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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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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笛最可怕的威力,是当房七姑抽空吹奏,施展声闻神功中的《催魂曲》之时,还能够同时吹射出细如牛毛的毒针,双管齐下地取敌性命。
  她吹奏的《催魂曲》本身就有杀人于无形的威力,再加上毒针,双管齐下,就算遇到比彭二姑更高明的人物,也是胜多败少。
  不过彭二姑却得到熟谙她功夫之利,应付之时有利得多,况且《催魂曲》的威力,在她这个炼有声闻神功之人,虽是种类不同,却已有抗力,不大有效。
  房七姑没有把七情笛移到樱唇边,玉腕一抖,那支金笛颤出三点光芒,罩点彰二姑五官要穴。
  彭二姑长剑起处,一招“彩云飞坠”,剑光由上而下洒落,封住了七情笛的攻势。
  她们各施所能,杀手尽出,剧烈地搏斗起来。
  彭二姑显然是功力稍弱之故,是以手中的长剑一开始就是守多攻少。
  可是这两人力拼了十招以上,兀自是胜负难分之势。
  笛影剑光突然消散,现出两人身形,峙立虎视,谁都没有分毫松懈。
  房七姑冷冷道;“原来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彭二姑道:“不错,这样的结局,老王爷怎样也会伤心,但比起惊动静室里的公孙元波,使他失去继承森罗宫一脉的机会,老王爷还是好过些。”
  房七姑道:“呸!听你说来好像很忠心呢!”
  彭二姑道:“哼!谁敢说我不忠?公孙元波只在厅内,距此不远,我若是存心要害他,何难之有?”
  房七姑道:“你纵有百集莲花之能,我也不会把你留在此地。”
  彭二姑长到一挥,凌厉劈刺,一口气连攻了十余招,但房七姑稳如泰山,七情苗上下翻飞,挡住她的攻势。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墙角的井栏内,悄无声息地露出一颗白发蓬乱的人头,直到她们说完话出手再拼之时,这颗人头迅快冒起,整个人出现了,飘落井外的地上。
  这个白发老人几乎是赤裸着全身,鼻子凹陷,一目已少,长得十分丑陋难看。
  当他落地之时,仍然是盘膝而坐的架势,所有的动作,包括移动身形在内,俱是使用双手。
  这个老人正是三光狱中囚禁了二十多年、今日和步无影一齐逃出的那个神秘白发老人。
  他右掌一按地面,身形闪电般向前飞去。
  激战中的两女虽是心无二用,但她们俱是一流高手,耳目机灵,这时齐齐在眼角余光中瞥见了正在飞动而去的老人,登时一齐停手分开。
  那白发老人向院门那边飞去,彭二姑、房七姑不约而同地怒叱出声,一面又同时飞扑阻截。
  她们不但够快,而且由于方向角度关系,比那白发老人早了几步,截住了他的通路。
  白发老人如果还要冲入院子,势必要闯过她们这一关才行。
  他也慕地停住,独眼中射出电似的精光,沉声道:“女娃娃,让开!”
  彭二姑道:“原来是沙天放你这老不死的”
  房七姑接口道:“沙天放,你往这边走,打算到哪儿去?”
  沙天放不高兴地道:“老夫要上哪儿去,你们管不着。”
  彭二姑一肚子的怨气,可找到发泄对象了,她恶毒地咒骂道:“你这老不死早该连手也打断,就作不了怪啦。哼哼!我非打断你双手,挖了你那只独眼不可!”
  别的还可以,但提到“独眼”这话,沙天放登时被她揭了疮疤,心头暴怒。
  他更不打话,狂笑一声,右手一按地面,整个人“呼”的一声就飞起来,又快又高。
  这一下好像是打算越过两女,冲入院内。
  彭二姑、房七姑齐声一叱,提气疾纵。两人一左一右,向空中的沙天放夹击。
  三道人影在半空中碰在一起,笛影如山,剑光如雨,把沙天放人影笼罩住。
  他们都在半空中停了一刹那,而在这刹那间,双方以近身肉搏的奇巧招数拼了五六招之多。
  人影倏然分开,分作三个方向一齐坠地。沙天放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身子向前一翻,咕咯咯从两女之间滚了过去,坐起之时,比两女更近院门。
  在那空中拼搏的一刹那间,房七姑最后是被沙天放一掌推开,飘坠地上。
  彭二姑却是连人带剑被沙天放一掌劈落。她跌坠之时,身形已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摔在石板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房七姑目光向她扫瞥而过,已发现彭二姑凶多吉少。
  更使她震惊的是沙天放使出怪异身形,就地疾滚,反而把她逼向外面。换言之,她想进入院子的话,非闯过沙天放这一关不可。
  沙天放退后少许,坐在步无影尸身旁边。
  他拍拍步无影的面颊,道:“哎!你这样的一条好汉,想不到死在妇人手中!”
