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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 逆水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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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成抬脚,诧道:“局主”
  高风亮挥挥手道:“死就死,与其受辱,不如一死,宁可立而死,不愿跪求生。”他向勇成说道,“人待我以义,我们不能不义。我们回去,收拾镖局的烂摊子罢。”
  勇成喜道:“好。”打出号令,要“神威镖局”的人停止攻击。
  李福和李慧都包抄了过来,李福问:“高大局主,你这是临阵退缩,是什么意思?”
  高风亮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再打这种不义之仗了。”
  李慧道:“我知道了,老镖头是不把我们两兄弟瞧在眼里,不受号令?”
  高风亮淡淡地道:“也没这样的事,只不过,我宁愿回去领罪,也不要在这里打糊涂仗。”
  李福笑咪咪的侧身一让,伸手请道:“好。老镖头,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们也不敢强留,你老请。”
  这态度反而使高风亮大奇,拱手道:“两位放老夫一马,感激不尽,但我不是孤身前来,局子里的朋友,素来是共同进退,不知两位可否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大恩永记心中!”
  李慧也一改前态,笑道:“这又有何不可?黄大人早已料到你们是留不住的了,一再叮嘱,要是各位要走,决不勉强,只不过”
  高风亮早已猜测接下来会有难题,便捋髯气平道:“请吩咐。”
  李福接道:“现正在阵战中,高局主不愿打,可以走,但若放明着走,人人都见您老这么一甩身就不打了,难免影响军心,这可教我们为难了。”
  高风亮还道是什么难题,原来是这件事,心里一宽,即道:“两位放心。既蒙两位放行,我们局子里的人,一定悄悄的难开,决不影响大局。”
  李福笑道:“如此最好不过。”
  李慧道:“这样大家都好做事。”
  李福接道:“留待日后好相见嘛。”
  高风亮道:“正是正是,感激不尽。”
  李慧又道:“往这来路退走,难免有惊动,还是从山拗底下的捷径撤走,较不显眼。”
  高风亮来时看到山拗有条兽道,就在布军之下,尖石鳞峋,下临绝崖,虽不好走,但也难不倒他们,何况这是临阵逃脱,人家好意放行,难道还求走个大摇大摆不成?当下便道:
  “好,我们就从这儿取道。”
  高风亮便率数十名镖局的人,悄悄的抄山坳下的兽径撤走。
  唐肯被几名官员兵团攻,心下大急,想过去跟高风亮说话,但又被隔断。
  高风亮押在最后,临下山拗时远远的望了唐肯一眼。
  唐肯仍在恶斗,冲不过去,口里叫道:“老局主”
  高风亮站在那里,显得像一株落净的叶子的孤树一般,远远的喊了一句:“自己保重!”便疾行而去。
  唐肯挥刀力冲,但缠着他的七、八名官兵手底很有两下子,就在这时,忽有两名官兵被斫倒,一人跟他背贴着背,挥舞双斧,对抗官兵!
  只见那人短小精悍,一身黑布长衫,短打裹腿,重眉毛,抡着双斧,正杀得性起,唐肯喜叫:“二叔!”
  勇成只一颔首,沉声道:“我们来拼它个痛快,这些日子来,好久不曾痛快!”
  两人抖擞神威,又斫倒了两名官兵,忽见李氏兄弟纠合了百余名官兵,伏在崖边,另一指挥便在枯叶遮掩的土中抽出一条火药线,正用火招子点燃,唐肯骇然叫道:“不可!”
  勇成也马上省觉,狂呼道:“大师兄,小心——”
  这时,爆炸声已起,原来山斫下的兽道,已布下了炸药和易燃之物,火线一及,立时爆炸,并即燃烧起来。
  官兵这一道埋伏,是黄金鳞的设计,以防万一青天寨的人真的越过栈道,觅路而逃,只要官兵封锁主道,对手必抄兽道逃亡,这时即可引爆点火,至少可消灭一部分匪军。
  没料这一着,却给李氏兄弟用来对付“神威镖局”的人。
  李福、李慧经过“骷髅画”之后,对高风亮等一直记恨在心,神威镖局的人还留在军伍里,他们还不便公报私仇,而今高风亮一旦离军,他们便藉对方阵前倒戈之罪,实行赶尽杀绝!
