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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金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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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民存活于世?难道就没有公道可言了吗?还是这战乱之流,引得无人管辖这内患之事?
  这些听命行事之人都是迫于权贵之徒,凤倾月虽对方知秋的做法不齿,却还是让欧阳冥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她本不应多事,不过事因她起,她也该担一分孽债,免得欧阳冥徒增杀孽。
  欧阳冥向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杀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真有,他也宁负一生血债,傲天一世。
  放掉这两人,欧阳冥倒不觉可惜。可惜的是方知秋这主谋没跟来,不能剜了他的眼,将他千刀万剐了去。
  若他出现在这里,欧阳冥定会叫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觊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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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长谈

  欧阳冥和凤倾月无心管这一地的死尸,便任其曝尸在荒野之外。待方知秋来寻人时,自会处理了去。
  这么一番耽搁,两人入了祁山天便黑了。只好暂居于山洞内,等天亮后再行赶路。
  两人同行了近二十日,有时于店家歇息,有时借住于百姓之家,倒不曾独处一室过。
  现下对坐看着将山洞照得通亮的熊熊烈火,不免有些尴尬。
  “翻过这座山,便是两国交战之地了。你不辞辛苦到了这里,可曾想过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欧阳冥突然发问,令得凤倾月愣了一下。他难得这般多话,实在让她有些适应不来。
  而欧阳冥也是觉得两人相处太过尴尬,才随意挑了个话头。这一问不仅让凤倾月吃惊,还堪堪难住她了。
  凤倾月一心想回到凤央,却没想过回来之后又当如何。回了凤央,除了与凤央共存亡,她还能作何想法?还能有什么打算?
  她不知道,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兴许她是一心赴死的,可见惯了欧阳冥手起刀落收人性命,她又失了那股莫名的胆气了。
  “敢问欧阳公子,你以为我当如何。”
  她突然想听听他的想法,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遇到这种难解之局会如何走下一步呢?
  “要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管你是公主也好,普通女子也罢,都该晓得出嫁从夫的道理。这种国家大事,轮不到你来费心。”
  欧阳冥这一番长篇大道,听起来好似不错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人会怪她的不闻不问。
  可她又怎能不管不顾呢?不说凤央牵扯着她的种种挂念。就说她一个亡国公主,日后留在西夜,以何种身份?
  夜离轩兴许会登临皇位。而她身份尴尬,终成一大问题。纵然她不被休弃,也只得在深宫中担惊受怕。
  她无权无势,敌得过几番勾心斗角?或许老死深宫,便是最好的下场了。与其凄惨度日,还不如以身殉国,至少还有一番壮烈。
  可能心里这番原由,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她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英勇,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她能与谁诉说呢?对着欧阳冥,只能但笑不语。
  “能不能求欧阳公子一件事?”
  她现在唯一惦念的,也只有这一事了。
  “哦?这次又是以何理由?”
  凤倾月料准了他不会轻易帮她,可他果真这么不通人情,她却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楚云辞用的是他替欧阳冥解毒的恩情,欧阳冥才堪堪应下了此事。
  自己又能拿得出什么呢?第一次求欧阳冥,就花了好大的价钱。现下身上仅存些许盘缠,又怎能打动得了他?
  罢了,反正她是女子,犯不着顶天立地,便是耍些小聪明又如何。
  “便看在我送你救治的份上如何?”
  “你们这算盘倒是打得精明,救我一次还得分两次算。得,算我欠你的,有什么便说吧。”
  欧阳冥也没打算为难凤倾月,只不过是想要个拉下身段的理由。若平白受个女子使唤,实在有失尊严。
  见欧阳冥应承下来,凤倾月心中愉悦,嫣然一笑。
  “那就多谢欧阳公子了。你只要前往三皇子府,带个口信给我那叫玲珑的丫鬟就成。就跟她说,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勿念,望安。”
  凤倾月在西夜这段日子多有乐事,也有留恋之人。可惜世事无常,只得说是缘分尽了。
  只是对不住玲珑,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去了西夜,现下却留了她孤单影只。
  凤倾月无力给玲珑找个可交托之人,只能放她自由,望她一世安好。
  “怎么,生无可恋了?”
  听欧阳冥此问,凤倾月心里一触动,便是出声回道:“只是找不到生的理由罢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改朝换代皆是常理之事。败了就败了,认命便是,何苦一条道走到黑?败,不等于亡。”
  欧阳冥手下亡魂无数,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大发善心,劝人安生。
  凤倾月听他一番规劝之话,惊异大过认同。他能说出这般头头是道的话来,倒不是个只知以武斗狠的莽汉。
  欧阳冥说的无一不对,这些凤倾月也都明白。可她也有她的无奈,就如他先前所说一般,一个女子,何以干政?
  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凤央,就已是这一生最大的放肆了。
  或许她可以放肆到底,可世事变幻莫测,谁也不可预知以后之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老天怜悯,给她指一方明路。

