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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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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都像。」他说,向一位倚在二楼窗口的美女挥手。
  「但是名字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克沃思』或『伊洛汀』只是我们发出的声音,它们本身没有任何力量。」
  伊洛汀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你看。」他往街上看,「纳森!」他呼叫,一位男孩转头看向我们这边,我认出他是帮杰米森跑腿的一位男孩,「纳森,过来这里!」
  那男孩小跑步过来,抬头看着伊洛汀,「大师,什么事?」
  伊洛汀把大师袍交给他,「纳森,帮我把这个拿到我办公室好吗?」
  「没问题。」那男孩接过大师袍,就迅速离开了。
  伊洛汀看着我,「看到了吗?我们称呼彼此的名称其实不算名字,但它们还是有一些力量。」
  「那不是魔法。」我反驳,「他必须听你的话,因为你是大师。」
  「而你是诠士。」他严肃地说,「你呼唤风,风就聆听了。」
  我还是听不太懂那个概念,「你是说风是活的?」
  他比了一个含糊的手势,「算是吧,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以某种方式活着。」
  我决定换个方法问,「如果我不知道方法,怎么会呼唤风?」
  伊洛汀大声地拍了一下手,「好问题!答案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心思:清醒的心思和沉睡的心思。清醒的心思用来思考、说话与推理,但是沉睡的心思更强大,它会看到事情的核心,让我们作梦记得事情,给我们直觉。清醒的心思无法了解名字的本质,但是沉睡的心思可以,它已经知道很多你清醒的心思所不知道的东西。」
  伊洛汀看着我,「你还记得你呼唤风之名后的感觉吗?」
  我点头,不是很喜欢那段记忆。
  「安布罗斯损坏你的鲁特琴时,他唤醒了你沉睡的心思,就像用火把戳着冬眠的大熊一样,它扬起前脚,呼唤了风之名。」他突然张开手臂,引来路过学生的异样眼光。「之后,你清醒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面对一只发狂的熊。」
  「你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那是个名字,是用来安抚那只发怒的大熊,哄它入睡,不过它现在不是睡得那么安稳了,我们需要缓缓地唤醒它,让它受你的掌控。」
  「这是你提议暂缓退学的原因吗?」
  他比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手势,「你本来就没有被退学的危险,你不是第一个在盛怒下呼唤风之名的学生,不过最近几年你倒是第一个。强烈的情绪通常会让你首度唤醒沉睡的心思。」他微笑,「我和艾尔沙·达尔争执时,突然说出风之名。我一喊,他的火盆就爆炸成一团燃烧的余烬和煤渣。」他咯咯笑。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他拒绝教我高阶缚咒,当时我才十四岁,还是颖士,他说我必须升上诠士才能学。」
  「有高阶缚咒?」
  他笑着看我,「诠士克沃思,那是秘密,是当秘术士的重点。现在你升上诠士,就有权利接触一些以前无法得知的事。高阶共感缚,名字的本质,如果基尔文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他也会教你一些可疑的神秘记号。」
  我胸中燃起了希望,「所以我现在可以进大书库了吗?」
  「啊。」伊洛汀说,「不行,完全没办法。大书库是罗兰的地盘,是他的王国,那些秘密不是我能透露的。」
  听到他提起秘密,我想起一件困扰我好几个月的事,那个在大书库核心里的秘密。「那大书库里的石墙呢?」我问,「就是那个四板门,既然我是诠士了,可以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吗?」
