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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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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它,恪宁再也不敢和你闹别扭!”说的胤禛脸一红。少不得抿了几口。太子见他真不愿意,便放下酒杯道:“是不是还怪二哥给你出的那个主意?”
  
  胤禛一愣,见太子冷了脸,也不好再拂他意思,便说:“臣弟多亏太子殿下提点,不然险些酿成大错,让人抓了把柄去,谢还来不及,那敢埋怨。”
  
  “那就好。”太子一把扯住他,低声道:“二哥都是为了你好,要是心里不安,就把这杯酒喝了。”说罢,拉着胤禛强灌了几口,胤禛哪禁得住他折腾,三杯两杯,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燥热得很。身子晃了几下,眼皮一沉,倒在酒桌上。
  
  太子见他好像真的醉过去了一样,愣了一会儿,抬起手指缓缓溜过他的脸庞。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呐呐道:“怎么就这样像,又不是亲生的。二哥以前都没发觉。”
  
  他忽然又俯身凑过来,盯着胤禛长长的睫毛,停了半晌,沉沉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见你一次,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下,那么疼,那么疼,疼得我,真想杀人……”
  
  他的手奇异的哆嗦起来,眼里含着烫人的泪光,眼睛在胤禛身上打了好几个转儿,突然拍拍手,外面便进来几个小太监,他收敛了神色,道:“送四爷回去,四爷喝多了,让他身边人好好照顾,不要惊动福晋。知道吗?夜太深。”
  
  “是。”几个人应了,七手八脚将胤禛扶了出去。
  
  ————
  
  烈烈烛光下,太子把着酒杯,紧紧的,像是要将它捏碎。他抿着嘴唇,眼里透着隐约闪动的光芒。
  
  翌日,天未放明,恪宁尚在衾内,一把青丝缠绕在大红缎枕畔,半个胳膊雪白滑腻露在外面,半梦半醒间,忽觉有人将自己胳膊放入被中,不觉惊醒,抬眼看,却是胤禛。恪宁诧异道:“这时辰了,还不去书房吗?”
  
  胤禛却不说话,只伸进手去来暖着她的那半边胳膊。好半晌才说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天还不暖呢,仔细让风吹了,胳膊疼。”
  
  恪宁见他神色大不似往日,心里有点疑惑。可这几日,两人并没多说几句话,此时若细细问来,她面子上下不来。又少不得要起身,梳洗停当。他却还坐在一边,一动不动。恪宁更不知该怎样应对,过了一会说:“你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要不就是太累了,不如去告个假,闷声不响的,呆坐着干什么?”
  他却不理,笑着走过来,在妆盒里拣了一支白玉簪子,虽式样简单,但通体莹润,不带半分瑕疵。他抬手帮她簪在鬓上,又从菱花镜里端详了一会,方微微笑道:“这一支最衬你,配那件蜜合色的衣裳,又素净又雅致。!”
  恪宁听他语气迟缓,像是有话要说,又总是停住。让人猜不透为什么。阿奇倒很敏捷,开了箱子取那件衣裳来,恪宁换了。又同用了早饭后,他才去了。
  
  入了七月,正是德妃寿辰。太后,皇帝都赏了不少奇异玩器,各样用具等。加之各宫里都过来走动,少不得恪宁也跟着忙了几日。正日子这一天,宜妃同着良贵人过来拜寿。惟雅月然也同来。月然是新妇,加上性喜热闹。着了一件穿花百蝶茜纱群,颈上戴着八宝璎珞圈,鬓上又簪一枝新摘的海棠花。光灿鲜亮,夺人眼目。这一边惟雅本就瘦弱清逸,又只穿了件藕合色旗装,相形之下,更显的娇小羸弱,楚楚可怜。恪宁见了她们不觉一笑,月然有心在恪宁面前显显气势,便问道:“四嫂,你笑我们什么?”
  恪宁本是笑,这进来的四人,正是一对热闹人,一对清净人。不妨月然一问。忙敛了神色,道:“我是见弟妹你这件衣裳样式新颖,想是花很多心思,又衬着弟妹你新婚燕尔气色娇艳。让我喜欢的了不得。” 
  月然见她说的滴水不露,抓不住话柄。她心高气傲,又存心想给她难堪,便转转心思,刚欲开口。却听良贵人道:“恪宁惯会说话儿,怪不得你额娘喜欢你。”
  月然见自家婆婆平日不爱说话,今儿个却赞恪宁。心里老大不乐意。又听那边宜妃向德妃笑道:“也是的。有这样伶俐人儿在身边,姐姐也有的解闷儿了!等再过几年,添了孙子,姐姐你真算是事事顺心喽。”说罢不由看了惟雅一眼。惟雅忙转过头去。恪宁见宜妃话里有话,又看惟雅像是低眉顺眼惯了,心里有点起急。正巧惟雅回头冲她莞尔一笑。她转念一想,惟雅心思剔透,宜妃是直爽人,惟雅哪会被她降伏住。倒又放下心来。她只管担心惟雅,那边月然却又借着这个话头,冲恪宁一笑道:“四嫂,前儿听说你那里又要添丁,月然要先向你道喜了!”
  
