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生梦一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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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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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逃一生梦一场
作者：青涟一梦

备注：
　　　　　这个文讲的是一个收银小哥，和一个邋遢小作家的故事。

故事里的人过着和我们一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品尝着与我们相同的喜怒哀乐。

很温柔的故事，很美好的结局。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川；季杨；程军　┃　配角：傻白　┃　其它：温馨；灵魂；短文


　　☆、上卷之相识

　　逃一生梦一场
　　上篇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棒的主讲——川后
　　一、
　　搬到青岛住了三年，萧川觉得，这个城市已经把他惯坏了。
　　这是一个车水马龙的大城市，有着所有大城市里的便利、繁华和无处不在的人群。
　　但当你透不过气时，总有那么一片海、二三家店、四五条路，给疲惫的心灵一个放松的空间。
　　随处可见的咖啡小店，地道便宜的特色小吃，古色古香的青砖石道，鲜为人知的幽静小路，还有不阴天、不刮风时，拂过侧脸的暖阳。
　　当然萧川没有这么文艺，与其说他离不开青岛，不如说，他离不开青岛的大街小巷里，那些小小的24小时便利店。
　　凌晨三点钟，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失眠的萧川下楼，在便利店里给自己买了点关东煮，再加一包烟。
　　18块钱的东西，萧川拿出20，收银小哥笑眯眯找了他12。
　　萧川愣了愣，一声不吭把钱揣兜里，转身就走。
　　低头匆匆走在布满落叶的大街上，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新来的收银小哥，手指很白，有一双很暖的眼睛。
　　二、
　　萧川大学毕业三年，在网上做个小小的写手，有钱时各种海鲜水果大鱼大肉，没钱时喝点凉水，就着一块五的咸菜，啃几个馒头。
　　有天早上他刷牙的时候，吐了口血沫子出来，牙龈出血了。
　　萧川傻愣愣看了一分钟，回身穿裤子披外套搜刮了抽匣里桌子上所有的零钱，踢上鞋出门。
　　必须挣俩钱买点好东西吃了。
　　一上午的时间，附近所有的宣传栏和电线杆上都贴了张出租单间的小广告。
　　两天以后，萧川的两室一厅里迎进了第一个看房的客人。
　　是男的，长得不丑，身体不臭。
　　合同就这么愉快又友好的签下了。
　　握了握手，把对方交的三个月房钱和押金随手揣进口袋，萧川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准备回自己的主卧。
　　不想那人竟拉着他的手不放，一双暖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房主，上个周五凌晨三点过五分我多找你的十快钱，能不能还我？”
　　这是逃不掉的节奏么？
　　萧川慢吞吞转过头，颇为哀怨的看了小哥一眼，然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零钱都掏出来塞这人手里。
　　皱皱巴巴的一堆纸币外加几个钢蹦，一共六块七。
　　小哥好看的眉，上挑了一下。
　　萧川也试着挑了一下，不过没成功，两条眉毛都起来了，估计挺丑吧。
　　小哥东西不多，搬家过程还有萧川全程的无偿帮忙，差不多一天就万事OK，到了晚上，两个人拿着啤酒坐在客厅里小庆。
　　小哥酒量不太好，但酒品不错，醉了就睡了。
　　萧川没醉，他收拾了酒瓶子，把小哥扔床上，自己还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上床睡觉。
　　但他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全是小哥醉眼朦胧笑意满满的凑在他耳边悄声说：“房主，别忘了，你还欠我三块三。”
　　三、
　　萧川开始卡文了，卡的那叫一个销魂。
　　一个人住惯了，生活里突然又加了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应。
　　小哥是个喜欢精打细算又稍微有点洁癖的人，自从他搬进来，萧川家的卫生间就没再见过蜘蛛蟑螂，别说客厅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被擦的锃光发亮。
　　这让习惯了脏衣服臭袜子满地扔的糙汉子可怎么活……
　　幸好小哥做的一手好菜，萧川又正好是个吃货。
　　所以俩人协商下来的结果是，小哥负责每天三餐喂饱萧川，萧川负责控制好自己的破手，别让小哥收拾了一个小时的屋子五分钟就变回垃圾场。
　　小哥白天上班不在家，当萧川卡文卡的大脑缺氧时，他会习惯性的去洗衣服。
　　每次把小哥洗衣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脏衣服和自己团成团的脏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时，萧川总能产生一阵莫名的快感。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有一次小哥拿着自己被染的面目全非的白内裤，特别无奈跟萧川抗议：“房主，你帮我洗衣服我谢谢你，但咱能不把你的黑袜子和我的内裤一起洗么？”
　　萧川痛痛快快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想要跟小哥换，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内裤染得比小哥手上那条还惨。
　　小哥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无比。
　　说来也怪，当天晚上，萧川文思泉涌，堵都堵不住。
　　第二天，他美滋滋揣着昨晚的点击收益去超市，一狠心给小哥买了好几条白色的内裤。
　　留着下次再给人家染了，好替换。
　　四、
　　小哥很辛苦，下午到晚上他是一家西餐厅的领班，晚上到凌晨他是24小时便利店的收银，只有短暂的上午是他的睡觉时间。
　　所以当他晚上下班，把那只从路边捡来的小奶猫抱回家时，萧川傻愣愣的脸上罕见的飘过了惊讶的表情：“季杨，你整这玩意回来，有时间养么？”
　　给猫咪洗了澡，小心的用软毛巾擦干，小哥连头都不抬：“房主，你去买个奶瓶买点奶粉，顺便叫外卖吧，我一会要去上班没时间给你做饭了。”
　　掏掏耳朵，萧川直接装聋子，跑阳台抽烟去。
　　为了只猫，让他跑腿不说，还不给做饭吃……
　　外卖是什么东西？开玩笑，吃过小哥做的饭，谁还吃得下外卖。
　　把手指放在小奶猫的嘴边逗玩着，轻轻顺着它的毛，小哥声音微微拔高：“你要是15分钟之内回来，明天晚上做香菇栗子鸡。”
　　一阵妖风飘过。
　　听着大门开关的声音，季杨吻了吻小猫的额头，眼底的温柔泛滥成海。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我文文的姑娘们，给我的评论区按个爪印呗，不求收藏，按个印让我知道你来过，够我开心好久呢！

