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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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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天在平远侯府的内宅,人们还远没意识到这件国家大事对自己有何影响,他们的关心重点,都集中在大小姐赵绮雯自尽未遂一事上。
其实刘氏在灵堂上没有说谎,她再肆意妄为,也没胆量瞒过公爹私嫁小姑,将绮雯嫁入东昌侯府做填房确实是赵老爹应允了的,毕竟老东昌侯出的彩礼价码十分诱人。若非看到父亲也指望不上,绮雯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只得自尽。
看在女儿险些殒命的份上,这门亲事自然就此作罢,赵老爹也有些讪讪,宽慰了女儿一番之后,就又出京回辽东任上去了,并没发觉病榻上的女儿已经换了瓤子。
绮雯魂穿之前是个有名无实的小演员,上学时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毕业就失了业,一直没有捞到正经角色来演。
事实证明,不得志的人决不能借酒浇愁,尤其不能独自在家点着炉子关着门窗借酒浇愁。要不是实践了这一回,绮雯也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就会一睡不醒的体质。她平生头一回喝高了,就落了个被煤气熏死的结果。
唉,天妒英才啊!如果上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为了省几块天然气费而在出租屋里点了一个蜂窝煤炉子。这年头用蜂窝煤的人本就不多了,大概她会是历史上最后一个死于蜂窝煤一氧化碳的可怜虫。
不过事情总有好的一面,穿越后她终于用上了职业特长。醒来时身体羸弱不堪,记忆七零八落,她也及时入戏,没在一家上下面前露出半点马脚。
经过这次风波,刘氏暂时消停了,不来招惹她。下人受了赵老爹的交待,也对绮雯百般周到。绮雯得以休养生息,有了充分的时间整理记忆,熟悉环境。
赵老爹官拜蓟辽总督,相当于军区总司令,官做得着实不小。只不知他这一对儿女是随了谁的性子,竟成了一对儿窝囊废。赵老爹想找个厉害的儿媳妇替他管家,就为儿子娶了刘氏进门。
绮雯不能理解,刘氏也算是出身于簪缨世家的大小姐,有个官拜礼部尚书的老爹,怎就没见一丁点的文艺范儿,反而是一副穷疯了的*丝相呢?
刘氏以只进不出为人生信条,财来就欢天喜地,财去就跳脚骂街。从田庄铺面的收支到家人仆婢的月钱,她能节俭的就节俭,能克扣的就克扣,攒下的钱能据为己有就据为己有,能送回娘家就送回娘家。仗着公爹常年不在家,她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刘氏这般一把死攥,府里难免遇到开支紧张。这样时候,刘氏的解决之道就是把赵仕进的通房卖个好价钱,然后再把丫头和健仆卖个好价钱。之所以联系东昌侯府那门亲事,是因为刘氏发现小姑子成色上佳,应该能卖个顶顶好的价钱。
绮雯没打算去为原主报仇,本想安安分分做个侯府千金等待嫁人就得了,料想老爹见她都死过一次了,也不至于再给她找一门太不靠谱的亲事。
只是身为法治社会成长二十多年的五好青年,某次亲见一个小丫鬟因打破一只宫灯就要被刘氏命人打死,绮雯还是没忍住出了手。用的手法很简单。
“如今正是今上严肃法纪的当口,听闻前日吕大人家的夫人便因致死了一个丫鬟而惹上了官司,被宫里下令罚了两个月的禁足。”
刘氏毕竟段数不高,当即被唬住了,等事后从下人那听出奇怪再想来计较时,那小丫鬟已经拿了绮雯给的私房钱和身契跑没影了。
有些人和事就是不沾则以,沾上一点就难再甩得脱。
刘氏一看,好啊,我不搭理你你就该感恩戴德,竟然还敢来招惹我,你分明就是作死!
