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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这件大事-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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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一定听凭皇贵妃娘娘的差遣。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良媛睿恭敬道。
略微点了下头,沈音苒幽幽一叹:“皇贵妃,裴贵嫔从玉辇上跌下来的事情。你还是亲自查问一下。本宫……本宫乏力,就不留诸位多说什么了。”
妃嫔们再度异口同声道:“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臣妾等告退。”
“樱妃。”沈音苒与她对视一眼:“你留下。”
“是。”沈凉悦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被解决了,心里很是痛快。
严一凌瞧着杨絮急匆匆的就走了,不免奇怪。有心想要追上去,且被良贵妃缠住了。
“皇贵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回宫了。”良媛睿心想,皇贵妃这时候一定是急着去查裴贵嫔落辇的事。未必就不需要她帮手。
果不其然,严一凌马上就道:“良贵妃若是得空,能否送莫嫔回宫。本宫瞧着她的脸色似乎不好。且整件事情因何而起,当时也就只有裴贵嫔和莫嫔清楚。”
良媛睿点了下头:“臣妾明白了,这就送莫嫔回去,再细致的问问当时的情况。等下再来禀告娘娘。”
“倒也不用你来回的走。”严一凌看和这样落落大方的良贵妃,心想当初那个处处与自己为难,处处刁难的,是不是这个人。这前后的差别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有人逢迎你,自然有她逢迎你的道理。
后宫里的许多人,都是这样赖以生存的。
“裴贵嫔不要紧吧?”严一凌来到偏厢,看桦妃还陪在这里,心里一阵抵触。
桦蕊倒是笑得很柔美:“皇贵妃娘娘请放心,太医来瞧过了,说是皮外伤。脚上的肿胀服了药,不几天也就退了。没有伤筋动骨,已然是万幸。”
“那就好。”严一凌瞧着裴以琳又清瘦了不少,眼下也是一片乌青,不免奇怪。“裴贵嫔似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莫非夜里不能安睡么?”
裴以琳垂首,先是谢过:“多得皇贵妃娘娘关怀,臣妾感激不已。只是昨晚没能安睡,乃是因为午后与莫嫔起了争执。这事情困扰在臣妾心头,久久不能平复,故而才……”
“因何事起争执?”严一凌不得不问的详细些。
“因为小公主的缘故。”裴以琳少不得叹气。“臣妾替万贵妃照顾两位小公主,时至今日,她们还不会开口说话。昨日午膳后,臣妾叫乳母将两个孩子抱了过来,便想着细细教导。可能也是……近来多番的努力都是徒劳,受了挫,臣妾便……吼了起来。”
说到这里,裴以琳潸然泪下:“皇贵妃娘娘,臣妾并不是不喜欢照顾两个小公主,实际上,臣妾真的是把她们视如己出。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孩子出生以来,就特别的爱哭闹。臣妾连同乳母想尽了办法,都难以哄住。可以说是每晚,每晚都要哭上两个时辰。有时是入睡前闹觉,有时半夜里忽然醒了,就开始啼哭,怎么都哄不住。长久的坚持,让臣妾时常心浮气躁,到后来实在无计可施,竟也陪着她们哭的声嘶力竭。也因为这样,臣妾恳求过皇后娘娘和娘娘您,臣妾是真的想出宫……在这里的日子,真的是太压抑了。”
桦蕊晃了晃她的手:“最后一句话,别乱说。宫里只有好日子。小孩子难带是情理之中。何况你这么年轻,自己不曾生育过,要你照顾两个孩子,也确实太为难你了。”
严一凌也知道带孩子不容易,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和莫嫔怎么起冲突了。“本宫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你和莫嫔又是怎么回事?”
裴以琳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莫嫔嫌臣妾吼叫,吓着了两个孩子。也嫌臣妾太吵,让她不能好好休息。”
桦蕊奇道:“本宫知道你与莫嫔同住清颜宫。但你在东,她在西,离得可不近。即便你不该惊着小公主,但那声音也未必能传到莫嫔的房中啊!”
