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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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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金。”
    廖其廷肯定得说道:“这是黑色的金子,有了这东西,日后大约再也不用受北夷困扰。”
    穆然也点头:“往后北夷要是再敢派骑兵到城下,就泼这个下去,一把火直接烧死他们。”
    宜悠掀开帘子进来:“黑色,又跟油一样能着,就叫黑油吧。如今这东西已出来,众位大人可想好办法,如何将其带到北夷人的毡房群里。他们有拒马,即便我们骑着马,也是闯不过去。”
    众人脸色并没有再凝重,穆然询问的看向三人,得到首肯后,打开其中的一轴花卷。
    “正是此物。”
    宜悠面上露出笑容:“这主意太妙,谁想出来的?”
    廖其廷往穆然的方向一指:“正是你夫婿,若不是他想出这法子,我们也不会投入如此大的力气去搞此物。”
    “穆大哥当真厉害。”
    宜悠深深的被眼前的花卷震撼了,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能想到此处,却是极为不易。
    **
    毡房中的六人喜悦的同时,越京,紫禁城,乾清宫。
    中年的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唇枪舌战。王丞相与尹御史共同上书,直言前线未曾有捷报传来,廖将军不可用。
    “古有廉颇老矣,今以臣观之,廖将军当如是。”
    “哦,那依爱卿之间,将军当用何人?”
    王丞相心下暗喜,说了半个月,圣上终于动了换帅的心思。望着边上空出来的位置,那是独属于镇国将军的。想到不久后,这里将会换上一个自己人,未来天下将掌握在他们手中,他心中怎能不激动?
    “依臣拙见,右将军裴子昱年轻有为,于北夷人对战中颇有建树。若此人为主帅,定能所想披靡。”
    此言一出下面炸了锅,大部分人都说裴子昱太过年轻。
    “圣上,老马识途,王克将军虽有错,然这些年他少有失误。丞相大人,举贤不避亲,您可不能忽略了王大人。”
    下 面乌泱泱的人开口,多数都在保举着王克。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眉头越来越紧,这就是他的朝廷?所有人都是那几家的应声虫!陈、王、常三家虽然在开国时立下了汗 马功劳,可大半天下却是他们皇家打下的,毕竟当年父皇就是前朝将领。大越立朝后,这些开国功勋也得以享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尽管如此他们胃口越来越大。励 精图治几十载,难不成他还要继续受这些窝囊气。
    “丞相相信裴子昱,你等双方各执一词,改日再议。”
    最前排的王丞相收回到嘴边的话,分明上朝前他们商议的很好,他推举裴家人,大公无私。而后其他人刚正不阿,指证他的错处。到最后他做个和事老,圣上顺应民意,任王克代掌三军。
    怎么如今,事情与他想得全然不同。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内侍尖细的嗓子喊出这话,章侍郎上前一步:“圣上,臣有本奏。”
    奏折递上去,皇帝看了眼,而后龙颜大悦:“卿言自雪山冲击而下,合围左右贤王部落?此计甚妙,甚妙!”
    朝中一片附和之声,王丞相心思却是越发沉重。长子传回来的信他也看过,北夷人那边在威胁,若是不做内应,就将先前的拒马之事传出去。
    本意上他自是不想去背叛大越,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被查出来,无论是不是王家多数人的意思,也不论他们有没有先帝所赐丹书铁券,整个王家九族必定一个不留。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尽力维持。
    如今……左右贤王部落太大,若是全军附没,北夷人定会狗急跳墙。不过是边关死几名将士而已,他首先得保全自己、保全王家。有了主意,他也开始附议起来。
    **
    待到下朝,章侍郎被单独宣入乾清宫后面。屏退左右,他站在皇上下首。
    “依你看,宁古塔传来的计策当真可行?”
