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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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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还想爬上去看,我说:都走啦,一个不剩,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雪地,一片黑点点,太远了,明天我们过去那个山头上瞧瞧去。

格桑说好,我们两个都跑回屋里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多吉大叔做了羊粪烤饼,实话跟你们说,当我第一次看到用牛羊的粪便来烤面饼的时候,心里确实很恶心,有点想吐,看到多吉大叔把烤熟的饼从羊粪灰里扒出来的时候,饥饿的我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但是,很奇怪,粪粪烤出来的饼竟然是那么香,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我实在忍受不了肚里的饥饿,就尝试性地咂了一小口,竟然是那样的美味,想着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死老鼠都吃过呢,再说多吉大叔和格桑都吃了,我不吃也有点不好意思,就饱饱地吃了一顿。

我和格桑出门的时候,怀里还揣了两块,大黑好像知道我们要出一趟远门,有点不放心,拖着个庸肿的大肚子跟在我们后面,一直跟到外面雪地里。

我摸了摸大黑的头,说:回去吧,最多下午就回来,你挺着个大肚子,走路都困难,别跟着了,你不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还担心呢!

大黑好像听明白了我说的话,拱拱我的手,目送我和格桑走远。

我们都走得很远了,回头望去的时候,还能看见远远的多吉家的门前屹立着一个黑毛球,正在向我们这边眺望。

下了雪的路很不好走,雪没到小腿肚子,再加上身上裹得厚重,走起来更觉得辛苦。

格桑说:这雪还不算深,最深的时候,能没到腰,人都没法走,不说封山那么遥远的事,直接就把门给堵了,出都出不来呢!

《獒》卷四

第六十一章、重伤的母狼

我惊乍得直吐舌头,祈祷上天,今年的冬天千万别下这么大的雪,但上天似乎不解人意,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小雪花又不知趣地飘落下来了。

走到那座山坡上,耗费了我们半天的时间,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都累得只剩喘气了,长途行走耗费了很多体能,我掏出怀里的烤饼吃,烤饼已经被冻得硬梆梆的,咬在嘴里嘎嘣嘎嘣响。

格桑踩了踩脚下的雪,忽然叫我过去看:阿哥,这雪下面有东西呢,都冻得硬梆梆的了,是头死狼。

我急忙跑过去看,格桑已经用脚把雪踢开,我看到雪下面露出一头死狼的尸体,已经冻得发白,硬得像石头,可能都冻了一两天了。

这只狼是在同类的互相残杀中死去,身上很多抓痕,喉咙上还有一个大洞,渗出的血水都被冻成了一片一片的冰渣渣。

我猜想,附近的地方应该还有不少狼的尸体,既然是集群做战,死的当然不可能是一头两头,或者还会有受了伤的狼,也许已经逃走,也许直接就被冻死在这里。

我忽然有点担心,那些受了伤的狼会逃到哪里去呢?

这样冰天雪地的,风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停过地吼,那些狼不是被冻死也要被饿死,现实很残酷,只要是生命,终究逃不过一死。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大黑跑出来迎接我们,缓缓地摇着尾巴,看样子,她的肚子有些难受,本来獒生产应该是在深秋季节,可大黑怀胎怀的不是时候,等到生的时候,都是如此严冷的冬季了。

大黑去年的第一胎没有生下来,今年这一胎又赶在这么个时候,格桑不懂这些事情,但我和多吉大叔都很担心,特别是这两天快要生的时候,就更不能放松半点。

我晚上就睡在大黑身边,虽然很冷,但大黑都受得了,我也要忍住,半夜,还没睡着,我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忽然大黑站了起来,我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几只羊也在叫唤,声音听起来有点惊恐。

我马上跑到院子里去,大黑早已经冲出去了,正冲着院角一团黑影吼叫,那团黑影缩得紧紧的,好像在瑟瑟发抖,多吉大叔和格桑都被惊醒了,点着灯出来看,发现那团黑影竟是一只浑身带血的狼。

格桑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到屋里,操出把铁叉子,要去扠那只狼,狼却没有动,只是缩成一团,在大黑的吼叫声中惊恐地发抖,很哀怨的样子,可怜巴拉地望着我们。

格桑,把叉子放下。多吉大叔呼喝道,然后举着灯,向那只狼走近了几步,仔细地看,大黑拖着个大肚子,冲过去,准备咬那只狼,毕竟那只狼都闯进家里来了,大黑再怎么宽容,也不会容忍一只狼站在她的地盘上。

看了一会,多吉大叔叹了口气,叫我们都回屋里去睡,说没什么事,这是只受了伤的母狼,怀崽了,没看见她大着个肚子吗?

