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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新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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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嘴角,眼眸幽深,呼吸粗重,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苏禧一动不敢动,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某些变化。她上辈子虽然没有行过房事,但是出嫁前殷氏拿着小册子跟她讲过不少,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眼下她就坐在卫沨的腿上,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见她推开了卫沨的胸膛迅速地躲到了另一边,恼羞成怒地抓起手边的软枕扔到了他身上,“你……你下流无耻!”
    卫沨接住她扔来的软枕,笑声低沉,“我怎么下流无耻了?”
    苏禧酥颊通红,“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是没出阁的黄花姑娘,当然说不出后面的话,即便是以后出阁了,依照她这么容易脸红的性子,估计也开不了那个口。
    卫沨冷静了一会,没有再强行把她抱过来,而是道:“幼幼,给我绣一个荷包吧。”
    苏禧看着他:“为什么?”
    卫沨道:“我想戴着你亲手绣的荷包。”
    苏禧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会绣荷包。”
    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就要学习绣工,苏禧是不可能不会的。卫沨喟然叹息,故意摇了摇头道:“哎,没想到我上回救回来的是一只小白眼狼。”
    苏禧不吭声了。
    说罢,卫沨无声地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檀色荷包。
    苏禧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荷包被大雨淋湿了,湿漉漉地挂在他的腰上,便是干了,肯定也不能再戴了。虽然卫沨什么都没说,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了。
    他是说她没良心,他上回救了她一命,但是她连一个荷包都不给他绣,让他只能戴着这么一个被雨淋的皱巴巴的荷包。苏禧知道卫沨不可能只有这一个荷包的,他这是苦肉计,她才不会上当呢。
    可是面对着卫沨迫人的视线,苏禧有点扛不住了,起身掀开了帘子,飞快道:“我才不管你。”
    说着,踩着脚踏跳下了马车,钻进夜色中,很快跑回了后门内,关上了门板。
    *
    苏禧回到花露天香时,刚过戌时。
    外头骤雨初歇,苏禧虽然没有淋雨,但是被卫沨抱了那么久,身上还是有些湿湿潮潮的。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见天色不早了,洗漱完毕后便准备歇下了。
    听鹤疑惑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她裹进被子里,瓮声瓮气道:“跟娘一不留神就多说了会儿话。”
    听鹤便没有多想。
    次日一早,苏禧刚睡醒,就听说庆国公府的老夫人到将军府来了。
    
    第55章 月兔衔枝
    
    庆国公府的老夫人与苏老太太是堂姐妹,来将军府串门并非什么稀罕事。
    苏禧没有放在心上,洗漱完毕后,去了总督府的九思书屋上课。大抵是昨日受了寒,今儿一早起来头脑有些昏昏涨涨的,楚先生讲的内容她也没听进去,支着腮帮子,脑子里想着卫沨要她给他绣荷包的事。好在先生讲的《楚辞·九思篇》她上辈子已经学过了,而且倒背如流,倒也没有因此耽误课程。
    苏禧心道,卫沨无缘无故地让她绣荷包做什么?他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会答应?
    卫沨身为晋王世子,身边能给他绣荷包的人多了去了,便是没有自己,他也不会缺了这东西的。
    况且她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式的。
    她才不绣呢。
    这厢,将军府的上房。
    苏老太太亲自招待了庆国公老夫人,又让底下丫鬟上了今年春天的峨眉雪芽,坐在太师椅中,因为是堂姐妹,说话也比一般人随意些,“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的年纪也大了,这么来一趟就得老天拔地的,有什么事不能让孩子们通传,非得亲自跑过来?”
    庆国公老夫人笑了笑,她跟苏老太太生得有四五分像,笑时又更像了一分,徐徐道:“正因为这件事要紧,才不能让底下孩子们通传,我得亲自过来才放心。”
    这么一说苏老太太就好奇了,“哦,什么事如此要紧?”
