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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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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溟使并不答话,对视间,楼妩月见他面色愈加苍白,唇部亦失去血色,凝目透杀,继而自己被其按倒在冷湿的洞壁上。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冷漠而空洞,仿佛视她为空气。
然后他跪坐下来,把她的外衫用力褪下,将内衣衣袖推至肩膀,露出十八岁少女雪一般的一对玉臂。同时,藏于她袖中的药瓶砰然滚落在地。
楼妩月又惊又怕,厉声道:“无耻小人!你敢乱来,我便……呃!”
她的颈部穴道旋即被点,既叫唤不得更咬舌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的他胡作非为。
她涨红着脸地怒视对方,恨不能将他掏心剜肺。却见满身邪戾之气的少年冷笑着,捧起她的左臂,竟拔出腰间软剑,朝她腕上轻轻一划。剑锋陡然破肉的刺痛,让她不禁颤了一下!
而他迷蒙的眼眸,却因为看见鲜血的汩汩红色而突然变得冷亮,如同妖鬼一般。
楼妩月额上直冒冷汗,而随即触碰她腕伤处吮血的温热唇舌,更令她寒栗不已,不由得闷哼一声。
她的左右手腕依次传来一阵阵火烧般的刺痛,神志也渐渐模糊,阖目前清晰望见身旁男子垂首吮吸着她的鲜血,他的幽暗瞳仁里明显饱含嗜血者欣慰的神情!
楼妩月心跳如鼓:“他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怕?难道,他在修习那种师父提过的……”
她的意识渐渐消殆。
☆、红颜守寂化枯骨(上)
(十七)红颜守寂化枯骨
当炎溟使移开被血染红的双唇,缓缓睁开眼时,目光渐由冷煞转为柔和。他侧目看到身旁已然昏迷、衣衫落地的楼妩月,脑中轰然一响。他捂了捂额头,立即捡起落在一旁的银瓶,倒出两粒的药丸捏成粉末,倒在她腕伤处。再迅速撕下衣袍的一角,为楼妩月简单包扎了伤口,替她披上外衣时,发现她右上臂有一处月牙形的凹疤,月心有个珍珠大小的凸起,又瞥见落在地上的羊皮地图。
炎溟使浏览了图面,心道:“莫非,这上面暗示宝藏所藏之处?”他收好图,随即盘膝运气调息了好一会儿,原本失去血色的脸渐渐变得恢复起来。
良久,楼妩月在迷蒙间闻到一股烤鱼的香味,她抬起千钧重的眼皮,发现破损的外衣套回了自己身上,不禁微怔。她勉强翻了个身,觉得之前浑身如被钝刀割裂般的痛楚减轻了一些,而手臂、后背等处的旧伤口居然被人涂过药,并用布条简单包扎。楼妩月回忆方才之事,心中羞愤,又隐隐听到传来哔哔剥剥的声音。她连忙起身,远远看见隔壁门口传来明灭光焰。
楼妩月悄声走至门旁,竟见一人背对自己在角落篝火上用软剑烤着鱼串,还不时地转动着剑柄。
楼妩月认出烤鱼人正是炎溟使,不禁一颤,随即嫌恶的神情浮上眼角眉间。她悄然取出之前拿过的三枚银簪和一柄银妆刀藏在手心,悄悄走到隔壁洞穴。
“我花了许多气力,在暗河里捉了些白鱼,刚刚烤熟几条,你过来吃一些吧。”当少年背对着他说话时,她已运足腕力,右指间急速弹出银簪,如离弦箭般飞刺向篝火旁少年人的脊梁。
炎溟使闻风声迅速一侧身,袍袖一挥,一支银簪“叮叮”打在昏黄的石壁上,另一支则被他准确夹在左手指间。他将软剑担在火架上,起身凝望着楼妩月,似笑非笑道:“姑娘能运指杀人,可见功体恢复得不错。”
“你是怕我死了,自己也不能独活吧!”楼妩月眼中闪过憎恶之色,朗声道,“我问你,你是否在练血燄功?!”
炎溟使的脸瞬时阴沉了下来:“你到底对血燄功了解多少?”
楼妩月清嗤一声,道:“师尊曾对我派门下弟子说过,北疆曾出现一种血燄功,修炼者用自己的血浸毒练功,再自身逆行血气凝聚内力,已达到焚化对方血肉的目的,同时还可用自己的血为媒介,操纵血奴傀儡杀人。但修炼者使用一次血燄功,一段时间内必要汲取新鲜血液或服用药引,否则会为自身血液的毒性所反噬;若受了重伤,更要及时饮下一定量的鲜血,才可及时恢复功体。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基本上符合这些征状。”
炎溟使一挑眉:“是又怎样,莫非你害怕了?”楼妩月盯着他,轻蔑道:“你别得意,绝不会有下次了!”
