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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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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不愧是为官多年了,这般情形下还能如此淡定,”裴斯妍讥嘲的笑道,声音冷得好像千年的寒冰,“不过……确切的来说,你是自认为不会被拖到刑讯室去,所以才如此淡定自若的吗?”
老者微微张开眼睛,扫一眼来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又闭上眼。
“下一个轮到你了,冯大人。”裴斯妍幽幽的说,好像吐着红芯子的毒蛇正缓缓的游向牢房中的老者,“我特意去了解了巫抵大人刑讯手段,怎么说呢……以您的年纪,死比您想象中还要容易许多。”
冯太师依然闭着眼睛,不搭理牢房外的女子。
裴斯妍丝毫不介意冯太师的冷淡,继续说下去:“您最好不要抱有什么希望,皇上一心要巫抵大人搜查出您的罪证,二皇子如今依旧被禁足在寝宫,您的得力党羽们都被关入大牢,其他的都在极力与您撇清关系,求自保呢。试问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冯太师原本平展的眉间终于蹙起,他向裴斯妍投来恼怒的目光,喝道:“老夫之前看来是太小看你了,巫盼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裴斯妍愉快的欣赏着因为愤怒而稍显扭曲的脸庞,说:“冯大人,这前半句话我就当作您在夸奖我了。作为回报,我想劝您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供您所犯下的罪行吧!免得既受了皮肉之苦,最后还是落到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冯太师捋着长胡子,冷笑一声:“别太高兴了,巫盼大人!过几天,坐在这监牢中的会是你们这些诬陷老夫的人。”
“哦,是吗?”裴斯妍不以为然,“您太信任您手下那帮人了,试想他们若真是有本事救您出来,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呢?我身在监牢之外,看到的多,听到的也比您多,所以好心来告诉您。冯太师,长年坐在权利的顶峰,受人崇拜吹捧,结果使得您的目光变得短浅了吗?”
“老夫如何还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议论!”
裴斯妍眨眨眼睛,明灭跳动的火光使她的眸子更加幽深,浮现出充满恨意的光,她猛得抓住木头栅栏,对牢房里的犯人高声说道:“冯太师,你一直视澹台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收买二房做尽坏事,甚至杀害了我的父亲!现在事情被揭发出来,居然还有此等厚的脸皮,不知道认罪吗?!”
“老夫不想与你说话。”冯太师厌恶的说道。
裴斯妍心中的恨意快要捏碎了掌中的木头,冯太师做出来的事情,肯定不止澹台瑜被杀害和她差点被人活埋,从她入朝为官开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十之八九也是冯太师和悦萝夫人下令做出来的吧?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木讷的隐藏起才能、懒懒散散到任人宰割的裴斯妍了,她要一手开创自己新的未来,并且用手中的权势让那些伤害到她的人得到报应!
谁也不放过……
裴斯妍渐渐的稳定了情绪,微微松开手,淡然的说道:“其实,我最想说的是——你一定会死,受天下人耻笑辱骂,以‘奸臣‘之名遗臭万年!以偿还我父亲的这份血债!”
“奸臣?”冯太师哈哈大笑,轻蔑的看着裴斯妍,“还不知道是谁成为天下人辱骂的奸臣呢。不过,不管如何,绝对不会是老夫。”为官多年,在天下人眼中所树立起的清廉贤能的形象,又岂会被揭发出来的罪行所毁灭的?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做过那些事,只会相信——自己是被诬陷而死的。
裴斯妍嘲笑道:“冯太师,您太过自信了,一如您太信任会有人救您。”
“事实会是这样的,”冯太师站起身,走到裴斯妍近前,目光炯炯有神,“老夫劝您还是和另外几位辅臣大人商量商量如何给老夫定一个无罪吧,否则后世的史书上,会将你们写作‘诬陷清官,意图不轨’的奸臣!”
裴斯妍低下头,慢悠悠的整理披帛,“怎么?您以为您私造龙袍,刺杀巫罗以及谋杀我父亲的罪行还不足以让您伏法吗?皇上……似乎相信市井上的传言,”她抬起头,眸子里含着得意的笑,紧紧的盯着冯太师的眼睛,“皇上相信您会谋朝篡位。”
冯太师不屑:“哼,皇上怎么可能听信谣言!”
