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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老太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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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承玉突然抬头,“道完歉之后呢?”
  张氏一愣,道完歉之后,道完歉之后自然是和好如初,等他跟孟果儿长大了,就帮他们定个日子,让他们成亲。
  张氏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说一定,却不能说出来,所以一时间有些语塞。
  姜婉白在一边看着,却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都把孟果儿看做田承玉未来的媳妇,田承玉有了逆反心理。
  所以说,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大人根本就不该插手,否则很容易弄巧成拙。
  姜婉白轻叹一声,让田老二带着她给孟大夫准备的礼物去拜访孟大夫,顺便解释一下这件事,便转移话题,跟田承玉说起了别的,问他最近读了什么书,学到了什么。
  姜婉白这样,算是支持了田承玉,田承玉立刻变的高兴起来,跟姜婉白也变的更加亲近,兴高采烈的说起了最近的所见、所闻、所感。
  而姜婉白不时的提问与感叹,则让他变的更加高兴,祖孙俩倒是和谐的很。
  从张家回去的路上,王氏第一个道:“娘,我想过了,那两只羊我根本没办法养活,费时费力,还吃力不讨好,不如我们就把它们卖了或者杀了。
  至于我之前的错误,可以从我的吃穿里面扣,什么时候扣清了,什么时候算完。
  还有,家里的活计,可以都交给我做,算是我的一点弥补。”
  她这么说,田老二立刻点头同意,“娘,这件事我也有错,我跟她一起还。”说完,他看向王氏,正对上王氏的目光,目光交融,两人立刻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意,脸上漾满了暖意。
  姜婉白看王氏这次倒是诚心悔改的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王氏执迷不悟,闹出什么更大的祸事出来,“从吃穿上扣,能扣出多少?
  我说过,有本事,就去外面挣,现在为了你们,家里损失这么一大笔钱,你们正应该努力,将这笔钱挣回来才是。”
  王氏跟田老二又是感动,又是后悔。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老二媳妇,一直到过年,家里的饭就由你来做,还有老二,咱们家酿的那批五加皮酒,马上就要好了,你去把它们运回来,收好。”
  王氏跟田老二自然没什么异议。
  “至于那两只羊?”姜婉白一皱眉,“就算是要喝羊奶,也用不了两只这么多。
  老二,明天就是集市,你去把其中的一只卖了,再买点草料回来。
  老二媳妇,这羊,还归你养,不过,千万不能再出现昨天的事了。”
  “肯定不会了,娘。”王氏听姜婉白说要留下一只羊,自然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跟姜婉白保证着。
  姜婉白点了点头,开始算计挣钱的事,兰花不能卖了,那现在只能指望这些五加皮酒能卖一些钱,好作为明年去盐城的本钱。
  不过这五加皮酒怎么卖,还是一个问题……
  就在姜婉白皱眉思索的时候,突然看见张氏跟田老三在那里互相推来推去,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便道:“什么事?”
  张氏跟田老三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老三,你说。”姜婉白直接点名。
  田老三挣扎了一下,这才道:“娘,承玉的事……”
  他只说到这里,姜婉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不同意她的做法,“承玉的事由他自己决定,尤其是终身大事。”
  “娘,这亲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承玉还小,他懂什么?”张氏急道。
  “他懂他喜欢谁,想跟谁过下半辈子。如果你们真的觉的他还小,那就等他长大,再让他自己决定。”姜婉白定定的道。
  张氏跟田老三有些傻眼,可是他们性格软弱,姜婉白这么一说,他们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沉默了下去。
  王氏恢复了正常,田家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事情也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崔景堂派人来拉走了紫芝酱,给了姜婉白货款一百五十两。
  方瑞说,正好有一家要卖地的,是上等的好地,足有三十亩,要价一百八十两,不过这价钱还可以商量。
  姜婉白让田老二带着田老三、田老四去看了那块地,他们回来后满脸兴奋,说那真是难得的好地,姜婉白便不再犹豫,让方瑞帮忙周旋,最后以一百七十五两的价格,买下了那块地。
  这次,姜婉白手里是真没钱了,只能寄希望于五加皮酒,那酒已经运到田家,现在就差找个方法将它推广出去了。
  “娘,要不找崔老板帮忙吧!”田老二见姜婉白愁眉不展,便建议道。
  姜婉白摇了摇头,“这酒跟紫芝酱不同,现在大家都不认可它,恐怕就是崔老板,也无计可施。”
  “那怎么办?”田老二也很着急,好好的粮食变成了酒,要是这酒卖不出去,那结果,田老二都不敢想,一想就觉的心疼的厉害。
  
  ☆、第118章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整个大黎朝,到处都是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采办年货的,售卖东西的,大家忙是忙了一点,却也乐在其中。
  而此时的南城门外,一队足有上千人的兵马如黑云一般压来,守城的官兵一看,立刻精神紧绷,高举手中的武器喝道:“来者何人?”