  这一阵子爆炸,炸伤了十来人,都滚下悬崖,尸骨无存。
  而火势蔓延开来,至少有七、八人,丧身火海,或带着火光坠下万丈深渊。
  剩下的高手,退路已被火墙隔断,一力想越过拗口,抢回崖上,但李氏兄弟一声令下,箭矢齐飞,在狭窄的兽道无闪躲之地,这十余人都中箭身亡,加上一轮沙石,滚滚而下,剩下三、四人,莫不被撞落山崖和辗毙撞死,只有高风亮和两名镖师,抢上崖来。
  一名镖师才一露面,已被暗器射着,掉下绝崖。
  另一名镖师抢上拗口,已被七八名官兵,居高临下刺杀于崖边。
  高风亮遍身浴血,人却如天神一般,飞跃了上来,李福、李慧双剑齐杀了上去。
  唐肯和勇成三度猛冲,但官兵又增上三人,唐、勇二人仍给缠住,勇成怒叱道:“让我来。”双斧挟着风雷之声,飞旋回劈,把缠住唐肯的对手也全拢在身上。
  唐肯不管一切,抱刀就俯冲过去!
  有七、八名官兵兜截唐肯,但不是教他撞倒,便是被他砍倒。
  唐肯本身也添了三道血口子。
  这一来,李氏兄弟在指挥手下对付“神威镖局”的人,偏又不能全遮瞒下来,高风亮等在崖前浴血现身,使得参战的武林人物全知道官家要残害武林同道,纵不敢公然倒戈,但再也无心赴战,游天龙更不肯出力,连云寨众虚应几招,吃喝数声,再加上唐肯和勇成这一冲锋,李氏兄弟的亲信忙着护主,反而让青天寨的人可以全力越险,占据了垭口,组成了强而有力的防线,应接后翼的过来的人。
  高风亮一上得崖来,大力一展,斫向李福。
  李福闪身一避,身子在绝崖边滴溜溜一转,间不容发的躲过,却急刺高风亮左肋!
  李慧剑花一抖,扣制高风亮的刀势,人亦欺近,回刺高风亮的右肋!
  他们并不打算把高风亮刺杀于剑下。
  因为他们知道高风亮的武功。
  他的“厄丁刀法”,以无厚入有间,实难以破解。
  何况高风亮通晓的刀法,至少有二十种,每一种俱是刀法中之极品,刀法的精华。
  可是高风亮已身受重伤。
  他们虽来不及细看,但也知道高风亮身上有炸伤、箭伤和灼伤。
  他们只要在高风亮尚未抢登上崖前把他逼退。
  只要高风亮一退,下面就是悬崖。
  天险自然会替他们杀了高风亮。 

 
 
 第八十六章 枪与肚皮

 
 
  高风亮、李福、李慧,三个人都抢在崖边,一照面就以生死相拼。
  下面都是熊熊火光,火舌子直窜上崖口。
  崖上都是一撮撮的人在混战厮斗。
  唐肯心中大急。
  他遇过几对兄弟和师兄弟,性格和行事都不尽相同:譬如同是以义为先者:铁手和冷血,就是一个宽和大度、沉着重义,一个勇悍坚忍、性急好义;同是神威镖局门下,高风亮就威震八方,勇成仍只藉藉无名;至于言有信与言有义,同是无信不义之人,但言有信尚念手足之情,言有义却无手足之义。
  至于李福、李慧这对兄弟,生得清眉秀目,但为虎作伥,手段卑鄙至极,不过,两人却很有兄弟之情,一旦联手对敌,一人退则二人皆退,一人进则二人皆进,共进同退,守望相顾,这在应敌上,变成不止是两人联手之力,简直可作三人使——两人声息相通,就像多了个心灵相应的无形人的臂助强援。
  唐肯一时冲不过去,皆因一名手持锁骨钢鞭、巨颅海口的虬髯老人,封杀着他的去路。
  这人身穿灰布白斑齐膝半短大衫,须眉深灰,看衣著不似是官府中人,武功极攸忽诡异,唐肯在他手上,落尽下风,能苦苦撑持,已属侥幸,更莫说是冲去支援高风亮了。
  勇成则比唐肯更加心急。
  他跟高风亮同出师门,但高风亮在武学上有天份,他则无。
  所以他练得再好,也不过是匠,而高风亮则能创。
  武学上的宗师,先是学,然后要能创。这跟艺术一样。凡举琴棋诗书画,先是拟摹,后是创作。一生人若只循规蹈矩,仅止于模仿,则只是艺海一粟,不足为宗师,凡大师必有所超越,有所突破,并能谕越规矩、另立规矩,让后人遵奉,直至另一青出于蓝的后人来“破旧立新。”
  一位天才本身的意义就已具备了“突破万难而能有所成”。“在前人阴影底下而别树一帜”的先决条件,所以怨天尤人、推咎时势,不啻是自欺欺人,本身才具不足,却又不自量力。
  高风亮就算不能说是一代刀法大师,但至少也是刀法名家。
