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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有点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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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虽然不自在,但心底却暖哄哄的,尤其是佩姨问我睡不睡的习惯,要不要这,需不需要那。
农村孩子多,母亲对待孩子都是用吼的,比如,睡短棺材的老四还瞎鼓捣个啥,滚回来吃饭了。那年头的农村妇女对孩子的关心很另类,其实也就话难听,心情是一样的。我生性跳脱,也只是相比同代人,如果换到现在算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谁对我一丝好,我都会记在心里,知道感恩。
恐惧总是来至未知,知道铃铛是懒猫的杰作,我也不怕了,还感觉铃铛声听着很舒服。
“妈的,又要出猪粪了!”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我自然的转醒,眼皮很重死也不想张开,却强迫自己坐起身,闭着眼睛用脚踹床那头,大骂:“老五起来了。”
脚踹空,我才想起已经不再是自己家,睡的也不是那张硬板床而是柔软的大床,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淡淡的忧伤。
村里有句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老子的狗窝。
我看着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西服,左顾右盼着找自己的烂衣服,才想起昨晚洗澡后凉在院子里。穿着秋裤从门缝看外面没人,缩着脖子,快速的冲过去,拿下阴干的衣服回转,佩姨打着哈切从房里出来和我撞了个正着。
她今天没穿旗袍,一套当时流行的女士西装,看着特别精神。我用衣服挡着胯下,脸憋的通红。在村里大早上都是闭着眼睛跑出去,到台基尽头直接放水,现在院门没开,我知道茅坑在那,可是十几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这不,憋尿的大帐篷肯定被看到了。
别看那时候信息不发达,每到大夏天的晚上,村里人摆张竹床凑合在一起闲聊,有时候讲到荤段子,聊到兴致高昂的时候,汉子们还调侃彼此的媳妇在床上怎么样。一些嫂子也泼辣,故意逗我们一群小伙子,不把我们整得面红耳赤,撒脚丫子跑掉,她们不算完。对一些事,我也有模糊的意识,知道长大了有些行为不好。
“小四,怎么起这么早?打算做好早餐叫你呢!”佩姨也有些尴尬,丢下一句话,慌忙的走向厨房。
我吱吱呜呜的应了两声,低着头往房里跑,差点没被门槛绊倒。身后传来佩姨的关心,说:“小心一点。”
收拾好东西,解决完生理问题,我瞟了一圈院子,寻觅的有什么事情可做。
可能农村娃是天生贱命吧!那时的我,太累了会偷懒,但一般情况下,能干的活,眼边能看到的活,都会自觉去干。人要吃饭就得做事,是一种本能刻在骨子里。
佩姨做好早餐,用托盘端出来,见我把院里堂屋,地上桌子凳子椅子都擦的一尘不染,说:“小四,以后不用你干这些,隔壁张妈忙完她家的事儿了,会来帮衬着干的。你把这些都做了,张妈的活计不被你抢了,没了生路?洗把手了来吃饭,试试阿姨的手艺。”
我擦着香凳对佩姨的话不是很理解,笑着说:“嗯,好的!”
一碗皮蛋瘦肉粥,外加两个煎蛋,一根油条,一碗豆浆,看着丰盛的早餐,我咕噜着喉结,没拿筷子。
昨天是冲冥婚吃啥子穿啥子都是礼节,今个再吃这么好的太奢侈了,我不敢动。
“阿姨做的粥不好吃?”佩姨被我的样子逗乐了,帮我剩了一小碗粥,用瓷碟装了个煎蛋放到我面前。“很久没做早餐了,也不知道……哎!”
她叹息一声,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用眼神鼓励我吃。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艰难的挪动手臂,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长期吃糠,米饭做的再难吃也好吃,何况佩姨做的很好吃,吃了一碗我也放开了,她又给我打了一碗,结果一大汤碗皮蛋瘦肉粥被我吃了个精光。
佩姨乐得眼角上翘,眼中满是幸喜,好像狼吞虎咽的是她自己。
说实话,我其实还没吃饱,好像从没吃饱过。稀饭太不占地,没满的一汤碗加上豆浆油条,怎么也抵不过三大碗米饭吧?不是我能吃而是肚子里没油水,干体力活的普遍能吃,加上我正在长个,这点只是小意思。
“陶先生在家吗?”
佩姨刚打算说话,二叔站在大院门外敲了两下门,声音飘进了堂屋。
他来要钱?
