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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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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翎快意一笑:“一切但凭城主做主。”继而微微摇头道:“不过您是敬神的慈善人,犯不着因为属下与二公主生闲气。对了,侍卫们找到她了没有?”
  “被嫣然在窅云岭找到,但蒙面人不见了,经嫣然再三劝说,本座方同意将乐婷转移云影天宫囚室看守。”
  “大公主真是宅心仁厚。糟糕,属下昏睡了许久,不知公主的婚礼筹备得如何了?”
  席紫凰轻叹一声,道:“本来还有事命你去做,可因为你的伤,只能吩咐他人处理了。”
  卢翎浅浅一笑,宛如晓月春风:“如此一来,可要劳烦城主照看我了。”
  席紫凰用涂了蔻丹的指甲,细细在卢翎脖子上划过,道:“还记得十二年前在风沙郡的事吗?”
  卢翎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那一日,我在郡守花园的凉亭里奉茶,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泼了您一裙子水,要不是您为我求情,我只怕被郡守吊在后院活活打死了。”
  席紫凰笑道:“要不是你了泼了我一裙子,本座哪里会想到,风沙郡会有如此灵秀如水玉般的侍童?”
  卢翎垂下睫毛,嘀咕道:“可属下刚入城时,城主您有光霆、阿满他们伺候,而命澄心天宫的人把我搁在沙场训练营遗忘了许久,属下还病了好一段日子。”
  席紫凰笑道:“瞧你,不过是一年试炼期而已,自你来后,阿满他们不是被我陆续遣散走了吗?”她抚上他清秀的脸颊,凝望着面前这个从超乎性别之美的少年成长为风华绝代的男子,哑声道:“如果你早出现二十年,或者说,在我十八岁那年比武取胜的人是现在的你,恐怕我会不忍对那个人狠心下手呢。”
  卢翎听到此,黑亮的瞳仁黯淡了下来:“都已经过去了,城主何必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席紫凰点点头,朝屋里扫视了一番,满意道:“窗台和墙角花瓶内插的剪枝腊梅是几日前的吧,而今依然幽香扑鼻,听说是你想法子延长了花期。”
  “您命属下好生照看腊梅,我自然不敢懈怠。”卢翎笑了笑,“我特地命人撒了硫磺,令瓶中水不易结冰,又加入了些许白糖和细盐为花儿提供养分。”
  席紫凰一边听一边悠然道:“这些是洪迤逦告诉你的?”
  卢翎轻哼一声,道:“属下倒有心请教过洪宫司养花秘诀,可那位端方严肃的宫司大人一味敷衍,这个方法还是我在棋盘赢了一局,从池执令口中讨教来的。”
  席紫凰侧目看他嘴角微撇的模样,呵呵一笑:“想不到从卢郎口中也会听到这么酸味的话来。哈,整座魇城中能让你置气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吧?”