  房七姑疾跃过来,但她却有着计穷力竭之感。这是因为沙天放背后就是那道院门,她想从他上面跃过,绝无可能。
  看他一照面间力敌两人,还能击死~个,还抢到地利。这等功力,只怕除了幽燕王赵魔音亲自出马,别人已无能为力了。
  房七姑怔了一下,才道:“你看不起我们妇人是不是?”
  沙天放抬起头,冷冷地看她一眼,道:“你没死在老夫掌下,并非你本事高,而是运气好,你恰好在老夫右边攻来。老夫右手刚刚发力撑起身形,是以功力较弱”
  他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稀疏的牙齿,更添几分丑陋,又道:“你不服气就再试一下,包你变成一具死尸!”
  他不是说大话吹牛皮,这一点房七姑知道,因为一则他已表演过绝世功力;二来他昔年乃是与幽燕王赵魔音齐名的人物,武功别创一格,如今也可以算得上是“宗师”的身份了。
  房七姑迅速地衡佑一下大势,马上看出有一点很奇怪,当下问道:“沙天放,你分明不想我动手送死,为什么?”
  沙天放道:“你长得漂亮,所以我不忍心吧。哈”
  他吃完豆腐,声音一沉,冷冷道:“去把赵魔音叫来。你的用处,就是可以替我跑腿送信。”
  房七姑微微一晒,道:“你要我走开,让你自己留在此地?”沙天放道:“怎么啦?老夫有所行动之时,你阻止得了么?笑话”
  房七姑道:“你才笑话!活到将近一百岁,还赤身露体地站在女人面前,羞也不羞?”
  沙天放低头一看,上身没有衣服蔽体已无疑问,下身的那条裤子手孔百洞,简直破得不成样子,蔽体的功用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形状十分不雅,可是老有老的好处,那就是涉世已深,面皮较厚,遇上尴尬的场面不会张惶失措。
  他只简单地道:“你先给我弄条裤子来!”
  房七姑虽然也在风尘中打过滚,但她却向来守身如玉,这等阵仗终究见得不多。那沙天放老先生不在乎,她可就在乎起来了,玉面一红,“呸”了一口,眼光忙忙移到别处去。
  沙天放哈哈一笑,独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道:“你这个女娃娃已经算得是很大胆的了,不过如果你不快去替我老人家找条裤子穿,说不定还有更不雅观的样子,你怕不怕?”
  房七姑啐他一口,骂道:“下流,不要脸!你这把年纪简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呸!真不要脸。”
  沙天放更为得意,道:“好哇!你不怕是不是?我老人家就变个戏法给你瞧瞧,让你开开眼界。”
  事实上他双腿残废,跃坐地上,说他不雅观,亦不是到了那种不可开交的地步,况且他一头污乱的白发相当地长,亦可以用来掩盖一下,不过那样一来,他的行动自然就更不方便了。
  说到“变戏法”,房七姑不是小孩子,如何不懂他话中之意?登时又一阵面红,退了两步。
  她实在招架不住这个老不羞的下流招数,但又不能转身离开,心中只好祈祷幽燕王赵魔音快点来到,解救她这个僵局。
  沙天放突然双手一撑他,身形“呼”的一声退飞入院落之内。
  房七姑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睛都急红了,压笛疾追,口中却不敢喝叱。
  她身子才扑到院门,已见那沙天放身子落在两棵躯干笔直的木兰树边。
  他双手一分,宛如大鹏展翅,轻响两声,那两棵有鸭卵粗的木兰树已经断折。
  沙天放手法极快,双手分别施为,一眨眼间已将枝叶去掉,并且斩为六七尺长的两根拐杖。
  房七姑猛一沉真气,身形落地,钉住在院门门槛间。
  她已知道这个老怪人的用意,敢情是弄两根拐杖,以便行动。
  像他这种武功绝顶之土,根本用不着练习,随手施展使用,这两根拐杖就眼长在他身上的双腿一般。但可怕的事情马上出现了,刚才沙天放是盘腿而坐的姿势,所以还不十分难看;如今成了站立姿势,试想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够多么不雅!
