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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作者:花间浪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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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进石门内。
进入石门,凝目细看,一道斜下阶梯,形式完全一样,于是沿级走下台阶,下面同样地有一道小铁门。江天涛悄悄拉开铁门,探首一看,果然是宽大而向内弯的隧道,不少座大铁门上的红绿宝石,闪烁着耀眼亮光。
他略微判断了一下方位,沿着左弯的宽大隧道,如飞驰去。前进二三十丈,就到了通向堡外花园的宽大隧道。他心中一动,立即停住身形,他衡量一下时间,是否应该先去系舟峰面见恩师海棠仙子?最后,他仍决定先去会汪燕玲,于是,继绩向前疾驰。来至通向汪燕玲香闺的小铁门处,发现铁门竟然开着。
江天涛心中一惊,莫非表妹汪燕玲去了系舟峰,仍在恩师和雪姊姊处商量事情,否则,铁门为何末关?心念间,已经走进铁门,同时摒息沿阶而上。到达尽头,石门同样地开着,而那盏宫灯却插在灯座上,因而,他断定表妹汪燕玲正在里面。于是,他先悄悄将绒炜拉开一道隙缝,立有一阵熟悉而淡雅的温馨幽香扑出来。
江天涛一闻到这丝幽香,心坎伫立即升起一丝蜜意、欢欣。他怀着兴奋的心情,觑目向内一看,顿时感到情形不对。只见汪燕玲秀发披肩,身着一袭薄绸睡衣罗衫,正紧皱着黛眉,在室内着急步,在她芙蓉般的娇靥上,充满了又忧又急又气的神色。
小翠花、小水仙静静地立在牙床边,小社鹊、小香兰默默地站在室门前,四人八只眼睛都随着汪燕玲来回走动的身形转动。蓦见汪燕玲匆匆走至她的书桌前,俯首看了一会,再度焦急懊恼地来回走动起来。
江天涛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书桌上,端正地放着一方粉碧的金边丝帕,根据上面的无数黑点,断定那上面写着不少字。由于这一发现,他感到十分迷惑,他不知道汪燕玲是否为了那方粉碧色的丝帕而懊恼、忧急。
蓦闻小水仙谨慎地低声道:“小姐,已经三更了,您该睡了!”
汪燕玲一听,立即停住身形,凤目懊恼地望着小水仙四人,低声埋怨道:“你们四人真没用,到现在还没探听出他住在何处。”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悟,汪燕玲正在为他的居处而懊恼忧急,于是再不迟疑,立即咳嗽了一声。汪燕玲和小翠花等人,同时大吃一惊,俱都瞪大了眼睛,惊急地望了江天涛隐身之处,齐声低叱:“什么人?”
江天涛见她们如此紧张,不由暗自笑了,于是急忙悄声道:“玲妹,是我!”汪燕玲一听是江天涛,真是又惊又喜,大感意外,急步向绒幕走来。
汪燕玲迫不及待地悄声道:“表哥,快进来!”说着,又向小香兰挥了挥手,指了指窗外。
小香兰立即会意,就在江天涛进来的同时,已走出外间把风去了。江天涛既紧张又兴奋地走进绒幕,一见汪燕玲,立即呼了声表妹,同时与汪燕玲相对坐在锦墩上。
汪燕玲十分关切地轻声道:“你住在哪个院子里,小翠花她们怎的探不出你的一丝消息?”
江天涛也轻声道:“我就住在父亲的怡然阁上。”说罢,接着将全盘经过说了一遍。
汪燕玲听到毒娘子的三个小婢,曾经点燃欢喜鸳鸯玉露香,芳心万分焦急,她真怕江天涛会上了这三个小狐狸精的当,因而对灰衣老人陈振择,隐身在院外梧桐树上的事,反而忽视了。于是,紧皱着黛眉,羞红着娇靥,极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后你真得小心她们使坏”话末说完,娇靥早已红飞耳后,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江天涛何等聪明,立即解释他没有中毒的原因,并将去梵净山巧食朱仙果的经过也一并简单地说了出来。汪燕玲一听梵净山,似乎想起什么,凤目嫖了一眼书桌上的粉碧丝帕,立即不解地道:“你这次去梵净山,走的是哪条路线?”
江天涛一听,似有所悟,而又不知所以然地瞟了一眼桌上的丝帕,他断定汪燕玲的问话必与松桃城外遇到彩虹龙女的事有关。因而,他略微一迟疑,终于说出他走的确实路线。汪燕玲一听,十分气恼,不由冷冷地道:“你在经过松桃县时,可曾遇到三钗帮的彩虹龙女萧湘珍?”