“当时,臣妾是在后院,而莫嫔不知何时也来后院小憩。”裴以琳没有隐瞒任何事,也不打算隐瞒。她知道即便是她不说,莫氏也会说个干净。所以,她索性什么都说出来。
“是臣妾不好,没忍住气愤,给了她一记耳光。”裴以琳红着眼睛,艰难的说:“她有孕在身,即便是臣妾在气头上,也不该责怪她以下犯上,还动了手。事后,臣妾内疚了一整晚,早起还叫凝远准备了一些礼品,想着从皇后娘娘宫里回来,就送给她当做赔罪。毕竟是同一个宫檐下住着的姐妹,也不该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说到这里,裴以琳又气得捏紧了拳头:“可是皇贵妃娘娘,您也瞧见了!那木楔子,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弄坏的。臣妾的确不耻,她利用在清颜宫照顾公主之便,背着臣妾偷偷亲近皇上,可她也不该曲解臣妾的意思。臣妾这样着急,对两个小公主又吼又斥的,是因为臣妾真的担心她们迟迟不能开口说话,将来万一……她却指着臣妾这么做,完全是出于私心。为的就是能靠小公主来亲近皇上,博取皇上的好感!”
裴以琳捂着脸,哭的凄凉:“她还耻笑臣妾入宫许久,还是处子之身。”
桦蕊紧忙将自己的绢子塞进了她的手心:“裴妹妹,你就别哭了。你哭的这样伤心,叫我和皇贵妃心里也不落忍。我是听出来了,这事情你和她都错,你和她也都对。但不管怎么说,她有龙裔在腹,你又是贵嫔的身份在抚育两位公主。你们都不该这么冲动。凡事坐下来好好解决才是最好的。皇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严一凌心想,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说!
然而,桦妃就凭这几句和稀泥的话就想封住她的嘴,也未免太天真了。
“本宫听明白了,因为你和莫嫔昨天才有的冲突。所以今天那玉辇坏了,你便疑心是她故意为之。可是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裴以琳含着泪,缓缓的说:“娘娘,不是臣妾要怀疑她。臣妾入宫的日子也不算短。可自问一直守礼,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更谈不上得罪人了。自从万贵妃走了,臣妾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就是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旁人,又怎么会如此狠毒,存心弄坏臣妾的玉辇要活活的摔死我……”
严一凌点头:“我知道你的委屈。只是你没听懂我的话。那玉辇就是做楔子的木料不结实么?就不能是自己坏了么?有一百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怎么去证明偏是你理解的哪一种呢?不是本宫故意这么刁难,这事情就算禀告皇上,皇上也不会凭你自己的揣测去衡量。何况,莫嫔有身孕是事实。你又是贵嫔的位分,理当包容她宽待她。”
这一点皇贵妃说的没错。裴以琳也明白了。
“她就是仗着有孕,才会这样欺辱臣妾。”抹了一把眼泪,裴以琳深吸了一口气:“不过皇贵妃娘娘您大可以放心,臣妾绝对不会再和她起冲突,除非臣妾有十拿九稳的铁证。”
“你受了伤,眼下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严一凌瞥了一眼桦妃,道:“桦妃没事自可以先回去歇着了。本宫会亲自送裴贵嫔回宫,顺道探望莫嫔。”
桦蕊轻巧的笑了笑:“皇贵妃娘娘若是不介意,臣妾也想去探望莫嫔。到底她怀这孩子,出于礼数,臣妾也不能不去。”
这意思,便是要非弄清楚皇贵妃会怎么解决此事不可了。
严一凌浅笑辄止:“既然桦妃有空,也好。你呀,嘴巴嘴甜,能说会道的。帮着本宫劝一劝这二人,说不定什么误会就都解除了。”
“臣妾哪有娘娘说的这么好。”桦蕊垂首笑道:“何况不是还有良贵妃姐姐帮手。臣妾至多也就是说两句宽慰之语,递递帕子什么的。”
言罢,她笑着屈膝:“娘娘稍后,臣妾这就去吩咐人预备玉辇,好送贵嫔回宫。”