战火就是这样点燃的。刘氏开始变着法地苛待整她,绮雯就一边维持着自己的白花形象,一边找府中各大有头脸的下人“哭诉求助”。
这些下人中的大佬们大多比刘氏有远见,早就对大奶奶的作风看不过去,又牢记侯爷离家时好好照顾小姐的嘱托,轻轻松松就被“柔弱无助”的大小姐团结在了一起,与刘氏摆开了阵仗。
未嫁女不好过多参与理家,总需要掩盖几分锋芒。绮雯的特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每每出招之时,都会配上“不知如此处置,是否妥当。”“嫂嫂理家也是不易,你们诸位且谅解些。”之类无辜语言,外加柳眉轻蹙、迟疑难决等白花表情。
即便是手边最忠心的下人,都没察觉大小姐是在使心机,与原来相比,大小姐似乎只是个性坚强了一点点,运气也好了一点点而已。
刘氏则一直以为是下人们的背叛导致了自己的霉运。
管家的权柄一步步握到了绮雯手中,刘氏明着跳脚撒泼,暗里耍手段使绊子,能想到的招都使了,还是无济于事。
掌握了侯府经济命脉,绮雯越来越看出,赵老爹虽懒得管事,却不是个笨人,家里的财产看似由刘氏全权分配,实则大头都在赵老爹自己手里把持。刘氏再有心把整个侯府搬回娘家,只要赵老爹活一天,就一天别想办到。
不过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一点财产零头就能让刘氏折腾得如此嗨皮呢?
前赵大小姐万事不上心,绮雯在记忆里归纳不出多少有用信息,只能自行探听摸索。一个隐含的危机也就浮现于她眼前——她家实在很有钱,有钱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就说这羊角宫灯吧,听说那玩意是拿羊角煮软了,塞进去一个模子撑大,然后再煮软,再塞一个更大的模子撑大,往复多次,最终将一只羊角撑成一个老大的灯笼形状,质地好似毛玻璃,轻薄如纸。等用作灯罩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和羊那种动物有个毛线关系。
过程中如果撑破了或是撑得厚薄不均,就宣告作废,极其考验手艺。可以想见,这是种极贵重的东西,市价至少十几两银子一只。可他们家,竟拿这种灯笼当路灯,院子里、廊子底下,四处悬挂。
当然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些都是刘氏嫁进来以前购置的,自她管家以后,家里再没添置过什么值钱东西,要不那小丫头怎会因为打破了一只就差点被刘氏判了死刑呢。
话说回来,这巨额财产又是怎么来的呢?
他们家的爵位是自绮雯她祖父那一辈才受封的,赵老爹他爹和他爷爷当年都只是行伍小官,他爷爷一步步熬到了总兵的位子上,在西北一次大规模平乱战役里连带赵老爹他大爷一同英勇战死,留下的赵老爹他爹也拼去半条命。
总算仗还是打赢了,赵家居首功,朝廷就给赵老爹他爹封了侯爵,厚赐了宅邸和金银。赵老爹遗传了他爹的尚武本领,大概还青出于蓝,凭自己的本事从荫职武将做到了总督。
算起来他们家发迹了才二十几年时光,从前也不是什么富户出身,按理说不该会攒下了这么多的钱。
以赵老爹与刘氏有着相同的拜金爱好来看,绮雯能肯定他不是个清官。不过一个戍边武将的不义之财又能是哪儿来的呢?
内宅下人里知晓外面大事的可谓凤毛麟角,绮雯又不好多接触外面的男仆,是以断断续续花了几个月的工夫,才算把这些疑问大体解答。
大燕朝实行的是卫所军屯,边防军队在不打仗时期种田来自给自足,赵老爹领兵驻守辽东近十年,已经成了手下土地无数的军官地主,把那些本该上交国家的军田收入十之八九都揣进了自己腰包。
绮雯听得冷汗发冒,但后来得知,这其实不算什么。地方总兵侵吞军田收入早不是什么新鲜事,至多判个贪腐,罚罚款了事。
不过,赵老爹还将边贸生意摸上了手。东北那边的老外们要与大燕朝做生意,需要先给赵老爹进贡,这成了赵老爹军田之外另一个重要进项。
绮雯冒了更多的冷汗,但后来得知,这也不算什么,边防总督们几乎都这么干。