“流言猛于虎啊,冯大人!您那番包庇二皇子恶劣的行径,很难不让皇上相信。您的几位得力党羽,似乎快要架不住巫抵大人的刑罚,要松口了呢。不知道等待您的会是什么呢……”
这时,从刑讯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几乎能划破人的耳膜,寒风送来阵阵皮肉焦糊的味道,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冯太师扶着栅栏剧烈咳嗽,身体颤抖得好像秋风中的落叶,显得颓败无力。
裴斯妍轻声说道:“冯远定,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我绝对会让你不得好死!”说完,她向外面走去,刚走了两三步,她又回过头,对仍然在咳嗽的冯太师笑道:“就算如你所说,被骂作了奸臣又如何,将来的天下会为我扫平一切!”
再不想和仇人多说半句话,裴斯妍扭头离去。
出了大牢,裴斯妍长吐一口气,望向陪伴自己一起过来的白衣男子。明月黑夜下,那一身白衣随风轻扬,飘然若飞,散发出宁静淡雅的光,让人很安心。
裴斯妍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墨宣,我们回去吧。”
墨宣走到裴斯妍面前,明亮的火光照耀在他精致的玉质面具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衬得他的脸庞如九天之上的月一般光彩动人心魄。
他贴心的为裴斯妍披上披风,系好带子,然后很自然的将她拥进怀里,“走吧。”
裴斯妍幸福的笑着,脑袋枕在墨宣的坚实的肩头,感觉温暖而有安全感,这种感觉她真的很喜欢,很想要墨宣永远的陪伴在身边,不要离开……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墨宣问道。
裴斯妍盯着脚下的路,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墨宣,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自然可以。”
“如果,我是说如果……”裴斯妍的目光仍落在青石板路上,“有一天我被人骂作了‘奸臣’,你还会娶我为妻吗?”
墨宣一怔,感觉到了怀中人不安的颤栗,搂紧她的肩膀,“为何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可能被人骂呢?”
裴斯妍苦笑:“澹台媛成亲的那天,我听到有人这样说我了……冯太师的清廉形象太过深入民心了,而我是第一个提出弹劾他的人。”
“不管别人如何说你,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墨宣说,轻轻的在裴斯妍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尘埃落定后,我会娶你为妻。”
“不怕对你的家族会有不良的影响吗?”
“还真是有点怕,毕竟墨起山庄不是我一个人的,”墨宣温柔的笑着,黑艳艳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裴斯妍,似乎是在给她鼓励和安慰,“不过真相会有大白的一天,到了那天人们会知道你澹台妍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不要害怕,有我守护在你的身边。”
裴斯妍点点头,又往墨宣的怀中靠了靠。
半个月后,帝都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巫抵上奏皇上,犯人们认罪了,真相已经调查清楚!
户部侍郎叶文庆和内侍监邱昭福熬不过酷刑,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为了将功赎罪,供出了其他有牵连的官员七名,以及冯太师曾经交代他们所做的事情——桩桩皆表明出冯太师的狼子野心!
