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借的幸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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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骗我？”
　　苏静忆愣愣地看着前面的林淮和单艺馨，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里，阳光微弱，却让她觉得有片刻的眩晕与不真实感。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两个人，直到他们也把目光移了过来。
　　林淮，你说，为什么这一刻，我会觉得离你是这样的远？
把一切留给时间（7）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明显的尴尬。苏静忆觉得她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样的僵局，她轻轻咳了一声，却觉得喉咙里有些干，说出来的话也好似被抽干了水分的花朵般没有生气，“我是来找林老师的。”
　　她向来是对他直呼其名的，可是这一次在单艺馨的面前，她却叫了他“林老师”，显得有明显的距离感。
　　林淮闻言，脸上的表情果然显出了微微的不自然，他张大嘴巴“啊”了一声，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单艺馨却突然朝苏静忆走了过去。
　　单艺馨走到苏静忆的面前站定，微微地侧着头仰着下巴。不可思议的是，单艺馨分明是这样居高的姿态，苏静忆却从这女子的眼神中读出了委屈两个字，这太让苏静忆觉得诧异了，她轻轻蹙眉，直觉告诉她，单艺馨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她说。苏静忆静静地凝视着这位美女明亮的眸子，耐心地等待着。
　　单艺馨轻轻咬着嘴唇，刚要开口说话，不料那边林淮浑厚的男中音马上插了过来，“单艺馨……”他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单单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可是，却如此奏效地将她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单艺馨转过脸看着林淮，林淮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回应着她的眼神。过了半晌，他依旧是不发一言，只是和她默默地对视着。
　　苏静忆站在旁边，歪着头看着这两个人，她读不懂他们的目光，或者，这目光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明白吧？她觉得有些失神，心在一瞬间也随之变得空落落的。
　　过了一会儿，单艺馨收回了与林淮对视的目光，表情却极其委屈，这样的神情是苏静忆从来没有在这位美女老师脸上看到过的，她印象中的单艺馨脸上洋溢着的从来都是那如同大家闺秀般温柔又略带些腼腆的笑。
　　苏静忆正兀自想着，单艺馨突然间转了身朝门口走过去，苏静忆自然而然地回过头去看她的背影，没料到她走出几步之后又转回了身，目光直刺向苏静忆，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砰的一声响，门被重重地关上，声音太大，以至于回音都响了好半天。
　　仿佛是平地突起的变故，苏静忆此时还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有些发愣，眼前全是单艺馨刚才眼中的神情，那目光让她想到了一个词，“凛冽”。她觉得光是想到这个词，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冻了一下。
　　林淮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
　　“静忆……”片刻之后，林淮还是主动先开了口，顿了顿又道，“你是来找我吗？”
　　苏静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是此时她却明显地感觉到，刚刚惊喜的心情似乎已经淡得所剩无几了，她勉强冲他淡淡一笑，说道：“还好，学校还没有给程北处分。”
　　“是吗？”林淮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惊喜，“那么静忆，我们晚上再去英馨娱乐中心做一次努力，好不好？”
　　她点了下头，往前走出了几步，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茫茫，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他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却很坚定，“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他在心里默默对她说：“静忆，你知道吗？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给你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或者时间会解决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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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固执的相信（1）
第十二章　　　　　　　那是固执的相信
　　林淮，你看，这个冬天就这样来临了，好像一下子温度就降了下来，亦没有任何的征兆和缓冲，就仿佛是这个世间的诸多事情，你永远都无法从它寂静的表象上猜测到暗涌。当我在校园中决绝转身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脸上清冷的泪光。
　　——静忆
　　当两个人满心欢喜地走进英馨娱乐中心，又在午夜时分不发一言地走出来的时候，才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理落差。
　　灯光将门前的一方天地照得大亮，形如白昼，苏静忆走到门前却停下了脚步，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既而转过头看了看林淮，林淮也转过头来回应她的目光，他就这样直接地读到了她眼中第一次未加掩饰的哀伤。
　　他突然心里一恸，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静忆……”
　　苏静忆收回了目光，声音很低，可是林淮还是听清楚了，他听见她有些自责且哀怨的声音说：“原来，我还是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林淮明白，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夏南无疑。他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还只是说出了“静忆”两个字，就被朝他们走得越来越近的两个酒醉的男人吵嚷的声音压了下去。
