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的田园生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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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一坐满40天的月子，就跟赵子丰一起开垦菜地，因为家里就赵子丰一个劳力，天天他挑水也不方便，受茅房竹子的启示，刘氏就让赵子丰找老大帮忙砍了一些大竹子，把离自家新家最近的山泉水引到后院的大木桶上，木桶的后面挖了一个大坑，还挖了一条水沟通向外面的河里，木桶满了水就溢到大坑里，还可以烧水用。在通向后院的大木桶路上搭建了竹棚，上面盖上茅草，方便下雨天取水用，到时竹棚边可以种上青瓜，葫芦这些攀岩类的蔬菜，节省了打架子的工夫。

　　　　等开出五分菜地后，刘氏带着两个女儿种上白菜，辣椒，萝卜，黄瓜，蒜，姜，芹菜，扁豆，豌豆，茄子，菠菜等，赵子丰就去附近的山上弄一下枸杞棘刺沙枣树等有刺的植物种在篱笆两边，这样可以防止黄鼠狼那些钻进来。一提到黄鼠狼这些，如佳就想让爹去抱养一只狗回来，可以看门。刘氏就说桂芳嫂家的母狗应该下崽了，等狗仔满月了就去跟她抱一只回来。篱笆的另一边，赵子丰用木头搭了一个鸡窝，鸭蓬和狗屋，等搬进的时候，就能把母鸡和小鸡鸭鹅圈养在后院了。

　　　　房子放了5；6天可以住人了，赵子丰准备明天搬进去住，今天吃饭的时候也跟赵木头说了，赵木头让李氏买些肉和酒，今晚就是分家前的散伙餐，明天就各个各的小日子，这让李氏很心疼，嘟嘟的指示着大二媳妇去买酒，儿媳妇去买肉，装傻的不给钱。崔氏跟她要钱，她就说买回来再给钱，都知道李氏不肯出钱，刘氏想着明天就能自己当家作主过日子了，也不跟她计较这肉钱，自己进房间来了几十文钱出门了。崔氏没办法也只能拿上酒壶去杂货店打酒。

　　　　等开饭后，赵木头特意跟儿子他们说；“明天正式分家过小日子了，希望以后兄弟之间还是要互相帮忙，不要生分了。上阵父子兵，老大的木工活不如老二，平时就多给附近两个村里做木活，老二的木工活比较精致好看，有钱人比较喜欢，以后多去西河村，北河村和镇上卖。赶活时可以叫上我们帮忙，我老了，平时也就做点熟客的活。”两兄弟都点头称是。那一晚父子三人喝的很醉。

　　　　早上卯时，赵子丰和刘氏四个就起来洗漱后就开始把柜子，桌子，凳子，锅碗飘盆那些先搬进新房子去，说到刷牙，如意就有点为自己的牙齿担心，这里的人习惯用柳条刷一下，再含口水吐出来就算完事，什么牙粉那些是不用想的，贵人才能用的起的东西。等青弟和小妹醒了后就搬床，再打扫一下新家，用纸糊上窗户，今晚就能住人了。如意两姐妹的房子里有一张新打的大木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樟木柜，两张椅子。赵子丰刘氏的房间就多了一个樟木柜，床是他们成亲时打的，比较精致复杂，上面雕刻了莲子百合图。椅子上都摆着刘氏和如佳这几天晚上加工绣的坐垫，桌上摆着一簸箕里面有绣花用的棚子针线等。虽然家里还很简陋，但大家都很高兴，这就是自己的新家。

　　　　新家的第二天，早上吃完玉米骨头汤粥和酸溜白菜，赵子丰上山上去砍木材和捡柴，以便开始接木活做。刘氏喂完小宝奶后，由如佳照看小妹小弟，忙家务，她带着如意和青儿跟春花婶几个上山摘野果，9月的山上正是硕果累累的时候，村里的妇人姑娘都会结伴去采摘。