    庆国公老夫人却卖了个关子,说要等大夫人殷氏过来了才能说。
    一听要请殷氏,苏老太太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就隐约猜到了七八分。庆国公府三代单传,到了傅少昀这一辈儿,只有他一个嫡长子,如今傅少昀十八了,差不多这两年就该把亲事定下来了。庆国公老夫人又早就表示过相中了苏禧,加之这会儿又要请殷氏,意图就很明确了。
    倘若真要跟庆国公府定亲,苏老太太对这门婚事是没什么异议的。
    苏禧与傅少昀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且不说,两家又关系密切,便是苏禧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只不过这是苏老太太的想法,具体还是要看殷氏的意见。
    不多时殷氏来了,着一身蜜合色西番莲纹斜襟长衫,挽着堕马髻,头上简简单单地戴了一根金翠草虫簪,双颊丰润,气色很好,分明是近四十的妇人了,瞧着仍旧跟三十出头一般。
    殷氏进屋后,先向苏老太太行了礼,见庆国公老夫人也在,恭顺地笑道:“瞧这架势,娘和傅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对儿媳说?”
    苏老太太道:“先坐下吧。”
    殷氏便坐在了老太太手下的玫瑰椅中。
    庆国公老夫人面上带着笑,开门见山道:“禧姐儿今日可在府上?”
    殷氏笑容滞了滞,却没有失态,很快恢复如常,“幼幼一大早便去族学念书了。”
    庆国公老夫人道:“禧姐儿今年十三了吧,怎么还要去族学念书呢?我见别人家的姑娘到了十三岁就要学做绣活儿了,这族学也就没功夫去了。”
    “老夫人有所不知,幼幼尚未满十三呢。”殷氏端起八仙桌上的茶杯又放下,笑容不改,但心思已经如同明镜了,道:“况且幼幼想念书,我便没有阻拦的道理。姑娘家多念些书也好,腹有诗书才能气自华,将来也不至于被夫家给看低了。”
    庆国公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我瞧着禧姐儿这两年变化颇大,想来便是书念的多了的缘故。”
    殷氏捏了捏杯子,没有接这句话。
    庆国公老夫人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前日昀哥儿去找了我,与我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实话,这些年我是瞧着他和禧姐儿一块长大的,这俩人打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倘若日后能成为一对,定然是一门人人称颂的好姻缘。加之昀哥儿又对禧姐儿一心一意,他那日跟我交了底儿,成了亲后,必定不会让禧姐儿受任何委屈,更不会纳妾通房……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的……”
    殷氏听庆国公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完这番话,沉默了好几息,才道:“老夫人,不瞒您说,幼幼还小,我和老爷膝下又只有她这么个女儿,想再多留她两年,不打算这么早给她说亲事。”
    这就是婉拒了。可庆国公老夫人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说的话我能理解,倒不是非得急于这一时半刻的,便是多等两三年,我们昀哥儿也等得。”
    毕竟是苏老太太的堂姐妹,不好说得太绝,伤了两家的和气。殷氏笑了笑道:“老夫人不了解幼幼,这孩子看着乖巧可人,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娇气又任性,恐怕不如你想的那么好。”
    庆国公老夫人听了,反而一点也不在乎,“姑娘家娇气点好,娇气才可人疼。”
    殷氏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没想到这位老夫人是个不好打发的。倒不是傅少昀不好,只不过上头有梅氏那样的婆婆,定然不好伺候,殷氏不想苏禧嫁过去之后还要被梅氏给压着,那样过日子就太累了。
    殷氏道:“府上的六姑娘尚未说亲,禧姐儿总不好越过姐姐先定了亲事,恐怕到禧姐儿定亲的时候,就是两三年以后了。总不好叫少昀那孩子等这么久,平白耽误了他,依我看,此事老夫人还是再斟酌斟酌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庆国公老夫人便是再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了。
    老夫人本以为这门亲事很轻松便能定下来了,毕竟两家门当户对,又是表亲,两个孩子站在一块儿郎才女貌,像对金童玉女似的,哪儿还有比这更合适的?
    未料殷氏怎么都不肯松口,倒叫她颇觉得惋惜。
    *
    苏禧不晓得家里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庆国公老夫人来的目的,刚一回到府上,就被殷氏叫去了秋堂居。
    苏禧道:“娘,您急着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殷氏坐在藤面罗汉床上,见苏禧过来后,把屋里的丫鬟都遣退了出去,就连丹露和丹雾两个大丫鬟也不例外。
    苏禧见状,便知道殷氏肯定要跟她说什么大事,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起来,收了笑,端端正正地坐在殷氏对面,睁着乌亮乌亮的大眼睛瞅问:“娘,什么事呀?”