她右手忽然一翻,一根银簪飞快抵在自己胸口。炎溟使脸色刹变,见少女唇角轻扬道:“你受伤失血又困在此地,这两日应该还要饮鲜血,但只要我一死,你也就完了。”
她退后几步,右手猛然将银簪插向心口,以眼睛余光瞥见他腾身跃近自己三尺之内时,藏于她左袖中的明亮刀锋陡然闪现,陡然往对方胸口狠狠刺去!
谁料炎溟使并非夺簪,如同预料般一把钳制住她行刺的左臂!进而点了她胸前的左右中府穴。
匕首脱手飞出,炎溟使将它远远踢开,握紧她的皓腕,轻蔑道:“你以为我这么好骗?”楼妩月不由暗叹他的镇定狡猾,冷嗤道:“我忘了阁下是个狡猾多疑的人,岂会轻易上当?”
炎溟使嘴角一弯:“绮罗宫训练的杀手,怎会轻易自裁?再说你我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让你死,你想自尽也难。”
他将她拖到篝火旁的墙边靠着,楼妩月望向跳动的金色篝火,发现所燃木柴原是被刀剑劈下的木箱板,又见他已取下剑上的烤鱼,用两根小木棍夹起其中一条鱼朵颐起来:“喏,刚烤熟的鱼果然香脆,若有油盐会更好。”他吃完一条鱼,把另一条鱼夹到楼妩月的嘴边晃了晃:“姑娘若怕有毒,就不必吃了。不过饿死的人,死相会很难看。”
楼妩月此时腹中空空,直视着他片刻,暗想:“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活着才有逃生希望。”索性嚼咽烤鱼,鱼肉入口,但觉焦酥脆香。
炎溟使见她安分吃完鱼,又给她喂了些水,楼妩月缓了口气。炎溟使问道:“姑娘原本姓甚名谁,在绮罗宫又是什么身份?潜入蜀中一带意欲何为?”
楼妩月轻轻抬起头:“想要盘名问姓?我偏偏不说。”
“那我猜猜。”炎溟使想了想,笑道,“说不定,你的本名叫山茶,莲花或者荷叶?”
“胡说什么,我的名字哪有那么俗气?”楼妩月蹙眉道,“按常理,本姑娘应先知道阁下的身份来历,这样才符合礼数。”
“呵,到了此时你还讨价还价?如果我们这回逃出生天,等你那伪善师父前来救你时,你自然就会知道我是谁。”
楼妩月毫不畏惧道:“想拿我威逼师父,恐怕是错了主意。”
炎溟使站起身,将鱼骨丢弃,冷笑道:“那倒也是,孙止水被囚禁在言灵岛许久,也不见贵派前来搭救,足以看出你师父的铁石心肠。”
楼妩月有些着急道:“你到底将孙护法怎样了?”他悠悠道:“怎么,你很关心他?”
“因为,他是……啊——!”
就在这时,山岩竟突然震动起来,一时间洞内床柜桌椅晃动,桌上杯盏纷纷滚落。炎溟使连忙迅速解开楼妩月的穴道,拉着她朝洞外奔去,孰料洞口已被轰然倒地的大木柜堵住,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就近钻入白骨新娘躺的铁床下。
过了好一会儿,山岩才渐渐停止震晃,疑似之前有人使用火药炸毁山道寻人。
☆、红颜守寂化枯骨(下)
平静后的洞室内,楼妩月与炎溟使缓缓钻出床板,见地上物品七零八落。他们一起搬开洞口的大木柜,尚未走几步,未合严的柜门突然晃开,不少书册从柜子里掉落在地。
一本较厚的线装书开页落地,挡在楼妩月脚前,她本准备踢开它,蓦然瞧见发黄书页上用墨笔绘制的山岭的石崖飞瀑,楼妩月心里一惊:“这不是宝鼎山的北山么?”她来不及多想,将书轻轻踢到一边。
他们拾起散落的火把,将铁桶吊在木炭火架上方烧水,再把倒地的柜子桌椅一一扶正。楼妩月拾起地上散落的书,将它们放回书架上,并有意抽出了几本书。
她走到内室榻上,开始翻阅刚才那本厚书,扉页上用墨笔写着:
“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打开第一页,上面是用朱笔写的诗,诗云:
“落花飞,撩乱入中帷。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度,氛氲绕高树。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绮阁青台静且闲,罗袂红巾复往还。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试复旦游落花里,暮宿落花间。”
楼妩月心中“咯噔”一下,又往后翻了几页,见上面是一些日志,记载了一女子与郡王相识的经过。她正欲往后翻阅时,手中书被身旁人一把拽过,楼妩月紧抓不放,两人僵持之下,书的封套内落下一物。”
楼妩月抢先捡起它,两人一看,居然是一张一尺见方的薄绢布,上面是一个穿狩衣的壮年男子骑马拉弓的画像,上面写着“郡王影而立英姿,妾梅枝凭忆泣绘,嘉元四年三月十九”。
嘉元是前朝的年号,距今有七十余年,楼妩月道:“原来这化为白骨的南郡王妃叫作梅枝。”
炎溟使道:“想不到,被囚禁此地的人竟然是她!”