　　林淮心里有些恼，压了压火气，急忙伸出手把苏静忆揽到了一边。隔着老远距离，还是能清楚地闻到那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酒气，苏静忆不禁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
　　原来这两个酒鬼也是冲着英馨娱乐中心这边过来的，离得越来越近了，两个男人嘴里那断断续续又含糊不清的话就自然而然地传了过来。
　　开始林淮和苏静忆都没有太在意，只想着等这两个醉醺醺的男人进了英馨娱乐中心的大门之后他们再往出走，可是忽然听到了那个高个子男人嘴里冒出了一句什么“少爷的吩咐”，什么“才十七岁的小女孩”。两个人就不由自主地互望了一眼，眼眸中却是一致的惊喜神色。
　　只见高个子男人身边那个矮个子急忙夸张地把食指放在嘴上，看似几分恼地责怪着，“你小点儿声，要是被少爷知道了，我还不死定了？”样子是很神秘，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显得过大，可见醉得着实不轻。
　　或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再听下去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开始杂七杂八地谈起了别的事情，且已经开始渐行渐远了。林淮知道事不宜迟，他快步走到两个男人的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等等……”
　　高个子男人睁大开因酒醉而微醺的眼睛，不以为然地说问：“干什么？”
　　林淮冷笑了一声，“想请你们说明白一些事情。”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矮个子嘿嘿笑了一声，话语里明显有揶揄的味道，“你小子还不配请爷爷喝茶。”说完，两个男人毫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走。
　　这份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神态显然激怒了林淮，他的气息有些沉重，握了握拳头，几步赶上前撂倒了刚刚说这句话的矮个子，然后又挡在了两个男人的跟前，话语里同样回敬了几分嘲讽，“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配呢？”
　　不过是一个跟头而已，地面虽然有些硬，可是这一跤摔得并不疼，只是这面子上实在是下不来，矮个子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大喘了几口气，还没动手先壮气势，试图挽回一些刚刚损失的颜面，“你小子竟然敢在爷爷的地盘上和爷爷撒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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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固执的相信（2）
其实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他这样的一嚷，好似真的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早已不知躲到哪里防寒去了的保安此时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嘴里还一个劲地大声嚷道：“怎么了？”
　　林淮冲苏静忆耸了耸肩，摊了一下手，样子颇有几分无奈，怎么越想低调反而越高调起来了呢？他偷眼看了看苏静忆，她脸上的表情却很平和，看不出任何波澜。他走近了她几步，正要俯首对她耳语几句，不料却被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大半夜的，到底是谁闹事？”
　　两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了路晨扬身边的那个老肥。
　　老肥口中边说着话边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习惯性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猛然看见人群中站着的苏静忆和林淮，心里开始微微一愣，而后脸上马上挂了笑，刚想迎过去，却被刚刚酒醉的那个矮个子拦住了。
　　老肥微微皱眉，低沉着声音，语气却显得不善，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矮个子一副谄媚的嘴脸，讨好地笑了笑方才开了口，“肥哥，闹事的就是那小子，敢在这里撒野，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说着话用手煞有介事地指了指林淮，模样颇有几分自鸣得意，想是觉得自己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正暗自得意着，不料老肥却口中低低地吐出了一个“滚”字，矮个子脸上顿时大窘，心里着实不解，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慢了半分，他快速地退到了一边。
　　老肥马上笑着冲林淮和静忆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两位是来找我家少爷的吗？”他边说着话边把眼光移向了林淮旁边默默不语的苏静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显得若有所思，还没等两人答话，他就先抢白道，“两位请稍等一下，我去叫少爷出来。”说话间已经大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喂……”林淮在后面大声喊了他一声，他却只当听不见般地兀自往里面走。林淮转过头看了看苏静忆，她的眉头轻蹙，林淮微微叹了口气，“这出戏就这样唱下去吧。”
　　苏静忆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转过头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林淮目视前方，嘴里答道：“我是说……他来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路晨扬正径直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待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路晨扬故意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当是谁来闹事，原来是贵客登门。”他顿了顿，又把目光移到了苏静忆的脸上，“苏老师是稀客啊。”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林淮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行了，既然你出来了，我们就不来闹事了。”他的话也已经加了玩笑的意味进去。
