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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复杂世界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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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这一任男友结婚,还要托N的福。本来2012是“世界末日”,S和N约好去看一场演唱会,他们觉得如果全人类都死了,一定要一起听场演唱会。一时兴起,决定开车去别的城市,就是为了一些洋洋洒洒散在岁月里的老歌。一路上开着所有窗户,冷风灌满了整辆车,在高速上飞驰而过。两个人一起唱着歌,唱着大学时候,每个人都会唱的每一首歌。
刚入学的时候,还流行办舞会,两个交错旋转的大圆跳着圆圈舞,女生里圈,男生外圈,不断地交换舞伴。跟台湾的学校学的,杨海薇的《第一支舞》。后来S因为工作关系去KTV听过演唱者本人唱歌,她坐在一边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但是又很想告诉她,你当时要是多唱一个“耶咦耶,啊,哦耶”什么的,我就能在这首歌结尾的时候牵住N的手了。这样的话,故事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S和N在半途经历了世纪大堵车,两个人在车上等得心急火燎,最后N说,我们下来走走吧,还没走过高速呢。S说好呀。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走着,N随口就说出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我大学时候跳舞,第一个牵手的女生就是她,之后做的所有坏事,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她注意,再然后为她打架,为她退学,为她成为她想要的男朋友的样子。我就是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你懂吗?之后他唱起了其中一句: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S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怎么可能不懂?你这个大傻×。她心里想着。
那次演唱会谁也没去成,知道女孩回头找他之后,S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N没追她,在她身后大喊着,1。41421356237309504880……每个数字都被揉碎在风里,他喊得越大声,她越听不清。
她捂着耳朵,想着,多么自负的一个男生,才会去背根号二。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段话,一串逻辑的数字,不代表爱,也不代表不爱,只代表他会背根号二。
她打电话给男朋友,之后蹲在路边等他。他开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S抬头看着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咱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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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等到几点,S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小护士推门进来,拍拍她的肩膀。S一睁眼,就是一脸慌张。小护士说,你说帅的那个,母子平安。S木然地点点头,坐直身子,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已经凌晨三点钟,S浑浑噩噩地从医院里走出来,开着车狂飙到龙腾大道。对着黄浦江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天亮。先生打来的电话没有间断过,手机几乎都要震到没电,手机亮着的最后一下,她发短信给他,说:还是离婚吧。
对于N的承诺,只有过一条,她兑现了。当再也不要想起对方的时候,就写一个故事给这段心碎的半圆。她叫S,随时准备爱你,Stand by的S;他叫N,永远不会长大,Neverland的N。
她坐在水泥地上,抱着膝盖,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S觉得,人生好像一个沙漏,生命不过是上面的沙子要一点点落到下面的部分。但为什么我们那么倒霉,遇到那颗卡在你生命里的石头?自从它霸道地落在中间,时间流过,带来了皱纹、赘肉和眼袋,关于变老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的。只是,我们再也不会长大了。
窗外有猫吗
文 / 陈谌 90后作者 吉他手 @陈谌CC
来到这个城市第三个月,我依然在给自己找一个栖身之所。
前些天在报纸上看租房信息,无意中瞄到一间地处繁华地段的高层单身公寓,租金一个月才一千。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一定看错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这个价格简直就跟白送无异。
揉了揉眼睛凑近报纸读了好几遍,才确定上面白纸黑字写的确实是“2室1厅1卫,精装修,楼层19,1000/月”。我琢磨着这八成是报纸印错了,要么就是发租房信息的房东吃错药了,即使再不缺钱也不至于登这样一个价格吧?我深信这样一间公寓一个月两三千都妥妥有人抢的,不知道这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半信半疑地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房东说房子还在,有不少人看过但依然没有人租,还说我随时都可以过去看房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下午就迫不及待地坐公交车到了那里想看一看究竟。
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环境、绿化、基础设施都非常好,里面停满了私家车,房子的楼层也都非常高。我照着地址找到了那栋楼,坐电梯直达十九层,房东已在门口等我。
房东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神色语气都很平静,和我简单寒暄几句后,他就带我看了那间公寓,无论采光通风都非常好,因为是十九楼,视野也非常开阔,房子装修得也很不错,有空调有电视有热水器有洗衣机有网络,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我转了一圈,确定一切正常后,转头问房东道:“这房子确定一个月租金一千吗?这么便宜?”他很和蔼地笑了一笑,然后缓缓地说:“是啊,已经有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了。”我很惊讶地追问:“那他们为什么都不租下来呢?”他说:“你别着急,我还没有跟你说这套房子的故事呢。”我心里一惊,心想这房子还有故事,难道是闹鬼的凶宅吗?