楼妩月奇道:“你知道南郡王妃的生平来历?”
炎溟使道:“近七十年前,我教月圣女孟梅枝曾在海上失踪,教众四处寻找不得,其后两年,有人在海市蜃楼的幻影中见到梅枝与人在玄舸上泛海的身影,从此再也没有她的踪迹。孰料她竟然做了南郡王玉江影的新娘。一个因攀高枝嫁给了早亡夫君的殉葬新娘,真是可悲!”
楼妩月鄙夷道:“你这种冷血之人,自然无法理解他人的真情挚爱。”他不悦道:“此话怎讲?”
她指着朱笔写的诗句:“孟梅枝在最后的寂寞时光中写下这些诗句,是借落花怀念昔日的伴侣与美好春景,在殉葬中与亡夫了结同心。”
“做作的小儿女姿态。”炎溟使不屑地冷笑一声,抢翻过绢布的反面,这一下二人更是目瞪口呆。
此图竟然标有从暗河新房洞穴通往外界的路径与出口!
原来孟梅枝早就知道王陵内的逃离路线。她服毒而亡,竟是心甘情愿地为南郡王殉情!
既得地图,他们按照图上所描绘的路线,拿着火把重回暗河边探路,几经曲折,方从一狭窄的石缝内另辟蹊径。二人万万没想到,能走出生天居然是承情于一具骸骨。
由于狭窄的石隙仅容一人通过,两人灭了火把,凭借夜明珠链的荧荧光芒,沿石隙小心攀爬石道探路,耳旁不时传来几声翅膀扑腾的声音,是暗黑中飞行的蝙蝠。继续往里前行,头顶上是粗糙不平的低矮岩石,两侧凹凸不平的弯曲石壁迎面扑来,令人有夹击压迫之感。
他们按照图纸摸索,绕了十几个洞内洞,洞顶上有很多裂隙,水滴不断渗出来,如同雨天的旋律。顶上悬挂着许多石柱石笋,火光映照下露着奇形怪状,有的似人像、宝塔、花朵、帘幕、葡萄状,色彩袖也是瑰丽多样:乳白、青灰、玫红、浅黄……美不胜收,若干地下溪流潺潺,清水中居然还有小虾田螺。
楼妩月提着夜光石珠链在前,两人往里走入一处岩洞,经过第三个拐弯处时,楼妩月突然停了下来。炎溟使差点撞到她的背上,不禁皱眉:“怎么回事?”
“呃——”楼妩月捂着心口,手中的珠链一落,身子向前倾倒。
“你怎么了?”炎溟使欲拉住她,楼妩月推开他,垂目靠在山石上喘着气,额头渗出汗珠。楼妩月想起一两日前被范启要挟寻宝喂了药丸,撑着道:“没什么,走吧。”炎溟使见她脸色白中泛青,道:“我知道了,必是雨萼花毒性使然。”
他们继续走了一阵子,楼妩月突然脚下一滑,似乎踩到一截圆棍似的东西,引火一照,居然是一根铁拐。她心中一惊:“这是妄媒婆婆的拐杖!”再往里走,发现有几颗珍珠和碎银锭滚落地上,接着听到头顶一阵“扑哑哑”的响声。
二人放慢脚步,楼妩月举着簪上夜明珠细心照路。当他们走到一拐弯处,发现了隐约亮光,立刻放慢脚步,炎溟使命令她道:“你先过去看看。”楼妩月回头瞪了他一眼,鼓着腮从岩洞旁小心探出头,看见一束燃烧的火把落在前方地面上,几只黑翼蝙蝠似乎扑在一具躯体上,她朝那边踢起一颗石子,蝙蝠们受惊飞起,掀起一阵阴风和血腥味。
炎溟使尾随其后,用剑翻过妄媒婆婆的躯体,但见她双目圆睁,额头和脸颊上插着三枚铁蒺藜,半握拳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胸膛,血渍呈殷红色的,应该刚死不久,身旁还有碎了一地的布帛。
楼妩月心道:“难道这是范启所为?”
