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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魔导学园35试验杏-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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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姿势、那个动作——那是——
「草剃诸刃流——螳螂坂!」
少女对哮祭出了夹带自由落体重力与翻转劲势的强烈一击。
再怎么看都是诸刃流的招式。哮本身也因为螳螂坂很适合作为突袭手段而运用过好几次。虽不清楚这个女孩是基于何种理由而体悟出诸刃流的诀窍,但倘若知道技巧的话便容易驾驭,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哮反手握住下摆的刀身,一鼓作气往上挑砍。
炸裂声轰然响起的同时,两者的火焰缠绕成漩涡摧毁周遭一带。
接触点爆出一阵强烈冲击波,高速公路终于彻底坍塌。
哮与少女及树夕所在的场所顿时往远处的地面坠落。
就连在坠落的过程中,两人仍持续展开攻防战。少女背部长出红色羽翼,穿越不断掉落的大量瓦砾而逼近哮。一般像这种空中战,十之八九都敌不过具有飞行能力的对手。
但是对现在的哮而言,飞行简直易如反掌。
他展开缠裹在自己身上的火焰,宛如羽翼般振翅腾空。
少女发出咂舌声,朝哮直扑而去。
哮一发动扫魔刀,少女也同样发动扫魔刀。两人于半空中以惊人速度展开的刀剑互击,在缓缓落下的瓦砾中冲击、交错、迸裂。
当两者的交击超过10次以上的时候,总算回到地面上。
而在着地的同时,两人分别起脚猛蹴瓦砾,加速冲向对方。
「《草剃诸刃流——》」
以自己为中心,为剑身加上离心力剧烈地开始旋转。
旋转劲势促使两者的火焰形同龙卷风。
接着在如同陀螺般蓄满旋转劲势之后,随即加诸全身体重往前跨步,挥剑砍向对方。
「《——一目连!》」
冲击再次引发了轰隆巨响及剧烈爆炸。黄昏色与赤红色交织而成的火焰,吞噬并破坏了周遭的所有物体。
两人的剑身彼此交错,展开互不退让的短兵交接。
相较于已然觉醒且毫发无伤的哮,等同只凭血肉之躯应战的少女,身上那袭紧身衣已开始遭到火焰的热度所熔解。
全罩式安全帽也迸现裂痕,应声碎散。在全罩式安全帽崩裂化作灰烬时,自安全帽底下出现的,是一头令人惊艳的水蓝色长发。仔细一看,在亮丽的蓝发缝隙之间,露出了一对显然比人类还长的耳朵。
少女尖锐地眯起双眼,边发出怒吼边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巨剑之上。
哮则是默默把这股力量推回去。
双方实力差距可说是相当明显。诸刃流绝对不是一门只凭蛮力取胜的单纯剑术,而是为了挑战力量远比自身来得更加强大的对手而被创造出来,足以实现最大火力及精准命中率的高明剑术。
哮一边维持住差点消失不见的自我意识,一边对这名对手的力量定下结论。
——有待加强。
《我不晓得你是谁。》
「唔……!」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办法施展出诸刃流的技巧,同时更一点都不感兴趣。》
哮以被装甲覆盖住的嘴巴,发出平淡的声调说道。
《我所剩下的时间实在少之又少……给我让开。》
在发表完声明的那一瞬间——
哮那双镶嵌于头盔之中的无机质眼瞳,突然渲染成血红色。
嘴角装甲应声开殷,如同野兽下颚一般露出尖锐獠牙。
紧接着发出一阵近似恸哭的震天咆哮。
这阵催发恐惧心的凄厉咆哮,已足够令少女感到不寒而栗。
「——咿——」
容貌尚留有一丝稚气的少女忍不住发出短促悲鸣。
恐惧心创造出致命破绽。哮以右手扶住刀身,左手握拳拉至身后。
《诸刃流——金槌坊。》
伴随着脱口而出的技巧名称,哮使出浑身解数,以极快的速度挥动拉至身后的拳头,猛然轰击刀背。若是一般状况的话,这种攻击根本产生不了多大效果。但融合了扫魔刀与异端之力的这一招——等于在短兵交接的状况下多追加一记凶猛攻击。
伴随着『砰』的一阵沉闷声响,兵器交击的局面正式划下句点。
