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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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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悠斟酌片刻,闭眼,四合院都是县丞夫人赠予,一个厨房算什么。
    “好。”
    “宜悠怎生这般严肃,我是于你开玩笑。”
    **
    正房内气氛正好,吴妈妈匆匆进来:“夫人,郎中刚诊过脉,是小产。老爷已经过去,那位哭天喊地,直言未能为老爷产下老来子,罪当死。”
    章氏揉揉额头,看向宜悠:“若是四丫也如你这般,我也能省点心。”
    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宜悠苦笑。虽已脱离沈家,但过往十五年却是如何都抹不掉。如今四丫出事,多数人便会往她身上想。
    这几日与巧姐亲近,她也听闻知晓此事始末。章氏身为县丞夫人,内外一把抓,这些年牢牢治住县衙后院。此次之所以容得四丫,有两层原因:
    一则本年度吏部考核,云州官吏后宅皆有妻妾,章氏小小的县丞夫人,独树一帜着实不好。而来巧姐出嫁后,其弟也到议亲的年纪。大户人家见她这般蛮横,恐婆母不好伺候,上等亲事怕是难成。
    处于这两层考量,她做势留下出身不高、其貌不扬、心思蠢笨的四丫,全无威胁同时,只当个点缀。
    “府里喜事临近,当真是晦气。”
    摇摇帕子,章氏皱起眉头。
    一句无心之言,却在宜悠心中引起惊涛骇浪。
    前世大夫人也曾于她小产时说过此话,当时四丫曾过府探望,姐妹俩单独相处时,她曾出言安抚:“二姐何必伤心,你看我,自幼宫寒今生恐难有孕。尽管如此,这日子不还是过得滋润。”
    当日她意在劝慰自己,若得陈德仁宠爱,无子又算得上什么。如今再想起,她却恍然大悟。
    她曾请云州最好的大夫为四丫治疗,其宫寒之症,基本不可愈。而前世一直到死,借助她的声势,四丫夫君未曾有侍妾通房,四丫也未曾有孕。
    县丞夫人皮肤白里透红,体态康健,这些年却只得一子一女。向来那县丞,也不是传闻中“勇猛过人”的男儿。
    如此,四丫怎可能有孕?
    “宜悠,你在说什么?”
    宜悠回头,将怀疑说出:“夫人,四丫祖母与娘亲,皆不是易孕妇人。程氏嫁予沈福海五年,才怀上四丫。如今四丫这般早孕,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章氏也凝神:“当真如此?”
    “沈福海成婚早,我还比其长女大一岁。我曾听闻,有味药,服下后能使人出现假孕症状,孕不足两月便会小产,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章氏却肯定的点头:“却有此药。”
    凝神,她越想越觉得事实如此。四丫虽长得一副拙样,但心眼却不少。此时小产,若是能救下沈福海,她自有地主娘家庇佑。退一步讲她救不下,也能因此胎而抬位姨娘,做那正经主子。
    且如今巧姐出嫁在即,若是传出此污秽之事,定会对女儿家名声不利。自己若一心顾着女儿,总会随了她的心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一箭三雕,她损失的,不过是一副药钱和扯起嗓子做足苦肉计而已。不管怎生算,此事于她都是大有裨益。
    “吴妈妈,你且去彻查,要快。”


☆、第五十七章
    吴妈妈已许久未见夫人神色这般严厉;不禁为那沈四丫哀悼。小姐出嫁在即;她也敢惹出这等血腥脏污之事。
    不论小产是真是假;这次她却是栽定了。
    打帘子出门,她抿下鬓角,刚好看到一端水的丫鬟。只一打眼,她便有了印象;这正是当日向她来报族弟于县衙门前击鼓鸣冤之人。
    “你且过来。”
    翡翠麻溜的走上前:“吴妈妈。”
    “恩;你且去问问角门上;老爷书房中四丫;近日究竟见过那些人。”
    小丫鬟退下,吴妈妈又招来几名心腹的丫鬟小厮;各自吩咐下去。
    宜悠坐在靠门的位置;双目看着章氏与巧姐检查那喜饼;耳朵却是分一丝精力,注意着门外动静。她耐心听吴妈妈把话说完,心中却是明了,吴妈妈所叫六人,分别问询后宅、前院及府外,二人同一任务,查缺补漏的同时又能极大程度上杜绝下人欺上瞒下。
    前世今生,她最欠缺的便是这大宅子中的御下手段。县丞夫人那通身的上位者气度,她学不来,即使勉力为之,也终究是画虎类犬。如吴妈妈这般精细且费心的,最是适合于她。
    默默记在心里,她稍作消化,便对碧桃和刘妈妈的分配活计有了新一番的考量。压下此事,她专心应付着章氏偶尔递过来的问话。
    **
