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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妇得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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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的明明是高中生的校服,怎么可能是工作了四年的人啊?
连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话,都看不穿,这是要如何混社会?
怎么当得了白富美?
唉,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命了。看淡点。
可是,为什么那人的脸老在眼前晃呢?对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刚刚忘记问了,要不再回去问一遍?
算了,已经如此狼狈了,还去问个什么鬼?
诶?为什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别别别……好马不吃回头草,咱还是回家洗洗睡。
叽哩咕噜~~~
悠扬的一串埋怨,在三几天来一直食欲不振的空腹里盘旋,十分不给脸面地响成一小节旋律,害得真崎兰捂都捂不赢。其实,捂了也没用,声音不受控制,除非里面没有传播介质,可人体生来就不是什么真空。面红耳赤地蹲了下去,真崎兰蜷缩成了大包子似得一团。
已经走过去了的摩登女郎,站在冧关街122号的院门前,摘掉墨镜,有些担忧地望着骤然抱着肚子的真崎兰,那端正的肩膀在轻微颤抖着,似乎挺难受。她在背后,看不到真崎兰的煞白小脸上,写的并不是“我好痛!救救我!”而是“我好饿!谁来请我吃皮蛋瘦肉粥?”
女郎想折回真崎兰的身边,察看一下真崎兰的状况。
真崎兰却已经站直了纤瘦的身体,步履坚定地朝前面走去。
女郎怔住了,背影,如此熟悉,一样的带着些许稚嫩的玉树临风。
从背后望过去,这是一个初长成的少年。
短发蓬松盖住脖颈和耳珠,有些干枯,明显是营养不良所致。
“不是这里的孩子。”女郎断定真崎兰出身贫寒。
穷人有穷人的特征,哪怕珠光宝气堆砌了满满一身,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无法隐藏。
真崎兰对别人的看法,一无所知。
只是不知不觉,彤云密布的天,被两个小有恶劣的谎言,拨拉开,露出一线阳光。
而这一线带着火药味的阳光,让真崎兰充电了似得,格外神清气爽。
春天嘛!就是不一样。
万象更新!有什么,在死寂的心境,埋下了渴望破土而出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
什么是天赐良机?
就是节假日的时候,恰好在周一开始,然后在周日结束。
不过,这纯粹是痴心妄想。
真崎兰的五一黄金周就两字:加班。
没有可以约会的对象——虽然做梦都想有一个。妈妈去世多年,她是警察,因公殉职。爸爸再婚了七年了,一个月一次的例行通话,长话短说地汇报各自的生活状况,然后说句“保重”每次都像最后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依依惜别,情深意重,其实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多思念对方。
自己又是个穷人,从高中起,就在做各类兼职,自力更生,完成学业。
相对于爹妈疼爱的同学们而言,真崎兰自觉寒碜。
从没买过一百块钱以上的衣裤鞋袜,省吃俭用存下了一笔积蓄,但这是为了应付“万一”而刻意准备的小金库。不到不得已,不能动。
何况,赶在如此车水马龙不见尾的时候,远行旅游=累死累活地奔波。
想数人头数车辆,在每天早八点,随便趴在市区的某个转盘的天桥上,直接让你数到酣畅淋漓,紧接着就会对中国人口和机动车数量等等等,望而生畏。
“繁华是如此空洞的嗡鸣作响,不如找个清贫的角落,安置沧海一粟的自己。”真崎兰自嘲又半带安慰的,在博客里写了这么一句酸掉牙的心情。立刻有人给她点赞,还有人写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评论和回复。
满足了一把小小的虚荣心,爽快关掉网页。
继续工作!
不管臆想中的自己,多么遗世而独立,现实里的真崎兰,还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
好累!
在会计事务所里加了三天班,真崎兰伸了个懒腰,心想“不如去买点什么犒赏一下自己?”
毕竟,已经这么拼命了啊!作为一个新人,独自做两家公司的总账分账,在同期的新晋员工里,也算是独占鳖头。
真崎兰的上司何慕容是这家会计事务所的所长,也就是老板,对她十分青睐,能得到会计事务所的老板+注册会计师的栽培,对真崎兰来说,这是呆板人生里的特殊待遇。
为了报答伯乐之恩,真崎兰从来不敢懈怠。
但千里马也得有好粮,不吃饱喝足,哪里有力气?
