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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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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所仰视的人眼红,那就不是嫉妒,而是艳羡。对自己所嫉妒的人会憎恶敌视,会有心对付整治,可对艳羡的人,那除了继续艳羡着,没别的办法,因为知道自己不够格去对人家做点什么。
宁妃其实也有了再也指望不上得到圣宠的觉悟,只是相比出宫去嫁个凡人,留下来锦衣玉食对她更有诱惑。于是她只能忍下心底酸酸的自怜自伤,在绮雯面前做小伏低。
早在绮雯住在坤裕宫那阵子,偶尔碰面,宁妃就已经对她充分做到了表面上的客气,这一回绮雯已经正式受了册封,位份升到了宁妃之上,她自然更是不敢造次,只有巴结逢迎的份。
在坤裕宫陪着皇后一起迎接了绮雯到来,宁妃与封选侍两人就要多规矩有多规矩,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甚至称呼皇后还敢叫声“姐姐”,对绮雯却只敢尊称“娘娘”。
绮雯没怎么应付她们,倒不是拿大,是经历了一路劳顿又为潭王生了一场气之后实在有点身心疲惫。
皇后看出她精神不济,便劝道:“你既累了便回隆熙阁去歇着吧,咱们之间何须走这些虚礼?”
绮雯浅笑道:“我住在隆熙阁终归不合规矩,现今宫内就这么点人,与其分散着住还不如集中些好彼此照应。娘娘若不嫌我叨扰,我就还住在东配殿好了。”
皇后微怔了一下,赧然笑道:“你真是体人意,我确是盼着你还住在坤裕宫,你不知道,这阵子你随军出征,母后又称病,我一人打理宫务有多捉襟见肘。不过你既有了身孕,我怎好还让你跟着一起费心?”
其实处置宫务真算不上多费心的事,比起统领东厂事务和帮着皇帝为国事出谋划策来简直容易太多了。绮雯就是猜着现今太后不管事,皇帝又不在的当口,皇后肯定特没主心骨,特抓瞎,与其等真出了岔子再来找自己解决,还不如自己主动请缨守在她跟前帮点忙呢。
“算不得什么费心,其实我就是住惯了这里,想与娘娘做个伴罢了。”其实很想躲清静的绮雯无奈说了句违心话,心下连连叹息,“还有,我这次回来,也该去拜见太后才是,娘娘觉得何时合适?”
皇后略显为难:“这事……母后怕是不愿见你。”
这话听着有点歧义,其实太后不是针对绮雯,而是自从太上皇过世之后,尤其是那一回皇极殿争储风波之后,就一蹶不振,大病虽然没有,却总没什么精神,所以不但免了后妃的请安,更是声明自己不愿见客,让所有人都尽量别来打搅自己。
绮雯很明白,谁遇见老公去世、儿子掐架这一连串的打击都难免心情抑郁,不过不管太后见不见,她作为新册封的嫔妃外加怀了皇嗣的人,都需要去走个拜见的过场。
意外的是,次日她去到慈清宫觐见时,太后竟然一点都没拿乔,直接就准了。
这还是绮雯第二次面见太后,仅仅时隔数月,太后的模样却令她吃了一惊。
同样是坐在慈清宫正殿东梢间的南炕上,也是与上次相似的装扮,太后却生生消瘦了一圈不说,两鬓明显添了不少风霜之色,脸上也多了不少细纹,精神也大不如前,好似老了十岁。所幸者,就是身子还大体康健,没什么病症。
“娘娘也知今上是至孝之人,即便不为自己,仅为让今上宽心,无后顾之忧,娘娘也该多多宽心,保重身子才是。”见礼落座过后,绮雯很由衷地劝说。
太后竟露了一点笑意出来:“又不是外人,别娘娘长娘娘短的了,随着源琛也叫我一声母后就是。”
绮雯很是意外,有些讪讪地点头道:“是,母后。”
刚才一进来见礼叫起的步骤里,太后的态度还淡淡的,不端架子也不显亲切,再加上早铺垫了初见时的印象,一见她露出如此和蔼的态度,绮雯还真不大适应。
接下来太后就问了些出征途中是否顺利,皇帝起居之类的事宜,绮雯一一作答,尽量捡着好的方面说,好让太后宽心。太后静静听着,偶尔插口相询,言辞还算不得十分热络,但已远远好过绮雯的预期了。
以她想象,太后别再继续把她视作勾引了两个儿子的狐狸精就不错了。
等到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绮雯正打算告退的时候,太后忽问道:“先帝过世那晚,你是头回侍寝是么?”