    章氏四平八稳的坐于太师椅上,扶着把手,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
    年轻时掐尖要强,如今人近不惑之年,有些事她早已看淡。夫君后宅是否只她一个,已然不是摆在心上的头等大事。儿子前程与女儿亲事,才是重中之重。
    这事说来也简单,只要自家夫君爬得足够高,自可庇佑一双儿女周全。
    为此,她可以顺应民俗为他收了四丫。若是她老老实实,府里自然不嫌多那一双筷子。可如今,明显这棋子想跳出她的五指山。
    不识好歹,掀她逆鳞之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
    宜悠感觉一股冷气袭来,抬眼飞快朝里瞄一下,章氏手中喜饼扑簌簌掉了一地渣。中间包裹的那团褐色肉丸悉数露出,浸湿她新染的大红指甲。
    看来这次她真是气狠了。
    想想她也能明白,天下间渣爹虽多,但老太太那般狠毒的生母还真不多见。
    章氏一派慈母心肠,护犊之心比一般娘亲都要强烈。四丫绑架巧姐生誉,着实是一往无前的走向不归路。
    “娘,方才我应下宜悠,初八那日带她去云州。”
    “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怎能随意去新嫁娘的队伍。”
    巧姐拧巴在亲娘身上,满是油的手扯开,以手腕晃悠章氏手臂:“哪有那么多说头,大越律也没规定,女儿家出嫁,闺中好友不能随行。”
    “就你主意大,等出嫁再这般,你婆婆怕是心中不悦。”
    “有娘在,姜夫人才不会为难于我。云州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娘最是疼女儿,大哥都比不过我。”
    宜悠乍一听妹妹晚于兄长成亲,自是有些惊奇。可这些时日她已明了,官宦人家男儿求得便是那份功名,早早定亲的,不是出身好用不着功名,便是性情顽劣于功名无望。
    想起前世从未谋面的大少爷,听闻他学于太学,年纪轻轻便做得一手锦绣文章。只待来年圣上开恩科,便可一朝鱼跃龙门,位极人臣。如此少年英杰,若顶着七品县丞之子娶妻,那岂不是糟蹋了。
    章氏当真好福气,长子成器幼女娇憨。想起前世自己无缘的两个孩儿,再看如今四丫,她却是有些明白。
    于女儿家来说,夫君的宠爱最为次要,出色的儿女,才是人老珠黄后永久的依靠。
    不过天下间不孝儿女也从不缺,是以比起生儿育女,自身手中有权钱人地,才能永远掌握主动,立于不败之地。
    想明白这一层,她再去回顾吴妈妈那御下手段,先前模糊的地方竟是完全吃透。
    “这孩子,眼睛发亮盯着花瓶,是在想什么?”
    宜悠坐好,不卑不坑的回答:“比起天下多数妇孺,夫人家资丰厚,儿女俱全且孝顺,当真是一等一的有福之人。”
    章氏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可不还真这样。虽然这些年夫君本性逐渐显露,可她却拥有了当初清俊举人最为意气风发的十五年。如今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沈四丫稀罕就拿去,她还不乐意伺候。
    这样想她也豁然开朗,拉起女儿手:“谁都不如你有理多,罢了,路上她也可陪你解闷。”
    “娘最好了。”
    巧姐一个没忍住,抱娘亲满怀。
    两人方才一个在用宜悠特意做的圆饼,另外一个拿喜饼当四丫捏着玩。此时一拥抱,巧姐直接在章氏那大红绸褂背后摁下两只掌印,而章氏手中肉馅也呈一圆饼,黏在巧姐对襟处刺绣的荷花图上。
    宜悠垂下眼角,假装没看到,心里却将这一幕印在心底。
    这对看似高贵且气场强大的母女,原来也有这般笨拙的时刻。一瞬间,神坛坍塌,二人走向凡间。
    **
    吴妈妈闻着满室肉香进来,就见夫人和大小姐各自换一身衣裳。
    “夫人,老奴已经查清楚,四丫曾托人买些养身的草药进府,这是门房当日留底的方子。”
    章氏抓过来扫一眼,当即拍响桌子:岂有此理,咱们这小庙,可真容不下这尊大佛。吴妈妈,喊人,咱们且去老爷书房。
    宜悠与巧姐并行于章氏之后,二人身后是吴妈妈与两名丫鬟,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向南,直奔前院县丞书房。
    与后院雕梁画栋不同,前院怪石嶙峋、松柏屹立,大气磅礴之感正适合男儿。
    这便是前世宜悠于县衙呆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那些千方百计算计她来的人已遭报应,她亦是心如止水。
    “还是爹爹这院子好看,可惜娘就喜欢后院那样。”
    章氏斜一眼:“上个月是谁,还嫌弃这院子太过素静,没一丁点人气儿?”