☆、第七十二章 恼怒

  两人一番对话后,沉寂了许久。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两相对着又是只剩尴尬。
  看着凤倾月面带疲倦,却呆坐着不肯入睡,欧阳冥终是屈服了。
  得,他出去守夜总行了吧。他岂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凤倾月倘若知晓他心中所想,定要直呼冤枉。他虽是心狠手辣,但凤倾月还是敬重于他的,断不会于心中诋毁。
  此番强打着精神久久入睡,纯粹是不甚适应且心有所想罢了。
  欧阳冥扔了一把短匕给凤倾月,说是让她绑在腿上防身,兴许有用得着的一日。也不管她愿意收下与否,径直出了洞去。
  凤倾月看着怀里的短匕,醒了神。前几日欧阳冥在兵器铺里精挑细选了许久,才看中了这把短匕。
  他试刀之时甚是血腥残忍,生生将马儿活剥了一块皮下来。
  此匕甚为锋利,他该很是满意的。怎会赠与了她呢?
  她不会武,拿着这把匕首并无大用。宝刀配英雄,他自个儿用才合适些。不过他既留给她做防身之用,她也不能断然绝了他的好意。
  欧阳冥一个狂傲随性之人,能有此番心细已是极好的了。虽是小小恩情,也值得她心中感念了。万一有朝一日用得上它,那便是感激不尽了。
  凤倾月用丝绢将短匕缠在了腿上。放下衣裙,正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匕首长短适宜,半点不妨碍行动。凤倾月起身走了一个来回,挺是满意。
  兴许它于她没多大的用处,却是莫名的带给了她些许安稳之感。
  今日马儿惊慌而逃,上面捆着的包袱也被带走了。凤倾月只好倚着洞中石壁,身子蜷缩着安睡。
  洞中大火熊熊,倒不让人觉得冷。就是不知欧阳冥在洞外吹着山中寒风,是个怎般模样?
  两人这厢安稳度日,倒不曾想过另一厢的百般焦急。
  话说夜离轩班师回朝,路经落周山。心中自然惦念夜雨泽,便是带了一队人马寻人而去。
  一行人赶到落周山,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楚云辞命下人备足酒菜招待了夜离轩,替他安排了厢房,便是回房歇息。
  楚云辞在房内刚准备脱衣就寝,夜离轩就闯了过来。
  见他怒气冲冲,楚云辞就暗道遭了。本想着能躲一天是一天,他却不给自己睡个安稳觉的机会。
  “这大半夜的你来我府上,我供你吃供你睡的,还有何不妥?”
  楚云辞对着夜离轩打了个呵欠,笑得一脸的无辜。
  “凤倾月这么大的活人交给你,你可莫给我说走丢了!”
  夜离轩才不管他故作无辜,提着他的衣领,气势汹汹。
  “这倒不至于。”
  楚云辞卖好一笑,轻拍了一下夜离轩的手。
  听他这么说,夜离轩便是松开了手去。不过气势仍是不减,细耳听他后话。
  “只是她一心要回凤央,我没拦得住。”
  夜离轩听到此话,立马变了神色,一掌横劈向楚云辞。
  楚云辞早有准备,伸手拦下他一掌,急道:“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她有什么本事我还不清楚?你跟我说你拦不住她?”
  若不得楚云辞相助,她连下山都是难事。这混小子竟好意思跟他说拦不住!
