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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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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几分模样儿。穿戴得这么素净,乔模乔样装给谁看!谁叫你在园子里弹琴来着?”恪宁一愣,略一沉气道:“是太子殿下吩咐小的弹琴的。”
“是太子要你弹《红墙柳絮》这曲子了?”“回老佛爷,奴才问过了。太子爷是要她弹曲儿,但并没要她弹这首曲子。”徐忠在一旁插话道。
“我就知道,太子哪里就知道这种□调子。徐忠,给这没规矩的丫头长长记性。让她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太后老佛爷,《红墙柳絮》并非什么□调子,而是……”
“是你额娘那个小南蛮子的,怎么不是□调子。贱丫头,还敢顶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宗室之内谁人不知,你根本不是庆寿生的!她根本就没有十月怀胎!她和你那糊涂的阿玛仗着太皇太后的宠,让那个小贱人生下你,还敢抱回来。愣充什么金枝玉叶。下流种子!你阿玛是老实人,还以为是自己的种儿!”恪宁根本没想到,堂堂皇太后发起火来,根本和平民老妇没什么两样,她这才有些明白,恐怕这位皇太后也曾经对她的母亲恨之入骨吧。她犹自愣在那儿,徐忠早上前来挥手就是一巴掌。
“我额娘不是小南蛮子,我是我阿玛的女儿!”徐忠那还容她再说话,“啪啪”又是两巴掌。几位嫔妃在一旁只是瞧着,只良贵人有点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太后,却也不敢说什么。倒是一向高傲自负的宜妃起身道:“皇额娘不要动气。她不过是没规矩的贱种。犯不着您和她生气。不过她是皇上身边的人,多少担待些。就让她到外面跪着去吧。等您气消了,不过说她几句罢了。您是天底下最慈爱宽厚的不是?”
这话说得好听,可外面正是火辣辣的天儿,人在日头底下半刻也站不住;更别说跪着。太后听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拿眼色示意下人。这些奴才素日专会揣摩主子心思。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过来,将恪宁拉到垂花门外,将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按道:“好生跪着吧,小贱种。”
恪宁此时正是羞愤难当,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知道正是母亲身上那一半的汉家血脉,让老太后憎恶不已。当年顺治爷的贵妃董鄂氏,不就是因深通汉学而得蒙圣眷,宠冠后宫;甚至在死后得以追封为后,大清国只此一例。让她这位堂堂蒙古科尔沁公主作了个徒有虚名的架子罢了。终于熬到太后的名位上,也不知当年是如何整治自己的母亲来着。宫里多少人都咬牙切齿的帮腔儿,如今对付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又是如何的简单。什么□调子,不过是胡乱寻个由头想要狠狠治她罢了。恪宁抬头看着晴空万里,一丝风,一丝云都没有。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四周静得可怕,只树上的蝉鸣叫的人心慌。她忽然死心了一般,颓然的跪在那里,仿佛过了很久,她已是迷迷糊糊的了,只觉得眼前发花,衣服都汗塌了,紧紧粘在身上。她好想就这样睡去了,她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愚蠢。从太子到太后,这么多人算计她,这么多人恨她;她根本防不胜防。竟然还妄想能够在这里活下去?多么的可笑啊。她徒然的想到死,她实在想要逃离,即便是去死,也胜过在这里受到的侮辱。她执拗的这样想着,心里更加得绞痛,呼吸也渐渐急促。忽然的天地之间卷起了一阵狂风,霎那间飞沙走石,恪宁被这一股子冷风吹得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却见刚才还骄阳遍布的,此时已经乌云压顶,天在一瞬间阴了下来,阴的可怕。眼见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不一时已成了瓢泼大雨。恪宁本已被晒得通身如炙烤一般,此时竟让这裹夹着沙石的狂风骤雨一激,一阵阵哆嗦起来。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诺大的皇苑,竟然没有一个人还想着她在这里,或者他们不过是将她忘记了。恪宁想站起来,刚扶着地摇摇晃晃立起半个身子,却觉得双腿一麻,再也支撑不了,就那么软软得倒在雨地里……
