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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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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偏野的小村落住民差不多都是说藏语,我主动走上去和两名驾驶员打招呼,因为曾经是军人,再见到部队上的人就感到格外亲切,我先是敬了个军礼,然后和他们开玩笑地说:我的天呀,可把你们给盼来啦!
来的是军区陆航团的两名年轻中尉,我上次到日喀则军区去的时候,没去陆航团,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我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认不认得军区的某中校。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其中一个脸色较黑的飞行员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说:你是肖兵吧?我们找这个地方找了很久了,虽然中校特意打电话到团里,告诉我们说这里很偏野,但没想到会在这旮旯,我们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完成任务,幸好今天看到了那面红旗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中校真够哥们,还记得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我说:是我的失误,没想到一场大雪,把所有的目标都掩藏了,大冷天的,要不,先去屋里暖暖火?
不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运送救援物资,难得天气好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两个地方,都很难找,送完这里,我们马上就得起飞,晚了怕天气会变。另一个中尉说着,开始从直升机上往下搬救援物资。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直升机不可能有很长的停落时间,油耗就是一个大问题,何况他们还得去别的地方,时间很紧迫。
物资比较丰富,政府没忘记生活在灾难阴影中的藏区人民,一箱箱吃的被搬下来,还有棉被、棉衣和及需的药品,我招呼大家都动手帮忙,按各家人口所需配给物资,一边问中尉:是不是每年冬季部队上都会来救助藏区的人民?
黑脸的中尉回答:差不多吧,只要是有暴风雪或是冰冻灾害,部队上都会有救助,搬完这一箱就完了,直升机能运送的物资暂时也就这么多,过一阵子,等路好走了,还会有汽车运送一些生活物资和燃料过来。
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我向两名中尉敬了一个军礼,以示感谢,两个人也向我回敬军礼,忽然另一个中尉问我:认识一个藏语叫什么南色的小山区吗?听说那里住着一些山区居民,现在大雪封了山,部队上安排的救援任务,可是地图上找不到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标注。
第九十六章、半空的暴风雪
其实,在藏区,像这样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藏民居住地的人口也非常少,他们的祖祖辈辈不断地迁移,最后在某一个地方居住下来,就形成了现在不能称之为村落的小村落,在地图上根本就不会标示。
我对南色这个地名有着很深的印象,那个地方用汉语叫作天子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峰,就是在那里,我差点儿送了命,现在中尉一问起来,我立即回答:我认得那个地方,前不久还去了那里,大概也就十来户人家吧?
两名中尉都很期望我能给他们做向导,在藏区这样瞬息万变的恶劣气候中执行救灾任务,实在是件苦差事,目标很难寻找不说,而且半空不断改变流向的杂乱气流随时威胁着机上人员的安全,他们来的半路就撞上了一股冷气流,差点把米…17给掀翻了。
如果能有一个向导给他们指示方向,就可以快速地把救灾物资送到地点,直升机在天黑前返回,节省了时间,也降低风险。
我告诉多吉大叔,我要给两名飞行员做向导,带他们去先巴大叔那个小村子去,他们那里也受了灾,山区比咱们这里还要冻得厉害。
多吉大叔同意我去,他对直升机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在几次的部队救灾中见过两次,所以也不可能预料到直升机飞往山区上空时所将面临的危险境地,所以就只叮嘱我早点回来,顺便向先巴大叔问好。
大黑觉得米…17很扎眼,一直站在不远处吼叫,幸亏多吉大叔及时拉住了她,不然,我想她可能会冲到米…17的机头前撕咬一番。
见到我要走,大黑忽然挣脱了多吉大叔的手,冲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袖子,使劲往回扯,我几次离开的时候,大黑都有这种不愿我离开的举动,她只是一只獒,我想,她不可能预料到直升机会出什么危险,只是对米…17感到陌生和敌意,不肯我离去而已。
也可能,大黑是认为我会随着那个奇怪的大铁皮怪物一起离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感到有些害怕和失落,所以才会一直咬住我的衣袖不肯放松。
年轻的中尉问我:你家的獒吧?长得真凶猛,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刚下直升机的时候,可被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会扑上来咬我们呢!
