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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贼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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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有个山洞,洞中常有人住,必是洞中人喝酒吃肉的香味飘过来。”她稍顿又道:“说不定你们要找的娃儿躲在那处山洞里。”
八个汉子一听之下拔腿往那座荒山坡奔去。
老太太也奔去了,老太太吃吃笑,谁也看出来她是高兴地打自心眼里笑。
山坡那面是有个山洞,荒草蔓经乱石堆着大半个洞口,谁也不相信这个山洞会有什么人。
当然山洞中也没有什么人在喝酒吃肉。
猛回身,红面大汉怒指身后奔来的老太太:
“可恶,你诓爷们!”
另一青面汉骂道:
“妈巴子的,人呢?”
老太太指着洞内,道:
“进去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人。”
红面大汉指着荒洞:
“你进去,妈巴子的你想耍爷们呀。”
老太太木然地道:
“叫我老婆子进去?”
“不进去杀了你。”
忽听青面壮汉道:
“管带,必是那座木屋附近藏了人,咱们回去仔细搜怎么样。”
红面汉子遥看木屋,尚未开口,老太太开口了:
“好,我进去,如果洞中有人我喊叫,你们听我叫,可得马上进去呀。”
八个汉子两边闪,老太太低头走进荒洞中。
老太太听了这几个人要再搜查草屋,她便只好立刻往荒洞中走。
老太太走入洞中五丈多,她回头冷笑不已。
她的心中在思忖:要死太容易了,老娘叫你们上西天。
忽地,老太太大声叫:
“你这娃怎么躲在荒洞中啊!”
他不叫外面的人,她只说娃儿那比她叫人更管用。
果然,八个汉子争着往洞中冲进来,红面大汉是管带,八个人他是头儿,他走在最前面。
洞底站着老太太,她在洞中弹上了,她弹的琴声好像是“将军令”,声音刺耳又慑人,立刻间洞中传来厉嗥声,一个个死在老太太的脚前方,如果仔细看,每个人都是张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噌”的一声琴声嘎然而止,这儿洞中没有血,这儿却死了八个人。
八个满州杀手一个也没有逃掉。
缓缓地,老太太走出荒洞外,她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地往草屋那面走去。
她的那把七弦琴挟在她的腰下,她的口唇在蠕动,仔细听她说的话:
“无奈呀,谁愿意杀人呐。”
老太太绕道回到草屋里,她由暗道入地室,杨得寸很不高兴地道:
“去了这么久。”
“老伴,我把他们都收拾掉了。”
“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太太指着吃惊的杨香武,道:
“他们是捉拿他的,哈,我怎么会叫他们找到咱们的干儿子呀。”
杨得寸点点头,道:
“咱们把他穿的换掉,扮成像咱们这种人,往后他就忘了过去,跟咱们跑江湖。”
杨香武的心中多少还不是味道,自己原本是北京城的小王子呀,如今变成个贼娃儿,干爹干娘还杀人,他们杀人不眨眼。
他想着,干娘一举杀了八个人,她是怎么杀的,她的功夫是什么样的叫人惊呀。
杨香武心中在琢磨,人生求生之道尽多,可朱家人不能作奸犯科。
十岁的朱天明如今改叫杨香武,那当然小王子也变成小偷儿了。
只不过杨香武的心中也有计较,即是王子也有混帐的,小偷更有忠义人,这二老如果做事有良心,跟了他们跑江湖,他二老如果是黑心的,等个机会溜他娘的了。
杨香武在地室中不出洞,两个老的也不吭声,他发觉这二老有怪毛病,大白天二人比赛睡大觉,天黑以后坐直身子像两尊泥塑的神。
就在第三天夜里,杨香武被那怪声音弄醒了。
什么声音叽叽喳喳的响,杨香武张开眼睛一看,他发觉干娘坐在干爹的怀里一张老嘴在干爹的面上咬又吻,那是干什么的?杨香武从未见过这种事,吓的急忙闭上眼。
其实这有什么关系,人家夫妻三十年,这种事谁也一个样,天王老子也如此,贩夫走卒也不例外,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而且是最公平的安排,你能说人穷就不能来?其实人穷的人多一半在这一方面找快乐。
此刻杨香武不敢看,二老的行动就不知道,但声音还是有的,似乎二人带着那种歇斯底里的味道,细听之下怪吓人的。
只不过杨香武心里想,他二老如此的认真干活儿,怎么连个儿子也没有?只不过怪事又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两个老人兴奋一夜之后,他们取了酒菜拉了杨香武吃起来。
那杨得寸细看杨香武,道:
“娃儿的伤好的快,好了教你学功夫。”
老太太吃吃笑,手摸娃儿面颊,道:
“细皮白肉的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杨香武眨动眼睛不开口,心中想着学功夫,干贼只需下苦功呀,什么功夫吃不消。
那杨得寸忽对杨香武笑笑,道:
“干儿子呀,你知道我二老为什么没儿子?”
