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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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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可以长眠不醒,就好了。”靓儿吹了灯,刚要出去,却听恪宁喃喃自语。她不由得心一凉。勉强说道:“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靓儿轻轻掩上门,努力将心中的恐惧咽回到肚子里去。她抬起头,那东方已经微明。又是新的一天,白的天,却还没有黑的夜晚更让人安心。她自毁刚才失言,其实,人人都知道,四阿哥,在大雨中跪了半宿,现在也是病得不轻。不然两位太医院医正也不会这样子两边跑了。如今这些话又让她听了去,万一,又闹起来。“哎,不是冤家,不聚头。”靓儿想着过去在家的时候听老人们讲的老话儿,却真真是有道理的。
然而,清晨。畅春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数位秘密大内侍卫的随从下。敦多布多尔济王子出现在云涯馆。奉命照顾恪宁的靓儿,曾嬷嬷以及一众宫女,小太监们都被挡在了外面。原来,昨夜恪宁醒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而秘密进京的这位喀尔喀王子,也急不可待的想要来见她了。他极力想证实一件事。所以再三向皇帝请求。只要他找到了他要的答案,他就会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康熙对于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于是,年轻的王子,终于见到了那个他梦中的女孩。只可惜,她苍白的令人生畏。
“您,怎么回事?”恪宁的惊讶并不亚于他。
“来见天仙般的你啊。我说过的,我要把公主娶回去。”他依然还是那样,说话中带着草原的口音,却不容置疑。
“可我不是公主。”恪宁在床上坐起身。她竭力想看清王子的面容。可是她实在太虚弱。此时此刻,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揣测这个男人的心思。
“你看你,”王子略一犹豫。还是走近了些。“待在这里有什么好。他们把你折磨得像个小鬼。早知道是这样,我不该听从皇帝陛下的,带你去那个地方。”
恪宁,淡然一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带我离开,我见不到我的好姐妹。她也不一定会死。”这句话一出,敦多布多尔济明白,她是带着恨意的。当时她竟然是那么的信任他。结果他却在骗她。可是他还是带着一线希望。偷偷瞅了几眼恪宁。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生气。“你跟我走吧。在草原上,你一定会活的很好。 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不好吗?”
恪宁费力的抬头看看他,“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娶我?我这个半死的人了。”
敦多布多尔济摇摇头。笑道:“我身边的大喇嘛说,你是个大福大贵命相。拥有你的男人,将贵不可言。”说着,他不自然的低了头。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自打他在那片小林子里第一眼看见骑在马上的恪宁,她那股子天然而然的青春气息就已经深深吸住了他的心。别说她是个大福大贵相,即便她是个“扫把星”,他也一定是要她的。 可是,不行啊。他已经知道了,皇宫里,有一个金玉般尊贵的皇子,为了她,竟然敢于触犯天威,几乎要送了命了。说真的,若是他,他是不敢这样的。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人是比他强的。可是,他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他只想知道,他若是真带她走,她会不会心甘情愿。所以,他依旧满怀着期望。
“跟我走吧。”他一生中第一次拙于言辞。他并不想用喀尔喀的力量来胁迫她。他还是想要她的真心的。
恪宁垂了头。她知道,也许,草原可以使她成为自己的主宰。可是,可是,晚了。她把魂丢在了这里。无论去了哪里,她都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啊。去了天涯海角,又能有什么用呢?还要牵连一个自己给不了真心的人。“我哪儿也不去,死也要死在这里,这座皇都就是我母亲的最大夙愿。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就这些吗?你的理由就只有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有没有你不能放下的人和事呢?只要你说,你说你还有任何的舍不得。我转身就走。”敦多布多尔济隐隐料到了。“你要明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除了我,谁还敢要你啊?你能在皇宫留一辈子?一辈子做奴才?”