  这话说的恪宁不由得一愣。她还以为是听错了。只见月然笑盈盈看着她。她转头看向德妃。见德妃像是有点慌乱,眼神和宜妃对视一下,便又回头冲她笑道:“你看看,四阿哥屋里的秀丫头有了身子,你竟然还不知道?”
  
  恪宁愣在那里,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明白她说什么。只是毫无意识的回了一句:“是。”便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傻愣愣坐在那里。
  这边德妃又笑道:“这孩子,这会子又没有话了。不是我夸嘴。那个秀丫头到底大两岁。老成持重,人又爽利。四阿哥那里多亏她照料着。如今有了身子,少不得我也要多操心!” 
  
  不一时,宫女端了些银丝面。几人略用了些,便都辞出来。月然,惟雅与恪宁皆是一路的。月然见恪宁神情木讷,知道是真不知道那件事。心里甚为得意。惟雅倒看出她心思,在旁故意笑道:“这个时辰了,想必他们也该从上书房回来。月然你要是现在到那边路上等着,准能等着八阿哥。”
  
  月然听此话,到没多想,脸红着道:“五嫂打趣我。”说着却向另一边去。待她走远,惟雅推了推恪宁道:“你这是怎么了,让她瞧了笑话去。”
  
  恪宁静立在那儿,抬起头。见天边一抹微云,缓缓流动。日头已经偏西。一阵南风吹过,裹夹着淡淡花香。她只觉得刚才身上凉沁沁的。这会儿才发觉背上早已湿透了。额头上仍是一层层的冒汗。她呆呆道:“这是什么花,这样香……”
  惟雅见她如此,有心疼又好笑,说:“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好生问问,兴许是弄错了。”
  
  恪宁默默一笑,也不回答,自己转身慢慢走回去。进了屋子。仍是一言不发。轻轻坐在春凳上。她魂不守舍,没发觉里间有人走出来,悄悄来至她背后,忽然用手蒙住她双眼。清朗的声音道:“今儿晚了,你是不是烦我,不想回来了!”
  
  恪宁没动,任凭他蒙着双眼。她觉得黑漆漆的,只有那手指缝漏进光来。她恍惚觉得那光芒很刺眼,不由得把眼睛闭上了。
  
  胤禛本想唬她一下,却见她默不作声。正待要松开手,却忽然发觉手指间有股极细微的热流,顺着他的指缝洇润着。他猛然抽回手,顿在那里。
  
  此时窗外却起了风,竟刮得窗棂子“框框”作响。不一时,听到点点雨声落下来。外面小宫女凌乱的脚步声,撞破了傍晚的寂静。
  
  




似是故人来

  这一日天气阴沉,午后偏又起了风。阿奇带着几个宫女嬷嬷里出外进,帮重秀收拾屋子,将各样东西添置了些,又挑了两个得力的人服侍她,等将诸事安排妥当了,才回来向恪宁复命。
  她挑了帘子进屋,见恪宁正歪在窗子下看书,便稍待了一会儿。却听恪宁低声吟道:
  
  “电急流光,天生薄命,有泪如潮。勉为欢谑,到底总无聊。
  欲谱频年离恨,言已尽、恨未曾消。凭谁把,一天愁绪,按出琼箫。
  往事水迢迢,窗前月、几番空照魂销。旧欢新梦,雁齿小红桥。
  最是烧灯时候,宜春髻、酒暖蒲萄。凄凉煞,五枝青玉,风雨飘飘。”
  
  阿奇在汉学上不甚通,听了半日也不明白,只觉得她语调迟缓,又极清淡,缓缓细语,如深谷溪流,煞是好听。一时竟也呆住了。倒是廊下架上的鹦哥“扑楞楞”飞下来,惊了她一下才回过神儿来。轻轻上前道:“主子,已经将重秀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按您的吩咐,将佩鸾,紫苏放在她身边了,您还有什么交代的?”
  
