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敢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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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可身后的那个人，一言未发，伸手就搂过了她的肩膀，低沉道：“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她一听，这不是纪泽希么，她回头就望向他的轮廓，虽然周围很黑，但那鹅黄色的微弱烛光下，还是能捕捉到他眼里的光。
她说：“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楼了。”
他冷冷道：“我怕你去勾引那些未成年，还是下楼看着点好。”
“你……”
纪泽希见她不服，弯身便指了指靠近沙发的那一边，“你没看到那边打着领结的小男生么，从你进这大宅开始，他的视线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
她瞪眼，“你怎么知道的？”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
那边，纪恩敏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而整个屋子里，彻底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大家都屏了一口气，不知道下一个环节是怎么安排的。
突然，台上的纪恩敏放了话，“今天的第一个游戏环节！蛋糕out！一会儿开灯以后，谁的脸上有奶油，谁就给我上台接受惩罚！”
顿时，整个大厅都乱的炸开了锅，有胡乱逃跑的，有拿着手机照明的，还有使坏去涂抹奶油的。
大家都沉浸在欢愉的气氛里，唯有站在墙边的楚乔和纪泽希，显得格格不入。
楚乔摸着黑往楼梯口的方向走，身后的纪泽希就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不和他们一起么？”
她摇头，“我怕我会死的很惨。”
纪泽希笑了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毫不客气，“我就是怕你坏我！”
突然，纪泽希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他的下巴轻点在他的脑门上，温热的呼吸从他的鼻息里传出，“这样算坏么？”
楚乔猛的抬头，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明显能感觉到的是，对方的脸正一点一点的向着她逼近，那熟悉的温度，简直让人抓狂。
忽然，她转身就从桌子上抓了一把奶油，快速回身的同时，直接就抹在了纪泽希的脸上。
她壮着胆子，大喊道：“纪泽希，out！”


　051　蓝沫歆的短信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屋子黑，楚乔是怎么都不敢去抹纪泽希的，但是为了防止再被他占便宜，她也只能这样做。
黑暗中，她转身就要逃跑，但游戏时间就此终止，头顶的装饰灯在一瞬间全部被打亮，她眼睁睁的看着，身前的纪泽希，被奶油糊的睁不开眼。
她彻底憋不住，放声就笑了出来。
纪泽希用手去擦拭眼睛周围，等着可以睁开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那短短的十几秒内，他们两人就像是刚刚热恋的情侣那般，笑的甜蜜而释怀。
慢慢的，楚乔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她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次性纸巾，递到他手边，“擦一下吧，要不头发会打结的。”
他胡乱的擦拭着，楚乔便回身去帮他拿更多的纸巾，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远处的纪恩敏老早就盯上了他们俩，趁着楚乔没注意的功夫，纪恩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她的手里抓着一大把的粉色奶油，直接就扑到了两人面前。
纪泽希手疾眼快，他伸手将楚乔抱在怀中，转着身就把纪恩敏的奶油抵挡在了身后，不过他的衣服可是遭殃了，一大片的粉红色，弄的满哪都是！
纪恩敏哀嚎：“哥！你太烦人！不带这么帮忙的！”
纪泽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身后，“小心你后面。”
纪恩敏回身，才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六七个饿狼正在后面等着进攻她呢！
纪恩敏飞速逃窜，整个大厅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屋子里上上下下，布满了奶油和年轻人奔跑的身影，大家都打成了一片，玩的不亦乐乎。
而纪泽希的怀中，楚乔慢慢回过神，她脸色晕红的冲他道谢，“谢谢你了，刚刚帮了我。”
纪泽希抖了抖衣服上的奶油，随手就把西服扔到了她的肩膀上，“把这个穿上，跟我出去走走。”