国库常年赤字,军队发不出军饷,经常闹哗变,那没关系,各个封疆大吏都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地方百姓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那没关系,各级政府官员都是盆满瓢满子孙无忧。
更有甚之,政府大员都是明码标价。刘氏为何是那个德行?就因为她爹是个只会捞钱的货色。
这是个何其礼崩乐坏的鬼时代?当绮雯确定了大燕朝已经开国二百八十七年这个数字,就不觉得奇怪了。明朝二百七十六年,清朝二百六十七年,还有五十多年的半殖民地,这个大燕朝已经够长寿的了。
新帝就在她魂穿同一天登基,听说他勤于政务,雷厉风行,意图力挽狂澜,扶将倾大厦,尤其大力肃贪,几个月下来就已剐了好几个巨贪首恶,绮雯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惶恐。
她不想改朝换代,更不想被满门抄斩。
怕什么来什么,过完年入春之后出了一件事。北部戎狄异族大举进犯辽东,守将赵顺德不得已放弃辽东重城锦州,退守宁远,拒敌宁远城外。
这事起初是当做战功报上来的,好像是说要没有赵老爹的英明神武,宁远也是守不住的。但很快京城的人们就听到了不同消息。说是赵老爹是私自跟戎狄头目谈好了条件,收了几十两黄金,把锦州城卖给人家的。
绮雯这回就不是冒了冷汗,而是打起了摆子——这不是贪赃枉法,而是妥妥的通敌叛国啊!皇上不管是判满门抄斩还是诛灭九族,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是绝逃不掉的。
向她说起这事的下人还宽慰绮雯说,这事铁定是谣传,侯爷再怎样爱财,也没胆量做这么大的买卖。
其实绮雯也深以为是。依她推想,赵老爹很可能是被敌军忽悠了,敌方代表送他几十两黄金,声称是要进城做买卖,到时却带人冲进城内烧杀抢掠,应该是这样。
换言之,赵老爹犯的罪是玩忽职守,比蓄意的通敌叛国还是差着老大一截。虽说都是死罪,却有着死一个和死全家甚至全族的本质区别。
可是她这么看,不代表挚阳宫里那位皇帝也这么看,从今上这大半年来不断对各大巨贪抄家罚没的作风来看,他怕是在有意用这种办法为国库创收。
绮雯觉得自家这块肥肉很可能已经列在皇上的黑名单上了。说不定把赵老爹从玩忽职守说成通敌叛国的风声还是皇上故意放的呢。
前几天赵老爹突然回家了,绮雯猜着他是回来转移财产和疏通门路保命的。大概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赵老爹刚回家两天就暴病而亡。
第003章 鱼死破
好像全家甚至是全族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皇上会放过他们了,顶多也就罚罚银子了事。
依据大燕律历,即便是叛国重罪合该族诛,若是判罪时人已死了,亲眷中不是从犯的,都不会再被株连。不过,那仅限于族亲,像赵仕进和绮雯这样的直系亲属会如何,要看皇帝的心情。
刘氏没想那么多,打算的是趁这机会将绮雯嫁出去,她娘家已经先一步被今上收拾了,眼看着整个赵家唾手可得,她可忍不了绮雯这个眼中钉再在家里守孝三年。
绮雯得到了下人的通风报信,权衡了一番,决定趁这机会将刘氏休掉。
从刘氏近期的疯狂表现来看——刘氏竟然在前不久尝试了一回给她下砒霜——这个祸害再不能留了。
兄长赵仕进只是怕老婆,并非爱老婆,休掉了刘氏,赵家基本上就是她做主了。如果今上真会放过他们,将来的好日子还是有指望的。
灵堂上的姑嫂对决如期上演,结果没想到,被上门的外客打断,而数分钟后绮雯听见了系统提示。
这个系统只在她刚穿来时提示给她一年的实习期,到时会派发终极任务,之后就一年都没再出过声,当然也不曾给过她什么帮助。
绮雯都怀疑它已经停电报废掉了,想不到真到了一年之期,分秒不差地又听到了久违的提示音。
系统:叮!恭喜玩家成功渡过一年实习期,特奖励分配点10点。请玩家接受刘氏的谈判邀请过去赴约,以触发终极任务。加油哦!
还真有个终极任务。
绮雯不知是喜是忧,其实她觉得自己没系统也混得挺好的,当然,应该还是有系统更好。毕竟,皇帝还是很可能会来抄他们家,那事儿可不是她有力应付的。
只是没想到,系统头一回对她指手画脚,就把她给坑了……
“嫂嫂有何见教?”