  恪宁静静听了,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半晌才道:“阿奇,你觉得秀姑娘是不是很有福气?”
  
  阿奇见恪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敢轻易将话说出口。恪宁似乎也不想听到她回答什么,又说道:“你要让佩鸾,紫苏好好伺候她。她只要养好身子,四爷那里的事情,不要让她操一点心!”
  “是。格格。”阿奇道。
  
  “还有,替我物色几个好的女孩子,眼前这几个,换到别处去。记得要今年新进宫的。咱们自己好生□。以后不管这里出了什么事,我都要最先知道!”
  
  “明白。”阿奇点点头,抽身退出去。
  
  恪宁孤立窗下,望着墙荫底下摆放着之前太子送的白山茶。不由得下意识拣起书案上一只旧荷包嗅了一下。一阵若隐若现的茉莉清香飘进她的思绪里。耳畔恍惚又响起母亲说过的话。她记得初进宫时,夜里也常常会梦到母亲训导自己的样子。时间久了,却渐渐模糊了记忆。前尘往事,忽然都件件桩桩涌上心头。
  
  原来,她并不曾真的忘记,那熟悉的味道提醒着她,她用不着哭泣……
  
  这之后几日竟都是大晴天,从一清早便热的如下火一般。恪宁怕热,整天只是呆在屋里,找几本书看看。阿奇从内务府挑了两个小宫女。一个叫玉景,一个叫容慧。俱是汉军旗的,又都品貌端正。很合她的心意。
  
  这日她正看着玉景给鹦哥儿填食水,正巧惟雅过来了。二人坐下闲聊,惟雅先道:“今儿起的早,是来约你同去瞧瞧靓儿丫头的。”
  
  “好好的,怎么还巴巴儿的去瞧她?大清早起,乾清宫那边怕不方便。”恪宁不解道。惟雅一抿嘴笑着说:“这若是瞧别人也罢了,如今是去瞧她,又是你和我同去,哪个敢拦啊?”
  
  恪宁笑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乾清宫的人了。哪能说去就去!” 
  惟雅噗哧一乐:“你都闯了神武门了,还怕去趟乾清宫?我看你趁早和我去,没有你我还怕劝不动她呢!”
  
  见她说的这样有趣,恪宁便与她同来。此时皇帝尚在朝上,靓儿又不当值。她俩便向靓儿住处来。果然当值太监并没有阻拦。她俩挑帘子进来,扑鼻便是一阵药香。早有小宫女上来请安,倒茶。却听里间有人问道:“是哪位姐姐来了吗?”
  
  恪宁惟雅相视一笑。来至里屋。只见靓儿正歪在炕上,胡乱披着一件六合长春宫缎夹衣。见是她俩进来,忙欠起身。来道:“怎么是两位小主子,真是……巧莺,你也不早知会!”外间那小宫女笑道:“是主子们不让说的。”
  靓儿待要下炕来,被恪宁按住,说道:“你今儿怎么又成了病西施了?还不好好躺着呢!”她这才又坐下了。并不与她俩见外。
  
  恪宁瞧了瞧她脸色,果然黄白惨淡,没有一点光泽。过去她陪在皇帝身边的时候,常与靓儿一处,知道她身子壮健,并不常闹病。看今日情形,却像是病的不轻。惟雅却在旁笑道:“靓儿姑娘如今是乾清宫的红人了,前儿不过风大些,怎么就吹病了?真是个大小姐,不当差倒让别人伺候起来了!”
  靓儿被她取笑,回击道:“怎么,只准你们当主子的整日家闲着,难道奴才生了病就不该好生调养了?”
  “哟,那该把你挪出去才是,怎么竟破了例了呢?”惟雅拉着恪宁笑个不停。恪宁不明就里,问道:“你是怎么冒了风了?”
  靓儿勉强笑道:“前儿送东西去慈宁宫,不知哪句话得罪了太后她老人家,就罚我到外面跪着去。本来没什么,哪想到转天就懒怠动了,许是着了风寒。”
  “那就该请太医好好瞧瞧,年轻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恪宁劝道。却见靓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惟雅却又笑道:“她呀,真是不开窍。万岁爷宣太医给她瞧病,她却推三阻四,说什么,不敢劳动圣驾。这不是和万岁爷赌气吗?你说说,她胆子有多大!我今儿拉你来,是让你劝劝她,天大的体面放在她眼前。她还只是在这里装神弄鬼儿……”
  