一时间,帝都里哗然一片,街头巷尾到处在议论冯太师的事情。
可是,百姓们不愿意相信冯太师真的做过“以权谋私,谋杀朝廷重臣以及企图篡位”的事情,聚集到大牢外面,大声抗议,要求还冯太师一个清白。
皇上震怒,下令抓捕冯氏党羽,随即病倒了,躺在养心殿里不见外人。
树倒猢狲散,朝廷上下顿时乱成一锅粥,帝都的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官兵们粗鲁地押解着曾经意气风发、手握大权、此刻却灰头土脸的官员们前往大理寺接受审问。几个党羽仓皇地收拾了包袱细软,带着家人连夜奔逃出帝都。与冯太师有过接触的官员此刻极力撇清与犯人的关系。
大理寺少卿奉圣旨带上官兵出了帝都,前往抓捕和冯太师一案有牵连的地方官员,使得案子所引起的纷乱在进一步的蔓延和扩散。
这一场纷争在四月初十的时候,宣告一个段落的结束。
大病初愈的皇上下旨——
四月二十三午时,冯太师满门抄斩。
第四十九章 奸臣
帝都的大街上一如往日,行人熙熙攘攘,抬手间几乎可以遮蔽了天空。只是气氛与往日大大不同,百姓们拥挤的站在宽阔的街道两旁,帝都府尹与接替陈将军管理帝都治安守卫的澹台湛率领兵马艰难的维持秩序,不让一个人跨出范围一步。
大半的百姓情绪非常激动,不时按着其他人的肩膀跳起来,看一眼前面,或者高声的喊着一致的口号,推搡着想脱离官兵的控制,冲到街道中央去。
今天,是冯太师处斩的日子。
虽然帝都到处张贴了告示,公布冯太师及其党羽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但是还是有许多百姓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坚决的认为冯太师一定是被人联合陷害的。
冯太师为官五十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是有目共睹的。上了年纪的人至今还记得十七岁便高中状元的冯远定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街市的情形,当时人人称赞冯家出了个才能出众的后起之秀。
冯远定最初被先帝委派到边疆某个郡城任职。冯远定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将贫瘠落后的郡城治理成了边境最繁华的地方,顿时名胜大振。
先帝对他赞许有加,调回帝都重新委以任重,十九岁的冯远定成为当时站在大殿之上谈论国事的官员中最年轻的一个。
人们都说,冯大人一定能辅佐皇上让蓝国成为灵渊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
此后,冯定远尽心尽力、不负众人所望——弹劾贪官污吏,改革赋税制度,整饬军队,推举有才能的官员等等。
先帝临终前,命冯定远为太师,辅佐下一任君王,可见先帝对其的赏识并非一般。
百姓们还记得那位昏庸残暴的废帝登基后的几年里所实施的暴行,那时候蓝国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冯太师冒死进谏,差点被拉出宫门乱棍打死。
冯太师感叹“无法救民于水火”,无地自容的辞官回乡。
正当百姓们失望于没有官员再能够站出来为民喊冤的时候,冯太师跟随成王殿下——也就是当今皇上率领人马回到帝都,推翻了废帝的暴政。原来冯太师一直暗中协助成王殿下招兵买马,出谋划策,为拥护新帝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新帝即位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冯太师和从前一样,继续为蓝国的强大不断奋斗努力。
事到如今,谁能想象到一位如此贤能的官员竟然会是“谋害多名朝廷重臣,收受贿赂,贪污国库,结党营私,私造龙袍,意图改朝换代”的奸臣呢?
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涌到大理寺和巫抵府前抗议,期望能还冯太师一个清白。
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如何申冤,到了最后,皇上的旨意让他们感到了绝望,甚至感觉皇上像是在“过河拆桥”——当初若是没有冯太师的协助,推翻废帝的胜算有多大呢?而如今,皇上自认为冯太师功高盖主,加上诸臣谣言蛊惑,所以下了杀手。
百姓们只敢私下议论这些——朝廷黑暗,奸佞当道,弄不好隔墙有耳被什么人听去了告发,他们也跟着要被冤死了。最多有胆大的人高喊几句“还冯大人清白”这样的话。
“队伍来了!”有人大声喊道,顿时整条街骚动起来,百姓们互相推挤着想突破士兵们的围拦,一时间吵乱不堪。
不多时,行刑队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负责监斩的是巫礼,他骑着骏马走在队伍之前,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木然的带领队伍向刑场走去。随后是由一队侍卫押送的囚车,表情呆滞的老太师身穿干净的灰色囚衣站在牢笼里,整洁的衣服巧妙的掩盖住全身累累的伤痕。冯家上下几十口人被铁链锁住了手脚,被侍卫门驱赶着跟在囚车后面。队伍的最后,是七八个身穿黑色袍子,肩抗大刀的大汉,他们个个虎背熊腰,眼神吓人。
一见到冯太师,许多百姓纷纷下跪,连连向他磕头,大声哭喊。
“冯大人,冯大人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呐!”
“冯大人是清白的!”