“好哇!”严一凌抿着唇笑,心想,小蹄子你算是被我盯紧了。我倒要看看你在我眼皮底下还能怎么兴风作浪。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五百五十六章:利落
去清颜宫的一路上,严一凌都沉默不语。
桦妃就跟在她的玉辇后,很是温和得体的陪伴裴氏往清颜宫去。
可是分明,严一凌的心思在桦妃身上,桦妃的心思又在她身上。其余的人,都只不过是这两人的陪衬而已。
“皇贵妃娘娘。”良媛睿已经等候多时。见桦妃也同来,心里不大高兴。但是如今身份不同了,她不会再做出那些针锋相对的样子。
略微扬起下颌,她很享受桦妃向她行礼的样子。“桦妃妹妹也来了。”
“是,臣妾陪着裴贵嫔回来。她身上有伤,多有不便。”桦蕊笑意温和。
“那就有劳桦妃先送裴贵嫔回房,稍作歇息。等下服了药,再逐一查问宫里的奴才。到底那玉辇是怎么损坏的,总是要弄清楚。”严一凌不疾不徐的语调,听起来透着威严。
桦蕊俯首:“臣妾这就送裴贵嫔先回房。”
待她走后,良媛睿才道:“臣妾问过莫嫔,大致是说昨日裴贵嫔训斥两位公主,她看不下去便出言劝阻。言谈不和就吵了起来。裴贵嫔对了手。臣妾猜想,她也是没说好听的话。否则裴贵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她过去不去。到底皇嗣为大。”
严一凌点了点头:“裴贵嫔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良媛睿道:“裴贵嫔虽然是万贵妃带进宫的。但实际上,万贵妃也没能为她多安排什么。自万贵妃薨后,她便深居简出,每日在宫里照顾两个襁褓婴孩,想来也是辛苦。臣妾实在想不出,她能得罪谁……”
言外之意,良媛睿也觉得莫嫔不是那么简单。
“只管去查,皇后不是说了,希望各宫都能安分。本宫也不希望有小人在宫里作祟。”严一凌递了个眼色给她。
良媛睿随即点头:“臣妾这就仔细查问。”
刚走了两步,她又忽然转身回来:“娘娘,桦妃那里……”
“桦妃不过是一时好心,无妨的。”严一凌淡然一笑。
其实皇后和良贵妃都大意了。
樱妃宫里是怎么一回事,知道的就只有皇后、樱妃、她和良贵妃。她不希望樱妃出事,让奉翊这么小就没有了娘亲,所以愿意包庇。皇后是受樱妃的威胁或者讨好。才迫不得已去包庇,也情有可原。但是良贵妃的性子,不是这么容易就肯息事宁人的。如此说来,必然是因为皇后需要她闭嘴,她才甘心闭嘴。
冥冥之中,她和皇后的关系就这么轻易的暴露出来。
至于皇后为什么不再掩饰或者修饰,严一凌一时之间还猜不准。但是良贵妃只怕还没料到,无声无息之间,皇后就已经把她卖了。
也许皇后从前筹谋的那些事,良贵妃多少都参与了。
严一凌看着她如今的样子,只觉得女人一旦风光,潜意识里的优越感就会暴露出来。那么先前辛辛苦苦隐藏的秘密,也会被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出卖。
正想的入神。倒是桦蕊去而复返,轻快的走了出来。“皇贵妃娘娘,那裴贵嫔还有写话想单独禀明娘娘。”
严一凌饶是一愣,心想桦妃不会趁机把裴贵嫔催眠了吧?
但是。似乎有没有必要这么做。裴贵嫔是一定会咬住莫嫔不放的。
“本宫这就过去。”
桦蕊瞧皇贵妃只是动嘴却不动腿,便笑呵呵的说:“莫嫔也受了惊,毕竟还有着身孕,臣妾想去安慰两句。”
“你去吧。”严一凌就是等她这句话。既然要来清颜宫,当然不会空手而归。
桦蕊走到莫嫔的房门外,轻轻的咳了一声。
“谁在外面?”莫嘉有些烦躁,才服了药安胎药,嘴巴里还都是些苦味。
“本宫过来瞧一瞧莫嫔,是否受惊了。”桦蕊温和的语调,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得了莫嫔的眼色,侍婢急忙打开门。恭敬的行礼:“桦妃娘娘里面请。”
“桦妃娘娘怎么过来了,臣妾方才服了安胎药,并无大碍,劳娘娘惦记。”莫嘉垂首而笑。“娘娘快请坐。”
“你别动,我自己坐就是。”桦蕊坐在挨着软榻的椅子上,目光明媚的落在莫嘉的腹部:“莫妹妹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有了好消息。你可千万要好好保重身子,这头几个月是最要紧的。”
莫嘉有些害羞,脸垂的很低。“谢娘娘关心。”
话锋一转,桦蕊皱起了眉头:“本宫听闻你母亲一直病着,皇贵妃这才恩准你出宫照顾。如今母亲的病可好些了么?”