  这番话倒是让恪宁听出些意思。又见靓儿耳根子有些泛潮,心下明白了六七分。不免笑道:“难不成姑娘是要大喜了?”
  “别混说。”靓儿忽然低了声音道:“仔细再让人家听了去,只当我求两位了。好歹给我留条后路。”
  
  恪宁惟雅本是与她说笑,却见她将话说的如此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靓儿抬头向外望望,见没有人注意,才又道“在御前当差,本就有说不清的是非。如今,虽说万岁爷抬爱,我却决没有旁的念头。那天太后叫我去慈宁宫,问了几句话,没来由就罚我,如今我再不安省,还只不定有多少有多少罪要受呢!”她几句话说完,竟忍不住嘤嘤低泣起来,恪宁,惟雅这才明白内情。靓儿又道:“如今我只愿安安心心当差,早晚有放出去的一天。不瞒你们,这内廷中的主子们,若非家族里有权势的,便是一辈子熬不出头的,我宁愿做个奴才,也不敢攀这等高枝儿!”说毕又是掩面低泣。她俩少不得又劝慰一番。待她好些了 ,未免旁人注意,她俩便辞了出来。
  
  一时无话,顺着小路走至了御花园。却见园中各样花卉开的正盛。艳阳之下,争奇斗艳。一只玉色蝴蝶,大如团扇,翩翩飞舞。惟雅似是有感而发,轻声道:“这花儿虽生的娇艳,却是青春短暂,这蜂蝶之流却不会为一朵芳菲稍作停留——”
  
  惟雅是语含深意,恪宁也触动了心事。转念一想靓儿处境艰难。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千头万绪,理不清楚眉目来。只觉眼前的姹紫嫣红,似乎都将被雨打风吹去。惶惶然,这看似安逸和美的夏日,又将逝去了。
  
  中秋节前,她归家去探视父亲。有这样的机会,少不得要去街市上逛逛。便带了阿奇出来。最近有消息说西北又将有战事。川陕地区钱粮都吃紧,但这皇城之中,似乎不受半分影响,仍旧是莺歌燕舞,安然盛世。
  
  时至正午,她二人也觉得有些乏了正巧北海边上有家酒楼新开张。便进去歇歇,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随意点了几个小菜。恪宁觉得心里闷得慌,便又要了一壶小酒。阿奇也喜欢热闹,隔窗向外张望。街上熙熙攘攘,人流不断。小摊子的叫卖声,坊间的丝竹小调混杂在一起,好一派风流景象。
  
  “唉,主子,那不是张公子?”阿奇忽然笑道。
  恪宁忙回转头向外看去,果见人群中一个年轻公子,白衣胜雪,眉清目秀,正是张廷玉。恪宁正要唤他,却见一个身着莲青色衣裳的女子跟在他身后。她低着头,二人好似还在说着什么。那女子身形娇柔,混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恪宁瞧着那莲青色身影,只觉得万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里就好像有件十万火急大事,就偏偏想不起来。可她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街上,隔着人群大喊:“玉哥哥!”
  
  张廷玉猛然收住脚步,惊异的回过头来,隔着老远就看到街对面着了男装的恪宁。一丝惊慌从他眼角掠过,转瞬间便又消失了。他转过身子冲恪宁摆摆手。他这个动作恰将身边人挡在后面,待恪宁阿奇挤过来时,那青衣女子却早已不见踪影。恪宁好生疑惑,拽住张廷玉道:“玉哥哥,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和我在一起?什么人?”张廷玉淡淡一笑。
  
  恪宁见他竟然有意遮掩,料定有事,便甩开他在人群中四处乱撞,她只觉得那莫名熟悉的身影,一再撞击着她的神经。可是茫茫人海中,那身影像个鬼魅一样,恍然不见。一刹那,躁动的街市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唯有她的心还在诡异的乱跳。
  
  “公子是在找我吗?”那轻灵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飘渺虚无,却又近在身边。她几乎不能自控了,身体和灵魂都凝固在那里。
  
  “公子,你怎么……”说话人走至近前,轻轻拍了她一下,她才鼓起勇气回过身。
  
  只见一个温柔清雅的女子,声音有些许熟悉,但面目却是陌生的。这女子身材适中。面孔较好。妙在一双美目,如一泓春水含着一颗最晶亮的黑宝石般,灵动非凡。一身湖水色织锦罗衫,更衬出整个人清新妩媚。
  