「呜哇啊啊啊啊——!」
一阵有如爆炸般的强烈冲击,将少女整个人震飞。
少女勉强张开羽翼,边持续飞退边试图稳住身子。
当她一睁开双眼,竟赫见张开黄昏羽翼的琉璃色恶鬼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来者一边摆出将巨大化之长剑高举过头的大上段姿势——
《——防御吧。》
——一边以扭曲声调编织出这句话的瞬间,施展了在他所学会的所有技巧当中最为强悍的八连击。
《诸刃流——八歧大蛇!》
这是只有处于将扫魔刀发动至极限状态下才能动用的大绝招。
于同一时间祭出八次斩击的传奇剑技。
在即将遭到直击的前一秒钟,少女横置剑身,摆出防御姿势。
八头神龙昂首直劈而下。
少女防御成功。可是即便接住这一击也无济于事。
剑压挟着音速,将少女的身体狠狠砍回地面。而且不仅如此,剑压还更进一步在地面上劈出一道巨大裂缝。
少女的身影就此消失于地缝之中。
《…………》
对于战斗结束丝毫没有任何感慨的哮,缓缓放低手中长剑。
哮振翅飞回倒塌的高速公路残骸所在地,开始步行其中。
他身上缠绕着火焰,宛如幽鬼一般步履蹒跚地寻找着妹妹的踪影。
脑子里头彷佛脑髓起火燃烧一般,充满了阵阵杂讯。哮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种状况。然而,他却有种像是溶解消散般的感觉,他只是漠然地理解到——名为『自我』的存在,大概再过不久就即将迈向终点的事实。
必须加快脚步才行。
非得趁自己还是草剃哮的期间,尽快履行那项承诺不可。
《——树夕。》
他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周遭一带尽是瓦砾及异形肉屑,不晓得树夕人在何方。哮像是旁徨失措一般,边喷洒火焰边举步踏地。
唰……一阵温热的夜风吹了过来。
有如洪水般的异形巨浪伴随着风的流动蜂拥而至。脚下的瓦砾全数化作鬼怪的一部分。
哮推开鬼怪浪潮,往异形的源头前进。
最后,他终于发现被套上白色拘束衣的树夕身影。
哮紧握剑柄,使剑身接连三次绽放光芒。
这是意味着结束——温柔赋予终结的招式。
《弑神赋法。》
在脱口念出魔法名之后,剑身更进一步光芒大作。
树夕对来到眼前的哮感到惧怕不已。
哮则试图以兄长的身分出声与她交谈。
可是当他想要讲话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
哮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哮的使唤了。
因此,哮伸手轻抚树夕的脸颊。
「……啊……」
树夕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产生微妙变化。
即便隔着装甲亦能感受到的一丝暖意,已传递出来者就是自己哥哥的讯息。
「……哥哥……?」
树夕双手绕到哮的背后,将脸埋入他的胸口。
「哥哥终于……愿意为树夕,终结这一切了呢……」
《…………》
「树夕就知道……最后哥哥……一定会回到树夕的身边……」
树夕一边用脸颊磨蹭装甲,一边静静地流下眼泪。
「不要……再离开人家了……永远待在树夕身边好吗……哥哥。」
那是发自内心的愿望。
是名唤树夕,濒临崩溃边缘之人所渴求的唯一救赎。
《…………》
琥珀色的无机质眼瞳逐渐龟裂。覆盖住头部的魔力钢铁悄然碎散,遭到银檞之剑侵蚀的哮,脸庞顿时表露无遗。
哮的原始像貌在那张脸上已不复见。琉璃色的头发、琉璃色的眼珠。皮肤如同钢铁般坚硬,装甲与肉身更因相互融合而已经没有分别。
缠绕着黄昏色烈焰,任其烧灼着自己与妹妹躯体的哮——
《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抱住树夕。
事态会演变至此,必是早已注定好的命运。
保护树夕,让树夕得以享受平凡生活……这根本打从一开始便只是场白日梦。其实他早就明白这是个遥不可及的心愿。
但他之所以仍拚命追求,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对树夕而言,由哮所赋予的死亡,竟与救赎完全划上等号的残酷事实。
作为一个人,作为名唤草剃哮的哥哥。