依着本意,听到下人传话说刘氏请她去后园议事,绮雯是想直接回绝的。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谈的啊?可既然系统要她去,还说只有这样才能触发终极任务,她只能去了。
她还想着人给前面的老太公送个信,至少也多带两个健硕的嬷嬷护驾,但刚一冒出想法,就被系统出声否决。
系统不但明确要她只身赴约,还指示她务须与刘氏当场翻脸,激发刘氏的怒气值到达极限,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触发任务。
这是想让她和刘氏来个近身肉搏么?绮雯虽满腹狐疑,但觉得剧情都是系统说了算的,自己没有质疑和抗拒的本钱,只好乖乖从命。
此时一对一地在后园堂屋里面对刘氏,绮雯一边说话一边琢磨,真等刘氏的怒气值到达极限冲上来与她肉搏,自己这小身板不知能不能搏得过她。
嗯,我得站得离那只琉璃花瓶近点。
刘氏咬着牙恨然道:“我想问你,你究竟想怎样?”
绮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道:“嫂嫂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在生事一般。今日之事,难道不是嫂嫂挑头的?”
刘氏气得身上发抖,语气却软了下来:“你……迟早是别家的人,可争的无非是一份嫁妆,大不了我将赵家祖产一分为二,拿出一半来给你陪送也就是了。你若不放心,不如今晚便趁着族中长辈俱在,立个文书,如何?”
嫂子竟来与小姑商量分家,倒是桩罕见的奇事。
绮雯嗤地一笑,轻蔑尽显:“你临到此时,还想来与我分家财?”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人前显露出本来性情。刘氏望着她,身上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这丫头果然一直以来都在装相,她根本不可能是从前的赵绮雯,从前的小姑子斯文怯懦,对老侯爷既敬畏又依赖,总为父亲不维护她而委屈落泪,眼前这人却对父亲之死毫不哀戚,还可以笑着与她侃侃而谈,她简直就是鬼魂附体!没错,她这阴狠骇人的笑,正是鬼魅才有的模样。
“你就真的……半点活路也不打算为我留了?”刘氏昔日的威风消失殆尽,几近恳求。
“赵刘氏,你就认命吧,遇见了我,你这样的人就别想安享富贵。别说分得赵家家财,我要你今晚便去做个一无所有的下堂弃妇!”绮雯一边狠狠说着,一边在心里嘲讽着自己的不知所云。
她是真不习惯这么与人当面翻脸,只偏爱背后捅刀子来着。
刘氏抽动着嘴唇呆愣片刻,眼睛里忽然又有了活气,脸上泛起冷笑,缓缓点头道:“好,既然如此,赵绮雯,这可是你逼我使出这一招的!”
绮雯料着她是要狗急跳墙了,打起了十二分的警醒等着应对,却见刘氏没有上前,而是退后了一步。
正猜测她想做什么,忽听身后传来动静,刚一回头,就被抢到跟前的粗壮汉子一把钳住脖子,塞了一块布团在嘴里,继而又被箍住了双臂,既做不得声,又无法动弹。
绮雯惊出了一身冷汗,面前的两个汉子她虽未见过,却能从其穿着打扮上看出,他们都是刘氏陪嫁田庄上的管事,想必是为着今日的丧仪进府来帮工的。刘氏这是要差人绑架她啊!
身上很快被绑上几圈绳子,嘴里粗硬的布料一直顶到了咽喉,噎得绮雯呼吸困难,别说呼救,连一点声音都出不来。挣扎几下,只换来两个壮汉四只大手更紧地抓住她。
“快快,别弄出大动静来,出门就将她塞进马车从后门走,有我给的牌子,没人拦阻你们。”刘氏低声吩咐,咬着牙看了绮雯一眼,“到时她就任由你们处置,只需再别让她回来就成!”
两个汉子唯唯应声。绮雯被兜头罩上了一只黑布口袋,扛出门去。
实在匪夷所思,事情怎一下子就沦落到了这一步呢!她可是独自前来,连话都没给下人们留下一句啊。今天是丧仪头天,府内外出入的人多,正是秩序最混乱的时候,她这般被绑走,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被发现。
更不必说,即使很快有人发现并救她回来,再为她伸冤做主,在这个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时代,她一个侯府千金有了被男人劫持的经历,这辈子的名节也要毁于一旦,到时就算刘氏一样被休掉,她自己的下场怕也好不了几分。刘氏这一招就是鱼死网破。
这就是系统为她安排的剧情?说好的终极任务呢?她明明过得好好儿的安排得有条不紊,这系统君怎一朝复活就来拆台呢?