我念头闪动,想到他自家还有两个儿子为嘛不让自己儿子冲冥婚?心底恨意翻腾。结冥婚不是鬼不鬼的问题,而是以后根本没法再找媳妇,谁愿意把闺女嫁给我这个鬼丈夫?
☆、第4章 怨气
佩姨招待二叔进来坐。二叔带着草帽裤腿上被露水净透了,解放鞋上沾着淤泥不肯进堂屋。我端着凳子到院里,叫了一声二叔。二叔笑了笑嘱咐我要乖一点,他站在一旁怕弄脏凳子也不肯坐。说二叔坏吧?他像头耕牛只晓得埋头干活,为人老实,偏偏非常怕老婆,二婶说啥他都忠实的执行。
二审每次骂完二叔如果还不消气,都会无缘无故的堵在我家院子前面骂父亲,最后再跑爷爷院前骂一顿,而且骂的相当难听。如果不是看在二叔的面上,我早抽二婶嘴巴子了。
没一会,正叔绕着街道逛了一圈回来,硬拉着二叔去街上吃早餐,二叔推不过只能跟着去。我也跟着后面陪着。二叔面对一碗牛腩面,千恩万谢的吃完,脸色为难的刚想说啥。正叔没等二叔开口,表示会意,带着二叔回家,让佩姨拿钱。
当时第四套人民币刚流通到我们这没一年,一叠崭新的五十元大钞摆在桌面上相当耀眼。肉包子一毛钱两个的年代,我拿过最大的面值只是十块,看着一叠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叔打了借据,差点没跪下磕头,最后在正叔的拉扯下,他把钱不知道裹了多少层才拿着出门。正叔送到了门口,让我把二叔送远一点。
我落后二叔半步走着,心里清楚这钱二叔没能力还上。被卖的感觉,让我异常烦躁。
“四娃……”二叔停下脚步,连着叹息好几声,满眼愧疚,脸上的皱纹更皱。
老实人干出的混账事,让人更抓狂。我低着头没说话,陪他站着,只要我抬头,二叔就愧疚的低头不敢看我。他又长叹几声,说:“四娃别送了,你二婶还在那边等着呢?你去了不好!”
我想了想没说话,算是默认。如果真见着二婶,我怕自己忍不住挥拳头。她养的儿子是儿子,我妈养的儿子就不是儿子?
“四娃怎么看着二婶就走?”
我刚转身没走两步,二婶推着链条哐当响的自行车过来,语气热情的喊住我。
“陶师傅家可是好人家,不是二婶你娃哪有这么好的命,以后出人头地了千万别忘记二叔一家子……”二婶唠叨了一大串,最后说:“你虎子哥整天没个正事,你能不能对陶先生说道说道,帮他在木材厂谋个出路,二婶一定会记着你的好的。”
二叔伸手要拉二婶,二婶眉毛一翘,二叔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走到路边蹲下,颤抖着全是老茧的手掏出一根没过滤嘴的烟,猛力的抽着。
“我才来一天怎么说?你们拿了本不该拿的,还想要啥子?”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身要走。二婶把自行车弄得站着,快步拦在我前面说:“陶家就那么一个闺女,你这种女婿虽比不上正儿八经的女婿,比过继的儿子亲吧?以后陶家还不是你当家,有啥不好说的?”
二婶不满的哼哼两声,音量抬高,又说:“孙四出息了,都不认孙家的人了。刚上门一天,娘家人都不认了,孙家算是白养了你十六年,没良心的龟娃哟。”
我气的浑身颤抖,余光瞟过二叔,心想,只要二叔此时责问一句二婶,老子做这个给鬼当的倒插门,就算怨也自己忍着。可惜,二叔没有,他始终蹲在道旁,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
我们站的地方在街道背后,中间只隔着一排对着街的楼房还有一排老房子,不少县城人从院子里走出来,站得远远的小声议论着说,这就是陶先生家招的女婿!
陶家在街面上挺有威望的,人家明知道是冥婚也没说过激的话,只是看个热闹。有的人还夸我长的不错,不知道是那家苦命娃?
不说那个年代就算在现今,男人都不愿意倒插门,更何况是我这种冥婚?不能生崽就是罪的年代里,人们情愿要饭,都不会冲冥婚导致讨不到媳妇。这不是苦命?什么是苦命?
“孙二婶你在说什么呢?”
