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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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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知道我在说他,脸上笑开了花,带我到他们部队上参观,本来是不允许带我这样已经不属于部队的人进去的,中校算是触犯了法规。

他笑笑说:这算啥?你是个老兵嘛,怎么样,重新来到部队这样的环境,心里很乱吧?让你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呵呵。

我点点头,看着那些擦得干干净净的战车和装备,我的心激动得跳个不停,我真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部队,我盯着那些车子发愣。

有个兵来喊中校,说是有事情,中校给我留了电话,说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又问我现在住什么地方。

我说那个地方很偏僻,叫什么小村子来着,人口也少,根本就没电话,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以后有空来日喀则,一定再来看你。

中校叫他的警卫安排我用了顿中饭,又安排车送我回去,看来簸箕和中校的交情真的很深厚,军用吉普一直把我送到大草原上多吉大叔的帐篷前,开车的警卫临走前还一个劲地叮嘱,说是他们中校说的,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啊,实在不行,发个无线电什么的也行。

我不知道中校为什么要这样叮嘱,后来才知道,大草原上真的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除了人祸,光天灾就几乎一年到头没断过,大草原上的藏族同胞们日子过得真的很艰苦。

我刚回到大草原,当天半夜,就下了一场冰雹子,都有核桃、鸡蛋那样大,以前听黑子说,挑最大个的拣,可以当手雷,我还不相信,现在是不得不信了。

雹子打在帐篷上,哐啷哐啷的响,像是撼天动地一般,整个帐篷都在摇晃着,我抬头往上看,可以看到雹子把帐篷料打出一个一个的圆坑,然后再反弹出去。

我听到外面羊圈里的羊们在可怜地哀叫着,大黑对于这样恶劣的天气很不喜欢,听见羊们叫得可怜,大黑就表现得很愤怒,虽然我心疼她,把她拉进了帐篷里,可大黑还是冲了出去,站在冰雹地里,仰头向天嚎叫。

我不知道,她是对老天的不满,还是为牧民们艰苦的生活感到悲愤?

冰雹子下到天亮的时候才停了,虽然各家的羊圈里都扯起了一片帐篷给羊们遮蔽,但还是有不少羊被打死,羊们推推挤挤,被挤在外面的暴露的老羊死了不少。

有些冰雹子真得很大,落下来,打在羊脑袋上,脑袋直接就开了花。

我很悲哀这种高原气候带给牧民们的伤害,这算是天灾,没办法,人也无力回天,只能尽力保护好大草原上的资源,让天灾来得少一些吧?

我们处理牛羊尸体的时候,大黑已经从外面捕食回来了,其实,牧民们养獒是根本不喂獒的,或者也很少喂,他们和那些专门养獒卖獒的獒贩子不同。

再其实一点,那些獒贩子们的獒也算不上是纯意义上的獒了,只能称之为因谋利而杂交来的与獒长得很像的藏狗。

牧民们从来不喂獒,都是獒自己出去打食,除非母獒怀孕时才会喂,凶猛的獒,平时是不能见到血和腐肉的,因为那些东西都会刺激它们的斗志,让它们变得异常凶猛。

第三十七章、獒的天性

多吉大叔很心疼大黑,坚持从家人的口粮中省出一部分来,每天给大黑喂一餐有营养的,余下的时间,再饿的时候,大黑就会自己出去打食吃,而且捕食活物,也更利于保持大黑凶猛的本性,以更好地看家护院。

獒本来不是原生犬,它曾经是一种兽,有着藏狗的嫡系血统,如果把獒划作狗的一类,倒不如把它归入兽的一类还更贴切一些。

在寒冷的雪域高原,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獒,守护者牧人一家和他的牧群,当野兽袭来,獒就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用它们巨大无比的力气和野性十足的凶猛,将野兽置于死地。

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具具布满血迹的野兽尸体,獒蔑视地望望那些尸体,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又虎视眈眈的做起了忠诚卫士。

这才是真正的獒,和世界屋脊融为一体,它们勇猛钢烈、灵性忠诚、傲视一切,而对那些侵入领地却又不能构成威胁的入侵者却根本不屑一顾,那些獒贩子手中的藏狗根本就无法仰视它的威严。

其实,见过真正藏獒的人,少之又少,现在世界上纯血统的獒很少很少,我为能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见到一只纯种的獒而庆幸而激动!