  卢翎摇头笑道:“属下就当他是个古板的莳花夫子,何苦与他置气?省的姓洪的一怒后洪水滔天,佳卉司的花圃林子遭了秧。”
  席紫凰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之后劝道:“你先歇着,我也该往喜堂那儿瞧瞧了。”
  过了两日,席紫凰为了让卢翎解气,特意让他坐在轮椅上去往云影天宫的囚室,一见惹祸后接受惩罚的星霓公主席乐婷。
  这处囚室,位于弑魂天宫最隐蔽处的花海间,
  裹着貂裘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一路被人推着穿过设防的三重铁门,直至进入里间。
  砖石房内一片静谧,布置得像间普通的客房。天顶上所悬的一盏油灯微微摇晃。
  白衣少女披头散发地被绑在十字柱上,胳膊、后背衣衫处留下了斑斑血痕。
  少女听闻滚轮的吱呀声和铁门的开锁声时,抬眼望向轮椅上的卢翎,她先是眯起了眼睛,当认出来人后,眼中泛起寒意和鄙夷之色,随即侧过脸去。
  卢翎的身子霍然一震。
  【注】赩然:因羞惭或生气而脸红。
  

☆、李代桃僵逃羁网(上)

  (三十四)李代桃僵逃羁网
  婚典的前一晚,墨蓝天幕悬挂几点疏星,云淡风轻,山城的一切宁谧静好。
  鬘华公主与夫婿嬴逸翔在引雪山温泉水的汤池中各自沐浴,然后换上雪白的绸缎衣衫,佩戴精致的玉饰沿索桥步入颢清云甍的玉华殿,由大祭司为他们洒杨枝玉露、焚香祷告。
  次日黄昏,郁霓影和方海踏上玉华殿。不多时,一对新人着红狐裘执玉瓶,从铺满红线毯的楼阶来到顶楼的云天宫。
  天宫内,彩灯炫转荧煌。明照水云髻高耸,一袭华丽羽衣,高高端坐在正殿九阶蟠龙楠木首座上,她端丽的外貌雍容华贵。城主席紫凰一身玫红色锦服,端坐在母亲身旁侧座,观容颜倒像是明照水的妹妹,不过她似乎有些怕冷,手中捧着一个铜手炉;席紫凰身后一人穿杏黄宫装,面庞俏如九秋之菊,是礼执令池芳姬;另一紫衣青年容颜白皙俊美,顾盼神飞,头顶斜插白玉簪,一头黑缎长发拖在脑后,是云影天宫副管事卢翎,他似是有伤在身,偶尔掩口轻咳几下。堂内两侧立着十位手捧花篮的彩衣侍女,客席上还有祁楚扬、何影、席宇辰等人,唯独没有星霓公主出现,听侍女说她因受了风寒在居所养病。
  新郎头戴金网冠,玉色丝绦串着紫红色珊瑚珠垂在耳际;新娘凤冠沿上坠着二十余条莹白色珍珠串,正好密密遮住面庞和粉颈,两人各执红花绫带的一端,新娘广袖露出的指端如同几片绯红的桃花瓣。
  悠扬轻快的古筝乐曲中,素绢制的茉莉花瓣自婢女们纤纤素手间飘落,带着馨香如雪花蛱蝶般撒在新人的周身。
  新人参拜雪山神像和城主后,新郎入席陪酒,新娘则被一袭紫衣的池芳姬并喜娘领入作为新房的琼英楼。
  之后,席紫凰将嬴逸翔、郁霓影等入围武林新秀召唤堂中央,在一片礼乐和诵祝声中,命侍从将这几位所求的灵药、神器和珍宝之物呈上来,分别赐予他们手中,再赐酒共饮,并提到明日会邀众贵客去香雪海赏梅,之后再领大家去禁地红莲岭高崖上参观魇城历代武学壁画之事。
  祁楚扬和方海师姐弟等人一边道谢一边谈笑,只是当彼此目光交汇时,均看到对方僵硬的笑容和眼里的不安——不知明日之旅是福是祸。
  筵席上主客欢聚,明照水喝完一杯酒便推说心口闷得很,乘辇往沉彩楼去了,席紫凰也急忙陪同离开。
  席上嬴逸翔被客人频频劝酒,在笑饮中眼神如蒙轻雾,脚步亦渐渐虚浮,还不慎将满满一杯冰泉酒打翻在自己胸前,随行的护卫戴信向众客陪笑着扶他去休息间换衣袍。