  夜离轩心头不爽快,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你倒是先听我说啊。”
  夜离轩哪肯听他那一套一套的。他堪堪躲过一掌,又是另一掌袭面而来。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招,楚云辞始终居于下风,心头甚是憋屈。得,自作孽不可活,大爷认命了。
  楚云辞心头无奈,转身现了后背,生生受了一掌让夜离轩解气。
  夜离轩出了气,一副老太爷的模样,怡然坐在那太师椅上。
  “得,你说吧。”
  “我。”见夜离轩如此理所当然,楚云辞一阵气结,指着他直翻白眼。
  “白眼狼,白眼狼。本公子又是照顾你那一家子,又是费尽心思替你儿子解毒。现下却被当成活靶子,真是好人没好报!”
  夜离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这皮相伎俩,不当个戏子委实是可惜了人才。
  “你也配叫好人?少给我装腔作势的。快些说,就她一人,怎么能回凤央?”
  “谁跟你说就她一人的?”
  楚云辞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惹得夜离轩很是不耐。
  “嗯?”一双凶目,一声冷哼,楚云辞顿感周遭冷气。
  本想捉弄夜离轩一番,可见他如此凶神恶煞的,楚云辞还是认了败,老实做了交代。
  “你让个男子同她一起上路?好!好得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夜离轩光想想就觉急火攻心,满腔火气无处可发。
  “江湖上的谁人不知欧阳冥是个武痴,各色娇花都入不得眼。他这人不说正气凌然,但为人绝对正直,你就放心吧。”
  楚云辞这混账,真当不是自己的肉,就不怕放在别人嘴里去。
  “他们走了多久?”
  “若是快的话,差不多该到边界之地了。”
  这么算来,少说也有二十日了。他却半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当真是好得很!
  “为何不通知我?”
  若不是楚云辞拦着,连翘定会传出消息。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难不成还会送她回去?”
  “你为何执意送走她?她是我的人,哪轮得到你放跑了去!”
  真是奇了怪了,他楚云辞什么时候有这等闲心,操心起别人的家事了。难不成他对凤倾月有了非分之想?
  眼看着夜离轩一阵怀疑打量,楚云辞忙是解释道:“她现下不回去,等一切尘埃落定那可就晚了。”
  晚?西夜和凤央的战事还能由她左右不成。
  “她就一个柔弱女子,你还想她有指点江山,扭转乾坤之能不成?”
  “若她能劝解凤央不战而降,这功劳还不是记在你的头上。”
  哼,原来他打的是这般主意!
  “你倒是看得起她。”
  夜离轩从没有过利用凤倾月的打算,哪用得着他楚云辞来多管闲事,自作主张!
  夜离轩心里一番焦急恼恨,狠瞪着楚云辞,怒声将泽儿交托给了他。之后便出了房门,带着人连夜下山去了。
  楚云辞见他着急成此番模样,心中大为爽快。他果真对凤倾月上心得很,准备去寻她了。
  有些东西,该是到放下的时候了。既然你看不透,我帮你一把又如何?