    “可是娘,这个月我喜欢这种院子。”
    “罢,这事留到让未来姑爷头疼。快到了,你且多看看多瞧瞧。女儿家虽不能嗷嗷呵呵,可也不能一味退让。心中有底气,自可大大方方将事情言明,不用顾忌太多。”
    宜悠却是再次体会到章氏那一片拳拳爱女之心,那巧姐前世缘何如此?
    疑惑越来越深,一切只得等初八那日揭晓。
    “吴妈妈,上前敲门。”
    眼见好戏开锣,她自不会放过如此好的观摩时机。
    **
    吴妈妈却是早已做惯此事,昂首挺胸向前,她不轻不重的敲响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从中传出一拔高女声。
    “老爷,都是妾对不住您。夫人仁慈,可妾着实担忧家中祖母与老父,才想去正院求情。”
    “一切都是妾的错,小姐马上就要出嫁,遇到此事骂妾两句也是应当。夫人近日忙于此事,一时顾不得妾,也在情理之中。妾只恨……”
    “妾恨那,我们那无缘的孩儿!民间常说,老来子是极有福气之人才能得,想必是妾福薄,留不老爷的孩儿。”
    一字字一句句声泪俱下,却是把陈德仁说得火冒三丈。
    正逢此时,吴妈妈敲响书房门:“老爷,夫人来看看四丫。”
    四丫一个轱辘爬起来,身子瑟瑟发抖:“老爷,妾这就去给夫人请安。”
    有时候女人周身气质远胜天然美貌,此时的四丫便是如此。黝黑的皮肤和厚重的红唇为她平添一份坚毅,一声声哭诉更是让县丞心如刀绞。
    原本尚存一成的男儿之气,被生生激到五成。当即他朝床边一摸,没够到熟悉的惊堂木,他只得换手拍下。重重的拍下去,细皮嫩手的手一真抽痛。
    “你且呆在这别动,此事有爷为你做主。”
    “老爷,妾是罪人。”
    如此高的声音,宜悠自是听得一清二楚。阖动眼角,四丫的成长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不愧是程家女所出女儿,骨子里便深藏着疯狂和损人不利己。若是放任她成长,难保她会成为下一块垫脚石。
    须臾间她便下定决心,四丫必须要消失。即便她暂时做不到,也要让她如老太太般,永远失去还手的能力。
    “让夫人和小姐见笑了。”
    温和的说着,她咬紧嘴唇,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歉意。连她脱离的沈家的人都倍感歉疚,不知悔改再次抵赖的四丫,其用心是多么狠毒?
    此举的确很合适,可偏生,正巧落在走出来的县丞耳中。
    **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县丞对章氏一年年积累起来的惧怕,并不是四丫几句话便可消融。
    能以寒门子弟身份中举,他本质上确非蠢笨之人。几步间他已决定拿吴妈妈动手,落这老虔婆一分面子,渐渐图机会瓦解夫人在府中的绝对优势。
    可当他走出来,见到身着一袭大红,笑盈盈的站在那的夫人时,方才五成的勇气缩回去半成,竟是再也不敢罚吴妈妈。
    宜悠此言,刚好给了他接口。
    “这事哪来的野丫头,也敢在我书房门口胡言乱语。来人,给我叉出去。”
    巧姐笑嘻嘻的开口:“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宜悠,你不是才为她主持过公道。”
    县丞自是将他认出来,沈家那点事他门清。若是惩罚下此人,四丫也会舒服些。
    搓搓仍旧火辣辣的手,不知不觉间,他的目的,已经由最初的灭夫人威风为通房讨回公道,变为如今的惩罚女儿一个刚认下的朋友。
    “爹自是知道,只是爹向来公私分明。案件已审理完,她自然不能随意来县衙。”
    可惜,上天注定他这小小的要求也不能实现。
    巧姐嘟起腮:“于公她自是不能来,可爹,今日她是女儿的客人,被女儿拉来看热闹,难道这还不行?”