    章侍郎想都没想便回答:“即便是不可,那一望无际的黑沼泽中的黑油,也是天佑圣上。”
    “确实如此,我会派暗卫,将篾竹、蜡烛与宣纸一道送去。纸张就用白色,也算最后送那些北夷人一程。”
    “圣上真乃仁君也!您如此想,确实是北夷人之福。”
    君臣俩笑得别提有多贼,章侍郎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听面前坐着的人嘱咐道:“这几日你多与裴家走动,勿要让人起疑。”
    章侍郎打个突,这是在警告他,勿要与裴家过从甚密,而后结党营私?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位年轻就登基的皇帝,对于朝中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的众势力有多厌恶。
    “臣与裴大人,只是泛泛之交。”
    “恩,下去吧。”
    章侍郎走下去,再次理解了如朝前老父千叮咛万嘱咐的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终于熬成了圣上心腹。即便如此,他还是始终崩着一根弦。听出方才圣上声音中的愉悦,他却是知晓自己做对了。伴君如伴虎又如何?谁不想要天子近臣的荣耀。
    **
    圣上的旨意自然不同于一般人行路,自越京到宁古塔,宜悠足足走了有六日。
    可如今,不过是两日,京中旨意就已抵达。宁古塔全体囚犯放弃了挖煤,尽数拿着先前的铲子,前往黑沼泽挖黑土。
    在宁古塔的毛毡群外面,临时树立起了大锅。木槌和大锅一道,日夜不休的榨出翻着亮光的黑油。黑油出来后,盛放在捆好的木桶中。一桶一架马车,由兵卒连夜押送至前线。
    榨油的多数是男子,不过宁古塔此地,妇孺却是极为稀少。此刻所有妇孺跟随宜悠一道启程,坐在马车中编着灯笼。灯笼高两尺宽一尺,编好后在外面糊一层白纸。
    一路晃悠着向前线走去,没多久他们面前便出现一座雪山。绕着弯弯的盘山路穿过去,远处出现一片毡帐。
    “他们当真没搬走?”
    宜悠站在最前面,她不用编灯笼,只需要每日清点数量就是。
    廖其廷也出来,望着下面:“北夷人信奉雪神,尤其是当日雪崩帮了他们一把,这下他们定会认定,此地乃被学神庇佑。你们看下面那彩的布条,那是经幡,正是他们祭祀所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宜悠不止看到了经幡,更看到浑身花花绿绿的北夷人。
    “这是在祭祀?”
    “你眼神当真好,离着如此远都能看出来,应当是在祭祀。不过晚上才是祭祀的高|潮,一切准备就绪,今晚行动。”
    宜悠坐在马车里,望着后面车上堆得高高的灯笼。白色的灯笼纸与雪山完美的融为一体,至于糊灯笼的妇孺,宁古塔的生活让他们习惯安静,此刻就是见到山下异样也没人出声。
    “将蜡烛和油包放进去吧。”
    妇孺的动作整齐划一,很快就拿布条,将先前准备好的黑油拴在灯笼底。而灯笼中间,则是放了一支拇指长的蜡烛。
    **
    吩咐好一切后,宜悠默默的进了马车,神色间颇有些闷闷的。
    穆然走进来,坐在她跟前问道:“怎么?不忍心?”
    “没有,北夷人杀了我们大越多少人,抢了我们多少金银财宝,我怎么会不忍心。我只是想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死那么多人,有点难受。”
    穆然抱起她:“不看就是了,不要多想。”
    “恩,你说我是不是特矫情?其实说实话,我是真的有点难受。大家都是人,彼此住的这么近,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是啊,为什么?其实我也想不通,不过我只知道,今日若是我们不出击,等到大越稍微弱下来,北夷人就会再次杀入中原腹地。到时候,五十年前的战乱会再次重演。我们的孩子、孙子以及重孙子,子子孙孙将会永无宁日。”
    宜悠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比起北夷人,我更恨大越的叛徒。享受着高官厚禄,享受着这么些人死亡所带来的安宁,他们还不知足,为了自己那点利益就出卖了所有人。”
    穆然松开她,坚定地说道:“你放心,这次打胜后,他们会遭报应!”
    “但愿会。”
    “一定会的,圣上是圣明天子。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最后九个字重重的敲在宜悠心头,她想起前世那个将她捧上天后重重摔在地上,这辈子又竭尽全力为她找麻烦的陈德仁。陈王常三家不切实际的富贵,以及三家的同气连枝。若是一家出了事,另外两家会干净?
