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土地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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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李医生在给我打针，打针好疼的！」苏唐一面恶狠狠地瞪着李景，一面还要装装可爱小绵羊，安抚外面忧心忡忡的大灰狼。

　　「别怕！李景技术很好的，打一针很快就好了。」郁日此话不假，李景的技术那是没话说的，当初拿针筒当飞镖射，一口气打趴了三个调戏他的流氓，那股气势着实令人难忘。

　　李景听了也不恼，还是笑，变了法子的笑：「小神仙！借点血来让我研究研究，没有那麽为难吧！」

　　「你－」苏唐看着李景，彻底僵住了，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医生的血已经抽完了。

　　只见他将鲜血注入小瓶子里，还喃喃自语道：「居然是红色的，我还以为会有比较特殊的颜色，真令人失望！」

　　「我的血不是彩色的，真对不起你喔！」苏唐讽刺的说。

　　「对了！下次别去哪种地方了！即使力量再弱，你怎麽说也该是神仙的灵体，那麽强大的怨念，要不是现场人多阳气重，你大概就被怨念吞噬了。」李景好心的提醒，虽然语气也同样很欠揍。

　　苏唐知道他说的不假，只是不满地说：「我就这麽弱小，你有什麽意见！」

　　「草民哪敢啊！要是得罪了上仙，被打入地狱怎麽办？喔～我好怕喔！」李经还在发颠，苏唐索性背过身去，将头埋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李景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叨叨絮絮的说：「小神仙，我这里有几张符纸，你就当感冒药化了喝了吧！怨念这种东西很是难缠，老是这样病秧秧的我大哥会心疼的。还有这个罗盘，我劝你最好不要拿下来，避邪！」并将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放在床头。

　　苏唐的声音从被子底下冒了出来，闷闷地，跟他今天的心情一样：「你怎麽看得出来？你会让阿日赶我走吗？」

　　「草民天生的慧眼，据说根骨奇佳，百年难得一遇。十八岁那年被恩师收为入门弟子，习得道术。你的周身照着金色的气体，虽然微弱，但绝对是个小神仙没错。至於我会不会让大哥赶你走……。」李景促狭地对上了苏唐那张惶恐的大眼睛。

　　「你又不是恶鬼，我做什麽要赶你走？而且说不准还是什麽小金童小财神之类的……。对了！你知道这期开奖的彩卷号码吗？」李景拎起包袱，狐狸脸上闪着得意的光芒。

　　「你走开！我最讨厌你了～」苏唐冲李景离去的背影大吼。

　　「小家伙！改天见！」李景挥挥袖子，满意的离去。

　　苏唐确实非常不舒服，打从醒来后，那段恶梦依然清晰的可怕。血液的腥臭味，和压抑的恨意扰得他不得安宁。

　　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却看到郁日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苏唐知道，这个男人很担心，很为自己担心。

　　「恩公～我没事～」苏唐像小动物般，用毛茸茸地脑袋，蹭了蹭郁日宽厚的掌心。

　　「嗯！多休息，睡一觉就好了！」郁日摸摸苏唐的脑袋，看着小孩闭上了眼，缓缓睡去。小孩抓着郁日的手，郁日不敢动，直着身体，伸着硬梆梆的手臂，直到小孩打起了小呼噜，才安心的离去。

　　郁日想起李景说的话，他说苏唐没生病，只是被吓到了。

　　这让他很是自责，他从来没想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是否会吓到小孩？他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愧疚。

　　李景还让郁日好好安慰苏唐……可是……要怎麽安慰？这让向来只会抓犯人的郁日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烦恼之中。

　　第十一章　黄金（三）

　　下雨了，窗外开始飘起绵绵细雨，稀稀落落的雨滴洒在油亮的树叶上，空气也显得清净了几分。

　　再没有比破案的关键时刻，因为吓昏了所以被迫留在家中，更无聊乏味的事了。至少，对苏唐来说是这样。

　　苏唐呆呆地坐在房里，眺望着被雨水侵袭的屋檐，还有悄无人声回廊。刚刚在狱日的盯梢之下吞了小半碗鱼片粥，那股若有似无腥味并没有消去多少。狐狸男说的得对，强大的怨念对於纯净的神魄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幸好，那三脚猫道士的净化符咒真有那麽点作用，苏唐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手脚也不像刚才那样虚浮，恶心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