在藏区,真正的好獒,藏民是不会卖的,因为那意味着对活佛的大不敬。

我再一次地想起了扎西木大叔一家敼动全村卖獒的事,在一代一代人的进化中,他们的信仰也许已经被金钱的诱惑给冲淡了,我为他们而悲哀,他们选择了金钱,却抛弃了上天赐给他们的最好的守护神。

我把思绪牵回,再次望向大黑,她站在距自家帐篷约十来米远的地方,正气势凜然地环视四周,在她的爪子下面踩着一只臭鼬,臭鼬也叫艾虎,更直白一点的可以叫它臭狗子,遇到危险时,屁股后面会放出一股臭气,像黄鼠狼一样。

但这只臭狗子还没来得及放出臭气,就已经被大黑一口咬死了,我知道臭狗子一般都是在夜间活动,我猜想,大黑可能天还没亮就出去捕食了,真是个勤快的孩子。

其实,臭狗子虽然臭,却是啮齿动物的天敌,它们捕食草原上的鼠啊兔啊那些啃食草根的动物,对于保护牧草来说是有益的,大黑可能也不知道这一点,如果她知道臭狗子是牧民们的好朋友的话,我估计她以后也不会再捕食这类的动物了。

臭狗子的毛皮绒丰、毛厚,质地良好,是名贵的出口袭皮之一,但是这只臭狗子已经被大黑咬得稀烂了,獒捕食猎物的方法不像狗那样撕咬,而是割咬,它们的牙齿就像刀子一样,一块一块地把肉和皮毛割下来,然后吞进肚子里。

这条臭狗子的致命伤在咽喉部位,一咬致命,我很惊奇,这些獒也没有牧民们去特意地训练,就好像天生俱有的技能一样,攻击猎物时的第一下口点便是咽喉,像狼一样,或许,这正是獒不同于狗的兽性的一面。

我脑子里在想这些的时候,大黑已经把一条臭狗子吞了个干干净净,连内脏都吃光了,她在吃的时候,我看见她目露凶光,凶野地用爪子按住猎物,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地咬下去。

草地上还有血迹,大黑舔了舔嘴角边的血,又趴下来,咀嚼着那些沾有血迹的嫩叶,像是早餐后的水果,顺便洗一洗牙齿,然后,她才站了起来,昂着头,威风八面地将四周扫视一遍,开始在自家门前十米远的地方徘徊。

大黑每天都是这样,站在离家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看着自家的财产,保卫着自己的主人,也看护着附近所有的牧民们。

处理完雹子打死的羊们,我就坐在羊圈旁边,远远地望着大黑,大黑背上的伤已经好了,也长出了新的毛,她还是那样威风凜凜,并没有因为我的回来而显得异常兴奋,她从来不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

大黑在我的面前表现得还是那样漠然,我知道,其实她心里很想念我,也盼着我早点回来,只是她不想让我知道而已,她还是在我的面前显得是那样的目空一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

我就那样远远地盯着大黑看,脸上带着微笑,大黑环顾着四周,来回地徘徊着,偶尔也向我望上一眼,那半睁半闭的小眼睛还是那样蔑视着一切,似乎就无视我的存在。

但我知道,她心里很在意我,从她不断回头望向我的频率,我就知道。

央金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带着活泼可爱的尼玛,尼玛的感冒早好了,又蹦蹦跳跳地跑在她阿妈前面,一跳过来,就搂着我的脖子亲热。

央金笑呵呵地看着,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笑,大黑看见尼玛和我亲热,她有些不满,但因为是尼玛,大黑就容忍了,嗓子里咕噜了两声,停住脚步,远远地蹲坐下来,望着我们。

尼玛咯咯地笑着,娇声娇气地说:叔叔,你猜猜看,我阿妈给你带什么来啦?

我说:不知道,给个提示吧,小天使。顺手捏了捏尼玛娇嫩的小脸蛋,小姑娘真可爱!

尼玛撒娇起来,摇着头说:不说,就不说,叔叔要自己猜!

我还是猜不出来,我不知道央金这次又会送什么东西给我,藏族同胞的纯朴和善良真的让我很感动。

央金笑了起来,声音柔柔地说:兵兵,你瞧,秋天到啦,天气也冷了,你还穿这么单薄,就一套军装,身子骨冻坏了可怎么行?再说,你身上还有伤呢,你这远道而来的算是贵客,没什么好送你的了,前些日子,你不是问我缝那件羊皮袄子给谁的吗?