    她不确定,却隐隐有种悲伤地预感。剩余更多的,则是一种解脱。陈家倒下,依仗穆然今日的战功,往后她一生的日子,都会安稳无忧。
    **
    在宜悠各种想法交汇时,雪山的夜终于来临,下面北夷人的部落点起了火把。冲天的歌声传到雪山,虽然语言不通,但其中包含的崇敬和喜悦之情却能感染所有人。
    “放孔明灯。”
    一盏盏灯被点燃,自雪山飘下,沿着塞北的寒风,带着黑油飘向北夷人的部落。
    夜空阴云密布,不见一颗繁星。整座阴山陷入沉静,似乎在为这一晚即将到来的血腥和残酷默哀。宜悠背过身,望着山上的被冰雪包裹的岩石,允许自己最后心软下。
    随着孔明灯的增多,载歌载舞的北夷人也注意到。头顶插着翎羽的左右贤王张开双臂,激动地朝天跪倒。
    “这是雪神的恩赐!”
    下面北夷人也动情的吆喝起来,喊声震天,大越军队中,精通北夷语言的明远翻译道:“北夷人在感谢雪神。”
    孔明灯飘在夜空,如一点点繁星,一盏又一盏美不胜收。当其中的蜡烛燃尽,热气不足以支撑稍显沉重的黑油,整个灯笼降落下来,直直的打在北夷人的毡房上。
    “让我们去迎接雪神的恩赐。”
    北夷人沸腾了,冲向自家毡房。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到的恩赐,而是开始疯狂燃烧的毡房。黑油所及之处,皮质的毡房剧烈燃烧。火星四溅,染到北夷人的皮裘和头发上,立刻有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是南越人的阴谋,快散开,带着牛羊往外撤。”
    左右贤王连忙发号,北夷人疯狂朝外逃窜,刚好遇到廖将军所率领的中军。再往另一边跑,原本说好去雪山那头偷袭的裴子昱带着右翼军横空出现。在此处山谷中,大越三万军队,将两万的北夷人团团围住。
    战火照亮夜空,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来自于一则新闻:某市居民夏日放孔明灯,烧坏了几里外的高压电线,引起了楼房火灾 


☆、第108章 
    阴山下,雪原上。
    烽火连营。
    三国时东吴都督陆伯言曾以此计;连营火烧刘玄德几十万大军。百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曾经大越人的自相残杀之计;如今却用到了北夷人身上。
    “全军出击!”
    空旷的天地间,廖将军老迈而浑厚的嗓音;带着独有的穿透力;传遍整片原野,一直传到山头。
    “是时候下山了。”
    在章侍郎所奏的计划中,裴子昱率大越右翼军穿过雪山,直捣黄龙。而如今宜悠所站的山;却是在左侧。山路虽然崎岖,但下去后便是北夷人的营地。
    凭借天险,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更因今日祭祀;北夷人防守颇为松散,偶尔巡山的几名骑兵,皆被穆然和廖其廷一招毙命。
    下山后便是一片拒马,两三里外正是北夷人的大营。火光冲天,映得雪原有如白昼。
    宁古塔的男丁均在榨油,跟着来的全数是妇孺。不过到此时,他们却是个个剽悍起来。拿刀削尖了编灯笼时的蔑竹,抄在手中便是韧劲十足的木箭。
    受南边中军影响,这会妇孺们也被激发出勇气。瞪大眼,捏着木箭直接向前冲去。宜悠走在穆然边上,一把拉住沈福爱:“姑姑,小心些。”
    “恩,我知道。”
    尽管如此,沈福爱还是义无返顾的冲上去。原本肥硕的身躯,因为终日劳作而瘦削下来,而劳作也让她变得更为有力。
    捡着一个殿后的北夷妇人,她红着眼冲上去,直接将木箭插到地方心脏。
    “呕……”
    血珠子溅在宜悠脚下,原本压下去的孕吐全数发作。弯腰手扶着膝盖,她恨不得把心肝脾肺全数吐个干净。
    前方大越中军气势汹汹,北夷人很快发现后方这些妇孺。杀红了眼的左贤王立马指挥众人合围,部落毁了,如今他杀一个回本,杀两个净赚。
    “加快速度,沿着山边冲过去。”
    穆然也想过呆在山上,但是对于雪山,北夷人比他们要精通。等到他们退回来,在山上将会更加的不利。
    沈福爱冲在最前面,她身边有许多满怀希望的女人。来之前朝廷钦差曾经说过,若是此战大截,他们中的多数人将会被赦免。沈福爱想着自己的罪责,在宁古塔她属于轻的。