  那些兵马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蓝袍的少年,少年的手轻轻一扬,上千兵马立刻戛然而止,整整齐齐的停在了城门之外,没有一丝嘈杂与慌乱。
  少年的旁边,一个二十多岁,脸颊有一道五厘米长刀疤的男人打马而出,喝道:“皇上钦点的剿匪将军欧阳将军到了,还不快让我们进去,耽误了正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欧阳将军?”其中一个矮点的守城官兵有些疑惑的道,“没听说过,你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高点的官兵给打断了,“原来是欧阳将军回来了,快请进。”说着,他就让开了城门。
  矮点的官兵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高点的官兵一下子拉到了一边,小声叱责道:“你不想活了,姓欧阳,还是个将军,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矮点的官兵是个新来的,还真不知道这些,所以有些疑惑的问道:“谁?”
  高点的官兵伸出食指数落着矮点的那个官兵,“平时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吧,这京城姓欧阳又是将军的,除了忠勇侯还有谁。
  这位将军年纪有点小,不用说,也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你敢拦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忠勇侯的大名,整个大黎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矮点的官兵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一边擦着脸上的虚汗,一边庆幸着刚才躲过了一劫。
  此时,一个十字路口处,欧阳俊让手下的官兵去军营待命,而他则和另外两个人停在了那里。
  经过这几个月鲜血的洗礼,欧阳俊变的坚毅了很多,眉梢眼角,不用刻意,就全是慑人的杀气,那是血与肉对抗,一次次生死练出来的,深入骨髓,由内而外。
  他的旁边,刚才说话的那个脸带刀疤的男子,如果有田家的人在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杀人之后逃跑的田老五,此时,田老五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田老五的旁边,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身穿一身儒衫,宽袍大袖的,好像是个书生,不过,他可一点也不像其他读书人那么羸弱,反而有种磐石般的气质,一看就是个军师类的人物。
  这人,田家人可能不认识,但却跟田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姓狄,名伯休,正是那个阮竹琴以为已经命丧于洪水的丈夫。
  天下的事,就是这么巧,狄伯休被洪水冲走,却被田老五相救。
  他被救之后,惦记家里的亲人,也曾经回去看过,可是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他没办法,便跟着田老五进了欧阳俊的军队,一边帮忙剿匪,一边寻找亲人的下落。
  狄伯休是读书人,胸藏锦绣,在这些除了欧阳俊之外斗大个字不识一箩筐的军队里,自然脱颖而出,跟田老五一起,一文一武,成了欧阳俊的左右手。
  而他一路打听,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打听到了阮竹琴的消息,有人说看到她带着个婴儿,来到了京城。
  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京城来,可是当时正是剿匪的关键时刻,田老五对他有救命之恩,欧阳俊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自然不能弃众人于不顾,便只能一直忍耐着,直到现在,才终于来到了京城。
  狄伯休现在恨不得立刻去找阮竹琴,可是偌大的京城,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他茫然四顾,也不知道从何找起比较好。
  欧阳俊多少知道一点狄伯休的事,便道:“你先别急,慢慢找,我一会儿要去跟皇上复命,等我回来,也可以帮你找。”
  狄伯休自然是感激不尽。
