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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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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红簌亦传音道:“不行,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
  寒英道:“我会见机行事的。眼下局势不明,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放心,我会沿路留下记号。”她孤身飞身紧追了过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且说此刻的山道里,贪痴嗔三鬼反绑着温风瑜与阿乐二人,回到他们所遇的岔路口,这此选择从左边石道进入。一路走下去,发觉周围温度渐升,不多时便走到一处透月光处,隐隐还听闻有滴水的声音。原来此处石道通狭窄的山体岩穴,山顶的雨后积水顺着狭窄的山岩缝隙渗透下来。
  随着他们继续向上攀登,前方山崖边显露出一棵不知名的苍灰色的大树,此树高约两丈有余,叶如寒柏,细细长长的繁多枝条似藤蔓且如女子蜷曲的长发弯下,垂贴地面,随山风微摆,主干粗得让两个成年人展臂环抱还稍显勉强。奇怪的是,树干周围三尺处散落着金银制作的器玩、玉石珠串及钱币,还有一块石碑似的物事摆在树下,上面刻着“神仙招财树,人鬼勿碰”的字迹。
  为防树上和地面藏有机关,痴雅鬼用长棍对着树梢树枝一阵乱戳,又翻弄起地面的斑驳陆离的器玩和钱币来,半晌无异样。于是贪婪鬼将阿乐交与无嗔鬼手中,自己脚底抹油般跑到树下,从袖中掏出个大布袋,弯腰拼命拾起器物,边捡边道:“这些物品成色重量还不错,三弟,你再拿几个袋子过来!”
  痴雅鬼连忙放下背上念财鬼留下的竹篓,又取下褡裢,捧着它奔了过去,在他双足尚离奇树枝叶不足两尺,忽见矮树的所有下垂枝柯,在犹如活动的龙爪般急速往内收缩,生生网住了贪婪鬼的身躯。阿乐等人惊见他的脖颈、四肢及躯干已被多条如八爪鱼触手般的条条藤蔓缠锁住,贪婪鬼面色愈来愈青紫。无嗔鬼放下阿乐,运力挥长刀,刀刀劈向缠人的垂枝,却发现枝条柔韧如几股金属丝。
  痴雅鬼也拔出短刀,切割贪婪鬼脖颈处的树枝,一时难以割断。心里正焦急时,却被悬在身侧的疯长的树枝缠住了手腕和手臂,且它们的力道如同绳索一样越缚越紧,藏在叶里的钩刺也衍生了出来,不由得痛呼起来。
  温风瑜想起《异域奇物拾遗》上面的记载,脱口道:“莫非它是原生南海异域的食人树!”阿乐惊讶道:“食人树?”
  无嗔鬼好不容易砍断两根异变的树枝,救出痴雅鬼,可他们不敢继续进入树中央,只能眼睁睁看着贪婪鬼被几十根树枝缠作密实的“人粽子”,随即树枝上分泌出大量灰白色的浊液,惨叫声如夜枭孤鸣。
  

☆、谷生怪树初识名(下)

  “老大——!”无嗔鬼恐慌之际欲扑上去抢救,被痴雅鬼从后抱腰拦住,无嗔鬼回肘拼命挣脱:“放手!让我去救老大!”痴雅鬼忍痛喊道:“那里危险,你别冲动!”
  无嗔鬼别过脸怒瞪痴雅鬼:“再不放手,别怪兄弟动手伤人!”痴雅鬼安抚道:“好,我听你的!我放手,可是你先冷静下!”