一个敏感点被触及,绮雯心里打了个突,硬着头皮回道:“正是。”
太后目光旁落,眼角的细纹随着神情的柔和变得更深了些:“源琛是至孝之人,你这一胎就是那晚怀上的了。当真是个有福之人啊……不过话说回来,源琛遇见你,更是有福才对。”
绮雯一瞬间有点鼻子发酸,倒不是为自己。这次回来前皇帝还交代过,母后若是态度不好,让她别去介意。可见直至今日,他也并没与母亲之间放下心中块垒坦诚相待,还当母亲是那个嫌弃他的母亲。
若能让他听见太后这番话,他一定会满怀欣慰的吧?
“你也真是,”太后朝绮雯腰腹间端详了一阵,“哪有怀上三个多月都还不自知的妇人?”
绮雯尴尬非常,这阵子虽没被谁当面这样指责过,其实她清楚,自己这个“壮举”一定早传开了,已不知道被多少人拿出来笑话过。
“回去好生歇着吧,万事大不过皇嗣,不必顾念我这里。”太后这便端茶送客了,“我虽不中用,撑着一口气活到自己孙子长大成人,想必还做得到。”
绮雯满心暖意,起身施礼道:“是,那母后保重,儿媳告退了。”
太后动了动嘴唇,似是迟疑再三,才说道:“还有一事我想劝你,你……别太记恨源瑢。”
绮雯眨巴着眼睛呆愣一阵,才点头道:“母后放心,我对三王爷绝无恨意。”
等出了慈清宫,绮雯连肩舆都没坐,直接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害得一众随扈宫人不明所以又胆战心惊地小跑追在身后。
太后最后这句话,直接把绮雯积攒起来的好心情给打消了一多半。
她真想不通,干什么皇帝娘俩都觉得她是坏人,都那么怕她去收拾那个坏蛋啊!明明他才是坏人,明明他才是坏人!
她恨不得竖起一根大理石柱,把这句话凿在上面,通晓天下外加流传千古。
淡定淡定,绮雯抚着自己已经有点显形的小腹暗暗平复情绪,其实太后会这么劝说,也有着拿她当了自家人的意思,还是该看到好的一面。
好吧,我这么生气应该还是荷尔蒙失调的缘故,可是,为什么越是被人劝说别去跟他计较,就越想狠狠收拾他呢……
太后确实表现得很够意思,不但很快着人送了不少补药给绮雯,还特意让苏姑姑传话说,她从没计较过从前李嬷嬷的犯上,让绮雯再招李嬷嬷回来作伴。
送补药还可算是表面上的关怀,这个交代就显得很贴心了。但绮雯觉得李嬷嬷能出宫去养老也不算坏事,就婉拒了。
其实事后闲聊间皇后对她说起,太后这人本来就是个挺好相处的婆婆,原来待她也一直很好,曾对绮雯态度恶劣,纯粹是出于误解罢了。绮雯也觉有理,于是,心里又给潭王多记了一笔账。
辽东的战场上或许是箭矢横飞的激烈场面,在京城里却丝毫感染不到。尤其呆在这挚阳宫里,日子平静得就像自鸣钟的钟摆,机械又规律,没有半点异样。
锦衣卫与东厂联系紧密,几乎每天都有战场上的新消息传到绮雯手里。绮雯知道,这是他为了免她挂心,刻意为之。好在他不是个报喜不报丧的人,绮雯相信这些消息都是切实可靠的。
从战报上看来,战事逐步陷入拉锯,双方各有进退,一时难分胜负。暂时没有大的危险总是好的,但这也算不得好消息。
和国的后勤补给吃紧,大燕也一样不宽裕,这次的军费都是因皇帝早有准备,提前几个月就攒起来的,打起消耗战来花钱如流水,还能支撑多久也不好说。
不过绮雯渐渐学会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忧心了,她目前最重的任务就是养胎,另外就是管管手下,维持好秩序,确保某些“祸害”不会得到机会惹是生非就行了。
……
“罢了。”
潭王府花园里,潭王穿着一身闲散宽松的月影纱道袍蹲在地上,手上抚弄着一只毛色黑亮的滑条猎犬,出声打断了钟正的汇报,“以后这些散碎小事就不必说了,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样,你说着不烦,我听着也烦了。”
“是。”钟正恭敬应道,“只不过属下以为,王爷怎么说也担着监国的名头,赵宸妃如此挤兑,连起码的面子都不留,未免过分。”
自从绮雯回宫开始,东厂的番子们对潭王府上下的盯梢就比原来骤然加紧了好几倍,而且从暗到明,地下转入地上,一点都不加掩饰。连王府里出来个下人买菜,都会马上被几个人跟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监视了,几乎是明晃晃地耀武扬威。
