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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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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凤金刀。这是……”白衣人仿佛被那光芒惊住了一样,微微顿了顿。
“把她带回去。快点。”
几个手下虽不情愿,但是似乎极害怕这位少主。七手八脚将恪宁抬上马。正这时,后面又有几个白衣人赶上来,对着那少主说道:“主人,探子说,从官道那边过来一队人马,可能是官兵。”
那少主也不言语,只用眼神横了一下。这几个人便都跃上马,带着恪宁疾驰而去。
这一天的傍晚,大清皇帝收到了先程回京的两位皇子福晋,在京郊遇袭的消息。京城乃至整个直隶地区全部戒严。听到风声的王公贵族,满朝文武无不胆战心惊。因为,在天子之地,皇城根儿下,竟然有亡命之徒敢劫掠皇室车驾。并且护送的卫队几乎被消灭殆尽。这是历朝历代都难得一见的。怪不得,一出事,消息就被封锁了。两个时辰之后,奉命前去搜寻的御前亲兵回报。已经找到了五阿哥福晋。而四福晋依然没有消息。
康熙没有再犹豫。立时下旨,即刻起驾,返回京师。
圣驾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紫禁城。一进宫门,五阿哥胤祺已经迫不及待的赶回住所。刚刚被救回来的惟雅毫无生气的躺在暖炕上。其他的皇子,各宫妃嫔主位,和公主们都聚在此处等消息。康熙先对前朝事宜做好安排,随后也亲自过来。
屋内热气腾腾的。点了好几个火盆。太医们有一点束手无策的站在外间。只有胤祺一个人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盯着惟雅。若不是还有细微的鼻息,任何人看到惟雅,都会觉得那是一具死尸。她的脸惨白的几乎泛出蓝光。已经在炕上暖了好几个时辰,但是四肢仍然冰凉。皇帝进来的时候,已经问询过太医。
惟雅是在一处山坳子里被发现的。恪宁从马上掉下去的时候,她是感觉到的。可是,她不善骑马,又被系在马鞍上,慌乱中没有丝毫办法让马停下来。那匹乌云盖雪驮着她跑出险境。在一片僻静之处停了下来。惟雅挣扎着想从马上下来。这时才发现身下是大片的血污。都染红了马鞍子。惟雅虚弱的爬下来,没走几步,就栽倒在雪地里,身下的鲜血,仍然汩汩的流出来。雪渐渐几乎要将她盖起来了,若不是马儿不断的凄厉嘶鸣,搜寻的侍卫们几乎难以发现她。然而,找到她时,她也已经在雪地里被埋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腹内的胎儿已经掉了。奴才们尽力,已经止住血了。只是五福晋受这么大惊吓,又在冰天雪地里着了寒气。身子都暖不过来,汤药也很难进。”
康熙一边听着,一边紧皱着眉头。京畿各处已经秘密调动了数千人。明查暗访。除了找到了行刺地的那些白衣人的尸体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线索。当时护送两人的侍卫们,活下来的都是重伤,依然生命垂危,连恪宁身边的阿奇也不见踪影。康熙抬头看看一屋子人紧张的神情。仿佛这世界上最伟大气魄的皇族,正在被某个匿在角落里的敌人窥视着,挑战着。
紫禁城在一瞬间,沉默了。
一天,两天,三天……
恪宁没有一丝音信。惟雅没有醒过来,五阿哥没日没夜的守着。
很多人几乎还没有从这样一场打击中缓解过来。谁能相信,突变竟然来得这样快。所有的朝堂之事都被推后了。皇宫又多加了五班岗哨。京城封锁了,出入直隶的所有水路两道也都封锁了。已经明里暗里查了个天翻地覆。依然还是没有消息。
胤禛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持久的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天还是那样的阴沉。几乎连人的心也都跟着一并沉下去了。周围伺候的人也都沉默不语。胤禛什么都不能做。他的皇帝父亲甚至不允许他轻易离开乾西四所。他还真没发现父亲是这样的了解他。知道他会疯?知道他会做傻事?