在狼的族群里,只有居于统领地位的一对狼才可以随意妄为的进行生殖和繁育,这只母狼应该是一个狼群里的母头领。

狼一般是在春夏季怀孕产崽,可这只母狼为什么却在冬天大着肚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难道是它们的族群受到了攻击,成员在急剧减少,所以需要补充成员吗?不管社会如何发展,自然界一切物种的进化和变化都有它必然出现的道理。

我和格桑都来了兴趣,围着那只可怜的母狼观看,像欣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而母狼除了发抖之外,几乎都不能动弹,她身上的血水都被冻得和毛结成了一片。

多吉大叔从屋里拿了些碎肉出来,扔到母狼的面前,母狼可能是饿坏了,想也没想,忽然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咬住那块肉,然后又迅速地缩回了角落,狼吞虎咽地把肉吞了下去。

大黑本来还在一个劲地狂吼,但是当她看到母狼站起来,像自己一样艰难地挺着个大肚子的时候,钢烈的吼声嘎然而止,她同情地看了母狼两眼,忽然掉转身,慢慢地走回屋里去了。

母狼很感激地望了望大黑的背影,又站起身,很快地叼起剩下的肉,小心翼翼缩回了角落。

#奇#我和格桑饶有兴趣地围着母狼看,多吉大叔把油灯递给格桑,转身去屋里搬出一张小木桌子,又抓了些干草出来,他把小木桌子放在母狼卧处的上面,然后在下面均匀地洒上干草。

#书#多吉大叔在做这些的时候,母狼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使劲往角落里缩,后来发现多吉大叔是在给她做一个避雪取暖的窝,就感激地低着头,夹着尾巴走过来,在干草堆上躺下。

#网#母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的大腿和后屁股上有一个个被牙齿咬穿的小孔,脖子下面的皮也被撕烂了一块,还好没被咬断喉咙,至少可以保命,也还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狼,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她感到悲哀或者是同情、可怜,但多吉大叔明显的对这只母狼很是悲悯,叹着气,自语了一句:唉,可怜……

我问多吉大叔:把狼留在这里,不怕她吃咱们圈里的羊吗?

多吉大叔满有把握地说:不会,咱们救了她的命,怀崽的母狼会感恩,和公狼不一样。

我不相信,觉得多吉大叔是在扯淡,说得像童话一样,我从小就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在印象中一直觉得狼和蛇都是没有人情而且残忍的动物,你再怎么对它好,它也不会对你感恩,更不会报答你。

多吉大叔看出我的疑惑,他没有争辩什么,又转身去屋里找出几块薄板和毡布,把母狼的小窝又简易地围了一下,围住了三面的通风口,只在朝着屋门的背风一面留了个小门,这样围,外面人也就看不到这里窝了只狼了,也为母狼挡住了风雪。

母狼看起来很疲倦,肚子暂时是填饱了一些,但伤口还是血淋淋的,尤其是脖子下面那一块,看起来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皮肉被撕扯下一大块,差点就伤着了喉咙。

我知道母狼一般都是留在窝里的,只有公狼才会出去觅食或者打架,这只母狼可能是被别族的狼给抄了窝,她也许想孤注一掷,拼死算了,但为了肚里的孩子,所以一路捱到了这里。

在这只母狼最绝望的时候,她可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人类,没错,也许有的人类会毫不留情地打死她和她肚里的孩子,但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会有人救下她和她肚里的孩子,狼真是对人类了解深刻,所谓“知已知彼”,而且这只母狼也碰到了一个好运气。

走吧,都别看了。多吉大叔见母狼一个劲地发抖,就赶我们回屋里睡觉去,格桑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回屋里睡觉去了,我却不肯走。

第六十二章、母狼产崽

我爬上瞭望台,向四周眺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就又爬了下来,我看见大黑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正站在门口,看那只母狼,静静地看着,半眯着一双小眼睛。

母狼有些畏惧大黑,不敢动,缩着脖子趴在那里,抬眼瞅着大黑,又瞅着四周动静,多吉大叔从屋里走出来,见我没去睡,就让我帮他掌着油灯,自己为母狼搽药。

多吉大叔竟然为母狼搽药!