  温风瑜心想:“这瘦高个儿看似面目阴冷,没想到挺重义气。”阿乐盯着贪婪鬼袖口被浊液黏成一团的羊皮纸,想扑上去抢过来,又惧怕缠人的毒树枝,只能在一旁咬唇跺脚干着急。     痴雅鬼在忍痛撤臂的同时,猛然挥掌击中无嗔鬼脑后的百会穴,无嗔鬼昏倒在地。伴着食人树浊液增加、“人粽子”体积越来越小的同时,一道道殷红的血从树枝间渗出,又被苍灰色垂落的树枝二度吸取。阿乐早闭目别过脸去,温风瑜惊出一身冷汗。
  在惨象中,贪婪鬼凄厉的声音渐渐消逝,在场的几人或掩面或昏迷或哭泣。半晌过后,痴雅鬼是满脸泪痕,跪坐在地上抽噎起来。温风瑜趁二鬼悲戚时靠近阿乐,与她背身相碰,两人一接触,阿乐听温风瑜悄声道:“瞅准时机,彼此松绑。”她立即会意,两人暗中开始互相解绳索。
  众人绕过饱餐过后的食人树,阿乐与温风瑜见机移步到山涧处的粗壮藤蔓旁,每人握着一根老藤拼命攀了上去,两人手掌均被磨得生疼。
  阿乐手足并用地爬了好一会儿,忽然尖叫起来:“有虫啊!”
  温风瑜抬头斜望对方,但见一条瓠子长的巨大青虫正挂在阿乐头顶的两片藤叶上,不觉目瞪口呆——其实,这条大青虫原本正盘绕在藤叶上安逸地打着盹,没料到藤条因阿乐的攀爬而猛然一震,胖乎乎的它差点从吃食歇脚的叶片上失足坠落。
  好在大青虫也反应迅速,受了惊吓后急忙卷起下半截身子,多对软足齐刷刷抱紧一根旁枝,知趣地沿着另一条老藤缓缓蠕动走了。藤子下方的阿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温风瑜忍不住笑出声来,阿乐白了他一眼,嗔道:“幸灾乐祸!”
  同一时间,青幔轿子一路快速抬往宝鼎山南侧的玉符坡。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距离轿子三丈远外的树林内一路紧跟着。
  此刻,逃脱的温、乐两人,误打误撞地从仄仄的山壁间攀爬钻出,也来到玉符坡附近。他们满身是灰尘汗水,阿乐则凭着记忆寻找名为“天索桥”的索道,准备下山离开,却望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抬着一顶轿子。
  轿夫放下轿子,用骨箫吹奏了几声诡异的曲调片刻后,坡对面的石崖上出现了十几个戴木制面具的随从,朝披一袭黑色风衣、卓然而立的鬼面头领躬身拜见:“参见炎溟尊使。”但见炎溟使者轻摇折扇,沉着嗓子道:“来者也算是客,不必遮遮掩掩。”
  温风瑜本是躲在山石后趴着,无奈之下准备起身时,嘴唇被身后蓦然出现的某人一把捂住,低声道:“别怕,是我。”一旁阿乐也吓了一跳,见温风瑜似乎认识身后蒙面的女子,于是三人一齐伏在草间缄默不动。
  只见山洞口的草堆里又钻出两人,温风瑜好不容易稳住呼吸——他俩正是痴雅鬼与无嗔鬼。
  痴雅鬼见到这群戴狰狞面具的人,又见了他们衣服上的绣纹,忙抱拳赔笑:“原来是东溟教的远客,幸会幸会。”
  那炎溟使的声音沧桑飘忽,如漠上穿过戈壁的风沙:“二位一人穿藤甲背心持悬月刀,一人着儒装拿长棍,想必是岭南四鬼中的痴三爷和嗔四爷。”
  无嗔鬼感到对方来者不善,卸下肩上的药篓,陪笑道:“尊驾好眼力,眼下我和弟兄们夜晚采药下山,他从篓子里捧出一个篮子,递上前道:“里头装着先前在天夕崖采的珍贵药材,献上这份礼给尊使,敬请笑纳。”
  炎溟使不屑一顾道:“先生的美意我们心领,这药材就不必收了,因为敝教灵枢库的药方和药材已汗牛充栋。”痴雅鬼尴尬道:“既如此,我和四弟还急着与大哥他们会合,就此拜别。”正欲绕行下坡时,却见炎溟使挥扇示意轿夫拦住他们,哑声喝道:“且慢!岭南四鬼不辞辛苦来此,不可能为了区区草药吧。”
