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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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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言志
余庆元闻言对晋王十分佩服,要是让她自己总结,怕是都点不了这么透——此人想要的不仅仅是权力,更对治国的方略求知若渴,能成为下任皇帝的大热人选果然不是光凭长的好看。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要是能说动晋王,肯定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但她不确定自己离开了现代学到的理论和案例,还能不能说得清楚。然而这只是她惶惑的表面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是,做官仅仅几个月,尽管她日日审视初心,现实仍然在缓慢的侵蚀着自己的信念。在这样的一个体系中自保已经让她殚精竭虑,她真的有余力撬动体系,乃至撬动历史吗?她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余庆元突然觉得很累,几乎是一瞬间,疲态就笼罩了她的脸。她知道自己此时只是累了,睡一觉,做一点实际的工作之后还是能乐观起来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直劳而无功,乐观一次比一次少,自己仍还是一样的生活,或者干脆在那之前就掉了脑袋。在晋王的问题面前她无法打破自己的沉默,她害怕说出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怕一说出来,那声音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荒诞不经,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坚持都没有意义。
晋王打量着她,他很诧异为何这样一个问题让一直斗志昂扬、分毫不让的余庆元颓丧了起来,她的沉默让他很好奇,却并不生气,直觉告诉他这次他离那个摸不透的真正的她前所未有的近。
“罢了,陪我下了这半日棋,你是累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拍她的肩。
“殿下,可否借纸笔一用?微臣怕空口说不清楚。”余庆元在现代的顶头上司是一位令她敬佩的女性,她从来都能在余庆元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给予理解,又能在她最需要鼓励的时候告诉她不要放弃。正是她教会了余庆元,越是重要的选择面前,自我怀疑就越强烈,想要战胜这种自我怀疑,只能选择那条更令你害怕的路。她想现在就是她做这样选择的时刻,即使不在同一时空,她仍然不想让那位良师益友失望。
晋王引她到了书案前,教她用上面的笔墨纸砚,又差人送了点心来书房。
“误了殿下用午膳,微臣请殿下恕罪。”她一边研墨,一边道歉,眼睛盯着那一大盒花式点心。
晋王也不吃点心,只喝茶,眼角一抹笑意:“等下讲的不通再请罪不迟。”
余庆元提起笔,犹豫了一下,在晋王上好的鹄白纸上画了一个不太圆的圈。
“《通典》里记载,唐朝的民口约有五千万,整年全国全民的出产大概是两亿两银子。”她一边说,一边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大点的圆。“《宋史》里记载的北宋民口也是近五千万,一年出产折合四亿两银子。此处银两数目为虚指,是折合所有农工产出之计数。”
她将小圆一分为二,再将其中一个半圆平分:“若是这些产出有一半能做民间花用,每人一年均得一两银子,若是田主士绅仁慈,让出他们的一半,每人就是一两五钱银子。开元年间米价10文一斗,一两银换1000钱,年入合150斗米。”
她又将大圆一分为二:“一样的分配定例,即使富户不行慈善,一人还得二两银子。宋代米价20文一斗,因当时铸币无章、银根紧缩,一两银换2000钱,年入合200斗米。”
她放下笔:“这就是殿下刚才所说的‘权术不能无中生有’,放到民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然而这施政调度,有时无关,有时又相关。”
余庆元她说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晋王示意她说慢点,她赧然一笑,摆摆手表示不打紧,又提笔在两个圆之间画了个箭头:“在同一个圆内调度,是殿下说过的‘权宜之计’,从一个圆调度到另一个圆,就不尽相同了。从唐到北宋,这多出的两亿两白银从何而来呢?”