恪宁看着他渐渐有点不能把持。沉默不语。
“不能是这么简单的。一定会有什么最让你舍不得。是他吧。反正你的姐妹已经去了。所以还剩了一个人,你会放不下。就像他肯为了你去死!”他说不下去了。这不也正映衬出他的懦弱吗。一个男人,终还是要承认有些地方还不如那一个在皇宫里娇生惯养的孩子。
恪宁缓缓抬头。“他?”“他。”她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念叨。可是,过了一阵,她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将永远压住这个念头,直到让“他”从她心中消失。他们将永远没有交集。因为,她不能,又怎么能占据如宣在他心里的位置呢?若是她还能为如宣和他做些什么,也许,就只有做这场难以说清的感情的陪葬了。她执拗的觉得,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对得起生命中唯一的如宣。
“若是你不说话,那我只有无能为力了。”王子最后看了一眼恪宁。她比过去清瘦了一些,虽然憔悴,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是和往昔不一样的,逐渐有了一点隐约的成熟气息。她开始有点像一个真正的女子了。可是这样一个女子,是他不能拥有的啊。他也许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样的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最应该盛放在这人间及至的殿堂才对。她是不会被一次两次的困难打败的。她一定还会再次站起来。想到这里,王子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恪宁身边。轻声道:“这个留给你,延福避祸。若是不喜欢,也不要丢了。锋利的很,要小心。必要时,可以防身。”
恪宁低下头,却见是一把做工精致式样小巧的蒙古金刀,刀柄由整玉雕成马头的样子,刀鞘上嵌着八宝红玉石,一只金丝凤凰盘旋其上,甚是好看。恪宁小心拿起来,抽刀在手。一股寒气扑面而出。果然有一番绝世宝物的煞气。恪宁抬了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敦多布多尔济。她还能说些什么呢?王子将手放在心口冲着她微微一笑。转身,静默的走了。恪宁坐在床上,将金刀紧紧攥在手中。鲜艳欲滴的血液顺着修长清瘦的手指蜿蜒而下。她并不觉察痛,冷眼看着这身体里的河流欢喜的涌动出来。她惶惶然觉得酣畅淋漓。到底要如何活下去呢?她想要自己清醒,像固执的回到皇宫那样,她要始终保持清醒。可是,她真愿有一个人过来抱抱她,告诉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可是,她人在这深宫,连亲人的面也见不到。又何况,亲人也不像亲人了。她觉得自己被自己遗弃了。她闭上眼,依然能感知到阳光在一点点渗入。它们颤动着,犹如顽皮的孩子。
恪宁静静躺在床上,不去管进来的靓儿惊慌失措的替她包扎伤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了。是不是又有很多天过去了。忽然,外面的光影一闪,渐渐有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站在床前,并不说话,也不动。长久的,一切都是静谧。接着,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床边。
“你怎么还是这样睡着。这么久了,都不肯醒来呢?”
“你好好的,睁开眼看看我。你知不知道,我要费多少心思,才能来看看你。”他的手,轻轻的掠过她明净的额头。“你知道吗?外面又下雨了。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的多。阴沉的,清凉,不那么闷热了。我记得小的时候,一到了这种季节,我心绪就不好。有一年中了暑,也是像你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说着说着,仿佛有一点抽噎似的,稍顿住。过了一阵子,又接着说,“那时候,那时候皇额娘就会坐在我身边,照顾我,安慰我。她亲手做的果子粥,又凉又清甜。我喝了,病就好了。后来,她们一个个,来了,走了。谁都没有留下。我也知道,我是留不住她们的。可我总是想,应该会有一个人,最终愿意,留下来吧。”说完这句,他找不到接下去的话题了。又停顿住。他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像是怕谁真的听到了,他便又像个害羞的孩子,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着,“父皇开了恩典,我才能来的。我来了,你也不看我一眼吗?是不是,你也想走了。所以就不想理我了?你也许要笑我小气。还有一件事。皇阿玛已经给喀尔喀定下了六妹。留下你,送走她。你还不快快醒过来,去谢谢她吗?你知道的,六妹还那么小,生的又瘦弱。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去见了敦多布多尔济,请他以后好好照顾她。他说,他一定会的。他会把她当成你一样的来疼爱的。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又难受,又高兴。我一直猜想,如果你走了。走到那个遥远美丽的地方去。会有一个这么好的人,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心尖儿上的明珠一样去疼。可是,在这里,甚至连我,都不能保得住你这条性命。我也明白,强留下你。我是有一点自私。可我,真的是……舍不得你走的。”他的泪,唯一的一滴泪,已经脱离的了眼眶,落了下来。像一颗纯洁的珍珠,坠落在恪宁晶莹的皮肤上。“你就不能为了,为了……这一点真心,留下来吗?”