　　　　妇人一堆说笑着，摘野果，如山楂，栗子，杨梅。在村里基本上妇人都是忙活不停的，平时接一下绣活打络子赚点小钱，春天挖野菜，夏收后上山摘野果给孩子当零嘴吃。如意她们小的则跟着十多岁的狗蛋去另一边摘，主要是远离大人，小孩子好爬树掏蛋，追野鸡野兔。只玩了一阵子，如意就觉得没意思，跟这些小屁孩有代沟，没法体会那种鸡飞狗跳的乐子。她就在一边观察这座山上的东西，她无意中看到一只灰兔在不远处吃着一棵草，草的叶子很像现代看到的红萝卜，玩过开心农场的都知道，兔子最喜欢吃红萝卜了。她赶紧走过去，惊跑了兔子后，把那颗草□，确定是红萝卜，可能是肥料不足，只有自己的两个手指大。要是自己能找到红萝卜的种子，就可以在院子边角上种上，跟曾铁柱买几只活的兔子来养，兔子的繁殖能力也很强的，也比较好养，只要喂给它们吃的东西不能沾有水就可以了，到时可以去镇上买。

　　　　YY中的如意突然听到青弟叫唤自己的声音，赶紧出声应是，快步回到大部队，原来狗蛋他们在一处背阴的地方看到了很多山捻子，紫红色的果实，酸酸甜甜的，大家都很喜欢吃这种野果。不但可以生吃还可以做捻子酒，大家都快速的摘着忘篮子里装，最后剩下一些还不熟的约好下次再来摘。让如意觉得奇怪的是满山的野葡萄，虽然只比现代的提子大一点点，但狗蛋他们不怎么喜欢摘，只是弄几串放进篮子，手上一串边走边吃。

　　　　等刘氏她们叫孩子回去了，大家就提着篮子往回走了，最高兴的就是小孩子了不但光明正大的玩，还吃的满肚子的野果。回到家后，如意也好奇刘氏摘那么多山楂和杨梅干嘛，这两样都是不耐留的东西，不过不敢问出声，免得引起刘氏的疑心。刘氏放下东西后，先进去给小儿子喂奶，如佳出来招呼如意把杨梅摊在簸箕上晒干水后腌或做杨梅酒，她则把山楂切边后再晒，只了一小部分这两天吃。这时如意就明白了，觉得古时候的人还是蛮聪明的，这不就是山楂片，杨梅酒和腌梅子的做法嘛。如意顺势提起那个矮子山上很多山葡萄，也可以摘回来晒干吃，或者做果酒啊。正好被出来的刘氏听到了，她笑着说：“以前也有人试过用野葡萄做果酒，但是很酸，不好喝，久了就没人再做了。娘小时也偷偷放了蒸熟的米饭和野葡萄放进罐子里密封一段时间后打开后，马上闻到一股酸味，都不敢喝就直接倒掉了。”“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说不定我做出来的就不会算，还很好喝呢。对了，娘，姐我们养几只兔子吧，我在山上看到一只兔子很喜欢吃一种草，反正兔子就吃草，我们平时也可以去割草给它们吃，不用粮食养，等大了可以去镇上卖。”“这个好，到时我们去捉几只来养，我和大妹去割草喂。”如佳最喜欢养家禽还钱了，一听到这个提议马上附和道。刘氏一脸欣慰的笑看着自己的女儿，感觉日子有盼头。

　　　　这里的栗子属于那种外皮薄，肉多个大的，让如意很喜欢，晚上如佳做了栗子粥，吃了一大碗；还问大姐还那么多栗子怎么做，如佳说这些栗子可以放很久，吃的时候就敲外皮取出栗子来。如意想起来以前路边摊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非常好吃，口水都要留了，就让大姐帮忙一起用刀在栗子壳上划一刀，还弄了砂石来炒，虽然没有糖，但炒出来的栗子也有一股香味，又粉有有丝甜味，大受家里人的喜爱，青弟还说他会马上去弄回来，天天吃。