央金说着,她一直背着双手,此时才伸出来,手上托着一件雪白的羊皮袄子,递到我的面前。

羊皮袄子的毛很绵密,细细的,像洋娃娃头上的卷发,皮质细腻紧致,手工精细,放在大商场里,不知要卖多少钱,但是,藏族同胞们的友情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第三十八章、草原风暴

我无法推脱这份深情厚义,我站起身,双手接过来,捂在自己的心口,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我是再一次地被感动了,感觉到曾经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跳出染缸的孩子,却在这个地方被纯朴的友情给一遍一遍地刷洗着。

我的军装确实单薄,的确,草原的秋天来了,天气冷了,昨晚又下了一场雹子,今天早上就冷得让人打哆嗦,还好中午的阳光又升起来时,才有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我把羊皮袄子套在身上,尺寸刚刚好,暖暖的,像是量身定做一样。

央金笑着说:我阿爸家里还有些过冬的衣服,是我阿哥以前在时穿的,他身材和你差不多,我今天回去整理一下,明天给你送过去,你过冬时好穿。

我很感激她,连声地道谢,问她:才让大叔的腿好些了吗?

央金说:好多了,上次多亏你采的那味药,今年过冬,阿爸的腿就不用再遭罪了。

我们说这些的时候,看见多吉大叔和格桑抱了些东西出来,蹲在羊圈旁边摆弄着,央金说,她们家的羊圈也得加固,就领着尼玛回去了。

我跑到羊圈旁边,看见多吉大叔正把一些粗厚的牛皮条子扎在羊圈栅栏上,栅栏木也加多了一些,整个羊圈被打得牢牢实实的。

我一边帮忙,一边问多吉大叔:怎么又要给羊圈加固,不是一直就很牢固的吗?

多吉大叔回答我:这个还不算牢固,等风暴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连帐篷都能被掀到天上去,这羊栅栏算个啥?回头搞完羊栅栏,再把帐篷也加固一下。

从我昨天回来,我就感觉到草原上的风比以往更猛烈了,其实,在大草原上,基本上每天都在刮风,在藏区,有些多风地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有三百多天都在刮风。

我觉得从昨晚到现在,风刮得已经够大了,帐篷料被刮得哗啦哗啦的响,大黑颈上那长长的毛都被吹得向一边横扫过去,我怀疑地问:大叔,今天的风还不算大?

格桑听我这样问,就嘿嘿地笑起来,然后低着头把牛皮条子捆紧,我知道我又问了句傻话,真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

多吉大叔也笑了起来,他说:兵兵啊,你们家乡那没刮过这么大的风吧?听说北京那块儿也有沙尘暴的,估摸着比不上大草原上的风暴,我先不和你说,等风暴来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子了。

听多吉大叔这样一样,又看见各家都在忙着给羊圈加固,我的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起来,不知道这大草原上的风暴究竟有多厉害,难道像龙卷风一样吗?

我还不知道草原风暴的厉害,而草原上的牧民们简直把那看作是一场灾难,我到现在都还无法去形容那种直实的恐怖感受,它不像海啸那样此起彼伏,也不像龙卷风那样拧成一股,它就是那样的铺天盖天,无边无际,以强大的破坏力给草原上所有的生物带来一场劫难。

两天的阴雨天气之后,天气突然地晴朗起来,尼玛很开心,要我带她一起出去玩,我们一路走着,一路刨着草原鼠的小洞,兴奋地看着那些机灵的小动西在草丛里慌张地上窜下跳,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帐篷远远地消失在身后,但我觉得我对身边的这片大草原已经足够熟悉,就算那几座帐篷已经消失出我的视野,但我还是可以凭着敏锐的方向感再找回去。

我和尼玛正玩得开心,小姑娘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小花,我幸福地看着她,突然也想将来能找个贤淑的妻子,再生个女儿,我正在幻想着将来的天伦之乐,突然一团黑色的旋风远远地冲了过来。

大黑向着我们一路奔跑一路吼叫,她叫的狂躁而且不安,有些气势汹汹的,像是在责怪我,为什么要走那么远,为什么要离开她的保护视线,面对大黑的凶野和咆哮,我有些手足无措。