怎么会不能呢?凄怆的光透进来。苍白的少年抬起头,默默地,泪水都咽了回去。他的心事,她都知道,她都听得到的。可是,就这样起来告诉他?“我愿意,你说的,我都愿意。我愿意留下来。”不,她是不会这样的。虽然其实她心里想这样。但那不对。她觉得不对。她还是不能将他从心里抹掉吗?她不会被带走了,可是留下来,她就得面对他。面对她自己。
胤禩
畅春园的澹宁居又迎回了它的主人。畅春园总是能让皇帝有一个好心情。只不过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他身后少了一个人。皇帝这段时间喜欢独处。其实他有时候实在是个爱热闹的人。但现在,面对又一个新的夕阳,他陡然想起恪宁初来时,有一次伴着他在皇宫里看落日。那时候,她是谨小慎微的,乖顺可人的。竟然后来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人意料,又似乎情理之中。如今,恪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格格。最好,也能像月然那样活泼可爱,机灵调皮。那不过是一时的想象罢了。有过那种经历的人已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会有那么多的天真了吧。
远处太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神态端庄的向这边走来。给皇帝父亲行了礼。
“钦天监选好指婚日子了吗?”康熙清冷的问了一句。
“回皇阿玛。七月初七,八月初一都是良辰吉日。只不过……”太子欲言又止。他如今学乖了。言谈沉着老练多了。
“不过什么?”皇帝眼峰一扫。又转回平定。太子最近的举止风度越来越得他的心了。但他并不表露。他想,他多少还是要懂事的。
“距皇阿玛定下的八月十六,似乎近了一些。而且,儿臣不明白,中秋佳节之后马上迎娶,似乎……”
原来他是如此顾虑的。皇帝对太子为了弟弟的婚事如此上心倒很是满意的。只不过,儿子并不明白他的心罢了。他不过想让恪宁在家里过一个中秋而已,虽然这个中秋一定不会好过。可是,他记得,恪宁是不曾在家过过这个团圆节的。然而,他又很想早早再见到她,再见到她,这小妮子就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了。好一个小儿媳妇啊!只是,她那个身子不知全好了没有。
“索额图去了费扬古那里。宁格格身子怎么样了?”皇帝隐隐有些担心。
“听说身子已经大好了,就是精神还不甚好。况且,皇阿玛意思是先不让宁格格知道的。所以,大概现在她还不知道。”
“朕的意思是让她安心养着。还有一个多月,这边诸事也筹备好了。这并不是难的。对了,赏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康熙帝示意太子坐下。太子心里一松。但是又有点不满。想来,恪宁不过在家住几日而已,皇帝的赏赐很是频繁。虽说她即将成为皇四子福晋了,可如今旨意还没有下呢。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也不知是父亲心里对恪宁看得太重,还是对四弟看得太重。
“这些事情儿臣自然办妥了。只是,儿臣始终觉得,这太急了些。”
“没什么。费扬古那个老鲶鱼,听说八十八抬嫁妆早已备下了。不过行个文定礼。有什么急不急的。你按规矩安排就是了。
“是。”太子老老实实的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坦荡,这让皇帝感觉很舒服。“你会去吧,办事情也不用急,用不着亲力亲为,只要不让底下人出麻烦就好。天儿也热了,也要注意自己。下去吧。”
太子如释重负。看来,最近他的策略是对的。所以,满怀欣喜的出了澹宁居。虽然恪宁仍然安然无恙让他有点紧张。但是,现在,他开始相信,父亲不会因为积香院的事情难为他的。看父亲的意思,应该是要将这件事情永远的压下了。太子正想着,却见前面八阿哥胤禩缓缓走来。太子斜睨了他一眼。他是一向瞧不起这个出身卑贱的八弟的。可是,有的时候他看见他那可谓姣好的面庞,又会忍不住多瞧几眼。其实,胤禩早已看见太子,但是还是一幅淡定神情,走近了,才向太子施礼道:“太子哥哥吉祥!”