楚乔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路躲藏的走到了大厅门边，可刚要出去，门口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纪泽希的脸色即瞬发生了强烈的变化，由平静，变成了兴奋……
楚乔站在他身后，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张脸并不陌生，努力回想，似乎在哪本杂志上见过，五官有棱有角，麦色肌肤。虽然下巴上有一点点胡须，但仍旧挡不住他年轻的气息，感觉上应该是和纪泽希同岁，身材高高壮壮，有一点感性大叔的味道。
突然，那个男人开了口，“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哥们。”
纪泽希即刻笑容满面，伸手就拥抱了他，“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纪泽希的好朋友，看上去，应该是特别要好的关系。
另一边，纪恩敏也注意到了门口的状况，她顶着脸上的奶油一路飞奔而来，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刻，惊吓着喊出了声：“靳博哥哥！靳博？你回国了？天啊，你回来了！”
纪恩敏的分贝大的震人，她发愣了少顷，接着，就冲到了靳博的怀中，如同小绵羊那般粘人，“靳博哥哥，我太想你了！”
面对这久别重逢的一幕，楚乔自然是看不懂，她瞧着眼前的状况，猜测纪泽希暂时是不会同她去外面了。
索性，她回身坐到了餐桌旁，不过这时，手机来了电话。
接起，那头的声音很陌生，“你好，这里是派出所，请问你是赫禹凡的家属吗！”
“额，我是，请问你……”
“刚刚赫先生在酒吧出了一些事故，麻烦你来派出所一趟，把当事人接走。”
楚乔迟钝了两秒，“好……我稍后就去。”
挂了电话，她用力的吐了一口气，她觉得很糟糕，明明今天是个很开心的日子，可是为什么，赫禹凡总要给她的生活带来各种各样的噩耗？
她起身，打算同纪泽希道别，可那边的纪泽希似乎并没有时间理会她，他冲着她做了一个“稍等”的姿势，便带着靳博上了楼。
她站在门口，只得自己先行离开。
出了纪家的大宅，她在路边打了出租，前往派出所的路上，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蒋心洁或是蓝沫歆打一通电话，毕竟她已经离开了赫家，赫家出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可惜号码还没找到，赫禹凡就醉醺醺的来了电话，那头，是他语无伦次的说辞。
“老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想你啊……”
楚乔直接挂断了电话，可赫禹凡是真喝多了，不停的骚扰，不停的拨打。
等着车子已经到了派出所门口，那电话都没消停过！
下了车，她直奔办事大厅，此时，赫禹凡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脑袋耷拉在胸前，一副好似要呕吐的模样。
他的身边站了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看到楚乔直奔而来，便上前问道：“赫禹凡的家属，是么？”
她点头，“是。”
小警察指了指屋内，“跟我进去做个登记，然后就可以带他离开了。”
楚乔回头看了看窝在台阶上的赫禹凡，刚好，赫禹凡也抬了头，他眼圈通红，半眯着眼，嘴里断断续续，“老婆你来了……老婆……”
楚乔回过头，径直进了厅内，跟着小警察做了记录。
原来，是赫禹凡在酒吧买醉的同时被人盯上了钱包，小偷下手的一刻，刚好被赫禹凡发现，当时因为他醉的没了理智，就一根筋的追着小偷跑了四五条街！直到路人报了警，才跑来了这里。
好在钱包找回来了，人也没受伤。
事情处理完毕，楚乔走出了派出所大厅，此时的赫禹凡还蹲靠在石阶上，那颓丧的模样，和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
她弯身扶起他的双臂，艰难的向着门外走。
赫禹凡也还算听话，跟着她就去了马路边，可楚乔刚伸手拦车，他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游离的在她的脸蛋上，身子摇摇晃晃。
楚乔用力将手抽回，再次去拦车，可赫禹凡继续握紧她的手，嘴里断断续续，“老婆……我们走回家！就像上大学那会儿，我……”他低头偷笑，“像大学那会儿……每天吃完晚饭，给你送回寝室……好不好啊……”
面对这般不清醒的赫禹凡，楚乔已经无言以对。
说实话，两人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她从来没看见过赫禹凡喝醉，更别提他会买醉，以往的赫禹凡，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来者不拒的架势。而今天，他却像是个没了智商的孩子。
她转身，继续在路边拦车，可赫禹凡却来了酒劲，死死的环住她的身体，发疯的说：“我不打车！我要和你走回去！”
楚乔无奈，用力挣脱着他的怀抱，可赫禹凡的力气越来越大，嘴里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刺耳。
终于，她忍无可忍，抽回手掌就朝着他的侧脸扇了下去。
“赫禹凡，你清醒一点好吗！”
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赫禹凡松开了手，原本兴奋的面容也变的一脸衰气。
楚乔咽了咽喉咙，嗓音沙哑，“我打车送你回去，如果你不上车，那么我也不会管你。”