列了一张购物清单,从会计事务所出来,真崎兰去了附近的家乐福超市。
必须得囤积一个星期的食材才行!
太怕和家庭主妇们竞相“争奇斗艳”地买打折促销品。
贵点无所谓,放在冰箱里,冻得没滋没味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要挤。
不知道是不是和这种女人有着命中注定的缘分,无论去逛哪个超市,总能遇到“摩肩接踵,势必抢到半价”才能眉飞色舞的女人。
今天,真崎兰还是被挤了一个身形歪斜,呲牙咧嘴。
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女人总是忽然间一涌而至?洪水扫荡一样冲向她旁边的什么地方去了。
本该对这样的人生习以为常,但不知道怎么了,真崎兰忽然承受不住超市里闷热的空气和震耳欲聋的各类促销广播的大音响。
怨念“一个超市里,有必要放这么多音乐?又杂又乱……”
讨厌喧嚣熙攘,但总是生活在喧嚣熙攘之中。
不止一次,看着人潮涌动,会心生怜悯,如果只是像平凡的动物一样生活,那该有多好!
虽然一样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抢不到食物和领地的,就乖乖静待饿死或者被吃掉。
但雌性的发情期有限,而且只是遵循生命的本能,简单明快地接受繁殖后代的使命,不求爱恨情仇的生儿育女。不用办理结婚证等等繁琐的手续,不去给自己的言行举止,套上冠冕堂皇的这样那样的大小名目。活着的样子比人好看多了!
而眼前的这些男男女女,包括真崎兰自己,都像一只蝼蚁。
陷在一种随时会被现实所抛弃的岌岌可危里。
明明,一直,都没被珍惜……
不,没被人珍惜的只有自己罢了。真崎兰唇角勾起一抹嘲谑。
“唉……”叹了一声,推着车,去收银台前,排长龙结账。忽然想起了以前。
娱乐精神颇重的同学经常打趣真崎兰“呀!去逛超市啊?看过黄历没?”
“没,今天的黄历写了什么?”
“今日宜:隔岸观火,见色忘义,四两拨千斤,推倒男神,不宜shopping!”
“不对,是真绮不宜shopping!必遭围堵!”
真崎兰有时候也会问“那我宜干什么?”
同学嗤嗤笑,调侃真崎兰“宜扮演临时电灯泡,上百合网跪求约会抱大腿!”
“我就这么没有市场?”真崎兰也不会气恼,依然温柔。
同学意味深长地点头微笑“找孟婆改换一下性别,你的市场前景,还是很可观滴!小白脸神马的乱入设定,可以让你被女神推腻歪了,都一直停不下来!”
在群众雪亮的眼睛里,真崎兰的外型,有那么点不阴不阳的小怪异。
当然,这一点,真崎兰自己没感觉出来。
但大家都这么异口同声,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自以为,某天若是留了及腰长发,也会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想到这里。
真崎兰特别想要照一照镜子。
路过超市出口甬道的一段,真崎兰停在一家还没有开业的服装店前边,在玻璃橱窗上,可以看到一个修长清瘦的轮廓。
“现在,我只是忙得无空闲打理罢了。”真崎兰十分阿Q精神的在心里自言自语,“那玻璃里反射出来的身影,也蛮好啊!”
