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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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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五根手指,江鱼笑道:“这样啊?感情皇帝他心里有数啊?好罢,我要双尊帮在长安城内五成的生意,现银嘛,你给个两万两白银或者两万五千贯大钱就是,咱总不能亏待了咱手下的兄弟啊?还有,这长安、洛阳的密探可就归我负责了?这可是您说的?”
李天霸‘诶’了几声,答允了江鱼的条件,这条件还不错,还没到他李天霸的心理底线呢。他心里暗笑,江鱼还是太嫩了啊,若是风笑笑那几个老油子,抓住了这样的把柄,还不把他李天霸的骨髓都敲打出来?可是,转眼间李天霸心里又是一阵疯狂的怒火冲了上来,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以前私运一点茶叶、盐巴去吐蕃,他就当作没看见就是,可是这次,私运军械呀,这是要掉脑袋的,三峰堂背后的那位,莫非还不清楚其中的关碍么?“噫,那位虽然年纪小,却也没蠢到这种地步罢?莫非,其中还有其他的关节?”
李天霸和江鱼在城外纠缠了足足一刻钟,等得两人终于丝毫没有一点气度的分赃完毕,一名头上插着淡金色牡丹的簪花郎匆匆的骑着一匹快马从长安那边冲了过来。江鱼目光一凝,好么,白牡丹、粉牡丹、红牡丹、紫牡丹,现在又出来一个金牡丹,这花营,到底有多少暗藏的实力啊?却看到那簪花郎自那马背上一跃而起,滑翔了十几丈的距离,轻盈的落在了李天霸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江鱼赞叹道:“好轻功,是少林寺的一苇渡江罢?”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簪花郎,突然发现,怎地这人脖子上没喉结呢?淡金色的牡丹,意味着‘他’是女子不成?只是,这女扮男装的簪花郎看都没看江鱼一眼,让这有点小心眼的江鱼,心中又是一阵的恼火,一对贼兮兮的眼睛,故意的朝着这女子的胸部和臀部巡视起来。
那女子顿时一脸的羞恼,恶狠狠的看了江鱼一眼,江鱼却轻佻的对着她嘟了嘟嘴,气得那女子扭过了头去,狠狠对着江鱼比划了一个拳头。
这边两人在偷偷斗法,李天霸却是脸色阴沉下来,凝声道:“昨天夜里三峰堂总堂起火、三位帮主被高手杀死,这事情本将军已经知晓了。可是现在又有了新消息,双尊帮、三峰堂五位帮主的亲眷,也被人灭口满门,鸡犬不留。嘿嘿,下手可真够快的。”他很快就下令到:“江鱼,在到达刑部天牢之前,你贴身保护双尊帮的两位帮主,不可让他们出事。送他们入天牢后,你就立刻着手收编两帮的人马,将他们控制在你的手中。至于这些人如何养活,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大队人马匆匆返回了长安,江鱼护送天尊、地尊两位大帮主进了天牢,立刻带人领了赏钱,就开始收编双尊帮、三峰堂的一干人手。
双尊帮一半的生意,被江鱼纳入手中,这些店铺买卖提供的利润,足以让江鱼养得起这两帮的一干地痞混混,何况他们自己还有生财之道呢?而三峰堂的那些买卖,也被江鱼秘密的纳入手中,钱,总是不会嫌少的。
生意好接收,毕竟这些店铺的老板,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谁拿了契约过来,就认谁为主子。
可是对两个帮派那些地痞无赖的接收,就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两个帮派争斗的时间久了,如今谁愿意归纳于同一个势力的领导下?更何况几位帮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些舵主之类的人物,也纷纷开始立起了自己的门派。
江鱼却哪里是一个愿意慢慢的用水磨手段和这些人计较的人?眼看着长安城的地下势力就要大乱,他立刻铁腕出击,带领一干直系属下,用暴力将两派的人手统统揍了一顿,从长安城的城南打到城北,从城西打到城东,打得几千个混混无赖哭天喊地的抱着江鱼的大腿求饶,打得那些分舵主一个个乖乖的‘献出’自己的家财后携带家人狼狈逃窜,打得长安城的市井上足足半个月不见一个地痞流氓敢冒头,他终于将双尊帮、三峰堂的人手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拥有八百核心帮众,三千外围帮众的新帮派――净街虎――这厮,似乎不忘他的最大梦想所在。
就在江鱼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时候,花营的紧急命令下来了,着他立刻返回总部,配合总部高手,追杀国子监司业杜不平。
第十三章 宗师
         带着两名随从走在朱雀大街上,江鱼的心里一阵的恼火和纳闷。一个国子监的司业而已,那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生,按照传令的那簪花郎的说法,这杜不平甚至已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这样的老头儿,也需要他江鱼这样一个高手高手超级高手去追杀么?当然了,风笑笑他们八个营头都不在长安城,如今都在外地公干,可是花营总部这么多的好手,去抓一个老头儿,总是绰绰有余的罢?