“老您惦记着。”莫嘉点了下头:“母亲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你母家是在哪里?皇城么?”桦蕊顺口问了一句。
“并不是,臣妾的母家在徐城。”莫嘉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徐城的春天是很美的。漫山遍野开着各色的花。臣妾这次回去的路上,还有幸瞧见儿时喜爱的画卷。”
桦蕊叹了口气:“是啊,儿时的记忆是最美好的。可惜本宫已经好久没回过母家了。宫里的生活自然是最好的,锦衣玉食,婢仆成群。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思念亲人。”
“娘娘的父亲不是时常入宫陪伴皇上理政么!”莫嘉有些疑惑:“娘娘若是想见,只要前往苍穹殿求皇上恩典,不也是容易。”
摇了摇头,桦蕊深吸了一口气:“哪里有这么容易呢!既然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了。若无皇上的恩典,岂能说相见就相见……坏了宫里的规矩可就不好了。”
她这么说,莫嘉也就明白了。“娘娘顾虑深远,臣妾愧不能及。虽然入宫五年,可臣妾无时无刻不惦记家中的母亲。父亲走得早,母亲又……又不是尊贵的夫人。也幸亏臣妾这一次回去了……”
想想这么多年母亲吃得苦,莫嘉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桦蕊可是用了心思再帮着她一起算计。如此的孝顺,那这母亲便是她的痛脚了。倘若……以此要挟她乖乖听话,也未尝就不能如愿。
“莫嫔你不必如此难过。须知道,待你诞下皇嗣,就可以再会母家将喜讯禀明母亲。又或者得皇上的恩典,请母亲到宫里来探望。总之,皇家也是有人伦亲情在,你呀,就放宽了心好好养胎。”
这些话,让莫嘉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本来也不熟悉桦妃的为人。只看表面和听以往宫里的事情,就只知道桦妃做的都是些好事情。比如替当日被贬黜的良嫔求情,再比如,三番两次的救皇贵妃的命……
“多谢桦妃娘娘提点,臣妾一定尽力保护这个孩子,也希望能再有出宫的机会。”
这两个人正说的热闹,忽然听见外头有奴才急急的脚步声。
不等桦蕊转过身去看,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桦妃娘娘、莫嫔娘娘,皇贵妃娘娘请您二位移驾正殿,说是抓住了那个在裴贵嫔玉辇上动手脚的奴才。”
“抓住了?”莫嘉不由得惊奇:“还真有人在裴贵嫔的玉辇上动手脚?”
桦蕊微微皱眉:“你先过去复命,本宫这就陪莫嫔前往正殿。”
“是。”那奴才点着头答应,随后便退了出去。
他一走,桦蕊就握住了莫嫔的手腕:“妹妹,这里没有外人,你可要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到底是不是你让人做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平常人这么问,莫嘉一定会很反感。只是因为跟桦妃多聊了几句,算是比较投缘。她才如实的说了心里话:“桦妃娘娘明鉴,臣妾的确不耻裴贵嫔利用小公主博取皇上的恩宠。可后宫里的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臣妾没有必要因为她这样子,就拿自己的前程冒险。”
桦蕊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松乏了不少。“那就好,本宫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为皇上生下这个孩子。不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端的卷进去。如此,便是真的放心了。”
莫嘉温和的冲她一笑,就着她的手起身。
桦蕊很殷勤的替她披上了帛衣:“当心些。”亚圣吗亡。
殿上,严一凌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眉头皱的很紧。
良媛睿的脸色不太好,原本这事情这么快就查出来,她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可偏偏又让她恼火不已。
裴贵嫔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马上把那奴才的舌头割下来。害她受伤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红口白牙的胡说一气。那莫嫔也的确是阴险到极点了。
“皇贵妃娘娘、良贵妃娘娘。”
两个人一并行了礼。
严一凌沉眉道:“不必多礼。莫嫔你看看着奴才,他说是裴贵嫔吩咐他弄坏玉辇,好嫁祸给你的。你仔细看看这奴才你可认得,又和你有什么宿怨!”
良媛睿作势瞪了那奴才一眼,贵妃的派头十足,冷声喝道:“你这奴才,还不赶紧抬起头来,叫莫嫔看个仔细!”
莫嘉这才转过身去看伏跪在地上的奴才。正巧那奴才抬起了头,与她对视一眼。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得她腿软。“陈武!怎么会是你?”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五百五十七章:白死
“哼!怎么会是他?莫嫔你用的着这么明知故问么!”裴以琳也是气得不行:“日前你才将这奴才带回清颜宫来伺候。转头他就弄坏了玉辇,还冤枉本宫嫁祸你。人是你带回来的,这件事情还不够明显么?莫嫔你也是够了,当面气不过本宫教训你,竟然背地里做这样的恶劣事,亏得本宫还备下厚礼。预备向你致歉,化解了昨日的误会。这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个样子。”莫嘉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武,真是怒其不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叫你去弄坏裴贵嫔的玉辇!”