“你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来?”太子略有一点奇怪。
“呵,是皇阿玛宣召的。”胤禩略低着头。声音清远,举止得当。
“如此,你就进去吧。”太子说完,嘴角一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仿佛父亲要见八阿哥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胤禩早已习惯了,并不把太子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这一次,来到澹宁居。是和以往不同的。他的心里,已经料定父亲是为了什么才要见他的。他明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父亲又怎么会轻易想到他呢?他早就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去做那件事情的。进入澹宁居,只他一个人。好像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他想好了理由。他要让父亲,真真切切得明白他,真真切切的看他一回。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他利落的做那套动作。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如此有条不紊。
康熙端坐在一边。似乎并没有看他,可是,心里却很仔细听他的声音。果然,就像每一次,他都会暗自凝神辨别胤禩声音里的那一丝一毫的甜美。当他的声音混杂在众多的皇子中间的时候,他仍然能听到。因为,那声音,很像他的母亲。那种细腻和轻灵,引起他辽远的回忆。很多年前,那时的良贵人还是一个有着罪籍的年轻的女子。她提着灯笼走在长长的永巷中,瘦弱的身影,素净的衣着,简单的装扮,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怜惜。他当时是怎么了。头脑一热,还是,还是认真的呢?他也摸不清自己当时的想法。他本不应该和这样的女子……
“父皇。”胤禩跪在那里,轻轻地呼唤了一声。他打断了父亲的思绪。不过这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似乎还带着一点孩子撒娇般的语气,可又全然不是。康熙看着他干净的面庞,忽然有点恍惚。他觉得,此前的猜测也许并不正确。但他还是要知道的。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见你?”康熙平静地问道。他心里希望他说“不知道”。然而。
“儿臣知道。”
“什么?”
“是儿臣告诉四哥,恪宁在畅春园的。”他回答的干脆利索,根本未加考虑,或者,他早已考虑好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心疼四哥。”他毫无顾忌,但是那声音跳脱出来,仍然还是那么的轻盈悦耳。
“心疼?”康熙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这个理由他是绝没有想到的。“你说你心疼你四哥?”康熙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开始觉得有趣起来。
“是的。皇阿玛不相信儿臣?”胤禩抬起头看着父亲。他的确是认真的。
“那好,你给朕说一个理由,你为什么心疼他?”
