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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世奇侠第2部-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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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晶片”竟然还和外界有着某种联系?或者更直白点儿说,还在和禁忌的中央主机之类的玩意儿,通过网路什么的进行连接?
还下载呢!否!
我暂时想不到这样的情况会给我带来多么大的困扰,因为,黑天在那边发了一阵呆后,一声不吭地又杀了上来。
我冷冷一笑,暂时把苦恼放在一边。如此强敌,一生之中又能遇到几次?不好好享受一下,枉为学武之人。
骈指成剑,连续数十道剑气上下交征,淩空飞舞,和黑天的拳风战成一团。
真强!这是我对黑天的评价。
他并没有施展一开始那种七劲同发,各有不同的奇技,而是以正统的“冰魔劲”和我纠缠。在我看来,他在“冰魔劲”上的造诣,比“天寒”杜古至少强上五成!那种随心所欲的变化,已经臻至了“妙诣境”心映寰宇,无穷变化的巅峰。
每一次剑指和拳头的交锋,均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进行。剑气拳风,弹指数变,每次的碰撞,均擦出了亮丽的火花,而在碰撞之际,双方也都有能力安神固体,并不因为猛烈的反噬而失去后续的变化。
很多次,锋锐的剑气将已凝结如实质的寒气劈开,随后又被对方以无穷无尽的后劲冻结。剑气每施展一个变化,都要耗费比以往多上数倍的力气。
以快打快,两人的身影已化为了两片薄雾,而这雾气还在不停地接触,融合。两人间的距离越打越近,经常是指到半途,便被迫得再做变化,拳仍悬空,就要收回重来。两人的身体上仿佛安着强大的磁石,不可避免地向着最凶险的肉搏战转化。
“砰砰砰砰”
额头、胸口、肩膀、手肘、膝盖无数的肉体交击之声便从这样的肢体部分传出,在如此密集的接触下,手脚根本就已施展不开,只能用更加原始的方法,进行最纯粹的生死搏斗。
一连的近身冲击在两秒钟内完成,我刚腾出一只胳膊,想用手肘撞击他的脑袋,这一连串的碰撞所产生的冲击波,便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在受够了压迫之时,猛然爆发出来。
“轰!”
可以撕碎岩石的恐怖飓风从我们胸腹之间爆发出来,将双方的衣物撕得千疮百孔。我就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在冲击波的撞击下倒射而出,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好像翻了过来。
我敢肯定,黑天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到了近百公尺。飞至半途,我已通过“太息丹行图”的起强恢复能力缓过劲儿,暗自积蓄力量,待冲击波势头稍弱,我一振而起,骈食中两指,指天划地,一剑横空。
白衣夜行剑!
张家两大剑道绝学之一,论气势或比“天子剑道”稍逊,但变化之精微,意境之高远,却是宇内独步。
在漆黑的夜空中,蓝色的电光像是飞翔的灵蛇,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在大气中蜿蜒扭动,“嘶啦拉”的声响不绝于耳。每当电光交错而过时,那炫目的火花,几乎是世间最美丽,也最可怕的景致。
而白衣夜行剑一出,世界却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时代。电光仍在闪耀,火花仍在燃烧,大气仍在剧烈地波动,但一切的声息,都被那破空而逝的剑气收摄一空,让飞逝的剑气,成为了人们所能注意的唯一一点!
宿夜白衣至,一剑抵万兵!
远处的黑天,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了接近冰点的冷意。他正向后翻滚的身体,猛然定在空中,随即双手结印,咒声顿起。
“喀啦!”
冰暴千尺,锋锐尽出。晶莹雪亮的冰柱刺破了漆黑的天幕,从无边的黑暗中现身出来,闪烁着寒芒的玄冰锋锐,正面迎上孤傲不群的夜行剑气,厉芒一闪,冰柱一分为二,但黑天挥手一震,已是强弩之末的剑气便被引偏了出去。
“好!”
