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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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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我往哪儿藏起来好呢?”
赵武想了一下道:“当然是远走高飞,到南方去,越远越好。”
公孙元波心生一计道:“对,就是这样决定。我这一去,今生今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你重聚。咱们就在这里握别”他伸出手去,声音和态度都非常诚恳热情。
赵武也伸出手来,但却先将手中之物换到左手,才与他相握。
在这一瞬间,公孙元波已看见那是一张纸条。
赵武已感慨地道:“唉!你说的不错,咱们当真是后会无期了。我的老友又少了一个。”
公孙元波觉得自己老是想看那张纸条之举,实在太过卑鄙,于是决心暂时忘了此事,恳切地握住友人的手。
诚挚的友情,暂时温暖了他的心,使他在这惊涛骇浪和波诡云活的生涯中,感到无限平安与宽慰。
可是那张纸条,公孙元波到底还是忘不了。
他本来想坦白地把看一看那纸条的渴想心情告诉赵武,请求他给自己瞧瞧,然而他在宦海官场中打滚了这些日子之后,深知人性的奇妙。例如拿目前这件事来说,赵武的冒险庇护,已经足以说明他为人的尚情重义,可是公孙元波若是郑重和坦白地求他交出纸条,赵武的反应不是不肯,而是会很郑重地探询原委,方始决定要不要交出。这是因为公孙元波的这种态度会引起赵武的疑虑,所以加以重视之故。
.1回.公孙元波决定玩一点手段,他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手中的纸条是干什么用的?”
赵武道:“是捡到的”
公孙元波淡淡地“哦”一声,道;“你还有闲情逸致检废纸玩么?”
赵武道:“这是在死者手里捡到的呀?”
公孙元波道:“给我瞧瞧。”
他说这句话时,仍然是不大感兴趣的声调和态度,可是他内心却非常紧张。他故意淡漠含糊地索取这张纸条,完全是避免引起对方重视的一种手法。
赵武道:“没有什么看头”
公孙元波听了这一句话,那颗心顿时向下一沉。
幸而赵武已经伸手摊掌,现出那张已皱成一团的纸条,接着说道:“你要瞧就拿去吧/公孙元波心头一阵狂喜,面上可不敢有丝毫泄露,同时伸手去取的动作也不敢太快。
那张纸团终于至IJ了他手中,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同时以感激的心情念了一声佛号。
他展开纸条一瞧,但见上面写着八个字,写得甚是端正工整,那是:“灭烛留奚,乐在其中。”
公孙元波皱眉道:“他这话无聊得很”
赵武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公孙元彼道:“上一句是说姐儿让他留宿之意,下一句‘乐在其中’可不必解释啦!”
赵武叵而仰天一笑道;“若是如此,哪一个男人不曾得过快活的,他说的倒是不错。”
公孙元波随手丢掉那张纸条,以表示他完全不把这张纸条当作一回事,但他脑筋却转得飞快。
他迅速村道:“这张纸条,大概是老胡准备在没有机会与我当面说话时,便交给我。何以见得呢?因为一则这张纸条的字迹十分端正工整,可见得是慎重考虑过之后才小心写下的,如果不是有作用在内,何须写得如此郑重?二则他临死时还捏在手中,可见得本有传递之意”
既然要他留宿妓院,他今晚就不能离开此城了。因此他顶得设法说服赵武,使他也认为有改变计划之必要才能。
他故意沉吟一下,才道:“赵兄,你看我现下离去,会不会碰见那些人?”
赵武点头道:“这倒是很可虑之事。”
公孙元波道:“不如这样:我索性躲在此地,过个一两天才乘夜逃去。你看可使得么?”
赵武道:“此地人多眼杂,而且人人都来的,只怕不甚稳妥。”
公孙元波道:“对方也必定会这么想,认为我若是没死,必定想法子逃得远远,岂敢躲在人人来的窑子中?所以我若是躲在一个靠得住的姐儿的房间里,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
赵武道:“你瞧哪一个姐几靠得住呢?”
