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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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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二人一样的愁容满面,也是一样地有苦说不出。
皇后不能说自己曾为看见绮雯姑娘与三弟幽会而与皇帝大吵了一架,今见绮雯姑娘斯人已逝,皇帝极度消沉,她早没心思再对绮雯的厌恨,反而是既愧疚又不安,也不确定自己在整件事里起了个什么作用,只极力盼着能向皇帝道个歉,安慰上几句。
太上皇后不能说自己明知那姑娘是被源瑢逼死的却只想着为源瑢遮掩,源琛这般消沉也大有自己的责任,一样不确定自己在整件事里起了多大作用,一样是既愧疚又不安,也一样极力想去安慰源琛。
可惜皇帝谁也不想见,连贴身的内侍都赶了出去,只准许钱元禾与王智两人进出正殿。
她们谁都没见过皇帝这般模样,他似乎就是把魂儿丢了,仅余下了一具行尸走肉。她们都是一知半解,不明内情,但都疑心自己有着责任,都想有所补救,也都无可奈何。
“您不必如此,”潭王次日如常来慈清宫请安侍疾,安慰着母亲,“二哥这般表现,就说明他没有归咎于谁。您没什么责任,甚至我也没什么责任,都是他自己的责任罢了。”
“你那时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太上皇后殷切问。
潭王微笑道:“也没什么,将绮雯的遗言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他罢了。那是他该听的。”
太上皇后定定望了他一阵,拉了他的手欠身道:“源瑢,我知道你父亲临时变卦,是委屈你了,可是……”
“您又来了,”潭王笑着打断母亲,轻拍着她的手,“这话说出来,倒好像是我心有不甘,故意做局谋夺皇位一样。我在您眼里,真是那样的人?”
太上皇后哑口无言。原来他是不是那样的人,会不会为谋夺皇位对至亲兄长使些阴私手段,她尚不敢确定,如今却越来越确定了。
她生来资质有限,又本就不关心朝堂之事,这一年多以来忙于照看太上皇病体,更是没心思关注前朝起伏,这一回的变故内情她也知之不详,但结合诸般细节,她再愚笨也看得出是源琛被源瑢狠狠坑了一道,如今整个人都要垮了。
她是更偏爱这个养子,但是,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落个凄凉结局。
可惜,如今看出了源瑢的意向,又能如何呢?太上皇只留下这两个皇子,如果源琛垮了,皇位只能交给源瑢,不能因为明知他使了阴私,就另选他人。难道她应当挺身而出,为源琛“伸张正义”么?
问题是,如今即使她真去那么做了,恐怕也绝难再让源琛振作起来了。
这天下,还是只能落在源瑢手里。那么她这做母亲的就没法与他翻脸相向,以后的日子她还想过呢。退一步说,她不去与源瑢反目,也是对源琛有利之举。将来源琛怕是还需仰仗她这做母亲的护佑呢。
稍稍展望未来,太上皇后更是惶恐无措。
从前总觉得源瑢随和可亲,讨人喜欢,源琛则既不讨喜,甚至还令她因生畏而生厌。此时此刻,太上皇后头一回感觉到了这个讨喜的小儿子也很可怕,这副笑容可掬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的心思怕是要比源琛恐怖数倍。
原来时不时便觉得,皇位不如给了源瑢呢,如今她才看出,若真是那样,源瑢能放过源琛么?到时若真见他要对源琛下手,自己又当如何?真到那时,源瑢还会顾忌自己这个母亲的看法么?
