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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外传之碧玉传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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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样东西是连楚留香也害怕的,那么就是生离死别。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又要面对了。
突听床上的兰花仙子一声微弱的呻吟,又仿佛在低声呼唤:“香帅……香帅……”
楚留香立刻冲过去,柔声道:“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兰花仙子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楚留香,苍白如纸的面容浮现出微笑,道:“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太好了!”
她的微笑依然美丽,楚留香的心却快碎了!
她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生命垂危,却始终关心着楚留香的安危,这令楚留香又如何能够不心碎?!
楚留香勉强笑了笑,目中却渐渐有了一层泪光,道:“像我这种人,又怎会轻易死得了……可是你——”
兰花仙子凄然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知道自己再也活不了多久了,俞怨风在对我下天绝散的时候就说过,除非他肯救我,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俞怨风”三个字时,她的语声中充满了怨恨之意,甚至连嘴唇也似因怨恨而发抖!
她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却忽然有泪流下来,扭过头去,也不知是不敢去看楚留香,还是不愿让楚留香看见她流泪,哽咽着道:“你知不知道……我……我……俞怨风这混蛋他……”
她似再也说不出下去,忽然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轻轻抽泣。
但楚留香又怎会看不出她内心的痛苦和悲愤!
楚留香的心里也同样充满了痛苦和悲愤,这时却只有柔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的委屈,是我害了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内疚和痛苦。
兰花仙子忍不住又睁开眼睛,柔声道:“你不用自责,也用不着为我难受,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我恨的只是不能亲手杀了俞怨风!”
楚留香一字字道:“我会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的!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兰花仙子忽然道:“我还能躺在你怀里吗?”
楚留香笑道:“为什么不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女飞侠!”
他虽在笑,笑容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心酸。
他在床沿上坐下,然后将兰花仙子轻轻扶起来,用双臂将她拥在怀里。
兰花仙子静静地躺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一张苍白美丽的脸上忽然露出那种平静、安详、愉悦的微笑。就像迷路的小燕子终于回到了自己温暖舒适的家,再也不用在外面风吹雨打。
她的微笑凄凉而美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她忽然幽幽叹息着道:“为什么不是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其实三年前,我是自愿将自己交给你的……可是,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微不可闻,终于听不见了。
她的呼吸忽然变得微弱难寻,终于也听不见了。
她的身体忽然在楚留香的怀里渐渐冰冷……
她脸上虽然仍带着那种凄凉而美丽的微笑,但她的生命却已如流星般逝去。从楚留香的怀里逝去!
一道耀眼的闪电飞过,惊得窗纸一片惨白,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响雷仿佛自人的头顶上滚过——!
楚留香慢慢低下头,用嘴唇轻吻着兰花仙子冰冷的额头,他眼中的热泪忽然落了下来……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生者只有不停地喝酒,不求消愁,但求一醉!
酒是苦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人生就是一个大酒壶,从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时而甜,时而苦,但总是苦的时候多,甜的时候少,让人有时候忍不住总想一把将它摔到地上。于是酒壶碎了,人生终结了……
——生命为什么也像酒壶一样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陋巷。小酒铺。
一个人忧愁难遣的时候,他需要的往往并不是别人的安慰,而是要找一个偏僻的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喝闷酒。所以楚留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间小酒铺。
这个时候,夜已深了。
夜色如墨,万籁无声,只有寒雨不歇,于是,诗人来了灵感,愁者愁上加愁!
小酒铺里,一灯如豆。
昏暗的灯光,照着楚留香苍白的脸,这张脸虽然依旧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却多了几分令人心碎的味道。
酒铺里除了楚留香在喝闷酒外,再也没有别的人。
掌柜的收下楚留香给的五十两银子后,安心的去睡了——这间简陋的小酒铺就算卖了,最多也只值三十两,楚留香却给了五十两。
楚留香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管我,我在这里过一夜就走!”
这位客人的脸色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找人麻烦的样子,就算他一分钱也不给,胆小的掌柜也不敢不同意。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楚留香酒也喝得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从漆黑的夜色、淋漓的大雨中,摇摇摆摆走了进来,也不知是酒喝得太多,还是酒铺的门槛太高,一个踉跄,几乎差点将酒铺的门撞破。
这人竟也是面上酒意正浓,一双原本刀锋般逼人的眼睛里,竟也似乎充满了难以排遣无可奈何的痛苦和悲哀。
如果不是看到这黑衣人腰上那柄漆黑的刀,楚留香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醉汉竟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刀霸南宫斩!
南宫斩竟也有喝醉的时候!
南宫斩似也认出了楚留香,打了个酒嗝,哈哈笑道:“太好了,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是死不了的!来,既然我们又碰上了,今日就让我们不醉不休,痛饮到天明!”