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地,世界已是模糊的了。
“她好像动了动,看,这下好了,睁开眼睛了呢!”这是谁的声音,柔软而干净。恪宁觉得好生熟悉,好像小时候在家里无数个夏日午后,如宣守在她身边,也许旁边已放好了冰镇的酸梅汤呢。她甜甜的笑了,她误以为她是又见到如宣姐姐了。她以为那皇宫里半年的生活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
一个娇小而可爱的人儿进入了她的视线,她惊觉这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如宣姐姐。她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但生的比她瘦弱的多。白皙的面孔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好像和她一样的惊讶似的。恪宁渐渐清醒,这才发现她仍然在这个无法逃脱的宫廷里。只是这里看起来不像其他地方那样的陌生和无情。
“你醒了,肚子饿不饿,你想吃什么?”眼前的女孩子用一种小动物般的目光看着她。恪宁还是头一次在宫廷里见到如此洁净的人儿。
“瞧你问的,她这时恐怕还听不懂你说什么呢!这是让吓傻了。真可怜见儿,身子这么弱。”外间进来一位美丽的少妇,犹如神仙妃子一般,明眸皓齿。恪宁定睛一看,竟是太子妃石氏。
见她一脸迷惑,石氏转头笑道:“惟雅,去将煮好的百合粥盛一碗来,她睡了一天,早就饿坏了吧。”那个小姑娘柔柔的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又进屋,手里端着个白瓷花碗道:“温温的正好,我少放了些冰糖。”恪宁愣了一下,怯怯的看了眼太子妃。石氏微笑道:“快吃吧,在这里你要放心。太后那里已经没事了。你好好在这儿休息,无逸斋也不用去了,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你快好起来,过几日我有话和你说。”说着便出去了。
恪宁在这里休息了几天。心中却一直不安,又不知道怎样问。这一日,那个叫惟雅的女孩儿给恪宁送饭,见恪宁端起碗手却在发抖。愣了一下:“准是大雨浇的,他们那起子人怎么没一个发发善心。来,我来。”她将碗接过来小心翼翼的一勺勺喂她。恪宁吃了两口却不想吃了。想着太子妃的话,‘过几日我有话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再多吃两口。”惟雅劝慰道:“太后是很少生这么大气,不过几天就过去了。你吃了这粥,我有好话和你说。”
“什么好话,你说了我就吃。”恪宁看她好玩,也笑道。
“你不吃,那我可不能说。这可是件什么人都不知道的事。太子妃都不知道的。”她向恪宁身边凑了凑道:“你知道你在这儿,澹宁居那边多少人过来问吗?”说着伸手将粥碗又端过来。恪宁便又吃几口。问道:“是不是靓儿,茯苓她们。”
“嗯,只是,这些都没什么。”她看着恪宁又笑了笑道:“有些人,想问又不敢问,不知转了多少弯子才把话儿递过来呢!”
这话说的,就是逗引着恪宁问。恪宁笑笑,看了惟雅一眼道:“是谁?你要不说,我可就不吃了。”
“好,这个人想问你的事,还让五阿哥来我这探口风呢。想问就自己来问,还真是麻烦呢。不过他来问你,我可就奇怪了。这位贵人一向是少事的。怎么巴巴的来问你啊?”惟雅笑道:“我和五阿哥都纳闷呢。”
恪宁笑道:“什么贵人,要是真有贵人能帮我一把,我可就不用在这里躺着了。到底是谁?”
“你说得好,可惜这位贵人够腼腆的。你不过是挨了晒又浇了雨,他在那边知道信儿了,冲底下人发作了一通,这么急却又不愿派个人问问。真是好笑,就问一声也并不是坏了规矩呀。片拐弯抹角的。”
“你这一篇子话,到底也没说是谁。算了,我不问了。”恪宁一扭脸,又躺下了。
“不问,我就不说了。”惟雅说着便往外面去。
“哎。好姐姐,你别……”恪宁着急,又起了身。惟雅笑道:“好了,不和你闹了。”她凑到她面前伸出四个手指头晃了晃,道:“知道了吧。”
雏鸾纪要
“是他!”恪宁一下子愣在那儿。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惟雅。
“怎么,你自己也不信哪。也亏他知道搬五阿哥出来,五阿哥到老太后身边撒撒娇,老太后就把你这档子事忘了。太子妃再把你接到这里就容易多了。不知你这丫头哪点让这个怪怪的小爷上了心了呢。”惟雅笑道:“总之,你是个让人忘不了的人。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额上那么多汗。”
“惟雅姑娘,”外面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太子妃问,宁姑娘这几天身子好点儿了吗?”