心底寒意阵阵,冒出一个恐怖想法:说不定,为了永绝后患,源瑢都会对我下手……
不会不会,太上皇后急慌慌地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源瑢想要谋取皇位,这再正常不过,但这二十几年的母子之情怎可能都是假的?她决不能相信。
不信归不信,将来这份母子之情能有多大的力道,是否这能护得住源琛,她也殊无把握。
平生头一次,太上皇后感到如此地苍白无力。
表面看来,眼下最从容的人非潭王莫属。但他的从容也没能持续多久。
“逃走了?”潭王挑着眉毛,唇畔带笑,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五层楼阁之上,房间中跪了四名仆妇,个个面如土色,栗栗危惧。床上的绸缎单子被掀了起来,露出下面已被撕得破烂不堪的床褥。
潭王走到窗口,探手拎起一根拴在窗框上、垂到窗外的“绳子”。那其实是用撕成条的床褥单子以四股麻花辫的样子编成的长长一根,竟从五楼窗户一直延伸至接近地面。
潭王抻上来一截,两手拽了拽,还真是结实得很。
透过窗户清晰看得到不远处的围墙,长史钟正站在一旁报道:“围墙上已见到了攀爬的痕迹,看样子是拆下幔帐钩绑作飞爪,爬上去的。定是深夜之时动的手,才未惊动守卫。”
飞爪?潭王笑得很是古怪。
看起来最难的事,有时也是最容易做到的事,就因为谁都想不到。潭王府的防范一点也不疏松,想要不惊动巡逻守卫爬下五层楼,再爬出围墙,一定经过了多日对岗哨行动规律的观察拿捏。而这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而言,还并非最大的难关。
一仆妇低低辩解:“王爷明鉴,是我等疏忽,没发现那姑娘有着神智,但谁能想得到,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家,竟有本事从五楼攀着绳子爬下去啊。”
守在她侧后的侍卫狠狠一脚将她踹倒:“你还敢嘴硬!办砸了王爷交代的差事,要你死上十次八次都不嫌多!”
四个仆妇连连哭着求饶。
“她说得也没错,谁能想得到,她竟有本事从五楼爬下去啊。”潭王动作轻巧地丢下绳子,说话时仍是面带笑容,没再看仆妇一眼,转身朝外走去,“都处置了罢。”
仆妇们本还心头一松,闻听最后一句立时大惊失色,再想哭求却被侍卫们塞住了嘴巴。
出了一楼门厅,潭王迎着冬日朝阳,手搭凉棚朝楼上仰望过去,苦笑道:“钟正,从那么高爬下来,怕是让你去做,也不易办到吧?纵是有这本事,又有几个人能有这个胆量呢?”
钟正一改往日的平和模样,脸色有些难看,谨慎道:“王爷恕罪,此事也是属下失职。属下已安排了人手去到各个宫门之外留意把守,以确保此事不去惊动今上,请王爷给个示下,若遇万不得已,能否下杀手?”
潭王沿着石板甬道走去,淡淡摇头:“她不可能主动回宫。你看看她这性子,一步步都早有布局,早有打算,显然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若还有心回宫,当初就不会主动配合我出宫来了。她是想躲开我,但也不会想回去投奔二哥。”
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甚有自信,这回被她逃脱,是因为没人想得到她一个年轻姑娘能用的出这般手法,实则她那心智尽失的痴呆模样,从没瞒过他的眼睛,他一直更倾向于相信她是装的。
但她对二哥的怨恨是真的,不是装的。二哥自己的反应,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他绝不相信绮雯这次逃走,为的是回宫。
钟正犹疑道:“可纵是如此,万一今上得了消息……”
潭王没有应答,自顾自地沉吟:她没死,这事虽说纸包不住火,至少瞒上一阵子还是不难的,利用这段时间,自己大有可为。可这一被她逃脱,就难免会惊动锦衣卫的坐探。消息传到二哥那里,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
既然她是真的对二哥心怀怨恨,二哥也是真的对她愧疚自责,依着二哥那种生来被动的性子,明知自己对不起她,为她怨恨,纵然再得悉了她没死,又会如何呢?还会来不顾一切抢她回去么?
她主动跑回皇宫,和二哥主动来接她回去,似乎都不那么急需他去防备。但这也不是说,就能放任她逃走不管了。这女人越来越像是个决胜的关键,他必须极力争取到手。
潭王步子放缓,回过头朝围墙看去。
她的家已经没了,要说亲戚,她的亲戚都以为她已经被送去教坊司,又对他们家唯恐避之不及,怎可能接纳她?这寒冬腊月的,她一个妙龄女子孤身在外,身无分文,还天生美貌,想平安度过一天一夜都难,又能去何处栖身?
潭王目中闪出恍然光芒——她恐怕只剩下那一个地方可去。
“不必去盯皇宫,着人暗中围了十王府!”