江天涛一听,竟被他猜着了,汪燕玲的懊恼不安果然是为了彩虹龙女的事,因而毫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有”
汪燕玲一听,粉面一沉,倏然由锦墩上立起来,不由冷冷笑了,接着忿忿地道:“午后三钗前来寻事,指名要见少堡主江天涛,接着出手点倒朝天鼻,最后忿然留钗,含恨离去,我当时就怀疑是你”
江天涛见汪燕玲黛眉微剔,娇靥凝霜,只气得娇躯微抖,心想还是把事情说明白的好,当下就将经过一一道来,最后道:“除非那蒙面女子是”
汪燕玲接口道:“「彩虹龙女」萧湘珍。”说着,走至书桌前,抬手一指那方粉碧手帕,道:“喏,你看这是什么?”
江天涛早已注意到那方丝帕,走至桌前,低头一看,面色立变。只见那方手帕,粉碧透明,非丝非缎,外绣缀细金边,看来十分精致。在丝帕的中央,写满了美丽绢秀的小字,一看即知曾经费了一番心血。细看那些绢秀小字,竟是一篇哀怨感人,戚述痴情的绝笔诗歌。
他心中细吟上面的歌词是:
“ 与君相遇松桃东,拨动玉女无限情。
聚也匆匆,去也匆匆,相思恨无穷!
厚颜传呼,盼君回顾,催马走如龙。
肝肠寸断犹痛,幽怨珠泪眶满盈!
夜深更静,相会梦中,愁恐金鸡鸣,
对月人愁,痴念成空,难窥郎音容。
古堡墙高如城,雁翎寄郎万楼情;
今生与君既无缘,但愿来世喜相从!”
下面没有署名,但却在下角的一支殷红如血的钗头凤下,写着绝笔两个小字。江天涛一连看了两遍,内心既惊惶又感动,不由望着汪燕玲,惊异地道:“玲妹,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汪燕玲见江天涛神色数变,默读良久,答道:“方才初更时分,堡楼上守望的高手发现堡外护堡河边,有一个灰白色的娇小人影沿着河边焦急徘徊时而仰首上看,时而低头沉思,似是有着极难果断的复杂心事。当时,守望高手,立即派人去请姑父,但等姑父匆匆赶至堡楼上,一支雕羽箭已射进堡中。堡丁捡起箭来呈给姑父,发现雕翎箭上系着一个小铅筒,打开一看,就是这方粉碧丝帕。”
江天涛惊异地唤了一声,紧皱着剑眉,缓缓地颔首,朱唇不停地启合,似是在衡量这件事的后果。细想之下,蓦然一惊,觉得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严重,必须自己亲去一趟东梁山,否则,后果实不堪想。但是,以什么理由前去呢?
汪燕玲见江天涛久久不语,不由疑惑地道:“涛哥哥,你在想什么?”
江天涛一定神,立即装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现在我都已经全说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汪燕玲突然笑着道:“你当然是亲自去一趟,人家姑娘爱上了你,你就去告诉她,你也喜欢她,你不是又多了一房娇妻?”
江天涛有些吃惊地道:“你不生气?不吃醋?”
汪燕玲甜甜一笑,接着道:“说我一点不吃醋,那也不可能。要是你不说实话,我不但要吃醋,而且要生气。但是,你既然都说实话,而且知道了是她先喜欢上你,那我还有什么气可生?而且,又是鼎鼎大名的「玉钗」,这不更加说明我的夫婿是与众不同的么?而且,有她这种娇妻,对你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我身为你的「正室」夫人,岂能不为自己的相公打算呢?”
江天涛感激地道:“玲妹,你真好。”说着在汪燕玲耳边悄声道:“今天条件不允许,改天一定重重的感谢娘子。”
汪燕玲娇靥顿时一红,啐道:“不正经,脑袋净是些下流想法。”说着,有意岔开话题,忧郁地道:“听说姑父为归还玉钗的事,焦虑不安,至今尚未晚餐。”
江天涛关心老父,不由吃惊地道:“就派齐鲁双侠或宁老镖头前去不好吗?”