惟雅一愣,道:“还好。太子妃要见她吗?”
“太子妃明天要见恪宁姑娘。请姑娘今天好生歇着吧。”
“好,你先下去吧。”惟雅吩咐道。转而低头自语道:“怎么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你在说什么?”恪宁被她脸上的神色吓到了,刚才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现在却满脸的紧张和焦虑。
“我是不想说,可事情却这样危急,我不想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今天不说,明天你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杀身之祸。”惟雅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你不知道,现在太子妃她……”她看了看窗外;天已快黑了。“我们不要掌灯了,外面要是有人,我们也能看到。他们见黑着灯会以为我们睡了。”
“你的心,不像你的长相。”恪宁道。“是什么话?居然让你这么紧张,又这么着急要和我说。难道到了明天我会死吗?”
“不,但你要明白你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了。”惟雅轻轻握住恪宁的手:“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母亲和你的,你的如宣姐姐的事。”
“什么!”恪宁差不多要从炕上站起来了。“你知道,你,”她这才觉得失态,忙放低了声音道:“我们这里说话不会被听到吧。你怎么敢?”
“你瞧,你不是比我还多心。他们可不知道我有这么大胆子。我们只管小声说话,不必担心。”惟雅道。“我不过是觉得,”她又抬头看了看恪宁,“你,被那么多人盯着,被那么多人利用。”
“我被利用?你是指,太子妃?”恪宁一惊。
“太子妃以前可不是这样。可是,我又不知如何说起。总之,我说什么你不可以急。”
“好。”恪宁尽量平静下来。
“你知道最能惑乱宫廷的是些什么人?”
恪宁略一沉思,道:“外戚与后宫。”
“对,虽说有老祖宗家法,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真要干政的,可是不会轻易漏出马脚的。别说各宫主位,就是紫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如今就是因为这十几位皇子,后宫已经暗潮翻滚了。两相相争,你知道吧?”惟雅柔柔的声音像聊家常一样。
“明珠、索额图相争已久,不过,明珠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皇上并没有将郭琇弹劾明珠之罪公之于众,并没有要他的命。他的势力还在,虽不足以与索额图抗衡。但是他慢慢缓过气来再咬一口,索额图一样吃不消。他们一个是大阿哥的舅舅,一个是皇太子的叔姥爷。不过幸好,现在他们都不在。”
“这些我都知道,你快说正题。”恪宁忍不住插口道。
“我就说你不要急呐。你想想,他们的势力如此之大,早已延伸到皇宫里了。索额图已经将太子爷紧紧地拉在自己身边。而明珠呢,他就广置羽翼,串连臣下不说,他们都各自在皇宫里安插了无数的眼线,铺了无数的人脉啊。这是明处的,暗地里呢,到底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希冀和阴谋,就不得而知了。宫廷里的事,桩桩件件都和这些人有关。你的母亲,被迫离开宫廷就是因为皇上对她的爱已经逾越常情,已经威胁到其他人的利益。”
“你是说,”恪宁道,“一旦我的母亲成为真正的皇妃,那就有可能……”
“有可能改变大清的历史。先不说她本是宗室之女,就是她能顺利成为皇妃,会不会左右帝意,会不会威胁年幼的皇太子,会不会打乱后宫势力的平衡,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她的心像天上的青云一样高远。她会没有野心?”
恪宁回想着母亲的一言一行,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的培养和努力。的确,她的人死了,她的心都不会死。
“关于你母亲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但有一条最重要,也是这一条,使你母亲差点送命。”惟雅一把拉住恪宁,“这就是我认为你一定要知道的事。”她顿了顿道:“你母亲当年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送你母亲出宫的也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将她赶出宫廷?”