潭王不觉间又露出浅笑,不管怎样,得知她仍有本事与自己过招,他平添了许多兴味。他真的是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
清晨的阳光顺着屋檐斜斜投下,透过隆熙阁正殿的纸窗,映在金砖地上,为刚熄灭了灯烛的室内增了一抹光亮。
“你都明白,也还是坚持要走?”
“明白又有何用?你对我有那份心,也不等于心甘情愿想留我……不必再替我安排什么,放我出去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昔日的话语回响在耳边。如今才知,她为何一提起离他而去,就是一副凄凉决绝的模样,如今才知,她那般坚韧的性情,为何会对他的情意斤斤计较,少得一分就要死要活。
她竟是真的随时踩在鬼门关口,是真的少得一分他的爱,就只有死路一条。
隆熙阁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西洋钟的秒针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响,皇帝手里抓着白丝绢帕抵住额头,紧闭着双目,暗自咬牙忍耐着。这两日时时忆及旧事,心口便会涌起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好似重疾突发,简直痛得生不如死。偶尔几次困倦瞌睡都梦见她,也是同样的反应。
也不知她心疾突发之时,会不会也是这般剧痛难捱。他是这么刚毅的性子都会觉得疼痛难忍,她那时又会是怎样地难忍难挨?
正所谓无欲则刚,从前也自以为是个无欲而刚强的人,想不到一朝遇见了她,有了她这一软肋,自己竟会脆弱至此,无用至此。除了一遍遍咬牙忍受心痛折磨,像个重症弥留的病人垂死挣扎之外,竟没一点办法让自己解脱。
他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不过又觉得,还是活着吧,活着多受几天这样的折磨,才更对得起她,仿若自己多挨一点伤痛,就能为那时的她分担一点似的。
仰卧在她曾经多次午睡用过的软榻上,望着上方的彩绘吊顶,想象着往昔她醒来时见到同样的视野,他眼神迷离——你让他转述那句话给我,为的还不就是让我这般生不如死么?
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
………
作者语:明成祖时,在今北京王府井大街一带建造了十王府,作为未成年王爷的集体宿舍。至于为什么后来又成了出嫁公主们的集体宿舍,请原谅孕傻后遗症的作者记不起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第69章 早已知情
依照规矩,朝臣与宦臣应避免私下来往,前有乔安国那样的反面典型做例子,王智身为司礼监一把手,更应以身作则,处处避嫌。但此时事出从权,锦衣卫指挥使邱昱亲自跑来司礼监衙门向王智单独传讯,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邱大人带来的实在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王智听后激动得几乎手足震颤,不知该哭该笑:“这……我便知道是如此!若非这样,宫里那些人何必对我遮遮掩掩,何必……连尸首都不让我看上一眼?李嬷嬷她们虽做了确认,想必也是为人蒙骗过去的。”
邱大人急切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今上多消沉一日,大局便多增一分危急,王公公快些去向今上禀报吧。”
“哎哎,正是如此。”王智点头不迭,草草拱手辞别邱昱,匆匆出门朝隆熙阁赶去。
隆熙阁偌大的正殿之中仅有皇帝一人,连偶尔进出伺候的钱元禾此时也守在门外。
这三天来王智与钱元禾师徒两个都担忧得要命。谁都知道皇上他会伤心,可是,哪怕他乱发脾气,或是借酒浇愁呢,都好过如今这般丢了魂儿的模样。
表面看来,他的状态其实远没外面传言的严重,脸上总是淡淡的不露喜怒,眼神也不显得呆滞,有时默无声息地坐上几个时辰,有时又在前殿后殿慢步来去,翻弄着一些旧物查看把玩。没人去打扰的时候,他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不过沉默寡言了些而已。
但跟前的人都知道,送进正殿的饮食总是放凉之后原封不动地端出,他三天下来一口东西都未吃过,一口水都未饮过,更是一时半刻的觉都未睡过,自头一天严厉声明谁也不见之外,再没说过一个字。
他是真的把魂儿丢了。虽没去自尽殉情,也是相差不远了。
见师父步履匆匆地赶来,钱元禾迎上几步搀扶着问:“可是邱大人有了消息?”
