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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作者:花间浪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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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彩蝶对林婆婆特别投契,这时被林婆婆抢白了几句,毫不为意,反而撒娇似的道:“人家看不到嘛。”
  
  林婆婆一听,立即拿起一块东西,顺手举至朱彩蝶的面前,没好气的道:“姑奶奶,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腿,给你,我老婆子保你不会吃进鼻子里去。”
  
  江天涛等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尤其邓丽珠和「彩虹龙女」,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朱彩蝶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她喜欢吃的鸡腿,也高兴的笑了。
  
  冷萍见林婆婆又犯了老脾气,本待叱责她几句,但见皆大欢喜,朱彩蝶也没生气,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实在说,沿途也真多亏她照顾,跑前跑后,找店问路,的确够辛苦的了。她冷萍真与涛弟共偕白首,鄂京桃林山的产业,还得托他们两个老夫妇代为掌理。万一祖德荫厚,和涛弟共生一男,送回桃林山,也好接续张氏门中的香烟,届时仍要靠林婆婆照拂。想到此处,觉得今后更要将林婆婆另眼相看了
  
  心念末毕,蓦闻江天涛迷惑的问:“萍姊姊,你在想什么?”
  
  冷萍一定神,娇靥顿时通红,急忙摇摇头,笑着道:“没想什么。”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见冷萍不说,自是不便再问。勤快的邓丽珠,立即将软饼卷好的牛肉,交给冷萍。冷萍谢过邓丽珠,接着正色道:“根据我们绕过临福镇的宁静,也许没人出镇察看,我觉得还是趁天色昏暗上山,不必等到天黑。”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俱等以为冷萍想的是入山问题,因而齐声应是。

  罢刚出去照顾马匹又回来的林婆婆一听,立即关切的道:“我们已经跑了两天一夜了,不吃饱歇歇,绝不能上山,据我老婆子所知,「力拔山」的总坛,是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即使轻功精湛的高手,也需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那里”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林婆婆,你在塞北多年,可曾去过「力拔山」的总寨?”
  
  林婆婆一向不愿说「不」,这时见问,立即不屑的沉声道:“那种充满了血腥的肮脏地方,他「力拔山」就是下红帖子请我去,我都不去。”江天涛等人一听,知道林婆婆没去过。

  但是一向不愿说「不知」的林婆婆却继续道:“不过我老婆子曾听人说过,「力拔山」的总坛,布置的非常豪华富丽,极尽奢侈之能事,高手无数,所以「力拔山」自称是「塞上龙君」,而塞北老百姓却偷偷呼他是土皇帝。”说话之间,众人已进餐完毕。

  林婆婆将食包收好,又给每人在棉壶里倒一杯冷沸水。江天涛等人虽然急于上山,但为了应付即将来临的激烈搏斗,立即盘坐在大石下,闭目调息。林婆婆一面照顾马匹,一面在怪石间巡逻把风。片刻过去了,江天涛五入相继调息完毕,纷纷起身,脱下风帽大氅,叮嘱了林婆婆几句,迳向林外奔去。林婆婆望着五人奔向林外的背影,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她自知武功不济,只能留在林中照顾马匹,因为她去了也是累赘。

  江天涛一人在前,冷萍和彩虹龙女落后半步跟在左右,朱彩蝶和邓丽珠并肩跟在江天涛身后。五人到达林沿,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眼前一片银白,天空愈形昏暗,分不清究竟是何时辰。纵出松林,寒风刺骨,愈形凛冽,大雪似乎减少了少许。五人展开轻功,身形疾如流星,直向前面一座纵岭上如飞驰去。驰上纵岭,寒风愈厉,冰屑疾走,云雾旋飞,十丈以外的景物,时隐时现,模模糊糊,无法看得清楚。

  五人绕峰越谷,登崖翻岭,渐渐深入至中心地区。但是,只见满山枯木苍松,和崎峰削臂,看不见有雄伟的大寨和行动的人影,整个山区,一片死寂。就在这时,蓦见右前方的峰角下,现出一片巨大屋影,由于天空已经黑暗,几座巨屋中已有了灯光射出。

  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形,举手一指,低声道:“你们看,那里可是「力拔山」的总坛?”

  彩虹龙女机智灵活,毫不迟疑的道:“这可能是「力拔山」的支旗分寨。”

  冷萍也急忙附声道:“不错,我也这样想,力拔山的总坛即使不如林婆婆说的那样豪华,也不至于如此简陋。”

  朱彩蝶插口迷惑的问:“林婆婆不是说建筑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吗?我们登上前面那座高峰,俯视下看,岂不一览无遗了吗?”