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盯梢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潭王轻松一笑,站起身从仆婢手中取过巾栉来擦着手道:“这点点挤兑,已经是她看在二哥的面上手下留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早就有心要我的命。”
王爷对赵宸妃的态度越来越让钟正看不懂,可惜再怎样看不懂,他也不能问。
潭王走回到采薇堂时,天色已暗,屋内刚掌起了灯。他在梢间炕上坐下,没等喝完一盏茶,刚告退的钟正又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神情稍显紧张地呈上一个封装严密的小小卷轴:“王爷,有人送来一份火漆密报!”
潭王眼神一闪,这可是件新鲜事。火漆密报向来是重要机密消息的传送方式,而他虽顶着监国的名头,却没有实事可管,真有什么机密大事也应该是直接送去内阁,甚至是送去宫里给绮雯,没有送来给他的道理。难道是二哥有何特别指示?
那真是一份挺正规的火漆密报,卷轴裹在一层结实的牛皮之内,由火漆封口,上盖一个宋体“急”字印章。
这种密报配备着一连串保密的规矩,连拆都不能由下人代劳,潭王亲手拆开封口,展开里面的卷轴来看,仆婢们都已被打发了出去,钟正也自觉站远了几步。
潭王读着密报上的文字,目光几经闪烁,脸上渐渐扩散开一层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惊诧之外,似乎更有一抹嘲讽。
“这是什么人送来的?”看完之后,潭王问道。
“是个寻常打扮的差官,自称是锦衣卫密探。属下已安排了那人暂留府中。”
“重金收买一个小锦衣卫帮忙传信,倒也不是难事。”潭王点点头,轻飘飘地将卷轴抛给了钟正,“拿去看吧。”
钟正接过卷轴一看,登时大惊失色。
那根本不是什么火漆密报,而是伪装作火漆密报的一份密信。信虽是拿很正规的中原文字书写,写信者却自称是和国关白藤吉义元,内容简单概括就是:他们知道三殿下才是理应继任大燕皇位的正统储君,只因为被当今皇帝——这个他们共同的敌人算计谋害,才落于下风,被其压制,他们诚心邀请三殿下与之联手,内外夹攻,彻底消灭今上极其部下,到时同坐江山,均分天下。
钟正看得满心激动,几乎手足发颤,王爷多年的筹谋一朝付诸流水,如今落得一无所有,想要东山再起谁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这岂不是天赐的良机?
第94章 其利断金
“王,王爷……”钟正捧着卷轴两眼放光、声音打颤地抬起头,却刚说出这几个字就住了口。
王爷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显然不对劲,虽说面上不露喜怒,但王爷还从来没有直直审视过他这许久。钟正心头发虚,转换了一下话锋:“王爷,这同坐江山均分天下是不可取,但……只要借机压制住了今上,便可到时相机行事。毕竟,这良机错失,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潭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真不好形容此刻是何心情。原来在追随自己多年、几乎是天下最了解自己的属下眼里,他也是个为争储位可以不惜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不堪人物。
他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反复琢磨着:我到底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才把自己的名声坏成了这样?
还相机行事呢,和国上下就是一群杀人如麻的强盗,我若真与他们联手来反扑二哥,在成事之前便要有多少大燕子民死在他们屠刀之下,要有多少大燕女子遭受他们□□?