汪燕玲黛眉一皱道:“齐鲁双侠因与玉扇秀士感情极密,每次去东梁山,富帮主俱都奉为上宾,玉钗由他两人转交,实有不便之处,尤其看了这方丝帕上的词意,更不便派他们前去了。宁老镖头虽已退休,但昔年保镖时期,得罪了不少黑道朋友,三钗帮龙蛇杂处,派他前去难免引起报仇雪恨之事。马老前辈身为总管,阅历丰富,虽是较为适宜的人选,但目前堡中繁务正多,不能抽身。再说,马老前辈认定这件事涉及儿女之私,他也不便前去”
江天涛剑眉一皱,末待汪燕玲说完,立即道:“照这样说,只有请父亲去了?”
汪燕玲立即正色道:“当然不可以。”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不解地道:“毒娘子建议由你去,你为何不敢去?”
江天涛正色道:“我去东梁山倒不是不行,万一有人持剑前来,父亲如何向来人交待?”
汪燕玲立即娇憨地道:“就说你病了好了。”
江天涛一听,立即摇了摇头,风趣她笑着道:“你一场病没装好,闹得满城风雨,轰动了大江南北,差一点没把我给急疯了”
汪燕玲想到涛哥哥赶达擂台时的慌急神情,不由满意地笑了,因而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笑着道:“那是毒娘子坏,假意关心,一天请两个大夫会诊,结果大夫都说没病,看姑父整日焦急不安,只得说病好了。”
江天涛立即埋怨道:“这等招亲擂,非比等闲,天下英杰,各派侠客,年轻艺高的大有人在,万一雪姊姊不是别人的对手”
汪燕玲神秘地叹啼一笑,得意扬扬地道:“雪姊姊失败了,还有海棠仙子前辈嘛!”
江天涛一听,不由瞪大了一双星目,震骇地注视着汪燕玲,久久才急声道:“师父她老人家怎好上台?”
汪燕玲也风趣她笑着说:“她老人家还不到四十,看起来好象还不到三十岁,化妆成年轻人,小妹的招亲擂,保证能万无一失。”
江天涛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当时师父也在台下群豪中?”
汪燕玲立即得意地点点头,江天涛想到恩师海棠仙子十八年来,身兼慈母,细心将他抚养成人,这等恩情,真是高可比天,深可拟海,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万一。如今为了他,又不惜在群豪面前重现侠踪,虽然并非以真面目示人,但总是因他而扰乱了静修的心情。心念至此,不由感动地顿时流下泪来,于是注定神色黯然的汪燕玲,激动地道:“小兄回来,尚末见过恩师,我想现在就去”
汪燕玲立即阻止道:“小妹初更时分,已经去过海棠洞府,回来时海棠仙子前辈,一再命我转告你,有事可命小妹前去”
江天涛见恩师有谕,自是不便再去,想到毒娘子的阴毒厉害,深怕她借故前去怡然阁因而发现壁上的石门秘密,于是忧急地道:“小兄深怕毒娘子那贱人借故前去怡然阁发现石壁的秘密。”
汪燕玲也觉得江天涛该走了,因而催促道:“地道秘密切不可让那贱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天涛连声应是,觑目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那方粉碧丝帕,转身向石门走去。进入石门,悄悄向跟在身后的汪燕玲挥了挥手,沿阶而下,径自走出铁门。宽大隧道内,冷气森森,毫光蒙蒙,寒光徐徐流动。江天涛望着向内弯的弧形隧道,心中一动,断定是个圆形,沿着右弯的隧道前进,必然也可到达怡然阁的心铁门。
心念已定,径向右弯的隧道,如飞驰去。前进二三十丈外,发现右侧石壁上,同样有一个小铁门。江天涛心中一动,立即停住身形,毫无目的的用手一推,铁门竟然开了。但随着铁门的启开,落下不少的锈片,同时,由门内扑出来一阵霉气。
江天涛剑眉一皱,断定这座铁门,很久没有启用了,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不自觉地走了进去。凝目一看,发现石阶虽然相似,但斜升的方向则迥然不同。沿阶上奔,斜斜上升,穿过三座多门的圆形石室,已达颠顶。颠顶形如睡椅,宽度仅容两人,在椅顶的上方有一圆孔,竟然射出一蓬灯光。