我心中忽然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我摸了摸大黑的头,说:大黑,放开,我去你阿妈住过的那个村子送救灾物资,天黑前就回来,别舍不得啦!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大黑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听话地松开口,舔了一下我的手掌心,然后用她宽厚的身子蹭我的裤腿,她可能是想陪我一起去,但是情况不允许,人家也不可能容忍一只獒登上直升机。
我觉得天黑前应该可以回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准备,很快的登机,关紧舱门,直升机拉升高度,按照我指示的方向飞去。
两名中尉都很年轻,交谈之后才知道,肤色较黑的那个叫刘志,二十八岁,干这行有五年时间了,另一个叫杨中华,今年二十七,一个星期前刚从老家休假回来,正赶上救灾。
我们计算了一下行程,到先巴大叔住的那个山区,按人在雪地中行走的最快速度得整整一天的时间,乘直升机的话,如果排除天气和其它不利因素的影响,按照预想的速度,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
但是,实际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很多,直升机刚飞出不到两千米远,就迎面遇到了一股乱气流,机头猛地被掀了上去,机身向左侧偏移,螺旋浆叶被气流扭转得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直升机在半空中遇到危险有很多种,许多是人力所无法预期的,比如突然迎面冲来的一只大鸟,或者猛然掀过来的高空气流,在气流造成的诸多危险因素中,高原特殊地理环境造成的乱气流是最可怕的。
你预想不到那股子气流会从哪个方向掀过来,有时候是上面,机头刚被气流压下去,猛然旁边又有一股大气流横撞过来,机身刚从冲击的波浪中稳住,机尾又被突然袭来的气流给拉了上去。
直升机就像是颠簸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前后起伏,上下颠簸,在高原上空飞行的直升机危机重重,在别的地方飞行最熟练的驾驶员,一到了这里,也很难将一架直升机完全的掌控自如。
在高空飞行,连一只鸟都会受到气流的极大牵制和影响,更不要说是一架体积比鸟大NN倍的直升机了,在那种高空而不稳定的种种因素中,先进的装备和高超的技术同样都很重要。
刘志是主驾驶员,他驾驶米…17的技术已经是相当精练,机身向左偏移的时候,他用尽全力稳住机身的平衡,然后迅速降低直升机的高度,今天无云,也没有落雪,低空气流比高空气流要缓和了许多。
直升机的高度降低,受到不稳定气流影响的因素也大大降低,机身摇晃无动力的情形立即好转,前面的一段路还好一些,再往前飞,便要进入山区,高原地区的山与平原地区的山不同,十分的陡峭不说,山与山之间的峡谷也非常窄,受气流影响的因素也更大。
往先巴大叔住的那个小村落去,直升机要穿过一条极窄的峡谷,转个弯绕过去,寻找到合适的平稳降落地,直升机机才能实行机降。
刘志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直升机,峡谷还不到五十米宽,旋转的螺旋浆几乎随时都可能打到两侧的山壁上去,如果这时候再有一股急气流冲过来,结果会是怎样,谁也不敢设想。
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条峡谷,刘志平稳地驾驶着直升机,缓缓地飞进了峡谷,在转弯的地方,螺旋浆边缘距山壁几乎只有一米宽,旋转的风打到山壁上再反旋回来,机身有些晃动。
还好,我来过这个山区小村子,下面的地形还算有些记忆,飞机很快找到了着陆点,刘志驾驶着飞机准备机降,忽然杨中华大声说:瞧,下雪了,是暴风雪!
第九十七章、紧急迫降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气流就卷着一团雪片迎着机头扑了过来,本来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就浓云密布,风不知从哪里就钻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地向直升机挤压,可怕的暴风雪又来了!
