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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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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雯很自豪于自己的演技,在皇帝面前她想演也演不上来,更是真心不想演,面对这个锋芒逼人的王爷,她却自如得多,感觉说来就来,当即红了眼眶,继续顺水推舟:“王爷既都明白,何必还要问我?我一个罪臣之女命若飘萍,自是要谋划个出路的。这条路或许险恶,可我已然选了,便不后悔。王爷若看不得我如此耍心机,自去向今上告发我就是了。”

    她说完就猛地踅身而走,想尽快拉开这个危险距离,不料左手腕上一紧,竟被对方攥住了。

    霎时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竟来动手!拼智力她还有点信心,拼武力却只能认栽。绮雯悚然回身,使使劲想抽回手,却没能做到。

    潭王继续将她抵在灌木跟前,目中波光潋滟,极尽妖娆魅惑,不点自朱的唇上浅笑吟吟,几乎将柔柔暖风吹到了她脸上:“我想说的是,眼下你见到了,他也没那么好应付,焉知下一回你会不会丢了小命。不如我给你个再选一次的机会,前面就是慈清宫,你只消点一点头,我便去与母后说,将你要过来。其余事项,再不需要你操心半点。如何?”

    绮雯这下可再不能顺水推舟了,一边挣扎抽手一边道:“多谢王爷好意,奴婢是自愿留在皇上身边侍奉,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手腕被他稳稳抓着,好似圈进了铁箍,绮雯心里这个后悔,刚才真不该巧言令色对他演戏,这下引蛇出洞成引狼入室了。

    呜呜,君子动口,你丫动个什么手啊?快放开,放开!

    绮雯真想上牙咬他,上脚踹他,却明知行不通,她还没失去理智,这里是慈清宫的地界,他是亲王,来这探望父母是理所当然,在这地界调戏个宫女,根本不算个事。

    她真要反抗拼命,不可能拼得过他,动静闹大了却要落个人前无状的罪名,这又不是她家的后花园,一个做下人的被主家公子拉了手就大呼小叫?惊扰了养病的太上皇更是死路一条,真真儿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一慌乱,演技也就打了折扣。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真切的抵触,绝非简单的少女羞涩,潭王眼中闪着好奇与探究,颇有几分玩味。这丫头当真是特别呢,看来,还得多下一点本钱了。

    “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潭王笑问,“我与他在你眼里就有天地之别?你难道未听说过,这天下险一险儿就到了我手里,其实……现在是在谁手里,也不好说呢。”

    绮雯打了个激灵,愕然望他道:“你说什么?”

    “你听清了,”潭王轻轻道,眼神更加幽深,“也听明白了。我从没小看过你,你确是寻常女子远比不上的。不然的话,我又怎会如此为你费心?你若有心将这些话说给他听,向他卖个好,也随你。我无可惧怕,该清楚的他心里都清楚,不欠你这一点告密。”

    绮雯心里七上八下,就算你们兄弟彼此心知肚明,干什么说给我听啊?难道你打好了主意,想杀我灭口?

    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陡然响起,绮雯的心跟着剧烈一震,思路霎时全都乱了。

    北面慈清宫正殿的台基很高,此时正有人迈出了正殿的门,驻足于月台之上。那与这里的距离正在系统所能侦测的十米之内。

    跟前草木稀疏,他们两人无疑清晰暴露在那边的人眼底。

    绮雯冷汗冒了一头,陡然间明白了:他今天整这一出,为的就是拉着她演这出戏给那人看!

    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前面那些铺垫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骤然变白的仓皇脸色,以眼角余光留意着正殿门口那边的情景,潭王隐隐觉得奇异,她这会儿没理由觉察得到二哥在那边才对,这又是惊惶个什么呢?

    绮雯迅速权衡了一下,打他个耳光还是不敢,只好抬起右手去推他:“王爷请自重!”