　　☆、上卷之相恋

　　五、
　　小猫就这样住了下来。
　　鉴于小猫对季杨一贯甜甜腻腻，对萧川从来都爱答不理，所以萧川坚持叫它傻白。
　　萧川只要心情不好就去踢傻白的饭盆，傻白只要季杨不在就去踩萧川的键盘。
　　他俩经常分别占据大飘窗的两侧，对坐着晒太阳。
　　人抽着烟，猫舔着毛，两个都撇过头去互看对方不顺眼。
　　小哥睡醒了，起来拖地板，做中饭，收拾桌子，围着围裙刷锅刷碗。
　　等他收拾好了准备上班时，傻白总会跳上鞋柜“喵喵”叫上几声，蹭来一个温柔的额头轻吻，然后瞟瞟同样站在门口的萧川，走着猫步耀武扬威的回去晒太阳，那尾巴翘的，要多高有多高。
　　鄙视傻白那一扭一扭的水桶腰，萧川大步回房，关门码字。
　　坐在电脑前，萧川也小声的“喵”了一声。
　　世风日下，人不如猫啊。
　　他叫的比傻白好听多了！
　　（注：飘窗就是卧室里很大很宽的窗台，一般会做简单的装修，铺个地毯放几个坐垫之类）
　　六、
　　季杨闲时喜欢画画。
　　飞翔的白鸟，泛黄的银杏，下雪的街角……随意几笔勾勾画画，挂在家里的墙面上，配得浑然天成。
　　季杨的声音很柔和，温柔、磁性，疲惫的时候会变得略微沙哑。
　　季杨有双很暖的眼睛，瞳孔黑的干净透彻，笑起来时，眼角会微微翘起，可惜没有酒窝。
　　季杨讲的一口好价，买的一手好菜，做得一手好饭，能修防盗门，能扛煤气罐，能掏下水道……
　　在萧川眼里，如果季杨有孩子，有一个爸就够了。
　　女人能干的事这人都会干，除了生孩子，要女人干什么？
　　周末的晚上，小酌过后，看着身边喝多了睡得微微打鼾的小哥，萧川长叹了一口气。
　　咽下手里最后一口酒，萧川认命的把季杨扒光了扔上床。
　　他打了一盆温水，坐在床边，轻手轻脚给这人擦脸擦身。
　　其实，季杨还是需要女人的。
　　起码，醉倒的时候，有人能把他扶上床。
　　这活萧川想干一辈子，可惜，他不能。
　　七、
　　季杨很少看电影听音乐，从不带耳机。
　　萧川一直以为是他不喜欢，偶然问了才知道，是他耳朵天生敏感，普通耳机用着耳朵里面会阵阵刺痛。
　　在老家，他还有对弟弟妹妹和生病的老妈要养，一个每天连续工作18个小时拼命攒钱的人，怎么会舍得花钱买高档耳机。
　　咬了咬牙，萧川下血本买了套性价比很高的家庭影院。
　　这下，听新闻联播都更有感觉了。
　　自从季杨搬进来，萧川写出的东西就越来越温馨，越来越细腻，越来越苦情……总之，人气上升，最近收益不错。
　　所以，才不是他心疼了，是他有钱了想买很久了好么。
　　季杨兴奋的心情显而易见，每天早起到客厅第一件事必开电视。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这人连饭都不做了，抱着傻白揣两个馒头坐在沙发里，一看就是一天。
　　沙发的另一边，是叼着烟懒洋洋缩在沙发里的萧川。
　　买这玩意真的太英明了，他在心里为自己怒点32个赞。
　　季杨看了一天的电影，萧川眯着眼睛，看了一天的季杨。
　　八、
　　日子就这样过着，萧川还是那么懒，季杨依旧那么忙。
　　萧川曾很不理解的问：“你把你自己整的跟陀螺似的，着急攒那么多钱干嘛啊？”
　　季杨苦笑两声：“除了我弟弟妹妹，我还得准备买房买车娶媳妇的钱，现在结个婚多贵啊。”
　　萧川脑子里嗡的一下，但还是试探性的问：“就这么着急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你。”
　　季杨说：“我爸死的早……我妈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老人家最大的希望就是抱上孙子……”
　　这个人碰不得，这个人碰不得，这个人碰不得……
　　萧川凉了半边身子，在脑中一遍一遍警告自己，他明明已经下定了放弃的决心，手却抖的连烟都点不好。
　　碰不得……放不开……不能碰……不想放……
　　九、
　　青岛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漫天纯白。
　　两人惬意的坐在客厅地毯上靠着坐垫、看着电影，围在一起吃火锅。
　　季杨今天很开心，时不时讲着上班时遇到的各种奇葩，顺便给萧川夹几块涮得又嫩又鲜的牛肉。
　　萧川依旧那副废柴样，眯着眼抽着烟，两条长腿一伸，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电影，但季杨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着。
　　“要不我们也玩一下？”季杨说着说着，突然笑问道。
　　“比谁先眨眼么？无聊死了。”
　　“房主，你不是怕输吧。”
　　“开玩笑，玩就玩，谁怕谁！”
　　拍下筷子，两个人兴致勃勃开战，眼睛睁的一个比一个大。
　　其实萧川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很密，瞳孔微微泛着棕色，季杨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笑意满满的自己，慢慢放大的自己，忘记呼吸的自己，慌乱的闭上眼睛的自己……
　　心跳已经完全失控了，再睁开眼睛，季杨触电般收回不知何时放在萧川腰上的手，拿起衣服大步离开，顾不上擦去嘴唇湿润的触感，慌得头都不敢回。
　　萧川愣了愣，低下头狠狠攥着拳头，他默默收拾好客厅，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把自己藏在大飘窗的角落里，深呼吸。
　　谁说下雪不冷的，他连骨头都要冻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好低的曝光率，给自己加加油！