  伊洛汀笑了,「喔,不行,不行,你只在意大秘密对不对?」他拍我的背,仿佛我刚说了一个不错的笑话,「法雷利塔斯。老天,我还记得那是什么感觉,站在那里看着门,满脑子疑惑。」
  他又笑了,「老天,我差点就丢了命。」他摇头,「不行,你无法到四板门后面,不过,」他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既然你是诠士……」他观望四周,仿佛担心有人可能偷听到我们讲话一样。他靠近我,「既然你是诠士,我就坦白对你说那真的存在。」他严肃地眨眼。
  我虽然失望,却忍不住露出微笑,我们静静地走过主楼,路过安克酒馆,「伊洛汀大师?」
  「什么事?」他的眼睛看着一只松鼠过马路,爬上树。
  「我还是不太了解名字。」
  「我会教你了解。」他轻松地说,「名字的本质很难形容,只能体验与理解。」
  「为什么无法形容?」我问,「你了解一样东西,就可以形容才对。」
  「你可以说明你了解的所有东西吗?」他斜眼看我。
  「当然可以。」
  伊洛汀往街头一指,「那男孩的衬衫是什么颜色?」
  「蓝色。」
  「你说蓝色是什么意思?说明一下。」
  我努力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来,「所以蓝是一种名字?」
  「那是字,字是那些被遗忘的名字的浅影。名字有力量,所以字也有力量。字可以在人心里点燃火焰,可以让最狠的心流下眼泪,有七个字可以让一个人爱上你,有十个字可以让最坚强的人顿失意志,但是字不过是火的图案,名字才是火本身。」
  这时我的脑筋已经一团混乱,「我还是不懂。」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用字来谈字,就好像用铅笔在铅笔上画一只铅笔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令人困惑,感到沮丧。」他把手高举到头上,像要伸手抓天一样,「但是有其他的方式可以了解!」他大喊,像个孩子一样。他把两手伸向无云的天际,依旧笑着,「你看!」他大喊,把头往后仰。「蓝!蓝!蓝!」



第八十七章 大胆

  当天下午在伊欧利恩,我对西蒙和威稜说:「他满……满疯的。」
  「他是大师嘛。」西蒙巧妙回应,「也是你的指导人,而且听你刚刚那么说,他也是你没遭到退学的原因。」
  「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不聪明,我看过他做了我无法解释的事,但问题是他就是疯疯癫癫的,他讲解名字、字和力量时,搞得我团团转。他讲的时候,好像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抱怨了。」西蒙说,「即使你的指导人是疯子,你也比我们还早升上诠士。而且你打断安布罗斯的手,还获得两倍的赔偿,获得无罪开赦,我还真希望有你一半的运气。」
  「我没有完全获得无罪开赦。」我说,「我还是得接受鞭刑。」
  「什么?」西蒙说,「你刚刚不是说缓刑了?」
  「他们延缓我退学。」我说,「但是不含鞭刑。」
  西蒙瞠目结舌,「老天,为什么?」
  「违纪行为。」威稜低声说,「他们投票表决他犯下违纪行为后,就不能让他无罪开赦。」
  「伊洛汀也这么说。」我喝了一口酒,又再喝一口。
  「我不管。」西蒙激动地说,「那太野蛮了。」他讲最后那句话时,用拳头捶桌子,震倒了他的杯子,在桌上洒了一滩深色的史卡登酒。「可恶!」他连忙站起来,用手挡住那些酒,以免酒滴到地上。
  我无奈地笑,笑到眼眶都湿了,肚子也疼了。我又恢复原来呼吸时,觉得胸口轻松不少。「西蒙,我真是太爱你了。」我真诚地说,「有时我觉得你是我唯一认识的诚实人。」
  他上下打量我,「你醉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你是好人,比我好太多了。」他的表情好像是无法判断我是不是在开他玩笑样。一位女侍带了湿抹布过来,帮我们把桌子擦干净,酸了我们几句,西蒙礼貌地帮我们回以尴尬的表情。
  ◇◇◇◇
  等我回大学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顺道回安克酒馆拿了点东西,接着就往主楼屋顶去。