公孙元波道:“你去办你的事,我有办法。”
他把赵武支走之后,自己从后窗翻了出去,他离去以前可没有忘记拾起那张纸条。
房间后面这一边,也有不少人走动。公孙元波仗着熟悉地形,行止都得到最佳掩护,兼以动作迅速,是以不久就溜到一座院落中。
他绕到一扇窗子后面,定一定神,侧耳倾听了一阵,四下没有可疑的征兆,这才松了一D气,设法窥视屋内。
这一扇窗户,不管有没有关上,都难不住公孙元波,而他所以如此小心,却是因为他刚才提气走动之时,小腹似乎隐隐作疼。
此是内伤的征象,虽然不严重,但若是碰上强敌,就大受影响了。
是以他现下决计不可发生任何意外,尤其是他好不容易又获得了老胡的情报线索,胜券在握,更不可失败。
屋内灯火明亮,他的目光从窗缝透入去,只见银灯之下,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更衣。
她这刻不但把外衣脱了,连内衣也解了一半,露出骨肉停匀的身段。在灯光下,肌肤如雪,甚是使人遇想。
公孙元波心中叫声“不妙”,眉尖为之大皱,但他的目光却不舍得移开。
那个女子不知为何掉转身子,竟变成向着窗子。因此,公孙元彼此时把这个纪年玉貌的美女一览无遗。
冷风踢飓,吹得公孙元被的脖子一片冰冷。但窗内由于生着炉火,是以那个美女虽然裸露着整个身体,也没有寒意。她以优美的动作,把目一套宽松的便服穿上。
公孙元液透一口气,心中暗道:“老天爷千万保佑,别叫人发现我扒在窗户上偷看才好。”
他恨不得赶快进去,为的就是伯被人看见踪迹。偏偏这个身材健美、眉目妩媚的女子正在更衣,如果他一闯入去,她准会惊得尖声大叫,以致惊动了别人。这便是他不敢贸然入属之故了。现在她虽是穿上衣服,但外间不知有人没有,所以公孙元波仍然不能冒失,还须咬牙熬下去。
那个女子终于走出内间,接着传来林壶轻碰和倾茶的声音。
公孙元波不再客气,轻轻揭开窗户,溜入房中。
窗户开会之际,虽然有寒风灌入,幸而为时甚短,所以大概外房之久不会发觉。
他迅即藏身床尾的帝慢里面,但见帝后有一个光致精美的木马桶,还有一个男人用的便壶。虽然这些物事尚未使用,所以不会发出异味,但心理上总是大受影响,他不由得耸肩苦笑一下。
过了一阵,低微的步声传了入来,接着听到一声呵欠。
公孙元波从帘缝望出去,但见入房之人只有那美女一个,此时大为放心。
他知道这个美女上床以前一定会进来一下,假如她一拨开帝幄,赫然发现一个男人之时,定会验得魂飞魄散。因此他连忙低声道:“小桃,别害怕,我是公孙元波”
那个名叫小桃的美女,仍然免不了吓一跳,接着看见公孙元波走出来,这才透口大气,浮起了笑容。
公孙元波向里面指一下,低低问道:“有人么?”
小桃摇摇头,长长的秀发向两边飞扬,风姿甚美。
她道:“你怎么偷偷躲在这儿?小菊可知道?”
公孙元波道:“她不知道。”
小批咬住嘴唇,面靥上的表情似瞑似笑,道:“不行,她知道了,我定要被别人骂死”
公孙元波摇摇头,表示不是偷欢之意。但小桃接着道:“况且胡二爷刚刚遭遇惨祸。你们是朋友,我更不可以跟你”
公孙元波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当时的窑子里,讲究很多规矩。这些姐儿虽是卖笑的神女,谈不到贞操和感情,但现边是她们不许与老相好的朋友押呢,正和“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相同。
他苦笑一下,在整得厚厚的椅子上坐下,道:‘叫。桃,我此来并不是要偷香窃玉。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你说得不错,现在绝对不行”
小桃讶道:“那么你来干什么/她的自尊心没有受到损害,因为公孙元波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公孙元波叹一口气,道;“你先给我喝几口热茶,好不好?”