  酒过三巡后,小厮将嬴逸翔背到双龙湖北岸琼英楼下,嬴逸翔跌跌撞撞奔到花架后倾吐了酒食,众客方大笑离去,醺醺然各回各处。随行的戴护卫拿着手巾和香茶走到花架后,迎上一双幽暗清明的眸子,知道他早已服下醒心丸,不过是在席上故意装醉。他对其附耳几句,嬴逸翔面色顿变。
  同一时间,嬴逸翔在戴护卫的搀扶下登上楼梯来到新房,推开雕花木门,见到房内充溢着氤氲的红色。燃烧的红烛,火红色的床被,火红色的地毯,如赤霞般映红了白墙和桌上盛放合卺酒的青瓷壶和白玉杯盏,这一切处处透着沉闷和压抑。
  烛摇红影间,新娘一身大红喜服,罩着锦帕端坐在凤帐半掩的床榻上,床边还站着一个喜娘和一个丫鬟,丫鬟端上方木盘,上面盛放一把裹着红绳结金秤杆,为挑开新娘喜帕之用。
  嬴逸翔慢慢拿起金秤杆,觉得手心似有千斤重,他挑开红绸喜帕,里面是一张不同以往的艳丽红润的俏脸,配上眉心的金色花钿、耳畔摇曳的金耳环,格外闪耀动人。
  嬴逸翔和席嫣然对视彼此,各从对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毫无欣喜的平静表情。
  喜娘笑着将一对新人安置在圆桌两侧,亲自斟酒,安排他二人交臂饮下合卺酒。
  冷冽的琼浆玉液落入喉间,继而是短促的火灼感,嬴逸翔不禁用袖掩口轻咳了几下。
  喜娘见将福袋放入这对新人的手心,临走前命丫鬟将一把苏合香撒入熏笼中,道喜几句后便关门退下。
  嬴逸翔为新娘摘下沉重的凤冠,扶她坐回床榻。然后他说自己去吹灭桌上的红烛,只留正堂中央一对儿臂粗的蜡烛燃烧,他刚刚经过桌旁,突然一个趔趄滑倒在地。
  新娘连忙道:“你怎么了?”嬴逸翔抬起手臂,喃喃:“没什么,不过多喝了几杯,让你见笑了。”突然间,他飞快出手,新娘举掌反击,同时竖起手指做嘘声,低声道:“快住手,我是席乐婷啊。”嬴逸翔突然刹住掌风,疑惑地盯着对方。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席嫣然的,可是声音清脆如莺,却是席乐婷本人不假。
  嬴逸翔压低声音:“你怎么会变成你姐姐的模样?”
  席乐婷黯然道:“在云影天宫,大姊自愿利用幻蛊与我双双易容,互换身份,现在的她留在天宫代我接受监禁。有了她的身份和印信,加上公主驸马新婚后可以离城三日游玩的规矩,眼下我可以带你们从主城门下山。”
  嬴逸翔不解道:“大公主为何要这样牺牲自己?万一被城主识破,岂不是要连累她受惩罚?”
  席乐婷道:“因为她不忍心看我受刑,她说嫡母一向疼爱她,就算知情也不会严厉责罚她的。”
  他见对方不顾安危相助,不禁有些感动:“原来在大公主的内心深处,始终是真心对你的。”
  席乐婷愧疚道:“可我一直误会了她。我七岁那年,一次和二哥在冰坡上乘冰车作冰戏时,我不慎从上面摔落,被一旁飞扑过来的大姊及时抱住,我重重摔在她的身上,听她一声痛叫,原来是左手骨折了,那时的我又害怕又感动。然而事后,冷酷的嫡母却罚我两天两夜不许吃饭,令我对大姊的好感骤然消失,后来又因各种理由不再喜欢她。现在想想,其实大姊为人还好,我不该迁怒于她。”
  嬴逸翔叹道:“往事不可追,好在你们姐妹终于可以冰释前嫌。”他顿了顿,又道:“公主为在下牺牲如此,值得吗?”
  席乐婷道:“理由有二。其一,嬴公子曾经对我有恩,我不会袖手旁观。其二,我不喜欢魇城这个地方,也想和愿意守护的人同生共死。”
  嬴逸翔霍然怔住,他看向她明亮热切的眼神,深深感动于她一颗水晶般的素心,同时心生愧意。
  席乐婷鼓起勇气道:“我有个问题,想从你口中得到真实答案。”
  他见她眼中带有羞涩之意,已猜出了几分,点头笑道:“公主但说无妨。”
  她轻咬了一下菱唇,神情格外认真:“你顺利得到名剑灵药后,愿不愿意随我一同离开魇城,并用余生与我相守?”