“回莫嫔娘娘,就是裴贵嫔叫奴才弄坏,用来冤枉您的。奴才虽然贪银子,可奴才不黑心。既然东窗事发,奴才就得承认。总不能连累好人不是。”陈武一脸的正气。“就请皇贵妃娘娘发落吧!”
陈武已经栽在皇贵妃手上一次,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回难逃厄运。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想在死之前再为莫嫔做点事。
“你倒是个硬骨头。”严一凌看着他,心里是哭笑不得。这奴才才被赦免,转头又为了莫嫔去做这样的事情。再留在身边,也只能是个祸害。
“皇贵妃娘娘,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求您给臣妾一次机会。好好的问个清楚。”莫嘉有些着急了。这么多年,一直是陈武陪在她身边的。可这一次,得罪了裴贵嫔,怕他的命是真要保不住了。
“还有什么好问的,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么?”裴以琳狐疑:“莫嫔为何这般在意这个奴才。难不成,你是怕他被送去刑房,吐出些不该吐的东西来?”
“不管裴贵嫔你信还是不信,臣妾没有指使陈武做过这样的事情。”莫嘉仰起头,对上裴以琳的双眸。“但是陈武……他是臣妾的人。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臣妾愿意替他受责。要怎样才能平息裴贵嫔你这满腔的怒火,当着皇贵妃娘娘的面,您尽可以直说。”
这倒是让裴以琳愣住了。好半天她才回过味来:“你是说,你要替这奴才担起罪责?这是为何?还有就是,你知不知道身为奴才谋害主子,是什么罪过?你担待的起么?”
莫嘉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一时僵在了原地。
“奴才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裴贵嫔,你也太虚伪了。分明就是你设好的局,为何要让旁人替你担着。”陈武一脸的愤懑:“要不是奴才欠了一屁股赌债,才不会稀罕要你的银子。到了这个时候,奴才才认清楚谁是真正待奴才好的主子。莫嫔娘娘,奴才一时糊涂,对不住您了。”
说话的同时,陈武跪向莫嫔,用力朝地上接连叩首三下。第三下之后,他便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莫嘉急的不行:“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凭什么说是你。本宫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陈武,你起来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武……”
自己激动的不行。而伏跪在地上的人竟然没有动弹。
良媛睿心里忽然有些慌,皱着眉头问:“他不会咬舌自尽了吧?”
这一句话惊得莫嘉身子一颤,脸色发青的跪了下来。与陈武面对着面,她缓缓的伸出手:“陈武。你别吓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抬起头来说话。”
她的手用力推了他一下,哪知道人嘭就歪倒在了一边。地上一滩嫣红的血水,触目惊心。
“陈武……”莫嘉顿时就哭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早就说了,我的事情自己能处理,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搭上自己的命?你……”
裴以琳也没想到,这奴才竟然如此的“忠心”,这样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了,现在死无对证,他的话即便都是谎言,也再追究不了了。”
心痛难当的莫嘉听了这话。瞬间就扬起了头,双瞳里的愤怒如同烈焰,恨不得瞬间就把裴氏烧成灰烬。“便宜?那怎么才不便宜?裴贵嫔以为如何才能叫你心安?是不是巴不得我嚼舌死在你面前,你才能舒坦。裴贵嫔你又凭什么怀疑是陈武做的,你有证据么?你拿出来给我看!”
“自然是有人看见他鬼鬼祟祟在玉辇停放的地方出现,并且又从他房里搜出了一些工具。”裴以琳没给她好脸色:“他也已经当着你的面承认了,难道还能是本宫栽赃他么?本宫为何要跟一个贱奴过不去,还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凭他也配。”
“裴贵嫔眼里所有人都是贱命,唯独你金贵是么?你那么金贵,皇上为何至今都不愿你侍寝,你想过么?”莫嘉气急败坏,只有说她最不愿意听的话才觉得解气。
“够了。”严一凌冷喝了一声:“本宫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裴贵嫔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再追究下去。莫嫔,你是有孕在身的人,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身子重要,别再这样闹下去了。”
桦蕊快步走过来,双手去扶跪在地上的莫嫔,附耳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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