她本没打算让晋王回答问题,于是急急的喘了口气,又说下去:“宋虽疆土辽阔远不及大唐,却有‘木棉收千株,八口不忧贫’之说,非但农田出产丰饶,更有二斗门、风磨、织机、罗盘、火药、冶炼等等工科新造问世,令工商、航海和织造都事半功倍。依微臣所见,这景象并非偶得,而有三大原因。”
她在箭头上画出一条藤蔓:“这第一条原因,是政令,是宋太祖的‘不以言论杀士大夫’,士大夫方能尽职进言,先天下之忧而忧。”
她又画出第二条藤蔓,不敢看晋王神情:“第二条原因仍是政令。宋对人丁流动,以及织造工商等等市井贸易不设禁令,不课重税。另征募能工巧匠,鼓励农医方技的改良创新,民间能人异士方能各显其能,各寻其位,各展其才。”
她再画了第三条藤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三条……说起来似乎颇为异想天开,微臣以为,这第三条正是外侮。宋常年受制于外侮,为保疆土、利民生,非出其不意、善用资源不可。这冶矿炼金、枪支火器,乃至航海造船术的发达,恐怕都与宋朝兴军工、重铸造、开疆土有关了。只是这军工之事,安乐之际亦当如寻常政令而行,若当真到了强敌环伺的境地,纵是再大的鞭策,也甚为不美了。”
说罢她丢下笔,俯身拜倒,深深的叩首道:“微臣不才,在殿下面前狂言造次,言语有失之处,请殿下责罚。”
晋王此时又惊又喜又气,将手中茶杯摔在几案上,就上前搀扶余庆元:“你说便说,跪什么?你方才说了‘不以言论杀士大夫’,转身又要我罚你,可是故意羞辱于我呢?”
余庆元被他连拖带拽的从地上拎起来,没法再拜倒,只又说了一句“微臣不敢”,就被晋王拖到了椅子上。
晋王冷笑道:“我看没有什么你不敢的。”
余庆元此刻就像每次做完一个项目的总结报告一样,兴奋又疲惫,腹中空空如也,只低头不语。
“我只问你,你可还有话要说?”晋王就站在她面前,面色变幻,却压抑了声音中的情绪问道。
余庆元又跪在他脚下:“殿下明鉴,微臣再无保留。”
晋王再不扶她,只细细端详她的面色,只见满目的心焦和疲惫,两人又沉默了片刻,他只将袖子一甩,厉声道:“罢了,今日本王已经留你太久了,反正你近日就在本地当差,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便回吧。”
余庆元不敢抬头,亦不敢多言,生怕晋王反悔,只默默磕了个头,就快步走出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小余的事业来说是重要的时刻啊。
☆、晋商
那日后晋王再无邀约,余庆元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整日只看看书,写写字,吃了两次面,每天去爬城边的小山。不用点卯的日子看似悠然自得,但她的头脑并未停止运转,无时无刻不在处理着大量信息,试图理清目前的状况。
事后回想,她对晋王借史喻今的言明志向确实是冲动下的行为,最大的危险就是默认自己了解晋王的野心——如何施政兴邦,不是一个亲王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晋王当场毫无回应。况且她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半句投诚表忠心的话,若是从此晋王对自己存了戒心,甚至欲铲除以绝后患,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她并不后悔。虽然当时在形式上她有别的选择,但内心却别无选择。活了两世,她发觉自己仍然是个任性热血的人,作得一手好死,真不知该感到自豪,还是该感到惭愧。
此时苏大人已经开始查阅府衙的资料,他们商议之后觉得先掌握些简单的背景资料再和票号约谈也不迟。反正他们也不是查案审讯的,要研究的无非是日常运作,没什么手脚可做,她托江知府给本地几家重要的商户下了帖子,约了三日后见面。
余庆元等了两日,也没等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来取她性命,才去成衣铺买了套体面衣服,按她的想法,万一死了,衣服就白买了。高手第三日仍没来,她就穿着新衣服去赴约了。