不,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站起身,焦灼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无论是在哪里,都听得到她的声音,看得见她的微笑。他一个劲儿地摇头,想把那些可怕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可是,他还是办不到。闭上眼睛,黑暗中,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是不是又跑了,又像上一次一样,悄无声息的跑出去了。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么高的墙,这么黑暗的屋顶。这么陈腐而血腥的朱红门,不喜欢这里的人。甚至,她是骗他的,她根本就没想要为了他,留在这里。她最终还是要走。他最终还是留不住她。
“不!滚!不要!”他忽然强烈的爆发出来。拳头重重砸在墙上。他是这样为她担心,担心到心都已经碎裂。他痛,很痛。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是生抑或是死……
要是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的生活能不能平平静静?能不能。他问他自己,能不能?
可怕的,白垩的世界。
惟雅倒在雪地里,流产了。殷红的鲜血。那她呢?会不会更加的危险?会不会已经不测?会不会?
他几乎要抓狂了。他的身体变得沉重,好像不愿意再支撑他的心。他蹲下来,靠着墙根。阴冷阴冷的。也许她现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被一群可怕的人抓去,将要忍受着不可知的厄运!她那么小,那么美好,万一遭受……她,会不会死——
他把头埋进膝间。狠狠地告诉自己不要想。可是没有用。一个个恐怖的画面印出来,惊得他冷汗直冒!
“阿哥?你这是怎么了?”重秀进来时,看他蜷缩在墙角。吓得手里的碟子都砸在地上。她跑过来,想要扶起他。可他却埋得更深,像是怕被人看到丑陋的伤疤一样。重秀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他忽然疯了一样扎在重秀怀里,很多的很多的泪水,裹夹着不安和恐惧。他嘶哑颤抖的声音,在喉间混浊低沉的滚动。
“我好怕,她在哪……在哪?”
重秀搂紧他,感到一阵阵抽搐从他身上袭来。胸前很快变得湿热。那是他的泪水。就像又回到过去,佟皇后刚刚去世的时候,他不肯在人前显露出无措的软弱,直等到每个深夜,一个人躲在床角,面对着空寂的月光,哀哀抽泣。
她加大力度的抱着他,希望能够给他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安慰。她希望就这样抱着他,永远不要放开。可他却是在为另一个女人而哭泣。而她,也为他哭泣。
此时的恪宁正从昏迷中渐渐苏醒。她微微动了动,四肢是麻木的。她发觉自己趴在一张床上,背后隐隐传来阵痛。艰难的睁开眼,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暖意从她的身体上流过。
“醒了。”柔和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简短干净,又带着一点点诱惑的意味。
恪宁勉强的想要转动身体,回头看看说话的人,却觉得背后痛得更加厉害。就在她将要抬起身体的时候,身上的锦被滑了下来,竟露出大半截□的身躯。“呵。”她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慌忙扯被子遮掩,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呻吟出声。
“不要乱动,伤口还没有愈合。”那人伸手过来,似乎想要摸她。
恪宁却也什么都不顾了,忍着剧痛,回身劈开他的手,口中骂道:“混账!你是哪里来的畜牲!滚出去!”
“哼!”那陌生人冷漠的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以为,这里是皇宫,是你颐指气使的地方?”说罢,只拿眼睛微睨着恪宁。
恪宁用被子把自己掩好,才注意对面人的样貌,又觉得他声音有一点熟悉。脑海中迅速的搜索,猛然想起,这可能就是自己坠马之后,追上来的那个为首的白衣人。可是,虽说如此,当她注意到这个人的真实面目的时候,却也不由得愣住了。只见眼前人,如玉一样光滑细腻白到透明的肌肤,淡淡樱唇,含着些微的笑意。一双眸子晶莹剔透,春波荡漾。脸型略消瘦,乍一看,有若女子。身材颀长,仍是一袭白衣。
“你是……要杀我吗?”恪宁警惕地问道。
白衣人鄙夷的看着恪宁。笑道:“杀你?那为什么还要给你疗伤?”