  欧阳俊看了看田老五,“寥南,你当时是我从陵南招来的,可是我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应该也是京城左右的人。”
  寥南是田老五顶替的那个人的名字,现在,也是田老五的名字。
  陵南属于南方,说话口音、平时的各种习惯跟北方大大不同,寥南,一个小山村里招来的兵役,不但不认识同村来的那些兵役,说话方式、饮食习惯等却跟京城一样,欧阳俊如何不怀疑。
  只不过,他知道这些并不影响他剿匪的大计,这才一直没有说,但现在到了京城,他却觉的该说一说这件事了,否则,以后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麻烦事来。
  田老五精神一绷,有些惊讶的看着欧阳俊。
  欧阳俊摆了摆手,“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咱们一起生生死死好几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说完这句,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田老五,希望他能相信他,将事情说清楚。
  田老五却垂下了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不知道他杀人之后,官府有没有派人抓他,如果有,他这么一承认,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要真是那样,他宁可背着寥南这个名字过一辈子。
  更何况,田家已经将他逐出了宗族,他就算叫回原来的名字,也不过是个无根的浮萍罢了,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京城的口音不假,可那是因为我爹从小把我寄养在了京城的姑姑家。”田老五随口说了一个借口。
  欧阳俊又打量了田老五两眼,“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说完,他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他走了,狄伯休立刻就跟田老五告别,去寻找阮竹琴的下落了。
  马路中央只剩下田老五一个人,他看着周围那满是年味的街道,心中愁肠百结,最后,他一打马,直奔城外田家村的方向而去。
  
  ☆、第119章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欧阳俊双膝跪倒在地,挺直脊背看着宝座上的洪庆帝。
  洪庆帝如今越发的老态,开口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先咳嗽起来。
  旁边站着的侍者见状,赶紧拿出手帕侍候,洪庆帝将侍者推到一旁,有些恼怒的道:“朕还没那么没用。”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捂在口鼻间,开始咳嗽。
  咳嗽了好一会,他这才好了很多,好似在跟欧阳俊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的道:“朕这一生,东征西战,从没向任何人或者事屈服过,如今,只不过是……咳咳……”
  说到这里,洪庆帝又开始咳嗽,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通红。
  欧阳俊这段时间剿匪,跟土匪斗智斗勇,再加上有狄伯休在一旁,他的见识早已不是昔日可比,知道洪庆帝这身体这样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立刻道:“皇上,请保重身体。”
  洪庆帝慢慢的缓和过来一点,自嘲道:“保重身体?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朕立刻就去了呢。”
  欧阳俊不敢接这话,只是道:“皇上洪福齐天,定然能平安长寿。”
  “哼,去外面转了一圈,连你都学会这套哄人的把戏了。”洪庆帝怒道。
  伴君如伴虎,欧阳俊不敢再继续说了。
  他这样,洪庆帝更加觉的寂寥,现在,连唯一一个不怕他,敢跟他说真心话的人也没有了,轻出了一口气,他自言自语道:“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恐怕……”
  说着,他看了欧阳俊一眼,有些羡慕的道:“朕现在才明白,一个好的身体是多么重要,想起年轻那阵的拼杀,真是悔不当初。
  事情总会完成的,朕就是太心急了,拿身体换了一些根本不值当的东西,现在每到刮风下雨,朕身上的每块骨头都疼,提醒着朕的愚蠢。”
  欧阳俊还是不敢说话,挺直脊背跪在那里。