和三位商人见面的地点在一间茶楼的雅间,余庆元和苏大人结伴上了楼,发现三人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从前都是自己拜别人,余庆元见三人齐刷刷的拜自己,吓得愣了一会儿,饶是苏大人见多识广,将他们搀扶了起来。当地商人虽和官府都沾亲带故,但京官仍然不常见,气氛一时有些拘谨。互相见礼之后,余庆元得知,那位紫脸膛淳朴农民样子的张掌柜是经营南北货的,两位胖胖的卫掌柜是兄弟,跑的是茶叶生意。别看他们外表不显,在晋商中也不算豪富,十万两银子的身价倒都有的。
众人聊了一会儿生意,就说到了票号借贷上,三位掌柜说话就更谨慎了起来。
“大人们有所不知。”两位卫掌柜中的兄长小心翼翼的说。“世人都道是票号放贷,但这贷也不是随便放得的。”
“此话怎讲?”苏大人的扑克脸水平很好,余庆元在一旁看得心悦诚服。
“三年前,因为路途遥远,又闹了雪灾,小的兄弟两个压了一批往罗刹国去的货,不瞒您说,一时周转不开,亏空竟达万两白银之多,向票号借贷的利钱是七厘。”
余庆元暗自心惊了一下,这么高的利率,比小型钱庄的公价高了一倍有余,难怪日进斗金。
大卫掌柜看出了余庆元的心声,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一定觉得这么高的利钱是黑了心肝,却不知借这钱,这票号担的风险,倒是比小人担的还大。”
少言寡语的张掌柜听了这话,在一边连连点头。
大卫掌柜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兴致眼见着高了,清清嗓子继续说:“但凡当铺典当,钱庄借贷,都有所抵押,所借款项,也不过几两、几十两银罢了。可这票号放贷,凭的全是小的这些人的脸面信誉,除一张借据契约,再无其他。要是小的是无德无信之人,青昌记这一万两雪花银,可就打了水漂了。”
小卫掌柜也接着帮腔,言语神情中颇带了点儿自豪:“可不是嘛,要说这票号的高利贷,也不是人人都借得的。这遥城人人都晓得我们卫记是最重信誉的,童叟无欺!再说这晋地做买卖的,都沾亲带故,要是赖了这一万银,我们以后这买卖也就甭作啦!”
大卫掌柜闻言皱了皱眉,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意思想必是嫌他炫耀嘴快。
余庆元心里为这巨额无抵押的贷款模式啧啧称奇,苏大人仍不动声色,只朝那张掌柜发问:“张掌柜的南北货生意,平日可还周转得来?”
张掌柜挠挠头,憨厚的笑了,一开口,晋地口音是极重的:“额当初生意做的小,运气好寻了个保人才登了票号的门哩。”
两位卫掌柜交换了个眼神,小卫掌柜又抢着说:“张掌柜咋恁谦虚?您的南北货生意,西做到吐蕃,东运到扶桑,您这保人也不是旁人,您连襟不就是江知府的舅爷,江知府夫人的嫡亲哥哥嘛。”
张掌柜只嗬嗬的笑,也不接话,倒对着余庆元说:“听口音,余大人莫不是梁州一代的,梁州的干货好得很呐。”
余庆元答道:“张掌柜好耳力,在下正是梁州人士。”
“哪里哪里,额闺女的姑爷也姓余,跟余大人是老乡。”
余庆元心想这位姑爷八成就是梁州大户余府上的,张掌柜看着朴实无华,这背后的姻亲后台,怕是比两位卫掌柜还深厚,连她都几乎能绕上关系,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忙解释说自己跟梁州余府只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远亲,张掌柜也不在意,还打听了她的住处,说过几天姑爷来了,要送帖子请她去家里喝酒。两位卫掌柜一听,便也邀他们去卫府,看架势恨不得当晚就要把人拉走。
苏大人和余庆元百般推辞了一番,再闲聊了一阵,便告辞了。回去的路上,余庆元若有所思,苏大人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只淡淡的说:“晋商以盐业发家,和官府的关系自古盘根错节,又世代联姻,这几位其实没故意谦虚,比起真正的宅门来说,确是小本买卖了。”