  房七姑看他一夹拐杖变成站起的姿势时,马上又往后退,口中连连地呸他。
  沙天放高兴得嘴巴合不拢地在院内转了一圈,便“走”出院外。
  房七站心一横,不再躲避他,怒声道:“沙天放,你毁损本宫的宝树,十条命也不够抵偿!”
  要知这森罗宫既在沙漠中,又藏在地底,虽有甘泉,但草木仍是难以茁长。院落内的寥寥几棵树和竹子,乃是森罗宫的宝贝,日日有专人伺候灌洒,还要用灯烛去照射。几十年下来,活的也不过这么几棵,因此,房七姑的心痛和愤恨可想而知。
  沙天放道:“你发什么脾气!我沙天放如果能毁了你们森罗宫,只有痛快,绝不后悔,可惜这个地方弄得太结实。”
  房七姑一听也是道理,人家早已豁出性命,哪里还在乎多加一项罪名?沙天放又道:
  “你不去叫赵魔音来,留着无用,小心了。”
  说到末句,只见他左拐一点地,有拐平举直指房七姑,身形电急射去之际,看来简直人拐合一,大有雷厉风发的气势。
  他的气势凌厉无匹,拐杖距房七姑尚有十多尺之遥,劲锐的风力,如刀剑,又如惊涛骇浪,已袭至房七站身上。
  房七姑金笛上已运布真力,迅扬封架,一面脚踏九宫,向左边游去。
  金笛突然发出高低清浊等等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时,叫人形容不出那像是什么声音,可是偏偏又能够—一听出各个单独的音调。
  这种奇异的感觉,连有“宗师”身份的沙天放,也为之一怔,集中的心神竟不觉分散,以谛听这种从来未听过的声音。
  房七姑在这一丝空隙,已施展奇妙步法,忽然一旋身,绕到了沙天放背后。
  这时笛声已消歇,可是劲厉震耳的笛风,已攻到沙天放背后要穴。
  沙天放喃喃骂一声,头也不回,右拐向后一挑。
  “蓬”的一响,房七姑连人带笛被一股强劲无伦的无形潜力,震退了六七步。
  沙天放“涮”的一声跃起丈许,半空中滴溜溜转个身,“呼”的一声快逾闪电向她扑落。
  他双拐如封似闭,又像是左右抽扫,究竟是攻是守,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房七姑挥七情笛应付时,又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谁知这回沙天放的双拐毫无迟滞,其中一支不知如何从笛影中扫了入来,“啪”的一声抽中房七姑肩背。
  她“哎”地叫了一声,一跤跌倒。身子碰到地面时,又发出“砰”的一响。
  沙天放左拐点地稳住身形,右拐伸到房七姑面上,拐尖堪堪碰到她的鼻子。
  一股强大沉重的力道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加之肩上那阵刺骨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她哼也哼不出一点声音。
  沙天放独眼中凶光闪动,冷冷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真是不自量力,你死得不冤吧?”
  可怜房七姑哪里能够回答?她心中虽想从左右两侧滚动避开敌拐的正面压力,但四肢百脉的力道全然用不上,连声音也发不出。
  她感到一种快要活生生闷死的恐怖,而最可悲的是她纵然想投降,或是贿赂对方饶命,也没有机会。不能发出声音,那就一切就完蛋了。
  “老夫向来没有怜花惜玉之心,再说你今日是自寻死路,埋怨不得老夫手辣!”沙天放话声一歇,拐杖向前一送,施展杀手。
  他拐上的如山力道陡然化为细细的极尖锐的一股真力,宛如锋快长剑,透心刺去。
  他力道乍变的这一瞬间,房七姑娇躯猛滚,正像是被勒紧的快马忽然松了缓,那匹马便弹了出去似的。
  以沙天放这等人物,拐杖去势也来不及变化了,“哧”的一声响处,房七姑左肩已冒出鲜血。
  事实上他的拐尖并没有触及房七姑的皮肉,两人相距最少还有~尺左右,可是拐上劲力竟尖锐如真剑,把房七站肩头扎穿了一个洞。
  沙天放冷笑了一声,望着已忍痛跃起站在他对面的房七站,道:“老夫第一次使用此拐,到底不能得心应手,给你逃了一命。”
  房七姑虽是痛得发昏,并已还感到鲜血从伤口涔涔流出,但她心中却只惦着一事,为什么老王将赵魔音还不及时赶到?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可就不容易抢占有利地位以堵截沙天放加害公孙元波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沙天放和赵魔音已是同级人物,所以才要顾虑到各种环境条件。换了别的人.赵魔音随手就可制服,何须伤脑筋?她不但能分心想到赵魔音。还能够回答沙天放,缓缓道:“我的性命们搜在你手中,谈不上逃了一命,只不过证明了你低估我的造诣而已!”