    殷氏想了一下午,担心吓着女儿,斟酌道:“幼幼,你觉得你少昀表哥如何?”
    苏禧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脸一红道:“娘,你怎么跟我说这些?”
    殷氏委婉道:“今日庆国公老夫人来了,说起你和少昀两人小时候的事,我便想知道你是怎么个看法……”
    苏家女儿本来就少,一个个都很珍贵,尤其苏禧又是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亲事不像别家那么保守,私底下会征询姑娘们的意见。
    苏禧打马虎眼儿:“少昀表哥为人和善,待人体贴,就是跟二哥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呢。”
    殷氏还能不知道她,既然这么这么说了,便是对傅少昀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仍旧有些不放心:“幼幼,你对他真没有……”
    苏禧拨浪鼓似的摇头,娇嗔道:“娘,女儿才多大啊,您就想把我嫁出去了?”
    殷氏松了一口气,既然女儿对傅少昀没有动情就好,若是动情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殷氏点点她的鼻尖道:“你以为你还小吗?再过个两三年,我可就留不住了。”
    苏禧本想反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日别院后面,卫沨说要娶她的事,忽然就心虚了。
    回到花露天香后,苏禧见听鹂正坐在门口绣花样子,见着她忙站起来道:“姑娘。”
    听鹂自从摔断腿后,休息了两个月,眼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执意要回到苏禧跟前伺候。
    苏禧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绣花棚子,好奇道:“你在绣什么?”
    听鹂道:“回姑娘,奴婢上回见您的荷包旧了,便想给您重新绣几个荷包。”
    苏禧默了默。
    听鹂抬头,见她脸色古怪,好似想什么想得出了神儿,不禁叫了声:“姑娘?”
    苏禧忙道:“没什么,你继续绣吧。”说着就进了屋。
    苏禧本来是打定主意不给卫沨绣荷包的,可不知怎么,一旦她这么想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站在雨里的那一幕。谁知道他真这么傻,站在雨里等了她四个时辰……等她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坐在翘头案后面,手里拿着笔开始画花样子了。
    苏禧看了一眼自己画的梅花蜂蝶纹图案,觉得没什么新意,摇摇头搁下了笔。
    过了一会儿她又重新拿起来,画了一幅月兔衔枝图。
    月兔圆圆滚滚,两只前爪捧着一截枝叶,模样娇憨,灵动可爱。苏禧看了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禧告诉自己,她只是随手画一幅图练练手,不一定要给卫沨绣荷包的。她把画用镇纸压在桌案上,洗完澡后又填上了颜色,觉得兔子的形象更生动了许多。
    *
    苏禧的女红不怎么好,绣荷包虽然不难,但是对她来说也够呛的。
    这几日她时常向听鹂讨教绣活儿,听鹂好奇地问:“姑娘不是不喜欢做女红吗?”
    苏禧支支吾吾:“姚先生布置了一门课业,让我们回来绣荷包。”
    姚先生是族学里的教绣课的女夫子。
    听鹂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怀疑,还十分热心加细心地开始给苏禧讲解怎么绣荷包。听鹂是四个大丫鬟里绣活最好的,她老家是苏州吴县人,那儿的人都有一手好绣工,手底下绣出来的东西细致精巧,让人惊叹。
    苏禧虚心地跟着听鹂学习,过了三五日,荷包上的月兔衔枝图已经绣好一大半了。
    苏禧端详了一番,瞧着还挺像模像样的。
    又过了几日,将军府收到了一张请帖。
    这请帖不是别的什么人的,正是宫里送来的。
    刘皇后举办了一场菊花宴,邀请将军府的女眷们下月初进宫赏菊,殷氏、郭氏和郁氏都在受邀之列。
    殷氏原本不打算带苏禧一起去的,毕竟那丫头的脸蛋儿太招摇了,被宫里的人看上,未必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没想到,请帖上竟然特地写了苏禧的名字。
    
    第56章 后知后觉
    