“我江鱼可真是一条劳碌命,我只是想要舒舒服服的发财、当个小官仗势欺人就很心满意足了,怎么总有这么多麻烦事情要我去做呢?一个司业,就算他练了一些儒家的养身气功,又能有什么修为?那整天磨刀的糟老头怎么不出去追杀他?为甚就是要我出马?我招惹谁了我?”江鱼忿忿不平的一路叽哩咕噜的咒骂着,他惦记着那从三峰堂的宝库中得来的几样珍奇材料,他还准备将那材料和千牛刀一起熔炼了,自己打造一把长刀出来呢,如今可是没有那闲功夫了。
心里憋屈的江鱼举止上不由得就粗暴了起来,长长的双手左右一拨,就将前面的行人推开闪出一条道来。这朱雀街上往来的行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家财巨富的商人,一个个也都带了护卫打手在这长安第一街上闲逛。突兀的被江鱼粗暴的推开,这些商人一个个也心中忿怒想要寻一个公道,但是他们一看到江鱼腰间的银鱼袋、盘龙玉佩以及身上的圆领武官袍,立刻扭转了自己愤怒的目光,脸上也露出了几丝柔和的笑容。
正行走中,眼看着宫城的围墙在望,江鱼正要转身往花营的总部方向去,两条极雄伟的昆仑奴突然从大街边闪了出来,拦在了江鱼的面前。这两名昆仑奴皮肤黝黑,光头上青筋暴跳,只比江鱼矮了半个头,却比江鱼粗壮了许多。只穿了一条裤头的他们袒露着身上一块块结实发达的肌肉,手持纯金打造的弯刀,拦在了江鱼的面前。其中一昆仑奴结结巴巴的用官话叫道:“你,高个子,站住,咱们家主人,要你过去。”
“给鱼爷我让开!”什么主人行事这么不客气?江鱼可从来不卖任何人面子,他也从来不觉得他需要给任何人面子,这种骄傲或者说来自于洪荒望月一门传承中独特的狂傲和骄横,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江鱼的心底。谁见过一头高高飞翔在天空的大雕,会主动的停在人类的脚下谄媚的请求一块儿牛肉呢?冷笑一声,江鱼肩膀朝前一靠,一个‘熊靠’撞在说话的那昆仑奴胸口,将那起码三百斤体重的昆仑奴一肩膀撞飞了两丈开外,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金光一闪,另外那昆仑奴手上弯刀朝着江鱼当头劈下。再次冷笑一声,江鱼低声:“‘禽兽拳’,狼牙击。”他右手握成凤眼拳,中指骨节突出了一大截,好似闪电一样快捷,那昆仑奴根本看不清江鱼的动作,那骨节已经轻轻的点在了昆仑奴的喉结上。一声闷吼,这昆仑奴抱着脖子就倒在了地上,翻滚着呻吟起来。江鱼没有下杀手,可是这黑大家伙,起码也要好好的将养一个月才能痊愈了。
打退了两名突如其来拦路的昆仑奴,江鱼不屑的笑了几声,懒得多说什么场面话,领着两个随从就要离开。眼前人影突然一闪,六名穿着千牛卫皮甲,腰间佩着陌刀的壮汉从街边跳出,拦在了江鱼面前。当头的那千牛卫备身右手虚拦,不自觉的抬起眼皮仰望江鱼,随后愕然发现抬起眼皮不够,他只能将脑袋抬起老高,看着江鱼那比自己高了足足三尺上下的脑袋冷肃的喝道:“江大人,这边请。我家主人说了,请你过去见她。请!”最后一个字,这千牛卫备身刻意的运了点真气在里面。
懒散的耸耸肩膀,江鱼暗喜于自己的身高占据的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六位千牛卫,嬉笑道:“哦?你们家主人很了得,身边的打手都是千牛卫啊?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二将军说了,花营不用给你们千牛卫面子,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待着呀?”说道这里,江鱼一声大喝‘阿呀呀~~~打’,就看他身体拔地跳起,右腿抡出一条弧线,将那六条大汉一人一脚踢飞了丈许远。他脚上也刻意的运了点真气在里面,踢得六名千牛卫面颊红肿,半天动弹不得。江鱼吁了一口气,低声骂道:“叫你声音这么大,没来由震得鱼爷的耳朵疼。”
两个昆仑奴、六个千牛卫躺在地上目光凶狠的看着江鱼,他们想不通,长安城里就怎么有这么惫懒和霸道野蛮的人呢?谁不知道,不是巨商富豪或者王公贵族家,谁用得起昆仑奴?不是王公贵族中最被皇帝宠爱宠信的人,又怎么会有千牛卫供他驱使?这江鱼明知道自家的主人来头极大,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莫非他真的不懂得一点点人情世故么?