见恪宁不言语,他又笑着说:“怎么?看我看傻了?是不是宫里的男人没有我好看?”白衣人忽然生出一丝谄笑,声音也变得灵动妩媚,滑腻腻的,好像蜂蜜丝绸一样。
恪宁收回眼神,冷笑了一声:“那敢问,是您杀了我的侍卫,又把我射落马下,再把我搭救回来了?”语气中有千般刀尖射向对面的人。却被他嫣然一笑化解了。
这男人杀人时不眨眼,笑起来却像个女人。连恪宁都忍不住想仔细再看看他。他却一副自得意满的神态,好像明白没什么人能屏蔽他的美貌。恪宁还是愤愤地扭过头去。不看也不听他说话。
“其实,你也很不错,贵在,年纪这么小,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可以镇定自若,居然还想要偷袭我?”这男子忽然凑过来,像是在嗅恪宁身上的气息。“身有淡淡体香,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他猛然伸手掰住恪宁的脸道:“四皇子挺有艳福!”
“你!”恪宁一惊,心知,这人看来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清楚。又不明白他是什么来头,恐怕,其中有什么更深的阴谋。“要么给我一个痛快!要么,你就放了我,也许我可以饶你不死!”恪宁倔强的甩开他的手。
他忽然仰天大笑。“我就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身子压过来,捏住恪宁的面颊,恶狠狠的印上她苍白的嘴唇。恪宁慌得要推开他,无奈身为女子,身有重伤。此人又是习武之人,根本难以反抗。那人又将她箍的甚紧,似乎是怕她乱动,牵动伤口。一边又企图深入到她唇齿之间。恪宁紧紧闭着,不肯松口。他又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挑弄。
恪宁又羞又急,猛然照着他肩膀狠咬下去,白衣人一哆嗦,挺起身,似乎恼羞成怒。冲着恪宁的就是一巴掌。
“哥……”
不等他扇下去,门口忽然怯怯传来一个声音,清甜甜的。白衣人立时住手。慌张的掩好衣服。把恪宁推向一边。收敛了一下神色,向外间道:“锦衾吗?等一下,哥这就出去。”没等他说完,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蹦跳着毫无顾忌的进来。
“哥?你怎么?”
“锦衾,谁让你进来?”
“哥,她是谁?”小男孩无视男子的脸色,却一眼看到床上的恪宁。
“锦衾,不要看,出去。”男子试图抱起这个叫锦衾的男孩。可男孩却极力挣扎,嘴里大叫道:“哥哥,你在做坏事吗?哥哥,你不要再做坏事了,哥!”
“ 锦衾,锦衾!”男子极力想要安抚他,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心事一样,激动着,眼眸中显出点点泪光。小男孩挣脱他,跑到一边道:“哥哥,你怎么骗锦衾呢?你看她,都流血了。哥,你说你不再杀人的!”
“锦衾。”男子无奈道。回头看看恪宁,果然,刚才的挣扎还是撕开了伤口。恪宁的肩头又开始渗出血来。
恪宁虽然痛不堪言,心里却很清醒。耐着痛对小男孩喊道:“锦衾,你哥哥要杀我,求求你,让他放了我!”
白衣男子一见恪宁想利用自己的弟弟。怒不可遏,冲到床边,抬手几乎要一掌结果恪宁性命。不想那小男孩倒很是敏捷,窜身过来,挡在他俩人中间。护住恪宁。
“锦衾,救我!”恪宁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仍然不忘用娇弱的声音刺激那个孩子。
“锦衾。你知道,哥为什么要杀她吗?”白衣男子停了手,用干涩无力的声音和男孩子说道。
男孩摇摇头,但依然固执的挡住恪宁。
“因为,夏姨,和立春姐姐她们。就是因为她而死的。”男子眼光灰了一下,忽又恶狠狠盯着恪宁。“就是因为你,乌拉那拉?恪宁。是你把《雏鸾纪要》的秘密告诉皇帝的!你敢说不是吗?”
恪宁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她撑着的身体渐渐有点僵硬。
“我没想到,被我偷袭的竟然会是你。既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可见是老天待我白千一不薄。让我可以给立春和夏姨报仇。所以,无论哥哥怎么做,锦衾你会明白的,是不是?”这个叫白千一的男人,蹲下身,想要拉住男孩。男孩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恪宁,还是投到哥哥的怀抱里去。
白千一舒展的一笑,“我白家,是不会出不明事理的孩子的。对不对。”微笑着看着孩子。转身冲外面喊道:“丽姬,进来,给她换药!”说罢,冷冷的回视恪宁,“等你彻底好了,我再陪你好好玩玩。”
交易
恪宁被严密的控制起来。一段时间内,白千一没有再企图折辱她。倒是那个叫做锦衾的小男孩。对恪宁很有好奇心。总是找借口来看看她。可能是因为被叮嘱过,他从不和恪宁说话。但是每次那个叫丽姬的丫头给恪宁上药的时候,他在一旁就不由自主流露出可怜的神情。大眼睛眨巴眨巴,嘴里忍不住道:“丽姬姐姐,她不疼吗?”