☆、第七十三章 坚定

  凤倾月天未亮时便清醒了。原是洞里的火堆熄灭,被冷风给激醒的。
  洞内漆黑一片,凤倾月腿脚僵直麻痹又不便走动。自个儿摸索着揉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静坐在黑暗里,很是迷茫。想到欧阳冥昨日的问话,不由得再问问自己的心,当真生无可恋了吗?
  逼不得已远嫁西夜,是无奈,是解脱。是对凤央的救赎,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她不觉自己无私高尚,也不觉心里委屈。只明白身份使然,她理当如此。
  本以为嫁往西夜,便是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了。却没想到机缘巧合,撞开了一段段缘分。得了钱满贯这么个知心好友,和泽儿那般乖巧听话的孩子。
  她这一生,能称之为友的,兴许就满贯一人了。
  洛风弃她而去,皇亲国戚中与她身份比肩的那几人,都是身份使然才使得大家做了同路人。
  一番回想,不在乎各自身份而真心相待之人,也只有满贯了。
  至于泽儿,她是真心疼惜的。他同她一样,也是自小没了娘亲,孤零零的长大。
  可他遭的罪却多了,同等的身份,她得尽万千宠爱,他却是遭自己的皇祖母多番陷害。他这么个小小人儿,什么都不懂得,何至于遭几多劫难呢?
  小孩子的心思纯净无暇,做不得假。他明明白白的喜欢着她。缠着她,依赖她。她所能回应的,也只有疼他,爱他,护他了。
  不知道她此番离去,这小家伙会不会哭鼻子,偶尔想念起她来?
  他还年幼,兴许过段时日就将她忘了吧。
  凤倾月念及两人,就不由得想到了夜离轩。不禁嘴角微翘,满面含羞。可惜此等娇俏却是无人得赏。
  对夜离轩,凤倾月说不上好坏。她一生中接触的男子也就那么三两个,怎能做比?
  夜离轩作为夫君,没什么好挑剔的。他相信她,尊重爱护于她,便是足够。
  与他在一起,不说多有亲近,但心里总归是暗喜微甜的。
  她也不明白怎会蹿生出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却不觉得坏。
  不得不认,她对西夜还留有牵挂。不仅仅是一星半点,是好多好多。多得她快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自己都无法相信,心里装下了这般多的美好。
  兴许她远嫁之时,就该放弃凤央了。凤央的人或事,已是少有记起。连父皇的音容笑貌现下回想起来,好似都有些不熟悉了。
  她其实并不明白,她寻求的究竟是什么,也不明白心里那快要挣脱而出感觉要称之为什么。使命吗?她不懂。
  只知这份感觉促使她回到凤央。快些,再快些。
  可回来了,却是没了下文。
  当年离开凤央,不觉心里哀伤。现日离开西夜,也不觉心头感怀。
  当真以一句缘分尽了,就可斩断所有?她果真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为何她能理智得如此可怕!为何她不能随心而欲,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凤倾月,你连喜怒哀乐都是个理所当然吗?如此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至此,还能有什么,才得以触动她的心?
  不知不觉,迷蒙恍惚之间,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洞口透出些许的光亮,好似给人指明了前路。
  无论如何,走下去。始终会有个方向的。
  凤倾月打理一番,出了洞口。只见欧阳冥沐浴在晨光之下,得心应手的舞着手中大刀。刀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嘶嘶破风。
  他身轻如燕,迅猛似电。一招直指,落叶纷崩,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见凤倾月出洞来,欧阳冥便收势放回了大刀。
  夜里冷风阵阵,实在令欧阳冥无心睡眠。他飞身躲入树顶避风歇了一宿,早起四肢僵直无力,便拿出大刀随意舞了两下。结果越练越得劲,顿时畅快淋漓。
  “走吧。”
  欧阳冥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话不过两句,整个人都冷冰冰的。昨个儿那个多话之人,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凤倾月已是习惯了他此般态度,倒也没太过诧异。也不多说话,直接随他踏上了行程。
  欧阳冥总觉得今日的凤倾月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些坚定之势,不像之前那般时而发愣恍惚了。
  下了山,就到嘉州了。也不知那里现下是怎么个场景。若正好赶上两军对战,便要想个保全自身的办法,等着他们休战了。
  就算不吃不喝,那些士兵也最多撑三两日。总归能找到时机的,不需太过担忧。就怕她见了那兵荒马乱之景,难以承受。
  女子啊,总归是多愁善感的一类人。

