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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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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宫主说:“赴希望魇城的目的是为了入围择宝物,入赘还在其次。魇城崇山峻岭上琪花瑶草丰富,如能得到药材做配方,可以化解本宫体内的残毒。”
五弟子徐亦双急切道:“目前虽有了寻药捷径,可是雪域来回路途遥远,花费时间长不说,恐怕会耽误您用对方解药化毒的最好时机。”
绮罗宫主微微一笑:“人生有八苦,难免其中的生老病死。寻药一事就顺其自然吧。”
寒英恳切道:“请师父保重身体,本门上下不论是谁赴雪域,自当竭尽全力寻药!”
绮罗宫主慨叹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准备在你们中间挑选几人将礼物平安送到魇城,如能交换良药,回宫后必有重赏。”随后,他宣布不日将举行一场竞选:让十几名弟子通过抽签,两炷香内能突围剑阁迷宫十关的人,将有资格前往冰天雪地的希望魇城取得宝物,据宫主解释,希望魇城内部机关重重,迷宫算是试炼。
最终的结果却出乎绮罗宫主意料之外——限时突围成功的只有九弟子郁霓影、十弟子陆依依和十三弟子方海。
他捧着名单沉默良久,冷笑了一声,喃喃:“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宫中弟子或多或少知晓点有关希望魇城的“恶迹”传闻——一些武功较弱的弟子担心赴雪域会反受其害而客死他乡;而钱玮、徐亦双等武技及资历较深的人本就藏愚守拙,更不愿冒险将时间精力浪费在魔域魇城之上,才故意未能尽力闯关;另一些如应红簌那样有实力的弟子觉得局势未明——师父体力衰微,而管家曲挽风以仁德著称也拥有部分拥趸,将来宫主之位花落谁家未知,所以也假装受困输局。
☆、雪域魔城迎远客(上)
(二十四)雪域魔城迎远客
七月下旬,剑阁护法崔楠护送郁霓影、陆依依和方海三人出谷西行,除了携带必备品外,每人带上避毒玉玦,陆依依带了几只信鸽,方海还带上自己养的一只名唤苍苍的绯胸绿鹦鹉。为防途中意外,避免身份外露,他们一路上易容乔装:崔楠是青年商客,方海扮成护卫,陆依依扮作少年家仆,郁霓影则成了一个满脸雀斑的丑丫鬟。
自从攀越秦岭后,越往西行暑气日渐消退,前路愈加云雾凄迷,白日可见巍峨山巅鹰隼盘旋,月夜山林看似空幽沉寂,却时而可闻夜鸟愁啼,处处潜伏着野兽阴鸷的杀意。
四人中方海骑马,其余三人坐马车,数日来到汉阴。他们随意找了一家小店铺打尖,早有小二迎上前端上四只木制圆口茶盏,沏好清茶,操着陕南方言向远客们推荐起本店特色的土豆臊子面、羊肉汤和水煮鱼。陆依依望着菜单,对崔楠低语了几句。
崔楠明白她是担心此地偏僻,食用肉类来历不明,便点了点头,道:“鱼性凉,像郁师姐这样咯血初愈的人不宜食用。每人点一盘素菜和干丝饭,你看如何?”郁霓影感激一笑。小二走后,郁霓影和方海用暗藏的银针试了杯中清茶,见没有异样才放心饮下。其后他们便开始了风餐露宿。
四人穿过沟渠纵横的绿色田地一路西行,翻越日月山后,阡陌渐渐消失,沿途可见绵延起伏的青灰色群山和云朵般散布的牛羊。这一日刮起了大风,沿途高山上人迹罕至,半日方有一队猎户装扮的人与崔楠驾驭的马车擦肩而过,似乎谈论起风雪即将封路的事情,单骑上的方海调转马头向他们问路后,两路人分道扬镳。不多时,驾车的马儿突然间受惊乱跑,崔楠控制不住马缰绳,被坐骑带离,车内的陆依依和郁霓影被颠簸得晕头转向,马车一路狂奔后,侧翻在一处冰湖畔。崔楠跳车时腿部受伤,郁霓影正巧牢牢抓住厚重的车帘,胳膊受了些擦伤,而陆依依被抛出车外昏倒在地。更诡异的是,他们驾车的两匹马在抽搐后死亡,之后方海和霓影在马儿的头侧或脑后发现了毒针,才明白是刚才那些“猎户”做的手脚。