　　☆、上卷之相守

　　十、
　　接下来的三天，季杨没有回来，他只发了条短信给萧川：“我找了新的房子，明天我来搬东西，这么长时间打扰你了。”
　　萧川十分冷静的找出住房合同，把季杨预交的押金和多出的房费分出来，然后收拾房间。
　　把脏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再扔进洗衣机，摆正桌椅放好碗筷，擦掉每个角落的灰尘，努力把房间保持成小哥曾打扫的模样，萧川反复告诉自己，不就是有东西碎了么，不就是突然痛的喘不过来气么，不就是眼泪失控了么，又不会死，有什么了不起。
　　准备来搬家的人，还是敲了门。
　　站在客厅里的，依旧是那个懒洋洋眯着眼睛的萧川，门外的，是眼睛充血满脸疲惫的季杨。
　　季杨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个本子把萧川拎过来一页一页的说明，他把各种萧川喜欢吃的东西，简化做法简化材料记的详详细细，旁边还标注着在哪里能买到新鲜便宜的菜，哪里有最地道的青岛小吃，什么东西要忌口，什么东西不能搭着吃，应季的果蔬都有哪些……那本子又厚又大，仿佛要把这辈子能做给萧川的菜都在今天说完。
　　这要下多大的心血，要记得多细，多久？
　　萧川的喉咙一堵一堵的疼，他张了张嘴，终还是拿起了钱夹，取出六张崭新的纸币：“这是三块三，本来……现在，我不欠你了。”
　　本来什么呢？借着这个由子再联系么？给自己一个念想么？萧川不清楚，他只知道在这一刻，自己放手了。
　　十一、
　　那代表着结束一切的三块三，季杨没有接。
　　他只是控制不住的抬起手，第一次在萧川清醒时去摸了他乱糟糟的头发。
　　萧川连退几步打开小哥的手，不想脚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一直默默陪在萧川身边的傻白，结结实实被踩了爪子。
　　傻白“嗷”一声瘸着窜到柜子后面，叫的撕心裂肺凄惨无比，死活不出来。
　　俩人顿时顾不上别的了，一个拿诱饵一个搬柜子，好半天才把疼的浑身发抖的傻白从墙角拖出来。
　　傻白的小爪子见了血。
　　萧川心疼到不行，抱着小猫穿着拖鞋就往外面冲，季杨拿了两个人的大衣也匆匆跟上。
　　在医院缓过劲儿的傻白除了季杨谁都不让碰，还挠了萧川一脸血道子。
　　两人治好了猫，冰天雪地又开始到处找疾病防治中心给萧川打狂犬疫苗。
　　折腾了大半天，扔了一堆毛爷爷，再赶上青岛公车的晚高峰……好不容易饥肠辘辘到了家门口，萧川觉得自己这一天倒霉到份了。
　　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谁都没带钥匙……
　　季杨的本是随身带着，无奈出事之前，他刚把这房子的钥匙还给萧川。
　　至于萧川，他大衣没穿，钱包都忘了拿，一心记挂着傻白的爪子，哪还有精力记得带钥匙。
　　于是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分钟，又开始满楼找开锁的小广告……
　　十二、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场灾难。
　　卡文、头痛、低烧、全身无力，因为季杨不在的这几天基本没吃东西，结果胃疼也来凑热闹。
　　抽烟缓解一下？疫苗期间别说抽烟，连萧川平日离不开手的咖啡季杨都不让他喝。
　　看着床上躺尸的萧川，季杨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缓解这人胃疼的清粥，一勺一勺喂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笑屁啊，你不要搬家么？赶紧走，闹眼睛。”
　　“你这房费最便宜，不搬了。”
　　“我不租了，快搬走。”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不搬了。”
　　“又死不了人，快走快走。”