“不是赶,你想想,想想董鄂妃,想想她的儿子。说不定,你的母亲留在宫廷会比她更凄惨,更痛苦。太皇太后是给她指了一条生路。”这话使恪宁浑身一凛。她知道,董鄂妃的故事,是整个紫禁城最大的暗伤。
“在决定你母亲的去留时,太皇太后请来了一位神秘的人,他从哪儿来的,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的预言,决定过很多人的命运。他在暗处看到了你母亲。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惟雅停了一阵,仿佛这句话有千斤之重。
“此女面像不凡。日后得子左右天下为乱山河。若得女则当为华夏兆民之母。”惟雅看了恪宁一眼:“你说,这样的人还能留在宫廷吗?”
黑暗中,恪宁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了,半晌才道:“这是她的命。留在宫廷,生了儿子为乱山河,生了女儿嫁给外姓,又将为什么华夏之母。那不是怎样都没命。太皇太后相信这样的话吗?”
“无论信与不信,她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许多事都由天定,预言不会都是准的。但太皇太后听说你的出生后,还是很激动。”惟雅凑近恪宁道:“当为华夏兆民之母。这句话有人希望是真,有人希望是假。你自己怎样想?”
“我在想,太子妃知不知道这件事。”恪宁已完全冷静下来。谁也不知道她刚才受到了多大的震动。
“聪明。瞧着皇上的意思,似乎想让你做太子的人。如果她知道并且相信,那么,你是万民之母,她是什么?这样她会立刻解决你。所以,她要从你这里找到如宣的线索,之后再……”
“杀了我,斩草除根。”恪宁看着惟雅道,她已经学会了怀疑,她并没有完全的相信惟雅。惟雅却似没察觉,仍然低声说道:“只要你死了,想要利用你扳倒太子和太子妃的人就都完蛋了。无论你知不知道如宣的下落,你都不要告诉她。”
恪宁暗想,也许这个丫头在试探自己,因为她的话说得太多了。恪宁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不知道她在哪,你呢?”惟雅摇摇头:“如果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就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你想要知道的又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从一开始就问我,没想到你等这么久。”惟雅淡淡一笑。“从小,我就和我的父母分开,我是被特别选定的,我要听命于一位姑姑。我所知晓的都是这位姑姑告诉我的。这件事连我的父母都不完全了解。外人更不知道。我,还有靓儿和茯苓,我们都是。难道你没注意她俩对你和别人不一样吗。我们的名字,包括你的,还有我们如何被选定,由谁一手教导,与谁联络,各司何值都被记录在《雏鸾纪要》上面。《雏鸾纪要》每五年修成一本,也就是说在一个五年之内出生并被选定的人的一切都录在这上面。宫廷里到底有多少人被记录在册,谁都不知道。想要知道我们隶属于谁,为什么被特别选出来,必须找到《雏鸾纪要》。所以明珠、索额图还有无数的野心家都在对如宣穷追不舍。如宣手里的这一本上最后被记载的人,就是你。乌拉那拉恪宁。你和我们不一样就在于,你是由你的母亲亲自□的。她没有告诉你一切,但她教会你如何在宫里活着,这就够了。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更可怕的是,那则预言也同你的身份一起记录在册了。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你就会有更多的危险。”
这一席话惊得恪宁目瞪口呆。她一时间还领悟不了,这可怕的而又如此真实的宫廷秘密。
“本来,你无需过早知晓这件事。但,你要了解,你现在在太子妃手里,靓儿和茯苓都没机会向你讲出实情了。所以只能由我来说了。也许就在明天,太子妃就会有所行动。你和如宣的关系她很清楚,她要想方设法的用你去钓那些想知道如宣下落的大鱼。”惟雅歇了口气道:“说这么多,我自己脑子都要乱了。你自己要慢慢想,只要你小心,别让太子妃察觉你知晓实情,你就可以保住自己。好歹等皇上回来,你的安全就不是问题了。那时,如宣自己可能就会与你联系,她身负着多少人的性命,所以一点都不可以暴露。如果《雏鸾纪要》为外人所得,我们会被一网打尽。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在为谁卖命?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想知道,我是为谁而死啊?”恪宁想到如宣如此可怖的处境不禁凛然。
惟雅仍是一笑道:“这是我们都想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在为大清国奉献。恪宁,不要问更多。我最大的心愿是还有一天可以出去。所以我还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我们不再说了好吗?”