    “别动。”潭王敏捷地连她右腕也抓了,轻声道,“这可都是为你好。”

    绮雯一时迷惑,不解他这话是单纯的威胁,还是另有含义。

    正殿前的月台居高临下,花园里的那一幕清晰入目,斜阳之下,花丛之间,俊男美女,几可如画的美妙图景,引发的却是山雨欲来般的恐怖。

    从这角度望过去,根本看不出绮雯那个推搡的动作,也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只看得见他们两人相隔极近,似在挽着手互诉衷肠。

    而这时还见潭王松开一只手,从一旁摘了一朵红菊下来,轻轻簪在了绮雯鬓边,又微微探头凑近她,也不知是在她耳边说话,还是吻了她的面颊。

    皇帝再也看不下去,踅身下了台基,大步走进夹道。

    方才进去慈清宫时,他就在外间遇见源瑢出来,笑着向他问起绮雯的近况,声称“那是琢锦一心想要照应的人,若是二哥没有闲暇,小弟情愿代劳。”

    他们兄弟之间多年都未有过正常的闲聊,这一年来更是关系微妙又紧张,总是潭王没话找话而他爱答不理的状态,皇帝听后就根本没走心,又赶上通报母后的宫人出来相请,他就没多搭理源瑢,直接步入正殿。

    此时才知,那竟不是一句闲话。

    把仪仗甩在后面,大步冲在夹道里,他心口越来越凉,头顶却是越来越热,紧紧攥起的手中,指甲几乎戳破了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是钟情于我的,是亲口选了为我进宫来的,不会那么容易倒向源瑢,说不定此事有着误会——心底有着一个声音辩解,却是极度微弱。

    曾经钟情又如何?那是源瑢!天下有几个女子能抗拒得住他的主动勾引?更不必说,三天前是我亲口伤了她,亲口想要她走,她就此冷了心,移情别恋,还不是顺理成章?

    原先以为她被源瑢笼络,是错怪她了,怎就没去想过,源瑢只要有心要她,随时都可出手,随时都不算晚呢!下午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准她回来上值是对她的格外开恩呢,何其可笑!

    她那么好,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爱上源瑢的女子都要好上百倍,我看得到,源瑢就看不到么?

    他完全想不明白,三天前还笃定想要送她走呢,真送了她出去,将来她何去何从,是否会被源瑢得去,不是都与他无干了么?何至于此刻便要如此在意?

    已不单单是在意,一发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而且恰恰是将她输给源瑢,便如被巨大的恐怖盖顶压着,胸口好似被刺了一根冰锥,既寒冷彻骨,又剧痛难忍。整个人简直濒临爆炸,与其说是恨她,恨源瑢,倒不如说更恨自己,当真是无所适从。

    他是外人眼里的暴君,似乎随时蕴着满腔的怒气,动不动就要雷霆震怒。实则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根本是个极能内敛克制的人,多年以来都未曾有过真心动怒、为情绪左右的时候。

    仅仅在此时此刻,他却情绪乱作一团,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

    集聚起的怒火就像窝在体内的一个恶魔,左冲右突地肆意作恶,不停向他鼓动叫嚣: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早已看得清了,所有好东西都是源瑢的,所有人都是更喜欢源瑢的,包括她在内!那就统统滚去他那里,我不稀罕!

    我,不,稀,罕!

    孤傲得惯了,他是真心想要自己不去稀罕,想要自己无欲则刚,早已没了理智去想,倘若是真的不稀罕,又何须如此愤怒,如此不甘?

    钱元禾小跑着跟在皇帝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唉,今下午爷才刚松了口,这下可是糟大发了……

 
 第033章 山雨欲来

    绮雯两只手腕被潭王钳在一只手里竟都抽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簪了朵花在自己头上,正想着在他脚上跺上一脚,却听他说道:“你且放心,我必不会害你。今日不会,将来也不会。我只会帮你。”

    帮我?绮雯一愣,他的意思是,反其道行之,激皇帝吃醋,从而正视对她的感情?

    潭王说完就放开了手,笑意沉沉地望她一眼,转过身施施然地走了。

    绮雯满心迷惑,他怎可能这么闲,对她起这份好心?可若说不是为这,又究竟为个什么呢?

    正殿台基上已不见一人,也不知皇帝是何时走的。绮雯心神不宁,焦虑不堪,就皇帝那样的傲娇别扭受,能这么乖乖吃个醋就此好好待她了么?就算潭王此举真是为了帮忙,恐怕也是帮上倒忙的可能性更大。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真恨不得把潭王揍上一顿,抡起所有能抡的动的东西,狠狠揍他一顿!