    如果有人能赦免,她肯定会是第一批。到时候她可以回云林村,陪着英姐长大,甚至帮她看着外孙和外孙女。想到这,她觉得身上伤口的疼痛算不得什么,一门心思的向前冲。
    穆然穿得太过显眼,好几个北夷人朝他围上来。见此他顾不得其它,直接将宜悠扛在肩上,拿着大刀左支右绌,一路往外杀去。再看边上,廖其廷也如此抱着巧姐,两人并行一路,一人负责一面。
    **
    来之前宜悠做足了心理建设,她甚至亲自劝服了穆然跟随。
    可面前各种死相的人,还有铺天盖地的血腥和烧焦味,一点点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与话本中听到的不一样,也与穆然描述的不一样,人类最原始的残酷赤|裸|裸的摆在她跟前,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在意。
    眼前越来越眩晕,终于她忍不住晕了过去。穆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异样,更是加快速度。
    他体力本就好,终于跑出了两三里,边上正是大越的军队。如十二岁入伍那年一样,已经花白了胡子的廖将军冲在最前面。挥舞着那把永不生锈的唐刀,他利落的收割者一个又一个的北夷人。
    “痛快,真是痛快。”
    冲天的火光下,他如山海经传说中的战神刑天,浑身上下散发着舍我独谁的气势。
    宜悠醒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立时心中的那些恐惧被面前的老将军填满,她突然发现,镇国将军这个称号不是白叫的。似乎只要有他在,大越就能安定,而她也一定不会受到北夷人的伤害。
    即便他已经是白发老翁,可那股气势却压过了面冠如玉的廖其廷。这便是男儿大丈夫,生于世间,顶天立地。虽艰难困苦,仍玉汝于成!
    “穆大哥,我下来,你跟着廖将军一块上去。”
    “你跟巧姐一道回后面。”
    中军与右翼军在一处,三万大军组成了一条比水桶还要结实的防线。大越军队的后面虽仍是苍茫雪原,但却觉得安全。
    “好。”
    宜悠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那个在前线浴血奋战,为大越尽忠的穆然,才是前后两世最让他心荡神驰的男子汉。她相信经历过这一幕,即便他脸上多添一道伤疤,自己也只会以此为荣。
    坐在马车沿上,透过人群她看向前方冲杀的将士。经历过火烧连营,北夷人的心已经散了。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这场战事就是一场秋收。虽然人数众多,但她还是能很容易分辨出穆然的身影。
    他守在廖将军左右,俊俏的功夫发挥到极致。虽然看不真切,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大刀下那挥溅的血珠。
    “当真是好看。”巧姐脸色有些白,不过此刻她话语中却是带着痴迷。
    “或许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宜悠喃喃自语,男人天生比女人热血,而他们的情怀,永远在战场的热血挥洒间。
    “北夷人快败了。”
    明远走过来,为两人解释着北夷人的哀嚎:“他们在乞求雪神的帮助。”
    “雪神?”宜悠嗤笑:“目前这情况,便是神来了也无奈。”
    “那倒是,北夷人有雪神,咱们大越还有玉皇大帝和二郎神。那么多神仙,定不会怕这一个。”
    明远的话很好的缓和了气氛,宜悠就着雪神漱漱口,那股酸味去除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不觉中似乎自己变了很多。来之前她就想过,若是找到穆然,定不让他参战,而是要保他平安。
    毕竟他平安了就是云县县尉,有这个官职,他们全家一生一世,均可福乐安康。
    就在方才,她却是亲自改了主意,亲手将他推到了最前面。如今她非但没有丝毫后悔,反而深深的以此为荣。
    **
    明远猜测的很多,没过多久,北夷人被屠戮近半。剩余人也通通坐在地上,放下手中的刀剑,任由大越俘虏。
    宜悠坐在马车上,看着前方忙碌收编俘虏的大越兵卒。余光一扫,她似乎看到有几个枪是红缨的兵卒,偷偷地通过旁边,钻往少数没被烧毁的营帐。
    “红缨,是左翼军?”