    “当然……行,这边污秽,巧姐去后院玩可好?”
    “不好。”
    “听话!”
    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巧姐笑容耷拉下去。一直未曾说话的章氏开口:“人都走到这里,合该去看看。虽然此二人已不是姐妹,可多年交情还在,老爷说是吧?”
    **
    三人毫无阻拦的入内,吴妈妈擦净椅子。章氏坐定,远远地瞧了四丫一眼。
    “气色倒是挺虚,郎中如今可还在?”
    “还未曾走,正候在外面。”
    “传,我有话要问。”
    宜悠自知重头戏要来,自是摒心静气。
    郎中提着药箱入内,章氏开门见山问起来:“你给此人把脉,可曾发现不妥之处?”
    “回夫人,小老儿瞧着却有不妥。”
    一问一答间,郎中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原来他也瞧出来,这沈四丫少分明是宫寒之症,不是自幼留下的病根,便是人为加害。当然后一点他并未直白的说出来,而是隐晦的暗示一二,尽管如此,房中众人却是都听个明白。
    章氏暗自点头,这郎中不偏不倚,应该未曾与四丫勾连。
    “老爷可是听明白?”
    四丫跪在床上,哀嚎出声:“求老爷为妾做主。”
    章氏斜睨她一眼,幽幽叹气:“我早就说过,这府里规矩不教不行。我妈妈,你且操劳一番,再告诉四丫。”
    吴妈妈忙称不敢,而后一板一眼的言明:“四丫姑娘,通房全程通房丫头,虽是老爷身边之人,可地位却与府中一般丫鬟无二。对着老爷夫人以及小姐,你当自称奴婢。”
    四丫有一瞬间的怔楞,这会重点,不该是夫人毒害于她。怎么被吴妈妈一说,便全成她目无尊大。
    当即她跪下:“奴婢知错,夫人若是瞧着奴婢该罚,自可命吴妈妈直接示下,何必……何必……”
    县丞有些忍不住,疑惑的开口:“后宅皆是夫人在管,难不成你早知此事?”
    章氏讽刺一笑,笑得县丞直接闭口。宜悠眼睛发亮,原来夫妻间还可这般相处。自此,她更是坚定了女人一定要有钱有权,随时随地有自保之力的自强之心。
    “我早知道……”
    大喘一口气,她幽幽吐出后半句:“巧姐成亲,府里的牛鬼蛇神怕是趁机钻出不少。可我竟不知,咱们府里还藏着这样一位伶俐的通房。”
    说罢她将药方拿出:“郎中回我一句,是否是药三分毒。”
    “当然,不过中药讲究君臣佐使,药中毒性自会被中和。此二方,乃是普通补药。”
    章氏提起毛笔,圈出上面几处。
    “此五处合一,你且再瞧一瞧?”
    郎中倒吸一口凉气:“这……此方小老儿从未见过,不过观其药性,丁当烈极。”
    “那边是,此事不宜声张,你且退下。”
    待郎中将门关上,章氏重新坐下:“如今,老爷可还有何想问的。”
    四丫脸色黑透,娘曾说过那是程家战乱时收留的宫中妈妈所留秘方,向来为宫中娘娘和世家大足所用,云州小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十分小心,将药顺序打散,派人分几次买回来。
    尽管如此,却还是被瞧出来。
    “老爷,奴婢真不知道。奴婢只是上个月未来月事,又因求情体虚,才命人抓几方补药服下。”
    县丞心中也有疑惑。夫人此般云里雾里,他也辨不清虚实。本能的相信四丫,他却不敢违逆夫人。
    宜悠自进门起便冷眼旁观,如今见她如此,更是想起那个前世装可怜向自己讨要珠宝的沈四丫。看章氏这样,是不想自降身份,多费口舌与其计较。
    她无那层身份顾虑,痛打落水狗,此时不为何时为。
    “夫人,宜悠以为四丫此言不妥。”
    巧姐站在她边上,睁大眼睛问道:“哪里不妥。”
    “首先,夫人总管后院,无论主仆,月事不来此等大事定该及时上报。若是时日久了,拖出其它事端,岂不是有辱夫人英明。
    二则,隐瞒不报,多是择一黄道吉日,双喜临门博得宠爱,此举用心本就可以。
    三则,明知月事未来,若是跪拜定会伤身,却依旧我行我素,如此置胎儿于不顾,其心可诛。
    四则,寻常妇人若需补药,一方便可,哪有药方时不时换,一日一方,实属少见。
    五则,夫人未曾听闻你求医问药,这药方从何而来。宜悠居云林村十五年,却从不知四丫学过医术,莫非身边另有高人,高人何在?若是寻不得高人,难不成却是托梦而得。恕我之言,托梦之事玄而又玄,着实不能尽信。
    六则,煎熬药后总该剩余药渣,且找出药渣,便可知所用何药。如此简单之事,为何你不顾体弱只是哭求,竟是怕旁人有心去查一般。
    一句话,宜悠暂时只想到这些。于夫人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见谅。”
    章氏给她个颇为和善的笑容,而后扭头吩咐吴妈妈:“还不快去找药渣,恭喜老爷,得一精通医术的通房。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费心去请郎中。”
    县丞此时已察觉出不对,皱眉看向四丫:“药方是谁开的?”