我毫不吝啬赞语,身形翻飞,扶摇直上,挥手间,一剑又出。远方的黑天凭空立法,生出一道冰壁,再度挡住剑气的去路,冰壁一攻即破,但得到了缓手的黑天又是一掌震偏剑气,也是相当轻松。
第三剑未出,黑天蓦地单臂指天,叱喝一声,一道飞雷神火便从云层中急劈而下,直贯我的头顶。
娘的,咒法武学两精通,他还是人不是?
我冷冷一笑,甩手间剑气斜射,狠狠撞在闪电尾部,将其打飞了出去,也不想再给他发出咒法的时间,紧接着就是十二道连环剑气破空激射,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以黑天之能,也不得不暂避其锋。咒法什么的,自然就使不出来了。
借着这一个先手优势,我迅速调动“0
号晶片”的功能,将潜藏于体内的“核灭能”激发起来,瞬间填补了倾力出剑产生的真空,贼去楼空之类的情形,大概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出现了。
两道酷似禁忌雷射光的指劲弹射而出,又为我赢得了半秒钟的时间。趁着这一个机会,太息一气汹涌澎湃地再生出来,且威势更盛。我长啸一声,手上施劲,将“核灭能”的余力尽数推出,而自己则跟在这暗红色的冲击波后,如影随形。
“喝!”
黑天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显然心中烦恼,这一声吼,戾气为之大增。抬眼望去,他的身体好似涨了一圈,比之先前的瘦高个子,多了许多雄壮。面对扑面而来的“核灭能”,他不闪不避,一拳前冲。
透过“核灭能”所传递过来感觉,让我知道,他再一次地使出那七劲同发的功夫。我心头一动,对核灭能的操控手段立生变化,大片的空间立时塌陷下去,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空洞,庞大的吸力将外放的气流扯成了长条,以螺旋形吸了进去。
空间塌陷!禁忌的梦幻神技,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秘密。
有了“空间塌陷”这样专门吸收敌人攻击的技巧,我对黑天的手法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我发现,黑天这奇特的功法,并不能简单地定性为“一拳七劲”,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一劲七质”才对!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将自己的内气修炼成了同时具有七种不同性质的古怪玩意儿。七种性质同生共存,融合无间,偏偏又能够自由分化,幻变无穷,给人以七劲有先后的错觉。
这是什么功夫?没听说丛巫有这样变态的功法啊!
这些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逝。而此时,黑天已打垮了“空间塌陷”,挟余威而来。我双手结印,灵动的十指在有限的空间内转折转化,弹射出一道又一道细碎的剑气,通过巧妙的施力变化,让剑气压缩集中在双手虚拢的掌心内。
方寸之地,电闪雷鸣!
黑天冲破了“空间塌陷”最后的余波,像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对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吼!”
慑人心魄的吼叫声暴起,黑天漆黑的身体在空中化为一抹虚影,跨越了数十公尺的空间,来到我眼前。
与他的移动速度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伸出来的拳头,却前进得异常缓慢。就像是推动着千斤重物,更确切地说,就像是推动着整个空间,在他身前,空间已开始不稳定地扭曲了。
我屏住了呼吸,太息一气自生感应,在体外形成一堵气障,堪堪消解了一部分压力。但气障很快就破碎了,不过没关系,“核灭能”在“0
号晶片”的控制下也生成了气障,又挡了一下,然后又轮到太息一气依次类推。
他的拳头似慢实快,一瞬间便碾过了近三十重坚韧的气障。我不停地变化施力方式,用气障做引力的媒介,连续三十次出手,才刚刚把他的拳头引偏了一些,目标变成了我的左肩。这个时候,我一只手抓着剑气团,腾出另一只手,凝实缓慢地接了上去。
肌肤相触,我的身体大大地震动一下,向后退卸力,却又被他拳上一股可怕的吸力粘住,又是一震,这次就狼狈多了。脸上忽青忽白,体内气血运行乱成一团。
幸好,我的修为并不比他逊色,咬牙施力,一个最普通的云手,用借到的最小力量、最巧妙的角度、最完美的发力方式,硬是把那只可怕的“恶魔之手”再次偏移一公分,避免了被直接击碎心脏的噩运。
“咯!”