由于此地偏僻,方海骑马急需将受了腿伤的崔堂主和陆依依送往东北方向的最近分舵救治。郁霓影迎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里找到装有干粮和酒水的包裹,她说自己受了轻伤,劝师弟方海先带上食水离去,自己会依照原计划赶路并在沿途留下记号,到时候与他会合,方海虽认为单独上路很危险,可是要救人必然会耽误赴魇城的行程,他不得不留下鹦鹉苍苍,便于和师姐彼此联络。
郁霓影依照地图,带着苍苍沿着日月山的走势往西北方向跋涉,路上新买了一匹马,并谨慎留下本门记号。就在她顺着河岸独自绕行了四五里路后,行至落雁谷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队盗匪模样的人马。
待众马贼将她团团包围,郁霓影高声道:“在下是绮罗宫弟子,途径贵地,若各位肯给予师门薄面放我过路,我自会留下银票答谢各位!”
马贼头目一手持刀,一手举起一面葵叶形的金券道:“原来是绮罗宫的人。姑娘若想活命,只需速速返回,我们便可以赐你锦葵券,从此不再追杀你。若顽抗到底,唯有就地伏诛!”
郁霓影假意应允,策马原路返回一小段路后,放飞鹦鹉苍苍,突然调转缰绳、一夹马腹,朝马贼离去的空隙处入谷疾行,众马贼驭马追击,很快将其团团包围。
郁霓影忍着怒气道:“有道是‘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你们无权像一群豺狼般堵在山道里刁难他人!”
马贼头目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言灵岛的炎溟使者花重金嘱咐,要是绮罗宫的人经过此地,不能驱逐的就活捉了!”
“炎溟使者?又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在作梗!”郁霓影顿生愠怒,袖中一对分水峨眉刺滑入手心,转眼间刀光剑影交错碰撞。
马贼头目向他射来数枚飞刀,她用腰袢悬着的铃兰飞镖击落了一部分铁刀,仍是避闪不及,有一刀自后肩刺入。当密布倒钩的天罗网将她全身罩上,企图将其套下马来时,郁霓影跃下坐骑,用峨眉刺将兜头而来的那道天罗网划破一角,得以暂时逃脱。
她滚下地面时,伺机拾起戈壁地面的几颗碎石,弹指袭向迎面两个马贼的眼睛,同时左手拔出腰后佩剑,挡下马贼的数次杀招。可三四十招过后,她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一旁其余马贼的射出数枚冷箭,她的右肩被对方一支羽箭擦伤,其他数支射向她的心腹要害。
就在她挥剑的刹那,一道长索迅速劈断飞来的冷箭,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个骑马白袍人蓦然出现,一把捞起她的纤腰,将她拉上自己的坐骑。
“柳师兄?原来你一路跟着我!”她望着马后带着半张面具的长袍人,惊喜不已。
“我说过,你若去雪域魔城探秘,一定要记得带上我!”柳忞利落地收回长索道,长袖一摆,旋即一枚迷烟弹在马贼中间爆炸,呛得马贼们直流眼泪。
郁霓影欣然:“好!你我相互配合,共破此劫!”一甩长索卷向马贼头目的头颅,头目闪身避开,旁边一马贼被她卷起再丢向谷壁。