江天涛心中一动,正待爬上卧椅察看,下面蓦然传来毒娘子的激动声音道:“老堡主,依贱妾之见,应即合力捉住卫明,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出那夜登楼盗宝的经过。”
江天涛一听,面色大变,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不知道毒娘子怎的知道那夜闯堡登楼的人就是他。震骇之下,急忙爬至圆孔,向下一看,顿时呆了。只见下面,灯光明,亮悬满纱灯,竟是摘星楼下的庞大巨厅,午间与席的高手,除了两位姓芮,姓谢的老人外,俱都在座。
江老堡主位居首席,神色异常肃穆,正在抚胡沉思,似是在考虑毒娘子的建议。「镇拐震九州」马云山,「齐鲁双侠」金氏兄弟,老镖头「金头鳌」宁道通,灰衣老人陈振择,「小李广」钟清,还有另外两位老人,俱都神色凝重,默默无语,厅内气氛极为沉闷。朝天鼻神情颓丧,无精打彩,依然坐在毒娘子的身边。毒娘子柳眉微剔,面罩寒霜,恭立末坐,目光注视着江老堡主,似是等待老堡主一声令下,立即包围怡然阁。
江天涛看了这等情形,心中万分惶急,他一直怀疑堡中又发生了重大事情,没想到,大家深夜磋商的竟是如何捉拿他自己。心念间,蓦见江老堡主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根据各点,卫小侠的确嫌疑重大,但在末确定那夜登楼盗走绣衣的就是他之前,绝不可作出任何有失光明,损害本堡声望的愚笨行动”
毒娘子一听老堡主的决定,似乎显得很焦急,再度激动地强调道:“以马总管的尖锐目力和丰富经验,自是不会看错”
江天涛一听,心头又是一震,他确没想到马云山的目力竟是如此厉害,虽然隔着黑布,仍能看出他的面型轮廓来。心念间,蓦见马云山缓缓立起,面向毒娘子平静地解释道:“老朽将这个疑点,建议给老堡主,只是请老堡主注意,老朽并不敢肯定就是卫小侠,因为剑柄上系蓝丝剑穗,用红珠作剑坠的人,在武林用剑的高手中,可说太多了”
江天涛一听,心中又吃一惊,不自觉地伸手握了握悬在腰间长剑上的蓝丝剑穗和剑坠,他不但暗责自己的大意和疏忽,同时也由衷赞佩镇拐震九州马云山的经验丰富,遇事细心。心念间,蓦见齐鲁双侠中的黄衫儒土金剑英,修眉一庭,恭身立起,面向老堡主,迷惑地道:“卑职等一直不知那夜盗走的宝物乃是夫人生前编制的绣衣,如今既已知道确实物品,便可根据知道绣衣寄放位置的人身上追究起。”
毒娘子柳眉一剔,立即忿声道:“当初老堡主将绣衣交给贱妾后,贱妾当即会同亡夫,星夜送上摘星楼,知道个中秘密的只有老堡主和贱妾亡夫三人,老堡主不在堡中,亡夫已被来人刺死,金大侠的意思,可是要在亡夫和贱妾身上追究?”说话之间,神色凄楚,桃花眼一旋动,立即掉下两滴眼泪来。
江天涛一听,立时大悟,他断定绣衣在送上摘星楼之初,便被闵五魁和毒娘子将绣衣大部吞没了。蓦听黄衫儒土金剑英,平静地解释道:“在下只是以事论事,绝无怀疑某一个人之心”
金剑英的话未完,大厅上竟发出一阵强烈压抑的悲痛辍泣声。众人同时一惊,循声一看,只见坐在最末位置的朝天鼻,神情悲痛,满颊泪水,正在痛苦地暗哭。江老堡主一见,以为玉钗点的穴道突然起了恶劣变化,不由关切地立起来,焦急地问:“涛儿,你可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朝天鼻见问,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索性放声大哭了。众人一见,俱都茫然不解地愣了。毒娘子一见,心知要槽,早已惊得面无人色,这时见朝天鼻不知回答,急忙代为释道:“少堡主自有记忆,无时不思念去世的老夫人,方才谈到绣衣,想必又惹少堡主的思念之情。”
江老堡主一听,一双虎目也不禁有些湿润了,急忙关切地道:“既然不舒适,你先退下去休息吧!”