他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然后跟我讲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故事。
“这个房子原本是我一个老朋友的,他姓艾,年轻时奋斗了很多年,后来经营了一家公司,有了不少钱。可是他直到四十岁才有了一个女儿,名叫艾落落,家里人都叫她小艾。因为他老来得子,这个女儿对他而言就像掌上明珠一样宝贝。
“女儿长大后,婚姻大事就成了首要问题。小艾长得很不错,但是由于她老爸对她的管束向来很严,她平时很少和男人接触,即使有看上她的人,她的家庭条件也让他们望而却步,不敢高攀,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好人家。
“大概三年前,小艾觉得自己被她老爸管得太多,为了有机会去认识自己想认识的人,就想搬出来自己生活。她老爸为她买了一套房子,就是这间单身公寓,应该也是这个地段最高档的公寓了。她老爸真的很疼她,为她花多少钱都愿意。
“她搬进来以后,起初也过得挺自由,但是日子一长难免觉得寂寞。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听到卧室窗外传来了猫的叫声。这个小区里有钱人多,养宠物的也不少,尤其养猫的居多,但是从十九楼的窗外传来猫的叫声还是非常诡异的一件事情。
“她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原来在十九楼的窗户底下有一个很窄的平台,在楼道里游窜的猫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上来,而猫这种动物,在发情的季节,半夜叫得厉害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可以随我过来看一看这个平台。”我随着房东到卧室的窗口向下望去,果然有一个很小的平台,虽然很窄,但是以猫的敏捷身手,跳到上面真的不成问题。
靠在窗边,房东清了清嗓子接着跟我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后来小艾自己叙述的,我至今也觉得难以置信。她是一个很喜欢猫的女孩子,就趴在窗口把猫抱进了卧室,没想到猫一碰到地板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男人,长得俊美无比。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很久,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对方非常恭敬地给她鞠了一个躬,牵起她的手跟她跳起舞来。
“由于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跟男人接触过,一舞过后,她很快就迷恋上了这个俊美的男子,并和他发生了关系。事毕后,那个男子起身走到窗边,做了个手势让小艾帮助他落到那个台子上。他一接触到台子瞬间又变回了猫,然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其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跟小艾说过。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发生这样的怪事。一到深夜,窗户底下就会有猫的叫声,小艾打开窗户都会看见一只不同毛色的猫,把它抱进房间后它就会变成一个男子,虽然每天都不是同一个人,却总是无一例外的俊美。两人共度良宵后,小艾就会帮助男子回到台子上,他又会变成猫跑掉,不留下一点痕迹。
“她说她也曾想过和那些男子交流,和他们聊聊天,甚至谈谈感情,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会说一句话,总是跟她做完就走,也不曾想过留下来。小艾隐隐觉得这应该是一种不允许被破坏的规则,大概由于他们的本质依然是猫,所以只具备交配的能力,没有与人交流的能力,更不用提谈感情了。自己反正每天都有人做伴,有乐子可以找,还不用担心会怀孕,既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她最终还是到了要结婚的年龄,她也说服自己不能沉浸在这种无果的快乐之中,所以当她爸爸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给她认识时,她也坦然接受了这段婚姻。她告诉自己,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过日子肯定不会有那么多激情,自己也该收收心,当一个持家的本分女人了。
“她爸爸给他们举办了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当天的来宾非常多,都是这个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两口敬了一圈的酒也难免有点微醺。婚宴过后大家把他们送回新房后就散了,也没有闹洞房,只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一下,而他们的新房正是这间公寓。
“那天晚上新郎大概喝得胃不太舒服,就靠在卧室的窗户上想透一透气,而小艾此时也醉得有点意识模糊了,看见新郎站在窗口,竟然习惯性地误以为是猫准备要跳上台子走了呢。后来的故事我不用说你也想得到了吧?小艾亲手把她可怜的新郎推下十九楼摔死了,毕竟人和猫不一样,那个台子接得住猫,却没法接住一个人。十九楼呢,啧啧,虽然当时我不在现场,但依然可以想象有多惨。”
听房东说完,我的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心想原来这个房间发生过杀人案啊,但这未免也太离奇了一点,就好像童话故事一样。
我对房东说道:“难怪这个房子这么便宜都没有人租呢。可是它为什么会到了你手里呢?还有小艾她后来怎么样了?”