  洪庆帝却好似突然回了神,一拍桌子,他狠狠的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用命换来的,现在有人要枪,那他也拿命来换好了。”说着,他将一份奏折扔给欧阳俊。
  欧阳俊看完奏折,好似早已预料到会这样一般,只是有些许惊讶,更多的是一副“终于来了”的表情。
  “知道该如何做吗?”洪庆帝问道。
  “臣知道。”欧阳俊叩头道。
  洪庆帝很是安慰的点了点头,“你是他的孙子,朕自然放心。
  你这次剿匪有功,除了论功行赏外,朕还要赐你一件东西。”说着,他示意侍者将东西给欧阳俊,并继续道,“这是我前一段时间得到的,当得起国宝两个字,现在,朕就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守护它。”
  欧阳俊听出洪庆帝的弦外之音,立刻磕头,保证他一定会尽他所有,保护好这东西。
  “赶紧回去见见你的爹娘吧,这些日子没回家,忠勇侯一定想你了。”洪庆帝摆手,让欧阳俊退下。
  欧阳俊谢恩,然后端着那盖着红布的托盘,转身出了大殿。
  转弯抹角,抹角转弯,终于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欧阳俊一伸手,就挑开了托盘上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一个猴子抱桃的玛瑙挂件,看起来没设么稀奇,可是欧阳俊却知道,能被洪庆帝称为国宝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轻轻的拿起那玛瑙,他腾然间想起了这玛瑙的来历。
  血胆玛瑙,原来这东西真的存在,欧阳俊拿起那玛瑙,若有所思。
  此时,田家村外的官道上,田老五骑在马上,遥遥望着村头的那处房子,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他该不该上前,可不可以上前,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上前。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田老五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拨转马头,打马狂奔,一路跑出了很远,确定没人跟上,他这才停住,狠狠的出了一口浊气。
  姜婉白出门之后听见右面的官道上有声响,就朝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越行越远,她还以为是过路的呢,便立刻收回了视线,没有在意。
  
  ☆、第120章
  
  田老五不敢回家,又不知道去哪里好,兜兜转转的,他来到了村头的那个破庙。破庙依旧如他走时一样,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可是田老五却觉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去镇上买了一些物品和吃的,他坐在破庙的门口,望着远处的炊烟,无意识的吃着手中的干粮。
  转眼又是两天,这天,田家尤其的热闹,因为今天他们要杀猪。
  田家人口多,姜婉白又有意让大家过个肥年,所以特意买了一头猪。
  请来的屠户还是上次帮忙杀牛的那个李屠户,依旧的,他一大早便来到了田家,“听说是你们家杀猪,我惦记了一晚上,这不,大老早的就来了。”李屠户笑道。
  姜婉白赶紧把他请了进来,“又要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婶子真要是想谢我,就给我做顿好吃的,上次在你们家吃的那个什么‘牛八宝’火锅,我可是一直都没忘呢。”李屠户嘬了嘬牙,有些怀念的道。
  “好,家里的酸菜腌的正好,中午给你们做杀猪菜。”
  “杀猪菜?”李屠户对这个新词,还真不太懂。
  “就是用骨头熬汤,加入猪肠、猪血等炖的一锅菜,清爽鲜脆,最适合现在吃了。”姜婉白笑道。
  “哈哈,那我就等着了,不过现在,先干活。”李屠户说做就做,带着田老二等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头肥猪给绑了起来,手起刀落,鲜红的猪血便流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瓦盆里。
  接下来,就是将猪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开水里面,也就是平时所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烫好之后,李屠户拿出一柄小刀,在猪身上轻松的那么一刮,刚才还满是猪毛的猪皮立刻变的光滑白嫩起来。