说完，她的身旁便停下了一辆出租，楚乔拉开后车门，赫禹凡便低着头乖乖的坐了进去，一句话也没说。
她跟着进了后座，关合车门：“师傅，去辰园别墅区。”
车子发动，赫禹凡就继续粘腻的往楚乔身边靠，他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的那一巴掌，整个人闷着声，还将头埋在她的肩膀里。
楚乔漠然的撇头看向窗外，望着那急速流转的夜色，恍惚而过。
大概是刚刚的那一巴掌起了作用，不知何时，肩膀上的赫禹凡慢慢入了梦乡，而楚乔，回忆起了刚刚在警局的经过。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小警察的那句话。
“赫先生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人是标注了备注的，所以我就打给你了……”
只有她一个人，这句话本应是很温暖的才对，可现在听来，却有无数的负担感。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了赫家。
楚乔从兜里翻着现金，却发现没带零钱，没办法，她只好打开了赫禹凡的钱包，可钱夹一开，她发现夹层里，放了一张自己大学时期的照片。
那时候的她还穿着校服，一脸的纯真笑容。
她的眼角顿时发酸，但还是抽出了零钱，递交给司机。
她扶着赫禹凡下了车，可赫禹凡下车后就蹲在家门口一动不动，脑袋窝在两个手臂之间，不停的发出沉闷的喘息声。
楚乔将钱包放到了他的西服口袋里，说：“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现在给蓝沫歆打电话，她一会儿会出来接你。”
说罢，她拿出了手机，在和蓝沫歆短暂沟通后，转身就要走。
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身后的赫禹凡，就突然恢复了正常语气，“你回来可以吗？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她定脚，身子在一瞬间变的僵硬无力。
赫禹凡慢慢走到她身边，在伸手准备拉扯她的一刻，楚乔开了口，“你不要动我。”
他的手悬在半空，缓缓的，落了下去。
缓着，他说：“只要你回来，我会让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收回我前些天对你说的那些话，那是我一时……”
楚乔回过身，眼里是无法动摇的坚韧，“赫禹凡，你觉得你爱我吗？”
他游离的眼神渐渐专注，“你觉得呢？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在这个时间去买醉，更不会……”
她打断他，“不，你错了，你只是爱你自己而已。”
他漠然，缄默不语。
楚乔低头，微微笑了笑，她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但院子里的蓝沫歆已经拖着那病怏怏的身体走了出来。
她叹着气，说：“把通讯录里的备注删掉吧，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半夜被人叫去警局，这样的桥段，会让我想起两年前的那场噩梦……我想你会理解我。”
话落，她转身朝着黑漆漆的出口离去。
而别墅大院里，蓝沫歆一个人走出了家门，她看到赫禹凡后，特意朝着不远处的楚乔张望了几眼。
她心情极差，“你又去找楚乔做什么！”
赫禹凡捏了捏太阳穴，转身进了大院。
蓝沫歆一脸难堪的站在原地，随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短信。
“就是现在，动手！”


　052　对不起　是我来晚了

从赫家返回公寓的一路，楚乔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她似乎忘记了打车这回事，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的都是赫禹凡这些年对她的好与坏。
那些过往就像是一把刀，剜着她的心。
以至于，自己的后脚跟已经磨出了血，她都浑然不觉。
公寓园区外的林荫路上，她依旧没着神的漫步，从明亮的人行路，走到昏暗的小巷，等到前方就快没有路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
她回身，发现这条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而且越往深处，越是漆黑一片。
她渐渐感到了一种不详感，即刻大步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可是，在她快速前进的过程里，耳边竟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似乎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倏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发麻，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脚步，好像身后那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她察觉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跟踪狂，看着眼前黑暗无际的街道，拔腿就开始奔跑。