  当年,“寒夜闻霜”鲁问张与他交手,想试出他的刀法,结果他尚未出刀,已变了三种刀诀:“五鬼开山刀”、“八方风雨留人刀”、“龙卷风刀法”,一刀既出,便伤了鲁问张,但也为鲁问张手中的“梳子”射着。这一战,使高风亮的刀法名声更响。
  勇成一向佩服这位大师兄。
  虽然只要高风亮在,便一定抢尽了他的光芒。
  相较之下,高风亮像太阳,他只是蜡烛。
  可是勇成并不妒嫉。
  有些人把自己生命精力,全用在辅佐他人取得功业,这种人无疑是十分伟大,但往往无赫赫之名。“一将功成万骨枯”,勇成可以说是“万骨”之一骼。
  他自知并非人材,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高风亮的身上。
  只要高风亮能有所成,他视为自己的成就。
  高风亮的成就,主要在“神威镖局”上,武功、刀法,还在其高风亮最注重的就是他一手建立,威震大江南北,黑、白二道无不敬畏的“神威镖局”。
  他这镖局的招牌算不上比当年的“风云镖局”响,但至少已可以做视同济,声名远播。
  大凡一个人的才能其实得要包括了他对推展这项才能的能力,高风亮建立了“神威镖局”,便是表现了他的人面、地位和组织、策划能力。
  他大半生都浸在局子里,孜孜营营,创出了这般局面。
  在“骷髅画”一案,官府查封了他的镖局,几令他一蹑不振,但终于雨过天晴,他又在短短期间重组镖局,使人咋舌震佩不已。
  因为他太注重镖局的存亡,所以才致被朝廷利用,强逼他参与“平匪”,逼使他做不愿做的事。
  这一路来,高风亮人天交战,心里煎熬,几度想放弃退出,但不想使“神威镖局”再遭查封之门,只得忍辱负重,味着良心去逼害一群落难的忠义之士。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高风亮最郁郁不欢的岁月。勇成冷眼旁观,洞若观火。
  他关心这位大师兄。
  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依然忍辱含屈坚守维护镖局,不曾出卖、背叛他。
  可是,他却无法相劝。
  ——大师兄都解决不来的事,我定必更束手无策。
  自从“平匪”这一连番征战中,镖局里的好手、战友,已折损不少,而今,高风亮引领局里的精英撤走,不料却遭“福慧双修”的暗算,埋伏、箭袭、火攻、暗器,致使伤亡殆尽,高风亮就算能冲上崖来,只怕也必伤愤若狂。
  勇成望去,乍见高风亮身上着了至少五支箭矢、几处的伤、血染红了白衣衫,目眦债张,一副拼死之意。
  李氏兄弟偏在此时围上了他。
  勇成情知要糟。
  但他也无法冲过去。
  官兵像一群讨厌的饿犬,追噬着他。
  然后他目睹了一件事情的发生:
  李福剑刺高风亮的左肋。
  李慧剑刺高风亮的右肋。
  高凤亮没有闪躲。
  也没有退避。
  就在李福的剑刺中他的时候,他的刀已自李福身上掠过,同时在李慧的剑未刺透他的身体前,他的刀光已在李慧眼前闪过。
  接下来的一件事,也使同时在目睹这件事的唐肯毕生难忘:
  三个人都一同往崖下徐徐掼落。
  崖口有火焰。
  崖深不见底。
  李慧的后项冒出了大量的鲜血。
  李福捂着胸,背部一阵抽搐。
  李氏兄弟都背向唐肯,所以看不清楚他们脸上表情。
  高风亮胸腹之间插了两把剑。
  李福和李慧的剑。
  他脸上漾起了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
  就这样,三人一同坠下这深渊。
  一下子,一位武林宗师,两名青年高手,一同丧命在绕影崖下。
  不知怎的,唐肯在这力抗强敌之际,眼见高风亮身亡,忽想起一件事:
  ——关飞渡死了之后,丁裳衣就不曾真正“活”过。
  ——“神威镖局”一旦不复存,高风亮也不要活了。
  他临死前,杀了李福和李慧。他濒死前的一刀,正是“颠倒众生,授人于柄”的刀法。
  李氏兄弟都逃不过去。
  这一趁乱,青天寨的人都已抢过栈道。
  官兵已抵不住青天寨的锐军突围。
  铁手一接上手,把使锁骨钢鞭的老者掣退,唐肯过去把围攻勇成的官兵斫倒了两名,两人一齐冲刺到崖边,但崖口浓烟余烬,更形险绝,早已看不见高风亮、李福、李慧的身影。
