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敢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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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这里面，或许藏了什么猫腻。


　094　失而复得

得知了托养院的来头，楚乔打算直接去那里调查一番，不过临着出门前，卧室里的范子舒扶着墙就走了出来。
“楚乔……”范子舒虚弱的喊道。
楚乔正准备穿鞋，看她出来了，急忙回了屋，搀着她的身子，关切道，“你在家就不要乱走动了，一会儿吴嫂会来给你送一些补汤，你就乖乖呆在房间里，哪都不要去，知道吗？”
范子舒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眼神恳切，“大中午的你要去哪？你不能出门你知道吗？现在蒋心洁和赫青山一定在到处找我们俩，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一定会……”
楚乔安慰她，“好了，你别怕，我就去一家托养院，去看看哪里的状况之后，我就会来。”
霎时，范子舒的眼神闪过几丝恐惧，“托养院？是赫家资助的那个吗？”
楚乔诧异，“你怎么知道？”
范子舒犹豫了片刻，“我也不确定，只是以前赫青山和我提过，他总说他要去一个什么托养院，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去看一个叫北北的小男孩。”
“北北？小男孩？”楚乔飞速的在脑子里回想着这几个关键字，突然，她想起之前她去学校接姜妍希的女儿妞妞时，见过那个北北！而且，北北就是托养院里的孩子！
“子舒，你说赫青山总去那家托养院找北北是吗？那北北和他是什么关系？”
范子舒不太确定，“具体是什么关系我真的不清楚，但是感觉赫青山和那个孩子关系还挺好，我总觉得，那孩子是他的孙子或是儿子，而且，我感觉这个孩子的存在，蒋心洁一点都不知情，否则那么较真的一个女人，不会一直放着这个孩子不动的……”范子舒顿了顿，“楚乔，赫禹凡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女人？你不知道的那种？”
楚乔想了想，脑子里一片茫然，对于赫禹凡，她当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自己。
她摇头，“子舒，除了这些信息，赫青山以前还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了……他对我，一直都没有坦诚过……”范子舒垂下头，眼神里满是失落。
楚乔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从看见她满身是血的进到医院那一刻，她就彻底理解了。
五分钟后，楚乔到底还是出了门，她一个人开车去了托养院，寻找那个北北，寻找她能够查到的线索。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她坐在车内望了好一阵的风，确定托养院附近没有赫家的人影以后，她才放心的走了下来。
一进托养院的大门，朝阳的院落里有几个老人在晒太阳，一两个孩子绕着院子不停的打闹嬉戏，而院子中央的花坛边，坐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家伙。
楚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孩子，北北。
北北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儿童眼镜，手里拿着一本科普读物，目色专注。
楚乔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了下来，她看着他手里的书本，轻声道：“北北对天文很感兴趣吗？”
这时，北北侧过头，那白嫩的小脸上，即刻变得复杂起来。
北北一把合上书，站起身问道：“我记得你，上次送我和妞妞回家的那个姐姐。”
这是楚乔第一次听到北北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犹记得上次在车里，北北几乎是一言不发，而且总表现出一副很怕生的模样。
楚乔即刻放松了一半，她抚了抚北北的额头，“你还记得姐姐呀，你可真聪明。”
北北微微挑了挑嘴角，表现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可是，楚乔突然觉得这样的北北很像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很像一个人。
楚乔起身，打算去托养院的里屋走走，可她刚要拉起北北，屋里就传来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北北！你和谁说话呢！你快过来！”
北北一溜烟的跑向了大厅门口，楚乔放眼望去，看到了一个身着简朴的老奶奶，大概六十岁左右，头发白了一半，但身体很是健朗。