  嬴逸翔怔了怔,侧过脸道:“逸翔很感激公主,也很欣赏公主。可我明白自己的心,我愿意和你一同离开这里,却无法昧着良心允诺后者,因为我不想欺骗善良的你。”
  席乐婷后足下一软,苦笑道:“我明白了,其实大姊本想给我争取爱和自由的权利。但君若无心我便休,哪怕救你出城会付出飞蛾扑火般的惨烈代价,我也不会后悔。”
  嬴逸翔赧然道:“公主,我……”
  “别再称呼我公主了。”她勉强一笑,声音轻似浮云,“以后咱们还是朋友,现在我叫你嬴大哥,你就叫我阿乐吧。不过眼下,我还得继续做鬘华公主。”
  嬴逸翔讪讪道:“公……阿乐,实不相瞒,我本打算今晚以游玩三日为借口离开魇城。”
  席乐婷吃惊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嬴逸翔转身收拾包袱时,打开一个卷轴检查一下,一旁的席乐婷好奇地朝画子看了一眼,见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素衣抚琴少女,吃惊道:“这个女人好面熟,她好像天籁司失踪多年的玉执令。”嬴逸翔讶异道:“天籁司?玉执令?”
  席乐婷道:“听说二十年前她奉命离开魇城,就再也没回来过,城主派过黄泉榜的暗探调查了几年,最终不了了之,有人猜她被月主逮捕后秘密处死了。咦,你手中怎么会有这幅画?”
  “在字画摊上看见的。”嬴逸翔没有多作解释,将《录鬼册》递给席乐婷:“此书就此璧还。魇城今晚将有大事发生,我们赶紧走为上策。”
  “等一等!”她打开角落描金长盒,取出一把装饰精致的铁剑和一个精美的盒子,道,“这是为北域铸剑师精心锻造的岳峙渊渟剑,剑身中央处有一窄窄的水纹雕画;这一盒是五色芝,是赠与新婚夫妇的礼物,路上会有用的,带上吧。”
  嬴逸翔推开一扇南面窗户,将一杯热茶泼了下去,戴护卫立即上楼将盛有五色芝的玉盒交给主人。当戴护卫见到穿着霞帔、依然神采奕奕的新娘时,不禁惊慌:“大公主?”嬴逸翔忙道:“她不是,你不用担心。怎么没见袁师妹跟来?”
  戴护卫从头巾下摸出一个蜡丸,递给主子道:“袁姑娘说自己要暂时留下,将密信蜡丸托我亲手交给你。”
  嬴逸翔瞳仁一紧,捏碎蜡丸取出密信,引火一看,上面写着:“你们先离开,一旦原定路线有变,为我留下记号。”嬴逸翔望着字句,喃喃:“我觉得她要独自去做危险的事。”
  席乐婷劝道:“袁姑娘自有分寸。事不宜迟,你赶紧随我离开这里,由我来领路会安全一些。”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桌上的面食和糕点打包带走,并道:“可是离开雪山路上必备的。”
  戴护卫接过一包糕点,答谢后又道:“少主放心;我们一路留下光粉记号,让袁姑娘在主城门附近与我们会合。”
  三人离开琼英楼,以夜晚泛舟赏湖光月色为由,离开颢清云甍,新娘命小厮端着酒食茶盏,自己把玩着大公主常带的乌金色佩剑,一路模仿大姊的声音仪态,倒也瞒过了宫殿守卫。
  即将要走向主城门附近,席乐婷侧目望见东北方远处被火光映红的半边天空,诧异道:“好像是云影天宫那儿走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经守门侍卫长解释,他们方知东城门意外失火,起先是某人打翻了油灯燃了数根城苇,星星之火化为火龙一路向城楼一侧的木廊柱蔓延,奇的是负责看守的护卫意外熟睡,又不知是谁悄悄在城楼内门堆放了薪木,继而火势越来越猛烈。当其他侍卫们接到临时命令后眼下不能开启城门,最起码要等到明日中午,请公主驸马谅解。
  嬴逸翔顿足道:“糟糕!”他本打算利用三日假期做手脚,带宝剑和五色芝顺利离开魇城的势力范围,没想到中途有变。
  嬴逸翔问席乐婷:“阿乐,还有其他密道离开雪域吗?”
