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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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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关朔原嗤笑了一声,“开玩笑……战死便是战死,亡者理应归去忘川彼岸远离生世。要不是这家伙仍有心魔未了,为那些蝇头琐事所扰,又怎么会变成邪影回来?什么英雄,不过是个幼稚懦弱的娘娘腔罢了!”
“关朔原!”我抄起旁边被两个人劈碎的枕头就朝关朔原砸过去,他轻轻一闪让过,还是识趣地闭了嘴,只是脸上仍然带着讥讽的冷笑。
重渊一直很平静地看着我们,只是脸上略微有些苍白。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既然是回来了,我便不会再走。那些执念……我终会把它们一个个夺回来。”
“随你。”关朔原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站起身来,漫不经心抖了抖道袍上的灰尘,“总之明日我会同你们一起出发,到时候你可别碍手碍脚,因为个人私事拖累了门派大事!”
关朔原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重渊正忙着发呆,我整个人都被气势压得懵逼了,两个人都没空反驳他。等到我们反应过来,这死小子已经扬长而去走得远了。
重渊默默扭头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知道你刚才是蓄力还没蓄完。要是你不服气的话,我把他追回来再让你骂一顿?”
“不必了。”重渊扭过头去,梗着脖子没看我,只是轻声道:“刚才……你一直在为我说话。”
“……嗯。”
“为何?论关系的话,那人不应该才是与你更加熟识的师兄吗?”
“我哪里跟他熟了。”我嘟囔着,“那种毒舌的家伙……和他熟会折寿的。更何况,师兄……重渊你才是帮我最多的人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目光清澈得像是烧透天空的艳红朝霞。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不由自主涨红了脸,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话也说得结巴起来:“我……这段日子,受到了你很多照顾,我自己太粗心都没意识到,颜师弟提醒了我我才发现,其实从你化作邪影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很多事情我本来可以自己努力解决的,却还是统统丢给了你……”
“我很开心……”重渊轻轻说道,“你不必觉得愧疚。”
我连忙摇手:“我不是说愧疚,呃,要说愧疚肯定是有一点啦。我只是有些惊讶,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子依赖一个人却没有一点自觉的。”
“重渊,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西陵城,西陵之殇的幽都浊气那里的幻境。关师兄说,幽都浊气可以激发人的心魔,从而看到生前怨念最深的地方。那时候我看到的,就是太古铜门附近有你在的一场场战斗。”
我慢慢回想着那时候的一幕幕。当时我并不知道红烧肉就是重渊,也没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才是重渊最迷茫牵绊最深的地方。
“我看到,每一场战斗中,大家都非常依赖你。就跟我一样,可能因为你太可靠了吧,所以就不知不觉把最累最辛苦的工作丢给你,还完全没有自觉。可是你却一直一个人站着,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因为太完美,所以让人望而却步失去了靠近的勇气,因为看起来无坚不摧,所以没有人记得他也像个普通人一样,需要有人陪伴关怀。周围队友互相鼓励疗伤的时候,他却一个人提剑站在那里,茫然看着地面,连身上的伤口都没有人关心一下。
在幻境之中我不断看到这样的画面,是不是因为这才是重渊心底最伤痛的地方?