  看到奥莉竟然在无云的时候上来屋顶等我,我还满讶异的。她坐在一个砖头砌成的短烟囱上,无所事事地晃着脚,头发飘起,像团薄云飘在她娇小的身子周边。
  她看到我走近时,从烟囱跳了下来,稍微往旁边移了半步,几乎像行屈膝礼一样,「克沃思,晚安。」
  「晚安,奥莉。」我说,「你好吗?」
  「我很好。」她坚定地说,「今晚也很棒。」她把两手放到身后,不断移动两脚的重心。
  「今晚你带什么来给我?」我问。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带了什么给我?」
  我从斗篷下拿出一罐细长的瓶子,「我带了一些蜂蜜酒给你。」
  她用两手接了过去,「为什么?这么高贵的礼物。」她惊讶地低头凝视那瓶酒,「想想那些醉醺醺的蜜蜂。」她拉开瓶塞,闻了一下,「里面有什么?」
  「日光。」我说,「微笑和一个问题。」
  她把瓶口拿到耳边,对着我笑。
  「问题在瓶底。」我说。
  「很重的问题。」她说,接着把手伸向我,「我带了一个戒指给你。」
  那是用平滑温暖的木头做成的,「这有什么作用?」我问。
  「它会保密。」她说。
  我把它放到耳边。
  奥莉严肃地摇头,头发在身边摇晃,「它不会说出秘密,只会保守秘密。」她往我靠近一步,拿起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光有一个秘密就很多了。」她温和地责怪我,「再多就太贪心了。」
  「戴起来刚刚好。」我说,有点意外。
  「那是你的秘密。」她说,仿佛对小孩子解释一样,「不然要适合谁戴?」
  奥莉把头发拨到身后,再度往旁边移了半步,像行屈膝礼一样,也像在跳舞。「克沃思,我在想,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用餐吗?」她说,一脸正经,「我带了苹果和蛋来了,我也可以请你喝蜂蜜酒。」
  「奥莉,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我正式地说,「我带面包和奶酪来了。」
  奥莉迅速爬下庭院,几分钟后,她带回一个精致的小瓷杯,她为我们两个都倒了蜂蜜酒,她自己则是用一个比顶针没大多少的银杯,连续啜饮了几口。
  我坐在屋顶上,我们一起用餐。我带了一大条黑麦面包和一块白色的达洛尼尔奶酪来,奥莉拿出几颗成熟的苹果和六颗带着棕色班点的蛋,她设法把那些蛋都煮熟了。我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一些盐,我们就沾着盐吃。
  我们用餐时大多是静静地吃,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奥莉盘着脚坐着,背部打直,头发往四边飞扬。一如既往,她慎重其事的用餐方式,让这临时的一餐感觉就像在某贵族的大厅里享用正式的晚宴一样。
  「最近风把树叶都吹进了地底世界。」奥莉用完餐后随性地说,「从栅门和隧道吹进来,积在鸟栖区,所以那里沙沙作响。」
  「是喔?」
  她点头,「一只母猫头鹰也搬进来了,在灰十二的中央筑巢,真是大胆。」
  「所以那算是很罕见啰?」
  她点头,「当然,猫头鹰很有智慧,小心谨慎,充满耐心。深谋远虑有碍胆大无畏。」她啜饮着酒,优雅地用拇指与食指握着手把,「所以猫头鹰不太可能成为英雄。」
  深谋远虑有碍胆大无畏,最近在特雷邦的冒险经历,让我不得不同意这句话。「但是这只猫头鹰很有冒险精神?是探险家?」
  「没错。」奥莉说,睁大眼睛,「它什么都不怕,有一张像邪恶月亮的脸。」
  她又在小银杯里斟满了蜂蜜酒,把剩下的全倒在我的杯子里。她把瓶子整个颠倒拿起,噘起嘴,朝瓶口迅速吹两口气,让瓶子发出类似猫头鹰的叫声。「我的问题在哪里?」她问。
  我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她会怎么回应我的要求,「奥莉,我在想,你愿不愿意带我看看你的地底世界?」
  奥莉看往别处,突然有点害羞,「克沃思,我以为你是绅士。」她说,不自然地拉一下她破旧的衬衫,「你想想,要求看一个女孩子的地底世界。」她低头,头发盖住脸庞。
  我愣了一下,小心选择我接下来要讲的话,以免把她吓回地底下。我在思考的时候,奥莉从盖住脸庞的头发后面偷瞄我。
  「奥莉,」我慢慢说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她抬起头露出微笑,「对啊,我是。」她得意地说,「这样不是很好吗?」