    “这是奴婢入府之前,于家中偶然得知。因其于保养身体有效,故而记下来。”
    宜悠饶有兴趣的看向四丫,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生吃了她的心,四丫也不能做出丝毫仇恨的模样。见她指甲嵌入掌内,最终却还是控制住自己,她更觉危险。
    沈福海今已获罪,她已报仇,却与四丫结下解不开的梁子。此情此景,如卧榻之侧一毒蛇盘卧,吐着信子虽时准备冲上来咬她一口。
    好在她方才已重重踩四丫一脚,至于稍后如何,就看那县丞夫人会如何做。
    **
    不多时,便有一丫鬟,端一碗青灰色泥土来报:“夫人,药渣已溶于污泥中,着实难分。”
    “那便搜这房内。”
    一声令下,丫鬟小厮忙碌起来。很快,四丫所局耳房箱底,便搜出几包草药。经郎中辨认,正是药方上未曾被圈出的几味。
    “欺上瞒下其心可诛,念在府中有喜事,不便造杀孽。但事已至此,死罪可免活罪难赦。来人,拖出去,给我打一百大板。”
    寻常女子五十大板下去,怕是得去半条命。便是四丫抗打,章氏手下亲自动手,十大十的板子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得搓扁揉圆,更别说四丫那血肉之躯。
    宜悠挪开一步,挡在巧姐跟前,不让其见这血腥之事。
    县丞打开一本泛黄的《资治通鉴》,提起毛笔坐下,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板子,却是一页都未曾翻。
    “你们且先退下。”
    宜悠刚准备退下,却被巧姐拉住。见她有些发抖,她终于忍不住留下,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板子声,章氏走到书桌前,拿起推子开始磨墨。
    “睿儿那手正楷,还是跟老爷学的。明年他便要科考,待到高中之日,陈家列祖列宗也会含笑九泉。”
    县丞放下书,神色放缓了些。
    “老爷可曾记得京城梅姨娘,这方子她曾用过。提前十日服用,月事来时,便呈现小产之状。”
    “此事当真?”
    “老爷信不过我,可在外寻一女子,按此方服用。一月之内,真相自然揭晓。今明两年府中事多,秋后吏部便要考核,老爷实不该担这等烦心之事。如此这般,也实属无奈。”
    事关前途,县丞即可将四丫抛到脑后。
    “还是夫人贤惠。”
    “这些年老爷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读书人缺不得红粉知己,你自可再寻一可心的,怎么也好过那等。”
    先已官途利诱,而后又是这般放柔,县丞只觉夫人浑身发着光,方才他那般怀疑当真是混账直至。
    “后宅之事,一切但凭夫人做主。这些年,苦了夫人。”
    几句话间,夫妻二人却是重归于好。外面杖责之声停下,宜悠只见二人相视一笑,默契浑然天成。
    恍惚间,她若有所悟。刚柔并济,章氏手段不失大家气度,又不留一出遗漏,着实高!


☆、第五十八章
    待到宜悠告辞时;章氏已择中翡翠用药。
    翡翠便是几次在吴妈妈跟前露脸的小丫鬟,她月事刚好还差近十日。虽然试药听起来不是什么好活计;但也是主子的一份信任。不论旁人如何想;翡翠都欢欢喜喜的接着。
    宜悠已经可以见到;翡翠“小产”那日,县丞最后一丝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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