我一世为国为民为天下,却无一人为我。
这种人……平时没觉得怎么样,一旦这么细想起来,简直是让人心尖都在抽着疼。
我抬眼偷偷看着重渊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说这些,整个人都有些茫然地愣在那里,看上去单纯又无辜。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把手伸过去,慢慢放到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重渊……虽然之前说了想要了解你,但是当时只不过被你吓得怂逼了而已。以后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你不是我的邪影,不是红烧肉……你只是重渊而已,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重渊呆呆地看着我。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不知所措的表情。像是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砸晕了一样,整个人都充斥着“我一定是在做梦”的不可置信。
良久,我才感觉到自己手下面的那只手轻轻颤了颤。他缓慢地转过手,手心向上,然后缓慢地合拢了手,极轻地把我的手虚握在掌心里。
“谢谢。”他低声说,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垂下一片阴影,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你……愿意看着我。”
经过我和重渊的长久讨论,我们一致认为关朔原这种胸大无脑的莽夫极度不适合卧底这种优雅高贵高技术含量的工作。为了不让八大门派的心血毁于一旦,我们决定第二天天不亮就偷偷找定勇将军告别出发。可没想到,那个本来准备不带着他玩的家伙居然整晚都没走,他抱剑靠在我们离开营地必经之路上的一块石头旁边,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准备抛下他跑路的我们。
……这种打算抛弃队友结果被队友抓包的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和重渊大眼瞪小眼愣在那里,面对关朔原那张板着的□□脸,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天使颜师弟为了送我们,和我们一起走到了这里,看到现场冷到冰点的气氛,连忙奋不顾身冲出来打圆场。
“原来关师兄早就出来了,我们还在找你呢。来,关师兄,这是定勇将军准备的妖魔元魂珠,一会儿你们出发靠近交班的粮车看守的时候,只要让元魂珠吸收你们击杀的妖魔魂魄,你们就能利用元魂珠幻化成那只妖魔的模样。”
关朔原的脸色仍然不太好,但他没有继续摆架子,而是很顺从地接过了颜怀远手中的珠子。
颜怀远又拉着我们絮絮叨叨把所有细枝末节交代了一遍,最后他郑重一拱手:“此次任务地点危险,情况复杂,尽管我们已经做了尽量周全的准备,可以我所看还是前途未卜。诸位同门为大荒百姓安危,甘心以身犯险,不顾自身生死,实在可敬。请受我一拜,还望各位注意安全,小心行事。一旦发生了什么状况,只需毁去你们随身携带的通讯符咒,我等就能知晓那里的情况,从而尽快进行支援。”
“好了好了,你别啰嗦了。”关朔原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好好的男子汉,怎么和娘们似的。肯定把这笨蛋完整带回来!”
“硬跟来的还敢说别人……”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关朔原十分敏感地回过头来,我连忙闭上了嘴。
“妖魔粮车半月一趟,就在距此处不远的山路上。我之前已经看好了地形,恰有一处山坳是他们每次停车休息的地方。我们只需在那里设下埋伏,不知不觉偷换三名守卫就够了。”重渊指着远方说道。
“好,那就走吧。”我果断地挥了挥手,把那颗元魂珠揣进了怀里,跟在重渊后面踏上了征程。
我们走了好远回过头看的时候,颜怀远依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49
重渊说的“不远处的山坳”我们足足走了一天才走到。等到黄昏时分我们伏在山石后面等妖魔交班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复杂。
“调查情报连距离都说不清楚,不愧是蠢货的师兄。”关朔原微微喘着气靠在石头上,这是我第一次有点赞同他的嘲讽。
“他也是你的师兄。”我小声说,“重渊当年可是首席大师兄来着……”
关朔原一昂首:“我乃兵宗弟子,独立于你们普通弟子之外。他有多蠢和我都没有一点关系。”
“闭嘴。”重渊低声呵斥道,“别让他们听见了。”
我们来的还不算太晚,前方道路上粮草车的交接还没结束。两方都是妖魔,青面獠牙毛发纠结。一般来说,越是高级的妖魔越接近人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不入流的低级妖魔。
其实关于幽都妖魔这个种族,我是非常不了解的。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师父他们的教导,然而师父并没说过为什么妖魔也需要粮草。妖魔不是吃人就行了?还有,妖魔是怎么进化出那么多异彩纷呈的样子的,一头猪模样的妖魔和一条蛇模样的妖魔是怎么繁殖下一代的……
脑洞开起来就没了边,我努力摇了摇头把思路抓回来,集中精神看着那边的粮草对接。运送粮草的妖魔已经完成了任务,从城内出来的四个妖魔已经接手了粮草车,慢慢推着往城内走去。
“怎么办?”我有点焦急,“他们有四个……我们三个人,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取代其中三个。”
重渊目不转睛看着逐渐靠近的粮草车,低声说:“别急,丹鹤真诀准备好了吗?等一下他们走到这边的时候,直接用风雷触击晕他们。没有丹鹤的话,有定身咒的话也可以。”
我泪流满面握紧了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发挥好自己仅有的作用绝不拖后腿,我紧盯着那几个推着粮草车的妖魔,眼看得他们靠近了以后……
“受死吧!”关朔原压抑着兴奋低吼了一声,身后召唤出的丹鹤已经一个风雷触朝其中一个妖魔击过去,同时手中的定身咒也释放出去,一个人定住了两个妖魔。我和重渊都没有召唤灵兽,一人一个定身咒控制了其余两个,然后重渊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手起剑落,被定住的三个妖魔就倒到了地上。
“喂,怎么不给我留几个!”关朔原不满地喊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了剩下那个还在眩晕的妖魔身上,“这个……要杀掉吗?”