房东笑说:“小艾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她爸爸最终把这房子给了我,而我因为自己有房子,所以就把房子拿来出租。但我是个讲原则的人,我觉得我有义务把属于这间公寓的故事告诉租房的房客,价格就是这么便宜,至于你敢不敢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听毕哈哈大笑,觉得这一定是房东跟房客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向来是个不信邪的人,于是便租下了这套房子,以一个月一千块的房租。
搬过来之后,我却从来没有在夜里听到过窗外的猫叫声,甚至连猫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过。于是我释然了,故事终归是故事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些房客真的是太天真了,白白把这么大的一个便宜给丢了。
一个人的生活平平淡淡,不温不火,我渐渐在这座城市扎根下来,属于这间公寓的有关小艾的故事,也渐渐被我遗忘掉了。
然而漫漫长夜那深入骨髓的寂寞,却如猫爪挠心一般日复一日地在无尽的黑暗里吞噬着我的心。
没有尽头的路 / Cocu_刘辰
漫长的道别
文 / 八月长安 作家 @八月长安就是二熊
2003年的深秋,我高中一年级,第一次听说××的名字。
就叫他××吧,起名字很累的。暗恋故事的男主角本来就不应该有名字。
无法大声讲出来的名字,叫××就够了。
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试前,我后桌的女孩忽然看上了一个体育特长生,忍不住拉着我们几个去体育场上看他跑圈。体育特长生发现居然有女生观摩,立刻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百米冲刺使出吃奶的劲。
后桌却忽然冷了脸,大失所望的样子。
回班之后她就宣布自己不喜欢这个体育特长生了。
我问为什么,她说:你没看到吗?他冲刺的时候,迎风跑,脸抖得丑死了!他!脸!抖!
对后桌来说,“喜欢”不过就是一种寄托,青春期的少女幻想长着翅膀在空中盘旋,时刻寻找着真实的躯体作为落脚之处。只可惜体育特长生这个宿主不够完美,对不起她的期望。
放学后坐在靠窗的公交车座位上,从远在郊区的学校一路颠簸回市中心,我看着外面灰头土脸的街景,脑海中还在无限循环“他脸抖他脸抖他脸抖……”,一边笑着,一边也有些跃跃欲试。
好想找个人来喜欢。
但也只是想想。这个念头瞬间就被肩膀上的重量压了下去。书包里沉甸甸的满是练习册,新同学中那么多竞赛生,每个看起来都好厉害的样子,我自己初中时成绩也不赖,如果在新班级第一次考试就排名倒数,岂不是丢死人了……
少女心思化成一声叹息,和街景一样灰头土脸。
期中考试结束后,我在班主任办公室帮忙整理学年分数段统计表,这张表将在放学后的家长会发给所有人。我正准备拿着打印好的一张原始稿去复印,忽然被班主任叫住了,她指着题头的那片空白说,你在这儿写上,×班,××,数学150,物理98,化学……
我一笔一画,因为是听写,所以把××的名字写错了。班主任本能地感到不对劲,拿着那张纸朝另一个老师挥舞,问××的名字到底怎么写。
那位老师坚决不同意我们班主任用××来做典型范例。那位老师也教语文,而××的语文成绩……呵呵。门门成绩都漂亮,只有语文丢脸,我是他们的语文老师也不会乐意树这种典型。
看完了热闹之后,我重新打印了一份表格,复印了许多份,而那张写着××名字的,本来想团了扔掉,不知怎么就折好留起来了。
这次的第一名其实是另一个女生,但备受瞩目的却是隔壁班的××。在我们这所以理科见长的高中,更受关注的永远是数理化,而这位××,在这三门科目上几乎没扣分。
我刚回到教室,就听见后桌女生在念叨着××的名字,听说××初中的时候就如何如何,他平时更是如何如何,他……
那天起,××彻底取代了体育特长生,成为了一众少女幻想的宿主。
我当时转过头问后桌,万一这个××长得像大猩猩可怎么办?