  无嗔鬼面上的笑容消失:“大家明人不说暗话,请尊使直言。”
  炎溟使道:“我知道你们四兄弟一向是无宝不到,烦请二位告知这宝鼎山有何秘密。”
  无嗔鬼道:“不错,我们跟踪寻香鼠来到这儿,本想探得宝藏,不想无功而返。尊使若不信,只管带人沿着我们刚刚钻出的山涧岩洞,亲自下去找路吧。”
  炎溟使微微摇头:“发现宝藏是一回事,将它取出是另一回事。本尊还没有见到其余二鬼现身,所以你们现在还不能走。”
  无嗔鬼侧身向痴雅鬼瞥了一个眼神,叹道:“唉,既然尊使不依,咱们只好……”
  一瞬之间,痴雅鬼和无嗔鬼同时挥袖出手,雪亮的菱形暗器如流星般飞快袭向炎溟使。
  骤然之变,其他人还来不及抵御,但见炎溟使手间折扇端部射出透骨钉,跃到半空,腰间佩剑瞬时抽出,腕间旋转的剑花向对面强劲一划,一道剑气呼啸着荡向二鬼,身侧松柏纷纷落叶,菱形暗器受阻纷纷回袭主人。
  此时炎溟使身侧的护卫也亮出兵器攻向二鬼,痴雅鬼眼见不妙,叫道:“四弟闪开!”他罗袖霍然轻卷,大部分暗器被收拢回来,一部分钉在山石间,擦出火光,二鬼忙扬出毒粉,向山坡一侧逃离,没跑多远却发现是一处断崖,正欲反向择路逃遁,却被东溟教泽部的门人拦住,缠斗起来。
  一片混乱中,原本隐藏山坡一隅的楼妩月、温风瑜和阿乐三人生生暴露在东溟教众人面前!
  

☆、杀气腾凌崖山险(上)

  (十四)杀气腾凌崖山险
  这样一来,这些东溟教人误以为山石后的温、乐等人是痴嗔二鬼的同党,也开始捉拿他们。阿乐急忙拔出腰畔峨嵋刺抵挡,在打斗中秀发散开;温风瑜丢了剑,只能拔出紫璐刀搏击,楼妩月折下两根树枝应敌,无意发现阿乐似乎会绮罗宫“碧落剑法”中的部分招式,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情景,后来她的招式又令楼妩月感觉陌生了。
  在他们正狼狈应敌之时,从崖坡高处飘然落下一黑衣蒙面人,双足踏青松枝手持金钱镖袭击炎溟使后背,炎溟使回肘抡剑挡下背后袭来的片片铁镖。刹那间金石的玲珑声叮咚作响,同时那人的左袖中滑下银色的长索链,如灵蛇般绕向一个正欲反扣住阿乐臂膀的东溟教徒的颈项,将其抛向一边山石。一旁戴青色面具的夔木轩主用力托了下砸向山石的部下,朗声道:“阁下何方人士,请报上名来?”
  楼妩月一见那人身形有些熟悉,忙夺下一个东溟教人的佩刀,将温风瑜和阿乐拉到一边护在身后,蒙面人侧过脸诧异地看了一眼楼妩月,吩咐道:“你叫他们快用外衣蒙上脸,从松石后的索道‘天索桥’下山!”
  楼妩月一听蒙面人的声音,心中更加肯定:“你是大……”蒙面人打断她道:“你们俩速速绕过这处高崖,从我所指方向的天索桥离开!不用管我!”三人依言行事,阿乐一边跑一边问楼妩月:“姑娘,那个蒙面人是……”
  话音未落,炎溟使的手里抛出一根用弹绳牵引的星月轮,金色星月轮飞速旋转,尖锐齿轮绞向温风瑜他们身后。阿乐回身手握分水峨眉刺抵住齿轮,不想峨眉刺被割裂,蒙面人见状,挥动长索一拦,金属火花中,星轮月呼啸着飞旋一楼后回到炎溟使手中。
  炎溟使盯着那蒙面人,高声道:“你是何派中人?!”蒙面人见温风瑜他们已经跑过大半截天索桥,于是展开手臂,宽袖如鼓风般膨胀,诡异的飞虫从袖中一一冒出,袭向炎溟使等东溟教众人。此时,另一侧山坡的痴雅鬼忙拉住无嗔鬼后退:“虫子可能有毒!快蒙脸躲开,别让它们碰到!”