  她冲恪宁莞尔一笑飘飘一个万福,盈盈如出水新荷。迎风轻摆。恪宁倒也愣住了。
  
  张廷玉走过来笑道:“这是我族中表妹,名叫姚若蘅。她初到京城,很想出来逛逛。又怕被家里人知道不好,所以见你过来就躲开了。”
  
  这个叫做姚若蘅的姑娘果然很积极的点点头道:“是我缠着表哥要出来见识见识京城繁华。生怕姑父姑母知晓了不允。这才溜出来。让公子见笑了。”
  
  恪宁见她口齿伶俐的附和着,心里稍稍定下了神儿。拱手施礼道:“我冒失了。惊扰了二位雅兴。实在不该。只是刚才,我见小姐您不是穿了一件莲青色的衣裳吗?”
  
  姚若蘅略一迟疑又笑道:“是否正午的艳阳让公子眼花了?若公子不嫌弃,不如与我和表哥一同逛逛。公子这样富贵高门之后,可否赏个脸呢?”
  
  恪宁一笑,偷眼悄悄张廷玉道:“既然小姐有此兴致,在下自然奉陪。”
  
  于是,恪宁阿奇倒同他二人一起闲逛了片刻,不一时,天色渐晚,阿奇为保恪宁安全,便要早会。她们才与张廷玉兄妹辞别。
  
  待她们离去。张廷玉才长舒了一口气。一旁姚若蘅笑道:“二哥哥,你这回要怎么谢我?差点就露馅了。”
  
  张廷玉见她满脸谐谑之色,故意板起脸道:“谁让你跑出来的,你再如此,我便告知母亲,把你送回桐城老家。”
  
  “你这个人,怎么过了河就拆桥?还恶人先告状!我现在就追过去把事情告诉那位公子,看你怎么收场?”她把嘴一撇,当真转身要走。慌得张廷玉追上来一把拉住道:“好妹妹,我在不敢了,今儿的事千万不能告诉旁的人!”说着便百般求告。姚若蘅方笑道:“秘密我会守,不过要看你日后怎样。好便罢,不好,咱们就抖出来看看!”
  
  “好好,自然都听妹妹的吩咐!”张廷玉被她将这一军,哪敢不服气。
  
  两人叽叽咕咕好久,这才转回张府。
  
  




丽影

  因着恪宁归家 ,只带了阿奇在身边。玉景和容慧见日头好,便将恪宁的一些书籍拿出来晾晒晾晒。又将屋子里着实收拾了一番。恪宁素日懒散,不大理会这些事情。时正傍晚。几个宫女正将这些东西收回房去。却见胤禛背着手慢慢悠悠踱过来。看见宫女中有两个陌生面孔,不由收住脚步。玉景,容慧见是他,忙都屏声敛气。平时跟在恪宁身边的董嬷嬷见胤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忙命几个小苏拉过来伺候着。胤禛并不多言,径直走到屋里。董嬷嬷这个人一向胆小怕事,看他似乎心情不佳。眉目好似凝住了一般。心里一个劲儿的打突。胤禛随意坐下,开口问道:“福晋什么时辰回来?”
  
  “回主子,福晋差人送信儿来说酉时之前定能回来。主子放心。”董嬷嬷战战兢兢回答。
  胤禛回头看看书案上西洋钟,淡淡说:“回来就好。”随手翻开案上卷着的宋词,正是一首《诉衷情》。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最后一句有浅浅勾勒的痕迹。他的眼峰便在那一句上一扫,不由的攥了攥手。那钟表声“滴答滴答”的响着,捱耐着时光。他的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是着急等她回来的,可是见了面,总有那么多的不合心意。面对面坐久了,没有一句话说。多么可笑而尴尬。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有时候竭力的想念她的好,往昔的甜美样子印上心头,艳如桃李,怎么转眼间就冷若冰霜?他是有一些对她不住,但说到底,她也不曾完全以诚相待。
  
  他只在这里苦思冥想。恪宁却已急匆匆的回来。正要抬脚进屋,却见玉景早迎出来,低声道:“四爷在屋里面呢!” 恪宁立住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早已在车里换回女儿装。一身烟青色,素静的有些单薄。她在门边踌躇了一时,终归还是进去了。胤禛见她进来,便立起身,将书随意放回原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问道:“你阿玛还好吗?”
  
  恪宁点点头,说:“还是老毛病犯了。也不太碍事,就是要静心才好。”说完了这句,又觉得没有了话头,忙又挤出一个笑来道:“怎么在这里等我?”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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