“疼啊,但也算不了什么,要不是因为大少爷手下留情,她连命都没有了。如今疼也只有受着了。”叫丽姬的女孩儿,眼带不屑的看看恪宁的伤口,“锦衾少爷还不会去念书吗?小心大少爷回来考问你。”
锦衾一听这话忙忙的就跑出去,但是过不了半天,他就又会回来的。
恪宁本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个白千一回来。心里想万一被他污辱,真还不如一刀抹脖子了。这时却见他好几天没有人影,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下来。又见锦衾年纪小小,生的粉雕玉琢一般,煞是可爱。不由得心生爱怜。忍不住和替她换药的丽姬搭讪道:“姑娘,你们的小少爷也已经进书房念书了吗?”
“那是自然,难道你以为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读书吗?离弦山庄的师傅们也很好呢!”小姑娘似乎一溜嘴说出了破绽。
离弦山庄?恪宁心底一动。但随即那女孩又说:“你别想着要逃走,这里你肯定是出不去了。”与其没有刚才的轻视,倒似乎有一点点的可惜。恪宁听出她语气的异常,微微抬头鞋看了她一眼。这个叫做丽姬的女孩很年轻,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透澈,的确称得上漂亮。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在眼眶子中乱转。透着几丝机灵和不安分。
“那丽姬在这里要做些什么,就是伺候人吗?”恪宁略有深意地问道。
“你以为我很愿意伺候你这种下贱种吗?”她果然被激起火气来,将手里的东西一甩,坐到一边,满脸不耐烦。
“我大小也是皇子福晋,你伺候伺候我,很辱没你吗?”恪宁觉出她的不快,但还是继续激她。
果然,丽姬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睛微眯着冲恪宁笑道:“装什么,谁人不知你额娘勾引皇帝不成,臭名昭著,满洲八旗没人敢娶她。又莫名其妙有了你,还不是因为皇帝给她脸面,把你硬塞给费扬古的。谁知道你到底是谁的种。说不定,你和你那个尊贵的皇子,还一脉相承呢!”这句话说得很恶毒,但是恪宁微微一笑,好像把话语里的的劲道化解了一般,使说话的人觉得好像一刀没有击中要害。恪宁现在身处险地,当然明白要谨慎小心,不会被一句话扰乱头脑。
“那看来,丽姬姑娘很委屈。其实像姑娘这样冰雪聪明又有上乘的容貌,若是能够在皇宫大内,或是王公贵族面前稍作展露,绝对名播天下,一步登天。只可惜,你入了邪道,荣华富贵算是和你无缘了。”
丽姬果然算得上聪明,回头仔细看看恪宁。“我原本也有机会和夏姨一起进宫,只可惜,让别人捡了便宜,不过也好,不然被秘密处死的就是我,而不是那个立春了。正是因为夏姨和立春都被朝廷处决了。白千一才会这么恨你,不光是你,还有皇帝。所以我说,你绝对逃不出去!”
“姑娘知不知道她们为何被杀?”恪宁心知这才是重点。
丽姬警觉起来,反问道:“你是在刺探我吗?”