一长篇废话——大意是,以后我要成为一个回头率百分之百的美女,全程秒杀高精尖的女Boss,让尔等轻视吾辈?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真崎兰了解自己,其实并没什么勃勃野心。
说到“轻视”二字,真崎兰又想到那女孩冷着的一张漂亮瓜子脸。
其实,也没有最初自以为的那么思念,顶多闲到发霉的时候,会忽然记起。
可闲到发霉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想起那女孩的频率,有点低。
也许终究只想要有人来拉自己一把。
然后,刚好抬头遇到一个,然后,渐渐的不怎么想到闫丽明,然后,没然后。
拎着两大袋食材,真崎兰略带寂寥地往自己的公寓走。
走了没多久,迎面看到了上次在冧关街121号小楼院门前,见到的那女孩,正挽着一个高瘦冷峻女人的胳膊,站在人潮涌动着的十字路口。
日暮西陲的光芒,镀金一样地涂在了两人身上,给她们增添了油画颜料一般绚烂浓重的美感。
高瘦女人的侧影像一尊落地玻璃橱窗后面的模特,把那女孩衬托得格外小鸟依人。
实际上,那女孩本身是中上层次的身高,只是旁边那个太出挑,显得有点矮罢了。
那女孩满脸笑容地说着什么,精致的眉眼处的甜蜜,四散传播开来,过往路人,都被这如水容颜所感染到了,即使是愁云密布的苦瓜脸,也跟着崭露出了恬淡。
她今天穿着一条素淡的白里透绿意的连衣长裙,像一朵梨花带雨的百合。
真好看,看得真崎兰一阵恍惚,心里不由感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女孩笑得如此甜?”
女孩的余光扫到了真崎兰,扭头侧脸望着呆愣的真崎兰,先是满脸的困惑的“我们见过吗?”
随即,擅自主张地“哦”了一声,撒开了高瘦女人的胳膊,轻飘飘地到了真崎兰面前,波光潋滟的杏仁眼里,透露出满满的开心,她说“是你?”
“呃?”真崎兰怔的一下,瞬间,脸颊烧着了火。被那清亮的瞳孔笔直仰望着,真崎兰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至于吧?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故作镇定地对女孩点了点头“是我!”又骤然想起,居然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而自己竟然一直觉得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有点无奈。
到底是该为眼前的这个会竖着7根手指头,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读了六年书的女孩还记得自己,感到高兴呢?还是为自己的记性太好,一不小心就记住了一些“鸡毛蒜皮没小事”感到悲哀?
女孩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褐色皮纹小本子。
啊!真崎兰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学生证,找这学生证找到哭。虽然现在也不再是学生了,坐火车飞机也只能全票。如今,这个半新不旧的小本子唯一的用处,只是真崎兰的学生时代的物证。居然落在女孩的手里了。
我去!真崎兰觉得自己怎一个逊毙,刚还自怜自艾地说自己记性太好,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连这茬都给忘记了。找得昏天黑地啊!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孩有点眷恋地翻看学生证,又比对着照片和本人,她说“真的不怎么像?这是哪个摄影师这么有技术啊,把你拍得跟猪头一样的……”
“喂!你好歹是个淑女,怎么说话这么村俗?”真崎兰提醒女孩口不能无遮拦。
“嘁……”女孩不乐意了,不由分说地拉开了真崎兰身上挎着的黑色宽带单肩挎包的拉链,把学生证往里一塞,斜睨了一眼真崎兰,淡淡地说“给你了!这是你的,上次拿在手上,一不小心给忘记还给你了。我走了。我姐在等我呢!”又轻飘飘地转身,走了两步路,站住脚,忽然又回过头,懵然一笑,脸色绯红地说“什么是淑女?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
真崎兰懵住了,真的,她现在只想告诉女孩,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虽然,这媚,也许不是杨贵妃的媚,但却更加清新婉约,难以形容。
高瘦的女人催促女孩“冧冧!蓝紫冧,快一点过来!不然,不等你了!”
蓝紫冧,是她的名字哟!真崎兰对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心领神会,转身往高瘦女人疾走。
她们过斑马线之前,高瘦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真崎兰。
啊!居然是一个月前,走在冧关街一支路上的黑丝红高跟的蛇精女人?她的一瞬间闪亮登场,直接让真崎兰自惭形秽到了谷底。真崎兰立时觉得有点绷不住,不戴墨镜的蛇精女人更加美艳。
但,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一下就认出了那蛇精女人?
不过,蛇精女人也真是太鹤立鸡群了,只以海拔论,她就足够雌霸四方。
更何况,谁能对身段如此曼妙的女人视而不见,过目就忘的?
真崎兰扫了一眼那女人的棕色直发,心里不禁又腹诽“这年头,女人换发型换得可真勤快,上次还是金黄的……”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一点点累,真崎兰打了一个哈欠。没注意蛇精女人又悄然侧脸斜睨了她一眼。
目送蓝紫冧和高瘦女人消失在对面的街道转角处,真崎兰的唇角再次透露出淡淡弧度。
看着挎包豁开的拉链,无奈地想,竟然把这个带在身上,若是遇不到我,岂不是得在她的包里,呆上好一阵子了?