“嘻嘻,果然是条英雄好汉。”街边传来一声绵软温柔,好似春天中酿造的果酒那般醇甜的声音。十二名千牛卫簇拥着一架镶金嵌玉的马车自朱雀街边一条直道上行了出来,那马车边除了两名太监和两名侍女,更碍眼的是一个身穿玉白色僧袍,头皮刮得锃亮的和尚。
江鱼没有理会那马车,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和尚的身上。好一个整齐端正的年青和尚,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肤色是那种诡秘的玉白色,白净剔透好似有乳酪从中滴出来,显然他修习的是一种古怪的内家功法。玉白色的僧袍,玉白色的肌肤,加上那粉红色的精巧嘴唇,水汪汪带着一点春情媚意的大眼睛,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大部分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俊俏的小尼姑。
这和尚的腰间,佩着一柄只有半个刀鞘的戒刀,大半截刀身露在了外面,莹润光泽好似春水。这和尚面带微笑,双手合十的跟在那马车边,身上气息若有若无,若真若假,若虚若幻,寻常人看他,只觉得这人有点飘忽,好似风一吹就能吹走,但是武道高手就能发现,一旦自己的灵识想要锁定这和尚,那和尚身体四周的空气就是一阵自然而然的波动,让你一点都抓不住他的气息。
和尚脸上带着谦虚闲淡的笑容,可是他有意无意的将自己随时融于自己环境的举动,在江鱼看来,就是极其风骚的行为――这不就是在拼命的叫喊着:“瞧一瞧看一看哪,先天级的大高手啊,跨入先天级门槛的大高手啊,再进一步就是迈入修道门槛的宗师啊!快来瞧快来看啊,普通的江湖高手给我滚蛋哪!”
冷冷的看了那和尚一眼,江鱼突然出言讽刺道:“和尚,你修禅?”
和尚微笑,合十行礼道:“然也,贫僧修禅。”
“大乘禅法还是小乘禅功啊?”江鱼有点吊儿郎当的看着和尚。
和尚不怒不愠,面带自然的笑容再次行礼道:“贫僧修的大乘佛法,讲究的是普渡众生,积累无上功德而成正果。”
“原来如此。”江鱼点了点头,抱着双手坏笑道:“原来如此呀,和尚你杀人放火的普渡众生,实在是辛苦,辛苦,有劳,有劳。”他瞥了一眼和尚腰间的戒刀,皱眉道:“刀,凶器,和尚你随身带刀,显然心中也是随时有刀的。和尚心中的刀,杀得了你自己么?”
听到江鱼的第一句话,和尚的面色微微一变,可是听得江鱼的第二句话,和尚眼睛微微一亮,笑道:“杀不得,杀不得,等功果到了,贫僧自然引刀杀了自己,那就彻底干净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看了江鱼半天,心里诧异道:这江中游的那第一句话,莫非有所指?可是他的第二句话,却又是打机锋的句子,怕是无所指!高深莫测啊。他,不可能发现我的行止罢?