不能实行机降,我们必须回去!杨中华大声地喊,螺旋浆叶被气流搅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撼着我们每个人的耳膜,雪花扑打在机窗玻璃上,一层铺一层,我们的视线像是涂上了一层浆糊,立即模糊起来。
但已经飞到了这里,总不能再把物资又载回去,刘志稍微想了一下,决定把物资空投下去,在这样恶劣的高空环境中执行空投,是件很危险的事,舱门一打开,汹涌的气流极有可能会把人直接给抛出机舱。
我和杨中华都不同意这样做,气候太恶劣了,这还是暴风雪刚过来的时候,再过一会,气流会更不稳定,暴风雪也更大,如果不及时反回,米…17极有可能失事,机身已经开始在气浪中疯狂地颠簸。
在我们两个人的坚持下,刘志掉转机头,准备返回,这个时候,风突然小了许多,刘志抓住了时机,再次决定,空投救灾物资。
我和杨中华抓紧时机,绑紧了身上的安全绳索,舱门一打口,一股猛烈的风就冲了进来,我和杨中华根本就站不稳脚,如果不是腰上系的安全绳扯住了我们,两个人直接就从舱门口飞了出去。
大片的雪花扑进机舱内部,像鹅毛一样乱舞,军用飞机可不像平时人们乘坐的客机,还有恒温和降压装置,这时的米…17温度早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飞机上结了一层冰壳子,氧气也不够呼吸,三个人一边挨着冻,一边在拼命地喘气。
刘志计算了飞行速度、高度和风力等诸多因素后,再次调整飞机角度,我们把一些吃的食品箱上系好阻降伞,并且在药品箱上还多绑了一层防震护垫,然后推出机舱。
阻降伞打开,物品箱呈一条倾斜向下的抛物线,在风的推送下,向那个小村落飘去,很快被漫天飞舞的雪花吞噬,消失出视线。
行了,快关舱门!杨中华大声地喊着,舱门终于关上,我们都出了一口气,鼻、眼、耳朵里被风猛灌得发痛,雪片被吹得粘在脸上,竟然都没有化,结了厚厚的一层,像一整块面罩子,要用很大的力才能抠下来。
我们刚抹掉脸上的雪,机身突然猛烈地颤动起来,高原上空不稳定流向的强气流把米…17猛地往上掀了一大截,来了个自行性眼镜蛇机动,然后米…17就斜着被抛了出去,向右边的山峰撞去。
稳住方向,掉转机头!杨中华大声地喊叫,刘志拼尽全力,想稳住机身,但是直升机一直在猛烈地晃动个不停,仿佛失去了动力,根本不受控制,眼看着就要撞在山峰上,突然一股气流扑过来,直升机的螺旋浆擦着山壁掠了过去。
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在当时那种危急关头,大家只是吃惊,然后是目瞪口呆,连吓出一头冷汗都忘记了,刘志努力扳回了机头方向,直升机擦着山壁往前飞,一边拼命调整着角度。
杨中华大喘了口气,说:我的个天呀,这可是我执行飞行任务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也是天气最恶劣的一次,本来预测暴风雪最早也在明天晚上才到,高原天气真是瞬息万变呀!