不过,呆上好一阵子,其实也蛮不错。
走到了路边的一棵天竺葵下,放下手里的两大袋食材,从挎包里掏出遗失了一个月的学生证,真崎兰嘚嘚地弹着纸面,自娱自乐地说“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你竟还有这样的艳福?你的主人,光棍二十二年,仅有一次还是迅速被甩。嘿!你运气真不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在学生证里,夹着一张纸条,看着纸条上写的一行圆滚滚的黑字。
这次,真崎兰的唇角弧度扬得很大,哈哈哈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有必要标注得这么清楚吗?上面写道:冧读【lín】
作者有话要说:
☆、电话
兢兢业业的一个月,转瞬即逝又过去。
初夏的风越来越“暖”了,汗液连带着热和焦躁挥发得越来越慢,女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穿着薄而透的衣裙,蝴蝶一样飞舞。前提是,那女人得像女人。
真崎兰从不穿裙装,并不是介意暴露身材缺陷,虽然她的两个小山包,确实有些对不起所谓的女性魅力。但其他的硬件也堪称做工精致,连一根钢丝扭成的衣架,都能挂得住千变万化的裙子,何况是真崎兰这样一个血肉丰富,不过是胸前有点小贫瘠的活人呢?
好歹也被无数人夸过“身材比例好好哟!”这样的话。
衣服架子的称号,是嘚嘚的。但却没衣服可架。
不过,前几天出差回来,真崎兰买了一条色彩斑斓的波西米亚风格的抹胸长裙。
可蚊虫肆虐,真崎兰实在是无力招架,如此强攻,让真崎兰根本不敢露出手脚和脸以外的皮肤。不然被“群*吻”之后,那可真是有够销魂的,直接痒到想死。
明明是A型血,按着书上说的,O型血才是最招蚊虫的,可真崎兰还是招蚊子。
估计,招蚊子这项与生俱来的独特本领,和血型也木有直接关系。
要么就是体质特殊。
唉!只能像男人一样殷切奢望着,不要停电,不要停水,网络断了也行。
真崎兰虔诚地祈祷着,水电两大神君,千万别来“戛然而止”的把戏。
人生虽然需要折腾,但夏天生来就是一个折腾,蚊虫成群结对的狂轰乱炸着这座一到夏天就变成了蒸笼的盆地城市。夜生活也跟着空气里黏稠的荷尔蒙,一起凌乱作成了茧。
看着似乎在往“成蝶”的道路飞奔:但裹在了茧里的想出来,里面实在太黑了;徘徊在茧外的蜂拥着想进去,生活总得有点调剂品。蛹还没孵化,茧已经穿出了千苍百孔满目苍夷。
又假如没有空调,这座盆地城市的幸福指数,一定会在一片哀嚎里,惨不忍睹地跌停。
再加上整天汗流浃背的,却找不到水,谁又能受得了?
逼得人不得不发自肺腑地讨厌夏天。
热,热,热……还是热……这就是真崎兰对夏天的深刻印象。
可是今年夏天,真崎兰持续浸泡在冰凉深处。
奇怪,一点也不热?