由于我背对着正叔家门方向,突然听到佩姨的声音,转头一瞧,佩姨寒着脸走出近,她那是我见到的那位为女儿黯然伤神的母亲,身上的气质别说村里县里都难找。
我傻傻的呆着,张着嘴想说啥,自认有些小聪明的脑袋瓜子硬是卡壳没憋出一句话。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多说,为难芽崽算什么长辈?”佩姨走过来,嘴上虽在质问,语气却很平和。“别忘了我们家姓陶,这话儿传到临街,你们家的事儿得掂量掂量了。”
姓陶的在县城街上只此一家,可远在我们村都流传着陶木匠的名号,谁见着正叔都称一声陶先生。二婶要是得罪了陶家,再多的钱也没人敢把闺女嫁给她大儿子。
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有种东西叫德望。陶家几代以及正叔都有德行,而且陶家木匠又让陶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威望。
二婶是个农家妇人不懂佩姨隐含的意思,眼中含着怯弱却本能的想反驳。佩姨一甩手,看也没看二婶一眼,对二叔点了点头,拉着我的胳膊,对着街坊们说:“有空闲的叔叔伯伯都来家里坐坐,喝小辈一杯粗茶。”
在我们这,正常结婚第二天一大早都要去给长辈门挨家端茶,没想到冥婚也有这种。可是轮到陶家怎么反过来了?
“小然去了,苦了你娃。在陶家好好的,姨会把你当小然一样看待,也别有太重的负担。”佩姨拉我走了几步,松开拉我的胳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整理下情绪又说:“街坊们都知道你上门这事,没人挑明大伙也都不会说什么。被孙家二婶这一闹,这事只好摆在明面上了。哎……”
我真的不傻,佩姨认为挺委屈我的。可她让人来喝茶,难道不是向街坊表明一个态度,说我进了陶家的门,谁在背后说闲话得先掂量掂量自家和陶家的份量那个重?
眼泪在我眼眶打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心里感觉特别委屈,很想指着孙家一门老小问,我他妈的是不是姓孙?祖孙三代里和老子流的血是不是有一半相同?为什么是姓孙的逼老子?维护我的却是相处不到一天的陶家人?
父亲,你说,穷要穷的有骨气,宁可跪在祖宗坟前啃馒头,也不趴在豪门吃人参。你还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时候我羡慕别人家有新衣,偷别人家地瓜,拿着镰刀削二哥,你打我说得这些话,四娃都记在心里。可是父亲、爷爷、叔叔伯伯、大哥你们都在哪儿?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事?
想着,我有种脖子失去劲力的错觉,脑袋自个往下低。委屈和怨念冲霄,一瞬间忘记了该怎么哭?似乎,也没什么好哭的,父亲还说,打落门牙合血往肚里咽,男儿流血不流泪。
“佩姨,等过了三九,我想离开,但也不会回村。给我立个生牌和小然牌位放在一起,我在,它在。我活一天,每逢初一十五,生死两祭都会回来给她上香。”我声音比蚂蚁还小,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按照习俗新婚夫妻三天回一次娘家门,再六天回一次,再过九天回一次,合称三九,也算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佩姨停下身子,莫名的站了好久,凄凉一笑,说:“什么时候想回来,佩姨和正叔都等着你。”
鬼女婿也是女婿,是陶家的人。人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陶家也不多我一双筷子,我走了,外人只会说陶家的不是。
☆、第5章 回魂
跟着佩姨回屋后,我在房里对着崭新的新郎西服呆了好久。我很稀罕这身好衣服,却始终没有换上。正因为稀罕,正因为十六年没穿过一次新衣,也就穷得只剩下那分文不值的臭脾气。好听点是骨气,难听点是死脑筋。
大早上我穿着旧衣服,人家顾及我的感受才没说啥。陶家大门大户的,新上门女婿穿一身补丁衣服算什么?