我们正在庆幸直升机终于扳回了航向,虽然机身在猛烈的狂风中有些东倒西歪,颠簸得像是曲折山路上的一辆破三轮,但总比撞上崖壁要好几万倍了。
突然我们听到机身尾部传来一阵嘎啦啦的响声,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升机的尾翼突然就停止了转动,机身后半截失去了向前的动力。
就在这时,一股气流猛地从山头另一侧卷了过来,直升机尾冀失去动力,机身被气流卷起来,向山体一边抛去,刘志猛地拉升高度,想用越过山头的方法来避开危险,但在气流的压制下,直升机根本无法上升。
山头上布满了浓厚的云,雪片飘舞的密度太大,直升机在气流的挟制下,向山头上撞去,此时的可见度几乎接近零,就看见前方白花花的一片,我们摸不清方向,刘志也只能凭着感觉来调整机身的偏转角度,尽量将危险降低到最小。
我们正在担心的时候,机身猛的一阵晃动,螺旋浆叶打在山体上,被绞成数截碎片,然后弹出去,再打到晃动的机身上,噼里嘎啦地响个不停。
在机身猛烈而不定方向的颤动中,杨中华被强大的震动抛出了副驾的位置,整个人重重地撞上机舱门,直升机的螺旋浆叶被绞断了几根,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恶劣气候下,迫降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难题。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迫降,刘志凭着他多年的飞行经验和沉着,冷静地控制着住机头的方向,直升机倾斜着向下方冲去,就在直升机下降了一百米之后,突然飞机尾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了一下,机头猛地一偏。
米…17打着滚,被无形的气流给抛了出去,越过了刘志最初预计的迫降点,机身迅速地下坠,我刚拽住杨中华的手,就感觉到机头被一股强大的阻力震了一下,整个机身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之后,机舱玻璃被震碎,操作系统起火,杨中华被甩出了飞机。
我刚拽住杨中华的手,他就被巨大的抛力给甩了出去,我的身子先是向后一顿,然后猛地向前一冲,还好屁股使劲稳住了,头没撞上什么东西,就是震得脑壳发昏,再看刘志,还好没出什么大状况,只是额头和脖子部位被飞溅的碎玻璃割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我们都很害怕直升机会突然爆炸,一从强烈的震撼中稳定下来,来不及开舱门,就从破烂的窗口翻了出去。
杨中华在直升机受创颠簸直至迫降的整个过程中,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和冲击,后来整个人被甩出机窗,强大的抛力把他扔到了二十米以外的地方,还好是在厚厚的雪地上,脑袋没受伤,只是暂时地昏了过去。
我们爬出了那架可怜的米…17,找到杨中华,再回头看米…17的时候,就看见驾驶舱里不断地往外冒黑烟,机身在与山壁的磨擦中被撞得坑洼洼,螺旋浆叶整个被绞断了两片,还有三片也断了一半,尾冀完全损毁,半截机身斜插进雪地里。
第九十八章、迷路
如果不是有这么厚的雪,飞机早散架了,妈的!真是命大,竟然没爆炸!刘志和我对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先是愣了一下,回想起在空中时的惊险,再看看眼前的情形,虽然处境并不乐观,但起码三个人都还安全,我推了杨中华一把,发现他仍在昏迷中。
我摸了摸杨中华的后脑勺,没有流血,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软组织损失,骨骼捏起来也很正常,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越是没有外伤,我就越是担心,我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颅内损伤或是积血,那可真就是大件事了。
我提议,让刘志看看机上的联络系统还能用不,可不可以和部队上面联系上,请求部队紧急救援。
刘志说:没用,直升机在半空翻跟斗的时候,联络系统就已经失灵了,咱们没别的办法,只能自己走回去,哥们,你还记得路不?
我看了看四周,傻了眼,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有来过,也不知气流把我们抛到了哪个山头后面的哪旮旯里,要是没下雪的时候,或许还能找得到路,但现在满天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找路都不好找,而且风向也不稳定,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风在吹,单凭风向判断方位也不可行。
我只好实话实说:兄弟,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大草原这地方本来就不熟,这么个大雪天里,想回去可不容易,咱们最多只能找到那个小山村,回头再想别的办法。
我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看,左右两侧都各有一座山峰,看起来都很陡峭,高度也差不多,我不敢确定哪一座是天子峰,犹豫了很久,在这样白雪茫茫的大草原上,只要偏差五度角,走下去,偏差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会背道而驰。
没有别的方法可选,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座山峰作为参考座标,希望选择没错,如果在天黑前能走到那座山角下,而且判断没错的话,我们就还有希望找到先巴大叔家,如果选择错误,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再走回来。
杨中华一直没有醒,脉搏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缓慢,其实在这样高原恶劣气候中,氧气又很稀薄,身上穿得又厚,大家都有点喘气。
我是三个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一个,我把杨中华背在身上往前走,刘志一边走一边说:妈的,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把吃的留一箱下来,看来今天咱们得饿肚子了,如果天黑前找不到那个小村子,咱们还得继续挨饿。
为了互相鼓气,我说:放心吧,我的选择没错,今天晚上一定能吃得热辣辣的牦牛肉汤。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直在惴惴,总觉得走的不是地方,但回头看另一座山峰,觉得那个地方还要更加不对劲。
山下的气流没有空中那样强烈而杂乱,可是雪却积得很厚,走起来很费力气,猛烈的风一会照着你的脸噼噼啪啪扇个不停,一会又使劲地往你耳朵洞里钻。
我和刘志轮流换着背杨中华,实在走累了,就在路边坐下来喘气,我又再次给杨中华掐人中,做指压,希望他能清醒过来,但杨中华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我和刘志的心都沉到了冰点。
开始两个人为了互相打气,还有说有笑的,以苦为乐,到后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白毛风疯狂地刮个不停,粗野地蹂躏着整个眼前的世界,四周白茫茫一片,时不时地脚还会陷进个雪坑中,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天色黑暗了下来,我们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直升机被气流抛出去的时候,可能早已经离天子峰很远了,我们所见的左右两座山峰,极有可能,没有一座是天子峰,也就是说,我们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方位都是错误的。
雪片疯狂地在眼前飘舞,看着天色已经黑透,前方除了厚厚的积雪,看不到一点人烟,越走越泄气,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刘志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去哪儿过夜?