  ◇◇◇◇
  奥莉带我穿过废弃庭院里的厚重金属栅门,走下地底世界。我拿出我的携带式共感灯出来照明,奥莉也有一盏她自己的灯,她把灯捧在手里,那灯散发着柔和的蓝绿光。我很好奇她拿的是什么,但不想现在就追问,以免一次问了太多的秘密。
  一开始,地底世界就像我预期的那样,充满了隧道和管线。有输送污水、清水、蒸汽、煤气的管线,有人可以钻进去的黑色大铁管,也有和大拇指一样粗的细亮铜管。还有庞大的石砌隧道网,以奇怪的角度分支与交错。如果这地方的构造蕴藏了任何道理,至少我看不出来。
  奥莉带我做了一次旋风式的参观,就像刚升格当母亲的人一样自豪,像小女孩一样兴奋。她的热情充满了感染力,很快我也沉浸在那种兴奋感中,完全忘了我当初想探索隧道的原因。没什么比自家后院有个秘密更让人感到开心又神秘的了。
  我们走下三个由黑色锻铁制成的螺旋式楼梯,抵达灰十二。那里就像站在山谷底部一样,抬起头可以看到微弱的月光穿过头顶上的排水栅门洒下来。母猫头鹰不在,但奥莉带我去看它筑的巢穴。
  我们愈往深处走,四周变得愈奇怪。装设排水管与管线的圆形隧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方形的走廊和楼梯,上面撒满了粗石。腐朽的木门悬在生锈的铰链上,还有半塌的房间,里面放满了崩坏的桌椅。我猜这里至少离地面有五十尺,但是有一个房间里,竟然还有两扇用砖头封死的窗户。
  再往里面走,我们到了穿底室,那房间就像教堂一样,大到奥莉手上的蓝光和我手上的红光都无法照到天花板的最顶端。我们周边都是庞大的古老机器,有些只剩残破的部分:比人还大的损坏齿轮,因年代久远而破裂的皮带,如今长满白色菌菇的超大梁木,菌菇大得像灌木丛一样。
  有些机器仍完好,但因为长年疏于保养而显得老旧,我走向一块大如农舍的铁块,拨下一片像盘子一样大的铁锈,下面锈得更厉害。附近有三支大圆柱,覆盖着厚得像苔藓般的铜绿。很多庞大机器无法从外型辨识原样,它们看起来好像熔了,而不是锈了。我看到一个可能是水车的东西,有三层楼高,放在贯穿房间、有如裂缝般的干涸水道里。
  我完全猜不出来这些机器的用途,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放在这么深的地底下,好几个世纪都无人闻问,看来似乎没有——



第八十八章 插曲:寻找

  门口的木制平台传来沉重的靴子声,坐在道石旅店里的男人都吓了一跳。克沃思不顾话讲到一半,马上起身走往吧台,走到一半,前门开了,伐日夜晚习惯来这里聚会的那群人走了进来。
  「寇特,一群饿鬼来了。」老马开门时呼喊,谢普、杰克、葛拉罕跟在他身后进来。
  「我们后面可能有点东西。」寇特说,「我现在就可以去拿来,除非你们想先喝点什么。」这几个男人一起坐上吧台的老位子时,齐声亲切地附和,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像穿旧了的鞋子一样舒服自在。
  编史家凝视着吧台后方的红发男子,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克沃思的影子,就只是一个旅店老板,态度友善,迎合着客人,毫无架子到几乎隐于无形。
  杰克喝了好一会儿的酒,才注意到编史家坐在店里的另一端。「寇特,看看你!有新客人耶,还好我们运气不错,才有位子坐。」
  谢普咯咯笑,老马把凳子转了过来,往巴斯特旁边的编史家看去。编史家还握着笔,悬在纸上。「他是书记吗?」
  「对。」寇特连忙回应,「昨晚很晚才进城来。」
  老马眯着眼看他们,「他在写什么?」
  寇特稍稍放低音量,把客人的注意力从编史家身上拉回吧台边,「还记得巴斯特去贝登一趟吗?」他们专注地点头,「结果得了水痘吓得半死,从此以后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久,所以想找机会写下遗嘱。」
  「以如今这种世道来看,那倒是满明智的。」谢普抑郁地说,喝光他的啤酒,把空杯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再给我一杯。」
  「我生前存下的钱都留给沙吉寡妇,」巴斯特朝着房间大声说,「帮她抚养三个女儿,还有存点女儿的嫁妆,因为她们很快就到适婚年龄了。」他疑惑地看着编史家,「『适婚』是恰当的字眼吗?」