  “又是绮罗宫的把戏!”炎溟使追上黑衣人,迅速飞卷衣袂挡住部分毒虫,同时修长的指尖弹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圆丸,圆丸瞬间爆炸,血红的烟雾形成一道光晕阻挡了飞虫前进。此时垠望、千江二堂主大声下令道:“快燃火把!”
  东溟教徒们一边用所佩刀剑驱赶着蛊虫,一边点燃火把挥扬,果然有了些驱虫效果。众人用刀剑对痴雅、无嗔二鬼展开多次攻势。二鬼想沿天索桥逃走,却见天索桥被砍断,仍从原路返回石道。
  炎溟使率一部分人奔上崖顶,下令火部的弓箭手将箭头火油点燃,射向刚奔到天索桥逃离到对岸山头的三人。黑衣人左手舞动银蛇勾魂索,右手拔下腰间软剑挽出剑花,护着楼、温等人顺利躲过簇簇箭雨到达天索桥对面的拨云崖,自己却仍在索桥上步步后退。楼妩月跑到途中,担忧道:“我不能让大师姐孤军奋战!”她不顾温风瑜的阻拦,从索桥奔回救援。
  炎溟使左手挥舞着一根燃烧的羽箭,飞身越过毒虫阵,如错身分影般跃至天索桥前,黑衣人左手一拂,几枚银针飞向炎溟使的面部,被他侧身左手挥箭一一挡下。他右手中长剑的剑芒陡然加长一尺,挥剑削断两根钩绳,天索桥立刻失去了平衡,如一条垂死的长龙在青山断崖间哗然坠落。
  天索桥的一头坠落时,黑衣人赶紧拉着楼妩月点足借力,凌空跃向山崖较近一头的玉符坡,双双刚落在石崖边的草丛里,便遭到崖边东溟教人罗网的堵截。黑衣人用勾魂索劈裂罗网,一边与东溟教徒交手,一边向山崖的西侧退离。
  东溟教的部属潜入山道追捕痴嗔二鬼,二鬼因为脖颈、脸部和手上不慎沾染虫毒,加之斗白蟒、痛失义兄后连番的心力消耗,动作不免缓慢些,最终他俩被多人用罗网制服。
  东溟教堂主流火和源刚手拿刀剑合围黑衣人,黑衣人长链舞动,如灵蛇似的缠向他的胸腹要害,尾端那柄淬毒的锋利弯刀,舞动时犹如巨蝎之尾。
  楼妩月见两人的招式诡谲,不易同时避开,忙从地上抓过一把泥土,一边撒一边喝道:“看我的毒烟!” 两人不知是一记虚招,连忙闪开,黑衣人借这一空隙翻身一甩腕间长索勾住树梢,带着楼妩月点足跃至崖边。
  在东溟教弟子射出的箭火中,黑衣人腿上中了一箭,楼妩月忙推开她道:“你先走!”黑衣人如大黑翼蝶般展臂飞落下去,双手勾住滑落的天索桥下端,寻机跃崖遁走。
  不多时,流火的剑带着寒光划伤楼妩月的左臂,鲜血溢出创口,她的外氅上露出暗红色。
  抬头见对方的剑锋逼近自己面部,楼妩月急忙翻身避开,在坡上打了两个滚。
  二十余招后,楼妩月的左肩被一道剑气击中,她捂着臂膀退后几步,背靠一棵大树单膝跪下,额上生汗。
  堂主源刚带着众属下步步围上前,对楼妩月高声道:“你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她的眼中透着幽暗灰朦的冷色,紧盯着方才在一旁偷袭自己、现在缓步走近的男子。
  炎溟使俯身挑开楼妩月的蒙脸布,冷冷对上那双明眸。
  “带走他们,好好盘问!”炎溟使厉声下令,“那个落崖的黑衣人受了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旁的堂主源刚对有些气急的主上道:“尊使,有道是穷寇莫追,眼下可不比去年在瑶郡的那一晚。此山地绵延边境,大肆搜人不易也不妥。”
  一心想活捉的人,却在自己眼前落崖逃离,还生死难测,炎溟使心中难免恼火气愤,命人燃放出一枚火信,号令部众立即搜山捉拿崖对岸漏网的黑衣人与那对男女。
  因东溟教人点火搜山,逃走的温风瑜和阿乐不敢点燃火折子,唯有借着月光探路,因为荆棘丛生,失去了峨眉刺的阿乐衣衫几处被灌木刺划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温风瑜将紫璐刀借给她披荆斩棘。两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下崖,绕道一处松石旁,居然又望见了不远处的火光,正是一群搜山的东溟教徒。温风瑜和阿乐急忙向林深处躲避,各自躲上一棵大树。
  

☆、杀气腾凌崖山险(下)

  “哗啦——!”