  刮完皮,李屠户又换了一把大刀,开膛切腹,不一时,一只完整的猪便成了一块块的肉跟骨头,当然,还有一些内脏之类的东西。
  处理好猪身体,剩下的就是处理猪头,猪头上满是褶皱,处理起来十分的不容易,其实,在别人家,李屠户是不管这件事的,不过为了田家那顿饭,他也是尽心的很。
  将猪头上的毛剃了又剃,这才撒上松香,用火烧,至此,这猪头才算弄干净。
  拿出一把斧头,李屠户将猪头劈开,取出里面的猪脑,扔在了一边,跟一些不要的肉瘤、下水放在了一起,一副想要丢弃的模样。
  姜婉白看在眼里,自然心急,这猪脑做好了,可是一道好菜,所以立刻去捡。
  “婶子,你捡它干嘛,这东西不但腥而无味,吃多了,人还会变笨的。”李屠户有些不解的道。
  古代人讲究以形补形,就是吃什么补什么,比如吃虎…鞭壮…阳,吃肝补肝等,而这猪最笨,它的脑子,人们自然避之不及。
  姜婉白却知道,这种说法既有道理,也没道理,有道理是吃的这些部位里面是有人那些部位所需的营养,而没道理则是不该区分这些部位是那种动物身上的。
  换句话说,牛的脑子跟猪的脑子,人吃了以后,效果大概差不多。
  “猪可是聪明的很,这猪脑,配上这腰子,正可以炒一盘猪脑腰花。”姜婉白笑道。
  “这,能好吃吗?”李屠户有些迟疑。
  “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相信婶子,婶子说好吃,就一定好吃。”李屠户一见姜婉白如此有信心,立刻想起了上次的“牛八宝”火锅。
  要是以前,谁跟他说那东西好吃,他绝对不信,可是现在,他可是一想就会流口水,恨不得能天天吃上一顿才好,鉴于此,他没理由不相信姜婉白。
  姜婉白将猪脑收好,又顺便用棍子拨了一下那些要被扔掉的东西,看是否有什么东西还能吃的。
  李屠户一见,也来了兴致,蹲在一边,给姜婉白解说着这些部位都是哪里。
  淋巴不能吃,肉瘤也不能吃,这个东西?姜婉白挑起一个核桃大小、有些褶皱的东西看向李屠户。
  李屠户有些尴尬,搔了搔头,他有些隐晦的道:“今天杀的这是头母…猪。”
  母…猪?又不方便说,姜婉白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东西是什么,这是猪的子…宫吧!
  其实这东西也能做一道好菜的,可以用油炸了之后做成椒盐的,也可以做成汤,当然,日…本还有一种更方便的吃法,那就是蘸了调料,生吃。
  不过,姜婉白瞄了一眼李屠户,她非常怀疑,这东西她要是做了,他能吃的下去吗!
  算了,只有这么一个,做起来又浪费时间,还是不做的好,姜婉白这么想着,就把那东西又扔了回去。
  李屠户一见,立刻松了一口气,猪脑子就已经够挑战他的极限了,他还真怕姜婉白让他吃这个东西。
  姜婉白自然发现了李屠户的表情,不禁暗自好笑,这东西,才哪里到哪里,要是他见了现代人,尤其是日…本吃的那些东西,还不得被惊死。
  拿了猪脑,姜婉白回屋去做饭。
  中午的饭十分的丰盛,一道杀猪菜作为主菜,其它热菜有小炒拆骨肉、爆炒猪脑腰花、蒜蓉青菜等,而凉菜则有蒜泥白肉、红油猪耳等,汤则是一大锅蹲的奶白的骨头汤。
  “现在还有青菜?”李屠户惊讶道。
  这里没有蔬菜大棚,一入深秋,大家的菜就变成了白菜、萝卜,萝卜、白菜,一吃吃上好几个月,早就厌烦的不得了,如今却看见了这么嫩油油的小青菜,李屠户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啊,就在我屋里种的。”姜婉白道。
  “怎么种的?”李屠户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我把菜种到了花盆里,放在了炕上,这样它们就不会冻死了。”姜婉白有些得意的道,为了吃上这小青菜,她可没少下工夫。
  李屠户挑了一下大拇指,“婶子真行,我今天可是没白来,这么多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一点。”姜婉白笑道。
  李屠户哈哈一笑,众人就开始吃饭。
  杀猪菜爽脆可口,红油猪耳麻辣入味,小青菜青翠欲滴,很快,这些菜就被吃了大半,唯有那道腰花猪脑,很少有人动,就算有人吃,也只是去夹腰花而已,却没人吃那猪脑。
  姜婉白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不吃,正好留给她,这东西,平时想吃还吃不到呢。
  也许是大家看姜婉白吃的太过香甜,有人终于忍不住,想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田承玉前两天已经从张家回来,准备过年了,出于对姜婉白的信任,他第一个夹了一块猪脑,然后端详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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