楚乔打算走上前和她打个招呼，但脚还没迈出去，就被老奶奶喊了停。
“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如果你不是来看亲属的，请出去！”
面对老奶奶的冷漠态度，楚乔有些尴尬，她正思索着应该怎么解释，忽然，北北帮她解了围，“王奶奶，这个姐姐我认识，之前送过我和妞妞。”
话毕，王奶奶的态度稍有缓和，但她的视线来回的打探在楚乔身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楚乔走上前，礼貌的伸出手，“您好，我叫楚乔，很抱歉这么唐突的来打扰您，我今天来是想找一下这家疗养院的负责人，请问您……”
顷刻，眼前的这个位王奶奶脸色骤变，她死死的瞪向楚乔，眼里是满满的惊诧和抵触。
楚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但多半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为了缓解尴尬，她再次问好：“请问……”
话未说完，突然，王奶奶伸手便推了楚乔一把，恶言道：“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马上出去！”
楚乔被王奶奶的蛮力推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她的身子就要撞到了铁门上，王奶奶继续道：“赶紧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
楚乔莫名其妙，她抚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接着，眼睁睁的看着王奶奶在里面将铁门反锁。
王奶奶掉头就往大厅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叮嘱北北，不要和陌生人搭话。
北北不停的回头看向楚乔，也是茫然无措。
这时，大院里的门被关合了，而院子里晒太阳的那几个老人，没多一会儿也跟着回了屋。
楚乔站在铁门之外，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的谜团层出不穷。
为了不惹人注目，她带着心里的种种疑问，转身上了车。
车子行进的过程中，她给纪泽希打了电话，那边一接通，她便把刚刚的经过复述给他听，并说明北北有可能是赫青山的孙子。
纪泽希说他会着手调查，并在挂断电话之前，给了楚乔一个地址，说那里，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地址是一家咖啡厅，方向是往机场那边走的。
到了目的地以后，楚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靳博，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暗黄色的档案袋。
楚乔当即就猜到了什么，她压着心里的兴奋，快速进了屋。
可当她走到靳博面前时，却发现靳博的脸上划满了伤口，脖子的地方也布了一道又一道的红色血印。
她差点惊叫出声，靳博却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她安心坐下来。
楚乔平复着情绪，问道：“是商澜把你弄成这样的吗？有没有做伤口处理？”
靳博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低头笑了笑，一边抿着杯里的咖啡一边潇洒道：“处理过了，没事的，死不了。”
楚乔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靳博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这个档案袋才受伤的，那天我跟着商澜追出去以后，我把她带到了我的住处，本来我是想好好和她谈谈的，但是没谈好，加上她情绪比较激动，就成这个样子了。”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档案袋，“这个东西，是警察把她带走以后，留下来的，我知道你应该需要，我就让老纪给你打电话，约你来这了。”
楚乔不敢相信，“警局？商澜她……进警局了？”
靳博耸耸肩，“嗯，我追她出去的时候，在路上我就报警了，我本来想着，如果她能说一句她想我了，或者她知道错了，那么等警察来的时候，我就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惜，她到最后，都没有一丁点想要醒悟的意思。”
“……”
“然后警察来了，我把蓝沫歆的事，还有她绑架你的事，都说了……”
楚乔目瞪口呆，心情复杂万分。
靳博笑了笑，“你不用感到负担，这些都是她的错，如果我早点知道她当初是因为什么而入狱，我想我也不会回来找她了……”
靳博垂下了头，右手用力的拿捏着太阳穴，楚乔看着他落魄的模样，说不上话。
末了，靳博整理情绪，“不过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当初她入狱是因为赫禹凡，这次是因为我，我觉得扯平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乔漠然，“你说什么？商澜当年入狱是因为赫禹凡？”