正在她忖度时,又有数只灰黑色的蝙蝠飞扑上了老妪的脸部,二人知晓它们是吸血蝙蝠,只要伤口不暴露在外,它们就不会攻击活人。楼妩月敛眉心想:“妄媒婆婆死在这儿,难道范启也在附近?”
他们一前一后缓缓往里走,倒挂在岩壁的蝙蝠一时倒也相安。途中,走在后方的他停滞了一次,又再度赶了上来。二人绕到下一个拐弯处时,忽然一阵阴风袭面而来,楼妩月急忙挥动火把相迎,却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飘来,眼前冒出一股红色毒烟,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而炎溟使心道:“映朱颜?”
继而飞出两道钩绳将他俩的足踝套住,再猛然往前一收,两人先后摔在一起。
【注】:“落花飞,撩乱入中帷。”一段选自全唐诗卷《落花落》,作者王勃。
☆、旧仇新叛复纷纭(上)
(十八)旧仇新叛复纷纭
黑暗中,突然跃出一道火苗。
持灯人是范启,他对先苏醒的楼妩月道:“藏宝图呢?”楼妩月看了昏倒在地的炎溟使一眼,道:“前辈应该知道,我是被妄媒婆婆挟持而来的,宝图自然在她手中。”
范启道:“不可能,那老太婆死后我搜过她的衣物,图不见了,而你和这个人身上也没有,真他妈的邪门!”
楼妩月叹气:“我好不容易从深潭暗河中捡回一命,说不定在打斗中那图被卷落了潭底。”
范启在楼妩月后心施力一按,她半身如白蚁啮噬般刺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拽起她,慢条斯理道:“不管你有没有图,路线总还记得吧。只要你乖乖带路,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会疼得更厉害。”
楼妩月咬牙道:“你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这个晚辈,脸上也无光彩。”
范启冷笑一声:“光彩?要它顶个屁用?”他临走前,用火照了下她身后依然昏迷的年轻人,驻足奇道:“这小子不像是原来义庄的那一个,他是谁?”
楼妩月淡淡道:“他就是害我落入碧玺潭的小子。”范启眼里露出冷煞:“如此,我不能留他活路了。”他提剑走向少年,楼妩月急忙道:“等一等!”
范启疑惑道:“怎么了?”楼妩月恨恨道:“这小子曾在山洞折磨过我,又在暗河地道内一直对我不敬,我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如今他昏倒了,请前辈让我亲手杀了他出了这口恶气。”她盯着范启,继续道:“只要他一死,我便领你找到宝藏并走出这儿。”
范启哈哈大笑:“小妮子倒是记仇得很。好,我就顺水推舟赠你个人情。”他将一把匕首扔在她的脚旁。
楼妩月道:“不用你的匕首,我要用他自己的软剑割破他的喉咙。”她弯腰抽出他腰间暗藏的软剑,柔荑持剑,慢慢指向炎溟使的胸膛。
忽然她拧身一挥臂,剑如流星般划向范启的腹部,由于山道狭窄,范启避之不及。他捂着受伤的腿部倒退了几步,惊诧道:“臭丫头,你疯了?!”
楼妩月并不答话,手中剑花飞快而缭乱,击落对方数枚铁蒺藜。范启在闪躲中突然一跤跌倒,蓦然变了脸色:“这剑上淬了毒?!”
楼妩月眼中陡然一亮,身形急跃,剑锋直抵范启的心口,她对顺着崖壁慢慢滑坐在地的范启道:“我在闻到毒香的一刹那便强行闭气,等香味冲淡后自然就不怕了。你还是将我的解药交出来吧。”
范启忙道:“姑娘,等咱俩一脱险,我就给你解药。”
楼妩月声音冷然:“都十几年了,唐伯伯还是爱耍哄人的骗招,不嫌腻吗?”
范启盯着她怔忪了一会儿,惊道:“原来你是那个小丫头?落入幽梦湖后,你根本没有淹死?!”继而闷哼了一声,原来少女的剑已穿过衣衫刺进范启胸口半分。
她语调泠然:“记得山庄被毁的那一晚,我和柳忞师兄遇到密道外假装受伤的你,你将我们悄悄带离途中,柳师兄冷不防被你击伤,同时有杀手围攻他,我则被你挟持;接着师兄为了救我滚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之后夜航幽梦湖时,你威逼利诱醒来的我说出开盒的秘密,害我受惊落水。这一剑,是我替师兄所刺!”