更不必说与这样的强盗根本没有道义可讲,以我现在的实力哪有把握到时还能与他们分庭抗礼?真要答应了他们,到时别说平分天下,我最多只能做个傀儡皇帝,眼睁睁看着他们糟蹋大燕江山而束手无策!
对这群外侮仇敌,我还不是一样早早打定了主意,一旦坐稳皇位便要全力对付的?二哥现今正在做的,同样是我曾打算要做的事。我白源瑢哪里就有那么幼稚,那么愚昧,那么不明事理!哪里就至于真比他白源琛差那么多了!
有时真是不得不嫉妒二哥,二哥那样闷嘴葫芦样的人,身边都不乏与之相互理解的默契之人,就他所知,方奎就是一个,当初若非拿了方奎的家人做要挟,根本无望争取到方奎的倒戈。而且那个倒戈也很有限,方奎从没提供给他什么重要信息。
而绮雯更不必说了,见识过了绮雯的智计和对二哥的忠诚执着,反衬得自己府里这些成日只会争风吃醋、为争个簪子都能打个头破血流的姬妾们根本没了人样。
仍静静看着钟正,潭王心里翻滚的怒意倒自行消了,剩下的满满都是自嘲: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沦落得比二哥差了这么多?
钟正终于受不住被他这样的眼神凌迟,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属下有罪。”
究竟有什么罪,他依稀有着一点体会,却仍拿不准。
方才怒意正盛的时候,潭王都有心直接把这个白白在自己跟前呆了十几年的睁眼瞎给发落了,可后来又觉得,旁人还不如他呢,真处置了他,自己只会落得更加冷清寂寞,就还是作罢了。
“其实,你有句话也说的在理。”潭王以手指轻轻叩击着炕桌,目光转向一旁,思索之间心里已有了成算,“这确实也算得上一个……良机。”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今年辽东的桃花比中原的山寺开得还晚了些。
打了近两个月的拉锯战,皇帝才又重新回到了临溟。好在这座城池失守的时间不算长,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驿馆仍大体维持之前绮雯在时的样子。
内院里的两树桃花开得正旺,望着满树绚烂如云的韶华,皇帝暗暗遗憾:可惜她不能与我一同观赏。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主帅者当纵观全局,不可逞匹夫之勇。圣上这一次以身犯险,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桃花再美,也吸引不来粟仟英粟大人的半点注意。本来他一向是对今上任何决定都十分支持的,言官们聒噪的时候他还常来打打圆场,不过这一回今上的行径确实有点过了头,以至于连粟大人都不依不饶地追进了驿馆内院来批斗。
只因前几日得知一支押运粮饷北上的队伍半路被和军阻截,围在了一处山坳。今上竟然仅仅带了三千羽林卫就亲自冲了过去突围营救,而且还在接战之前先放出话去亮明了身份,以自己为饵,引诱敌军放弃对押粮队的围攻,反手猛扑过来。
那可是一万多敌军!今上居然就带着三千羽林卫直冲上去与之交战。一直打了一个多时辰,才等来了救兵。这要是有个不测,可怎么得了!好歹他也是将为人父的了,怎一点也不为京城的女人和孩子想想呢?
皇帝背着手站在桃树之下,沐浴着缤纷落英,看着素来温文尔雅的粟仟英都被气得吹起了胡子,只觉得满心好笑。
这场仗是不得不打的,当时他若不动手去解围,等到其余队伍开过去,那些粮饷早就被和军尽数抢走。那不是一般的粮饷,而是刚从南方筹集运送而来的一大批物资,是足以决定整个战局胜负的一大笔财富,决不能丢。
所以这个险他必须得冒。再说他也不觉得这事有多险,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外人眼里险象环生的事放到有本事、有把握的人眼中,就根本不算什么。
“听闻永豪近日正在搜集言官们的各样把柄?”挨了半天数落的皇帝完全没有接招,一出口却是毫不相干的话题。
粟仟英登时一愣:“圣上是指……”
皇帝对他的装蒜也没在意,踱着步轻松道:“历来言官们都是官职不高职权却很大的人物,常会左右朝廷大事的风向,你有意去控制他们,这很好,对咱们将来必会大有益处。”
粟仟英面上仍维持着平静,却已淌了一脊背的冷汗。搜集言官把柄本是他避着外人私下里的行动,目的是为了控制言官,但为的却是给自己争权铺路,而非“咱们”。这事如何被今上知道了去,他半点头绪也没。
他忍不住朝不远处的邱昱看过去,邱大人一派光明磊落,爽朗笑道:“还是粟大人高明,什么控制言官这种事,微臣这种大老粗便想不到。”
君臣两个来来往往说了几句,都是称道粟仟英眼光独到,手段高明,说得极其自然,却听得粟仟英愈发冷汗阵阵。
今上这是在收权了,在暗示他留意臣子的本分,不要妄图越权逾礼。
粟仟英感慨万分,大燕绵延至今已二百八十八载,还能出了如此文武双全、英明神武的一位皇帝,是社稷之福,但是不是自己之福,就难说了。
若是今上如太上皇那般好控制,他就有望做个撼动朝野、名垂史册的权臣,如今可就难了。人都只能活一辈子,特别是自负才高的人,更是珍视这一辈子,谁不想大展宏图,留名千古呢?