靳博抬起头，眼神笃定，“我当初一直以为，商澜入狱是因为蓄意放火谋害你母亲，但是她昨天告诉我，她当初被关进监狱，实际是为了帮赫禹凡顶罪！这些你不清楚？”
楚乔摇着头，对那些过去，她当然不清楚，甚至连母亲是怎么离开的人世，她都不清楚。
楚乔的情绪蓦然混乱，但对于靳博所说着事实，应该没差了。
靳博将档案袋推到她面前，“这东西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楚乔拿过档案袋，万分感激，“谢谢你了靳博。”
靳博起身，抖了抖袖口，语调轻松，“好了，还有三小时，我就要飞离中国了，我现在要回家接我儿子，然后去机场。”
“你要走？”
靳博点着头，“嗯，这次回国的要办的事都办完了，结果也看到了，现在该走了，孩子还要回去上学，不能耽误。”
楚乔有些心急，“不再呆一阵了吗？纪泽希和恩敏他们俩，知道你要走吗？”
“泽希知道，恩敏就不要告诉了，你知道那丫头的，铁定不让我走。”
“……嗯，也是。”
两人出了咖啡馆，楚乔目送靳博上了车。
不过等着他的车子开走，楚乔拿出了手机，给纪恩敏发了一条短信。
“恩敏，靳博三个小时以后要带小靳枫回美国，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095　我看到我父母了

从咖啡馆撤离，为了保证档案袋不再丢失，楚乔将袋子放到了车子后座的靠垫之下。
回程的一路，她的心情的都还算平静，可就当她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她接到了商澜的电话。
看到号码，她迟疑了片刻，这个时间的商澜，不应该是在警局才对吗？
接起电话，那头是她发了疯般的呵斥声：“楚乔！你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被人调查……”
楚乔等着她喊完，平静的反击了过去，“被拘留的人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打电话吗？警局也太随便了吧？”
商澜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一个！是你怂恿靳博报警抓我，你这个毒蝎心肠的贱女人！”
楚乔冷笑，“我毒蝎？你别忘了，杀死蓝沫歆的是你，干扰我和赫禹凡的是你！欺骗靳博感情的也是你！商澜，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忽然，那头传来了阵阵渗人的笑声，“我做过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什么，我想你这辈子都会嘲笑你自己！”
顿时，电话那头留下了一小段的空白，商澜沉寂了少顷，即刻阴冷道：“楚乔啊楚乔，你可真是个可怜虫！连续这么多年守在一个杀人犯的身边不说，还以为这个杀人犯有多爱你？那我现在告诉你，当初我会进监狱，全他妈的是拜赫禹凡所赐！你以为我想进去？如果不是赫禹凡纵火杀了你母亲，我也不会傻到透腔的去为他顶罪！所以……你以为你活的很精明吗？不是！你不过是守在一个杀死你母亲的人身边罢了！你比我，可怜多了！”
话落，那头是商澜尖锐刻薄的嘲笑声，楚乔的胸口发着闷，虽然这件事她已经提早一个小时知道了，可是再一次听到商澜复述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倒不是难过赫禹凡有多阴险狡诈，而是难过母亲的死，始终没能真相大白。
商澜说的没错，这些年，她一直守在杀人犯的身边，蒙蔽了双眼。
楚乔无法调节自己躁动的心境，她将车子停在一边，不停的平复着情绪，她想强行挂断电话，可那头的商澜并未算完，并且继续冲着话筒嘶吼，“我告诉你楚乔！别以为我进了警局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结束了！你想都别想！我就算是化成了鬼，都不会放过你！”缓着，她阴森的冷笑，“对了，我这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我刚刚啊，已经把你和纪泽希住在一起的事告诉赫禹凡了，而且，就连你们俩住我隔壁的事也说了，你猜他听后是什么反应？哎呦，那是一个气愤啊，我猜，他现在已经在奔往公寓的路上了！我只能祝福你，千万，别死的太惨！”
话毕，楚乔彻底慌然，她狠狠的挂断了电话，不经思考的，一脚油门就直接蹿了出去。她现在不能呆在这里，因为范子舒还在家，如果一会儿赫禹凡先她一步的到了公寓，范子舒一定会遭遇危险！
她一路超速的朝着公寓行进，就当车子快抵达公寓楼下时，她急忙给范子舒打了电话，可是接通的一刻，那头，竟然是赫禹凡的声音。
“你终于肯出面了。”
赫禹凡的声音一落，楚乔的手完全发着抖，她持着电话，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头的赫禹凡就先发制人，“我还真是没想到，原来和你有一腿的人，就是纪泽希……怎么，在这样一个小公寓里，过的还算滋润？”