  南寨的主力虽能突围,但后翼却遭受黄金鳞、惠千紫等苦苦追击。
  在南寨大队还未越过栈道之前,赫连春水与高鸡血唯有死守不退。
  官兵如潮水般的涌来。
  断后的南寨高手,大都踔厉敢死、为义取死之壮士,但一连经十数次冲杀后,高鸡血和赫连春水身边的人渐渐少了。
  高鸡血胖。
  胖人怕热。
  他汗流得很多。
  但他已不及抹拭。
  汗把他的蓝衫浸成黛色。
  别看他身形肥胖,动作可捷若飞猿,迅若鹰隼,只是他在敌军中东倏西突,扇子一点一捺,忽戮忽拨,不少人已哎声踣地。
  他一闪身,又回到赫连春水身边,一拨额前发,长舌一舐鼻尖上汗珠,跟赫连春水笑道:“老妖,没想到我们一世横行,竟会丧在这没影子放马的地方。”
  赫连春水正以一柄“残山剩水夺命枪”,连挫敌手七度攻击,并一轮急枪,搠倒十八名劲敌,心气正豪,但左手中指伤断处一阵发疼,握枪不稳,难免一阵气苦,刚要泄一口气,高鸡血却上来跟他提起这些。
  他没好气的道:“你丧你的命,本公子可没横行过。”
  高鸡血桀桀地笑道:“没横行过就趴下了,岂不可惜!”
  赫连春水坐枪连递,把一名统带逼得丢刀怪叫,后退不迭,边道:“高老板,我算服了你。这时候,你还有这闲心来闲扯这些闲言闲语。”
  高鸡血忽然递给他一面八角铁牌,道:“现在谈正事。如果我死了,你抓住这面牌子,替我照顾弟兄们。别小看了这小小一面令牌,这干王八蛋贼做惯了,没有这面令牌,可管不住!”
  赫连春水推拒怒道:“你胡说什么?!你的人,自归你管!我不管!”这时几名高鸡血和赫连春水的部下已换上阵去,敌住官兵的攻势。
  高鸡血一把揪住他,正色道:“你清醒点好不好?人谁不死?能不死则最好,万一死了,其他的人总要活的,总要个人带领,你懂是不懂?”
  赫连春水觉得这番话十分触霉头,骂道:“我知道你!你不过想骗我把手下的人都交给你!”气虎虎的不去睬他。
  高鸡血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他,再摇摇头,道:“这算什么‘神枪小霸王’,可比我老人家还要古板。”
  赫连春水正待答话,只见一人大袍一闪,倏抢了过来。
  赫连春水见来人来势迅若飘风吹絮,暗吃一惊,坐身进枪,刺向来人中盘“云台穴”!
  那人忽然抽刀扬袖。
  刀短。
  刀好。
  刀快。
  刀压住枪锋,袖子已遮住赫连春水的视线,身子突然平空抽起,双足蹬向赫连春水的胸膛!
  赫连春水知是遇上了劲敌。
  他手上的枪,咯哧一声,忽折为二。
  两条枪,如双龙闹海,分波掀浪,一抽身,就弹了出去,对手双足踢了个空,险险站住,赫连春水己猛然反攻。
  两条枪,左攻右肋,右刺左膀,前扫胜,后挑腿,上点眉心下撩阴,倏扎盘时倏搠心,越打越狠,越打越快,那人以手上的紫金鱼鳞刀一口气接了十三招,两人总算打了个照面:
  黄金鳞!
  黄金鳞见久攻不下,有意要激励士气,他自信还收拾得了赫连春水,挺身出战,没料才打了一回合,便知道是硬点子,倒抽了口气,赫连春水第二轮枪又攻到!
  黄金鳞喝了一声:“来得好!”
  手腕一震,刀锋一展,展开刀法,枪到那里,他的宝刀便磕到那里,竟似吃定了赫连春水的双枪。
  赫连春水双枪上崩下砸,里撩外滑,刀势迎锋,便撤步抽锋,甩枪滑打,穿肋截腰,极尽狡展,虚实莫测。
  赫连春水手中的枪有两柄,黄金鳞的刀却只有一把。
  但黄金鳞的一柄单刀依然可以处处克制赫连春水的双枪。
  只见黄金鳞的身影忽前忽后,倏东修西,反展刀锋,迅似骇电,赫连春水右手枪还足可应付,左手枪则因伤指,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喀”的一声,赫连春水手中双枪,又连成一枪。
  枪是一柄,但有两处枪头。
  赫连春水一手执住枪把,避过枪刃,忽横忽竖,呼呼地直扫舞了起来。
  枪势舞得愈大,风声更劲。
  这一轮急枪狂舞,声势无可或挽。
  黄金鳞亦无法再抢进枪圈内。
  官兵更纷纷后退。
  赫连春水百忙中一看,只见高鸡血和惠千紫斗在一起,杀得灿烂。
  忽听黄金鳞吆喝一声:“放!”