　　总之，这是个连看泡菜剧的兴致也提不起来，只适合发呆的下午。

　　刚刚秦关来了一趟，美其名是来探望苏唐，实际上是来蹭吃蹭喝的。

　　手里拎着几个看起来又青又涩的苹果，却吃了大半锅鱼片粥，还骗走了郁日，留下苏唐孤零零的呆在房里躺着发愣，最重要的是－他连碗都没有洗。

　　不过，浑小子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说：经过化验之后证实，那味道恶劣的环香，是郊区一间香铺生产的，因为香味刺鼻，不受消费者喜欢，加上制作旷日费工，因此目前已经停产。秦关已经派属下去调查货品的流向，也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再来，是工地中的所有指纹数量太多，大部分都无法辨识，只有在浴室的浴缸右上方，还有距离尸体摆放处最近的窗玻璃处，有出现部分可用的指纹。

　　还有，分尸时，残留在死者身体上的指纹，除去死者的指纹之外，合计尚有两枚不同来源的指纹待查证，不过……资料库中没有资料，目前还无法判断。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个工地里头残缺不全的尸体，是个女性，也是那只断手的主人。更巧的是，马上就知道女孩的身份了。

　　因为女孩两星期前，才刚因疑似诈骗而被拘留在分局里头。虽然最后女孩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让报案人翻供，但是她那双微微上翘的漂亮眼睛，飞扬亮丽的气质，很难不让空虚寂寞的警察叔叔们记忆犹新。

　　如果在怨念中看到的现场是真实的，苏唐实在很难将现场上那颗，面容惊恐，牙龈可怕的外露，满是脏污和细小血块的头颅，跟印象中那样漂亮的女孩连在一起。

　　而且，分尸的理由是什麽？从现场看来，凶手只取下了死者的右手手肘到指尖，还有头颅的部份，其他的部分基本保持良好。如果说是分尸，似乎有种没有结束的感觉。以一个有点偏执倾向将残肢清洗的这麽乾净，妥善包装的凶手，这样半途而废，不能不说真的很奇怪。

　　还有一点，那些刻意放在残肢上面黄金又有什麽含意？

　　诈骗吗？苏唐想起那始终跟案子纠缠在一起的黄金饰品，还有被怨念入侵时看到女孩身上那袋黄澄澄的金饰。

　　是分赃不均？还是……因为诈骗所引起的杀机？

　　「好难吃！」突然旁边传来叫声，吓得苏唐弹起来。

　　「你怎麽在这里？而且你手上的布丁是哪来的？」黑衣灶君带着严谨肃穆的表情坐在床上。

　　「几时进来的？」苏唐拍拍胸口：「大爷你行行好！下次走门行不？或者是悄悄门什麽的？」

　　「麻烦！」灶君一如往昔言简意赅，即使身高只剩六十公分，依然气势十足。苏唐看着灶君，弯下腰，吃地的抱起布丁，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手上那跟按他现在身高比例应该跟铲子差不多大的银勺子，神气的戳了戳苏唐的手臂。

　　「做什麽？」苏唐谄媚的笑笑：「哪里需要小人服务吗？」心里头则是骂声连连，吃小爷的布丁，还要小爷喂你吗？

　　「打开！」灶君用银汤匙戳了戳布丁上头的塑胶封膜。

　　「遵命！」苏唐顿时僵硬着脸。小心翼翼地给大神撕开了封膜，用无比温柔加上期待的眼神牢牢盯着灶君吃布丁。

　　灶君吃布丁的样子很是优雅，小小的嘴一口一口的啄，原本就漂亮的脸蛋，缩小后更显得精致。

　　兴许是无聊，也或许是灶君吃东西时那份认真劲，苏唐就这麽看着灶君，将整个布丁吞了下去。

　　灶君优雅的抹抹嘴，很是满意，迈起短短的小步子，将空盒丢进一旁的小垃圾桶，又躂躂地跑回来，丰姿绰约的坐在苏唐的枕头上，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饱嗝。

　　苏唐收起叹为观止的表情，换上一贯的抽风问：「灶君大人……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总不会是来吃布丁的吧！」苏唐暗忖，如果这该死的家伙真是来吃布丁，看我下次怎麽整他。。。。。。把布丁换成芥末口味的好了……。