  江天涛四人,纷纷颔首应是,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直向百丈以外的一座高峰前驰去。来至峰前,五人腾身而上,攀枯藤,蹈斜松,藉着飞牙突石,直向峰上升去,但五人的手足,均是一触即离,捷愈猿猴。愈向上升,寒风愈冽,雪屑打脸,隐隐作痛。到达峰上,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但藉着雪光的反映,十丈以内的景物,依然隐约可见。五人游目峰上,发现不远处的枯杯中,闪闪射出一点灯光。

  邓丽珠首先悄声道:“林内有人。”

  朱彩蝶接口道:“我们过去看看。”

  彩虹龙女急忙摇了摇手,悄声道:“根据灯光的稀少,林内可能是瞭望哨,由此也足证距离「力拔山」的总坛,已经不远了。”

  江天涛和冷萍机同的点点头,举手指了指林石。于是,五人展开轻灵功夫,绕林向峰后驰去。枯林未绕完,五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一蓬明亮灯光,迳由峰下谷中射上来,只照得北东西三面拱围的高峰,雪光发亮,耀眼生花。

  朱彩蝶首先兴奋的悄声道:“珍姊姊判断的果然不错,力拔山的总寨就在峰下冷萍却感慨的道:“灯火照耀四峰,亮光直冲云上,力拔山的总寨的确够豪华的了。”说话之间,五人已驰至峰崖,俯首向下一看,俱都呆了。

  只见峰下二三十丈,即是一座灯火万点,光明如昼,巨屋连云的创鸠院。五人这时才恍然大悟,所谓「力拔山」的总寨建筑在高谷中,原来竟是数峰拱围的中心。由峰的外面看,峰高矗立百丈,但由峰的内面看,低处却仅有数十尺,最高处也不过二三十丈,而且,大都是断崖削壁,一望而知是一半人工,一半天然,就四周形式而言,的确崎险。

  江天涛凝目细看,发现那些巨屋,多是飞阁骑楼和巨厅宫殿,四周墙宽近丈,墙上筑有堞垛,雄胃之势,较九宫堡尤有过之。由于殿脊、楼顶,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无法看出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面和云龙泥鲤的雄姿。宽大的寨墙上,看不见有人巡逻,但四角的高耸更楼上,却射出明亮的灯光。峰上风强劲疾,雪屑旋飞,发出尖锐的啸声和「沙沙」的响声,是以听不到「力拔山」的总寨内有何动静。

  江天涛正打量间,蓦闻冷萍低声道:“前面第一幢雄伟巨屋,可能是一座大厅,这等耀眼生花的明亮灯光,如非宴客,便是集会。”

  邓丽珠迷惑的道:“怎的不见有人走动?”

  彩虹龙女立即接口道:“他们走动都在长廊飞檐下,我们自然看不见。”

  朱彩蝶性急,首先急声道:“让我和珠姊姊先下去看看。”说话之间,立即游目寻找适当的下降地点。

  江天涛急忙阻止道:“蝶妹且慢,要下去大家一起下去”话末说完,身后蓦然传来一声阴沉冷笑。

  江天涛等人心中一惊,倏然回身,举目一看,只见五丈外的一株高耸枯木下,赫然立着一个身披麻衣大褂子,上绣赤龙的中年丑汉。中年丑汉,面如死灰,生得吊眼睛,八字眉,颏下稀疏几根黄须,一张薄而下弯的嘴,活像成精的僵尸。

  冷萍四女看了中年丑汉的长相,俱都吓了一跳,尤其在雪屑疾走,厉风带啸的黑夜高峰上,加之中年丑汉的阴沉狞笑和双目中闪闪发绿的冷芒,更增几分鬼气。江天涛功夫深厚,耳目灵敏,虽然峰上风啸刺耳,但中年丑汉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断定对方并非庸手。

  打量间,蓦见中年丑汉,皮笑肉不笑的沉声道:“你们深夜进入禁地,登峰窥看总坛,可称得上个个浑身是胆,像这等事,我「黑心无常」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

  说此狰狞一笑,突然狂傲的沉声道:“你们报个字号吧,如果是线上的朋友,我「黑心无常」尚可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囫圔尸首”