“好。”他隐约的一笑。仿佛他真的有什么理由。
“小的时候,有一次儿臣惹太后娘娘不高兴,被罚在慈宁宫外跪着。好大好大的日头。儿臣就快跪不住了。儿臣的额娘忍不下心,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流着泪和儿臣一块跪着。
后来是皇后娘娘来了。她几句话,太后就饶恕了儿臣和额娘。儿臣知道,是四哥请来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还对儿臣说,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自己的母亲。儿臣没有忘记过这件事,没有忘记过皇后娘娘的话。更不会忘记那时候的四哥。”
胤禩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那时候,四哥总是很调皮。”
康熙静静听着,缓缓背过身去。他的儿子,平时永远是那么的温和,温和的很容易让人忘记,此时却能用寥寥几句话打动着他。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应不应该完全的信任他。
“儿臣不能说出是从哪里得知了恪宁的消息。儿臣不能说,也不会说这个。所以,儿臣犯有欺君之罪。”胤禩起身,跪在地上。将头低了下去。然而,在心里,他从不曾向任何人低下过头。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出,是不是真的演得很好。但是他竟然一点也不畏惧。直到听到父亲让他起来的声音。他明白,他为自己铺出了一条新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条路会将他带到什么地方。
胤禩离开澹宁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晚,竟然有月亮。他忽然想起了恪宁。因为去年的夏天,也是在畅春园。恪宁也被罚跪,在大雨中晕厥过去。那一次,母亲回来偷偷的啜泣。对他说,那孩子真可怜。
那一天,母亲一定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四哥,对不起。”他的肩头微微颤动了一下。嘴角向里抿抿。又露出了微笑。那一晚他没有睡着,他父亲也是。
莲·茉
(回家的日子是很沉闷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即将拥有的如锦的前程。因而,他们看我更如外人。我不过是这个家族中又一个意外。就像我的父亲,意外的娶了宗室的格格那样。在他们眼里,我就像是一个交换品。甚至可以说,连人都不是。
爱新觉罗·庆寿,就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对于任何一个不知内情的人来说,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身体内有一半皇室的血液在流淌。我将以她的女儿的身份嫁入皇室。而承淑,则永远不会被人记住。她已经成了一个禁忌。对于她本属于的叶赫那拉家族来说,她也是黑暗和被遗忘的。她的名字逐渐在时间中消亡。最后,也许,只有我,父亲,还有皇帝才会偶然想起。她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代表着过去的幸福,快乐,忧伤,记忆。
我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沐浴。浸泡着新鲜花朵的暖的清泉水,从我的身体上温柔滑过。慢慢掩盖着曾经的伤痛。我无数次想象水中的世界,是另一个奇幻美丽的所在。在那里,我可以不必有那么沉的负罪感。有的时候我会看见如宣,天使般瑰丽的容颜。她在我眼前,虚无飘渺。好像真的已经忘却了人世的无奈和凄凉。我在那时候才知道,水是有声音的。水的声音,像一个永远可亲的女子。那么静,那么亲切。她使我安心。 )
“格格,格格。”恪宁刚更衣完毕。一个年轻的丫头跑了进来。粉白的脸蛋,颀长的身材。一双大眼睛十分的精灵。这是她这位格格房中的大丫头。名叫阿奇,是个从草原捡回来的孤儿。
“格格,福晋往后边来了。您快准备准备。”
“哦。额娘不是在前边有客吗?”恪宁对镜坐下,一抬手,将一枚精致巧妙的珠花簪在头上。两耳边明月坠子煞是耀眼。一身淡雅旗装,是宫里面最好的师傅做的。用着江宁织造进的上等绸缎。衣襟上银线绣着一朵朵茉莉花,花芯用小粒珍珠点缀,清新的仿佛可以闻到香气。这是皇帝赏赐的。全家上下都没有过的恩宠。恪宁很少穿得这样隆重,不过是因为婚期临近,父亲特来嘱咐,不让她再像往常那样朴素,恪宁本没有这份心情,挑来挑去,还是一件素色的。不过,样式间洁,端庄大方。是她一贯有的气质。
“恪宁。”说着,那位母亲,已经进来了。慌的恪宁急急忙忙起身,向母亲轻轻一福。费扬古福晋是宗室出身,身段气度很是不凡。但是,看着恪宁这一身装扮,这一套动作,心里也不由得暗自赞叹。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精明人。当初,把这个孩子强赛在她名下的时候,她也思虑过,可是,眼看这是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意思,她是不会去违背的。如今看来,当时的容忍果然有了回报。乌拉那拉一族又将有人嫁入皇室,这是多么难得的光耀。不过,庆寿看了一眼恪宁。她知道,这孩子就像她的生母一样,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她那平静的表象下,还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吧。她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不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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