　　路晨扬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有些不解，嘴里就不自觉地“噢”了一声。
　　林淮看着他，却笑了，颇显亲昵地打了他一拳，“我们来找你谈事情，只怕你不肯说罢了。”他自然了解路晨扬的脾气，因而才这样故意激他。
　　路晨扬闻言却笑了，“既然是谈事情，那就里面请吧。”
　　推开酱紫色的实木门，苏静忆打量了一下四周，依然是上次的那间屋子，她和林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路晨扬便也坐了下来，随之开口道：“真没想到两位还会来找我谈事情。”他说得看似随意，话语中却有着奚落。
　　苏静忆轻轻蹙眉看着他，觉得这个孩子好像变色龙一样，一会儿一个样子，却也真的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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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固执的相信（3）
林淮察言观色，却从路晨扬的神色中读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慌乱。林淮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渐渐有了底，暗暗地有了套他话出来的主意，况且外面有那个“人证”呢，想到此处，林淮说话的底气足了起来　，“晨扬，你人脉那么广，上次静忆在家门口被打的那件事，你一定不会没有查到吧？”
　　路晨扬略一沉吟，却还是点头承认了，“查了。”然后他大大咧咧地又说了下去，“这件事我和苏静忆说了啊，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
　　果然是聪明之人，他的一句话问得两人一时间哑口无言。路晨扬拿过桌子上的水杯，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两个人，脸上有些小小的得意之情，不过他马上又说了下去，也算是替两个人解了围，依然是有些无所谓又不甚在意的语调，“哦，就是她的那个学生，叫蓝什么的，可能是报复之类的吧。”
　　这句话他说得很含糊，似乎听起来他真的很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般。
　　之后三个人就一直沉默不语，气氛沉闷得让人觉得窒息，只听见路晨扬不紧不慢喝水的声音，因为屋子里太过安静，所以这喝水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突兀。
　　苏静忆低垂着头，林淮注意到，她的手不知为何在轻轻发抖，他皱着眉头，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苏静忆却猛然站了起来，她目光直视路晨扬，半天，她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说，你是不是因此而派人糟蹋了那孩子？”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太过气愤还是过分激动。
　　啪的一声响，路晨扬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他随后也站起了身来，他一字一顿，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苏静忆，你刚才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门外的老肥听到门里的响动，敲了敲门，然后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刚叫了一声“少爷……”路晨扬的气愤似乎猛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虎着脸，冲门外的几人大喊道：“都给我滚出去！”门在一瞬间闭合。
　　路晨扬移回了目光，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竟显出了笑，只是这笑却让人觉得有些刺骨的寒，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苏静忆，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淮看着路晨扬的这副模样，知道他已是生了很大的气，他心里暗暗责备苏静忆太不冷静。可惜事已至此，他忙站起身来试图挽回局面，他轻轻去拉苏静忆，柔声道：“静忆，你先坐下再说好不好？”
　　可是她却打落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倔强得很，面对路晨扬，她亦显得毫不示弱，她又认真地说道：“好，我就再说一遍，这次希望你可以听得真切些。”为了以示郑重，她竟然顿了顿才道，“你是不是因此派人糟蹋了我的学生？”
　　林淮心里暗叫一声“完了”，他倒不是怕路晨扬会对苏静忆怎么样，只是他觉得，这样一来，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开始变得愈加困难了。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平时内敛冷静的苏静忆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反常？想着想着，心里就明朗了起来，让她变得不冷静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夏南。
　　只要是遇到和夏南和关系的事情，她都会一反常态，变得不冷静起来。她可以看淡这世界上的诸多事情，却独独地看淡不了他。林淮心里想着想着，心里竟很不是滋味。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今天算得不准的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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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固执的相信（4）
路晨扬听了苏静忆的话后，竟然不怒反笑，这笑却与开始那笑有着截然相反的味道。然后，他竟然坐了下来，仰起脸看向苏静忆，故意显得平心静气地问道：“你这样说，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苏静忆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而后肯定地回道，“自然有证据。”她的话语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味道。
　　路晨扬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自然那气愤的感觉就淡了下去，他点了点头，“好，那你坐下来慢慢说。”