    不知皇帝会作何反应,绮雯在外面挨了一阵,思量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摸回隆熙阁来,惦记着若能遇见王智他们,也好先打探一下。

    一迈进门槛就看出不对来了。这时天际只余下几缕余晖,隆熙阁内外院子屋檐下的风灯都点起来了,而视线穿过垂花门却看得清楚,正殿里竟还黑洞洞的,没有一星亮光。

    往日即使主子不在,过了掌灯时分屋内也是照常掌灯,没有黑灯瞎火的道理。这又是要唱哪出?

    “小姑奶奶唉。”昏黑之中王智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把抓住绮雯衣袖,拉她躲开正门避到一旁。

    他比绮雯老爹还大十来岁,又是宦官,就没那么多避忌。拉绮雯过来后又朝垂花门里望了一眼,才低声道:“下午的事儿我听元禾说了。闺女,这些天咱们鲜有机会闲聊,可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咱们几个压根没拿你当外人,有些话不是非得说穿了相互才能通透,你可明白?”

    绮雯点头不迭:“师父的好心我一直都明白,今下午这事我也纯属无奈,三王爷差了人唤我过去,差的还是乔公公,打的还是太上皇后的幌子,我实在无可推辞啊。至于在花园里那一幕,都是三王爷强迫我的啊。”

    三言两语说清了重点,也表明了立场,确实应了这个聪明的评价,王智听得大为满意,点头道:“今日去慈清宫之前,主子刚下了口谕让你明日复职,还重罚了王选侍,你可明白其中意思?”

    “我……明白。”绮雯先是高兴了一下下,就几乎打起了摆子。形势比原先预想得还要严重,皇上面子都不要了主动让她复职,却撞见她跟潭王幽会,那得有多寒心,多愤怒啊?怪不得连灯都不叫点了。

    正说着,忽然钱元禾小跑着从垂花门里奔出来,凑上前悄声道:“哎呦姑奶奶你还真来了,爷正吩咐了我过去叫你呢。”

    主动差人叫她这还是头一回,绮雯心提的老高,忙问:“师兄你快告诉我,主子这阵说什么了没有?”

    钱元禾愁眉苦脸地摇头:“爷有话哪会跟我说啊?你快去吧,让爷少等一阵,说不定气儿还能更顺点。”

    绮雯满心沮丧,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冒着炮火前进吧。她迅速理了理衣衫发髻,风萧萧兮易水寒地准备进去。

    王智又是一拉她的衣袖,言简意赅地交代:“你跟主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知道,想必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主子最忌讳的人就是三王爷,你心里有个底;里头坐着的毕竟是九五之尊,如何拿捏分寸,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这些日子虽天天见面,她与这几个宦官的确说话不算多,远没到交心的地步。王智这几句话点到为止,却透彻明白,绮雯心下感动,福了一礼道:“多谢师父提点。”

    穿过垂花门至内院,钱元禾先在头里报了一声:“爷,绮雯姑娘来了。”行至门口为绮雯打起乌木条钉湖缎的门帘,待她矮身进去,就放下帘子。正想退开,却见师父走上前来,堂而皇之地挨在门帘外偷听。

    钱元禾一愕:既然如此,我也听听吧。

    绮雯一步迈进了黑屋子,借槛窗映进的淡红灯光,勉强分辨着眼前景物,大致看出面前的正座上坐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形。

    这座厅室是整个隆熙阁最宽阔的一个房间,用来接见二三十个朝臣都没问题,但皇帝散朝后要与朝臣议事都选在文华殿,偶尔带一两个心腹大臣回隆熙阁来,也是去到东次间说话,很少在这座明堂停留。

    绮雯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坐在正座,当然,更是头一次见他坐在不点灯的黑屋子里。

    见礼之后也不见他出声,绮雯偷眼去瞟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动作,便试探着问:“奴婢为您点盏灯吧?”