　　萧川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满脸不耐烦。
　　一个温柔的吻突然落在他额上，亦如每天傻白享受的最高待遇。
　　萧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嘴唇气得都直哆嗦。
　　不想被季杨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活到这么大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女人，我妈又那么想抱孙子……所以我一直都在犹豫，所以我想断的彻底……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不会走，这一个月让我们都好好考虑一下……”
　　萧川在心里狂骂：“艹！老子也不是同性恋！我又没跟你妈抢你，你想走就走啊，谁拦着你了怎么着！……”
　　无奈全身无力脑袋发昏，捂着自己嘴的手又太有劲，呜呜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骂出来。
　　看着手底下的炸毛的人终于放弃了挣扎，季杨才松开手，嘴角上扬的准备离开。
　　萧川的嘴张了又张，到最后却只说了淡淡一句：“季杨，你如果将来打算结婚，我们只能做朋友。”
　　季杨关了灯，在关门之前，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你要是能让我爱你爱到不想去结婚，那个婚，不结也罢。”
　　尾声：
　　在狂犬疫苗期间的28天里，萧川的嘴里简直要淡出鸟来。
　　辛辣不能吃，烟酒不能沾，海鲜不能碰，带咖啡因的东西想都不要想，连肉也被季杨列成了违禁品……
　　季杨够狠，把家里所有的违禁品清理掉，没收萧川的零用钱和银行卡，藏起网银盾改了支付宝密码，连楼下便利店的白班大姐都跟人交代清楚，只要是萧川，概不赊账。
　　再加上这玩意是分三次注射的，每次打针回来萧川都要低烧、头痛，顺带卡文……
　　日子过得无比憋屈，幸好还有傻白可以欺负。
　　这直接导致傻白对于萧川的敌意上升了一个层次。
　　短短半个月，萧川的键盘已经被傻白踩坏了好几次，每次都把他气得去踢傻白的饭盆。
　　掐着日期算着日子，终于到了第29天，萧川一大早美美等着季杨下夜班回来给他做好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钥匙插进门的瞬间，萧川就跑了过去。
　　打开门，季杨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双手冻的通红。
　　“快进去，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外面冷！”小哥微微皱了眉头，快快把人往屋子里面赶。
　　萧川抢了袋子，简单翻找一下，挑了里面最方便的烤鸭，坐在客厅里张嘴就开吃。
　　季杨唇角上扬，脱掉大衣就准备进厨房忙活，却在路过客厅时，被萧川长腿一伸拦了下来。
　　“怎么了？你先吃吧，别吃得太多一会没肚子就好。”
　　只见萧川往嘴里塞了块用葱饼卷好的鸭肉，火速擦了擦手，然后把季杨冻的通红的双手，放到自己温热的脖子上。
　　那双手真的很冷，萧川打了好几个寒战，却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嘴里塞的满满登登含糊不清的在说着什么。
　　季杨听懂了。
　　他将萧川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不给对方任何抬头的机会。
　　过了好久好久，一个有些颤抖，带着压抑的声音在萧川头顶响起：“傻子，给我暖一辈子手吧，爷相中你了，你逃不掉了。”
　　上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卷之放手