  席乐婷拊掌道:“除了从正门离开之外,我们还可以去红莲岭祭神殿,从一条名为‘希望门径’的隐道离开。只有这样,今晚才能顺利离开雪域。”她拿出腰间的青玉印信,又将一叠绢纸递给嬴逸翔:“还好我做了两手准备,这是生门密道的地图。”
  嬴逸翔朝她感激一笑:已经骑虎难下,看来也只有冒险走这条路径了。戴护卫沉声道:“主人,我们快上祭神殿。”
  

☆、李代桃僵逃羁网(下)

  红莲岭祭神殿,招魂屋。
  几人凭借青玉印信进入招魂屋,屋内有一个穿祭司长袍、蒙着银色凤凰神祇面具的人在伫立等候,正是大祭司沈川穹。他见鬘华公主和驸马同行,怔了怔,然后公主走上前,朝沈川穹拿出一个小巧的方胜,对他低语了几句。沈川穹拆开方胜后一看,将其置于烛火中焚尽,继而在门内用香烛并符咒布了阵法,对众人道:“你们跟我来。”
  沈川穹带他们进入里间,移转神龛数下,神龛背后缓缓升起一面青色水纹墙。沈川穹将手伸进神龛前的盛放清水的大银盘,他翻转双手,不知怎样触动了机关,一面水镜从盘底升起。镜内镶嵌一黄金制成的罗盘状圣轮,上面的古怪花纹是镶嵌的萤石拼成。正中间的那枚打磨平整的紫红石榴石上穿透着八枚固定的磁针,此刻指向正西方向的磁针正颤抖不已。
  此刻,水纹墙面突然如水雾笼罩一般朦胧,渐渐雾气散逸,墙壁如同水晶一样光洁清澈,映出数人身影,墙上还徐徐飘动着丝絮状云霞的影像。
  沈川穹道:“此乃希望门径入口的虚像,请各位径直穿墙而入,逢岔路一直右拐,先前会觉得沿途温暖,越到达终点之门,气温亦会随之下降。其中前段路会有幻境,若有幻景幻声一定要定住心神,不可回头;希望门径一日最多只能打开两次,好在现在的希望门径是今日第一次开启,当你们走过白骨门后,赤瞳和石壁周围的诸葛连弩等机关暂时不会触发。”
  席乐婷奇道:“为何希望门径一日内的两次开启之间会有区别?”
  沈川穹点点头:“公主,希望门径本是方便魇城内部人在非常时刻逃生或秘行时使用的,但又不想被外敌所用,所以当初的设计者想了个办法,当第一次开启时密道内的一些致命机关不会被触发,等追踪的外敌第二次进入后要想顺利通过,可就困难多了。但不管如何,这条曲折的密道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走完,否则等这面水晶墙一旦到时恢复原状,你们将会被里面的魇境困死;离开希望门径后,还要过雪舞林海离开外城墙。切记!”
  席乐婷将一面铜镜交给祁楚扬,叮嘱道:“铜镜有反射光束和点燃明火的功效。”她又将六卷盘香交给嬴逸翔和戴信,用火折子点燃一卷盘香,道:“我准备了盘香和沙漏作为计时工具。切记十二个时辰内必须走完希望门径,红土沉香全部烧尽差不多是十二个时辰,对了,还要小心图纸上希望门径中的关卡‘镜中迷城’。”戴护卫感激道:“多谢公主!”