她突然拔出铁剑,范启伤口处血液顿时直流,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又听她提剑走近说:“当年散给山阴武林人士匿名传书,欲引他们来山庄动武、好坐收渔利的幕后人,应该就是你吧?”
范启望着寒气凌人的剑光,身子立即矮了半截:“诗珣小姐,其实当年我办事不利,被教主父子逼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准备赎罪,实属无奈啊!”
“你以为本姑娘会信?我家破人亡,眼下只想杀了你泄恨。”
“别杀我!你中了雨萼花毒,东溟教内只有、只有我会救你!”
她冷冷道:“好,我只数到三,你老老实实交出解药,我便暂且不杀你。一……”
“好,我答应你!”范启连忙说,“我衣襟内缝的口袋里有个小葫芦,解药就在里面。”
“你别动!让我来搜。”她左手持匕首,准备挑开他的衣襟。
衣襟刚一掀开,一枚毒菱从范启衣间飞出,楼妩月没料到他衣间藏有机括,连忙向后仰倒,对方趁势扑上,袖中短剑抵上她的颈子,封了她双肩的穴位。
“臭丫头,你那老子在鹤鸣山庄做了死鬼多年,你也嫌自己命长吗?你说,我是剁了你的右手或左手,还是挖下你一只眼睛?”他一脸恶毒地笑着,“要不,以良宵一刻交换也无妨。你选哪一个?”
听到如此无耻之言,楼妩月感到全身愤怒的血液直涌上脑门,额上沁出冷汗,声音却依然不卑不亢:“这座山还有其他秘密。你若敢乱来一下,我即刻自断血脉而死,反正死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啧,你双肩筋脉已被锁住,还牙尖嘴利地说大话。”范启出手封住她,狞笑道,“前辈我现在还有耐性,倒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楼妩月闭上眼睛紧咬牙关,试着运气冲破穴道,可惜徒劳。
千钧一发之际,范启突然目眦尽裂,痛叫一声。
楼妩月顿时目瞪口呆——方才她忽觉手臂被人陡然一推,锋利的匕首尖瞬时刺入了范启心口,血染前襟。
范启的嘴唇抖动几下,尚未合眼的头颅重重歪向一边,垂落在地的手间滚出一枚铁蒺藜。
“呃——”她肩上的穴道被迅速解开。
“果然是个笨女人!”嘲讽的话语响在耳边。
楼妩月迅速转身望着身后伫立的少年,差点气结:“原来你一直假装晕倒,躲在一边看一出好戏?”
“真是过河拆桥。你应该庆幸本公子见不得某叛徒欺侮一个女人。”他返回原路,拿回了藏于妄媒婆婆尸身下的宝图,并拾起她散落地面的十来颗珠玉,装入怀中。
“既然是要捉拿的叛徒,为何又借我之手杀了他?”她不悦道。
炎溟使漠然道:“眼下我受了伤,他亦能威胁你我的性命。按照教规,我不能亲手杀死同门的叛徒,必须将他捉回岛上受刑。只好出此下策。”
“可我尚未得到解药,你这样做,分明要害死我……”她怒极攻心,身子晃了晃便向前倒下。
“范启是在骗你。因为,雨萼花毒根本没有解药,只有解法。”
炎溟使将眼前少女扶稳,飞快出手点了她胸背几处穴道暂时延缓痛楚,目光里带着玩味:“此毒的解法,只有我派教主和几位尊使知晓。范启已死,眼下只有本公子可以命人配齐针石草药替你逼毒,姑娘可以好好求一求我。”
此言一出,颇含威逼利诱之意。
楼妩月额发已被汗水浸湿,喘气道:“不用你管。就算你肯救我,也没安什么好心。”
“还有力气骂人?那就走吧!”他一伸长臂,硬生生拖拽着她离开后,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啪啪”扑落在范启尸身的流血处,酣畅地吮起血来。
☆、旧仇新叛复纷纭(下)
当两人凭借藏宝图上的模糊路线爬出山道,外面已是夜色沉沉,新鲜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炎溟使忽然听见不远处疏疏落落的脚步声,一个说:“什么也没发现,说不定死在里面了。”另一个说:“莫非是天意,这样一来倒称了那一位的心。”继而有火光靠近自己的周围。
“是谁?”秉火把的两个面具人顿时一惊,望见前方出现一个捂着唇齿微微弯腰咳嗽的陌生少年,两人眼神迅速交汇。其中一人陡然挥出手中水刺就要刺向对方,企图灭口。
少年见自己一时难以避开,忙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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