  朱彩蝶一听,顿时大怒,玉腕一翻,呛啷撤出了背后长健,正待出声怒叱,江天涛已挥了一个「阻止」手势。江天涛深怕打草惊蛇误了事情,且想在丑汉身上探些口风,所以才阻止朱彩蝶动手,于是面向「黑心无常」,淡淡一笑道:“在下雪夜登山,特来面见贵瓢把子「塞上龙君」,只因天色已晚,又遇风雪,不知如何进入总寨,是以才登上峰来”

  「黑心无常」,狰狞的冷冷一笑,道:“放着四道两丈多宽的山路你们不走,偏偏要翻山越岭登高峰,这桓缁能骗那三岁的娃娃。”

  说此凶睛一瞪,突然厉喝一声:“快报上你们的字号来,随咱家去见龙君。”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这样大好了,在下江天涛,特来贵山捕捉本堡逃婢「毒娘子」,就请阁下带我们前去吧。”

  黑心无常一听「毒娘子」,恍然明白了江天涛的身份,浑身一战,面色大变,突然取出一支小竹笛,放在嘴上就待吹。冷萍四女惊得一呆,江天涛出手如雷,早已蓄势待发的中食两指已经弹出黑心无常的竹笛刚刚放在嘴上,一缕指风已击在「黑憩穴」上,一声闷哼,身后一晃,咚的一声栽在地上。五人一见黑心无常栽倒,飞身纵了过去。

  冷萍首先低声道:“涛弟弟,这人必须掩藏起来,不能让其他同夥发现”

  话末说完,朱彩蝶举手一指头上七八丈高的枯枝树巅,沉声道:“让小妹将他放在树上。”

  江天涛立即反对道:“那岂不要将他活活冻死?”

  邓丽珠轻哼一声,沉声道:“在力拔山手下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末说完,蓦见彩虹龙女指着树后,惊异的悄声急呼:“涛哥哥,你们快来看。”

  江天涛等人闻声走了过去,只见巨树的另一面,赫然有一个仅可容一人进入的长形洞门。探首向门内一看,一道石阶,斜斜下伸,断定是通向林中的石屋。江天涛五人看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黑心无常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原来他就隐身在树后洞门内。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道:“为了行动安全,小妹认为索性将石屋中的其余几人悉数制服,以免被他们尽早发觉我们已经前来了。”

  江天涛赞同的颔首应好,挟起「黑心无常」,侧身走进隧道,冷萍四女,鱼贯跟在江天涛身后。隧道下斜十数阶,即变直前平坦,且可三人并肩,非但乾燥,且极温暖,并有分向左右的分道进口。五人沿着隧道前进,不足十丈,前面已透出灯光,同时听到粗犷的叫骂声和阵阵酒香。江天涛将黑心无常放在地上,同着冷萍四女挥了个「谨慎」手势,悄悄向前面斜斜上升的石阶前走去。

  就在这时,隧道上突的传来一声拍桌子的脆响,一个刚劲的声音,下流的骂着说:“娘的蛋,我「红头癞」还真没吃过这种瘪,就她那个骚模样,我向她笑笑,她还给我了一个耳光。”

  另一个一半劝慰,一半揶榆的道:“老癞,我希望你把招子放亮一点,看清楚了货色再吃,人家是有来头的人,不是临福镇上的臭婊子,愿意摸屁股就摸屁股,愿意摸奶就摸奶仔”

  另外一个尖酸的声音,轻蔑的道:“老兄,你也别尽说人家老癞,你麻皮看了那骚娘们的狐眉劲儿,还不是口水急流到脚底下”

  想必那麻皮不服,但没有说什么。江天涛听得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冷萍四女,发现她们粉面上的神色都不自然,知道那些卑俗话,她们听不进耳里。正待飞身扑进去,又听那个尖酸的声音,继续道:“她有什么来头?还不是在九宫堡扶了瓢把子一手”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他确没想到石屋中的几个人谈论的正是毒娘子,于是转身向冷萍四女挥了一个手势,飞身向石阶上扑去。登上台阶,果是方才看到的那座石屋,但围在方桌饮酒的壮汉,竟有七人之多,但已有三个人醉倒了。江天涛不敢怠慢,运指如飞,出手如雷,待等四人惊呼叫喊,咚咚连声中,已相继倒在桌下。

  人影闪处,冷萍四人已跟了上来。彩虹龙女心细,又在醉汉的三个劲装大汉的「黑憩穴」上各自点了一指。这时,江天涛已将一个癞头大汉的穴道解开了。癞头大汉看了地上的几个夥伴一眼,相当识趣,自动的由桌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菜屑饭粒望着江天涛,镇定的道:“五位有什么话请问吧,我是知无不说。”

  江天涛赞许的点点头,也和气的问:“你方才说打了你一个耳光的女人,可是本堡逃婢毒娘子?”