哮只不过是想带给妹妹幸福罢了。
只不过是想让妹妹得到幸福……同时也让自己得到幸福罢了。
(……樱花……对不起……)
哮以最后剩下的一抹自我意志,暗自向樱花道出由衷的赔罪。
针对自己再也无法遵守与她『并肩同行』此一承诺的事。对于背叛了她的心愿,在受到控制、却仍保有自我意识的状态下,对亲生妹妹痛下杀手的事。
哮发自内心向樱花道歉。
(我……杀死树夕之后,也会跟着自我。)
假使对树夕而言,这样做能使她得到救赎的话——
倘若这样做,就能保住队友们的生命的话——
如果,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的话——
哮反手握剑,以剑尖轻轻抵住树夕的背部。
就这样连同自己一并刺透。既然树夕期盼由哮赋予她死亡,那么纵使树夕是鬼怪的集合体也必定难逃死劫。即使不然,只要是魔导产物的话,无论是神是鬼,附加在这把宝剑上的赋法都能将其消灭。
完全没有任何迷惘的必要。
下定决心的哮微缩剑尖,用力握紧剑柄。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
突然间,哮听见由灵魂深处涌出一阵自己的声音。
一丝泪水沿着哮的脸颊滑落。
在充满杂讯的脑海中,他看见小队室的那扇门。
在门的另一侧,则传出队友们的声音。
哮有点迟疑地伸手握住门把。
只见队友们的身影,伴随着一阵柔和光芒映入眼中。
小兔一边啃饼干,一边啪哒啪哒地摆动双脚。斑鸠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真理与樱花则是双手交抱于胸前,一如往常地针锋相对。
只是看见如此司空见惯的光景,泪水便不断夺眶而出。
那确实是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最珍惜的容身之处。
就在队友们注意到哮,对他露出笑容的时候,幻想也随之缓缓消失。
《————唔——》
哮深刻体会到『死』所代表的是怎么一回事。
哮体会到对自己而言,那个场所是多么具有份量的重要事物。
为了保护队友,哮本以为自己对于跟妹妹一同死去一事已再无任何迷惘。
但他错了。哮忘记了。
他只考虑到妹妹及队友们的事,却从未曾思考过自己对死亡的看法。
一旦死掉,就再也见不到队友们。
一旦死掉,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地方。
如此单纯,且应该最先考虑到的事情——哮竟把它遗忘了。
《啊………呜啊……唔……》
呜咽声自嘴角倾泄而出。
一股自私自利却又纯粹的意念,萦绕于心海深处。
我还——不想死。
《……啊啊……啊……》
握住刀柄的力量逐渐减弱。
明明已经许下承诺……明明已经承诺自己也会陪着她一起死。
但直到最后的关键时刻,哮终究还是输给自己的自私念头。
输给自己想念队友们的心声。
哮放开了手中的长剑。
你真是个既任性又过分到极点的混帐东西啊……哮如此谴责自己。
他明明理解到这个选择会导致最糟糕的结局。
但想不到,自己竟因为爱惜自身性命而犹豫。
我还不想死。
难道只因为这个理由——就要再次重蹈5年前的覆辙吗?
…………我不要!
哮丢下长剑。
丢弃长剑后,他更用力地抱紧树夕。
如同树夕曾将自身痛苦回忆显示给哮观看一样,哮也试图要将自己的想法注入树夕的心中。
与同伴一同创造的许多回忆。
以人的身分获得成长的自身心愿。
哮在脑海当中,拚命激励着最后仅存的那一丝自我意识,放声大叫。
我不会放弃。我不能放弃。
开什么玩笑,这算什么?想也知道绝对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嘛。
我岂能放弃。
不管是队友还是妹妹,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我并非不作任何选择!而是要选择抓住所有一切!
就算被人批评为任性也无所谓!被说是自私也没差。
我哪里都不去,我要活下去,活着陪伴在树夕身边:
可是我——也想回到队友们的身旁。
我想活着带树夕回去!
这就是我的愿望!
所以不论遭遇何种困难……
无论任何人再怎么难过……
悲伤……
痛苦……
——我也绝对不会再次轻言放弃!