  嬴逸翔道:“你们先走一步,我想暂时等一会袁师妹。”
  戴护卫道:“我们既然留下光粉线索,相信她应该会及时赶到这儿。”
  沈川穹道:“公主驸马,水纹墙一日之内最多能打开两次。我会留在水墙外替你们掠阵,以防他人贸然入殿。”
  嬴逸翔思忖道:“五色芝必须安全送至言灵岛,时间紧迫,眼下也顾不得她了。”回望来路,最终还是进入水墙。
  二人小心移步入墙,仿佛依次穿过浩渺烟水,瞬间便隐没入水晶墙。
  嬴逸翔隔着水墙看着未进入的席乐婷,不解道:“公主,你为何还不进来?”
  席乐婷道:“我在路上仔细想过,如果我这样跟你离开,的确会摆脱羁网牢笼,可是留姐姐一人承担过错太危险,我必须留下承担相应的后果。”
  嬴逸翔急道:“傻瓜!这座魇城可能要大难临头了!”
  席乐婷想起之前云影天宫上空出现的火光,坚决道:“倘若真是这样,我就更不能离开,我要去花海囚室救姐姐!”
  嬴逸翔连忙呼唤:“阿乐,你不能回去!”可惜他已无法重返水墙外。
  席乐婷含泪道:“今日一别,可能后会无期,你们多保重!”她毅然回身,着一袭喜服穿过招魂屋内布下的结界,如一朵红云般飘走。
  缘分错身,只能化作衷心祝福。
  夕照楼门外,有侍卫隔门来报:“禀城主,据七月月主从湮魔殿天镜中观测,驸马进入希望门径的暗道,携本派的岳峙渊渟剑私逃,但大公主没有同行。”
  席紫凰疑惑道:“新婚之夜,驸马为何抛下妻子独自离开?”
  侍卫道:“属下不得而知,有人先前见到大公主和驸马等人离开琼英楼一同泛舟,去了祭神殿。而绮罗宫和江海冰殿的客人也迟迟未返回所住的宾客楼。”
  席紫凰吩咐道:“你速去通知其他守卫,务必找到大公主,叫她速速来见我。”
  卢翎担忧道:“糟糕,说不定希望魇城过往剑客消失的秘密已然泄露。”
  席紫凰猛然一捶桌,恨恨道:“八成是婷丫头在祭神殿发现了秘密后,一时之气对嫣然等人泄露的。若没有她多事,何影、祁楚扬他们好歹还有些利用价值,真是气死我了!”
  卢翎道:“城主,希望门径的镜室异常凶险,在出口处有黄泉榜十一月月主用‘黄昏之钥’守阵,那些人迟早会死于化尸水泽。”
  席紫凰欣悦道:“很好,你立即去备一顶轿子,我倒要亲自去湮魔镜殿看看,他们在布满机关的密道里能逃多久?”
  卢翎忙道:“属下也想同去,陪您看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席紫凰按下他的手臂,摇头叹道:“密道关卡那边,相信弑魂天宫的几位月主会做好的。如今外敌危及魇城,你即刻去一趟弑魂天宫囚室,带着鸩酒、白绫和匕首,让婷丫头自选一样受死吧。”
  卢翎面上一僵,喃喃道:“可她毕竟是二公主啊,母女亲情,还望城主三思!”
  席紫凰眼中怨毒重生:“哼;这种吃里扒外的贱婢之女,怎会配做我的女儿?更侮辱了魇城公主的高贵身份!我恕你无罪,你只管照做就是,事后将尸首抬回湮魔殿给我过目。”
  城主乘辇出了夕照楼,在暗夜里,紫极灯如流动的繁星尾随其后。
  步辇行至半途,有一人一骑自后方赶来,骑马的侍卫把云冉大夫写的一封信呈予城主。席紫凰打开信,当她望见“夕蕊”、“奇香”等字句时,愣了一下,眉头渐敛。
  弑魂天宫竹海深处,囚室的走廊上,一名侍从端着罩纱的木盘走在前面,后面的白袍男子臂间夹着一个纸盒,二人穿过设防的三重铁门步入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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