第九章 彩虹龙女
毒娘子就近将朝天鼻扶起,径向侧门走去,大厅上立趋沉寂。江天涛看得非常不解,心想:方才也曾谈到绣衣,朝天鼻为何没哭?心念间,蓦见毒娘子将至厅门时,满面怒容地瞪了朝天鼻一眼,同时,扶着朝天鼻的手,也狠狠地紧了一紧。朝天鼻依然抽噎,完全没有了少堡主的威风。
江天涛看得暗暗心惊,他断定毒娘子已将朝天鼻的真正身世对朝天鼻说穿了,否则,毒娘子绝不敢如此大胆。同时,也证实朝天鼻的痛苦,是哭自己的命舛和死去的父亲,而不是为绣衣的丢失。
心念间,蓦见江老堡主面向灰衣老人陈振择,忧郁地道:“请陈兄速去怡然阁外,请芮、谢二兄尽快回来,卫小侠功力不凡,万一被他发现,反而弄巧成拙。”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悟,难怪厅上没有芮、谢两位老人,原来都隐身怡然阁外,暗中监视自己的行动,灰衣老人陈振择,急忙起身恭声道:“芮、谢二兄,俱都隐身长廊石檐下,卫小侠在阁上,极不易发现,卑职一时大意,隐身树上,虽被卫小侠发觉,谅他并末看清面貌。”
马云山立即慎重地恭声道:“以卑职之见,芮、谢二兄隐身之处,的确不易发现,还是暂缓撤回为宜。”
老堡主似是对马云山特别倚重,立即抚胡点了点头。金头鳌宁道通,接口插言道:“明日马兄向卫小侠较技试招时,最好能出其不意,猛以横扫千军攻他的腰际,接着再以泰山压顶砸他的天灵,此刻钟老弟再趁机大喝一声,挺枪就刺,在此情形下,即使卫小侠小有准备,也必会露出一两招那夜在摘星楼上施展的剑式。”
江老堡主等人一听,纷纷颔首,齐声称善。江天涛听罢,不由转出一身冷汗,他不禁拍手称庆,万幸进入这道小铁门看看,否则马云山试招,难免不露出破绽。又听灰衣老人陈振择,忧忧地道:“只怕卫小侠三招两式便将马兄逼出圈外”
金剑英立即肯定地道:“卫少侠身为贵客,自然处处谦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施展绝招,倒是明天钟老弟贸然一枪之后,如何向卫小侠解释。”
金头鳌宁道通,立即接口道:“如果断定不是卫小侠,大家哈哈一笑,齐声盛赞小侠艺高,如果确有破绽,大家便趁机拿下。”
江老堡主立即沉声道:“宁兄说的虽是上策,但仍有失磊落,届时应该由老朽将卫小侠邀至静处,细问他闯堡登楼,拿走绣衣的原因,可有什么隐秘苦衷!”
众人一听,俱都肃容应是,神色间充满了对老英雄的敬重。江天涛听了这一席话,愈信老父在武林中得到的崇高清誉,绝不是平空得来,而是由他数十年的和蔼态度,真诚待人,凡事合乎情理的事实而换得武林群杰的诚服和尊敬。心念间,蓦闻陈振择,忧急地道:“这件事还是待掌院回来,慎重地商议商议。”
江天涛一听到掌院顿时惊觉到,毒娘子竟然亲自扶着朝天鼻回内堡了。这是极为反常的事,堂堂一个少堡主,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何必定要人扶?心念至此,顿时惊觉不妙,毒娘子必是借机去了怡然阁 L急之下,转身回奔,一连经过两座多门圆室,突然发现情形有些不对,细想方向,似是应该偏右。停身立稳,游目一看,这才发现圆室顶上,悬着不少钢环。他无暇细想这些钢环有何作用,一心急着尽快赶回怡然阁,于是,折身转向回奔。
忽上忽下,时左时右,不知穿过几座多门图室,经过几百级石阶,非但没有找到小铁门的出口,即使颠顶尽头,也不知在何处了。江天涛立在一座圆室中,知道走进了连环阵,不禁慌了。他断定毒娘子这时已到了怡然阁,也许正在阁上借故叩门,也许早已发现了壁上的石门秘道。想至焦急处,不由恨恨地猛一踩脚。
蓦然脚下一软,四周石壁间,立即发出一阵沙沙响声。游目一看,四周的小门内,应声伸出一方铁板来,竟将所有的小门封死了。江天涛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误触了枢纽机关,心慌之下,仰首一看,四周有六个小门,顶上恰有六个钢环。他断定这六个钢环,必是拉开六个铁门的枢纽,心念已定,再不迟疑,举起两手,各握一环,用力一拉。唰的一声,就在对正他的石壁上,突然现出来一个八寸大小的圆顶。
江天涛本能地凝目一看,洞的里面竟是摘星楼的第二层,哗啦一阵大响,接着嗖嗖连声摘星楼内,寒光耀眼,相对交织,一阵咛擦声响,摘星楼的四壁上,已插满了近百支雪亮的飞刀。紧接着,轰隆一声大响,一座巨大铁栅罩笼,径由摘星楼顶上,直罩下来,只震得圆室内,积尘讯落,石壁颤动。
群声一落,立即响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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