小桃本来拿着一壶热茶,虽然她已喝过,但这等小事倒不必计较。她轻轻“啊”了一声,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一手按住他的大腿,一手把茶壶送到他唇边。
她们受过训练,对于服侍男人,已经是出众了。因此公孙元波尽可以放心,不伯地会把整壶热茶都准入他嘴巴里,而且他这样喝法既舒服又香艳,实在是一种享受。
公孙元波鼻中嗅到她的香息,口中喝着又香又热的茶,舒服之余,便不禁记起早先所看见的丰满玉体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端详这个青春焕发的俏丽女子,目光迎大到她高耸的乳脯,恰好从她宽松的衣领,窥见挺起的白皙肌肤以及一道深深的乳沟。他赶快移开目光,免得自己想入非非。
小桃当然看出来了,只微微笑一下,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公孙元波道:“胡说,男人也怕女人么?”
小桃道:“你如果是个无赖,当然不怕。”
公孙元波道;“这样说来,我竟应该遗憾自己不是无赖了,是么?”
小桃道:“是的。”她很自然地一摆柳腰,便坐在他的膝上了。
他们的表现已经十分亲呢,这个健美的女郎已经自动投怀送抱,只等公孙元波决定是“大嚼”抑是“放弃”。
小桃的行为当然不是没有把握。要知公孙元波风度翩翩,相貌英俊,为人一向温文有礼,加上他们时时见面,笑滤不禁,是以小桃报早就喜欢这个年轻人。若不是碍于当中有一个小菊——公孙元波的相好——的话,她早就向地勾引了。
现在她口中虽然说“不可以”,但她的行动,却显然地表示“可以”
公孙元波心知如若处理得不好,她一气之下,可能使他此行目的完全失败。
他脑筋一转,登时有了计较,当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装出满面忧愁烦恼之色。
小桃惊讶地道:“你怎么啦?”
公孙元波道:“我在本地站不住脚啦!”
小批道:“为什么广公孙元波道:“因为有人要杀死我!”
这话若在平时,她抵死也不信。但刚刚老胡中箭惨死,她亲眼所见,印象犹深,影响之下,马上深信不疑。
她道:“这怎么办?你快逃走吧!”
公孙元波道:“要逃走也得想个稳妥办法,现在人家一定在外面守着。”
小桃道:“这话正是,你有什么打算呢?”
公孙元波道:“我想躲到明天半夜才溜出去n当然我不能躲在小菊那儿,免得被人猜到,把我搜出”
小桃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大有虎落平阳的凄凉况味,当下不禁激起无限的同情,冲口说道:“那么你就躲在我这儿吧,好不好?”
公孙元波感激地道:“我此来正是希望你肯收留我”
小桃苦心中充满了高贵的行善情操,态度更为温柔地道:“你在这儿一定没事,谁也想不到的,不要说什么收留不收留这种话。”
公孙元波点点头。他虽然装出可怜的样子,但举止间仍然十分康洒。
小桃更觉得义不容辞要帮助这个本路的英雄,而且还不能勾引他,否则就变成意义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了。
她起身走到床边,展开装被,一面道;“你睡在这儿,我到外间和碧儿睡··‘”
公孙元波摆手道:“万万不可1我在这儿躲着之事,连那丫置也不可得知,怕只怕她不知高低轻重,泄露了口风。”
小桃苦心一阵荡漾,道:“那怎么办呢?”
公孙元波道:“我随便打个脑儿就行啦I但一定要吹熄灯火才行。”
小桃道:“你不好好睡一觉,如何有精神气力逃走?干脆到床上睡,反正我又不怕你”
公孙元波不禁笑道:“好家伙,总有一天,我定要叫你害怕.‘tit.ff小批毫不示弱,道;“你得有本事才行,光是吹牛唬得了谁呀!”