　　「给你！不头晕了！」灶君拿出一块不起眼的玉佩，。苏唐啾这质料看起来活像一百块钱三个的假玉佩，皱着眉头接了过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活像吃了人参果似的，当然这也要苏唐有那福份吃到人参果再说。

　　「这是好东西啊！感谢灶君的大恩大德，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东西，有此神效。」苏唐由衷的感谢。

　　「是老君给的，他说最近玉价涨的太高，他去市场跟王骗子掏的。」灶君说。

　　可恶！果然如此，这知道这老东西舍不得给我好货，苏唐愤愤地想。

　　「小神再次感谢灶君特地帮我送玉佩。」虽然那老头小气，不过还是送来了一个法宝，什麽劳什子怨念，就算一口气来十个怨灵我也不怕了，老家伙真谢谢您呢！

　　「你精神好了！给你，这是报价单。」苏唐疑惑的接过灶君手上的报价单。

　　停了三秒后，颤抖着仰天怒吼：「去你妈的假玉佩，居然还要跟我收10000块！」

　　苏唐彻底爆炸了。

　　当郁日踏着疲惫回到家里时，苏唐已经彻底恢复了，又蹦又跳地在客厅里大吃大喝，嘴里还忿忿地抱怨什个死老头很小气之类的。

　　不过小孩看到郁日还是很开心，立刻放下手中的肉乾，缠了上去：「恩公～你终於回来了～奴家好害怕喔～」

　　郁日眯着眼，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小孩的额头，皱着眉问：「你好了？」

　　「好了好了～我全好了～」小孩特意转了一圈给郁日看，过然活蹦乱跳，很有精神。

　　「快跟我说说案子的进展吧！」郁日头痛的看着两眼闪着光的小孩。心里还是为小还恢复健康感到开心，早上那个虚弱无助的样子，实在……不想再看到了。

　　郁日被小孩拉着做到的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说：「没有进展。」

　　「怎麽会？不是知道那女孩的身分了吗？调查的她交友状况什麽的？还是路口监视摄影机什麽的？还是死者尸检上提供了什麽线索？」苏唐简直无法相信，将近十个小时的搜查，居然无功而返？

　　「女孩本来就几乎不跟人来往，所以她的失踪，根本没有人可以提供线索。要不是她正好两星期前被抓，可能到现在连身分都查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死因是利刃划破颈动脉，失血过多致死，没有遭受性侵，身上也几乎没有外伤。」郁日回答。

　　「这不奇怪，她是专门以骗人维生的，肯定有很多人再找她。那……那些指纹呢？也都没有用处吗？还有那天将行李袋丢弃在公园里和火车上的人呢？有线索了吗？」苏唐拿出专用的小本本，一条条整齐的书写上，郁日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询问口供。

　　「现场遗留的黄金是假的，作工极好，即使用瓦斯枪燃烧都不会变色，连鉴识人员都差点被骗，也难怪上次的那个清洁工……。因为有这麽多的黄金，虽然是假的，但也不能排除强盗杀人的可能性。指纹是承包商跟工人的，两人基本上都有相当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弃尸地点，都正好是监视器的死角，看来这是有预谋的犯案。」郁日肯定的说。

　　「这倒不一定，弃尸肯定是有预谋的，但是杀人就不一定了。」苏唐眼见没有新的线索，索性将小本子丢向一边。

　　他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白嫩嫩地脚ㄚ子翘得高高的，无聊的看着电视，正好看到一段宣导反诈骗的宣导广告，灵光乍现：「恩公～你说我们去被骗怎样？」

　　「什麽？」一头雾水的郁日，一脸茫然的看着兴奋不已的苏唐。

　　「你说要找到诈骗集团最快的方式？」苏唐促狭的看着郁日：「就是被骗！」

　　第十二章　骗局（一）

　　「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蔓蔓化身小巫婆，滴着口水，站在派出所的浴室前面，摩擦着手掌，邪恶的说。

　　苏唐别扭的扯了扯上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件夸张的花衬衫，配上一条宽松金项链，再加上一双蓝白夹脚脱鞋，活脱脱一个暴发户。不过这个形象……怎麽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在哪见过呢？