「草剃诸刃流·奥义——草剃神剑!」
在哮下定决心的同时,声音随之响起。
首先看见的,是一道闪光。紧接着只见一条化作光芒的人影自前方急速逼近。
还来不及辨识状况,光芒已以树夕为中心引发一阵惊爆。
强烈爆炸猛然袭向哮。
树夕的身体则在眼前纷飞四散。
哮一边遭到冲击波震开,一边朝向树夕伸长手臂。
树夕虽然也伸出右手,无奈她的躯体却是自中心点渐次消灭。
只剩下首级的树夕,缓缓遭到光芒吞没。
哮则是整个人被震离现场,意识随之坠入黑暗深渊。
末章
闻到肉块烧焦的气味,哮再次睁开双眼。
视野一片模糊,双眼彻底失焦,无法精准地锁定目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暧昧不清。
他记得自己与樱花道别,只身前往说服树夕……之后的结果如何呢?
哮完全回想不起在这半小时内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我……怎么,会……」
他低头观察自己的躯体。看样子自己似乎是背靠着瓦砾堆瘫坐在地上。
而从右肩至侧腹,则留有一道呈一直线的凄惨伤口。
肋骨断裂、骨头与内脏清晰可见。
难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喘不过气。
总觉得先前也曾经历过这种状况。
当他神智不清地胡思乱想之际——
「——真是够了,想不到你最后居然丢下长剑抱住自己的妹妹。这就是所谓『只要有爱,最后一定会赢得胜利』的道理吗?」
前方传来一阵声音,促使哮抬头察看。
在模糊不清的视野之中,哮看见了一道穿着和服的身影。
由于视距焦点偏移得太过严重,导致他无法看清对方长相。
「不过呢,那是正确答案。看样子你稍微有点长进罗,我的好徒弟。那把剑只会为你带来破灭……你本就不该把自己的心愿托付给她。」
人影飘飘然地往他这边靠近。
这声音——
这有点瞧不起人的态度——
哮还记得……纵使想忘,也已化作心灵创伤长留在脑海深处,根本遗忘不了。
这家伙——
这个人正是——
「唷,哮。差不多四年没见了吧?还真是久违啦。你长大了耶!只是看不出来就是了!」
男子将刀扛在肩膀,像是十分怀念似地哈哈大笑。
就在意识即将散离之际,视野重新聚焦的哮,总算是看见男子的容貌。
「……师……父…………?」
在现代仅存的唯一一名草剃诸刃流代理师范。
放弃人类身分,选择作为鬼怪存活在这世上的异端。
草剃大蛇。
将诸刃流传授给自己的怪物,表现出一副像是来找阔别许久的徒弟叙旧般的姿态,若无其事地伫立在哮眼前。
草剃大蛇屈膝蹲在开始发出浅弱睡眠呼吸声的哮面前,一边窥视着他的脸,一边伸手轻拍他的头。
「……真是够了,先是说什么『我要改变这个世界——』而离开我跑去闯荡,结果居然对黄昏型号这项稀奇古怪的危险存在出手。真拿你这小子没辄啊。」
大蛇一边轻搓哮的脑袋,一边对他面露苦笑。
挨了诸刃流奥义的徒弟虽然濒临死亡边缘,不过他的呼吸及心脏跳动都还很正常。尽管八成因为是银檞之剑把维持宿主生命视为首要之务……不过或许是对徒弟能够承受住他所施展的绝技之事实感到欣慰吧,只见大蛇脸上浮现出略感满意的神情。
此时一阵振翅声响起,蓝发少女腾空飞回现场。
只见她以左手护着大概已经骨折的右臂。
「喂,渣滓……你怎么遍体鳞伤啊?」
「…………都是那家伙害的。」
「你不是败给树夕,而是栽在这小子的手上啊?」
少女一脸气呼呼地瞪视着陷入沉睡的哮。
「……没办法。我甚至没英雄化。落败也很正常。」
「哎唷,讲起藉口了啊?话说本大爷明明有交代过绝对不准拔剑出鞘不是吗?两款黄昏型号发生冲突会造成何种惨剧,相信你应该也十分清楚才对吧?」
手上扛着一把刀的大蛇,用刀背轻轻敲着自己的肩膀。
「别强人所难啦。」
少女鼓起脸颊,露出更加不开心的火大神情。
大蛇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将刀收回杖剑的剑鞘之中。
「刚好到了作战结束的时间!转送魔法再过2分钟就会发动。记得带上随身物——呜哇!」
大蛇话说到一半,突然有好几发子弹击中他脚边的地面。
「很危险耶!到底是哪个混帐东西开枪的啊!?」
他一边表现出夸张的惊讶反应,一边对着子弹来袭的方向破口大骂。
开枪之人——是真理。
「立刻……从哮旁边退开!」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大蛇展露出强烈敌意。
真理把樱花交托给小兔与斑鸠,独自一人动身追赶哮。