……
冯太师没有去看街边的百姓,目光直愣愣的往向街那头的刑场,不言不语。
冯家人听到百姓们的哭喊,一个个哭得更加厉害了,正是家族最鼎盛的时候,谁料到一夕之间皆成阶下囚,而现在更是要命赴黄泉了?
此时,裴斯妍正坐在刑场边上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喝茶,巫罗和巫抵两位大人在对面的棚子里,他们虽然不是监斩官,但是皇上特许他们来观刑。
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喷溅的鲜血染红了镜头,没见过真正的砍头,裴斯妍一想到鲜血淋漓的场景,就想要吐。
她一早就来了,将父母的灵位摆放在了供桌上,她要让二位老人家看一看害死他们的人身首异初,然后躲在棚子的角落里,不停的喝茶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离轻染默默的站在她身边,一句话都没说,表情淡漠的让人几乎忘记他的存在。
本来墨宣是要来的,裴斯妍想由墨宣陪着也许会好些,可惜了他今天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棚子外面响起越来越大的喧闹声,说明队伍已经快到了。
裴斯妍不自然地扭动几下肩膀,站起身,“离午时还有些功夫,我先去……透透气。”而且茶水喝多了,想去洗手间。
她张望一眼满是围观群众的刑场,顺手拿起今天特意带来的斗笠藏在身后,然后躲避开人们的视线范围,将斗笠戴上方才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挤出人群,离轻染紧随其后。
出了压抑的刑场,裴斯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今天是大仇得报的日子,但是血腥的场面还是让她心神不宁。
墨宣昨天说了好些安慰的话,可惜都没用。
裴斯妍压低了帽檐,向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脚步故意拖得很慢,因此百姓们的议论她听得相当清楚。
“你看,那个胡子短些,胖一些的男人就是巫抵。”
“长得果然是一副贪官相,太可恨了!”
裴斯妍吐了吐舌头,巫抵确实有些贪,不过是些小惠小利,还没到让人觉得可耻可恨的地步。
“那么,旁边的就是巫罗大人?巫抵、巫罗和巫盼三个人联合起来陷害冯大人的?”
“对,就是他们三个狼狈为奸,我看他们是想祸乱朝纲!”
你才狼狈为奸,你们全家都狼狈为奸!裴斯妍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几日出门都能听到“相信冯太师无罪”的百姓们的议论,矛头皆指向她和巫罗、巫抵,其中被骂的最凶的就是她,因为是她第一个站出来上奏弹劾冯太师的。
“巫盼那个奸臣怎么没看到?是不是还没来?听说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可是这心怎么如此狠毒阴险?”
“嘿,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啊?”
“这些一丘之貉的奸臣,冯太师实在是太冤枉了!”
裴斯妍叹气,加快脚步走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停下,她回头瞪向刚才那几个议论的百姓,忿忿不平道:“似乎是被冯太师说对了呢,他也太会笼络人心了,看大家给他骗成什么样子!什么为国为民,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都是糊弄人的把势,暗地里做过什么岂会是寻常能看得清楚的?当年所谓愤然辞官返乡不过是为了保命!还有,皇上是靠了无数人的付出与牺牲才登基成帝的,现在说的好像全都是姓冯的一人功劳,可笑!”
“小姐请息怒。”离轻染淡淡说道。
裴斯妍勉强的笑起来,问离轻染:“你说,等惠王殿下登基,能为我等洗清奸臣之名吗?”
“必然是可以的,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可惜,”裴斯妍摇摇头,苦笑,“世事难料。算了,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呢?即使我说破了嘴皮子,那些信任冯远定的百姓们也未必会相信我。所幸,总归是为爹娘报仇了。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一会儿回来。”
等裴斯妍和离轻染悄悄的回到刑场,冯家人已经被带到了刑场重要,整齐的跪好。
巫礼坐在监斩官的位置,抬头望着一点点升高的太阳。
刑场周围黑压压的全都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即将命丧黄泉的囚犯身上。
“大人,午时快到了。”钱公公低声对巫礼说道。
巫礼吩咐道:“击鼓吧。”
“是!”