恶魔之手贴到我肩膀上的一瞬间,我的左肩脱臼了。也在这一刹那,我的右臂完全无视物理定律,从下垂到抬起,再到黑天额头,用的时间比黑天吐气发力的时间更快上那么千万分之一秒。
“咯!”
同样的一声脆响,黑天的脑门蓦地凹陷下去,炽白色的电光在他的额头上爆发出来,祸害他的脑袋的同时,也干扰了他的后续发力。我立刻脱出了威胁范围,还不忘记用阴损的一脚作为利息。
看着黑天像一块石头似地掉落海中,我只觉得全身发虚,刚才那一招实在是太冒险了,先不说难度超高的“星核剑印”能否顺利完成,单只是最后阶段的几次卸力,以及关键时刻的神速一击,我都没有超过五成的把握。
天幸,还是成功了。
“他死了吗?”
江雅兰瞪着已空无一人的海面,话语中颇有些不甘。我苦笑了起来:“死?哪有这么容易!‘星核剑印’可以说是‘白衣夜行剑’里最高难度的技巧,以我的实力能使出来都很侥幸了,根本无法进行精微控制。以黑天的实力,对这种‘粗放型’的产品,就算是猝不及防,也还是可以应付的!最多,养一个月的伤,再消除一下脑震荡就是了!喏,他不是跑了吗!”
看着黑天从海底遁走,我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看掌心中血肉模糊的惨况:“单手控制我还差得远,否则,黑天吃的亏只能更大!唉,我的胳膊!”
耸耸肩膀,纯凭肌肉的牵引力,将脱臼的关节复原,我甩了甩手:“本来不敢这么轻易地放他走,可是我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雅兰,你确定这不是‘战斗板块’之内吗?”
江雅兰瞪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要不要让我被‘临时执法队’干掉,以兹证明?”
“不敢!”
我笑着举手,不过,很快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如果不是‘大极限咒模拟器’的缘故,那事情就复杂了!不,不只是复杂,而是麻烦,大麻烦。嗯,说它是灾难或许更确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问苏怡嘛!”
江雅兰被苏怡养成的思维惰性并没有多大改善,她理所当然地把事情扔了回去。不过,在最后,她加上了自己的想法:“不明白是什么事,如果‘极限战场’就此消失的话,爽啊!”
我翻了白眼,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应该是大部分“极限阶”的想法。较实在地说,我也相当喜欢这种变化,如果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的话。
不过呢,还有一点,我有必要告诉她:“如果想问苏怡的话,那我们飞回去问吧,卫星电话坏掉了!”
“被打坏了?”
“不,是无法接收信号,应该是卫星故障耶?”
优美的音乐铃声把我狠狠地讽刺了一把,我干咳两声,在江雅兰嘲弄的目光下,按下接听键。苏怡的声音传了出来:“宇哥?那边有没有事?”
“呃,我和雅兰在一起,刚和一个叫‘黑天’的家伙交过手,嗯,怎么说呢,很像多玛拉,但他又坚决否认,最好你帮我查一下。嗯嗯,是的,黑天,很古怪的名字。”
苏怡把这件事记下后,马上又问:“刚刚打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状?”
我和江雅兰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我苦笑道:“有啊!莫名其妙的,‘极限战场’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
苏怡的话音从来没有如此凝重。
第四章乱局
三分钟前,坚罗洲全部、索亚古大陆洲全部、西罗巴洲南部、天枰洲西部,所有电力设施的运行,齐齐中断,电力网陷入了可怕的瘫痪状态。
与之同时,西半球有近十亿目击者,看到了一道炽白色的光束,由坚罗洲某处,确切的说,是坚罗国的某处原始丛林处,射向太空即使在西半球,仍然是白天!