杨香武怎么会知道,他才十来岁,所以杨香武听了向他直摇头。
“我不知道。”
“告诉你我二老是不想要儿子。”
“为什么?是人都想有后代。”
“我二老不打算有后代。”
“却是为何?”
“干儿子呀,你听过有句话说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鱼嫁鱼虾嫁虾,乌龟配王八’,我同你干娘干的是什么?贼,那么生出的后代都是贼头贼脑的不是好种呀!”
那老太太接口,道:
“所以我们不生养儿子,我们”她看向老伴,又吃吃地笑,道:“我们有不生孩子的办法。”
昨夜他二老还在男欢女爱地咬又啃,那模样不可能不生几个儿子,而且应该生一堆娃儿的。
杨得寸呵呵笑起来。
杨香武忽然想着这二老必有什么不生娃儿的秘诀,老太太又接道:
“生娃儿多麻烦,误事呀。”
杨得寸忽的不笑了,他坦然的道:
“人生在世有个不变的定律,那就是富不过三代,孝不过一轮,这一轮你听过吗?”
杨香武忙摇头,道:
“我没听过。”
“你是不会听过,有权有势的人想不到什么叫人生的一轮,干爹我告诉你,这一轮也就是一个轮回,说穿也就是生死生或死生死而已。”
杨香武听的发疑症。
杨得寸笑笑,道:
“干儿子呀,你看看这天地间一共死了多少人?我告诉你,世上生了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开天辟地到今天,谁能算出,一共死了多少人?可是你见过多少人会怀念他们的祖先去上坟痛苦地捶胸顿足大哭的?告诉你,顶多一个轮就没人再去到坟上缅怀他们的祖先了。”
杨得寸的话未完,杨香武冒出一句:
“那你二老的祖先呢?”
杨得寸立刻回应:
“我以为我是石头缝里冒出来的。”这说明他早忘了爷奶老爹何许人了。
杨香武道:
“二老都把我收养门下了。”
“我说过一个人呐,只要有个人将来替自己收个尸,这人已是幸福的人了,我们只指望你小子有良心,替我二老收个尸就行。”
老太太黯然地道:
“死了之后别的地方你不想,把我二老送到这个石洞中就行了。”
“二位老人家,你们身子好得很,还能再活五十年!”
“哈小子嘴甜呐,哈!”
杨香武忽然怯怯地问:
“二位老人家,我以后准孝顺,可是我想知道你二老昨夜昨夜干什么?”
杨得寸双目一亮:
“好小子,你看到了?”
“别怕,我二老在练功夫。”
“抱在一起练功夫?”
“我二老就是那样的练功夫,一方面也快活,另一方面阴阳调合固真元,这你以后会知道。”
杨香武更不会懂了。
老太太忽地对老伴道:
“咱们得先文指,然后武导,”杨得寸点头,道:“你且对他说。”
杨香武被老太太拉到身边,她一本正经地道:
“干娘的话要听清楚,以后走江湖就得按照干娘的话去做,要不然”
杨香武点头,道:
“我一定听干娘的话。”
“这才对,切莫要有一天惹我二老不高兴,下来把你废了,告诉你,我二老也曾收过几个徒儿,就是因为她们不听话,惹得我二老发了火,把他们废了。”
杨香武听得全身一紧,他可不想死,而废了的人比死还不好受。
杨得寸已闭目又睡了。
第二章 火烧小茅屋
杨香武陪着杨得寸夫妻二人住在这儿两间草屋里已经半个多月了,杨香武感觉人家老夫老妻真叫恩爱,别的不提,单就吃东西吧,老人家彼此把好吃的往对方口中送,还表现出亲热的模样,试问江湖之中多少老夫妻,他们会这样吗?