  癞头汉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惊急的看了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几人一眼,接着点点头道:“是是的是毒娘子。”

  江天涛立即问:“她现在何处?”

  癞头汉怯怯的说:“在「凭银楼」上。”

  朱彩蝶突然怒声问:“凭银楼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前去。”

  癞头汉一见朱彩蝶,便知是个难惹的小姑娘,尤其手中提着冷气森森的健,更令他看了胆寒。于是,急忙摇摇头道:“凭银楼在总坛花园里,不奉命召唤,无法进去。”

  邓丽珠沉声问:“为什么无法进去?”

  癞头汉胆怯的道:“因为花园里有「三煞」把守”

  朱彩蝶杏目一瞪,怒声道:“我们只要你引路,又不要你动手,你怕什么?”癞头汉神情畏怯,十分疑迟,久久说不出来。

  江天涛一看癞头汉畏惧神态,便知他说的「三煞」必是三个极阴毒极狠辣的人物,于是,沉声问:“你是说本堡的逃婢毒娘子,是由「三煞」监禁在花园里?”

  癞头汉摇摇头说:“这一点咱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三煞」一向不离我们总瓢把子左右。”

  彩虹龙女立即似有所悟的望着江天涛说:“力拔山可能是派「三煞」保护毒娘子母子”

  话末说完,癞头汉立即插言道:“不,毒娘子的儿子是住在五龙厅左边的愉宾阁上。”

  冷萍看了癞头汉一眼,即对江天涛道:“有人引导反而碍手碍脚,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来得好。”

  江天涛根本就无意要癞头汉引导,因而颔首应了应好,多事的朱彩蝶早已戟指点了癞头汉的黑憩穴,咚的一声,又跌进桌下。五人为防开门遇有危险,依然沿着隧道由枯树洞中退出来。这时,风雪丝毫末减,夜空愈形黑暗,峰下高谷中的灯光,更亮了。

  五人来至崖边,凝日下看,「力拔山」的总寨,依然看不见有何动静,但五人都肯定灯光最明亮的巨屋,便是「五龙厅」。继续仔细观察,发现西北角上有一片空广地面,断定那里就是花园。五人计议一阵,决定由高峰的右侧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下去,否则,定被寨墙上的警卫发现。

  江天涛第一个飘身而下,其次是朱彩蝶,再次是冷萍和邓丽珠,为了防止峰上有人偷袭,彩虹龙女要等江天涛到达高谷的边沿才能下去。将至两峰的结连部,才发现脚下是一条由「力拔山」总寨的西北门,通向山外的宽大山道。寨楼高耸巍峨,灯光明亮如昼,门下警卫森严,寨楼上有人巡逻。
  
  江天涛不敢再下,只得隐身在一处凹石的暗影内。朱彩蝶轻功精湛,发现江天涛突然隐起身形来,心知有异,也迅即伏在一株悬空的斜松树根下。冷萍跟在朱彩蝶身后,顿时警觉不妙,慌急间伸手一抄,佮好握住下泻的娇躯一顿,藉力一式「云里翻身」,轻巧的翻至斜松上,震得雪花纷纷飘下,望着朱彩蝶,连声轻呼「好险」。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团红影擦过冷萍和朱彩蝶的身边,疾泻而下。冷萍和朱彩蝶心中一惊,悄声急呼:“啊,珠妹妹。”

  “啊,珠姊姊。”

  悄声惊呼中,低头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邓丽珠,恰被抬头上看的江天涛,伸臂将邓丽珠的纤腰揽住。正在心急无处踏脚隐身的邓丽珠,突然纤腰一紧,身形顿时停止下泻,定晴一看,竟被涛哥哥紧紧的泡在怀里。

  江天涛左手扣着一块凸石,右手揽着邓丽珠的纤腰,举手一指左侧五丈以外七丈以下的一株斜松,悄声道:“珠妹妹,你看到了没有,我将你斜斜抛下去,你能否轻巧的握住那枝斜松?”