    刘皇后膝下育有一儿一女,大皇子卫季常今年十七,小公主卫德音却刚刚才满三岁。
    兴许是皇后娘娘与昭元帝是表亲的缘故,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不太康健。卫季常天生耳聋口哑,体质孱弱;小公主自幼体弱多病,是药罐子里泡大的。
    小公主满一周岁的时候,皇后娘娘请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算了一卦,道士说小公主生徒坎坷,命数薄弱,兴许活不过三岁。刘皇后把小公主当眼珠子一样疼,三岁之前不让她接触任何人。前不久小公主刚满了三周岁,却依然好好儿地活着,帝后二人万分高兴,便举办了这么一场花宴邀请文武百官的家眷,一同入宫赏花。
    苏禧上辈子便参与过这场荷花宴,与寻常人家的花宴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因着皇后娘娘在场,还要更拘谨一些。
    倒是卫德音,留给苏禧的印象颇深。
    卫德音继承了帝后二人的好相貌,生得米分雕玉琢、玉雪可爱不说,性子也是活泼天真。最要紧的一点是,她简直跟苏禧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个馋嘴的小丫头,见着什么都想尝一尝、舔一舔,唯一不同的是,卫德音怎么吃都不胖,而苏禧小时候却是个小胖团子。
    想到这里,苏禧就不得不感叹一声上天不公了。
    荷花宴前一天,苏禧的月兔衔枝荷包只剩下最后一点就做完了。她点着油灯,一刻钟里已经打了四五个哈欠,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在继续绣手里的荷包。
    听鹂端了一杯桂花花茶进来,见苏禧又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满心满腹的疑惑:“姑娘,明儿再绣不行吗?何必非赶着今日绣完呢?您还是早点休息吧,累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苏禧摇了摇头,道:“只差一点了,我绣完再睡。你不必管我了,先去睡吧。”说着继续穿针引线的动作,却因为太瞌睡了,一不留神针扎了自己的手指,她轻轻地嘶一口气,皱了皱眉。
    这阵子因为给卫沨绣荷包,她的一双手已经不知扎了多少个针眼儿了。苏禧一边把食指放入口中轻吮,一边很有些忿忿不平地想道,卫沨真该觉得荣幸才是,这荷包可是她一针一血换来的呢。
    苏禧熬到了大半夜,终于把荷包绣好了。她大功告成,把荷包放在了桌子上,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了过去。
    次日苏禧睡到日上三竿,明日就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荷花宴。她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的销金幔帐,浓长的睫毛缓缓扑扇了一下,澄澄澈澈的大眼睛有点茫然。
    为什么卫沨让她绣荷包她就绣了,昨儿晚上还熬到了这么晚?她身子缩了缩,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反省,她急着昨晚把荷包绣好,不正是因为知道荷花宴那日卫沨也会去么?
    苏禧不安了起来,她心里头已经这么在乎卫沨了吗?
    如若不然,为什么最近两次卫沨亲她的时候,她都不怎么反抗了呢?而且亲完之后,她也没用薄荷茶漱过口了,便是嘴里都是他的檀香味,她好像是习惯了……
    苏禧尚未理清楚一个所以然,听雁从外面进来了,一边挂起幔帐一边道:“姑娘,二房的六姑娘过来找您了。”
    苏禧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副似梦似醒的模样,道:“六姐姐来找我什么事?”
    听雁摇了摇头,“六姑娘没说,奴婢请她去花厅坐了,还说您一会儿就过去了。”
    苏禧淡淡地“嗯”一声,起床换了衣服,梳洗一番后,这才去了一旁的花厅。
    苏凌芸等了好一阵儿,想必有些不耐烦了,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地往外张望。见苏禧进来了,这才扬起笑容,亲昵地走到她跟前,“禧姐儿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方才听你的丫鬟说你还没起来,这都快晌午了,幸亏咱们家不兴每日晨昏定省的,否则你不是要挨老祖宗训了?”