　　「可……可以吗？」苏唐推开门，原本在外面忙碌的众人，全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带着错愕外加惊喜，还有一点点的憋笑的扭曲表情看着他。始作俑者兼服装设计师蔓蔓压抑着抽搐的脸，看着地板，连郁日都忍不住撇过头去。

　　他不安的抓了抓衣摆，羞涩的说：「怎麽都不说话，这样可以吗？」可恶的恩公竟然转头过去偷笑！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哼！苏唐噘着嘴想。

　　「哇！这是哪来的土财主！」不明所以的秦关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苏唐这身打扮，个性直接的他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

　　「土财主你妹，你们全都是土财主！哼！」情绪达到临界点的小孩，一扭头，气冲冲的冲进浴室里，重重把门摔上，不肯出来了。

　　其实苏唐这身打扮很可爱，白里透红的脸颊配上神采飞扬的墨瞳，微微上翘的鼻子，清澈如水的气质，细致的五官里透着一股翩翩佳公子的气质。一旦公子换上这一身奇异的装扮，顿时有种小孩偷穿爸爸衣服的感觉，整个不搭调啊！

　　「这是……？」一头雾水的秦关，茫然的看着郁日。

　　郁日翻了翻手上的新闻剪贴，耸耸肩，略带无奈的说：「喔！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第三次发脾气了！等等就好了！」郁日转头正好对上秦关满脑袋问号的样子，於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所以你们这是打算要钓鱼？」秦关索性拉了条板凳，笑眯眯的打算要看戏。

　　「这是最快的方法！」郁日阖上手上的档案夹，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档案夹，似乎被什麽事情困扰着，口中喃喃低语：「钱？」

　　秦关没注意到，满心满意的期待着苏唐的服装秀，毕竟能看向来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踢到铁板，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也在一旁看热闹的赵所长好心的提醒。

　　「喔！对了！是有两件事。」秦关抓了抓头，腼腆的笑了笑：「第一件事，那个装的行李袋，已经有线索了，我们向货运公司求证之后，发现，这起托运物件是货运司机私下接的，并没有透过他们公司。」

　　「私下接货？他没有被公司开除吗？听起来好像运毒品的！」实习生小张傻呵呵的说，立刻吃了所长一记白眼。

　　「刚刚开除了，他表示是要出货前，一个男子拿来给他的。当时天色很黑，他又赶着出货，他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记得那男子很大方付了一千多块，要他将这个行李袋送到火车站投币式寄物中心501号，至於行李袋上的寄物条，他说不是他绑的，当时也没有看到。」

　　「也就是还有第二次转手，而上头的寄物条应该是第二个人绑上去的。可是，如此细心的嫌疑犯，怎麽会犯下寄物条这种错误？寄物条上面有什麽线索吗？」郁日正色道。

　　秦关疑惑的说：「你问到关键了，这个寄物条是正是那个私下接货的司机所在的A货运公司专用的寄物条，系带子的手法都跟其他的货物相同。但是我请鉴识人员调查过A货运公司监视画面，出货记录，还有委托记录，完全没有查到这个编号的货物。」

　　赵所长说：「不能排除障眼法的可能，或者是离职员工私下接单的可能性。」

　　秦关思考了一下，似乎也蛮赞同所长的看法：「还有第二件事情，就是那个环香店的老板都是零卖，他根本不记得最近有谁买过，不过他倒是对一个顾客很有印象，因为那个顾客将每一种香都拿起来嗅了嗅，还问老板，哪种香最臭，气得老板差点拿扫帚赶他出去。」

　　赵所长敲了敲光顾着看戏，整个早上游手好闲的小张，吓得小张连忙拿个文件夹去假认真：「这种行为就是讨打，不过也或许是种线索。你再请鉴识人员去画个画像吧！」

　　「嗯！我马上找人过去！」

　　天色刚刚暗了下来，小张急急忙忙的跑进派出所，惊慌的大喊：「苏唐失踪了，可能是被带走了，小林学长的跟车跟丢了。」

　　「追踪器呢？定位系统？」郁日皱了下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连忙指挥秦关手下的电脑高手。