我看了看四周,自己也摸不清方向了,在这个地方除了居住多年的本地人能凭着感觉来走以外,陌生人到了这里只会迷路,很多判断座标和方向的方法都不可行。
我走得喉咙里冒火,肚子也饿得咕咕响,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嚼着,然后说:回去。
回去?刘志惊诧地看着我。
对,回去,起码那机舱里还可以避点风雪,在这个风口里冻一晚,明天一早都变雪雕了,咱们是走错了方向,等明天一早探清楚座标之后,咱们再去找那个小村子,我说。
除了折返回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刘志也没有办法,他脸上和脖子上细细的伤口被风给吹干了,皮肉向两边翻卷着,像炸开的爆米花。
我们只好原路走回去,拼尽全身的力气加快速度,等望见那架破烂直升机的时候,刘志抬腕看了下表,荧光屏上指针显示的却是上午九点零七分,而此时的实际时间则是半夜,四周黑漆抹乌的一片。
破烂!刘志骂了一句,摘下腕上的表,远远地抛了出去。
我们终于翻进了直升机里,风顿时小了许多,刘志拆下驾驶座垫和一些其它破烂零件,堵在摔烂的玻璃窗口上,我把机舱内的折垫坐椅全部放下来,然后把杨中华放平在坐椅上。
机身一侧是倾斜的,所以只有一边的座椅可以当床用,另一边连坐都没法坐,屁股一挨上去,身子就往下滑,我又翻出机舱,揉了两个雪团进来,把雪分成小块,塞进杨中华嘴里,给他补充水分。
刘志钻进机舱,把另一边的折垫座椅垫拆下来,铺在地板上,找了个舒适些的地方坐下,说:要是不下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在土里面挖点什么吃的,这大雪天的,除了喝风就是吃雪,没别的可以填肚皮的东西了。
我说:有,就是不好找,别看这大雪天的,其实还有很多生物会出来活动的,比如一些小鼠或者虫类,还有狼等等野兽,雪下土里的温度并不很低,白天天气晴朗的时候,它们就会钻出来活动,不过现在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第九十九章、危境设局
刘志望着机舱顶发呆,忽然问我:肖兵,你以前在哪儿当兵?
我笑了一下,说:我是个打杂的,乱跑,调到哪儿就去哪儿。
刘志又问:那,你现在不当兵了,感觉怎么样?刚退那会子有没有很失落?
我想都没想,就说:刚离开部队那会子,心里确实挺失落的,好像丢了半条命一样,不,对于我来说,是丢了一整条命,后来到了这个地方,突然心里就想明白了,其实当不当兵,我都是炎黄的子孙龙的传人,只要是金子,摆在哪儿都会发光,只要对国家有用,又何必在乎自己的职业和身份?
刘志沉默了一会,没吭声,我感觉到他有些话想说没说,就马上改口,说:其实,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做一名军人,因为像咱们这些当兵的人,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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