“先等等。”重渊简短说道,一边把两个元魂珠丢给我们:“快点,随便挑两个妖魔吸收灵魂,然后幻化成它们的样子。”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说的是“两个”,不过妖魔被风雷触眩晕的时间极其有限,我来不及问什么,连忙拿着元魂珠接近了地上一具妖魔的尸体,本来黯淡无光的珠子突然亮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从尸首中被抽了出来,一直到我把珠子拿开的时候,里面还亮着黯淡的蓝紫色光。
“这些家伙为什么这么丑。”关朔原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尸首,挑挑拣拣矮子里拔将军找了个稍微好看点的,用元魂珠吸收了妖魔的魂魄。
激活元魂珠的办法非常简单,我和关朔原把内力注入到元魂珠当中,我只觉得一阵冰凉从手中那一点迅速扩散开去,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妖魔样子。
我们做这一切的时候,重渊迅速把吸收了魂魄的两具妖魔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只留下一具还没有吸收魂魄的尸体在那里。等他刚刚处理完回来,被风雷触眩晕住的那个妖魔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那双橘黄色的铜铃大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我和关朔原两个伪装成妖魔的同伴,尸横当场的妖魔尸体,还有面色冷淡剑上滴血的重渊。
妖魔的瞳孔遽然紧缩成一条竖缝。他的眼中流露出无比惊恐的神色,刚刚张开嘴准备喊出声来,早就准备好的重渊就毫不犹豫一剑削下了他的头颅。然后重渊拿出自己的那颗元魂珠,吸收了之前留下的那个妖魔尸体魂魄,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妖魔模样。他走到粮草车前方,弯腰扶起了车把手:“走吧。”
我和关朔原两个围观群众全程都是一副“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的无知姿态。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关朔原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一下杀光?这样折腾着有什么意义?”
“意义很大。”重渊冷冷回答到,“这种奉命出来办事的幽都妖魔,身上一般都会带有和城内通讯的法器。我们只有三个人,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替换这四个妖魔。为了能顺利潜入城内而不引起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人把‘有敌入侵’的消息通过紧急传送法器送回去。”
我回想起刚才被眩晕住的妖魔清醒瞬间看到的场景,代入了一下他的视角——剑上滴血的太虚弟子,两个活着的同伴,一个死掉的……嗯,的确是很能产生敌人入侵的假象。
“你开玩笑吗?”关朔原冷笑一声,“那家伙看到的可是有一个同伴死了的,要是他把这些如实传送回去,你还怎么扮成那个已死的妖魔?”