　　折腾了几个小时，他们终於将苏唐打扮好了，一件圆领的上衣，一条极为普通的牛仔裤，配上他清新的气质，加上他自认十分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呆呆傻傻的小绵羊。

　　小绵羊拎着一个大包，站在银行附近，装成有钱人家的傻少爷。期待诈骗集团会有人上钩，兴许是作战策略成功，再加上苏唐看起来就像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少爷。

　　原以为要有两三天才会有进一步发展的，没想到才短短两个多小时，苏就被人带走了。郁日收拾好装备，取出了配枪，拿出车钥匙，准备要追着讯号而上。

　　「郁警官，讯号被遮蔽了。」负责追踪的电脑高手满脸愁容的说。

　　郁日楞了几秒，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茫然的看着电脑萤幕上的一片空白，心，开始往下沉。

　　苏唐……被带走了。

　　十二点，郁日开着车将附近所有地方绕个遍。整个城市一如往常，平静就像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一点，回到警局的郁日，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坐立难安，他的头很痛，就像有人拿巨大的锥子槌打似的。他想起临出门前，苏唐还不忘撒娇的说今天晚上他要吃烤串，可如今烤串摊都收了，却还没见到小孩的身影。

　　两点，郁日无预警的跑到杨轻家门口，吓了杨轻一大跳，不过杨轻还是答应立刻前往警局协助破解遮蔽。他手里拿着小孩忘在所里的玉佩，心头百感交集。

　　三点，郁日抱着苏唐出门前换下来的大衣，坐在派出所门口的石椅上发呆。他后悔了，他后悔答应让苏唐当钓饵，

　　四点，天色蒙蒙透出些白光，小孩的衣服凉透了，郁日的心也凉透了。

　　那夜，苏唐都没有出现。

　　一阵阵急促的喊声，硬生生的将郁日从极浅的睡梦中吵醒，撑开眼皮，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不停的叫嚣脑袋。想起昨天晚上为了等苏唐，居然一夜都没睡，在所里晃来晃去，导致现在全身上下的无力。

　　郁日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就跟流浪汉似的睡在派出所门口。站在眼前的正是的附近早餐店的老板娘，他抓了抓混乱的头发，冷淡的说：「有事吗？」

　　「什麽有事，是有大事。」老板娘白着一张脸，有些慌张语无伦次的说。

　　「发生什麽事啦！」郁日眼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也紧张了起来。

　　「就是有…有……有死人倒在我们家店门口」老板娘惊魂未定的说

　　「什麽？我去看看」郁日脑闪过一个很不好的画面，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小店奔去，远远把来叫他的老板娘晾在原地。

　　老板娘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是什麽嫌疑犯？不知道有没有破案奖金？」

　　店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郁日看见大家围在一起，对着地上的东西指指点点。

　　「请大家让一让！」众人见是警察，纷纷让出一条道。

　　等他突破重围之时，他彻夜守候的希冀，彻底破灭。

　　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孩，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令人怵目惊心的鲜红血迹，一头长发被血污沾湿，狼狈不已。苏唐虚弱的躺在黑色的柏油路上，画面令人不忍卒睹。

　　郁日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他转过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郁日举动，不敢出声。

　　「苏唐！」郁日虽然已经心里有数，但真的看见的时候，心头还是抽痛了一下。

　　郁日盯着倒在怀里的孩子，面无血色，嘴角的瘀痕清晰可见，身上几处刀口有深有浅，还有手腕上清晰可见的困绑瘀痕。

　　「我不该让你去的……。」郁日用手顺一顺苏唐凌乱潮湿的黑发。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望着郁日空洞茫然神情，时间彷佛也跟着静止了。

　　「你有去叫救护车了吗？」郁日看着老板娘有些无力的问

　　「呃……对喔！要叫救护车」老板娘好像突获命令的小丑，飞快走向屋内。

　　「这麽久了！难道没有人想到要救他吗？」郁日突然的对着围观者大吼，现场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就算是不认识的人难道就不救吗？」郁日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怀里的苏唐，四周的人听到郁日的话，没人搭话。

　　一个围观的大婶说：「可是如果他有什麽背景，说不定会被连累。」这个答案其实是多数人的心声吧！

　　郁日忽然不明白，所谓社会正义，究竟是为了什麽？

　　第十二章　骗局（二）

　　「恩公～不要生气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