不打架闹嘴那已经算是好的了。
杨香武也发现另一件事,那就是上去草屋和住在地道石洞的生活大不相同。
住在石洞中日子过得美呀,美得比皇帝老子还舒服,单说吃的吧,山珍海味都不缺,美酒有十几罐放在洞底封藏,穿的是绫罗绸缎毛皮衣,春天已到天仍寒,火炉子的炭火就没断过。
石洞中有摆设,壁画雕塑都是宝,洞内架上古玩多,金银珠宝八大箱,二老天天拿在手上玩,乐极了。
只不过二老如果住在地面的草屋中,那一切情况全变了,变得比穷人还穷十分,一切都是符合身份在改扮。
杨香武受教于琴痴婆,老太太拉了他坐在一张虎皮上,老太太还吃着山果抚着她的琴。
杨香武就看不出老干娘这把七弦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同他王府的乐器比较,老干娘的这把琴早就摔到垃圾堆了。
“我的干儿子,你听我说,干爹干娘虽是贼,可也不是普通贼。”
“干娘,你已经对我说了好几遍了。”
“这是最重要的观念问题,也好叫你永远记住。”
“我不会忘的。”
“干儿子,咱们有三不偷,一不偷忠臣义士,二不偷孝子贤孙,三不偷苦哈哈的人。”
“干娘对我说好几遍了,我记住了。”
“这是最主要的行动问题,也好叫你永远记住。”
“是,是,我记牢了。”
“这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
“要听二老的话,我早记住了,对不对。”
“哈行,我的工作完了,去,找你干爹学本事去,那才重要呐。”
杨得寸放下酒杯,那是一只玉杯,上面还附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龙。
“干儿子,你过来。”
杨香武恭恭敬敬地走过去:
“干爹,你要教我什么本事?”
杨得寸伸手自一只袋子里抽出一条裤子,裤管只一半,他交杨香武手上,道:
“穿上,穿上了练功夫。”
杨香武接在手中吃一惊:
“哎,好沉重呀,这是什么裤子呀?”
“夹裤双管,外管看是麻布,内管却是铁纤,不算重,九斤半而已。”
“裤子九斤半,必定走不远。”
“不准多口,穿上了你溜出去绕着山边跑,两个时辰之后你回来。”
杨香武不敢多问,忙穿上这条铁裤从一边的暗道溜出去了,他走得很苦,裤腰带裹的他肚子痛。
杨香武就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穿这么重的裤子绕着山边跑,而且跑两个时辰。
杨香武乃是王府的小王,他在王府吃香喝辣养尊处优几曾吃过这种苦,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有今天。
只不过为了生存,杨香武咬紧牙关绕着山边跑。
杨香武这个罪受大了。
头一天他是爬进洞中的,他那两条腿几乎重得抬不起来,痛得他龇牙咧嘴想哭。
杨香武不但苦练腿功,五六天以后他还连带的多了一项夜视功。
什么叫“夜视功”?
顾名思义当然是能在夜间看清东西。
杨得寸就曾对杨香武解释过学夜视的重要性。
有一回杨得寸去盗人头,他有点紧张得认错了目标,看错了房间,他把别的人头提走,事后他恨自己瞎了眼,闭门思误半年多。
杨香武听的吃一惊,做贼还带偷人头的呀,这种事情没听说过。
杨得寸把他的错误经过告诉杨香武,小子好像夜里还做恶梦。
时光匆匆一个月,这天傍晚杨香武被他干爹杨得寸叫到身边,杨得寸把一个黑色的尺长口袋交在杨香武手中。
“拿去,练?”