人马惊乱中,那马贼头目突然拂袖朝半空一挥,飞出一枚青白色的火信,火光瞬间照亮了青黑的谷道,眼前青蓝色的簇簇火焰再次从谷壁间缝隙嘶嘶冒出,伴随着灰白色的烟雾。
“有毒,闭气快走!”郁霓影急忙口含胸前所佩戴的避毒玉玦强行闭气,和柳忞策马往的谷口另一端逃去,鹦鹉苍苍也飞回郁霓影身边,他们在途中淌冰河时,柳忞一时头晕,不慎坠落水中。
☆、雪域魔城迎远客(中)
当晚,郁霓影与柳忞迎着大风冰雹在落雁谷西北十多里外的一户山坡农家借宿。
经过农家的堂屋时,郁霓影瞥见堂屋的一侧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的画像,画中的青峰下,一位容颜俏丽的白衣少女身负琴盒,手持玉笛,英姿飒爽,画角题字“恩人琴箫仙子”。她心头一动,忙问家主是如何结识此女的,家主解释道:二十多年前,他和同伴二人在日月山崖旁采药时遇险,是画上的年轻女子飞身仗义救人,并留下伤药和一些钱财。事后他们两家人问恩人姓名,那女子爽朗一笑,道:“我携有一琴一箫,你们就叫我琴箫好了。”但家主与众亲属非要称呼其为“琴箫仙子”,并凭借记忆请来画师作画,从此这个雅名便在这一带传开了。
柳忞叹道:“原来那‘琴箫仙子’倪芳菲初出江湖时,竟曾有此侠义之举。”他凝望着画像,又望向郁霓影,轻叹:“你和画上人的眉眼真像,就仿佛是姐妹一样。”
“那么,我娘像倪芳菲吗?”郁霓影微笑着看向他。柳忞一愣,迟疑了一下,呐呐道:“是啊。不过师母的闺名……似乎不是芳菲吧。”她笑了笑:“记得爹在长生牌前唤先母冰娘。”
郁霓影心里思绪纷繁:父亲何清辉昔年留下的六壬盒,昭示着它与何昭华及倪芳菲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何、倪二人就是爹娘,那为何父亲从不唤母亲芳菲,只是唤她冰儿或冰娘,并在长生牌位上刻写‘爱妻冰娘’四字?
如果“琴箫仙子”倪芳菲不是娘亲,为何自己与她容颜相似?还有,为何当年倪芳菲会出现在日月山,她究竟是西疆人,还是曾在西疆生活过?
这夜天气骤然降温,两人在仓房内喝下农家锅里熬煮的野菜汤饭暖了暖身子,又用随身带的小米喂鹦鹉苍苍。苍苍吃饱了,兴奋地咕嘟嘟几声,飞到郁霓影肩上啄她的发丝玩。
谁想柳忞受寒后于当晚咳嗽发烧起来,郁霓影拿出丸药,又从农户家里借来取暖的铜壶和几块生姜,生火烧水煮了姜汤,喂他饮下。她放下空碗,看着眼前男子被毁容的面孔,再想到父亲失踪与家仆的惨死,心头如被针扎一般痛楚,喃喃道:“我在绮罗宫夺魁赛中拼命闯关,就是为了得到进入希望魇城的最好机会。不料连累你受伤,真对不起。”
柳忞摇首:“你没有对不起我。今日落雁谷之事太凶险了,幸好我放心不下,一直跟来。”
她心中既忧心又难过,颤声道:“为什么你要跟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怕?!”
柳忞望着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随后听她说:“求求你,不要再跟我上魇城了。”
“阿珣,当年我被迫丢下你,一直很痛苦,所以这次重逢后断不会如此了!除非是……是你嫌弃我。”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用沙哑的声音急切道。
“阿珣怎会嫌弃你?”她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嗫嚅道,“但我现在好矛盾。”
矛盾的根本原因,是师兄的温暖关怀让我既渴望依恋,又想远离,若你因我而有生命危险,甚至会离开我,我将无法承受心灵的罪责。
他又道:“记住,今后我要与你同生共死,请你满足我的心愿,好吗?”