那汉子将她扛上马车时,还在她手上抚了一把,笑道:“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妞儿,肉皮儿又白又细。”
绮雯全身稀里哗啦地掉着鸡皮疙瘩,却听到了一声喜庆欢快的系统提示。
系统:叮!玩家成功触发终极任务:积累男主的好感度到100,得到男主的真爱!请注意任务附加条件:在任务完成之前,玩家对男主的好感度不得超过男主,否则系统将停止玩家角色心跳!
……如果男主就是刚才说话的这位,就请您让我死了重新投胎吧!
第004章 邂逅贵人
时候接近正午,京城郊外的渣土官道经过半天的艳阳烘炙,又显出了几分夏日般的燥热。路边植着一排垂柳,万缕丝绦随风飘舞,为行路的人携来少许清凉。
几个挑担子的贩夫坐在树下歇脚,低声猜测着,从他们面前缓缓行过的一队人会是何样身份。
那一行人都乘着高头大马,最前是个英武豪壮的中年汉子开道,最后面由六七个佩刀男子随行,被簇拥在中间的三名男子应该是主家。
三人行在最前的是个身形瘦小的少年,骑了一匹枣红马,穿一身绛红团花箭袖排穗褂,头上戴着白纱幕篱,遮住了面目。
跟在他左右侧后的是一黑一白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青年男子,年纪都在二十出头。
黑马上的那位头戴八宝蟠龙金冠,身着靛蓝色杭绸团领袍,腰间系着明黄丝绦,垂着灯笼穗,一身打扮干净简约,眉目五官也如刀裁的一般锋棱利落。相貌也算清俊过人,只是神情太过冷毅,眼风扫过之处,令人望之生畏。
白马上那位就看着可亲多了,他头戴八棱白玉冠,身穿天水碧软缎交领直缀,腰绾玉带,垂下的松花色丝绦上坠着一枚羊脂白玉双鱼珏,脸上眉眼如画,眸光跃然,整个人都如玉琢得一般温润通透。
纵是粗鄙如这几个贩夫泥腿子,也看得出这黑白两匹马上的人物器宇不凡。若说他们必是非富即贵,可又官不像官,商不像商。贩夫们低声议论了半晌,直到一行人走远没影,也没猜出他们能是什么来头。
这三个人确实既不是官,也不是商,他们是大燕朝身份最尊贵的三个人物。
依照历年规矩,七月半中元节这天,皇帝要亲自去到城南太庙祭祖。眼下太上皇圣躬违和,需要静养,祭祖大事自然全由新帝代理。恰逢长公主婚期临近,这位太上皇的掌上明珠唯恐出嫁后再难有机会出门,央求兄长带自己一同前往。
祭祖变成了出游,若只是皇帝为宠幼妹而做的决定,言官们少不得又要聒噪一番,好在这回是太上皇拍板,也便无人再来多话。
三皇子潭王一同随行,兄妹三人昨日完成祭祖大典之后,应长公主的意思去到西边城郊行在歇了一夜,长公主仍觉没有玩够,又求两位哥哥次日带她舍弃仪仗,仅带少量扈从微服乘马回宫。这才有了被路人见到的这一幕。
泰恒长公主白琢锦骑枣红马,扮了男装,幕篱遮面,经过一株大柳树边时,信手折了一根柳条把玩着,叹口气道:“咱们何不混到傍晚时分再回转?这一朝回去,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出来玩了。”
潭王白源瑢一提白马缰绳,跟到长公主身侧,笑容好似春风和煦:“瞧你说得那么可怜,父亲既能恩准我与二哥陪你出游,将来自也能容许驸马陪你出来,你有了驸马陪伴,就用不着劳动我与二哥了。”
长公主听他拿驸马来调侃,并无羞怯,只在幕篱后撇撇嘴:“说得倒像陪我出来是什么苦差事,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回求父亲恩准咱们出来游玩,不只为我自己,更是为了让二哥散散心。他操劳国事已久,若非我趁这机会拉他出来玩玩,他还不知何年何月才想得起歇上一歇呢。你不过是个沾光的,还敢抱怨什么?二哥,你说是不是?”
骑黑马的当今皇帝白源琛面对幼妹的撒娇邀宠,只是微微挑起唇角,算作回了个笑容,没有出声。
潭王揶揄笑道:“二哥陪你玩这一日,夜间便要加紧批阅奏疏,怕是连觉都没的睡,你还当这于他是什么好差事呢。为自己游玩而耽搁国家大事,偏有你还能编排得出如此大公无私的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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