楚留香道:“南宫兄……”
南宫斩不等他说完,就已打断他的话,大笑道:“我不问你,你也不要问我——人生如此多的烦恼,今日就让我们用这里的苦酒,来浇去心头的无奈和痛苦!”
楚留香实在想不出南宫斩又会有什么无奈和痛苦?
——莫非他是因为楚留香被困于藏剑山庄后花园地下室时,他没有即时前去营救,他以为楚留香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痛苦烦恼?
楚留香没有再问。他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再问。
两个人忽然开始喝起闷酒来。
喝着喝着,他们又忽然拼起酒来,就好像谁喝得多,谁就是了不起的大英雄,谁若是少喝了一口,谁就是见不得人的小乌龟。
拼着拼着,两个人突然又有了争执——
“明明是我喝了四坛,你才喝了三坛,你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喝了四坛?!”
“明明是你喝了三坛,我喝了四坛,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就好像两只红了眼的大公鸡,别人若是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以为他们要开始发酒疯了。
别人若是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们当中一个是“一刀震九州”的刀霸南宫斩,另一个竟是“侠名天下闻”的盗帅楚留香!
两个人都红着眼,瞪着对方,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突然同时大笑,声震屋宇!
大笑声中,两人各自一只手拿着一个酒坛子,另一只手却搭在对方的肩头,抬头挺胸,就这样走了出去,走进了泼墨般的夜色,走进了冰冷的雨中,直到很远,www。③ü ww。сōm依然有他们的笑声和歌声传来——
“浪子三唱,不唱悲歌。
“红尘间,悲伤事,已太多!
“浪子为君歌一曲,劝君切莫把泪流,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正文 第十三章 往事如烟
楚留香宿醉方醒,头疼如裂。
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留香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躺了半天,才回想起昨夜兰花仙子死后,自己便在一间小酒铺里喝酒,接着南宫斩好像来了,好像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喝酒,喝得醉熏熏的时候,就想到街上去淋雨,走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楼时,就有几个人将他们扶了进去,好像还有几个很妖艳的女人,然后,他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楚留香扭了扭几乎僵硬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又软又香的床上,他忍不住睁开一线干涩的眼皮,看见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帐顶,粉红的锦绣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
楚留香又忍不住转过头去。
落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美丽而妩媚的脸,嫣红的面颊上带着醉人的甜笑,仿佛仍然好梦未醒。
一条光滑、柔软的手臂,轻轻放在楚留香的胸膛上,薄薄的指甲上涂着一层鲜红的凤仙花汁。
看见这样一只手,楚留香已可想像得到,她全身也必是赤裸而迷人的。
但楚留香却已不敢再想下去,就好像中了箭的兔子般,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某些地方却不像被人动过的痕迹,他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不禁苦笑。
一个人实在不该喝醉酒的。
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悄悄起身,正也准备悄悄地走人。
但他的脚刚套上鞋子,身后已传来一个轻柔迷人的声音,吃吃笑道:“公子就算要走,也不用这么小心呀,倒像是做贼似的!”
原来她一直是在装睡。
楚留香只有苦笑,道:“我只是见你睡得太熟,生怕吵醒了你。”
她媚眼流波,腻声道:“是么?”
楚留香只有干咳了一声,道:“多谢姑娘昨夜盛情款待,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这句话说完,他已准备脚底开溜了。
只听她在后面娇唤一声:“公子——”
楚留香立刻想起某些事情做完之后是要付钱的,虽然这件事情他其实也并没有做,但他还是乖乖的将一锭足够多的银子放在桌上,这次他再要走时,身后果然再没有了声音。
一直出了门口,他才吐出口气。
忽听隔壁房里传出一个年青女人大声叫道:“你这个负心汉,姑娘我服侍了你一个晚上,你想这么没良心的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在某些人眼里,你有没有良心,良心有多少,就全看你给的银子有多少。
——什么时候银子已成为衡量一个人良心存在的重要标准?!
楚留香正觉得好笑,又有些想哭时,突听“砰”的一声,只见隔壁的房门已被人一掌劈成八块。
整个楼里忽然没有了声音。
刚才年青女人的尖叫声也吓得立刻停止。
一个全身黑衣,左手拿着一把黑色的刀的中年人,从破碎的门里大步走出来,脸色铁青,目光更好像要杀人。
这个“负心汉”竟是南宫斩。
他显然昨天晚上也醉得一一塌糊涂,结果被人搬进了青楼都不知道,等醒来要走时,那青楼女子却跟他纠缠不休,南宫斩自然不是楚留香这么好打发的人,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脾气发在了房门上。
南宫斩也看见了楚留香,怔了怔,铁青的脸色忽然又有些发紫。
楚留香也忍不住一只手摸了摸鼻子,扭过头去。
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满脸脂粉还是掩饰不住满脸皱纹的鸨母,带着七八个年青力壮的龟奴奔上来,显然是想看看是哪个混蛋办完事不给钱还敢砸东西。
龟奴们手里都拿着棍子、板凳、菜刀,他们已准备将这个敢来白玩姑娘的人变成残废。
南宫斩突然抬头冷冷瞧了他们一眼。
他的目光冰冷锐利如刀锋!