  沙天放道:“你错了。老夫平生出手对付小辈.一击不死,就得等下次碰到才出手。”
  房七姑大感意外,愕然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沙天放不悦道:“你说老夫说谎么?”
  他分明是老派的人物,对“‘说谎”或“暗袭”等十分鄙视,不似时下江湖的风气,对这些做人的道德已经看得很淡漠,甚至嘲笑那些守着规矩的人。
  房七姑眼中露出肃然之色,道:“不,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相信运气这么好而已。我可以包扎一下吗?”
  沙天放道:“随便你,可是不准在这里包扎。快快去把赵魔音叫来,就没有你的事!”
  房七姑咬牙忍着疼痛,她已把七情笛抽回腰间,腾出手来按住伤口相应的血脉,使鲜血不再迸流。
  她道:“好!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违拗既不行.守在此地再无用处”
  “那么你动身呀!”沙大放独眼一瞪,不高兴地说道:“光说不练,我最讨厌这类人。”’房七姑道:“我只有一个疑问问您请教,问完就走!”
  “好吧!”沙天放不耐烦地点点头。
  “你和老王爷虽是同时代的高手,昔年的声名也差不多,但事实上你比老王爷还是略逊一等,况且体双腿不便,又要打个折扣。”
  “那便如何?”沙天放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
  房七姑道:“你一直急于要我把老王爷找来,此举与常理有违,敢问其故安在?”
  沙天放冷冷凝视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今日之我,已非昔日之我,时、地、人三者都有变化,赵魔音岂有必胜把握?”
  房七姑敛任行了一礼,道:“我懂与不懂、信与不信都不关重要,承你赐复,实是感激不尽,我这就去请老王爷来。”
  她风度雅逸,言词得体,不但是个美人胎子,还有玲珑剔透的心肝。
  沙天放心中起了一阵微波,目送着蹁跹的倩影飘逸地走出广场,以迄隐没,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从许多方面看,他的确比不上幽燕王赵魔音。像房七姑这种忠心的美女,他一辈子也调教不出来。
  房七姑的背影刚消失了不久,沙天放独眼蓦地向右方射去,只见一个躯体肥胖、头大如笆斗的长衫老人,摇摇摆摆地向他行来。
  这个肥胖大头的老人,好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似的,当沙天放目光到时,人家已经迈到广场当中了。
  沙天放并不惊异,因为广场右方墙边有一口枯井,他自己亦是从此并出来的。
  肥胖大头老人停下脚步,拱拱手,道:“天放兄,别来无恙。”沙天放独眼中射出又戒惧又愤恨的光芒,道:“赵魔音,咱们终于又有一拼的机会了,你想不到吧?”
  赵魔音巨大的头颅一晃,仰天笑道:“沙天放,今日之战早已在本人算中,你信是不信?”
  沙天放道:“我不信!”
  赵魔音道:“本人平生说话,从无一字虚言,沙兄敢是忘了?”沙天放道:“话虽如此,但你如何能算到今日之战?”
  赵魔音道:“昔年沙兄你失手落败之时,本人就作过预言说,沙兄若能在我三光狱中熬过二十年不死,便一定有与我再决一死战的机会”
  他停歇一下,又道:“而且这一战,你赢面较大。这话沙兄恐怕也觉着难以置信?”