  他的人往下一伏。
  他身后的四排弓弩手,一齐放箭。
  原来在黄金鳞和惠千紫出来缠战赫连春水及高鸡血的时候,弓弩手早已引弓待发,黄金鳞这一声令下,自然是箭如骤雨,飞射而至!
  赫连春水大吓一惊,长枪如狂飚旋卷,圈子越舞越大,但也越舞越急,箭矢尽都被磕格了出去。
  高鸡血跟赫连春水一般首当其冲,赫连春水以长枪替他挡了不少箭矢,他以“高处不胜寒”的扇法,把箭矢都吸到扇面上,再卸去劲道,落了下来,整个身子,只有腹部露了出来。
  事实上,高鸡血身上最明显的目标,也就是他的肚子,他的肚子像座责起的小丘,十分累赘,兵勇们自都向他肚皮瞄准发箭。
  不过,箭矢射上了高鸡血的肚子,全像射进了棉花里,软软的掉了下来。
  高鸡血只恐人不射他的肚皮。
  他的“弥陀笑佛肚皮功”别说是远箭,就算是近枪也刺不进。
  箭发了一排,第二排又至,他们堵在土岗斜坡往山后走道口上力阻官兵追袭,地势险恶,近处只有草丛,远处才有荒林,近前全无掩蔽屏障,位置算是易守难攻,居高临下,只要往古道厄口一封,谁也无法通过,可是最怕的就是箭矢暗器,因为躲无可躲,若要退避,则守不住关口。
  黄金鳞这一轮密箭,只把赫连春水和高鸡血等人弄个手忙脚乱,但未能真个伤了人。
  但有一人却险些遭了殃。 

 
 
 第八十七章 刘老板与赫连公子

 
 
  差些儿遭殃的是惠千紫。
  “天姚一凤”正与高鸡血恶斗。
  她使的是短锋锯齿刀,这把刀,她在一天之内就已让它喂了“青天寨”两大重将:盛朝光和薛丈一身上的血。
  没有她的卧底倒戈,南寨未必会给官兵一攻而破。
  她引领官兵攻下来来固若金汤的“青天寨”,正得意之际,却发现周笑笑不曾来作应合,心中诧疑,结果发现周笑笑全身紫胀,倒毙于“乘风轩”前。
  ——周笑笑死了!
  ———切的胜利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惠千紫把满腔的悲愤化作仇恨,她矢志要杀死殷乘风,杀光“青天寨”的人,至少,能杀一个就是一个,杀得一个,便算是为周笑笑报了一点仇!
  赫连春水和高鸡血护着“青天寨”的人作断后,惠千紫恨极,偏是高鸡血一见着她,涎着笑脸叫了一声:“喂,守新寡的!”
  惠千紫一听,错以为周笑笑之死,这高鸡血必有份下手,恸怒之中,骂得一声:“我呸!胖王八!”揉身上前,刀刀往高鸡血身上招呼!
  高鸡血的人虽肥胖,但他的轻功极高。他明知这一个人身裁臃肿,行动上便不够灵捷,所以痛下苦功,练好轻功,别看他肥得像口葫芦,轻身翻跃功夫,还在英悍敏捷的赫连春水之上。
  高鸡血的轻功,就叫做“玉树临风”。
  他以“玉树临风”,与惠千紫游斗,以“鸡犬不留万佛手”,反攻惠千紫。
  惠千紫的刀刺不进高鸡血那肥袖宽袍里,但高鸡血的大手却始终把她紧紧裹住,使她攻不成、退不得、闪不掉、躲不开。
  不过,高鸡血想要在短时间内击垮惠千紫,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惠千紫的刀法快、狠、绝、准、毒,刀刀都似拼命,不让自己有后顾的余地,其实,她每一刀都是先置自己于万全之地,要是她每一刀都是在拼命,早在十三年前她就已经送了命。
  惠千紫是个女子,女孩儿家的气力自比不上男子,惠千紫为了避免这个弱点,便一力抢攻,看似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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