罢了,自己还是安守本分做个忠臣吧。
粟仟英告退之后,皇帝就又仰头望着桃花,发了好一阵的呆。
在出征离京那段日子里,他与绮雯朝夕相处,也曾就国事探讨了许多。虽说那丫头对国事也是知之不详,却显得头脑清晰思路新颖,说出的一些理论往往别具一格,甚至是高屋建瓴,令他大有启发。
他对她说起银子总是入不敷出,总也不能一直指望抄没贪官财产来支撑用度。绮雯就提出可以从改革税赋结构上入手,要多收税,但是多收富人的税,而减少穷苦农民的税。
皇帝当场受到启发:没错,东南沿海一带的商人作坊近些年越来越是红火,就该多收他们的税,同时相应提高商人的待遇。士农工商,那些人地位卑下太多年,赚了钱连丝绸都不许穿,若能得提高地位,定会心甘情愿多交钱的。
绮雯又说,同样大的土地,百姓却总体上比开朝时穷困了,说到底是因为人口多了,流通着的白银却没增加多点,银子不够用了,所以通货紧缩……嗯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差不多这意思。
明朝灭亡的一大原因就是朝廷破产,但绮雯的经济学连半瓶醋水平都够不上,也说不出多少成形的理论。
皇帝却一下就又得到了启发:没错,所以应该大力鼓励出海贸易,吸纳国外白银内流!丝绸瓷器等货物大受外国欢迎,从来大燕与外国做生意都是顺流,只要对出海贸易大加鼓励,再适量抽税,就不但能迅速为国库创收,还能引导多项产业良性发展。
眼下是他大权在握的巅峰时刻,他说出什么话都没人敢反驳,正是推行政令的好时机,所遇到的阻力会非常小。
当时他兴冲冲地夸奖绮雯有见识,绮雯却眨着眼自省: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这回他去奋力挽救回的那批粮饷,就是依照绮雯的建议向江南富商抽税得来的头一笔财富。因有着与她的重要联系,他当然更要尽全力抢回来,不能任其落入敌人手中。
“邱昱,你可还记得,你媳妇有孕五个月时肚子有多大么?”皇帝忽然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愣着神的邱昱猛醒过来:“请圣上恕罪,您方才说什么?”
皇帝也醒过神,发觉自己这句话问得太过莫名其妙,讪讪地摇头:“没事。你这般魂不守舍,想必还是在为源瑢那事忧心吧?”
邱昱紧锁着一对浓黑的扫帚眉:“瞒不过您,正是如此。”
昨天收到京城送来的火漆密报,竟然是三王爷送来的,称他收到和国关白拉拢他联手对付今上的密函,有意将计就计,假意同意,从而掌握先机一举毙敌。连同那份和国密函原件都附在其内。
更神道的是,三王爷还直言不讳地在信里说因怕消息来回耽搁时间引敌方生疑,他已经先斩后奏给和国关白回了信应允联手之事,同时也顺着消息来源摸清了已经被和国收买的官员线路。
今上得悉此事之后竟半点都没犹豫,直接命他回信准奏,并叮嘱保持与三王爷及时互通信息的同时务必留意不可走漏风声。
敌国拉拢三王爷一点也不奇怪,真正令邱大人奇怪的是这哥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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