公孙元被一直惦念着老胡的“情报”,他虽然判断东西一定是藏在“灭烛留完”的地方,所以下一句才暗示说“乐在其中”,但那是什么物事,如何才能取得?而且假如他没有猜错的话,要怎样才能使她放心地交出来?因为老胡事前一定精心布置过,巧妙地使这个艳妓为他保守秘密,而又不让她知道内情。以是之故,公孙元波晓得如果弄得不好,反而会坏了大事,适足以使这个艳妓不肯交出东西。
他起身走到床边,忽然灵机一动,装出脱衣之状,但旋即又中止了,却深手入袋,取出那张纸条。
房中灯光甚是明亮,因此小批看得明白。
公孙元波发觉她露出注意瞧看的样子,心想这张纸条可能是一张提货单,便缓缓展开。
他一面打开纸条,一面注意她的神情。只见她神色变得轻松安恬,微微堆上笑容,于是迅即将纸条交给她。
小桃轻轻道:“烧掉它吧。”
公孙元波不作声,却依她之言,在灯上点燃。
小批接着说道:“把灯吹灭,然后上床来。”
公孙元波依言吹熄灯火,摸上床去,滑入被窝中,触手竟是她那温暖润滑的肌肤,顿时心施摇荡。
小桃伸手揽着他。公孙元波微微一震,感到她似是又展开攻势,而最苦的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防御力量。
他暗自付道:“她终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虽然身价甚高,不似一般娼馆,可以随时召荐枕席,但到底仍然是出卖色相的女子,与真正的‘朋友妻’不同,我们是贪欢寻乐,也不算是败法之事。”
他的心中一方是生理人欲的交战,另一方面智慧又告诉他,小桃的异常动作,可能是看见纸条上的两句话,误以为他要求她“灭烛留类”。当下不禁浮起了上当之感。
小桃把他搅得紧紧,面孔埋在肩胸上,他可以感觉得到她那高耸的、富于弹性的胸部压在他臂膀上。
四下静寂无声,房中一片黑暗。当此之时,床上的两人虽然没有动弹,可是公孙元波的欲火却渐有燎原之势。
他忽然间发觉她的娇躯开始微微地抽搐,显然她正在作无声的哭泣。
公孙元波的满腔欲火,此时消退了大半,虽然他觉得十分奇怪,但他既不动弹,也不开口问她。
过了好些工夫,公孙元波感到他颈子等处被凉贿赂的泪水泊湿,这才柔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哭呢?”
小桃哭泣了这一阵,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抹抹眼泪答道;“我怎能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呢!可是他这样的一个好人,却被人用箭射死·‘,”
公孙元波揣摩她话中之意,迅即晓得她的哭泣乃是悲喜交集,并不完全是悲伤。而这件事,自然是被箭射死的老胡安排下的。
他暗暗不满地在肚子里嘟吹道:“不知老胡作了怎么样的安排,虽然不是圈套,但已是能教我伤脑筋请个老半天了,这人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但他旋即感到不可怨忽一个已经亡故的朋友,是以心中又泛起歉然之情。
只听小桃问道:“胡大爷托你之事,可是当真的?”
公孙元波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事至如今,就算是必须娶她为妻,他也只好认命了。他硬着头皮道:“自然是当真的。”
小批拾起头来,迅速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她这个动作没有丝毫色情的成分,只表示出她内心的兴奋。
公孙元波一点也不曾误会,当下笑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他的问话,意义十分含糊,可以作各种解释,只要对方回答,他便可以从答话中寻出头绪线索。
小桃道:“唉!我现在真不知道是高兴好呢,还是应该为老大爷伤心?”
公孙元波道:“你先高兴一下吧!”
小桃道:“胡大爷可会怪我?”
公孙元波道:“不会,因为这是我叫你这样做的。”
小桃把丰满的上身压伏在公孙元波健壮坚实的胸膛上,她道:“胡大爷一定不会怪我,你想想看,我已渴望了这么久的事,今日当真实现了”
公孙元波心中一震,忖道:“难道老胡这家伙,竟弄个圈套给我钻么?”
他吃惊的是小桃话中之意,极似是获得了她这个男人,以托终身,是以为之狂喜不禁。
若是如此,则不是圈套又是什么?这个妩媚健美的女郎,那富有弹性的肌肉、扑鼻的香气等等,都使公孙元被感到一种压力。
他心思转来转去,突然灵机一动,道:“老胡可曾交给你一件什么物事没有?”
小机道:“有,有,是给你的一封信。”
公孙元波讶道:“他写的是给我的么?”