  「小凯蒂去年的确长大了一点。」葛拉罕若有所思地说,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我把最好的靴子留给我老板。」巴斯特大方地说,「还有他觉得合身的任何裤子。」
  「那孩子的确有一双不错的靴子。」老马对寇特说,「我一直这么想。」
  「我请里欧登教父帮我把剩下的遗物拿到教区发送,既然已经变成不修的灵魂,我就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
  「你是指不朽吧?」编史家不确定的问。
  巴斯特耸肩,「我现在就只能想到这些了。」编史家点头,迅速把纸笔与墨水收进他的皮革背包里。
  「那就过来吧。」老马对他喊,「不要那么生疏。」编史家愣了一下,接着缓缓走向吧台,「孩子,叫什么名字?」
  「德凡,」他说,接着一脸惊恐地清清喉咙,「抱歉,卡佛森。我叫德凡·卡佛森。」
  老马介绍在场的所有人,接着又转身面对编史家,「德凡,打哪儿来的?」老马问。
  「修院长浅滩外。」
  「那一带有什么消息吗?」
  编史家在位子上坐立难安,寇特从吧台另一端冷冷的看着他,「嗯……路况满糟的……」
  他这么一说,又引起大家齐声抱怨最近常讲的问题,编史家放松了一些。他们还在发牢骚时,门又开了,铁匠的学徒走了进来,他看来一脸稚气,肩膀宽大,满头煤烟味,肩上扛着一根铁棒,他帮卡特把门拉开。
  「孩子,你看起来像个傻子。」卡特抱怨,缓缓走进门,最近受的伤让他走起路来有些僵硬。「你要是继续扛着那东西走来走去,大家会开始像谈论疯子马丁那样谈论你,大家会说你是来自雷尼许的疯小子,你希望往后五十年都听人家那样讲你吗?」
  铁匠的学徒尴尬地移动握着铁棒的手,「他们爱怎么讲都没关系。」他语带反抗地咕哝,「自从我处理过奈莉的遗体后,我就一直梦见那个像蜘蛛的东西。」他摇头,「我以为你会一手拿一根铁棒,那东西原本可能杀了你的。」
  卡特不理他,他小心翼翼朝吧台走时,表情僵硬。
  「卡特,看到你出来走动真好。」谢普对他喊,举起酒杯,「我以为我们还要等一两天才能看到你下床。」
  「缝那几针不算什么。」卡特说。
  巴斯特特地把他的凳子拿来给受伤的人坐,接着静静地在角落坐了下来,尽可能远离铁匠学徒,大家纷纷热切地欢迎卡特。
  旅店老板钻进后面的房间,几分钟后端着餐盘出来,上面盛满了温热的面包和热腾腾的炖肉。
  大家都在听编史家说话,「……如果我没记错,发生那件事时,克沃思是在赛弗伦,他走路回家……」
  「那不是赛弗伦。」老马说,「是在大学院附近。」
  「有可能。」编史家承认,「总之,他深夜走路回家,有些恶棍在巷子里埋伏他。」
  「那是大白天。」老马不悦地说,「在市中心,很多人都在一旁看到了。」
  编史家固执地摇头,「我记得是在巷子里,总之,那些恶棍突袭了克沃思,他们要他的马。」他停顿了一下,用指尖抓抓额头,「等等,不对,他不会把马牵进巷子里,或许他是在前往赛弗伦的路上。」
  「我告诉过你了,不是赛弗伦!」老马大声说,一手拍在吧台上,一脸恼怒,「老天,你别讲了,你完全弄乱了。」
  编史家尴尬地红了脸,「我只听过一次,好几年前。」
  寇特冷冷的瞥了编史家一眼,大声把餐盘放在吧台上,大家暂时忘记了那个故事。老马吃得很快,差点噎住,灌了好一些啤酒才把食物冲下肚。
  「既然你还在吃晚餐,」他刻意对编史家说,一边用袖子擦嘴,「你不介意换我接着把故事讲完吧?这样孩子也可以听听。」
  「如果你确定你知道……」编史家迟疑地说。
  「我当然知道。」老马说,同时把凳子转过来面对更多的听众。「好,在克沃思还小的时候,他去大学院念书,不过他不是住在大学院里,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钱享用大学院里的精致生活环境。」
  「为什么?」铁匠的学徒问,「你之前说过,克沃思很聪明,即使他才十岁,他们还付钱让他留下来念书,给他一个钱包,里面都是金币,还有像他大拇指关节一样大的钻石,配备新马鞍、马钉、马蹄铁的新马,一袋燕麦等等东西。」
  老马点头,像是在安抚学徒一样,「对,没错,但是我现在讲的是克沃思获得那些东西一两年后,他把很多金子都送给一些房子烧毁的穷人了。」
  「在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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