    “恩,中军秉承圣上旨意,是黄缨络;至于右翼军,缨络则是蓝色。不过仗打多了,那缨络也看不出来。”
    “那些人长枪着实太干净,一看就是在后面浑水摸鱼的,如今他们蹿到里面去,是有何意图?”
    宜悠自言自语,而后突然想到了:“是要销毁证据。”
    大越人讲究狡兔三窟,北夷人却是直接把窝巢背在自己的身上。自然而然,所有的东西便都在毡房中。不同于普通人毡房的不堪一击,左右贤王的营帐离四周比较远,边上有大片空地,如今还保存完好。
    见一个血人朝自己走来,国字脸和那难看的笑容很快让她分辨出来。
    “穆大哥,有人去了北夷的王帐,我猜他们要销毁证据。”
    穆然大惊,来不及跟她说话,直接掉转马头往王帐里面去。走到近处,就看到火星溅起:“快来扑火。”
    顾不得其他,他一个人钻进去,就见好几名左翼军正在偏将的带领下,意图烧毁王帐中所有文书。
    “穆然,哥几个,他为了保护廖将军,已然殉国。”
    左翼军纷纷围上来,同时有人也负责点火。刚打完一仗穆然正是疲累的时候,费尽全力抵抗,眼见快要撑不住,一把刀直接砍在他的左腿上,不偏不倚命中旧伤。
    当即他摔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廖其廷带着人冲进来。
    灭火的灭火,制服的制服。而后在左贤王王帐的最深处,众人找到一只铁皮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北夷最重要的文书。
    “天助我也。”
    哪怕是向来豪爽的廖将军,此刻也忍不住仰脸大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越与北夷交战千年,屡战屡败,大部分原因却是对北夷不够了解。
    不是他们不想了解,而是北夷人全是骑兵。甚至连住的毡帐,都是可以直接拉在马车上走。比如这次,若不是有雪崩,北夷人停下来祭祀雪神,他们早已迁至他处。
    千年来的窝囊气,这会总算是彻底报出来。而有了这箱子文书,再由理藩院那些精通北夷语言的人弄出来研究,日后再打仗,他们也不会被动。
    正高兴着,穆然走过来,神色有些阴沉:“将军,你且看。”
    廖将军展开信,望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直接火冒三丈:“这帮畜生,那可是一万人!其廷,你去将王克给我拿下。”
    **
    那边生着气,宜悠这边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王克眼见廖将军带人冲进王帐,便知道王家完了。本来还能再稍作抵抗,可前几天,他刚将京中传来的密信交予左贤王。他倒是不想给如此惹人诟病的白纸黑字,可当年王家一步错,如今已经被人拿捏住。一年又一年,证据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他可不信左贤王会那般好心,看完就烧了。他也不信廖将军会那般好脾气,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主动为他隐瞒。
    两种都不可能,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人之将死,他心中的怨气无处发。带着自己的几十个亲信,他直接朝始作俑者穆然的家眷走来。
    “宜悠,快撤。”
    巧姐挡在她前面,她高超的武艺天赋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左右挡住攻击,宜悠却陷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边上闲下来的兵卒想要阻拦,却发现对方已经拉起了弓弦。
    “都是你,是你对穆然说得。好端端的,为什么你要看到!”
    王克恨极了宜悠,王家九族,上万的人,如今全被她那一眼给毁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越可曾欠过你们一丝一毫?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在为了这个国家而浴血奋战,不顾家中老父妻小。而你们,却因为那一点钱财,背叛大越,将攻城器械的图纸交到北夷人手中。”
    “事实并非如此,我无心背叛大越。可如今,事情已无转圜余地。黄泉路上,有你这等美人陪伴,我死也无憾。开弓,放箭。弟兄们,十八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王克的左翼军全是他的亲信,如今却是全然听从于他。宜悠忙依托着前面的巨石藏起来,王克发话后,箭矢如雨般的射过来,有些甚至到她脚跟前。若不是她身量小,怕是早已被射穿。
    “怎么办?”
    正当她和巧姐无助时,箭雨突然停歇。小心的探出头来,方才的左翼军均已伏诛。而带头的,正是沈福爱所引领的一干娘子军。
    人人手里的竹箭上都抹上了黑油,带着火的尖刺投掷过来,趁着左翼军愣神,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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