☆、第七十四章 渺茫

  欧阳冥一路上就地取材,摘了些野果供两人充饥。
  正是烈日当空之时,两人下了山来。前行了一大段路,在一斜坡处,发现了两军交战之地。
  幸而天随人愿,两军正处休战阶段。战场上只余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欧阳冥心中一番感叹,当真是天灾不如人祸,兵比妓命贱。一群上位者争名夺利,一群下位者头破血流,不怕死的保家卫国。便宜了谁?被谁统治还不都是贱命一条。
  凤倾月看着这一地尸体,心底涌生出一派悲凉。战场上大片大片的血红触目惊心,风沙席卷而过,好似都带着一分血色。
  尸体在风沙中干化,横七竖八的覆盖了入目之地。
  凤倾月以为自己已适应了血腥残忍。现下看了这荒凉凄惨之景,却还是不由得浑身战栗,惊恐害怕。
  或许欧阳冥手段更甚,能让人比这里任何一人都死相凄惨。可这里的无数将士以身殉国,谁又能说他们命该如此呢?他们何其无辜。
  炽热的天气,却是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好似冤魂的悲泣恶嚎声,惹人心慌。
  以前只听闻胜与败,或欢喜、或忧愁,却是向来不知其中内里。
  今时今日,才知战争原是这般模样,冷酷惨烈,凄凄惨惨。
  有朝一日满盘皆损,又当如何?
  “走吧。人死不能复生,缅怀一番也就罢了。”
  欧阳冥还是那般淡定自如,一派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作态。
  兴许是他见多识广吧,半点不被这满目惨况扰了心境。说的这话,似还有些看透俗世的佛理。
  “那里有人!”
  欧阳冥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布衣男子,在一群死尸上翻找着东西。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几个偷尸的罢了。”欧阳冥言语间尽是平淡无奇。
  凤倾月只见人影晃动,却没想到他们是在行此害理之事。
  死者已矣,不能魂归黄土已是不幸。竟有无良者亵渎死灵,实在良性缺失!
  欧阳冥见凤倾月满是不忿,又是无所谓的道出了骇人听闻之事。
  “难不成你想管这闲事?下面有的人伤势过重,送回医治便是浪费药材。待清理战场之时,见到这类人也当做死了一般弃尸荒野。这种抛弃活人之行更为恶毒,你管不管?”
  见凤倾月膛目结舌,他又继续说到:“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没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劝你的父皇认清局势,此番大势已去,莫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欧阳冥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多话。总觉得他再不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儿就要随风而逝了去。
  既然有一线生机,何必弄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他这般度人向生,就快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凤倾月听他一席话,万分惊讶。而后神色很是复杂,再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
  欧阳冥说话虽不中听,却是让人无法反驳,且隐隐带着认同之意。
  他说的办法好像可行,但又好像不那么顺应常理。
  或许到最后,也只能得个兵败如山倒,民生惨淡的结果。可世事无常,她怎能否认去转败为胜的一线机会呢?她是凤央的公主,如何能对父皇开口,劝他放弃自己的国家?
  为了这个国,她自己不也认命流走于异国吗?她且如此,何况父皇这个一国之君?
  只是她不懂,为何他们理应担起这份责任。只因他们天生高人一等吗?
  那底下这些人呢?他们就天生低人一等吗?没有他们,凭什么为国?他们就活该战死沙场,弃尸荒野吗?
  她不懂,真的不懂。
  佛不是说终生平等吗?原来佛主是个欺言巧骗之徒。
  若是往前,凤倾月又怎敢质疑满天神佛。
  只是现下所有的不解一拥而上,令得她她思绪混乱,要将以前种种全盘推翻了去。
  欧阳冥觉得她不甚对劲,立马将她唤回神来。
  “你再耽误下去,天就该黑了。有什么事到了再说,凭空假想再多也是无用。”
  凤倾月醒过神,回眸看着欧阳冥,突是觉得羡慕。
  纵然他凶残狂戾,令人惧怕。却是爱恶分明,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她也想要如他一般洒脱,看清自己的心,踏上自己的路。

☆、第七十五章 攻城

  听了欧阳冥的话,凤倾月不再纠结于此,放宽了心去。对于那几个偷尸之人,也是释然了。她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何必强求自己做这面面俱到之事。
  两人绕了一段远路,至了嘉州城下。城楼上的守卫见城下来人,乐呵了。
  两军交战之时,竟还有人敢只身行于战场,也不怕被千军万马踏碎了去。这两人胆子可不小,当真是不怕死的东西。
  不过就算他们不怕死,这城门也不能随意大开任人通行的。万一放入了敌军奸细,或是敌军趁此进攻,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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