而身后的脚步声，也开始变的焦虑。
她努力的朝着光亮的方向前进，双手也在不停的摆弄着手机，慌乱中，她随便按下了一个号码，而后便举到了耳边，可她这么都没想到，电话还没接通的一刻，她的肩膀就被人狠狠的拉扯了一把。
她挣脱着向前卖力奔跑，险些被那人拖拽在地，她大喊着救命，而眼前，突然间闪过一道刺眼的强光。
好似是某辆车的远光灯，打在了她的面前。
而身后的那个人，在暴露了身份的情况下，忽然就钻进了附近的栅栏中去，没了踪影。
这一刻，她惊魂未定的回过头，可刚刚跟踪她的那个人，已经彻底不见。
她瘫坐在地，身子吓出了一层冷汗，她双手不停的发抖，呼吸也极度的不均匀，好似自己从死神那里夺回了一命，心里庆幸，而又后怕。
这时，她的手机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喂……”
她快速的拿起手机，举到了耳边，在听到对方声音的一刻，她竟然发现，自己拨出的那个号码，是纪泽希的……
在那样一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那样一种随时可能毙命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纪泽希……
她清了清喉咙，努力平复着情绪，“纪泽希……”
顿时，电话两边安静了好一片刻，静谧的，只能听到附近的蝉鸣声。
此时的楚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刚刚因为惊吓而积蓄的眼泪，一股脑儿的从眼角默然滑下。
话筒里，他说：“你不准备冲过来抱抱我么？”
楚乔愣神，她抬头，望着不远处那两束刺眼的远光，突然，远光熄灭，只剩下两道温柔的白色光线。
她看到，一身笔挺的纪泽希，正站在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伫立。
她终于放松的笑出了声，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她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而对面的纪泽希，早已经张开怀抱，等待着她的到来。
她红着眼站到他面前，彼此凝视的一刻，她终于克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耳边呢喃，“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
如果不是这一次绝望的经历，楚乔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变态跟踪狂！
她发誓，以后天黑的时候，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行动，更不会傻到往没人的街巷里去！彻底平复了情绪之后，她跟着纪泽希回了公寓，如果搁着以往，她一定会说自己回去就好，可这一次，她恨不得纪泽希无时无刻的陪在她身边！
而楚乔自己也纳闷，为什么刚刚那么危机的时刻，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人，会是纪泽希？
明明她和他之间就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可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她却只想到了他。
她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五分钟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楚乔瘫软的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她弓着身子，双手扶额，嘴里不停的叹着气。
纪泽希将外套扔到一边，站到她面前，“别害怕了，我已经找人去查那一片的监控了。”
楚乔抬起头，眼里的神色复杂，“你说……如果我刚刚没有遇到你，我现在……”说着，她的嗓音就开始发颤，“是不是就被灭口了……或者……被卖到偏远的地方去当……”
没等她说完，纪泽希一下就笑出了声，他清清嗓，佯装严肃的说：“所以，以后还敢不敢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她抬头，诚挚的看向他的眼，“再也不敢了！”
他点点头，“知道就好。”
末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过今天表现的不错，还知道第一通电话打给我。”
顿时，她的脸蛋一阵潮红，解释的吞吞吐吐，“那……那是因为……因为你是我最近通话列表里的第一位，所以我才……”
纪泽希的脸色立马严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刚才的那条街？”
楚乔转身就拉住了身后的窗帘，一副宁死不从的姿态，“不要！那条街上都是变态跟踪狂！”
纪泽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或许不是跟踪狂呢？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楚乔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是被人陷害，才遭遇的这种事！
她的脑子再一次混乱，心里也开始后怕。