“好了好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江鱼,你又不是和尚,打什么机锋啊?没来由败了人的兴致。”那马车内传出几声笑声,窗帘子一挑,一张嫩嫩的小脸蛋露了出来。江鱼顿时鼻子一痒,差点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美女,绝对的美女,扬州城的大大小小近百家妓院的红牌姑娘没一个赶得上的极品美女啊,难得还是这么年幼,却已经有了万般的风情。
这马车中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骨肉丰腴,尤其胸口两团凸起,让江鱼看得是目眩神迷。一件大唐的低胸宫裙穿在这少女的身上,粉嫩的肩膀和大片白花花的胸脯以及半个乳房都露在了空气中,好似感受到了江鱼那刀锋一样的目光,这女子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而她的面孔,更是让江鱼有一种干掉在场十八个千牛卫、两个昆仑奴、两个太监、两个侍女外带一个和尚,将这女子抢回家中压在某处就地正法的强烈冲动。
那是一张稚嫩精致的面孔,那美丽精细的容貌,让江鱼想起了李林甫收受的贿赂中,一件极品羊脂玉雕成的玉美人儿。如此径天真面孔中,却蕴藏了一股子极其妩媚的成熟风情,眼波流转,就好似有一丝丝暖面面暖洋洋的酒波喷洒出来,拖着人坠入那无边的深潭里。而她的脸上的皮肤,更是好像那刚刚红了一点点的桃子,还带着一层细细的淡黄色绒毛,显然这女子还是处子之身,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无边风情。
“完蛋了,他奶奶的,这是秋天,可是老子发春了。这是谁家的女儿?抢了来啊,抢了来啊。”江鱼心中哀叹,自己终于像是那山中的猛虎一般,找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雌性生物了。他那颗晶莹剔透的自然之心清楚的告诉他,他不爱这个女子。但是呢,他想要这个女子,说白了,他只是想要和这个女子来一段或者两段甚至好几段超脱友情但是绝对不会参杂爱情纯粹的很干净的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肉体关系。
咳嗽一声,江鱼走到车窗边,毫不犹豫的将那和尚挤到了一侧去,自己靠着那车厢站定了,笑着对那少女道:“不打机锋,不打机锋,这机锋只是和尚拿来糊弄人的东西,显得他们高深莫测而已。我说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姑娘?巴巴的来找我江鱼做什么?”后面和尚身体一动,江鱼的身体立刻一旋,死死的堵在了那和尚的前面,就是不让和尚靠近这车窗。
少女‘咯咯’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这才眯着眼睛看着江鱼指点道:“你管我是哪家的,我就是来找你哩。这几天听我大哥说你武功很是了得,今日见了,果然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你和明机大师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点?”少女从车窗中探出手来,拍了拍江鱼的脑袋,让江鱼弯下脖子,然后指着那后面满脸平和,但是眼里隐隐有一丝恼怒的和尚笑道:“这就是明机大师,我请了他来教我佛门典籍的,一身武功更是到了先天的境界,你有他厉害么?”
挺了一下脖子,让自己的脸狠狠的在那少女的手掌上擦了一下,感受了一分那手掌上的滑腻和温香,江鱼怪笑道:“比武,我不是他的对手。拼命,我十招之内可以砍下他的光头。和尚,你承认么?”江鱼斜斜的扫了明机和尚一眼,身上突然透出了一股狂暴的气息。以自然之心操纵体内的气息,江鱼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自己的气息给人的感受。如今他驱动的就是他在昆仑山中看到几头猛虎相互厮杀感悟来的‘战虎气’,一身气势霸道至极,充满蛮荒杀机。而他控制了自己的气息境界,给明机的感受就是――这高个子正处在先天后天的门槛上,还没入门哩。
明机和尚微微一笑,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闲淡出尘的笑容,他自信满满的看着江鱼,笑道:“出家人,不与人胡乱私斗。佛门武功,只用来维护佛门。”他很矜持的瞥了瞥江鱼,不再将江鱼放在眼里。哪怕江鱼身上的杀气再重、煞气再深,只要他还不是先天级的高手,就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甚至哪怕江鱼的内功修为还超过了他,只要他没有领悟出天人一体的先天之道,也不会是他明机的对手。最多最多,明机会多耗费点手脚,多费点时间而已。
少女叹息了一声,眼波朝着明机一转,明机连忙合十鞠躬,脸上带上了谦卑讨好的笑容。少女又朝着江鱼看了一眼,江鱼耸耸肩膀,目光中闪动着深邃的神光,看着少女温和的说道:“若是姑娘你想要的话,鱼爷我今儿个就把这秃头给劈了怎样?大慈恩寺有个叫做宝玄的和尚失踪了许久,这明机和尚和那宝玄肯定有勾结,天下和尚是一家嘛。”
明机气得脸色发青,他恶狠狠的瞪了江鱼一眼,两只手掌已经带上了一层充满死气的青白色,好似那上好的万载空青的色泽。一丝丝凉气从他十指缝隙中隐隐飘出,一缕灵识已经锁定了江鱼的后心。
少女笑了笑,朝着明机看了一眼,对江鱼温和的说道:“明机大师是洛阳白马寺的高僧,怎会认识宝玄那妖僧?江鱼,有空来我府上多行走行走,我大哥也想认识你哩。”她突然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凑到江鱼耳朵边用那细微不可闻的声音低笑道:“三峰堂的买卖是你全部接手了么?弄得本公主都没有钱买胭脂水粉了。我大哥要我给你说,三峰堂所有买卖的红利,你交上来五成就成,明白了么?”