郁霓影的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过他宽阔的肩膀,十指相扣。过了许久,她轻轻“嗯”了一声,柳忞没听清,问道:“什么?”
郁霓影嘟囔道:“我答应了。”柳忞愣了一下,继而傻傻笑了。
等柳忞在稻草堆里盖着借来的被子倦倦入睡后,她则倚着一旁的墙角,盖着棉衣、手握长剑凑合了一夜,幸而次日他烧退了,她方定了心绪。清晨时分,郁霓影放飞了脚上竹筒内塞了暗语字条的鹦鹉,希望它能向分舵的方海报讯。
暮霭沉沉时,他们终于等来了方海,郁霓影见师弟带回一包袱的干粮,一笼子信鸽,还有几只野兔山鸡。
大家相互简介后,方海见宫中送给希望魇城的贺礼一件未少,他性子一向随和,对途中救了郁霓影的柳忞倒生了一份敬意,对其并没有产生多少顾虑。方海匆匆写了信,再放出一只信鸽,向分舵的弟子报平安。
郁霓影兴奋道:“托师弟的福,今天能吃到烤鸡肉咯!”方海笑道:“林中的山鸡一到晚间就难以视物,我藏在一旁模仿它的叫声,很容易用网兜捕到的。”
他们分工清理了猎物羽毛内脏后,三人在篝火旁烤着山鸡肉,等鸡肉外焦里嫩、冒出脂肪的鲜香时,郁霓影掏出携带的小盐罐,转着肉块一一撒匀,再摆下银质的酒盏。
方海咬下香喷喷的烤肉,嚼了嚼,竖起了大拇指:“滋味真棒,师姐好手艺!”
郁霓影粲然一笑,又将肉串递给柳忞:“你也尝尝。”
大家吃得正香,方海眼神渐渐悠远,情不自禁地说起自己童年曾遇到荒年,在下雪天翻过山林,与大哥追逐一只野兔,随后还找到一处田鼠存粮的洞穴,激动不已的兄弟俩串烤了两只田鼠,先烤掉鼠毛,然后去内脏再撒盐烤肉,还用小锅生火熬了八宝粥,那是他们平生感觉最好喝的一锅粥——虽然日后品尝到的粥酪比它香甜百倍,也不及它一半美味。
郁霓影叹道:“有这样一个好大哥,我很羡慕你呢。一晃十几年了,令兄还在家乡吗?”
方海却表情凝重起来,眼含泪花。郁霓影大惑不解,听他闷闷说:“家兄在十几年前得肺痨去了。那时我买不起棺材,只能和其他村里人用一床芦席将他……可怜他当时只有十四岁……”
听闻悲伤往事,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每个人的生命中,或多或少都有一段难以弥补的遗憾,不堪追忆。
郁霓影放下肉串,安慰他道:“相信令兄在天有灵,会一直守护你的。”她拿出酒葫芦,替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清酒,率先举起杯盏:“来,为了庆祝劫后重逢,大家干杯!”
清香酒水入喉,暖意涌入方海的心头,暂时浇下了心中块垒。
大家聊得开心,每个人脸上很快都泛起了红云。
郁霓影忖思道:“我们赴希望魇城的身份,不过是普通的送礼访客,听说入城参赛招亲者的待遇要比访客优厚得多。万一我们被进入前四甲的人抢了先,挑不了雪域灵药,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方海颔首:“师姐说得有道理,我愿意参赛一试。”
“不如我女扮男装,和你一同参加招婿比试吧。”她忽然道。
“你要女扮男装参加选婿比试?”方海放下酒盏,不禁愕然,“哈,郁师姐真会说笑!”