我蹲在一边看着他做这些事情,母狼没有动,那些杀菌消炎的药膏是多吉大叔自制的,搽在伤口处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痛,我看见母狼痛得在打哆嗦,但她知道多吉大叔是对她好,就忍着没吭声,也没有龇牙。

搽完母狼的伤处,多吉大叔就喊我回屋去睡,圈子里的羊们闻到了狼味,都有些不安,一些胆小的羊就一直在叫唤,声音低低的。

大黑走到羊圈前转了两圈,好像是在向羊们示意,有我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过了一会,羊们都不叫了,大黑走到狼窝前闻了一闻,她好像想做点什么,但又没有,犹豫地站了一会,还是走回了屋里。

可能大黑也一直在犹疑,自己应不应该放过那只狼,她也有点担心,睡一会,就跑到门口去望一望,母狼一直很安份,躺在窝里一动不动,大黑还是不放心,站在门口来回地踱步,到后来,我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我们被大黑的吼叫声惊醒,我发现大黑仍然站在门口,迈着小步,有些焦急地走来走去,她见我醒了,就走过来拱拱我的手,示意我到院子里去。

我穿好衣服,揉着没睡醒的眼睛,走到院子里,半夜又下了一层雪,雪又积厚了一些,但今天早上雪停了,而且露出了一点薄薄的阳光,雪地反射出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敢睁眼,半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发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到处都静悄悄的,羊圈里的羊们也都很安份,自在地吃着干草,我这才想起了那只母狼,扭头去看,大黑正站在母狼的窝前,见我扭头看过去,就低低地又吼了两声。

我发现母狼蜷缩着,肚子下面有些血水,很新鲜,像是刚流出来没多久,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多吉大叔,多吉大叔正披着衣服走出来,听我说狼窝里有血水,就急忙走过去看。

他看了一会,伸手往母狼肚子下面摸了一把,笑起来,说:母狼生小狼崽了!

啊!我很吃惊,也感到新奇,从来不知道母狼生小狼崽是什么情景,就蹲过去看,格桑听见我在外面喊他,也穿好衣服跑出来瞧热闹。

我们三个人把狼窝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大黑挤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什么动静,她有些急躁不安,在我们身后走来走去,然后用嘴拱我的屁股,她也想挤进去看,她可能也预感到母狼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有点担心一个受伤了的母亲的安危,虽然那是一只狼。

大黑一直在拱我的屁股,可能她觉得我比较好欺负或者我比较会忍让她一点,示意我给她让位,我只好站起来,让大黑挤到前面去,自己就伸着脖子站在后面看。

我看不到母狼是怎么生小狼崽的,小木桌子很矮,大黑那篷松的大脑袋挡住了百分之八十的视线,我几乎看不到,就听见格桑叫起来:啊呀,这么子就出来了,一只……两只……三只……哟!四只呢!阿爸,还有吗?

多吉大叔没吭声,转身回屋去了,我这才蹲下来,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有四团灰不溜湫又湿乎乎的小肉球掉在干草堆上,有的身上还裹着一层白乎乎的薄膜一样的动西,小肉球不断地挣扎着,那层薄膜被撕破,我看到了完整的小狼崽的身体,湿淋淋的,像是刚从臭水沟里捞起来的老鼠。

母狼也许是知道人类不喜欢她们狼这种动物,生下小狼崽之后,就有点怕我们会打死她的小狼崽,但是又不敢对小狼崽亲热,她更怕引起我们的不满,因此会牵怒到她的孩子,看起来有点畏畏缩缩的,用嘴拱了拱小狼崽,把四个小家伙拱得七零八散。

多吉大叔从屋里端了两个碗出来,一个碗里装着清水,另一个碗里装着鸡蛋拌碎羊肉,给生产后的母狼吃,我真为这只母狼感到庆幸,如果她昨晚是闯进别的牧民家里,只怕今天就已经是躺在雪里的一具干尸了。

母狼感激地吃着东西,一边抬头看多吉大叔,我看见母狼的尾巴梢露在身体外面,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好像狗类摇尾巴一样,我知道狼是不会向人类摇尾巴的,也不相信那是母狼在向多吉大叔示好。