她答应两人一定会带哮回来。
尽管在半途被卷入哮的战斗,还差点沦为瓦砾堆下的亡魂,但她仍靠着防御魔法化险为夷,顺利抵达现场。
大蛇夸张地高举双手,表现出并无伤害哮的意思。
「放心吧。这小子是我徒弟,我不会对他动手动脚啦。」
「就算你讲再多莫名其妙的话也没用。我绝不会把哮交给你们……我们的队长,是属于我们的!」
面对真理认真的表情,大蛇颇感诧异地交互看着哮与真理。
心想『原来如此』,并理解当前状况的大蛇,重新转头望向真理。
「有什么话等回到另一边再谈也不迟。本大爷接下来打算带这小子前往某个国度。如何,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走?由那个项圈看起来,你是魔女对吧?我们很欢迎你加入喔。」
「还跟你们走呢……你是幻想教团的人对吧!我才不想再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是吗。不过本大爷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带走这小子喔。我不能让他再继续留在异端审问会。再让他继续留在那种鬼地方,最后只会落得被利用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讲出一长串耐人寻味的话语之后,大蛇对真理露出一抹冷笑。
「我说小姐啊……你是外侧的魔女对吧?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吗?」
真理从头到尾都听不懂大蛇究竟在讲些什么。
可是大蛇失明的双眼却带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与魅力。
真理一眼便看出他并没有说谎。
「想知道就跟我走。你是哮的同伴对吧?我家徒弟受了你这么多关照,起码也该让我招待一番吧。」
大蛇的发言毫无敌意,真理顿时心生犹豫,不晓得该不该扣下扳机。
「给你30秒的考虑时间,在时限内作出决定吧。」
语毕,大蛇转而望向蓝发少女。
「渣滓,去把妹妹的那颗头颅捡回来。应该就掉在那附近才对。」
「……真的不要紧吗?只剩头颅的话,她又会失控。力量的失控虽已停止……但并不代表已经消失。带回去只会再度引发惨剧。」
「她在遭受奥义攻击的前一秒钟,都还以为自己即将死在哥哥手上。因此应该不致于会立刻活性化才对。只要在转送后马上施加封印,就能来得及封住她罗。」
「……大蛇,太过草率。危险。」
「罗嗉啊!少在那边废话!快点去捡回来,没时间了啦!」
少女板着一张臭脸,转身走向掉落在瓦砾堆上的树夕首级。
树夕的首级持续涌出鲜血,紧闭的双眼也不断流下眼泪。
还活着。少女提心吊胆地伸长手臂,准备回收她的首级。
但就在她伸手的瞬间,现场突然响起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枪声。
同时,树夕首级所在的地面应声弹飞。
「——!」
少女连忙往后跳开,一道人影随即像是与她互换位置似地迅速从旁切入。
暗自喊了声『不妙』的少女心生战栗,却是为时已晚。
一手抓起树夕首级的人影举枪对准她。
来者正是最强的魔女猎人——铁隼人。
「怎么又是你啊……!明明都已经打那么久了,你这家伙一点都不嫌烦吗!」
大蛇颇不耐烦地发出咂舌声。
隼人则是一手抓着树夕的头发,同时挪动手枪准星锁定大蛇。
「远离草剃哮,现在立刻弃械投降。如此一来我还可以勉强不杀你们。」
「虽然是个令人心动的提案,但本大爷拒绝。很抱歉,这次是我们赢了。本大爷与你之间的实力差距,并没有大到能让你在一分钟内就决定胜负的地步啊。」
「…………」
「这次我们就算扯平如何?我们要带哮离开,你们那边则是保住了妹妹……对彼此而言应该都是十分满意的结果才对吧?」
面对大蛇的提案,隼人的心志丝毫未受影响。
他弯指扣住扳机,陡然提升杀意。而大蛇或许也察觉到了吧,随即叹了口气并手握杖剑。
「——铁,住手。」
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声音,牵引众人转头望向声音出处。
「现在若再次爆发战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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