后桌不屑地“哼”了一声,才不,我去他们班门口围观过了。
我那时候可是个浑然天成的装逼少女,淡淡地一笑就转回头去做题了。
女生们对这个××的好奇与崇拜,更加衬托出我遗世独立的卓然风姿、冷静自持……总之就是,我真是太TMD特别了。
我有过好几个机会见到××的庐山真面目。
比如后桌女生站起来说××他们班在外面打球,我们去看吧。
比如我的学霸同桌捏着一本字迹极为丑陋的笔记说这是××的竞赛笔记,我请假回家,你能帮我把它送到隔壁班吗?
我的答案都是,不去。
说来也怪,其他风云人物我都会心态平和地去跟着围观,到了××这里,竟然别扭上了。
可能是有点妒忌吧。我妒忌聪明的人,从小奥数就是我的噩梦,直到考上重点高中,我也不曾对自己的智商放心,总觉得只是因为勤奋刻苦才有机会和好头脑们平起平坐,稍一放松就会跌落谷底,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内心的自卑感在××这里蔓延起来。
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在××班级旁边的教室坐了一整年,他们班的同学几乎都混了个脸熟,我依旧没有见过他。
却因为他差点和后桌女生闹翻。
初夏的下午,我和后桌一起去小卖部买冰激凌吃,穿过操场时,对面走过来一排男生,七八个人,不是三两成堆,而是真的排了整齐的一横排,气势惊人地迎面走过来。
我从不盯着别人看,和后桌说笑着,与他们错身而过。
后桌却心不在焉,等到这排男生走过很久了才说,那个穿白衣服的是××。
我不想回头的,但也懂得装逼要适度的道理,就很自然地转身瞟了一眼。男生们已经走远了,变成一排养乐多。那里面至少有四个男生穿白色,其他穿的是白色的衍生色。
请问你是在玩我吗?我好笑地看了一眼后桌。
后桌忽然变得出奇沉默,我赶着在上课前吃掉冰激凌,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走进教室时,她忽然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愣。
想想那一排男生的背影,看起来资质都好愁人的样子。
“矮了点吧?”我笑着说。
后桌却忽然发癫了:“你有病啊!他不比你高啊!故意挑毛病有意思吗?!”
好多同学看着我们,我脾气也上来了,冷笑着说:“比我高也算优点?”