“他看不出来。”重渊轻描淡写说道,“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出‘重伤’而已。城中只知道传信的妖魔已经死了,只要我们假装惊慌失措地进城报告遇袭的消息,流光城内不会怀疑我们的身份。另外,趁城中警戒城外的攻击的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刺探一下城中的情况。”
既解决了我们三个人人手不足的问题,又没有引起城中怀疑,还能趁机刺探情报……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他到底是怎么在刚才一瞬间下这么多决定的。我敬畏地望着重渊,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学霸和学渣的智商差异。
紧接着,重渊在自己身上刺了一剑,伪装成受了重伤的样子,和我们一起重新拾起地上的粮车,按照之前勘察好的路线进入了流光城。
进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事情的发展和重渊推算的一模一样。我们假装成护送着重伤垂死的队友的惊慌模样,守城的妖魔几乎没怎么盘问就把我们放了进去。
“就这么……进去了?”直到流光城的城门远远被我们落在身后我还有点不可置信,“他们都不问问吗?明明很值得怀疑啊!”
“很正常。”重渊平淡地看着前方说道,“除了那些非常接近人类的妖魔之外,大部分的低级妖魔智商很低。他们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基本上只是按照命令行事罢了。鬼方的直属没有通知他们拦住我们,这些家伙不会擅做主张的。”
关朔原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妖魔会这样?地落窟藏书无数,也没有哪本书提到过妖魔智商的。”
“因为我和它们战斗了十余年。”重渊简单说道。
关朔原很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那句话大概刺到了一个宅男最脆弱的地方。终日论理,难得一践。
我有点好奇地看着城中的一切。说实话,我从前从来没有这样和妖魔走在一起过。之前哪次见面不是剑拔弩张生死交战的,像这样走在妖群之中却没有发生争斗的,我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虽然重渊说这些低级的妖魔都没什么智商,可从这一路看过来,这些妖魔居然和人类有几分相似。街上贩夫走卒一样不少,居然还有小规模的商铺,长着利齿的狼妖和头上有角的鹿妖沉默地交换着货品。
“简直就是……一个小社会啊。”我小声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这里面一定是个悲惨世界呢……”
重渊停住了脚步。
“你以为,幽都妖魔是什么样的种族呢?”
“哎?”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是说……妖魔入侵中原然后生灵涂炭吗?”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当然是没错的。可是锦川,你有没有想过,从妖魔的角度看,又何尝不是‘人类雄踞大荒,妖魔龟缩幽都’?上古时期,大荒即分作人、神、魔三大种族。只是妖魔常年屈居幽都一隅。这天下,从来不是人类独有的。只是你我身为人类,绝不会出让半分人类领土罢了。”
重渊似乎只是漫不经心说了这些话,然后便不再出声。我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紧赶两步跟上了他们的步子。
50
粮草的交接也非常顺利地完成了。那个长着一张山羊脸的军需官沉默地点了点我们运回来的粮草,然后甚至都没和我们说一句话,直接找人推着车子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真是随便的种族啊。”我感慨着,“我们居然和这么随便的妖魔战了这么久,简直耻辱……”
“啧,本想跟进内城看一看的。简直就没有机会嘛。”关朔原很困扰地说,“喂,面瘫,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这段日子我和重渊已经基本习惯了关朔原不叫名字乱起外号的风格,也没费什么力气去纠正他的称呼。重渊低头沉吟片刻,道:“有太虚观弟子截杀粮草车队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入流光内城,目前还没有动静,应该只是在抓紧巡查流光城周围而已。虽然那个最后死的妖魔已经把虚假的消息传了过去,可依照鬼方的性子,今晚一定会有妖魔带我们过去问话。与其思考怎么混进内城,还不如想办法编个故事,好尽可能创造更多获取情报的机会。”
……哦,这种事情啊,一看就不是我和关朔原的智商能够支撑的。果然,不是重渊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啊……
关于三人中谁是智商高低这一点,关朔原大概是很难得地和我保持了默契。他也没自曝其短地乱出主意,而是安静地跟在我们身后,漫不经心地四处乱看着。
我们三个人现在的样子和周围的妖魔差不多,关朔原幻化的是鬣狗模样妖魔,我自己约莫是长着鳞片的爬行类。重渊最是奇葩,指间有薄膜耳后有长鳍下巴下面还有两道裂口,看上去竟然像是鱼类的模样。
我有点出神地看着他。我记忆里的重渊哪怕是濒死被雨淋得湿透,也都透着让人窒息的绝美,很少有这样……这样……呃,丑的时候。
讲真,看到高岭之花颜值拉到和我一样的程度,痛心疾首没多少,我居然还感到一丝莫名的爽。啊,我真是个罪恶的女人。
大概是我欣喜的目光太过热烈,重渊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有点茫然地看着我,仿佛是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我连忙摆手,“只是很少见到重渊你这样……嗯,的样子,有点好奇。”
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重渊背后一瞬灰下去的气场。
“很……很难看吗?”重渊伸出带着蹼的手不知所措地在脸上摸着,“有鳞片……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奇怪的样子,呃……我……要不然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变回去?”