楚乔的身子打着颤，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双手握紧电话，“你把范子舒怎么样了？你不要伤害她……”
赫禹凡轻笑：“伤害她？好啊，让我不伤害她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你的命，换她的命！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这个公寓里了，只要你十分钟以内出现在我面前，我马上就放了她！当然，你要带着我的档案袋，一起出现！”
突然，电话那边响起了范子舒的哭嚎声：“楚乔！你别听他的！你别回来！有多远走多远，马上报警，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别回来，别回……”
范子舒的话喊到了一半，赫禹凡就堵住了她的嘴，楚乔能在话筒里听到她哼哼呀呀的声音，以及赫禹凡的威胁：“你现在最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十分钟内看不到你人，我马上就带着范子舒离开这！我想你应该清楚，以我的能力，我想让谁消失，谁就必须给我消失，明白么？”
这边的楚乔吞咽着喉咙，虽然她一万个不想回去，但如果她不去救范子舒，那么下一个没命的人，就说不准会是谁！她的父母已经丧命在赫禹凡的手中了，她不能再让自己的朋友也离开自己！
她将车子停到了公寓园区外的林荫路上，确定不会有人发现以后，她给纪泽希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就是说明车子的靠垫后面藏着证据，发完后，她删除了通信记录，而后关了机，走向了公寓。
上楼的一路，走廊里异常的安静，她甚至能猜到赫禹凡此刻就藏在某个角落，而当她马上走到家门口时，突然，她的身后蹿出了一个人影，那人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利器，狠狠的就朝着她的额头砸了下去。
她顿时觉得后脑勺一阵刺痛，接着，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
再次苏醒时，楚乔已经身在赫家的后院，她被倒挂着悬在游泳池边，只要脚上的绳索稍稍往下一点，她的额头就会被浸入水中。
睁眼的一刻，她觉得后脑一阵烧灼，但慢慢清醒的同时，她向着四周环顾，还好，并没有看到范子舒的身影。
起码，赫禹凡并没有对子舒怎么样。
她用力挣扎了两下，可双手双脚被缠的死死的，压根就挪动不了，反倒是身子扭动的同时，她的长发直接碰到了水面，那马上就要窒息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突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影，看着那装扮，应该是蒋心洁……
楚乔的脸被憋的通红，她努力的保持清醒，眼前的蒋心洁就蹲下了身，她抓着楚乔的脖颈，狠狠道：“说，档案袋让你藏哪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吃我们住我们的，现在竟然敢背叛我们赫家！说，东西让你放哪了！”
楚乔不说话，额头的青筋已经因为倒挂的缘故而开始暴起，她用力的冲着蒋心洁呸了一口，放狠道：“你和赫禹凡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凭借我们楚家的势力！吃里扒外的人是你们！白眼狼！”
蒋心洁被楚乔的这句话惹到了情绪，她起身，扯着楚乔身边的麻绳就很狠的拉了下去。
“噗通”一声，楚乔的身子落入水中，而两秒后，她再次悬空而起。
现在，她整个人如同落汤鸡那般，鼻子和耳朵里都进了水，她不停的咳嗽抖动身子，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宣示着自己的难受。
蒋心洁在一边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婊子！再给我嘴硬，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缓着，大宅后门走来了赫禹凡的身影，他站到楚乔身边，蹲下身，抓着她的头发，面色冷峻，“只要你告诉我你把档案袋放在了哪里，我现在就放你下来，也不会再动你一下。”
楚乔别过头，眼圈布满了红血丝，“你还是杀了我吧，与其让我这么苟且的活在一个杀人犯的身边，还不如让我一了百了！”
“你……”赫禹凡拉着她的头发就要撕扯，可准备用力的一刻，他还是没狠下心。
一旁，蒋心洁拉过麻绳，直接就将楚乔落入了水中，并且毫不留情的辱骂着：“让她嘴犟！让她嘴犟！我倒是要看看，都死到临头了，还怎么装清高！”
水池里，楚乔的半个身子都浸在其中，一开始水面还会冒出一些气泡，可几秒钟以后，就没了动静。
赫禹凡以为她是断气了，一把就将她的身子抱了出来，平放到草坪上时，他拍着她的脸蛋，查看她的状态。
蒋心洁在一旁哼着声，不怕事大，“你还在乎她的死活呢？她都已经把我们赫家闹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她呢？”
赫禹凡没说话，压着楚乔的胸口就去抢救，好在……几次按压以后，楚乔缓过了神儿。