    他依旧没出声,大约就是不反对。绮雯便去摸来火石,引燃纸媒就近点起一盏琉璃宫灯。

    一团漆黑之中,橙红色的光芒首先映亮的是她的脸。如花似玉的年轻面庞,未施粉黛,也没有簪环,连颗耳钉都未戴,却仍是精致妍好,娴雅清艳,当真是个绝色佳人,怪不得源瑢也惦记着呢。

    皇帝轻抱着双臂坐在正座上,紧紧盯着她,面容沉冷刚毅,比平时更像石雕。

    绮雯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如炬,不敢去直视他,点好灯后就垂着眼规矩站在堂下,等他示下。

    她应该解释个清楚,就像刚才对王智说的那样,三言两语说清原委,想必他能理解的。只是,面对皇帝和面对太监师父可大不一样,皇帝又没向她表白过,甚至说,上回见面还想送她走呢,她难道应该默认皇帝是在吃醋,主动去劝他说:您别吃醋我跟三王爷没什么的?

    暗暗拿系统数据给自己鼓劲,绮雯壮着胆开口:“主子明鉴,其实……”

    “琢锦曾说你钟情于朕,是不是真的?”皇帝却忽然出言打断了她,语调云淡风轻,不露喜怒,却听得绮雯浑身发寒。

    这算是个什么开场?她心里思索不出对策,只能回答:“回主子的话,是真的。”

    “那好,难为你有这份心,既然如此,你今晚便侍寝吧。”

    心头轰然一震,绮雯再顾不得什么不可直视天颜的规矩,睁大双目朝他直望过去。他脸上好似罩着一层寒冰硬甲,哪里寻得着半点含情求欢的意思?

    他这是在试探——你既然说是爱我的,那要证明下午不是故意与源瑢勾搭,今晚就陪我睡吧。

    耳边似有点奇怪的杂音,尖利刺耳,绮雯思维有点发木,头脑转得不怎么正常。好像应该答应的,皇帝想临幸个宫女,算个什么大事?再说自己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跟他每进一步都有系统奖励,这要是成了事儿,不定有多好的奖励等着她呢。

    应该答应的,她应该红着脸回答:“一切都依主子。”那才是她做下人的本分,也是她证明自己忠心不二最简单的法子。

    可惜她就是说不出。

    定定地看着他,绮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似乎还在盼着刚才是听错了,盼着他是一时失言,立即改口。

    皇帝却还在平静补充:“侍寝后,朕明日便进你的位份,颁你赏赐,也好成全你这份心意。必不会委屈了你……”

    尊严似被一字字凌迟,心口一分分凉下去,绮雯心底冷笑,侍寝,位份,赏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生气,就可以这么作践我?

    果然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想方设法要爬床的无耻贱人,当得的就是你用这种无耻的招数来试探!

    怎么都得拒绝,死也要拒绝!理由张口就来,她敛起惊讶,连句“谢主子赏奴婢这体面”的客套话都已没心情去讲,只平静回道:“求主子开恩,好歹容奴婢先出了热孝。”

    热孝百日,这理由再充分不过,可这会儿皇帝是再充分的理由也听不进去了,心里就猜着她会拒绝,一听果然如此,冲天的怒气瞬间爆发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砰”地一声脆响,一个茶盅在她脚前砸个粉碎。

    他霍然站起,指了她切齿骂道:“你还记得热孝!去勾三搭四的时候怎就没见你想起热孝来呢?你给我滚出去,滚去老三怀里,再别让我见着你!”

    屋中回归一片寂静。

    他胸口剧烈起伏,鼻中喘着燥热的粗气,清晰感到扶在高椅扶手上的左手在微微打着颤,再看着呆立面前的她,不过转瞬之间,已不能相信方才那几句恶言恶语是出自自己之口。

    真爆发出来,好似释放了胸中那头猛兽出笼,理智才开始重新拾回。

    今日这事源瑢刻意为之的痕迹何其明显,怎可能真是与她幽会那么简单?更不必说,三日前亲口要送她走,即便今日所见都是真的,即便她是真起了心跟源瑢走了,自己又有何理由发火,有何理由怨怪她?