　　苏静忆却没有动，林淮看了看她的神情，在她的耳边细声低语道：“静忆，先坐下，我们是想解决问题的不是吗？”
　　苏静忆依旧是不发一言，却顺从地坐了下来，然后目光定定地看向路晨扬的脸，她垂下了头，话语声也突然低了下来，音调亦柔和了许多，“其实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头，只是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而且你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一个孩子，简直是太过分了。”
　　路晨扬听着她那突然间低沉了音调的话，不禁扑哧一声乐出了声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急忙正襟危坐，“苏静忆，还是说说你的证据吧，如何？”
　　苏静忆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好。”她顿了顿，歪着头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想了一会儿边用手比画着边说道，“就是刚刚那个喝醉酒的矮个子男人无意中说的。”
　　路晨扬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然后唤了一声门口的老肥，老肥闻声进来，恭敬地叫了声，“少爷。”
　　路晨扬示意他俯身，和他耳语了几句之后，老肥的脸上顿时充满了讶异的神色。随后路晨扬摆了摆手，老肥便出去了。
　　苏静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路晨扬抢了白，“等一下叫他来了，自然一切都会明朗了。”说完，他轻轻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比预想中等待的时间还要短。
　　当这个穿着拖沓、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矮个子男人恭恭敬敬地敲门进来的时候，苏静忆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酒已完全醒了。也许是太害怕的缘故，他的身体竟然在微微发抖，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颤抖个不停，“少…少爷……”
　　路晨扬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声音低沉，“和他们说说，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他的音调并不高，可是在矮个子的耳中听来，却充满了骇人的味道，矮个子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抖个不停又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哭腔，“少爷，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少爷……”
　　这一幕却显然是在路晨扬的意料之外，他眉头紧锁，声音中有些难以置信的味道，“真是你做的？”
　　跪在地上的矮个子根本就不敢答话，只是一面重重地磕着头，一面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少爷饶了我吧…少爷……”
　　路晨扬明显有了怒意，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着，他突然站起了身，一脚踢在跪在地上的矮个子身上，矮个子男人被他踢翻在地，却丝毫不敢言语，口中还求饶，“少爷饶了我吧…少爷……”
　　路晨扬用手指指着他，气得大口喘着气，平稳了一下气息才又开了口，“不是叫你们吓唬吓唬她就可以了吗？你……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就知道丢我的脸。”他冷冷的目光又扫了扫这个已经吓得筛糠的男人，微微思忖了一会儿，才冲门口喊了声，“老肥。”
　　老肥应声敲门而入，站到路晨扬的旁边，恭敬地叫了声，“少爷……”
　　路晨扬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矮个子，不再犹疑的声音响起，“做了他。”他边说着边把目光投向老肥。
那是固执的相信（5）
苏静忆听得不太明了，她蹙了蹙眉，侧过头转向林淮，轻声问道：“什么叫做了他？”
　　林淮把手掌平放在脖子上，做了个“杀人”的动作，苏静忆立即会意，她轻轻咬着嘴唇，神色有异。
　　老肥得到了指令，就一把抓起了已经瘫在地上如一摊烂泥的矮个子，只见他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嘴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是已经吓得忘记了怎样言语。
　　谁也没有料到，原本在一旁沙发安安静静坐着的苏静忆此时却突然开了口，她的声音听上去柔柔的，却暗含了一种坚韧的味道，她两眼凝视着路晨扬，话语中有些许商量的味道，“我说，可不可以，不要……做了他？”
　　“噢？”路晨扬回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就这样有些审视性地看了她好半天，突然开口说道：“好，那么就把他交给你处理好了。”他没有问她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她这样说，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而他，自然亦会尊重她的道理。
　　苏静忆闻言冲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容里有着舒心，也有着感激。
　　初冬的校园里，虽然缺少了五彩缤纷的花朵的点缀，却增加了白雪的映衬。在这个北方城市的冬天下过了第二场雪之后，校园里呈现出一片素白，瞬间变成了一个银色的世界。
　　这个冬天就这样来临了，好像一下子温度就降了下来，亦没有任何的征兆和缓冲，就仿佛是这个世间的诸多事情，你永远都无法从它寂静的表象上猜测到暗涌。
　　苏静忆和林淮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所过之处，脚下传来一声声脚踏积雪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让人心情为之振奋，那是一种真切的存在感，亦有几分惬意，以至于两人竟然久久地沉溺于这样的感觉中，一时忘记了说话。
　　旁边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在这满目素白的冬日里穿的五颜六色的女孩无疑成了这雪地里另一道美丽的风景。从两人身边经过时，女孩们亦都会乖乖巧巧地冲着苏静忆点下头，仰起小脸笑着叫一声：“苏老师好！”苏静忆一一点头微笑回应，心在一瞬间觉得是这样的暖。
　　“喂，静忆……”待学生们都走得远了，林淮终于开了口，他停下了脚步，和她面对面地站着，话语中透露出真诚的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