随后六十秒内,世界各国发射的近万颗不同方位、不同类型、不同距离的卫星逐个失去联系,就是黑暗世界多个有咒法防护的卫星也不例外。外太空陷入了一片死寂。
受此影响,全球的卫星通讯系统瞬间瘫痪,各国在外太空布下的尖端技术也打了水漂。各国官方联系在没有了卫星通讯系统的情况下,几乎将洲际线路给打爆,至今还未商量出结果来。
普通人的世界仍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没有做出什么理性或不理性的举动。但在黑暗世界,却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翻了天。
普通人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但黑暗世界却能理解,尤其是全球各大势力二十余位“妙诣境”修为的绝代高手,几乎同时查觉到了这隐晦却巨大的变化。
在事发后一分钟,“三大制约”首先发难,由“异党”首席党魁克鲁斯皮尔为首,“三大制约”向事发中心地的禁忌科技力量提交了外交意见书。声称禁忌必须给黑暗世界一个说法,禁忌也必须为黑暗世界可能产生的变化负责。
随后不久,炎黄进化力量、梵河等级力量、丛林巫术力量、艾玛祭司力量、神话英雄力量先后向禁忌递交了外交意见书,可是,其中的意义却大有差别。
炎黄、艾玛的意见与“三大制约”类似,倾向于强硬;梵河和神英的意见则是不置可否,例行公事;而丛巫的态度就相当奇怪了,他们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在外交意见书上尽是些暧昧的词句,让人不得不表示怀疑。
禁忌的回应也是相当干脆,由最高领袖理查亲自电讯各方:“实验最新产品,效果未知,二十四小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欢迎黑暗世界各方势力代表以及各大媒体参加,会议上将对此现象进行深度解释。”
电讯发出后,各方势力的意见不但没有消弭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除了丛巫顺理成章地偃旗息鼓,不再追究外,其余势力叫嚣得更加厉害,但这次,不管他们怎么叫,禁忌都再无回应。
这是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现在黑暗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目光都指向禁忌,指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指向那变得茫茫无际的未来。
“现在唯一可以证实的影响,外太空的卫星全部损毁,直接经济损失已达数万亿之多。再有,就是‘极限战场’,我们不知道这是暂时的失效还是永久的消失,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苏怡简单地为我解释了一下,很快就挂了电话,我明白,这么惊人的事件,对越来越脆弱的世界经济将会构成怎样的冲击,中皇集团在各方面的投资并不是个小数目,苏怡必须去尽快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直到苏怡挂了电话,我才猛地想起来,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过于劳累了,我的孩子啊
“喂,苏怡,一定要注意身体”
再次拨通了电话,好一阵叮嘱,直到苏怡笑着答应,我才勉强放心。放下手机,我看到了江雅兰变得非常诡异的脸:“看来我对你们的影响不算大”
不算大?都离婚了耶!我觉得江雅兰的逻辑和苏怡有的一拼。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最后,我还是把江雅兰的话当成是“自我解脱”的一种方式,觉得这算是好事,不和她计较。但是,不久前刚刚的喜事还是要告诉她的。
“呃,雅兰,我给你说”
我刚开口,江雅兰便打断了我的话,非常奇怪地道:“刚刚你怎么那么紧张啊,苏怡的身体一向很棒,难道她生病了?”
她反应得倒是挺快,我搓搓鼻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欢喜,就这样顺着她的话碴说了下去:“呃,最正确的说法是,她怀孕了!”
江雅兰立刻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半晌,然后才道:“便宜你了!”
这句话很是莫名其妙,但却相当符合江雅兰一贯的风格。我笑了笑,心中却更高兴她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以正常地面对我了。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中整理一下,理出了一条较清晰的线索。再区分一下轻重缓急,只几秒钟的功夫,我就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一把拉着江雅兰的手,我轻松地道:“暂时不用担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我们找人算帐去!”
“算帐?”
江雅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以她看找麻烦的心性,对“算帐”一类的事情,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我耸肩道:“当然是找‘死亡赌赛’组委会,要不,你想被成千上万的苍蝇蚊子骚扰到死吗?”
江雅兰赶紧摇头,她可不想让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葬送到那些没有一点水准的蠢材身上,只要想到自己必须天天打发那些不值得一战的庸碌之辈,她就觉得反胃。对我的提议,自然是大加赞赏,跑得比我还急。
“等等,等等!”
我连忙拉住她,苦笑道:“不要太急,咱们这样跑过去不太礼貌,要做点儿准备才行!”
“算帐还要讲礼貌?”
江雅兰相当好奇。我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出了锋利的光:“当然,至少也要找个引路人才对!”