大黑凑上前去,闻了闻四个小家伙,用嘴巴拱了一拱,把四个找不到母亲的小可怜拱到母狼的怀里,她知道母狼惧怕自己,自己这个举动已经吓得母狼瑟瑟发抖,就缩回了嘴,又不肯走开,站在一边看着。

我看见大黑对四个小家伙很感兴趣,她好像有点想把四个小家伙叼到屋里去的意思,但是因为母狼在,就没有这样做,四个小家伙有一个比她更适合的母亲。

多吉大叔叹了口气,说:母狼是受了伤,早产,这四个小狼崽都很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

我想着在大林子里,我和格桑被狼围在树上的情景,听多吉大叔这样一说,心里反倒有几分高兴,但是又不敢当着大叔的面表露在脸上,就哦了一声,表示惋惜。

多吉大叔可能看出我的情绪来了,他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其实,狼这种动物,它们以大草原上的食草动物为生,但是它们也只捕猎那些老弱病残的,这样反而可以优化那些食草动物,提高它们的生理机能,让它们一代一代地进化,就这一点来说,狼对于大自然,算是一个功臣。

再说了,当初日本入侵中国的时候,烧杀抢掠,可咱们中国的老百姓,见到日本孕妇落难,还不是出手相救?人家再怎么残忍那是人家的事,可咱们是中国人,不能泯灭了良心,不管那是人还是个动物,你瞧瞧,大黑都知道可怜这只母狼呢……

我十分震惊,多吉大叔竟然可以说出这段话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大草原上最朴实不过的老牧民,为什么竟然会懂这些大道理?竟然把狼与獒的战争提高到当年日本与中国的战争上面,如此上升了一个档次,而且还可以说得如此贴切。

第六十三章、生产

可能,多吉大叔认为我是个当兵的,当兵的一定就懂那些战争的事,他和我解释狼啊獒啊大草原啊的怕我不大理解,但一说起当年的那场战争,我就一定会明白,所以,他才会这样比喻。

在这个老牧民面前,我感觉到惭愧,多吉大叔说的道理没错,但我仍然不相信这只母狼,我担心这只母狼的伤哪天好了,没准半夜会偷偷溜进羊圈,咬死一只或者一群羊,饱餐一顿,然后跳出羊圈,溜之大吉。

在潜意识中,我还是很仇恨狼的,自从上次在大林子里差点丢了命之后。一整天,我都盯紧了那只母狼,母狼却很安份,除了拖着重伤的后半截身子走出去排便,其它时间就一直窝在它的小窝里。

母狼受了重伤,又是早产,奶水不足,几个乳房都干巴巴的,四个小狼崽根本就吃不饱,整天叼着母狼的奶头不肯松开,母狼的情绪也有些焦躁,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我一直不相信这只母狼,尤其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中,忐忑不安的又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扎西木大叔知道大黑快要生了,又拿了些肉和骨头来看大黑。

这段时间以来,扎西木大叔时不时地就会来一趟,因为上次卖獒的事,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很愧疚,来了以后也不大好意思说话,他好像心里也清楚,就算他说话,也没人愿意搭理他,所以每次来了之后,放下肉和骨头就走。

但是,今天扎西木大叔没有急着要走,反而凑上来主动找多吉大叔搭话,表情有些讪讪的,说:哟,大黑快要生了吧?不知道能生几只呢!哎,咱们这些过苦日子的,这么大个草原,没有只獒看家,日子还真不好过呢!这几天一直都听到外面的狼在嚎,大黑没啥事吧?

多吉大叔很憨厚,早把对扎西木大叔的嫌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热情地招呼扎西木大叔进屋里坐,然后叫格桑倒酥油茶,酥油茶煮得热气腾腾的,满屋飘散着香气。

是啊,这几天狼一直在叫,今天的冬天真冷啊,咱们牧民不好过,那些狼们就更不好过了,我也一直担心呢!不知道今年的牛羊能保住几只,先不说狼群了,光这天气……唉!多吉大叔叹了口气。

是呢,是呢!扎西木大叔急忙搭话,又走到地毡边上,看大黑。

大黑不太搭理扎西木大叔,看见扎西木凑上去看她,就站起来,掉转屁股,走到院子里去了。

扎西木大叔啧啧地赞叹了两声,说:大黑真是只好獒,瞧这大肚子,一胎也能生个五六只吧?真好,真好……呀,那角落里什么东西?狼么?……呀,真的是狼,还生小狼崽了呢!

