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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2同人)[古剑2]苍茫(沈谢he)-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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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锢沈夜,同时也保护着沈夜的最后一日即将结束。
他心中满满都是谢衣,想着那让人头疼,更让人爱不释手的徒儿、属下与爱人,过去一幕幕在他脑中流转,时光仿佛被抽离,许多曾模糊的过往再度清晰起来,似乎正有人将蒙尘的往事擦亮,将他从岁月的规则中彻底解放出来。
他能感到这份力量不属于凡人,即使在他雄踞流月城荣光的顶端时,也不曾如此刻一般敏锐透彻,却又沉静如山,深邃如海。
停下脚步,沈夜仰望那冷肃的明月,它已走到天心,达到最圆满,最皎洁的时刻,膨胀的形体仿佛具备着不可言说的魔力,催动所有隐藏的力量。
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谢衣像一滴水落入江海,被连绵山野完全包裹。
沈夜闭上眼,静静感受山中所有的动静,体内渐渐醒来的力量自然展开,让他眼前一片黑暗,同时又包含大千世界,从山泽水湄到草木虫鱼,从每一块石头到每一颗种子,都在他的思维里显露出形骸,清清楚楚,纤毫毕现,包括他想要寻找的人——
又数百回合交锋,谢衣越战越勇,气息悠长,身姿矫健,每一击都优雅轻灵,又雷霆万钧,那妖物渐感支拙,再度以言语相激。
“谢偃师!”它狂放地大喊,声音中饱含焦灼:“你为何执迷不悟?!为何要与我为敌!这世间很快就会变了,你我都同神力有共鸣,为何要在此厮杀?”
“哼。”谢衣不打算回答它的问题,沉醉于力量中的怪物绝对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而杀戮了那么多生命的妖物,也没有资格要求自己去理解它。
“蠢人……”妖物咬牙挡下谢衣的刀,猛力后跃,脱离战圈外,冷冷道:“自取灭亡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我吃的每一个人,死前都曾求我饶他们一命。你分明有与我同源的力量,为何要这样固执。”
“谢某无需向你解释。”谢衣冷冷道:“魔气绝不能肆意散播于三界。”
“魔也好,神也好,不过是你们这些后辈迂腐的称呼罢了。我从天地初开便已具雏形,你说这是魔气,我却要说这是开天辟地时便已存在的力量,来自于创生一切的大神。啊……那时我比现在强大得多,若在那时遇到我,你将毫无反抗能力。”
“可惜,时间已过去太久,你早已不是当年的你。”谢衣挥刀而上,直取妖物头颅,那妖一怔,情急中以手臂挡下,坚硬鳞甲交错竖起,险险脱离致命危机,若再慢上刹那,必定丧命于谢衣刀锋下。
这一击似乎终于彻底激怒了它,它眼中神色突然一变,手臂鳞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而出,速度超越了此前所有攻势的极限,流星般射向谢衣,霎时透体而过!
鲜血喷溅,冷白月光陡然染上薄红,谢衣身上刹那间现出数个血洞!
妖力贯穿谢衣肉身,疯狂腾跃的黑暗力量伴随攻势一并扑上来,仿佛海上怒涛,内中潜藏着无数恶鬼,纷纷张开了狰狞血口,狠狠啃噬他的血肉,洞穿他的躯壳!
冰冷剧痛从伤口上炸开,谢衣眼前一花,四周景色瞬息扭曲,他明白这是遭受重击后身体的必然反应,即刻调动灵力,抵御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痛苦。电光石火间。谢衣已稳住了身形,胸中怒意也越发灼热,将身影一晃,避开接下来妖物的一发猛击。倒持横刀,他不进反退,左掌上灵光翻涌,体内气若川流,绝世修为自然运化于举手中,往妖物胸前狠狠击落。
砰——
一声闷响,那庞大身躯飞出数丈开外,磅礴灵光震碎它身上锋锐的甲胄,往空中落下一场带着黑气的碎片之雨。
妖气与浊气交融,碎如星屑的鳞甲落到地上,顿时腾起簇簇火焰,紫黑色焰火摇曳翻滚,在地面迅速铺陈,妖异而凶险。衰草枯枝受不住这样猛烈的灼烧,纷纷发出爆裂声,堆积的白雪也遭浊气蒸腾,发出“滋滋”的响声,四下里既冷得彻骨,又热得焦渴,雪白紫黑,衬着点点殷红血迹,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恐惧,一时恍若地狱光景。
立身这方寸地狱中,谢衣遍身染血,毫无惧色,再度提振灵力,只见横刀一舞,冷白灵光四散,准确落到每一簇跳跃的焰火上,如一场豪雨,熄灭了叵测诡谲的暗影烈焰。
四周重归于寂静,天顶冷月又往西面偏斜了两分。
妖物受他猛力一击,显然体内已受了重伤,这片刻间竟动弹不得,捂着胸口大声喘息,缓过气来,方摇头看向谢衣,又惊又怒地咆哮道:“你……你怎可能,受我毒甲贯穿,早该被毒液……”
谢衣咬着唇,月光下脸色雪白,鲜血从他肩头和胸膛的伤口里流出来,点点落在地上,将他半幅身子都染透了。
“惊讶你的毒对我无用?”他皱眉冷笑,“当真遗憾,死过三次的身躯,自不同于凡胎肉体。”
“你——!”妖物大怒,“竟然戏弄我!你终究是个凡人罢了,你看,你同样无法为自己止血。”
“的确。”谢衣朝胸前瞥一眼,往那妖物立身之处缓步走去,边走边道:“毒素已行遍周身,即便剑心,也只能令毒素不伤害我的身躯与神智,而无法为我止血,除非……”
除非有神农神上的赋活之力。他在心里暗道,忽而想到沈夜,不由一笑。
他……还在静水湖等自己回去吧,可别让他等得急了。
“不过,我的血还多得很,只要在流干之前打倒你就行。”
说完这句话,谢衣横刀高举,灵力如雷霆霹雳,顺刀身游走,将那刀锋镀上一层艳丽的金红色。月光投落,刀锋上发出一声震慑心魂的嘶鸣,似脱离樊笼的噩梦,正朝那妖物猛扑而去!