忽然,尼玛扭过头去,哇的一下就哭了,我看见她一张小脸骇得青白,还来不及抱起她,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给卷出去,再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我猜想,也许是风暴来了,急忙向远处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了。

飓风还在十数里之外,我脚边的草都已经伏倒了下去,远处的草原像是被整个的掀起,草皮连着风沙结成一片,像是一个迎头闷下来的大盖子,急速地向这边卷了过来。

我被大自然的威力惊呆了,大黑疯狂地冲我吼叫,一边吼一边撕咬着我的裤腿,拼命地往后拽,我的腿被大黑锋利的牙齿刮破了,感觉到痛,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抱起尼玛飞快地往回跑。

大黑跟在我的身后,狂野地咆哮着,冲我吼,也许是大黑的吼叫惊吓了我,也许是风暴的威力让我恐惧,我敢发誓,那一次逃命,是我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就算是在特种大队受训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跑得那样快过。

我的两只脚像装上了风火轮,草皮在我的脚底下飞快地翻飞着,我几乎是一溜烟地跑回了帐篷,然后放下尼玛,一屁股坐到地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再厉害的人物也显得是那样渺小不堪。

我已经累脱了力,嘴巴里都流出了口水,傻呆呆地望着刚进门的大黑,大黑也在喘气,一边回头看,就在大黑刚进门的时候,风暴就袭卷了过来,我感觉到整座帐篷都被掀了起来,风从帐篷的各个角落冲进来,帐篷里的所有家具和东西都在地震似地晃动着。

我被大自然的这种巨大的自然力所折服,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惊恐,多吉大叔和格桑也钻进了帐篷,紧接着,就听见草原上所有的羊们都在声嘶力竭地哀叫,很可怜。

看着我惊呆了的样子,多吉大叔笑了一笑,问我:兵兵,见到风暴了吧?感觉怎么样?

格桑推了我一把,我才清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当时好像说的是:不错,感觉不错。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已经很恐惧了,为大自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而恐惧。

第三十九章、风暴中

小尼玛吓得一个劲地哭,一边拽着我的袖子揩她的鼻涕,我摸着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在安慰尼玛的过程中,我自己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

如果现在让我用一句话来说说草原的风暴,那我只能说:太恐怖了,风暴所过之处连地皮都可以卷起两尺来!

风暴来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飞沙走石,草原上大片的地方已经在开始逐渐的沙化,风暴就把那些地方的沙子卷过来,吹得到处都是,我就感觉到帐篷在摇晃,好像要被连根拔起。

突然,格桑惊呼起来:阿爸,那根桩子松了!

我也看见了,打帐篷的牛角桩子有一根已经被风暴从土里卷出了半截,这是迎风口的桩子,再卷起几根来,帐篷就要被整个的掀翻过去,然后帐篷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小尼玛都要被吹得不见踪影。

多吉大叔拿起工具,走到门口,刚掀起帐篷的一角,一股子风就冲了进来,吹得多吉大叔的衣服噼里啪啦的响,我叫格桑看好小尼玛,走过去,给大叔帮忙。

风,真他妈的大,吹得我睁不开眼,就感觉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像是成了仙,要飞起来一样。

多吉大叔让我稳住劲,他手里拿着铁锤子,把牛角桩子往土里打,可那里的土眼已经松了,桩子一打进去,马上又被风卷了起来。

没办法,只有把桩子拔出来,再换个地方打个新的土眼,可桩子一拔出来,一股风猛地卷过来,那根桩子就被卷得飞了出去,打在羊圈栅栏上,咚的一声响。

大黑嗷嗷地吼叫着,给我和多吉大叔壮气,然后她飞跑了出去,咬那根桩子。

风很大,把大黑全身的毛都卷了起来,吹得乱七八糟,我看不见大黑的脸,只能看见一团乱糟糟的黑毛球,咬着个牛角桩子,艰难地在风中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牵帐篷的绳子被风吹得像打摆子一样的抖,大黑走过来,把牛角桩子放到多吉大叔手里,然后就用她那张大嘴咬住帐篷绳子,使劲往后拽,帐篷绳子被拉得笔直,我们就势把牛角桩子深深地打了下去。