母亲常说,人要知道好歹记着别的人好。我吐出一口长气换上新衣服,只能用微不足道的行为来回报陶家的好。
陶家很有面儿,太阳刚出头,左邻右舍来了十数位。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经过精心打扮,细节说明他们对“喝茶”很上心。
佩姨和隔壁张妈张罗着招待客人,正叔陪客人唠嗑。佩姨见我从房里出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佩仪拿着属于小然的同心锁,张妈用托盘端着茶,站在一旁陪着我挨个给人跪着敬茶。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对任何人屈膝。小时候在村里大树底下听人念武侠小说知道了这句话,我牢记在心里。我暗自咬牙接过张妈递过来的茶,双膝弯曲跪地,乖巧的叫人。一轮茶敬完,我整个人像丢掉了魂,别人说的话我没听进去一句。
“父亲,爷爷,二叔,小四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啥事小四只求问心无愧,再多的事儿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对待一些人的搭讪,拿出最礼貌态度,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这话。
整整一天在迎来送去中度过,不仅左邻右舍来了,临县的好多人都开着车专门来喝“喝茶”又匆匆离开。长辈喝茶是要给钱的,最低五十块,高的达到了一千,这一天在我面前过的钱最起码有十万。那年头万元户是人仰望的存在,那一刻我才片面的知道陶家有多大。
佩姨在书房整理好钱,硬要带我去农行开户,把钱全给我。我背着良心拿了五十块,打算三天后回门给老五和幺妹带两件新衣服,再置办一点东西给父母,感觉五十块已经够多了。
“哎……”佩仪绕不过我,她看也没看书桌上的钱。“这钱我帮你存着,需要的时候随时问佩姨拿。陶家这事可能误你一辈子,很多东西用钱买不来,何况是人的一生?这钱也就是佩姨想找点自我安慰,让自己好过一点……”
从书房出来,正叔赔着没走的一位好友在院里下象棋。小姑奶奶赖洋洋的趴在凳子上,眯着眼睛盯着棋盘,不时用小爪子捞两下耳朵。看着还以为这猫能看懂象棋呢?其实是它刚在外面叼回两只老鼠吃撑了,趴着不想动。
说也奇怪,别人家的猫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抓老鼠,小姑奶奶倒好,白天到处抓老鼠大晚上睡觉。
“奶奶……奶奶……好多蚂蚁!”张妈的小孙女三岁多,单手扯着背背带,踩着红色小皮鞋,在外面玩了一会纸飞机,摇摇晃晃的跑进院里欢快的嚷嚷。
大人们看着可爱的小女孩大乐,张妈被小女孩拉倒门外,不久,惊恐的喊了出来。
我走过去一瞧,乌溜溜的一大片蚂蚁堆在一起,顺着院门两边摆出长长两条,蜿蜒的指着远方。中间留下的空隙就像一条道,一群蚂蚁在中间空白处摆出四个字,我回来了。
掉在地上的纸飞机在晚风的吹拂下,有吹到我脚下的,也有吹到我肩头的,更有直接从西服领口吹到衣里的。
“朵朵好想小然姐姐,你去哪儿了?”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到台基的尽头,撒娇似得发嗲。
可爱小女孩前面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话,我背脊生寒。张妈惊恐的跑过去拉着小女孩,迟钝了一会,扯着小女孩的屁股就打。“让你瞎说。”
小朵朵哭着喊着,目光顺着蚂蚁路求救:“奶奶打朵朵,小然姐姐抱!”
听说小孩能见着脏东西,再说三岁多的孩子就算有人教她,她也不可能装的这么好。朵朵相当委屈,一个劲的对着空气挣扎着。
我傻站在门口,吓得魂飞天外,发凉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正叔和他好友以及佩姨跑出来,表情各异。
“看样子是小然回来了,嘶!”正叔的朋友瞟见地上的蚂蚁,快速的拿过我身上的纸飞机打开,看着小姑奶奶突然跑过来围着我转悠,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姑奶奶对着我身边空气跳着,它每次跳上去掉在地上,都不爽的“喵”一声,跑回来再围着我绕两圈又继续跳。
诡异的场景吓得我脖子僵直,不敢往旁边看。小朵朵的目光,小姑奶奶的行为,都告诉我一个信息,身旁有东西。它是小然,我的鬼新娘。
“哼!”正叔冷哼一声,拉着我的胳膊退进院里,取下我身上一个纸飞机,不屑的说:“臭穷酸收起你那套哄人的把戏,笔迹和小然的一样,但不是她,小然写字有个习惯……”正叔目光对着远方四顾,又说:“这不能说,不然某些装神弄鬼的人就知道了。”
“小四,等会再给你解释,先别急。”佩姨从我怀里拧着另一个纸飞机的尾部抽出去,打开看了看,投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又皱着绣眉说:“木匠,你说是谁在搞鬼?”