这一车的话,实在让恪宁没法接受,她不愿相信惟雅的话,可是,她年幼而真挚的面孔,让她本能的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好啊,她居然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看来,这个宫廷里,实在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好好参悟。她只觉得,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般,这是她从不曾经历过的难言的重负。就在二人沉默无语之时,外面忽然一阵混乱,嘈杂的脚步声不时传来。恪宁惟雅都是一惊。惟雅忽然拉住恪宁道:“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不会怕的,是吗?”恪宁不知可否。二人来到门口,只隔着门向外听,然而,这小小的喧闹,过了一会儿就渐渐平息了。
“可能出事了。”惟雅放低了声音。恪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点魂不守舍。两人复又回到里间。已近子夜,惟雅道:“我知道,向你说出这些有多么残忍。我也只能是奉命行事,见机而为。恕我不能再陪你了。”恪宁见她要走,心里不觉慌了。毕竟,这些事一个人很难承受。惟雅见她流露出惧怕的样子,也心有不忍。勉强笑道:“你也会害怕吗,顶撞太后的时候,是哪里来的勇气?你放心,最紧要的关头,会有人帮你的。”她又露出那无限温和的笑。虽然恪宁不敢一万分的相信她,但是,她真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笑。送走惟雅,恪宁一夜根本无法安睡。只是翻来覆去,这一夜好短,又好长。晨光微曦,她便起身梳理收拾停当,静静等待着。果然,太子妃的内侍不久就到来了。不等他们开口,恪宁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太子妃殿下,可以见我了么?”
内侍们惊异于她的平静和高贵,这不是他们所见的年幼的小小女官。她的心经历了一夜的挣扎终于恢复了,她又一次使自己改变,抛掉慌张和恐惧,她本来就是无所畏惧的恪宁。她随内侍们穿过船坞,发现他们仍是将她带回了无逸斋。太子妃怎么会在太子的眼前,对她有所行动呢?或者,太子和太子妃原是一体。这不奇怪,太子不也曾经轻易的就让她尝到苦头了吗。不管如何,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让她意外的是,无逸斋里很安静。那些围在太子身边的大臣、内侍都了无踪影。石氏独自在园中,见她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夏末的清晨,有着淡淡的微风,池中莲花还没有完全绽放,却已经清香四溢。石氏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池水中,更显得旖旎不俗。她看着才到她肩头高的恪宁,忽然想起当年自己进入宫廷时的情景。面对恪宁过分坦诚又略显倔强的眼神,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始她们的谈话。
“恪宁恭请太子妃玉体金安。”
“好了,一大早的要你起来。”
“奴婢在乾清宫起的更早呢。太子妃您的传召,奴婢又怎敢怠慢呢?”她的语气带着故意的献媚,这让石氏有些意外,她所知道的恪宁决不是这样的。
“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懂得怎样说话。”
“那是因为,奴婢也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庇佑。”恪宁的嘴角忽然挤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石氏微微一愣,她隐约发现有种奇异的压力在逼迫着她。是她,眼前的女孩子,奇怪的眼神,奇怪的语气。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留下从人让她有些不安。“你有万岁爷的庇佑,不是吗?”她开始转变态度,语气有些严厉。但恪宁并不害怕:“万岁爷庇佑天下苍生。”
“是啊,你很会说话,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但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他不会庇佑你呢?”
“万岁爷日理万机,现在正在前线指挥若定。当然不能为我们这样无名之辈劳神。所以才寄希望与您啊!您一向仁慈,我的小命也是您捡回来的啊。”
“所以,要是有一天,我向你讨回这条命,你会给我的,是吗?”
恪宁抬起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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