  一桶冷水劈头盖脸浇灌下来,昏迷的少女浑身湿透,不禁打了个激灵,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
  楼妩月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面,周围冰冷晦暗的山岩被一盏油灯映得昏黄,左洞角有一个烧红了的火炉,而自己正被绑在石柱上,头发披散,双手双脚全缠了铁索。一个带着乌木面具的青衣人正将空了的水桶用足踢向一旁,将沾了水的皮鞭挽在手间。
  她想起自己昨夜被东溟教人击晕,不知现在是不是仍在宝鼎山山腹。
  青衣人审问道:“你是何人?昨夜出现在宝鼎山,究竟有何目的?”
  楼妩月说:“我是个学过花拳绣腿的外地采药人,和师弟妹路经宝鼎山,到陡峭的天夕崖采药。”青衣人道:“为何与岭南四鬼同时出现,还趁机动手逃脱?”
  楼妩月道:“昨晚遇到你们与四鬼交手,祸及无辜的我们,情急之下只得出手相抗。”
  青衣人摇头,显然是不信:“那么范启究竟去了哪里?”楼妩月一愕:“什么范启?”
  青衣人将皮鞭沾水,冷笑道:“你手臂上起的桃花状红斑,分明是中了我教山部特有的雨萼花毒,除了护教尊使,只有当年叛教逃离的山部堂主范启会使用,本教一直打探他的行踪,急盼将他抓回总坛处置。说吧,给你施毒的那人在那里?”
  楼妩月恍然道:“原来你指的是他。我被施毒人要挟进入此山,后来误入山腹机关,与他冲散,故而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青衣人顿了顿,道:“那范启一直躲避我教部众,多年前曾被人发现其藏身于宁海县鹤鸣山庄,可惜山庄大火时被其逃脱。以此人性情,绝不会无端以毒要挟人。岭南四鬼和他均现身此地,这座山内必有蹊跷,姑娘如实说出,就饶你不死!”
  楼妩月脸色微白,很快淡淡道:“我虽受范启胁迫,却不清楚宝鼎山有何秘密。”
  青衣人一甩皮鞭,楼妩月腿上留下一道血痕,她咬牙忍住。
  青衣人催促了几次,见她依旧不言,甩手又是一鞭,伤痕沿着右臂一直延伸到她的脖颈上。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楼妩月身上衣衫已有多处血痕。
  “卜汾!”一人从洞外朗声道。楼妩月抬首一望,是那个戴鬼面的炎溟使。
  卜香主见到主上,忙道:“尊使,属下正在逼迫这魔宫的小妮子招供。”炎溟使摆手道:“卜香主辛苦了,本使想单独讯问她。”卜香主很快将长鞭托交给他,识相地退离。
  炎溟使走近楼妩月,抬起她的下巴,见到她脸上的伤痕,摇头怜惜道:“花容受损,真是可惜。姑娘是囚徒,何苦如此咬紧牙关呢?”他的声音清冷沧桑,似乎不是个年轻人。
  楼妩月挑起眉稍:“阁下滥用私刑,反倒有理了?”