我们各回各位,赌了一堂课的气。
本来也不是朋友,只是表面亲热,所以一旦撕破脸,说软话都找不到落脚点。
我那时的性格还不像现在这么自我,推崇以和为贵,于是拉下脸写了张纸条传给她。大意就是我开玩笑的,本来以为你天天念叨××也只是闹着玩,没想到你会这么在乎,对不起。
后桌姑娘回复道:“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可你不要这样说他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忽然好奇了。
“哪儿好?”一下课我就转身趴在她课桌上问道。
后桌矜持了一下,才轻声开口讲道:“我跑去跟他上了同一个英语补习班,坐在他旁边。每次他橡皮掉在地上了,我帮他捡起来,他都会说谢谢。”
我:……
看到后桌眉毛又要竖起来了,我连忙狗腿子地补上:“成绩这么好,又这么有礼貌,真好。”
夸××就等于夸她,看着后桌眉飞色舞的样子,我把那句贱贱的“他做数学题时会不会激动得脸抖”咽了回去。
××话很少,××很讨厌语文课,××最喜欢睡觉,××其实是个很有冷幽默的人……
总结一下,如果流川枫的爱好不是篮球而是数理化,那么他就变成了好看版的××。
我始终记得那天下午,天气很好,我倚着窗台,歪着脑袋看着外面湛蓝的天,一朵云飘过去了,又一朵云飘过去了……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全是边角料,全是废话,全是臆测,全是一厢情愿。
全是最好的年华。
××依旧保持着骄人战绩。理科班卧虎藏龙,但他总能出现在前三甲,考第一的时候居多。
高二时我去学文科了。
终于体会了做老大的感觉。果然还是考第一比较爽。
也因此减轻了对××的妒忌。
我妈跟我讲过我三四岁时在公园里和他们玩游戏的故事。广场的地砖按照颜色从里到外排成一圈一圈,我们一家三口沿着最外圈玩追逐游戏,她和我爸在后面追我。眼看着要被追上了,我忽然一步跳到里圈,理直气壮地跟他俩说:
“我过关升级了。”
后来还有一次是大家打雪仗的时候,我却忽然搬起石头打人,并声称“我吃了一颗星星所以换机关炮了”。
再后来我妈就禁止我玩红白机了。
总之我耍无赖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理科班生活艰辛,就往里圈一跳,学文科去,自立山头称霸王。
可惜理科班的崇拜风在文科班依旧存在,所以我也依旧不断听到××的名字,只是这次××的狂热粉丝换成了我前桌。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文科班第一是我,大家还是觉得××最牛×?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时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每个人的高中生活概括起来都很像:上学放学,考试排名,合唱表演,篮球联赛,有朋友有对头,有快乐有忧愁;但是铺展开来,却各有各的动人。
我们学校在郊区,封闭式住宿管理,我常常偷看邻床女生的言情小说,看得眼泪倾盆再偷偷放回去,聊天时继续冷淡地表示对这类无逻辑发春故事的不屑。
然而高一时被沉重的理科班气氛压迫下去的少女心思,却被这些故事撩拨得松动起来,抖抖翅膀上的尘土,就飞上了天。
有次为一个同学庆祝生日,大家在食堂把桌子拼成长长的一列,正在点蜡烛时,旁边走过一群男生,前桌女生忽然兴奋地小声说:哇,××。
我条件反射地侧脸看他们,一个男生也转过脸来看我们。
……大猩猩。
××果然长得像大猩猩!苍天有眼!
我微笑着和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嘻嘻哈哈打闹,却忽然有点失落。
好吧,不是有点,是很失落。
可是为什么呢?
她们的少女幻想都落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只有我的,落在了一个名字和一堆传说上。
即使万般不愿意承认,可我的确很难过。
对于我毫无理由的忧郁,我爸妈的评价是:啧啧,孩子长大了呢。
别以为他俩多开明。他们只是喜欢看少女怀春,更喜欢看少女怀春而不得。我要是成功了,他们能打折我的腿。
再听到别人念叨××时,我心中不再有妒忌和好奇交杂的奇异感觉,只觉得可惜,更为自己之前愚蠢的小心思而羞愧。
真可惜。
我并不是真的希望你像只大猩猩的。
每个周五大家都会带着一周的换洗衣物回家,我拎着一个大行李包在站台上等车,身边站着我的铁哥们L。
他的戏份不重要,随便用字母代替就好。
L正在和我闲扯,不知怎么往我背后望了一眼,立刻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嘴脸:“啊呀!今天真荣幸啊,能跟文理科第一一起坐车呢!”
我一开始只是条件反射地绽放一脸“哪里哪里大家那么熟就别见外了你看你这小子总这么客气”的谦虚笑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
我怔怔地回过头去。
这是××?长得还不赖嘛……那么大猩猩去哪儿了?
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是我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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