刑场上响起震天的鼓声,刽子手们朝明晃晃的大刀上喷了口酒,然后双手举起刀在囚犯的身边跳起古怪的舞蹈。
裴斯妍屏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在刑场和自己的脚尖之间飘忽不定,她既想看着仇人人头落地,又害怕血腥的场景让自己在夜晚不能安然入眠,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时到了,大人。”钱公公再次提醒。
巫礼悄悄的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只令牌,看了看,想到冯太师一死,从此无人会追究五名官员惨死一事,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嘴角微微一勾,然后果断的将令牌扔到案前的沙地上。
“行刑!”
“冯太师——”人群中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
刽子手们停止了舞蹈,向囚犯的举起了大刀,阳光在刀上折射出刺眼而冷酷的光芒。
冯太师扫一眼在场的四大辅臣,冷笑。他终是输了,皇上不能原谅任何怀有反叛之心的臣子,所以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刽子手大喝一声,同时大刀猛得落下——
裴斯妍低呼一声,在刀落下的同时本能的闭上眼睛,一把抱住身边的人。
斩断颈项以及头颅滚落在地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裴斯妍浑身猛烈的一颤,揪紧了离轻染的衣服,始终不敢去看一眼那鲜血飞溅的刑场。
离轻染默默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抬起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落在她的后背上,像是在哄一个婴孩一般轻轻地拍着。
第五十章 担忧
裴斯妍回到家,将爹娘的灵位安放好,连饭都没吃,直接扑床上休息。虽然没亲眼看到头颅被斩断的场面,但脑海中却不断闪现横飞的血肉,还有惨烈的尖叫声,她感到头昏脑胀,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夫开了一副安心凝神的汤药给裴斯妍服下,她刚睡了一会儿,忽然又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侍卫的服装穿上,小声唤离轻染。
冯太师死了,但事情远远还没有彻底结束。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裴斯妍打开门,看到离轻染安静的站在庭院中央,他深蓝色的长袍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在仰望天空,俊秀的脸上竟然出现淡淡的哀伤,月华好似水一般在他幽深的眸子里流淌,像是真的要落出泪来。
裴斯妍呆在门口,忘记了原本出门的打算,眼睛注视着离轻染。
她忽然觉得他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有些须的相似,是由某种血缘关系所产生的相同,那个人……
裴斯妍摇摇头,想把脑海中的想法给甩掉,自己大概是累糊涂,产生幻觉了,再如何那两个人也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吧?
离轻染察觉到了边上的动静,张望过来,看到小姐正站在门口,快步上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我想再检查一遍部署,你陪我去吧。”
“是,小姐。”
汪见山派来的人马已经悄无声息的驻扎在帝都城外,分批化装成贩夫走卒混入帝都内,届时将负责进入皇宫,控制整个局面以及保护她和蓝暄的安全。陈将军被罢官后,三房澹台璋的二儿子湛接替他的职务,守卫帝都,逼宫之时,帝都守卫军将负责控制城内各个势力以及防止外面的兵马入城。
只要在皇上宣布圣旨或者驾崩前,确定传位的诏书上写的是惠王蓝暄的名字,就大告功成了。有巫盼一族以及麾下官员的支持,无人会对惠王继任产生质疑。
“墨宣回来了吗?”裴斯妍临出门前,望向漆黑的燕归轩。自从和族人们说明自己和墨宣的关系后,见墨宣在帝都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方,于是邀请他来家中客房暂住,有时候同进同出的样子俨然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
墨宣说过,会在事情都结束后正式提亲。
尽管还要度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是未来是充满光明的。对于未来的美好想象,是支撑起裴斯妍一路走下去最大的动力之一。
“墨公子还没有回来。”离轻染语气冷漠。
关于墨宣的所有事情,离轻染总是表现出防范和淡漠的样子。裴斯妍很无奈,他总是怀疑墨宣来者不善。
可是如果墨宣真不是好人的话,她早死过几百回了。
她心里也清楚,在经历过几次刺杀和陷害后,离轻染对她的保护是越来越严格了,完全是出于一份职责和本心,也从不说过他什么。
“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裴斯妍小声嘟囔,向西边的侧门走去。
出了澹台府,清冷的大街上不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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