我忍着笑把重渊的手拉下来:“不用啦,没关系的。我也没好到哪去。又不是一直都这样了,因为外表这种小事坏了计划怎么行?”
重渊并没有被我的话安慰到,反倒是更加低落的模样。之后的一路重渊都沉默着没怎么说话,看他走路躲躲闪闪的样子,似乎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到角落里一样。
我们所幻化的三个妖魔穿戴的是最低级的士兵校服,加上从事运粮草这种苦力活,我估计应该是平时战斗一刀秒一群的小杂兵一类。我在路上找了几个和我们装扮差不多的小杂兵,凭借自己和低级妖魔如出一辙的傻气成功骗到了营地位置,然后带着重渊他们一路找过去。
之前在我想象中,妖魔都是不需要吃饭睡觉的物种,营地大概也就和殉葬坑差不多,大的小的排排站。可真的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也是和我们的营地差不多。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帐篷飘摇在风中,一群小帐篷中央,还都矗立着一座稍微结实些的大帐篷。偶尔有妖魔从大帐篷里面出来,虽然仍然是面目狰狞的样子,可比起我们幻化的妖魔,已经更加像人类了。
“这里面难道就是妖魔头领的住处?”我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可以找机会进去看看啊,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重渊神情凝重地看着正中间那个大帐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厚重的兽皮帘子就被无声地掀开了。
那一刻我拼命咬住舌头,才制止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呼喊。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洞洞的帐篷中走了出来。他全身都笼罩在漆黑的长袍中,兜帽罩着头看不到面孔,只是从身体的形状看来,除了格外瘦削高大之外,俨然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虽然没见过几面,可这个影子却早已如同噩梦一样深深刻入了我的脑海中。和血肉横飞的破庙以及重渊最伤痛的记忆一起,如深水一样要把人溺毙。我能感到重渊和我一起屏住了呼吸,只是关朔原却没有这份自觉,他深深皱着眉头,看着那家伙低声道:“这不是……之前在通往流光城的路上,破庙那天晚上遇到的魍魉妖魔吗?他居然……”
他的话没说完,我就赶快死死摁住了他的嘴巴。只是那妖魔耳朵显然非常灵敏,虽然只是极低的声音,仍然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兜帽朝我们这边转了一下,紧接着,那家伙就毫不犹豫调转了步伐,直直朝我们走过来。
重渊和关朔原都绷紧了身子,暗暗握住了藏在衣服里的剑。那个妖魔越走越近,走到我近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从高处俯视着我,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连忙抢在重渊他们之前开口:“回大人,小的是今日出城押送粮草刚回来,正准备回营休息。”
魍魉的头歪了歪,仿佛是在思考,一会儿之后,他再次扯着那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开口:“……那个死了一个废物的押送兵?哼,连一个太虚观小道士都打不过,你们怎么不和那蠢货一起死了算了?”
我能感到身边关朔原迅速勃发出来的怒气,我一只手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继续陪着谄媚的笑,点头哈腰说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只是那小道士实在是很强……大人,您来这里是来找我们的吗?是鬼方大人要我们过去吗?”
妖魔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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