  邓丽珠略微一衡量,立即颔首道:“小妹可以。”

  江天涛继续道:“由那株斜松下去,藉着暗影,直奔寨墙,趁寨墙上没人,你先登上堞垛,注意寨门上下的警卫,一旦被警卫发现,即可用弹弓射杀。”

  邓丽珠颔首应是,双手一按江天涛的肩头,微一躬身,已经立在江天涛平伸的右掌上。

  江天涛将臂平平伸出凹石以外,振臂一托,邓丽珠立时腾空而起,一式「彩凤栖枝」,直向那株斜松飞去。冷萍和朱彩蝶看得暗自惊心,但也钦佩江天涛智勇多谋。再看邓丽珠,到达斜松前,仅仅双手一攀,接着飘身而下,一个纵跃,已到了高大寨墙前,一长身形,已登上墙头,乾净俐落,轻灵无比,江天涛和朱彩蝶三人,这时才发觉邓丽珠的轻功已近纯青地步。

  冷萍和朱彩蝶位置突出,迳由斜松可直接斜扑那株斜松。江天涛、朱彩蝶以及冷萍三人,飞身到达寨墙上的同时,「彩虹龙女」也紧跟而至。同时,悄声道:“方才实在惊险,万一被寨楼上的警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我在峰头上看得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冷萍赶紧岔开话题悄声道:“怕的是「力拔山」矢口否认窝藏毒娘子,反而一口咬定我们挑衅寻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毒娘子,令力拔山哑口难辩。”

  彩虹龙女突然似有所悟的悄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近捉住「朝天鼻」,不比深入后园捉毒娘子来得容易。”

  江天涛首先赞好,探首向外一看,墙面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而寨楼上警卫也无要巡逻的意思。于是,悄声喝了声「走」,当先纵至墙边,点足飞上一座长房,藉着房脊暗痈绫向灯火明亮的「五龙厅」前驰去。江天涛五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这时才发现总寨内的门楼中,飞檐下,男女走动,警卫如林。但是,任何人没想到这等凛风大雪的寒夜里,有人胆敢前来探山,伫立寒风中的警卫,自然也懒得抬头上看,让冰冷的雪花打脸。

  江天涛五人,技巧的来到巍巍大厅对面的富丽飞阁上,探首一看,五人的眉头俱都蹙在一起了。只见巍峨的「五龙厅」雕梁画栋,朱漆飞檐,喽罗侍女们穿梭其中,乍然看来,达到目的的希望,渺小的可怜。五人伏身在阁背上,只能看到外厅的一部份,和厅外的广台,里面虽有人声,但无法看到那些人的面目。
  
  江天涛看得暗暗焦急,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在东梁山深夜攀登「银钗」皇甫香绣楼的事。悄悄移至檐边一看,右边的拱桥上所幸没有警卫。于是,回身将冷萍四人招来,悄悄叮嘱了几句,立即伏身贴在瓦面上,伸手握住飞檐下的弓形彫椽,双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涛悬身在飞檐的锐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凛风旋飞的大雪中,看来不足三尺。就在这时,上面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已伸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得识奸计
 
  江天涛急忙曲身将双足钧住杯彫椽,一手紧握檐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洁如脂般的玉腕。他不知道上面第一个下来的是谁,但根据露出的艳红袖口,他断定是朱彩蝶。就在他握紧朱彩蝶手腕的同时,红影一闪,朱彩蝶已挺身翻了下来,趁势向数丈下的朱漆栏杅荡去,同时松开了双手。江天涛趁势一抛,朱彩蝶已经巧的飘向朱栏内。接着是冷萍和邓丽珠,最后才是彩虹龙女。

  江天涛纵身飘落朱栏内,发现冷萍四女个个神情紧张,面色有些苍白,知道她们心中都有些激动。邓丽珠第一个忍不住惴惴的悄声道:“涛哥哥,这样真是太冒险了,万一飞檐的彫椽断了,那还得了,两人都要跌成血浆肉酱。”
  
  江天涛淡淡的笑一笑,没有说什么,立即站身依着通天落地的彫花阁门,迅即向飞阁的前面绕去。到达飞阁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盆花摆在栏边,正好隐住五人的身形。五人隐身在盆花后,大厅内的景象陈设,一览无遗。五人不见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惊呆了。

  厅中人字形的丰席长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场,就是被冷萍在龙首大会上戳了一「金字夺」的杀父仇人,「独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这的确令江天涛和冷萍等人震愕。身材瘦小的「钩拐双绝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鹞眼,小山羊胡子,神情凝重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着满腹心事。左边长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门人弟子,右边桌上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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