  “有人在山麓义庄里屋点燃了引虫香,这是绮罗宫联络的暗讯。本教的夜虫蛾,可是专门对付这种鬼蜮伎俩的。我们怀疑姑娘与那个撒飞虫逃逸的黑衣人,均是绮罗宫人。推测你先受范启要挟,继而唤来同伴与我们交手。你如何解释?”
  楼妩月心里惦记着范启的解药,冷然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如何回答?”
  炎溟使缓缓道:“那就先问你知道的。你那晚与同门行刺柏椿龄,是不是奉了绮罗宫主的命令,破坏我派与其结盟?”
  楼妩月忆起与他在九霄山庄那夜交手一事,侧脸无言,炎溟使忽然说:“此等行为卑劣者,姑娘若提起他也怕脏了舌头不是?”她杏眼圆睁,不豫道:“不准你侮辱他!”
  炎溟使轻蔑道:“啧,看来金楼颢果真是令师。”
  楼妩月扬眉道:“家师要是在此,绝不轻饶你这出言不逊的恶徒!”
  他似乎不以为然:“骂我恶徒?哼,你所尊重的人,不过是一个披着光鲜画皮的阴险小人。”
  她颦眉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几年,绮罗宫对黄河灾民仗义疏财的事早已传遍中原武林,家师的人品毋庸置疑。”
  炎溟使轻蔑道:“金楼颢不过是个假借正义之名故作姿态、蒙蔽人心的骗子!他铸下某些卑劣罪行后全身而退,却让受害人背负枷锁多年,恐怕他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楼妩月冷笑道:“你刚才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辞,有何证据?”
  炎溟使目光冷厉道:“二十年前,金楼颢对我教的雪圣女始乱终弃,最终害她惨死。”
  他的目光里既有怨毒,又含悲愤。
  楼妩月闻之微微一颤,悠悠道:“正邪不两立,我师父行事素来光明磊落。雪圣女八成是自食恶果,你的污蔑之词留着骗别人吧。”
  炎溟使闻言,藏在面具后的脸顿时阴沉如铁,紧握的指节咔咔作响。
  “啪——!”他挥起右掌,狠狠掼在她的左脸上。
  楼妩月半张俏脸立即红肿起来,嘴角随即流出一丝血渍。
  炎溟使眼底闪过锐色,一字字道:“知道口不择言的后果了吧?”
  楼妩月抬首迎上他的目光,轻蔑道:“摒弃正义与人心,靠刑罚杀戮来逼人屈服,不过是豺狼行径。”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又是你那伪善师父教的吧。”炎溟使冷笑道,“他策划训练门中弟子以美色卖艺换取情报,不是龌龊的行径吗?绮罗宫被这种人统管,可想而知已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楼妩月摇头道:“家师一向秉正宽仁,不用你挑拨离间!正是你们东溟教近年借海船营运为名,屡次骚扰中原武林的平静,更用财富做诱饵,令多起结盟帮派间内斗或反目,从中获得渔利,我派才要破坏你们的中原据点,阻止邪教势力的蔓延,替天行道!”
  炎溟使一手扣住她的粉颈,声音冷冽:“你对本教的污言,足以受到本教割舌劓鼻之刑!念在你一直被伪君子蒙蔽,倘若老实交待绮罗宫总坛的位置以及宝鼎山的计划,会给你赎罪的机会。”
  楼妩月懒得回答,炎溟使一把抓住楼妩月头顶秀发,迫使她仰头面朝自己,冷声道:“何苦隐瞒真相?乖乖交代的话,本尊使便答应让教属不再对你用刑。”
  见她依然不屑说话,他凑近她耳际,压低了声音,轻佻道:“但你若执意不合作,本人既不懂怜香惜玉,又可以命属下辣手摧花。”楼妩月怫然道:“你……大不了,我自绝筋脉而死!”
  他毫不在意:“哈,姑娘就是死了,我的属下也会将你尸体的衣衫扒尽,挂在憬州闹市口游街示众。如此一来,迟早会引来范启或你的门人,绮罗宫主也面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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