扎西木大叔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们都看出来了,他这次来其实是想讨一个小獒回去养,毕竟大黑是只纯种的獒,毛毛的种也不差,趁现在要生还没生的时候来讨一个份子,不然等到生下来的时候,可能就轮不到他了。

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接话,扎西木大叔就干脆走到院子里去,站在狼窝前,嘴里叽叽咕咕地不咶说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又走回来,脸上讪讪地笑着,说:还是多吉你心好,要是换了别的人啊,这只母狼早没命了,不说点天灯吧,那也要被活活打死。

我们还是没接腔,多吉大叔憨憨地点点头,我却不理这一套,看他还想说些什么。

扎西木大叔见没人理他,面子上下不去,心里更有些不舒服,想走,又不甘心,思前想后了一会,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说:多吉呀,跟你商理个事,你瞧我们家现在也挺困难的,我,我想等大黑生了,和你讨一只小的回去养,行不?

这算个多大的事吗?多吉大叔憨厚地笑了起来,说:咱们大草原上的牧民能活下去,靠的是啥?靠天?靠地?都不是,靠的是咱们牧民的互帮互助啊!咱们既然都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咱们就都是一家人,到时大黑生了,我给你留一只。

好,好!扎西木大叔兴奋得无法言表自己的喜悦,紧紧抓住多吉大叔的手,拼命地摇晃着,然后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家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老婆去。

母狼的奶水一直没有下来,四个小狼崽饿得嗷嗷叫,整天在母狼肚子下面拱来拱去找吃的,看上去确实很可怜,但是这一批的母羊有几只怀了崽,也要差不多过完冬天才会下羔子,现在就更没有奶了,小狼崽连羊奶都没得喝。

多吉大叔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剩下的鸡蛋打碎了两个,搅匀了喂给小狼崽们吃,四个小家伙还不肯接受这种异味的食物,把鸡蛋碗拱翻了,鸡蛋全部流到了雪地里。

格桑有些气愤,在这里,鸡蛋是很稀有的东西,因为没人养鸡鸭,要吃蛋的话就得去大城市里买,或者有人捎过来,格桑自己想吃都没得吃呢,那是给大黑留的。

今天晚上,大黑很不安,她一口食物也没有吃,只是喝了点清水,就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动,我焦急地问多吉大叔:大叔,大黑要生了吗?

多吉大叔没吭声,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看得出他满脸的紧张和担心,因为去年大黑没生下来,难产,等到后来生下两只小獒来的时候,小家伙早已经在肚子里就闷死了,今年还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子。

就连格桑都紧张得不说话了,两手托着腮帮子,盯着大黑发呆,我的心情就更加紧张起来,感觉到额头上想冒汗,在这样冷的大雪天里。

大黑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拖到半夜,我们都睡不着,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那里,屋子里寂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大黑略带沉重的喘息声。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紧张和焦虑,就不止一次地跑到院子里去呼吸那冰冷的空气,好清醒自己的头脑,我发现院子里的母狼也有些情绪不安,抬着头,紧张地向屋里张望着。

我很奇怪,狼和獒是两种对立的动物,我不相信她们也会心意相通,我盯着院子里的母狼看,母狼知道我在盯着她,她根本就没在乎我,只是不安地望着屋里的大黑。

突然,我听到格桑兴奋地叫了起来,他喊叫着:阿爸,大黑生了,她生下来了!阿哥快来看啊!

第六十四章、新生的小獒

我的心忽地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又兴奋又紧张,转头就往屋里跑,等我冲到屋里的时候,已经看见一只小獒在大黑的怀里爬拉着拱吃的了。

这是一只黑色的小獒,四个爪子是黄色的,很像毛毛,多吉大叔轻轻地拿起来给我们看,是只小公獒,小家伙紧闭着眼睛,傻乎乎地把脑袋左转右转,看起来憨憨的,很好笑。

我正在欣赏这只小獒的时候,大黑又顺利地产下了两只纯黑色的小獒,先公后母,我高兴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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