“我只想死也要死得明白些。姑娘不肯说也可以不说。大不了我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恪宁反驳道。
丽姬撇撇嘴,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凑过来身子:“其实你应该明白,皇帝和太皇太后都是一样的。他们有各自的眼线。皇帝不需要那么多太皇太后遗存的势力在皇宫里。太皇太后真正要保住的人,皇帝也绝对不会去动。只有那些,事实上已经没有用的人才会被一下子清理干净。所以,无论这一次下手的是不是你们的万岁爷,这些该死的人早晚还是要死的。只不过不一定是死在谁的手里了。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可惜白千一是个死心眼。非要我们这些人也跟着他反对朝廷……”丽姬眼中的神采忽然灰暗,停住了下面的话。
恪宁却听出言外之意。她明白即使自己这一次真的死了。他们也迟早是要做自己的陪葬的。看来白千一至少没有拢获这个小女孩的心。她这么年轻,野心勃勃的样子,不会真的想和一群亡命之徒混在一起,往死路上走。
“即便这里再隐秘。朝廷也很快就会发现的。到那时候,若我已死,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个离弦山庄绝对会顷刻被化为废墟。而你们……”恪宁欲言又止,她相信沉默的力量绝对比危言耸听要强。
丽姬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变换着光彩。停了很久,重又对恪宁道:“若我救你,你能带我进宫去吗?”
其实恪宁不确定自己能有这种能力。但是犹豫变换到面容上却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恪宁忽而觉得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内心中升起。
交易,任何交易,都不要让人看出你的底线。
这是母亲的话。连自己面上的神情,说话的语气。都是母亲的。在危难关头,她表现出的迥乎于平常的镇定,总是因为,心底里对母亲的记忆。她也不得不承认,紧要时刻,她会不由自主地狡猾起来。
“你觉得没可能吗?”她笑笑。无所谓的看着丽姬。
“不要想骗我。宫里的那一套,我也很清楚。”丽姬干脆的回答。
这个恪宁也很明白。本来是要进宫做眼线的女孩子,当然精明无比。何况胆子这么大,敢背着主人谋私。
“你要相信我,我的身分,足可以为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但我也要充足的理由相信你。这么严密的离弦山庄,你一个人有本事让我离开?” 想到白千一的那些手下,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恪宁觉得和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丫头商量着从白千一手里逃跑有点愚蠢。但是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我不行,锦衾可以。”丽姬简短的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要怎样?”恪宁一惊。
“实话告诉你。似乎有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但没有轻举妄动。我前日在山庄外看到过一个女子,她在向人打听山庄的事情。听她的口音看她的样貌,应该是个蒙古鞑子。白千一这几日不在山庄。下面人多少就会放松警惕。如果我猜对了,那个女人是在找你。我有把握骗锦衾出去,让她借机拐走锦衾,再带来大队人马,以锦衾为要挟,白千一哪敢不放人。到那时,离弦山庄想不覆灭都不可能!”
原来这丫头早有预谋。果然不能小看。居然想到挟制锦衾,手段不可谓不阴险。蒙古女子?
难道是阿奇。难道只有阿奇一个。
“给我一样你贴身的东西,我好去试探她!”丽姬道。
“我的刀!”恪宁猛然想起。那把妆凤金刀。
“金刀在白千一那里,估计是带着它去找噶尔丹了。”丽姬颇有深意的说。
“噶尔丹!”恪宁立时恨不得要跳起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和你我一样。”丽姬无视恪宁的冲动。淡淡回答:“交易。以你做交易。要带金刀去做凭证。”
恪宁闻听如惊雷乍现。本来要拿可爱的锦衾去做交易,让她觉得不齿。但是绝对不能让白千一这种疯子和噶尔丹搞到一起去。在噶尔丹和自己之间,无疑,皇帝再宠她,也会放弃她的生命。那时候自己就绝对的完了。要活下去的信念变的更深重了。她毫不迟疑,从颈上解下一只玉环。正是曾经由庆寿额娘转赠的羊脂玉龙凤双环中的一只。
“拿去,问她,叫什么名字。”
丽姬接过来,看看恪宁笑了笑:“这么信任我?”
“姑娘若想久居于这荒郊野岭。浪费大好青春。那就算是恪宁看错人了!”
“好。不过你不要想耍别的花招。如果救你出去你又背信弃义,我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丽姬又思索了一下,显然也不很相信恪宁。
“若你不愿信我,那便算了。现在你的主子想要勾结噶尔丹,真是异想天开。他以为有我就能威胁天子吗?若此事被圣上知晓。他绝对不会顾及我的性命。到那个时候,你也就跟着山庄一起覆亡。好好想想,要赌就得要冒风险。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恪宁的话音里露出一□惑,坦然地看着丽姬。
丽姬沉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出去。
恪宁见她走远,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长出一口气,缓缓躺倒在炕上。后肩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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