王智喘着气:“果然不出所料。”
钱元禾五官一缩,险些哭了出来,闪着泪花强笑道:“那就好,果然是老天有眼!”
王智站在廊子底下抚着胸脯理顺了气,由钱元禾挑起门帘,步入正殿。
皇帝正站在御书房里,指尖一圈又一圈地轻推着自鸣钟顶上的镀金小吊钟。这是他平素无聊之时常做的动作,也是前阵子绮雯很喜欢学他来做的动作。那个镀金小吊钟这阵子被他们两人频繁摩挲,边沿都被磨掉了一层金粉,露出了本来的古铜色。
这三天来他拒绝所有人近身,洗漱更衣都是自理,此时他穿着一身素淡的月白常服,一如往日整洁得点尘不染,半点不见落拓,只是一头墨染般的长发柔柔地披在肩上,没有束起。
“爷……”自头一天被他命令不许打扰之后,连王智也未曾来劝过他什么,他这人与谁都不亲,说了不想听人说话,就谁也别想近身。当然,除了那个人以外。
从司礼监过来的路上,王智一路小跑,心里又兴奋又忐忑,好像生怕这短短上百步的路上会横生什么枝节,阻拦了自己去将这重要消息禀报给他似的。好容易平安进了正殿,见了他的面,让那消息与他之间只隔着自己一张嘴,却如近乡情怯一般,竟有点不敢开口。
爷看上去如此反常,谁知听了这消息,会作何反应呢?王智停步于多宝阁边,琢磨着措辞。
“王智。”他竟出了声,还朝他转过头来,甚至,脸上依稀竟有一丝笑意。
王智忍不住挤了挤眼睛定睛看去,他没看错,爷确实面容平和,微露笑意。心里咯噔一下,爷这莫不是已然失心疯了?
“你放心,我很好。”皇帝竟然看出了他的疑虑,主动澄清,嗓音虽有些沙哑,却是语调平静。
他缓缓走近两步,颇感慨地叹了口气,“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事。这些年来,伴在我身边,真心对我好的人,就只有你们寥寥几个,你们都曾替我不平,认为父母亲待我不公,我虽面上从不在意,实则,心里也是那么以为的,也觉得,自己是为人亏待。”
他将目光淡淡投向窗纸,笑意深了几许,却满是自嘲之意,“如今才知,我哪里为人亏待了?我所得的亏待,都是该得的,都是活该!我本就不及源瑢待父母亲好,又如何能要求父母待我好?我待别人也都不及源瑢随和宽厚,又如何能怨人家对我不喜?我本就不配承人家的好意,本就不配得别人真心相待,还如何能去痴心妄想!”
话虽铿锵,他的神态却依然淡漠,寥落至极,令人不忍直视。
王智心疼不已,几欲落泪,咬着牙道:“爷您别……绮雯姑娘她……她……”
皇帝摇摇头打断他:“王智,你从前可曾想到过,我竟会是个为了女人神魂颠倒的人?反正我是未想到。我还以为自己志在天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祖宗基业,没什么不可牺牲,没什么可顾忌,如今才知道,我竟是如此没出息。”
曾以为自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忧心自己临到万不得已会为江山牺牲她,如今想起来简直都是笑话。
那时的自己,是何其地傻啊!不但识人不明,也一样识自己不明,真真是活该要自取灭亡,活该要落到这步苍凉境地。
“没了她,什么都没意义。你说我再拼下去是为谁呢?为母后?为琢锦?还是为什么天下苍生?连自己的女人都无力护住,还谈什么天下苍生?”
他狠狠地嘲讽一笑,“再说了,天下苍生……关我屁事!”
似乎是为这一句狠话耗光了力气,他在旁边的官帽椅上颓然坐下,仰头倚靠在雕花椅背上:“王智,你说我若是就此放弃,该如何安置你们好呢?你们几个跟了我,没享过几天风光,总不好让你们再跟着我陪葬,落个尸骨无存吧?”
王智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绮雯姑娘她还活着,您这就放弃了,她该指望谁去!”