　　　　如佳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会尽快去做，把这些果子处理好，就拿上钱，叫上如意一起去曾铜柱家问种兔的事情。到了他家里门口，11岁的曾铁柱在门口跟一条黑色的狗在玩耍，荆棘围成的墙有1米多高，门口望进去是三间泥土房，有泥瓦的那间房应该是睡房，其他两间是茅草，院子里有菜地，种了不少蔬菜，屋檐下挂着不少腊肉和皮。如佳问他哥哥在不在，曾铁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在。如意就说明来意，如果有捉到活的兔子，希望卖几只给自己家做种兔；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他哥哥帮忙留意谁家有养兔子，可以卖几只给自己家也可以。他说会转达，然后就回头继续跟他家的狗玩，如意也不确定他有没有记住，但曾铜柱不在，也没办法，只能回去了。如佳安慰道：“曾铜柱心疼弟弟，有让他去学堂读书。听说先生对他还是蛮喜欢的，有读书的天赋，现在是童生了，准备下一次就去参加秀才考试。只是搬来这里后，刚开始他受那些同龄的打骂，久了就不喜欢跟村里人玩了。”

　8积肥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去割草的时候，如意三姐弟就会顺路去摘野葡萄和捡栗子，栗子先放在杂物间，想吃的时候弄一下来炒或是做菜吃。剁了草喂养了鸡鸭鹅后，就把一些品相差一点的葡萄用来晒成葡萄干，有些破皮的就成为当天家里的饭后水果，不敢多给弟弟妹妹吃，第一天没注意，小妹如锦就吃的牙齿酸了，当晚都没胃口吃饭。挑选好的一个个葡萄放进罐里，一层葡萄一层饴糖，为了做葡萄酒，如意把如佳的私房钱都借光了，用来买饴糖，白糖太贵了，买不起；家里的罐子只要是能密封的都被如意找出来洗干净晒干水用。原本刘氏是想多做些酸白菜，腌黄瓜的，菜干那些还可以用瓶子，但家里空的罐子都被如意占用了，因此还是只能去买了几个回来，不然不够用。

　　　　随着日子的长大，之前红彤彤像老头的小宝越来越白了，醒来的时间也比较长了，如意也就多了一个任务…洗尿布。她不喜欢做这个，喝奶的小宝每天的拉的屎尿好多的，一天要去洗两三次尿布，要赶日头晒干，不然怕不够用，弄到床上和被子上就更多洗了。没办法，欠了大姐的钱，要多表现帮大姐做活，虽然大姐说不用还，但每天一有点闲要不就趁着吃完饭天还有些光亮做绣活真的很辛苦，自己是好妹妹，多体贴大姐才是。村里觉得用百家尿布特别是童子用久的能保佑孩子身体健康，快快长大，细棉柔软的尿布基本上都是泛黄的，如意觉得很不卫生，容易传染疾病，所以每次洗尿布的时候她都要烧开一锅水烫一下。

　　　　正在晾晒尿布的如意看到娘和大姐的脸色不怎么好，就问怎么了。刘氏只说进去给小宝喂奶，让如佳烧开水，趁日头好没风，给小宝洗个澡。如佳看娘进去后，才小声跟如意说：“奶奶把菜园里的大部分菜都拔掉了，让娘和大伯娘帮她做酸菜和菜干，接下来都没多少菜可以吃了，本来家里现在粮食不多了，娘就想着多煮些蔬菜来节省粮食；大伯娘也说大伯在镇上找了一份木活，到时大伯带着大堂哥吃住在主人家，让爹也去帮大伯打下手。娘考虑到家里就爹一个大男人，如果他离开家一段时间，家里很不方便就找借口推掉了，结果奶奶和大伯娘就一个劲说娘没见识，不会过日子什么的。”如意觉得娘考虑的对，自己家离最近的邻居也有个80多米，这边比较偏僻，如果有什么事的，家里就娘和自己几个孩子很能应付，也容易招惹是非。加上打下手也没多少钱，吃住也不一定好，做工时间又长，如意都担心爹累坏身体。