    苏凌芸一直不太会说话,头脑也不够灵活,所以二夫人郭氏和老太太才不怎么喜欢她。
    苏禧早已经习惯了她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只道:“六姐姐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凌芸没料到苏禧问得这么直接,即便来时路上酝酿好了说辞,这会儿也有些赧然。她吞吞吐吐,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是这样的,明日皇后娘娘不是设了宴么,我跟着嫡母一块儿入宫……我今年新打的两副簪子都戴了好几回了,其他的首饰也旧了,上回参加庆国公府的花宴,旁人还问我怎么总戴这两支簪子。我担心在皇后娘娘面前丢了将军府的体面,便想过来找九妹妹借几样首饰……”
    苏禧恍悟,下意识看了一眼苏凌芸今日的打扮——单螺髻上戴了一支梅花簪,是去年府里统一打的头面,苏禧也有一支。
    郭氏为人苛刻,苏凌芸身为庶女,在她手底下过日子不是很容易。除了府上惯例发放的首饰之外,手底下便没有几件能拿得出手的首饰了,她的姨娘性子软弱,整日只固守在自己的一方小院子里,根本不能帮她争取到什么。
    说实话,苏禧对苏凌芸的姐妹之情并不深,还没有总督府的两位堂姐来得深。
    苏凌芸虽然没有做过伤害苏禧的事,但上辈子她与苏凌蓉一起讽刺自己的嘴脸,苏禧仍旧能回忆起来。这辈子自己瘦了下来,也改变了一些事,她便转变了立场,向大房示起好来了。
    苏凌芸见苏禧没有反应,试探地叫了声“九妹妹”,道:“我知道你的首饰多,九妹妹尽管放心好了,我只明日戴一天,宫宴结束后肯定会还给你的,定然不会给你弄坏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苏禧也不好拒绝了。只不过她不大喜欢戴别人戴过的首饰,便道:“六姐姐就别说借了,我送给你几样吧,你不必还给我了。”
    苏凌芸没想到苏禧这么大方,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嘴上却推拒道:“这……这不太好吧,平白拿你的东西多不好意思。”
    可是一走进苏禧的闺房,见着她梳妆柜里琳琅满目的首饰头面后,便说不出话了。
    苏禧的梳妆镜旁放了一个紫檀雕花亮格柜,约有一人半高,共五层,每一层都放满了首饰。苏凌芸走到近前看了看,发现每一样首饰都十分精致,价值不菲,难怪苏禧刚才随口说要送自己几样首饰,原来那几样首饰对她来说,只是冰山一角。
    苏凌芸知道苏禧的好东西多,戴的首饰很少有重样儿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苏凌芸站在亮格柜前看愣了,心里又酸又涩又妒。同样都是将军府的姑娘,怎么她与苏禧之间的差别那么大?
    苏禧道:“六姐姐挑几样吧。”
    苏凌芸踟蹰片刻,最后还是挑了一支金累丝蝴蝶簪,一对玉雕花簪和一对金镶玉灯笼耳坠,后来又看重了一对红翡翠镯子,原本是不好意思再拿的,但是她想了想,禧姐儿有这么多好东西,便是自己不拿,她也戴不过来,于是犹豫片刻,还是要了过去。
    苏禧脸色如常,瞧着一点儿也不心疼,问道:“六姐姐还有喜欢的么?”
    即便是有,苏凌芸也不好继续要了,道:“这些就足够了,多谢禧姐儿……”
    苏禧点点头,走出去道:“我让人给你拿盒子装起来。”
    苏凌芸紧跟上去,路过一个黄花梨三弯腿香几,见上面放了一个精巧的荷包,绣着月兔衔枝纹,月兔神态灵动,憨胖可爱,瞧着十分讨人喜欢。苏凌芸一眼就喜欢上了,正想跟苏禧说一声,见苏禧已经走了出去。她看着荷包,忍不住心念一动,想着反正苏禧有这么多荷包,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便是不见了,苏禧也未必能发现,就顺手拿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
    送走苏凌芸后,苏禧这才有时间用早膳。
    苏禧喝了一碗银耳蛋奶羹,又吃了一块藕米分桂花糕,刚吃完就被殷氏叫了去。
    殷氏与她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苏禧从秋堂居出来,想着许久没去看过祖父了,又去春晖堂陪老太爷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回到花露天香的时候,正好刚过了午时。
    苏禧回到内室,看着上面空无一物的黄花梨三弯腿香几,问道:“听雁姐姐,今早是谁收拾的屋子?我昨晚放在这里的荷包呢?”
    听雁道:“姑娘说的是那个月兔衔枝纹荷包吗?”
    苏禧点头不迭。
    听雁道:“奴婢听听鹂说那是姚先生给您布置的课业,收拾屋子时便没敢动,一直放在这里的。”
    苏禧皱皱眉,“可是这桌上怎么什么都没有?”
    听雁也看了一眼,疑道:“奇怪,奴婢今儿一早叫您起床时还看到的,怎么就没了?”
    苏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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