正叔思索一会看向了他的好友。
臭穷酸并不穷,笔挺的中山装套在身上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他嘿嘿笑了两声,语出惊人。“憨木匠这次你真麻烦了,依我看真是小然回来了,不过我也证明不了世界上有魂,不想与你争这个。”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拿着手上的纸飞机说:“阴魂入宅必有天兆,等等看吧!飞蚂蚁,小丫头,这只小白猫都能人为动手脚,但是那阵风正好把纸飞机吹到令胥身上却难以做到。”
“我奇的也是这里,哪三样我都有方法做到,但想掌握好风势又正好在小四出门的时候把纸飞机吹到他身上,我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正叔眉毛上翻,总是风轻云淡的他难得露出凝重的神色。
我早被吓傻了,盯着小姑奶奶跳跃的地方心底发麻。他们说的我一点也不懂,有种小然就站在那里的错觉。
轰!
电闪雷鸣,春雷阵阵,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雨。
“果然!”臭穷酸呼出好长一口气,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风向与云都预测不到今天有雨,天气预报也报没雨。我反倒希望是小然回来了,如果真是人动手,这下真麻烦了。此人的奇术比我们两都高明很多,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是个劲敌。”
“喵。”
小姑奶奶不知道跳了多少下,绕了多少圈,回头看了看我,飞奔过来,快速的起跳跳到我肩上,它四只爪子紧紧抓衣服,对着我身边的空气疲惫的叫唤着,不时的还挥爪抓两下空气。
我吓的全身冰凉两腿发软,佩姨快速的扶住我,我才没被小姑奶奶吓得软倒,但脸色也不好看。
“没事吧?”佩姨松开手,出神的盯着门槛外被雨水淋死的蚂蚁。
“没!”我咬牙站稳身子,两腿控制不住的发颤。肩上的小姑奶奶使猫尾巴扫在脖子上,麻到了心坎上。我很想把小姑奶奶赶走,手不听大脑指挥一个劲的颤根本抬不起来。
正叔走到外面蹲在地上检查一下飞蚂蚁,起身去哄了几句小朵朵,最后抓下我肩上的小奶奶研究了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6章 见鬼
众人回到堂屋,正叔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刘青玄也就是臭穷酸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气氛随着两人凝重的表情显得压抑。小朵朵在孙妈的安抚下不再闹腾,好奇的问:“小然姐姐呢?她刚才还在这,现在去哪儿了?都不跟朵朵说话。”
小姑奶奶躺在我膝盖上看着空处,我坐在椅子上阵阵凉风从那边传来,感觉真有人。
佩姨沏了一壶热茶给每人倒上一杯,她抱起小姑奶奶帮它顺了顺毛,又放到了地上。
“小四,你找个事物喷着试试。”佩姨递给我一个香水瓶。我两腿不听使唤的走到空桌边喷了几下,疑惑的看着佩姨。佩姨没说话,微笑的看着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耸了耸鼻子,喵叫一声,跑到空桌边转了几圈。我走到一边它看都没看一眼,继续转圈,转了一会对着空桌旁的空气不停上跳。
“三教九流的手段太多,我们不可能全部了解,但能用自己的方法做到。”正叔悠悠吐出一口烟圈,安慰我说:“障眼法终究是障眼法,看问题要看本质,不管是蚂蚁、纸飞机、小朵朵、还是小姑奶奶,对你都没有实质伤害,这些术法的目的显然是让人自乱阵脚……”
我嗯了一声,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依旧被恐惧笼罩着。遇到这事谁能不怕?
正叔和青玄叔没讨论出个结果,青玄叔见外面雨停了,刚起身告辞,他女儿刘云萱拿着糖葫芦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不是先回去了吗?”
刘云萱没回答青玄叔的问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就你这胆子也配娶小然妹子?真不禁吓。”
“云萱。”青玄叔板着脸严肃无比的呵斥,又问:“是你搞的鬼?”
正叔和佩姨收起笑容,注意力转到了云萱身上。我坐在椅子上,小姑奶奶跑过来,我的目光正好和它对上,幽绿的猫眼内原本竖直呈一条线的瞳孔,突然放大成椭圆形,内里的画面一闪而逝,吓得我控制不住双腿发颤,捏着椅子扶手全身抖动。
不是错觉,我在它眼中看到一道影子在我旁边,偏偏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们看,他现在吓成了什么样?”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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