打完这根桩子,然后又给其它几根桩子加固,大黑就站在一边帮忙,一边用她那宽大威猛的身体帮多吉大叔和我挡风。

突然,大黑冲着羊圈放声大吼起来,就听见哐啷哐啷几声响,几根羊圈栅栏被风卷了起来,这些栅栏都是用厚厚的牛皮条子捆扎在一起,一根被吹起来,旁边的一根也会被牵连着带起,紧接着就会带起一大片。

羊们已经被风暴吹得挤在羊圈的背风一角,可怜地哀叫着。

不知风从哪里卷来的石头,打在我后脖颈子上,痛得要命。

我几乎毫不废力地就被风吹到了羊圈旁边,使命地按住了那几根被风吹起的栅栏木,多吉大叔赶过来打桩子,把所有的栅栏木都往下再打深了半尺。

大黑此时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围着我们转,一边吼叫着,用她的身体帮我们挡风,此时的大黑像是很愤怒,风把她的毛发卷起来又摁下去,揉得一团糟。

大黑仰头冲天狂吼,我不知道她在吼叫什么,是冲这无情的风暴吼,还是冲这多灾多难的大草原吼,然后就看见毛毛也跑了出来,站在自家帐篷前愤怒地吼叫着。

这边的事情刚忙完,我看见才让大叔站在自家的帐篷前喊叫我们,跑过去一看,原来他家的帐篷被风刮起来了,几根桩子都飞了出去,在风暴中摇摇欲散。

我和多吉大叔给才让大叔帮忙,才让大叔心情糟糕透了,一边打桩子,一边说:央金赶了羊群出去吃草,还没回来!

风很大,我们都听不见才让大叔在说些什么,只看见他眼里面泪光闪闪的。

才让大叔使劲地喊了好几嗓子,我们才听清楚,听清楚之后,大家心里都凉了半截,打好桩子,我们挤进才让大叔的帐篷里,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央金今天走那么远?

才让大叔说:央金说,那边远一点有一大片肥美的草场,河边长了许多鲜美的蘑菇,想顺便去采一点回来熬汤。

我的脸一红,我记得,是我在和央金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天天吃肉,吃得嘴巴都青了,像乌嘴狗一样,要是在大草原上也能种菜就好了。

我真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说,不就是吃肉吗?人家想天天吃肉还没那个条件呢,我这是骨子里犯得什么贱!

我立即跳了起来,说:大叔,放心吧,我去找央金,一定把央金和羊群都带回来。

才让大叔按着我不让去,抹了抹鼻子,说:算啦,央金这孩子也是在大草原上长大的,她知道怎么避过风暴,央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就是羊群可就遭了罪了。

我知道,那些羊是才让大叔的命根子,他家里穷,就一个儿子在外地打工,女儿又出嫁了,老伴死得又早,一个孤老头子在大草原上看守着自己赖以维持生计的羊群,那是活得怎样的艰难。

我把皮带紧了一紧,站起来,说:大叔,放心吧,我在部队的时候受过严格的训练,耐力可强呢,这点风算什么?比这再大的风浪也挺得住,早一点去找,找回的羊就多几只,损失也就少一点。

才让大叔来不及拉住我,我已经冲出了帐篷,往才让大叔说的那个方向走去,大黑跑出帐篷,紧紧跟在我身后。

风,真他妈的叫一个大,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风,这简直就不像是在刮风,倒像是老天爷最顽皮的儿子,玩得开心的时候,就用一只手扯住大草原的一角,然后向另一边抖过去,于是,整个大草原都在惊骇中像波浪一样起伏着。

我走的方向是迎着风头,更加难走,风的推力远远超出了我要往前冲的力量,我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原地踏走,每往前走一步,脚后跟子就被风吹得向后移半尺。

好不容易走出十来米远,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大黑紧跟在我身后。

她也像我一样走得艰难,这时的大黑几乎不能再愤怒地吼叫,风把她全身的毛都吹得像后倒,像动漫中极速狂飙的剪影。

第四十章、回来

我背转过身来,想和大黑说句话,我想让她回去,不用跟着我了,风这么大,我很担心大黑,可我刚一转身,一阵风猛地卷过来,我像是被人拽住脚脖子抖了一下,整个人就被风吹倒在草地上。

大黑使足全身的力冲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被风刮跑,风从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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