“苏大人指教的正是了。”余庆元真心感谢这位同僚,每次的提点都恰到好处,实事求是,不绕弯子,不带态度。跟他一起当差,愉快省心,比那蔺大老板和晋王大领导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回到驿站后,余庆元发现自己收到两封信。一封来自江锦衡,一笔洒脱的兰亭行楷,热情洋溢的问候加上近日京中趣闻,问她近况如何,她瞧着眼花,就放到一边,想待有心情玩笑的时候再会。另一封外面没具名,拆开一看,是晋王约她过两日一同去镇国寺,语气十分客气,看得她反而直打鼓,心道莫不是嫌闹市灭口太招眼,诳她去野外好下手?再想想又知道是自己偏执,就地解决明明更容易栽赃,约出去就不好推给别人了。她还担心万一所谓的得道高僧是真有本事的,看穿她女扮男装,或者干脆看穿她是个穿越怎么办!总而言之,她是百般不想去,但这种邀约根本容不得拒绝,她只得恭恭敬敬的写了个帖子说自己会去,还要言不由衷的谢恩,寥寥几十字,写完只觉得脑筋又要耗尽了。这时她格外怀念蔺程简单明了的信,后悔上次的玩笑无聊,想着他若再不理她,就找个机会主动认真汇报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刺
等待去镇国寺的两日过得特别快,头天晚上余庆元熬到不能再熬,唉声叹气的钻了被窝,第二天起个大早,用视死如归的气势大吃一餐早饭,就往晋王府去了。
晋王的马车已经等在大门口,他没用亲王仪仗,只用了辆看上去像是普通富户家的马车,带了几个随从,看样子倒都是练家子。余庆元请了安,晋王教她马车上坐,她上了车便发现,虽然外表不起眼,这车里处处透着舒适豪华。且不说空间比驿站和蔺程的车都大了好多,装饰也堂皇,最让她惊喜的,是座椅和四周都有厚厚的软垫,想必能将旅途的颠簸减轻不少。
她老老实实的在晋王对面坐下,晋王难得没抛冷眼,也没加以训斥,只传了令,马车就往遥城城外开去了。晋王不主动说话,她也不说话,琢磨刚才那几个侍卫武功一定很高,不知道等下是哪个要点自己的穴,哪个抹自己的脖子呢?她照着武侠片里大侠出招的样子想着,觉得这么对付自己颇有杀鸡用牛刀的意思,几乎就把自己都逗乐了。
晋王看着余庆元一边装孙子一边神游太虚的样子直想拿脚踹她。这几天他琢磨余庆元这个人,琢磨她说的话,不确定她的小聪明带来的好处能不能抵得过她完全不受控制带来的危害,几次都差点想把她弄死一了百了,但最后还是决定找个私密的地方好好谈谈,连哄带吓,能拉拢就拉拢过来。可见她这幅样子,又觉得自己当初心软纯属犯傻,就算不杀她,找人打她一顿消消气也好。
余庆元根本不敢看晋王,自然不知他脸色不好看。她昨夜睡得不好,马车垫的又软,晃起来好像摇篮,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居然睡着了。晋王先是发现她东倒西歪,后来才意识到她已经会周公去了,终于再也忍不住,伸脚踢在她小腿上,她唉呦一声,睁开眼睛,大喊:“壮士饶命!”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壮士,只有晋王那气得七荤八素的脸。
还没等她求饶,突然马车一阵颠簸,一支箭头从他们中间穿过,两人连忙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余庆元心想果然来了,晋王这灭口的局设得够大,为了撇清自己,连误伤都不怕了。她闭眼等死,却半天没有动静,只听见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再看晋王,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严峻。
“殿下快走!”外面的侍卫突然喊道,晋王应声拉起余庆元,冲出马车。余庆元在慌乱中粗粗一看,发现外面的蒙面刺客,居然有十数人之多,侍卫武功虽高,伤了其中不少,但寡不敌众,竟已落了下风。她一边随晋王去牵马,一边目瞪口呆的四下张望,心想这做戏也做得太真了。他们还没把马从车上解下,一个蒙面人摆脱了侍卫的纠缠就手拿钢刀向他们冲来,余庆元本想这下死定了,却发现蒙面人不是朝她,却是朝晋王挥下了刀子。