　　　　等爹砍柴回来，吃苞谷（玉米的古称）糊糊就着酸菜吃的时候，娘跟爹说了木工这事，也直接跟爹说推掉了，赵子丰也说他也不放心家里，目前不考虑去外面做；现在农闲也比较多喜事，在家接活做就好。如意就问爹能不能打给可以推着走的小床给小宝，这样她可以带他出去，就不怕抱不久。爹听了考虑了一下，说可以，只是那个轮子麻烦一点，其他都很好做，花个一两天时间就可以做好。青弟也说自己今天赶鸭子和鹅去河里洗澡了，捉了虫给它们吃，吃的饱饱的。刘氏夸着他，提醒他带着小妹时不要靠近河里，然后跟赵子丰商量给麦子高粱追肥，有多的肥再考虑给沙地上的苞谷。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在这里积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偶尔看到路边有牛粪骡粪那些都会高兴的弄回来晒干做肥料。现在分家了，祖屋那茅房积得肥预计给自家的不多，水田上的麦子都可能不够用。新家这边刚住半个多月，更没多少。赵子丰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打柴的时候发现山里有些树下很多枯枝烂叶的，那些野草，菌类长的比山上其他地上的要好很多。扒开上面的烂叶，地上那层泥很黑，看样子肥料很足。我就想是不是把这些泥土弄进茅坑积几天，到时施肥用。如意一听才想起在现代这些多烂叶的泥和河里池塘里的淤泥都是很肥的，耕地时都会铺上一层增加田地的肥力，觉得爹的观察力蛮厉害的，也不会固守陈规。一般那些庄稼老把式，只会按照老一辈传下来的，如果听到爹的这个做法肯定被骂的狗血淋头。

　　　　刘氏想着目前肥也不够用，山上的泥土要是没有肥的话，那些东西也不会长大，平时有烂菜叶野草的也往茅坑里扔的。孩子她爹既然这样考虑，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试一试也好，情况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如佳随口说自己看到河里的淤泥也有那些枯枝烂叶，颜色很黑，是不是肥料足的缘故。赵子丰就笑着应道反正都是土，到时积多一下，也让沙地也能铺上一层肥，说不定土质会变的好一点。“爹，我觉得沙地还有田埂上可以加种一些绿豆黄豆的，这些都可以吃或卖钱，多种一些不就可以多收获一些嘛，而且黄豆梗那些都可以当柴烧。”“这，行。明天我们就去补种黄豆绿豆。孩子他娘，今晚多烙些饼，明早就着汤水喝好干活。”赵子丰是想着就是费些种子，也不怎么影响到田地的作物，既然女儿想种就种吧。

　　　　第二天赵子丰一早起来就在后院茅坑旁多挖一个积肥的坑，刘氏就带着三个孩子先去山上把烂叶下的那层土先堆成一堆，装进框框里，等赵子丰来挑回倒进抗里，再倒进一下水搅拌，如意箩泥的时候还特意把那些地龙一起弄进去，记得地龙有松土增肥的作用，也让娘和姐弟多弄一下地龙装进框里。弄了五六框的时候刘氏就让三姐妹先做着，她挑一担回去，喂完奶就拿烙饼跟汤和种子过来。虽然九月下旬了，但是活干久了还是一身汗，不过要趁太阳还没升起来赶紧做，没时间回去吃早餐。等把茅坑和新挖的坑都积了六七成满的时候，大家就去沙地里种绿豆黄豆赤豆，忙活到天黑才回去。接连种了两天多才加种完，然后赵子丰专心打推车，前三天都是利用晚饭后那点时间做一下，吃饭前就打好了，如意发现赵子丰还细心的加了四条栏杆以防孩子掉下来，另外又加强了平衡感。木的表层还雕刻了小鸡小狗，牧童放养等童趣的小画面，木头打磨的很平滑，一点毛刺都摸不到。刘氏把小宝抱进去躺着，让孩子们在院子里，如佳在做着小蚊帐，到时安到推车里，没那么多蚊子咬，如意一边看小宝，一边跟青弟，如锦玩。她和孩子他爹就赶紧点燃艾叶薄荷驱赶蚊子，天气还热，山水附近蚊虫多，小宝都被咬了好多包包了，刘氏就让爹去挖了一下艾叶和薄荷种在房子和院子的四周，可以驱蚊虫。