猛的呆了一下,江鱼看着这娇滴滴的少女,心里隐隐起了一层戒心,他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你大哥是?”
少女骄傲的一挺胸脯,笑道:“本宫乃咸宜公主,本宫的大哥,自然是寿王李瑁咯,你怎么这么笨,这都猜不到呢?”她看着面色有点古怪的江鱼笑道:“好啦,你大哥也是我们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三峰堂的那些产业放在你手上打理,总比放在那三个蠢才身上好。”
身手拍了拍江鱼的脸颊,咸宜公主笑道:“你办事,我们都放心的。眼看要过年了,今年的红利,你准备一下罢。”娇笑声中,咸宜公主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马车顿时磷磷朝着宫城行了过去。那明机和尚经过江鱼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江鱼一眼,眼里是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的高傲,一种自己双手可以主宰一切的骄傲,以及那种要江鱼不要靠近自己猎物的警告。江鱼很熟悉这种眼神,他在昆仑绝顶打坐的时候,那飞过他头顶的异鸟金翅大鹏,就是这样的骄傲不可一世。
“啊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江鱼低声骂道:“你也配用金翅大鹏来比较?他奶奶个臭咸鱼羔子的,大哥身边有奸细啊,否则他们怎会知道三峰堂的产业被老子给暗地里夺走了?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花营里面有他们的人?毕竟是一个王爷,安插几个人手进花营,总很容易罢?”寻思了一阵,江鱼突然冷笑起来,晃荡着身体就往花营总部行去,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骂道:“寿王?咸宜公主?好了不得么?一半的红利?你打劫啊?惹毛了鱼爷我,鱼爷我给你来个白箭子进去红箭子出来,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敢从我净街虎嘴里抢食?”
想到凶狠处,江鱼体内的那柄古怪的木弓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股极其苍老的气息流遍江鱼全身,让江鱼通体上下凉沁沁的受用不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体内的真气似乎又精纯了不少,就连他褡裢里的那条小火灵蛇,也都舒坦得‘咝咝’低鸣。
就在这个时候,好似一块巨石突然在那平静的湖面升起,江鱼那包容万物的自然之心中,那平和的水面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物事激荡起了道道涟漪。惊愕的回过头去,江鱼看到一个头戴青木高冠,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道袍,银白色的长须漂浮在胸前,枯瘦的身躯好似一棵黄山上挺立的大松树的老者,正背着手,缓缓的行走在朱雀街上。
这老者好奇的在大街上的店铺门前驻足,面带微笑的看着几个穿着暴露的胡姬在那里扭动着青春的身躯,渐渐的,老者拊掌大笑起来。他虽然放声大笑,旁边的行人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在这老者身周一丈外骆绎行过,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拥挤的朱雀街上,就这老者身边一丈之内,没有一个行人,而这古怪的一幕,却又是如此的自然,好似一切都契合了天地至理一般。
江鱼那水波一样绵绵密密的灵识毫不客气的纠缠在了老者的身上,他心头一阵,惊骇的抬起头来――先天大成的境界,比江鱼如今体内的真气还要浑厚数倍的内功修为,以及那对于天道领悟极深的心境道德。这老者已经是人间绝对站在巅峰处的高手,若是他放下某些执念,立刻就能修成道家的元神元婴,步入金丹大道,起点会比如今的江鱼更要高深十倍以上。
如今神龙一般的人物,江鱼心中对于他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大唐游侠儿有将近二十万人,其中一流高手超过六千,绝顶高手不过九百,先天高手两只手就能计算得清楚,而站在那最巅峰位置的,有宗师之名的,只是区区三人。而看这老者那古怪的形容,显然他就是三大宗师中最为著名的‘苍松云鹤’苏道远,在太宗时期就成名的一代大师。
“这种老怪物,怕是他以武功施展的招式,都有低级道法的威力了罢?”江鱼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心里对无凡就是一阵怒骂:“你这甩手掌门做得可好,说什么鱼爷我在天下难逢敌手,怎生这么强得离谱的‘武’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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