来不及多想,她往旁边全力一扑,在刀落下前把晋王挤开了,自己的要害虽然躲过,大臂上却挨了一刀,刀□的时候带出血液流淌的声音,她当时半边身子就麻木了。
晋王此时掏出随身匕首,直直刺入那人脖颈,鲜血喷射出来,溅得余庆元满脸都是。他切断套索,翻身上马,见她就要无力倒下,伸手就捞。余庆元没想到晋王的力气这么大,竟能将她拉上马,塞到他的身后。晋王正拍马要走,又有一位蒙面人迎面而来,余庆元使出浑身力气,从袖袋里掏出一物,正是江锦衡送她的钢针竹筒,本是今日预备晋王万一对她下手,保命之用,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晋王只见寒光一闪,对面的刺客应声倒下,双手捂脸,指缝中血流不止。马匹受了惊,快速的奔了开去,晋王用力拉那缰绳,竟是控制不住,二人一马就要往那山崖下滚去。
余庆元中只有一个指望:“掉下去穿回现代这种好事我不敢指望,这下死就死透了吧,不要再穿到其他地方了,我经历两次青春期已经尽够了。”
他们下落了片刻,终于落到实处,余庆元只觉得浑身被树木撞伤刮伤无数,却无致命伤。原来崖下是一条河流,加以树木马匹缓冲,她和晋王都安然无恙。晋王先拖了她未伤的手,教她抓牢自己腰带,又挥舞匕首,拉断马匹动脉,马儿惨叫一声,不出一会儿就死了,马尸随水流而下。
余庆元本是会水的,虽然穿越后疏于锻炼,但在现代一口气游上两千米从来没有问题,所以她只是一边踩水,一边虚虚抓住晋王腰带,心想麻烦最大的是她的肩膀,血流未止,身边的水域已经被染成一片血色。崖上的密林遮住了视线,刺客暂时无从判断他们的动向,晋王对她做个闭嘴的动作,两人尽量悄无声息的游到对岸。余庆元用手示意晋王等等,要过匕首,划烂衣摆,将胳膊草草包上,只扎紧到不再流血的程度,就领头朝密林深处走去。
失血和疼痛让她阵阵眩晕,只能咬了牙,一边找人类活动的痕迹,一边行走。晋王拉住她,目光关切,她摇摇头,用唇语和几不可闻的低声说:“我若昏厥,就自己走。”晋王心中五味杂陈,见她指甲已刺入掌心,又不愿与其争执,白白耗费体力,只快走几步,走在她的前面,自己找路。
余庆元一路恍惚,跟在晋王背后,走了半个时辰,竟让他们找到一间林中小屋。她进入检查,里面有一张稻草小床,柴米若干,水缸里是满的,还有一坛烈酒,想是猎人住所,留待下次进山时方便用的。
两人终于坐下,晋王便要看她伤口,她按住晋王的手,集中所有意志力让自己不要昏厥过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无论如何,你听我说完。第一,这次再也瞒不下去,我本是女子。第二,我等下要自己处理伤口,需要你帮忙,你要照我说的做。第三,你若恨我欺瞒你,可选择现在便走,任我自生自灭,也可在此就杀了我。”
她说着把匕首塞进晋王手心,晋王听到第一条,已经大惊失色,再听到后面,脸色更加难看。他只感觉她手指冰凉,身子摇摇欲坠,实在无法发作,只将匕首扔开,草草点头:“你说我便做。”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
余庆元朝他惨淡一笑,道声谢谢,便教晋王生火烧水。晋王照做的时候,她解下包扎的布条,查看伤口,只见血液已经基本凝固,一片皮开肉绽,但未及筋骨,让她心下稍安。接下来她脱下外衫,敞开中衣,将右臂破烂的衣袖割断,又单手慢慢解开包缠的束胸,晋王在炉灶后刚好抬头,直看得目瞪口呆。余庆元顾不上害羞,只尽量快的披好衣服,胳膊抬动得猛了,疼得嘴里嘶嘶作响。
煮水的陶罐已经架在火上,余庆元将束胸裁成布条,先扔一半进陶罐,煮开后又拿匕首挑出来扔进酒坛,等蘸满了烈酒,再挑出来,拿在手里又辣又热。
她示意晋王接过匕首:“我失血甚多,等下会愈加疼痛,怕是会支持不住,等下你见我快要昏厥,就使这匕首刺我。”她指着大腿内侧。“此处痛觉最是敏锐,刺了就昏不了,只是莫刺得太狠,再添重伤就不好了。”
她佩服自己这时候还开得出玩笑,但紧张已经被有效缓解,她心一横,将那浸透酒精的布条置于伤口之上。疼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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