　　　　日子就在忙活中过去，如意跟姐姐洗好衣服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狗叫的声音。如佳很高兴的说：“大妹，我们家养小狗了，桂花婶的母狗是护山犬的后代很厉害的，有时还能打野鸡或野兔回来。听说怀孕前母狗离家了几天，大家怀疑是去山里找狼有了的，这次大家都争着抱养她家的狗，还好我们家跟桂花婶亲，又提前说好了，才没被抢走。”如佳每天都去河边洗衣服，那里很多妇人在洗，经常会听到各种八卦，如意比较少洗衣服，对村里的小道消息知道的不多，平时都是如佳告诉她的。

　　　　两个人进去后看到弟弟妹妹正围着一条灰白色的小狗，那小狗呆在框框里，里面垫着一件旧衣服，听到脚步声，如锦跑过来兴奋的说：“姐姐，你看，狗狗好可爱。爹正在给它做小窝，晚上它就可以睡在里面了。”青弟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他要每天喂狗狗吃，桂花婶告诉我等它大了我就可以带它去山上打猎。如意也觉得这只狗好可爱，让大家取个好听的名字给它，最后一致同意叫它点点，因为它的额头上有三点白点。

　　　　这两天院子里的一些白菜，生菜和韭菜可以吃了，之前祖屋菜地没多少菜后，刘氏就拿了鸡蛋去跟村里人那里换菜，像春花婶，桂花婶就不肯收下鸡蛋，时不时摘了菜拿过来给家里。刘氏觉得很不好意思，为了让蔬菜快点长大，隔一天就稀释了坑里的肥料去浇灌菜地，这不，白菜那些提前了四五天可以吃，另外那些黄瓜，豌豆那些藤也长的很好，都已经插了小竹子绕藤长，可把刘氏乐的，当下就喊了孩子她爹来看，这山上烂叶土积的肥多好。这让赵子丰更肯定了，又把两个肥坑撒上水翻了一遍后，然后去河边打了好几桶淤泥进去继续发酵，就等10月中追肥了。刘氏也跟赵子丰商量是否要告诉孩子的爷爷大伯他们知道，自己也想抽个时间回娘家告诉弟弟，让他们趁这十来天赶紧积肥。赵子丰迟疑了一下道：“爹，大哥那里我会说一下，不过预计也是要看到这季收成后，爹大哥才会同意做。小舅子那里我和三个孩子去，正好帮忙积肥，你在家照看那两个小的。”“去舅舅家咯。”青弟高兴的大声说。

　9去舅舅家

　　　　如意的舅舅在南河村村头，姥姥姥爷三十来岁的时候身体就变差了，几年都走了，现在家里是大舅妈当家，两个舅舅没分家。之前考虑到大舅妈需要当得起家，孝顺，强势一些，姥姥找了好多媒人才说上这门亲，当时为了聘礼把十几颗种了三四十年的杉树都砍了卖掉了。南河村比东河村更多山，基本上每家每户都分有一座小山，山上种杉树和一些常见的果树。水田常年都积了一些水，经常要去排水，稻谷麦子的收成又要差一点。那个村里的其他地方大部分是河滩沙地，没旱田。大舅舅人稳重，做农活的一把手；二舅舅人灵活，好动，十来岁的时候请缠着去看渔民捕鱼，叉鱼，自己平时在那里偷学偷练，五六年下来还真被他学精了，考虑到水田里常年有水，二舅舅就会把捕捞到的小鱼放进田里养着，等收获稻谷前也有两三两大，就打捞去买，这几年舅舅家的生活也过的好一些了。二舅妈就是那种少言多做没什么主见的人，跟大舅妈互补，很少摩擦。这不得不让如意佩服自己的姥姥的老谋深算，找了两个好儿媳。小姨因为大舅妈带的多，性格比较像她，也因为大舅妈生了四个儿子，一直都想生个贴心棉袄，可惜都是儿子，就把小姨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