小桃道:“当然不是,这封信没有写明给哪一个,但他曾经将那张纸条给我看过,作为记认。所以我看见了这张纸条,才知道是你。”
她起身下床拿信,公孙元波才松了一口气。
在黑暗中,她翻动柜子,最后点上灯,还把灯拿到床边来。
灯光洒在她那白皙的手臂上,还可以从宽松的领口,瞥见一部分隆起的胸前双丸。
公孙元波的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一个信封上。他迅速坐起身,接到手中,但见此信没有封口,因此,此信的内容必定被她看过。
他抽出信笔一照,抬头称呼,写着“次山老弟如晤”,信中大意说小桃知书识字,气质淡泊,不类风尘中人,并且与他十分融洽相知,故此决意为她赎身,让她有机会择人而事。
请“次山老弟”将前托人款项转交与她便可,如有不敷,还请代为垫满此事。
信求是老胡的签署,一点不假。
老胡这封信内,没有一句提到有关情报之事,可是公孙元波看了,已降然于胸,晓得情报的藏放地点了。
他将信还给小桃,道:“老胡的嘱托,我一定办到。你最好把此信烧毁,因为他身遭惨死,如若你被人查出你有这么一封信,定必受累。”
小批道:“哼!我才不怕呢!如果我知道是什么人害死他的,我一定替他报仇。”
公孙元波道:“你是一个弱质女流,不必想这种事。我不会放过这两个凶手的。”
小桃抓住他的肩头,急急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么?快告诉我。”
公孙元被道:“别乱来!那些人个个凶恶无比,杀人如麻,你碰一碰他,就不得了。”
小桃沉声道:“我碰他才没事呢!你几时听过女人会把男人碰得生气的?”
公孙元波道:一我说的当然不是这种碰法呀/小桃道:“对呀!难道我报仇之法,竟是拿刀子去杀他么?”
公孙元波见她说得认真,当下变得十分郑重,道:“你用什么方法?”
小桃道:“我不知道、但我将用杀人不见血的办法送他去见阎王爷。”
公孙元波道:“你等我当真替你赎身之时,再替老胡报仇不迟。假如我不拿钱给你,你何苦为老胡冒险?”
小批道:“不对,只要胡大爷真有此心,就够了。现在你已证明确有此事,可见得胡大爷不是哄我。你纵然昧着良心,吞没了钱财,但胡大爷的恩情,我还是要领的。”
她对人情事理分析得十分透彻,即使是公孙元波这等人物,也不禁大为折服。
他暗自忖道:“老胡的不幸遇害,不论在私情在公事,都是一大打击。但如果得到此女相助,定然大有稗益。”
因此,他必须要更彻底地了解这个女孩的思想为人才行。
他道:“恕我冒昧说你一句,其实以你的姿色,加上你在青楼中颇有才名,要为你赎身脱籍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老胡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你何以好像特别感激,甚至愿意为他冒险报仇?”
小桃把灯放在桌上,然后袅娜地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这才严肃地道:“你问得好。
我对胡大爷乃是感恩知己之意。不错,以前,有过好些人要为我赎身,迎娶回家”她补充解释了一句,道:“当然只是小妾,不是发妻。这些人的情意,我并非不感激,但胡大爷又不同了,”
公孙元波大感兴趣,道:“你似是颇不简单,怪不得老胡很看重你,只不知他与旁人有何不同?”
小批道;“我和他之间,并非男女相呷之情,只不过十分谈得来,情感融洽,有如兄妹一般”
公孙元波“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小批又道:“他在任何时间,都没有把我当作堕落烟花的低贱女子看待。”
公孙元波道;“这一点很重要么?”
小桃道:“当然啦!从前有一位秀才老师,给我讲解过豫让的故事。你可知道这个故事么?”
公孙元波道:“你说来听听。”
小桃道:“那是战国的时候。像让是晋国人,起初在范中行氏那儿做事,不为所用,无所知名。干是,他转到智怕那儿做事,智怕很宠信他。后来,智伯为赵襄子所灭,豫让非常悲愤,漆身为职,吞炭为哑,使形貌完全改变,不再被人认得出来,然后图谋刺杀赵襄子,为智伯报仇。你猜他成功了没有?”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如果不成功,有什么意思呢?”
小批道:“正因为不成功,才有意思呀!”
公孙元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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