赫禹凡松了一口气，可蒋心洁却在这时走到了楚乔身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贱人！说，档案袋让你藏哪了！”
楚乔默不出声，眼圈通红的望着眼前的夕阳发呆，她就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忘了一切疼痛。
她的整个身子都湿了，整个脸庞也都湿了。
她的眼角不停的有泪水划过，看不清是冰凉的，还是温热的。
蒋心洁上手就要继续扇她巴掌，赫禹凡却在一旁伸手拦了下来，脸色发青，“行了妈，可以了。”
蒋心洁不服气，“这就行了？赫禹凡，你到底要被这个女人迷惑到什么时候？我们赫家因为她，马上就要完了！现在她知道了你爸还活着的事，如果这事被走露了风声，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活！”
赫禹凡没说话，而草坪上的楚乔，突然就笑出了声，慢慢的，她的视线开始聚焦。
她木然的望着赫禹凡，轻声开口：“我刚刚……看到我的父母了……你不应该救我，应该让我像他们一样，离开这里……”
霎时，赫禹凡的神色开始凝重，而就在这一刻，赫家大宅的正门口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
赫禹凡朝着正门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无数穿着制服的警察，朝着这头飞奔而来。


　096　梦里的我们

警察将赫禹凡和蒋心洁带走之后，半昏半醒的楚乔，在视线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纪泽希。
她记不清楚，这已经是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又是多少次的回到纪泽希身边。
朦胧中，她冲着他的身影笑了笑，而后伸出了双臂。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双眸合闭的一刻，她看到了深水中肆意挣扎的自己，看到了父母离去时的无奈模样，看到了赫禹凡的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自己身后，永远不会离开的纪泽希。
似乎这个梦很长，长到让她沉浸在过去，苏醒不过来。
而再一次睁眼时，她看到了所有人。
范子舒和吴嫂勤勤恳恳的在床边换着热毛巾和纱布，纪恩敏在一边握着她的手不停的祈祷，大家的脸上，都流露着担心二字。
而窗口，迎光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忧郁背影。
她慢慢抬起眼皮，叫出了第一个名字。
“纪泽希……”
突然，纪恩敏回身扯了扯纪泽希的手臂，“哥！楚乔姐醒了！叫你呢！叫你呢！”
纪泽希神色担忧的回过神，他的眼里是无限的忧郁，忧郁的就快拧出水。
楚乔冲着他笑了笑，努力的发声，“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纪泽希没说话，弯身坐在病床边，一只手抚着她的额头，一只手死抓着她的手心，含情脉脉。
纪恩敏看出了纪泽希的痴情模样，帮着解释了起来，“你何止是闯祸了啊！我哥知道你出事的时候，差点把天给掀翻了！你知道那些警察去的时候，都有多大阵仗吗？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哥快把整个市区的警察都出动了！各个的真枪实弹啊！如果赫禹凡真的对你怎么样，我估计他现场就能被打成喷壶！不过还好，你的命算是捡回来了，否则我哥可能会把这个市区掀翻！”
楚乔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纪恩敏，觉得她说的实在是太夸张了，不过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掩嘴笑了笑。
一旁，范子舒带着哭腔附和，“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出事的。”
楚乔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范子舒的身上，她来回打探她，关切道：“你没什么事吧？赫禹凡没对你怎么样吧？”
范子舒摇头，“我没事，赫禹凡在把你带走了以后，只是把我捆绑在公寓里，后来纪泽希回来，救了我。”她抬头看了看纪泽希，继而道：“这次多亏了纪泽希，如果不是他，我想我和你都没命了。”
话落，楚乔用力的在纪泽希的宽厚手掌里抓了一把，故意调戏着说，“你看，你妹妹夸你，我闺蜜也夸你，你现在心里一定开心坏了吧！”
可此时的纪泽希，眼神不动的望着楚乔，脸色担忧，没有一点放松的模样。
楚乔被他着目光看的灼热，她慢慢避开他的视线，一旁的纪恩敏就凑到了她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楚乔姐，如果这次你身体养好了，就嫁给我哥吧！我们一起挑个好日子结婚，你和我哥，我和靳博。”
楚乔一听，立马瞪大了眼，“恩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