“练什么。”
“这口袋里有一个小铜钱,你要用手去拿出来。”
“这太简单了。”
“不简单,我还未说完呢。”
杨香武竖起耳朵仔细听。
杨得寸一笑,接道:
“袋子挂在竹竿上,你不能叫竿子颤动,甚至口袋也不动地把袋中铜钱取出来。”
杨得寸说完便去喝酒了,当然是同他的老伴琴痴婆二人对饮。
就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杨香武练了半个月才令杨得寸点头满意。
杨得寸笑意挂脸上,他在袋中放了一条蛇,对杨香武道:
“干儿子,练,练抓蛇。”
“我怕蛇咬。”
“蛇咬不要紧,被人捉住会要命,练。”
杨香武对着袋子发了呆。
杨得寸为他做示范,他的手上动作快得宛如没有动似的,每一伸手便抓住蛇的七寸提出来。
他对一边傻眼的杨香武淡淡地道:
“这就是真功夫,秘诀在于快与准,看到没有?这袋子动也未动一下。”
杨香武也狠了心,他咬牙出手去抓袋中的蛇,别管怎么的,他练了不过十日,便身手利落得令两个老人家乐歪了。
杨香武仍然练腿功,练身手,杨得寸还把他的绝活“神仙一把抓”也传了他。
功夫离不开身道,离了身道那成了花拳秀腿。
杨香武也练力气,他玩石头,攀大树,不出一年他变得像头小牛似的壮。
杨香武有一回伸手去摸干娘的七弦琴,琴痴婆嘿嘿笑着对杨香武道:
“干儿子,就是这七弦琴你不能学。”
“为什么?”
“它不只是个七弦琴,他也是武器。”
杨香武听得一呆:
“武器?能杀人的武器?”
“不能杀人叫什么武器。”
杨香武听了心一沉,看不出这七弦琴怎么会杀人。
山中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忽一日杨香武被唤到杨得寸夫妻二人面前,杨得寸上下看看杨香武,忽地手指门外:
“去,闯闯江湖历练历练。”
杨老太太淡淡一笑,接道:
“一年多的日子不短也不长,至少你壮的像小牛。”
杨香武怔怔地道:
“干爹干娘不出山呐?”
杨得寸摇摇头,道:
“我二老出山一趟吃十年,要出山还早着。”
杨香武立刻往地上趴,他给这二位此地贼王叩了头,口中还叫着:
“二位老人家多保重。”
琴痴婆也感动,几乎落下泪,道:
“出去闯个一年半载就回来,记住平日教你的。”
杨香武站起来他不走,他张大眼眼看二老。杨得寸道:
“你走哇,还愣着干什么?”
“我我”杨香武把两手一摊,那表示空手怎么往外走。
杨得寸把手一指道:
“门外树上挂了个小包,你带去吧。”
杨香武露出了笑,想来包内必然放了金银,他转身疾走,走出了木门外,果然发现不远的树上挂了个小包,笑笑,他腾空取下小包,只听得木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杨香武打开小包低头看,不禁心中一寒,因为小包内只包了一块烙饼便什么也没有了。
想着木屋下的地洞室中藏了那么多的宝物,金银堆的耀人眼,怎么只是这一块烙饼,甚至风干的肉也不送一块,太不合情理了,这是什么干爹干娘呀。
杨香武不高兴,半带忿怒地回头看木屋,顿顿足他往山下走,他已经走出百丈远了,回头一声叫:
“干爹干娘多多保重呐。”
他发觉木屋没人影,当然更没回声,于是他大步往山下走去了。
杨香武走了吗?
他如果走远,那就是个呆子,只是一块烙饼叫他喊两个老人家一年多的干爹,天下有这样的干老子?
学了一身的贼功夫,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杨香武心中想着,二老如果教导他真本事好功夫,将来行侠仗义走江湖,可是学了一身贼本事,那还行的什么侠?仗的什么义?
按着小包的大饼,杨香武的面上带冷笑,就在这时候,忽见迎面来了一位枯槁女人,这女人拉了一头骆驼,驼背上有个大箩筐子,杨香武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他往路边闪开,双目直看那女人。
真叫邪门,那女人刚经过杨香武身边,忽地一把夺过杨香武手上的小包,她把小包抛到驼背的筐内。
“女儿,吃吧,有饼吃你就饿不了。”
杨香武忙打横一拦,他大叫:
“还我的饼来。”
那女人冷厉地忽然出腿,妙的是杨香武就是没闪过,被女人踢滚在山道边。
杨香武火大了,“强盗呀。”
女人回过来,道:
“我是强盗的奶奶。”
“你吹的什么牛?”