龟奴们一触及这目光,立刻全都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手里的棍子、板凳、菜刀竟都不由自主的悄悄放下来。本来还准备指手画脚、破口大骂的鸨母,此刻也钉子般定在原地,满脸的脂粉也无法掩住内心的恐惧。
这个人昨天夜里还醉得像只任何人都可以一脚踢死的醉猫,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已看出这他绝不是好惹的,他手里那把黑色的刀要将你的脑袋切下来,也不过好像切豆腐一样。
他现在的气色,也好像正想将他们的脑袋像切豆腐一样切两个下来,好发泄一下他满腔的怒气!
楚留香却实在不愿多生事端,赶紧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到鸨母的手里,道:“他的帐我付了,你们走吧。”
鸨母立刻带着龟奴们见机而下。
临走时没有忘记说一声:“多谢这位大爷!”
南宫斩走过来,冷笑道:“好一个潇洒的大爷!”
楚留香只有苦笑,道:“你认为我不应该给们银子?”
南宫斩一点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冷冷道:“像她们这种出卖自己的身体、甘心下贱人,死一万个也不嫌多!”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已露出憎恶之色。
楚留香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许很对,只不过——在她们当中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心甘下贱的,在她们当中也有许多人是受到各种各样的压力,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她们也想脱离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只是,没有人愿意帮助她们!——”
南宫斩垂下头去,目中忽然闪过一抹深深的痛苦悲哀之色,却不愿被楚留香看见。
——南宫斩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愿为人所知的隐秘?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一定会有。
只不过,有的人的秘密一辈子也没有人揭得穿,有的人的秘密才刚刚成为秘密,就被人瞪着眼睛抓了个现行。
一个男人逛青楼也并不能算是特别丢人的事情,何况这个男人还是醉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被人推进去的,更何况他还根本就什么事也没做过,这当然应该情有可原。只不过,就算女人心里也会这么想,男人心里也难免有点虚,总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能保密些就保密些,千万莫要被人知道了的好。
雨过天晴,这时已是午时前后,阳光却仍像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的脸,你去看她时,她却用背对着你,你走到她前面,以为这次可以看得清楚了,谁知她却又低下头去,让你空欢喜一场。
楚留香和南宫斩才刚刚出了这家青楼,忽然就发觉对面有两双很明亮的眼睛在瞪着他们。
两双眼睛里都带着惊讶和失望的表情。
青楼对面是一家规模极大的茶楼,这家茶楼居然将地点选择在青楼对面,可见老板若非大智若愚、思想独特之人,就必定是个色鬼。
茶楼上一个窗子打开着,窗子里露出两张少女的脸,美丽的脸上都长着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
一个是宇文慧,另一个竟是玉姗儿!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她们看见楚留香和南宫斩从青楼里走出来,两张美丽的脸已有些发红,玉姗儿已扭过头去,宇文慧脸虽然红了,一双杏眼却还瞪着他们,眼睛里除了惊讶和失望,还带着几分怨怒之意。
就好像做错了事的人,南宫斩忽然开始咳嗽起来,楚留香一只手也拼命摸鼻子。
只不过,若是楚留香从青楼里走出来,绝没有人会觉得奇怪,若是刀霸南宫斩,就一定会有人忍不住要张口结舌了。
因为许多人都认为,南宫斩绝不会是那种贪恋女色的人。
甚至有人说,南宫斩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除了手中的刀,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物人能够令他动心。
甚至有人说,南宫斩天生就是石头,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一个男人逛青楼被人发现,本已是件极糟糕的事,更糟糕的是,被熟人发现。
两个人用不着去看,也想得到对方的脸色必定好看得很。
就在他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时,蓦地,三匹白鬃骏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横街上直奔而来,快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一阵风吹开了车窗的碧绿纱幔,他们虽然无法看见车窗里的人,却看见了一张风情万种、美艳绝伦的脸,一双宛如秋水横波般的眼睛仿佛也瞧了他们一眼。
只为了这轻轻一眼,也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跪倒在她的裙下,供她差遣。
如果说这个世上真有连楚留香也不能不动心的脸,那么一定是刚才见到的这张脸;如果说这个世上真有连楚留香也不能不心跳的眼睛,那么也一定是刚才见到的这双!
马行如龙,绝尘而去。
楚留香扭过头,忽然发现南宫斩目光竟还痴痴地凝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目光中带着一抹奇特的表情,刚才车厢里的人轻轻一瞥,莫非也将他的魂给勾走了——这位素来独来独往、铁石无情的大刀客这次竟莫非也动了心?