　　　　二舅妈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安康比如意大几个月，小女儿安澜今年4岁。大舅舅的大儿子安平今年10岁，可能是大舅妈有他的时候家里姥姥姥爷时常要看病，大舅妈要照顾两个老人，又忙家里的农活，营养更不上，一出生就比较弱，那时当时他养不大，没少去祈福。先天性不足吧，十岁的大表哥比8岁的二表哥还瘦小，平时家里重活都不怎么让他做，村里两年前来了一个久考没中秀才的童生办了学堂，就让他去读书，希望他识字会算，以后做个账房。三表哥安福喜欢打猎，今年年初去村里的邓猎户家学艺了。四表哥安民喜欢跟在安平的后面，两个人都很捣蛋，爬山摸鱼打架，最经常被大舅妈骂了。小表弟安宁三岁，比较腼腆害羞，经常跟着大舅妈的屁股后面。

　　　　走了半个多时辰，赵子丰带着三个孩子到了小舅子家，刘氏让他们带了一早买回来已经洗干净的猪大肠，猪肚，葡萄干和炒栗子给舅妈。大舅妈还怪大姑姐太客气，笑着接过礼。大舅舅小舅舅招呼赵子丰喝水，是加了姜片煮出来的。这也是姥爷风湿很厉害请来大夫看了，那个大夫好心的让大家平时多喝姜熬出来的水祛湿；绿豆汤性寒，最好大热天喝，其他时候就少喝。赵子丰就把来意说了，也特别说明是考虑到这边都是沙土，铺上一层泥只有好处没坏处。大舅舅说多谢姐夫为自家着想，二舅舅直接说这个办法好，反正这里山多泥多。跟然后让大嫂做好干粮送来给大家吃，就准备挖抗挑肥。赵子丰也说早点干完，晚上和小舅子好好喝一杯。大舅妈让如佳三姐弟住几天，到时让大舅舅送她们回去。如佳知道家里忙，说要跟爹回去。赵子丰也说就让如意青儿在这里住几天好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二舅妈在家看孩子做饭，四个大人五个小孩一起去舅舅家的山头弄肥泥，中间二舅妈送了干粮和烫给大家吃。干了三个时辰就积了三个坑的泥，里面有山头的烂叶泥也有附近河里挑的淤泥混合着。因为赵子丰和如佳今晚还要赶回去，二舅妈带着小姨早早就在做晚饭，等大家做完洗了手就可以吃饭了。菜色蛮丰富的，大米饭，豆腐鲫鱼汤，酸醋肥肠，萝卜炖猪肚，拍青瓜，鸡蛋饼，蘑菇炖小鸡，一斤酒。这在村里已经是招待贵客的规格了，让赵子丰说太浪费钱了，自家人不需要客气，平时怎么吃就怎么吃好。大舅舅二舅舅陪着他喝酒，喝的满脸通红，还好只是微醉，不然如意都担心爹天黑走路摔跤了。

　　　　如意跟小姨一个房间睡，青弟跟四表弟两个睡，自来到这里差不多半年了，如意还是第一次来大舅家住。躺着床上，跟小姨互相讲着自己村里的事情，特别是自己觉得好玩有趣的；如小姨说她们村尾有口无主的池塘，那里长有荷花，每到7；8月份她们就回去摘荷花或莲蓬吃里面的莲子。还有荸荠，羊角果味道也很不错，明天带如意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挖到荸荠。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