    自己怎至于如此失态,如此失控?简直就像邪魔附体,与往日的自己判若两人。

    不临到这一刻都不曾发觉,原来心里竟已如此在乎她,一旦发觉要失去,就急昏了头,气昏了头。

    可是,眼下发觉了,又还能如何呢?说出去的话,可是再收不回了。

    她凝着眉,看不出伤感或愤怒,只是目光极度黯淡,嘴唇开合了一下,似是有心辩解,却又很快抿紧。她没有哭,也没出声,跪下来朝他端正一拜——对一地的碎瓷片视而不见。

    他无意识地跨上一步,伸过手去想要拉她,她却及时抽身退开,好像多恐惧他似地缩起手,仓皇望他一眼,就匆匆踅身出去了。

    刺在她裙子上的碎瓷片片落下,击在金砖地上的清脆有声。

    屋中重回寂静,仿若她这一出去便是携走了人世,仅余下一个与世隔绝的地界,余下了他孤家寡人。

    钱元禾与王智蹑手蹑脚地进来,钱元禾拿过个托盘,闷头去收拾瓷片,王智掖着手凑上两步道:“爷,适才绮雯姑娘进门时先向奴婢说了,她过去慈清宫是被乔安国叫去的,打的还是太上皇后召见的幌子,她根本不知道是三王爷在那儿等她。您看见那会儿,她都是被三王爷强迫的啊。”

    皇帝像没听见一样,木然呆立,不言不动。

    王智看得心急,又上前一步道:“主子,您想想银儿的事,可别一时疏忽,成终身遗恨!”

    钱元禾停下捡瓷片的手,忧心忡忡地看向师父。十五岁时那段经历是皇帝的禁忌,七年以来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师父这可是犯了大忌。他再受重用也只是宦官,天子家臣而已,就不怕爷在这气头上翻脸不认人?

    皇帝身子微微一震,脸色陡然变得煞白。

    所有的自卑、敏感、多疑,几乎都始于七年前那一刻——正当韶龄的小姑娘溺毙在井里,被打捞上来时长发纠结好似水草,脸色青白好似石灰,令人见了,怎么也难相信那就是往日鲜妍俏丽的那个女孩。

    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被替换成了她的,心口猛然间如炸裂一般地剧痛起来。

    真要到了那一步,是何其恐怖,哪是单单“终生遗恨”四个字所能概括。

    他再也站不住了,当即快步冲了出去。

    王智前后脚地跟出来,向其余内侍吩咐:“谁也别跟着。”

    钱元禾出来,满面忧虑道:“师父您看……”

    “放心吧,今日这事一过,这两人也该消停些了。”王智倒是很快平静下来,还略现出一点得色,低声念叨,“这俩人……哼,也算天生一对儿呢。”

 
 第034章 迟来表白

    秋老虎盘踞不去,空气中残留着些许潮闷湿热。出了隆熙门外面就是一片浓黑的夜色,左右看看不见人影,料着她总不会往西边慈清宫方向跑,皇帝就左转朝东追过来。

    转过弯就是南北贯通的西一长街,此时早没了闲人往来,街边每隔十来步远就有一座石砌落地宫灯,里面燃着灯油。

    昏黄的光芒中,影绰绰看见个瘦削的背影在前面缓步走着。皇帝心头微微一松,快步赶了上去。

    纤纤弱质,鹤势螂形,也不知是火光摇曳,还是她摇摇欲坠。

    一步步接近,心下反而愈发忐忑,该说些什么,如何开口,又成了摆在他面前的头号难题。这对他可比朝堂上与刁钻大臣们斗智要难得多了。

    她步子很缓,倒不像伤心欲绝要去寻死,更像是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走上几步,她就偏过头望一望,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只看得到覆着黄绿琉璃瓦的高墙墙头,别无他物。眼看着她一次次转头去盯着空荡荡的墙头发呆,他简直疑心她有点神志不清。

    他在她背后几步远处慢下脚步,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琢磨着如何开口。

    她是被源瑢强迫的,刚受完源瑢的欺负,回来又受他的欺负,何其委屈?自己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还是人话不?还总自我辩解说是为她好,有这么为人家好的?简直是无耻之尤!

    皇帝真是懊恼惭愧至极,恨不得冲回记忆里对着那个胡言乱语的自己扇上两个耳光。

    上回就是错在自己,这回更是要担全责,索性这回把话说个透,把礼赔个够,都是应当应分。

    临到此时,什么面子架子早被抛去九霄云外。

    “绮雯。”

    还是头一回直呼她的名字,两个字因她而变得那么特殊,吐出口来感觉有些怪异,亦有些甜蜜。

    她停住脚步,缓缓转回身来,脸上没有泪痕,甚至望着他时,还露出了些许笑容:“你竟来得这么快。”

    皇帝听得一愣,她这是什么反应,难道真是神智不清了?

    “你放心,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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