在江雅兰困惑的目光里,我打了一个响指,微笑着向远处的黑暗点头:“那位,愿不愿意带我们到你们总部去一趟?佣金从我们的肖像权转卖费用中支取,这样还公平吧!”
威廉姆斯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他开始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逃脱,才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张真宇和江雅兰的交谈并没有放低声音,他听了个清楚明白,而张真宇向他这边招呼,他自己也不可能忽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跑得越远越好,然而一想到张真宇独步天下的“七倍音速”,他便丧失了这个勇气。
第二念头是打,呃,或者说是自杀。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从刚刚两场战斗中看出,张真宇和江雅兰任何一人,都有资格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重要的是,“极限战场”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消失了,“极限阶”最重要的威胁手段自爆,也成了一场空话。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赌场输光了一切的赌徒,红着眼睛想找出一个维护面子的筹码,但连内裤都输掉的他,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遮羞的布片。
上帝啊!拯救我吧!
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也姓威廉姆斯,在他心中祷告的同时,通讯器发出了久违的提示音,这声音或许无助于他的困境,但却为他提供了一块遮羞布。他本能地按下接听键,那边托达亚微带着疲惫的嗓音响起:“不要再管任务了,马上返回!”
威廉姆斯苦笑着,还没有回答,一只手伸过,从他衣领上撕下了通讯器,手的主人还给了他一个温文和蔼的笑容:“托达亚先生吧,一会儿将去拜访!”
那边立刻没了声息,威廉姆斯觉得自己的笑脸已经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那只修长白净的手轻松地将通讯器捏碎,洒进了大海中。手的主人微笑着看他,礼貌地开口:“贵姓?”
“杰森。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完全靠本能,才勉强把自己的名字说出口。面前,那人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威廉姆斯也傻傻地回应,两手交握,那人笑道:“张真宇!”
废话,你是张真宇,谁不知道!威廉姆斯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心中却生出了强烈的屈辱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亏自己也是个堂堂的“极限阶”,难道“妙诣境”和“破障境”的差别,竟是如此的不可逾越吗?
不管威廉姆斯心中怎么想,他眼前的人都没有必要去理睬。
我松开了和他交握的手,轻轻笑道:“我和雅兰要去贵方的总部,与托达亚先生一叙,如果威廉姆斯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我们带路?”
我看到这位年轻人上翻的白眼,无意间,他送给我一个“我能说不吗”的无奈表情,显出了他比较活泼的天性,这让我心中有了几分好感。
小伙子有前途!
我老气横秋地在心中评价,已经忘了对方的实际年龄至少比我还要大上七、八岁的事实。
托达亚现在很郁闷,更确切一点儿说,他的心中已生出了强烈的恐惧感。他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老天爷故意安排下来,专门和他作对的。
突如其来的“入侵者”,突然报废的中继器,突然故障甚至是突然全部毁损的卫星,让他为之焦头烂额。
停止全球直播的已不仅仅是“黑天洲中北部战斗板块”了,“极天洋纵深海域”、“天堑洋纵深区域”、“东极洲及临近岛屿”、“索亚古大陆洲”等四大战斗板块的直播频道,在三分钟前的剧变中,同时瘫痪!
坏消息还在不断地传来。
继江雅兰被人追杀,中断赛事,逃命而去后,在索亚古大陆洲的卡陀,也施施然迈入界限,声称“有更精彩的事情发生,便不陪大家了”!
托达亚气得愤怒如狂,却也要顾及到卡陀及其背后的梵河进化力量。可是,刚刚才发了对江雅兰的通缉令,这边放过卡陀,组委会的颜面往哪儿搁?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再发一个通缉令,同时派出专人,秘密与梵河联系,准备私了此事。
刚忙完这边的事情,托达亚记起了仍在战区徘徊的威廉姆斯,打开通讯与他联系,想了解一下最新战况,以决定对江雅兰的处置方案。
说实话,他是很有“私了”的诚意的,可是,联系一开通,对面张真宇高傲的态度便令他目瞪口呆,随之暴跳如雷。
张真宇,我必不与你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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