  沙天放果然惊疑寻思。他当然知道赵魔音的脾气,这个在武林中能够称“王”的人物,的确平生不说一个字的虚言。
  他指出有决斗的机会,也还合理,可以置信,但是说到他沙天放赢面较大,那就连自己也觉得不容易相信。
  几十年前,赵魔音的武功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就算这么久以来他毫无寸进,沙天放也不敢说赢得他,何况他一直没有丢下过武功,岂有不更为精进之理?再说赵魔音已是“宗师”身份之人,自创了不少神功绝技。
  到了他这等境界的武功,已入最上乘阶段,别人纵有成就,尽管路数不同,但最多也不过和他扯平,要胜过他,岂不是达到了成仙的阶段?总而言之,沙天放无法置信他这话,当下怪笑一声,道:“赵魔音,也许你脾气已改,反正我老沙万万不敢相信我赢面较大的话。”
  “信不信由你。”赵魔音说,“你近年来功力精纯到什么地步了?本人要试一试!”
  沙天放沉吟道:“你二十年之说果然很有点道理,我老沙几乎挨不过二十年,这倒是千真万确的。”
  他凝视着对方,心中泛起了佩服、害怕、仇恨等种种情绪,其中就是缺乏必胜的“信心”。
  赵魔音也在测度沙天放眼光中的含意,迅快加以分析,口中徐徐道:“沙兄,我很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些,你信不信?”
  又是“信不信”,沙天放摇摇头,心想:“他的古怪最多。听说头大的人比较聪明,他的头比谁都大,所以他很喜欢想这想那,一定是这个缘故吧?”
  “我不信!”沙天放还是回答了。他也不急于动手,越有时间观察这个几十年未见过面的强仇大改,越是有益无害。
  几十年来,他被囚禁在三光狱中,赵魔音却一次都没有来瞧过他,想起来真是使人恨得牙痒痒的。但赵魔音却可以在暗中观察他,又可以命专门送饭菜的申四姑回去报告一切细节。
  无论在哪一方面,赵魔音都占了上风,但这阴险的老家伙却说他赢面较大。他气得“哼”了一声,说道:“我对自己的了解当然比你深。难道这世上也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么?”
  赵魔音道:“本人倒没有。”
  沙天放气得一顿拐杖,就像是双足完好的入气得跺脚一样。
  拐尖碰到石地,竟发出金石相触的鸡然之声。他内力之坚锐强劲,可想而知。
  他厉声道:“这是什么话?你没有,我有。哼!赵魔音,你未免自视太高了。”
  赵魔音缓缓道:“别发火,好不好?你要知道,敌人往往比你更了解自己,而本人是你的头号故人。你既非泛泛之辈,我焉能不了解你?”
  他几句话就把沙大放说愣了。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谁能比敌入更了解自己?当然是势不两立而又手段极厉害的敌人。怪不得数十年前决战之时,看看被他所制,简直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又传入沙天放耳中:“沙兄!你当年修习外门魔功,虽然还不算得是此道中最高明的一位,但你走的是威猛神速的路子,来如雷霆狂飙,去如鸟飞鱼遁,因此,在炼成外门魔功的几个人当中,你却是最令人震慑畏怖的一个。”
  沙天放专心地聆听,深感这赵魔音的话极有份量,一个字也不能漏掉。不过他的声音却出奇地柔和,纵是遭逢奇祸心神震骇之人,听了这般声音,情绪也能够平复下来,甚至迅即恢复常态。
  这一点相当奇怪,他为何不施展种种谣惑心神的声调?那是他最擅长的魔功,向来是天下无敌。
  不过沙天放无暇顾到这等小节,目前要赶紧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有什么弱点?赵魔音宁恬柔和的声音,徐徐送入耳中,他说:“任何人在三光狱中,有饮有食,每天又有送饭菜之人说上几句话,纵是囚禁一辈子,也死不了,亦不至于精神错乱。但你向来是犹如雷霆迅掣、去来无踪之人,却被局限在那种地方,你暴烈的性子以及向来强于任问人的心猿意马,足可以制你自己死命了。”
  这一番话慢慢说来,费了不少时间,但沙天放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罗嗦。凡是言之有物、又与切身利害有关的言语,谁也不会感到冗长不耐。
  “怪不得赵兄你定了二十年的期限。”他客气得多了,称他一声“赵兄”,又说:“我老沙二十年没死,你为何还让我活下来?”
  赵魔音笑一笑,应道:“我向自己挑战呀!正因为你挨得过二十年之后,一旦有决战机会,你赢面会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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