皇帝一点也没被这话震撼到,转过头望着他苦笑:“你看看你,还成日惦记宽慰我,其实还远不及我镇定。”
王智急急上前几步:“爷,奴婢是说真的啊!奴婢早就疑心此事有着蹊跷,就托了邱大人留意盯着潭王府,一直惦记着等拿准了才来报知给您呢。”
“我早知道了。”
平平淡淡的五个字,令王智僵在当场,张口结舌。他知道?他知道绮雯姑娘还活着,那又何须如此消沉,何须这般折磨自己?
他侧过头枕着椅背,平静道:“你既然早疑心她没死,就没想过么,源瑢是如何带她离开挚阳宫的?宫内的宦官们可能大多听从源瑢的调遣,但外围的羽林卫隶属锦衣卫,都是我的人,又得了我走之前着意交代,不可能任由源瑢藏了她出宫都毫无察觉。是她,拿着我给她的玉璋,又知道我告诉她的羽林卫切口……”
王智瞠目结舌,完全听呆了,绮雯姑娘竟是主动配合三王爷出宫去的?这又是怎么说的?
“你疑心她没死,还去托邱昱盯着潭王府,其实还不如去调查源瑢当日出宫的路径,守门的羽林卫想必是有所觉察的,只不过因着母后着意封口,他们也不知道宫内的变故,无从来主动呈报。”
他叙叙说着,果真是条理分明,半点也不像是神智不清,最后轻叹一声,“源瑢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也是她主动交代的。她不是被源瑢掳走,而是有意想随他走,有意想躲开我,有意想让我以为她死了,有意……想要我悔恨终生。”
王智眼睛睁得老大:“那……又是为何?”
皇帝一时缄默,又是为何?其中缘故他很清楚,却无法为外人道。
李嬷嬷是忠诚稳重之人,她既证实绮雯真的死了,那绮雯就是真的“曾经”死过。她是像上回在潭王府那样,又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但这一回显然更严重得多,以至于由李嬷嬷和芹儿为她验过了身都未等来她苏醒。
已经接受了她那个被他少爱一分便会死的说辞,他也就能轻易想通,遇到险情,他多爱她一点可以救她,反过来说,她少爱他一点,一样可以保命。
在潭王府那次是因为他及时对她心生怜爱,才挽回她一命,这一回她再历险情,而当时他根本浑然不觉,仍在生她的气,她又是如何活过来的呢?
只能是因为在那一刻,她对他失望至极,甚至是深深怨恨,对他的爱意大幅降低,低到了她宁愿向源瑢倒戈的地步。
他甚至能推算得出她的打算——听了源瑢转述那句话后他必会深深自责,对她的情意不降反增,且很可能会终生不变,从此只会是他爱她多过她爱他的局面。
她诈死,让源瑢转述那句话,目的并不仅限于伤他的心以图报复,更是为了用这种法子保命。
她想活着,以她那般自尊刚烈的性子,若非为了活命,当初根本不会顶着倒贴上门攀高枝的名声主动进宫来追求他,根本不会一次次忍耐他的冷遇还坚持留下。
她就是为了这个卑微可怜的目的,才小心翼翼坚持至今,最终还是落个险些丧命的结局,由此对他心怀怨恨,宁可让他伤心一世、甚至是身败名裂也想保住自己性命,还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
“总之是我对不起她,她如何恨我,如何待我,都是应该。”皇帝定定端坐,苦涩摇头,“她从前那么爱我,那么厌恶源瑢,而我都已将她伤到了抛弃我去投靠源瑢的地步,难道我还该去怪她?我又还有什么脸,去找她?”
比起她死了,明知她还活着,却深恨着他,对他深深失望,宁可投奔他的敌人都不愿再见他,哪一个对他打击更大,真不好衡量。
他已然想了个明白,既然这局面是她的选择,自己所需要做的就该是顺应她的安排,将她放在心里好好爱着,以保她好好活着,而绝非去强行抢她回来。
他闭了闭眼,更显颓靡:“王智,所以我方才才说,我想直接放弃,认输算了,反正她不是选了源瑢么?干脆这皇位就给了源瑢,也好让她将来过些好日子,不是挺好么?琢锦当日打的那个赌……终究是源瑢赢了。”
“她怎可能……怎可能去选三王爷!”王智嘴唇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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