　　一、
　　和季杨在一起三年了，萧川觉得自己已经溺死在这个人的温柔里，逃不掉了。
　　季杨对他好的，让他心慌。
　　萧川经常告诉自己，人嘛，哪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别看现在过的好，说不定哪天，老天爷一下子童心大发，把他的幸福毁着玩呢。
　　所以当季杨的妈妈病危，小哥跪在老人面前哭着保证说自己一定好好找个女人成家生孩子时，萧川平静的连他自己都吃惊。
　　这一刻，他才明白一直以来的心慌是从哪儿来的，季杨对他好，是觉得欠他的，因为季杨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萧川曾经傻乎乎活在两个男人只要坚持就能天长地久的梦里，但那个梦现在醒的好彻底。
　　分手搬走的时候，季杨带走了傻白。
　　分手后两个月，季杨结婚了。
　　结婚后一个星期，季杨的妈妈走了。
　　从婚礼到葬礼，几乎都是萧川一手操办。
　　知情的朋友说他：“艾玛我看着好感动，你脑子里都是屎吧！”
　　萧川笑的狼狈，他知道这样圣母的都发贱了，但他乐意，他不为了这个男人再做点什么他难受。
　　二、
　　忙活完葬礼，萧川失魂落魄的回家，却在自家门口看到了曾被季杨带走的，白白的一团。
　　傻白慵懒的起身，对着面前抱肩蹲下无声痛哭的男人，小小声叫着：“喵。”
　　第二天，萧川带着傻白，在满地落叶的季节，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边打工，边散步，反正他已经崩溃到码不出半个字了。
　　十月扬州，十一月上海，十二月杭州，一月厦门，二月深圳，三月桂林，四月大理，五月贵阳，六月成都，七月西安，八月敦煌，九月吐鲁番，十月拉萨。
　　一个写不出文的作家能做什么？
　　他做过跑堂的服务员，住过漏水的地下室，睡过路边，吃过剩饭，和路上结识的驴友一起上山下水，挖笋砍柴，在满天满地的黄沙里双膝跪地，虔诚祈祷……
　　等过了西藏，站在尼泊尔的雪山上，搂着傻白，看着脚下安静的山谷和远处暖黄的夕阳时，萧川觉得自己崩溃的空洞黑暗的心脏，终于，亮了一点。
　　离开青岛的第二个年头，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