郁霓影却一指自己,开始自夸起来:“我可是认真的……你师姐我身姿高挑,男装扮相定是潇洒俊逸。”
方海仰望着饮酒后愈加活泼的师姐,笑了笑:“嗯,要说男装扮相潇洒俊逸,师姐可一点也不夸张。”
郁霓影一听师弟夸赞自己,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展颜道:“多谢夸赞,那就这么办吧!”
但方海还保留着一份清醒,愣了片刻后,连连摆手,“不行!万一不慎穿帮,绮罗宫的名声可就……”
“放心,只要不是夺魁,就不需要赴洞房花烛夜。多一人入围,本门就多了份胜算,咱们不会吃亏的。”
一旁的柳忞怔怔望着这对侃侃而谈的师姐弟,一时哭笑不得,微微摇首,悠悠饮下杯中酒。
——酒如清凉的丝缕,入口后迅速化为一道火苗,自舌尖喉头一路烧向胸膛。
☆、雪域魔城迎远客(下)
昆仑雪山巍峨苍茫,青海以西的群山某处矗立着一座偌大的城堡——希望魇城,最高处那座深入天际、披戴霞光的银灰色建筑,便是主殿颢清云甍。
常年银雪素裹的希望魇城仿佛与世隔绝,其实对于江湖人来说,它是个神秘莫测的门派,信仰雪山女神愔无华。
希望魇城之主明照水多年来深居简出,据说她在夫君席飏懿去世后,便将城堡的行权运作交予长女席紫凰。席紫凰的入赘夫婿,是昔日江海冰殿的首徒千洌Ш卸佣闶浅ぷ酉钋洌巫酉畛健⒊づ倘挥氪闻宙谩
又有传闻说四十余年前,明照水本是皇宫的姝妃,不知何故逃离。她秘密嫁入希望魇城后数年,隐于内城潜心钻研驻颜心法与灵药,现今虽已步入花甲之年,非但没有苍颜白发,还宛如四十出头的美丽妇人。
魇城整体是个有双重城墙的瓮城,易守难攻;至于内部组织,则分为“三天宫四司”:“三天宫”即“澄心天”、“云影天”、“弑魂天”,由席紫凰总掌,其中“澄心天”负责招募分配新人,日常事务由池芳姬代管;“云影天”掌管训练和奖惩各部弟子,由大公主席嫣然、宫司洪迤逦共同协理;“弑魂天”负责护城和暗杀,据说江湖上暗杀集团之一的黄泉榜杀手,就隶属于此部,席嫣然渐渐参与其中。四司中,“七珍司”负责搜罗世间罕有宝石,“锐兵司”分管搜集兵书宝卷,“天籁司”藏有绝版的丝竹类曲谱,“佳卉司”种有各类珍贵的奇花异草,可制作药材。四司分属几位执令负责,前三司执令为束灵钰、月霜晓、卫含锦,佳卉司由“云影天”宫司洪迤逦代管。
这日,有两顶红顶毡帘小轿来到希望魇城下的山脚,双轿停下后,后面轿中走出一个裹裘衣的壮年男子。
壮年男子手搭凉棚,眼见山路上熙熙攘攘,不少衣着光鲜的青年在城门口排成长列,他从路边朝行人询问了几句,在前一个红顶轿旁说了几句话,最后道:“少爷,倘若你当了城主的佳婿,在武林中的名望又增加了几分。”
“爹是想借我之力,替自己扩张势力范围吧。”里面另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透着讥诮,“入赘魇城,毫无趣味的选择。我只想争入前四甲,从魇城得到需要的东西。”
轿帘掀开,迈出一个裹着白狐裘的男子,他年约十八九岁,年轻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
颢清云甍的沉彩楼内,一个云髻宫装的中年女子携带一本名册步入一间丹房,她将名册递给神龛前蒲团上一位头戴玉冠、身披鹤氅的打坐妇人,温声道:“母亲,招亲帖散发三个月后,城门前已汇集不少俊才。这是为嫣然挑选的夫婿待选人名册,同时符合择婿门第、门派、相貌及年龄要求的,一共二十四人。”