心静自然凉,但不是真的心静了,而是肢体僵硬罢了,有时候,保持一个动作,真崎兰可以呆呆地闷上半天,愣得像一尊雕塑,不过,这种状态只有窝在了家里才有。一到了人群里,说什么,也得把自己撑得挺拔如白杨,容光焕发如旭日冉冉升起。
唉!不知道蓝紫冧是怎么想的。最近,真崎兰总想这个问题。
没有给蓝紫冧发信息。虽然手机号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了,但胆子又萎了。
当然,蓝紫冧在学生证里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也许压根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有很大的可能,蓝紫冧和当初的闫丽明一样,从头到尾就是探究心作祟。也有很大的可能,蓝紫冧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朋友罢了。可真崎兰宁愿相信这是一种具有特别意义的暗示。
然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阴影依然在。
不管蓝紫冧到底多大,年龄不是最主要的,不,确实还是最主要的,小孩子伤害大人之容易,被原谅之容易,而大人伤小孩子之不忍心,之愧疚不堪,仅凭这一点,就足够真崎兰再度陷入酸甜苦辣的五味杂陈里,好一顿蒸煮煎炸炖。
情绪是沸腾的,但如何拨出号码,成了一等一的难题。
前一周,老板派遣真崎兰和一个老会计一起乘坐着脏臭的城乡中巴车,颠簸辗转了几个小时,口干舌燥地和两个煤炭大老板谈代理记账方面的合作事项,歇了一晚,翌日登途去另几家公司抄税,也没这么心悸得厉害。
真要命啊!又隐隐觉得有那么点微甜。
见到蓝紫冧的之前的十分钟,还装模作样的信誓旦旦的说“我绝对要来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轰轰烈烈的新开始!”
但还没有一点端倪呢!就已经自顾自地不知所措了这么久。
真怂,无奈笑自己激动个什么?要命的是,这一怂,就幽然晃过去了一个月。
到底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呢?真崎兰为自己脑子里缺乏浪漫细胞,辗转反侧。
翻来覆去想不出所以然,干脆在网上看青春偶像剧,学一学里面的花花公子哥,寻找一点风花雪月的灵感。结果,每次看不了几集,剧情就狗血得让她只想吐。
没想到打个电话会这么难。真崎兰心里很着急。
人前还能够绷住,一到了独处的时候,脑海里开始各种播放小剧场。偶然,还会噔的弹出一幕神经兮兮的韩式言情。
当然,三角恋什么的就别来了,两个还搞不掂呢!再来一个,那岂不是太难过了?
我这种不谙情事的小菜鸟,去挑战如此浩淼无垠的战场。估计一会儿就被拍趴下了?真崎兰抓挠着自己的乱糟糟的发丝,啊,想什么呢?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
想这些丧气的。这是要作死不成?
啊~果然,没经验,真可怕!
整个周三的晚上,真崎兰都在拿着草稿,反复演练“第一次电话”的种种细节,生怕自己出现什么原则性的遗漏。越练习越好是绝对的,毕竟,是这么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真崎兰果断肯定了自己的精益求精的努力。
但越练习,越觉得矫揉造作,一些辞藻,读诗一般念出口,好不令人咂舌。
郁闷,这又不是去演话剧,怎么搞得这么一本正经?
还是去看《恋爱指南》?这样的书管用吗?唉,还是不要照本宣科,到时候要是她完全经历过了里面的细节,我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可木有创意啊!
果然还是得去问女生?正好有那么几个经历丰富多彩的同学。
但好奇怪!自己就是女生,竟然还得去问女生这些。会被鄙视的!然后,被拉去联谊。
真是给跪了……
啊~~~不管了,先把电话给拨过去再说。
折腾了这些天,真崎兰扔掉了草稿。
心一横,正襟危坐,不由自主的揪着米白色真丝睡裤,布料上的褶皱如漩涡一般拧成了一个微疼的小疙瘩,可手指却越拧越用力。
啊!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莫名紧张,真崎兰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对面的电视墙——电视墙上没有电视,却挂着一副和43寸液晶电视差不多大小的油画——这是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同班的才女赠送的。
并不是单独给她,也有其他人的份。
不过,听说,她得到的这一副,是才女最心爱的。
但愣是没看懂,这画的太抽象主义了!传说中的,引发无限遐想,倒也是真的。
真崎兰拿着手机,手心蹭蹭冒汗,目光来回扫着墙上那不知所云的一片浓郁色彩,轮番左右手换了好几次,既希望蓝紫冧能快一点接,又希望她最好别接,一次断了只有苗头的念想。
就在真崎兰觉得蓝紫冧不会接的时候,电话却通了,“喂?您好!请问,哪位?”
“是我!”真崎兰屏住粗重的呼吸,平稳声调,她的音色高仿声优朴璐美,中性化而磁性的少年声线,不容人随意忘记,可以和声优一起混淆视听。
“咦?你是谁?”蓝紫冧竟然没听出来?
“……”真崎兰一头黑线,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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