女人站住回过头:
“你不信?”
杨香武立刻心中生一计,道:
“大婶呀,你若有本事,干件大事我瞧瞧。”
“什么大事?”
杨香武手指远处破木屋,道:
“有本事你去烧了那座破木屋。”
女人一怔:
“你恨木屋?”
“别管恨不恨,你敢不敢去放火烧?”
“老婆子要是敢放火烧呢?”
“我送你二十两白花花银子。”
女人一听抛下手上绳子逼向杨香武:
“你个半大不小的小子,你还能拿出二十两银子送我?”
“是呀。”
“拿出来,现在拿出来。”
“现在我没有。”
“且叫我搜一搜。”
杨香武双臂一张:
“搜吧。”
杨香武当然没银子,那女人叫道:
“你个滑头,捉弄我呀。”
“你只要能烧了那木屋,回来我就有银子。”
“这是你说的?”
“你别看我年纪小,我的话掷地有声。”
那女人抬头对驼背上的女娃,道:
“丁玲咚你坐好,娘去去就回来。”
原来她的女儿叫丁玲咚。
小女儿好像八九岁,她伸出头来抖着发辨,道:
“女儿知道,娘叫我看牢他。”
那女人已拔身从驼背上取了火种飞身便往木屋那面过去,那身法之快,杨香武以为他会缩地功。
杨香武立刻绕道跑,不料那个八九岁大的女娃一个腾空抓住杨香武:
“你想跑?”
“谁说我要跑。”
“那你”
“我去取银子呀,要不你娘回来我拿不出二十两银子,那可怎么办?”
丁玲咚不抓他了。
杨香武跑的可欢呐,心中直想叫“好”。
那个女人跑到了木屋门前,她捡了一堆干草堆起来,抖着火种燃上去。
直待火光升空,那女人哈哈笑着往回走。
女人走了一半路,从背后闪出两个人。
那二人不是别人,杨得寸老夫妻二人追杀出来。
杨得寸还对老伴,道:
“我说不会是干儿子吧,你不信。”
“如果是干儿子我就哭了。”
“为什么?”
“难道你不想咱们干儿子精明吗?”
二老的木屋起了熊熊大火,那女人猛回头,他双手叉腰嘿嘿笑:
“原来你们两个老贼躲在这儿呀。”
杨得寸夫妻二人吃一惊。
琴痴婆愣愣地道:
“娘的,丁婆子呀,你为什么放火烧木屋?”
“高兴。”
杨得寸大怒:
“我要杀了你。”
“哈进尺婆七弦琴不在手中,你们两个老贼一齐出招吧。”
这个女人真厉害,瘦叭叭的伸出只大手来,不用动就听得她的骨节咯嘣嘣地响不停。
进尺婆子大是忏悔,怎么忘了七弦琴。
杨得寸暴吼一声:
“干掉这个大漠鬼婆子。”
这二老分两边扑向丁婆子,拳脚之外也出刀,只不过丁婆子也厉害,以一对二兀自攻多守少。
三人暴吼打得凶,好象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远处的女娃大声叫:
“娘,我给你送把刀去。”
杨得寸听得心一惊,怎么,大漠那个鬼灵精也来了。
老太太忙着一个跳,她大叫:
“不打了,不打了,快回去救火啦。”
杨得寸也叫:
“丁婆子,他日大漠再找你。”
丁婆子双手叉腰胸一挺:
“来战啦,谁怕谁。”
好像是谁也不怕谁,两下里分开了。
丁婆子回头迎上送刀来的女儿丁玲咚,她看远处的骆驼那面,道:
“女儿呀,你今天变成笨蛋了。”
“怎么啦。”
“还怎么啦呀,那小杂种他人呢?准跑了。”
“他去取银子了,他不会跑的。”
“取银子?去什么地方取银子,他骗你的”只不过一顿,她又怔怔地道:
“这小子为什么叫我放火烧木屋,烧出两个老贼来,他”
这母女二人刚走到骆驼边,附近石后有声音:
“真行,你赚了我二十两银子了。”
母女二人猛一看,杨香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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