鹤氅妇人年约四十,相貌雍容不失威仪。她翻开名册,对着每一页的记录与画像浏览一遍,略一点头:“精心布置武场、检查武者兵刃和武技优劣评选诸事,就由你带卢翎、芳姬全权负责。”
宫装妇人道:“是,小女准备将符合的人选安置在澄心天宫北面的聆雪楼,派护卫严密把守,并让云影天宫安排他们抽签分组,五日后开始初赛。还有,弋天宗也派人送来了贵重的贺礼。”
“哼,弋天宗前任宗主昔年在北疆武场死于你父亲手中,他的徒子徒孙怎能不心生忌恨?不过这位郭宗主在送礼场面上还得故作大方。”
鹤氅妇人转捏着手中檀珠,悠悠道,“掐指一算,辰儿赴空华山学艺已满四年,他如今也应该回来了。”宫装妇人道:“半年前他在信上说自己要下山历练,会延迟返城时间。”
鹤氅妇人摇摇头:“他身为希望魇城的少城主,理应早日赶回颢清云甍,怎能如此随便?”宫装妇人道:“或许辰儿有事耽搁了,我想招亲武会结束时他会赶来的。”
比武场地设在云甍之西的良信坛,武场方圆十丈,观武台设在武场以南,四周密布城中守卫。参选二十四人先分为赤、金、绿、青、蓝、紫、白、褐、银、墨、绀、缥十二组,各组晋级者再抽签,在云影天宫挑选兵刃后,俩俩组合比试,直到进入前四甲,他们会隔着帷幔参见鬘华公主,公主将提出几个问题,最终决定胜者。
郁霓影化名何影,与方海同为绮罗宫求婚者,柳忞此时易名柳明,作为随行仆役。
“原来是嬴少教主,幸会!”
当一个披滚边紫貂裘的少年人款款现身时,郁霓影陡然一震。
“这个少年分明是来茜香阁听曲的陈梓青?!想不到他是东溟教的少教主。乍一看,此人与宝鼎山暗河内遇见的炎溟使有几分相似。”
少时,嬴逸翔和方海等人攀谈,当他望向一旁男装的郁霓影时,怔了一下,旋即眼含寓意深长的微笑。郁霓影心中一颤:“难道他也认出了我?!”好在对方并没有多话。
比武初赛时,方海师姐弟分别派到青组和缥组。
方海在青组的对手恰巧是嬴逸翔。郁霓影听其他门派的人说,嬴逸翔是言灵岛为数不多的位居高位而又能力出众的年轻人,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方师弟来。
擂台高约五尺,围栏上竖着二三十面锦缎彩旗,个个迎风猎猎,甚是艳丽。
铜铃声响,时辰已到。青组场上,方、嬴两人在兵器架上分别挑了一把孤鸿刀和令雨剑,走到场地中央抱拳施礼。
嬴逸翔见方海弹了一下令雨剑剑刃,剑芒映日刺目的刹那,身形已掠前,他二人刀剑鸣脆间缨穗舞动,气息腾腾逼杀,随后半空中的抛兵刃、对掌、再翻腾夺刃也是潇洒如飘云。
孤鸿刀如片云翻腾,招招逼近嬴逸翔脖颈时,刀刃被他以右手食指中指巧妙夹住,运力一弹,刀锋一偏,此时方海衣袂翻飞,继而嬴逸翔的令雨剑挽起朵朵夺目剑花,缠绕对方刀身后猛然一个刺落。方海收刀不稳,手背上已是一道血痕,他急忙掠起,旋身飞踢对方握剑的手臂,却被对方左手扣住足踝,横空平抛落地。
方海踉跄着站起来,倒握着剑柄拱手说:“方某服输。”嬴逸翔回礼道:“承让。”
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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