——他竟也会为一个女人而动心?!
只要还是一个人,就难免会有动情的一天!
楚留香正想说句玩笑话,南宫斩目光有意无意地瞅了茶楼上的宇文慧和玉玉姗儿一眼,已抢着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若是有缘,我们或许还会再见的!”
楚留香还未来得及说话,南宫斩已经大步如飞的向着刚才那辆马车驰去的方向去了。
无论如何,被自己的侄女发现自己从青楼里走出来,总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南宫斩并不笨。所以溜得也很快。
楚留香心里只有苦笑——南宫斩走的倒是干脆,却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推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也实在很想一走了之,但就在这时,茶楼上的宇文慧忽然大叫了一声:“谁走谁就是大乌龟!”
乌龟临事总是缩着头的。
什么都好做,乌龟却做不得,何况还是大乌龟。
所以楚留香只有硬着头皮走进了对面的茶楼。
茶楼的生意居然很不错,楼上靠窗的一张桌上摆着一壶龙井,几碟点心,两个少女就坐在桌旁,看起来却好像无心饮食。
楚留香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来,微笑着道:“两位姑娘好。”
宇文慧板着脸,已抢着道:“我们不好!”
她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不过应该是楚留香的吧,看见楚留香从青楼里出来,她好像满肚子都是不痛快,至于她为什么会不痛快,也许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不过聪明的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吧?
玉姗儿捂着嘴,偷偷笑。
楚留香只有苦笑,问道:“不知是谁得罪了你?”
宇文慧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楚留香只有用一只手摸了摸鼻子——每次他感到头痛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要用手摸摸鼻子。
半晌,他才问道:“是我么?不知我如何得罪了你?”
宇文慧虽然还是瞪着眼,一张脸上却忽然飞过两朵红云,咬着嘴唇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
“那种地方”指的自然就是刚才那家青楼,只不过楚留香就算去青楼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楚留香不禁叹了口气,但这口气却只是在心里。
他并不是笨蛋,有些事情他虽然明白,却也不能说出,更无力阻止。
他既不能接受别人的爱意,也无法阻止别人爱上他。
“我……”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宇文慧的话。
幸好就在这时,玉姗儿终于开口说话了,轻轻道:“慧妹,你放心好了,香帅绝不会是那种人,他一定是昨夜因兰姑娘的事悲伤过度,借酒消愁,结果喝得酩酊大醉,糊里糊涂去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楚留香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忽然发觉她实在是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好姑娘,将来谁若是娶了她,一定是这个人的福气,一定不会后悔的——虽然她前面的“你放心好了”似乎含意深深,值得追究。
他再看着宇文慧时,心里不禁又叹了口气,一只手几乎又要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鼻子了。
——这是一条虽可爱却很凶的母老虎,谁若是娶了她,这一辈子只怕都得像诸葛亮一样用诸葛巾包着头过日子,只要一个伺候不当,说不定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什么?!你说你不怕?你说打是亲、骂是爱,咬死你也无所谓?!^O^
宇文慧红着脸问道:“姗姐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
玉姗儿道:“我当然看得出……”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的脸忽然也有些红了。她忽然发觉自己的这句话好像有些语病。
本来宇文慧也没有感觉出来,但一看到她微微发红的面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立刻“大彻大悟,收获非浅”,失声道:“原来姗姐你也——”
玉姗儿马上打断了她的话,急着叫道:“我没有——!”
宇文慧却不肯放过她,娇笑道:“你若真没有的话,为什么脸会红?为什么要着急?”
她刚才还板着脸,此刻却笑如春花,好像眨眼间就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忘记了。
——唉,有人说少女的脾气就像天气,时好时坏。但我觉得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天气尚可预测,少女的脾气却是谁也把握不住的。相信你也有同感吧?
她笑的样子,就像是刚刚抓住了一个小贼。
玉姗儿就好像是那个被抓住了的小贼,只恨不得把她多嘴的舌头割掉,但一双明如秋水般的眸子却不禁偷偷瞟了楚留香一眼,又赶紧将目光移开,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一张娇美如雪的面容却也已红如晚霞。
楚留香终于发觉自己不能不用手去摸鼻子了,另外还要再加上两声咳嗽,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到这里来喝茶的吗?”
宇文慧瞪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是——谁有心情跑到这里来喝茶。”
楚留香只有苦笑。
只听玉姗儿轻轻道:“我们是来找你的,打听到你在……对面的消息后,我们便一直在这里等你。”
宇文慧冷冷道:“我们在这里等的好苦,你却在……在对面……逍遥快活!”
楚留香忽然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宇文慧秀眉一蹙,道:“干什么?”
楚留香苦笑道:“你把这杯茶喝了吧,就当是我向你陪罪,你也不要再跟我斗气,好不好?”
宇文慧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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