纪泽希说：“我看那人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附近这一带的治安向来很好，要是真有跟踪狂，也不会今天才被发现。”
楚乔的眼里闪过无数恍惚，“可是我……没有得罪谁啊！”
顿了，纪泽希的眼里闪过一道明光，“你晚上去哪了？”
她尴尬，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开口，“我晚上……晚上，去了，去……”
“去找赫禹凡了？”
纪泽希一语道破，楚乔惊诧的看着他，眼里是无尽的羞愧。
可纪泽希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问她去做了什么。
他只是脸色变的很差，然后转身从置物柜里拿出了小型医药箱，扔到了她怀中，“自己把伤口处理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帮你。”
楚乔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脚后跟的位置，又出了血。
她满眼感激的望了望纪泽希，语气郑重，“谢谢你！谢谢你每一次都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刻……”
面对这生硬但很真挚的感谢，纪泽希稍有缓和的回了头，他指了指她的肚子，说：“明天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楚乔有点蒙，“做检查干什么？我今天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纪泽希黑着脸，无奈解释，“孕妇不是不能受惊吓么。”
霎时，楚乔恍然大悟，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问道：“是谁告诉的你，我怀孕了？”
“……”
楚乔说：“你又调查我？你不会……在赫禹凡的公司里也有眼线吧？”
“……”
“纪泽希，我问你话呢！”
他耸耸肩，“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么？”
楚乔白了他一眼，一字一顿，“我！没！怀！孕！”
这时，纪泽希的脸色变得放松而释然，在听到她没怀孕的那一刻，心里的重担一瞬间就轻了很多。
楚乔站到他面前，抬头质问，“是谁告诉的你，我怀孕了？”
纪泽希笑了笑，伸手就把她推到了沙发上，他蹲到她身边，拿着医药箱就开始找消毒水。
“坐着别动。”他说。
楚乔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细致入微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看着他在昏黄灯光下的精致轮廓。
那一瞬间，她彻底走了神，眼睛直勾勾的目视着他的一切，她觉得，他认真的时候，真的蛮吸引人的……
————
另一边，赫家宅院内。
赫禹凡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婴儿房，当他看到温柔入眠的女儿时，心口的那些不悦，即瞬消失了一半。
他轻手轻脚的关了门，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可大厅里，蓝沫歆正拖着她刚好没多久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口处，她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赫禹凡，抱怨而出，“你有心情去看孩子，就没有心情，看看我这个可怜的母亲么？”
赫禹凡定脚，回头望着她渐渐热泪盈眶的脸庞。
蓝沫歆说：“你就不能和楚乔离婚吗？你明明知道她不爱你，你明明知道只有我才会一心一意的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清这一切？哪怕你……”
“蓝沫歆……”他突然开口，“你答应过我的，从你靠近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亲口答应过我，不会妄想我能给你什么名分，更不会来拆散我的家庭，所以我才会把你留在身边。”
“……”蓝沫歆默语。
“现在，你是我女儿的母亲，所以有些话，我不会和你说的太绝，但如果你非要来挑战我的底线。那么，离开的人也只会是你，我相信楚乔会比你更能做一个好母亲，所以，不要逼迫我去尝试这第二种选择。”
话落，他直接上了楼，蓝沫歆双脚不稳的向后退了退，面色苍白如纸。
突然，她的手机来了短信。
“刚刚失手了，她被一个人男人给救了。”
她盯着屏幕气的发疯，手指狠狠的点着按键，“那个男人是谁！”


　053　遮羞布

公寓里，楚乔冲过澡后，湿着头发走到了纪泽希的卧房门口，轻叩三声，“内个……我冲好了，你去洗吧！”
屋里的纪泽希换好了衣服，边走边说，“你不准备做点宵夜，犒劳你的恩人么？”
楚乔撇了他一眼，很不情愿，“那……给你煮面，可以么？”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深邃而宠溺，“勉强可以。”
纪泽希进了浴室，楚乔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她翻着柜子里的储备食物，发现家里的速食面都是国外进口的，她随便拿了两袋，就开始烧煮热水。
等着水沸腾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