“你……你,一介凡人,休想!”
妖物彻底怒了,仰天长啸,将所有妖力催发到极致,体型也又大了一圈,遍体鳞甲峥嵘,寒光凛凛,令人见之胆寒。
“愚昧,短视,时势很快就要改变,且看你逆天而为的后果吧!”
即便逆天而行,谢衣也绝不允许魔域侵染三界,不许你等妖魔戕害生灵!
提振灵力,谢衣举刀迎上。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的刹那,在那短得无法分辨,无从看清的短促瞬间,突然有一道宏大灵力插入战局,如狂龙入海,如烈日破云,如一张无所不至的巨网,更如无数销金断玉,重若千钧的鞭挞与剑锋,狠狠扎入那妖物体内——
砰!
数声钝响,伴随着血肉搅拌分解的声音,谢衣眼前突然血肉横飞,妖气炸裂,连承袭上古的浊气也走入了穷途末路,丛丛消散,当中发出千百声凄厉无助的嘶吼,仿佛最后不甘的怨毒与挣扎。
这……这是!
谢衣怔在当场,急忙收刀,只见那妖物庞大身躯已被突入战局的力量撕得粉碎,这力量是如此迅猛,如此强势,令它全无半点反抗能力,甚至来不及在死前发现究竟是谁取它性命。
谢衣等大双眼,他看见就在纷飞的血肉间,在如沸水般翻滚消融的妖力与浊气间,出现了几件东西,那是他极端熟悉,极端信赖,令他仰慕憧憬了多年的力量象征,是属于沈夜的武器——
剑鞭的锋刃在血肉中现身,盘绕其上的灵力令丑恶肉身爆裂散落,血雾消散,尘埃落定,一切回归于寂静。
谢衣看见沈夜站在自己身前,右掌操控着久违的剑鞭,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神圣灵光在他身周萦绕,若深沉的海,广袤的天。黑衣被月色照得发出淡淡银辉,却又好似被他自身灵力所映衬着,连一层层的冷肃月光,也被他焕然一新,远胜当初的神力所笼罩,黯然失色。
高天孤月,施施降落在这远离尘嚣,鏖战激烈的山顶上。
月出东山,神光皎皎。
第80章
谢衣身体似被冥冥中的神秘力量锁定,难移动分毫,他屏住呼吸,睁大双眼,怔怔看着眼前一切。
这……
时间仿佛骤然停止,风声消隐,夜色深沉,杳无人烟的深山内,枯枝与雪地如洪荒时那般静默,所有星火都熄灭,紫黑色流焰消失在虚无中,唯有天顶明月洒落的银辉照在彼此身上,为他们俊挺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而清晰的光泽。
谢衣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他一步步走近,一点点缩短两人间的距离,最后在自己身前站定。
月光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点点银辉洒在他漆黑的发丝上,泛出蓝幽幽的光泽,不可逼视,不可对抗的神威已从他体内苏醒,与天顶明月交相辉映,如海浪交响,群山回唱,释出博大而坚韧的气场。
沈夜站在谢衣面前,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喜怒。
谢衣似突然醒过来,即刻下意识抬头,发现月亮已悄然走到了偏西的天顶——最后一天原来已过去了。
沈夜无法动用灵力的四十九天,至此正式终结。
“师……”
看着沈夜,谢衣小声招呼,心里本能地有点发虚,他察觉沈夜不动声色的表象下,正藏着隐忍到极限,濒临爆发的怒意。
他知道,沈夜生气了,且气得十分严重。
这样的怒火令谢衣感到陌生,似乎昔年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悍然决裂时,他也不曾对自己这样怒过。
谢衣第一次从沈夜身上感受到如此刻般锋锐,霸道,带着浓烈占有欲的怒意……
他知道,现在示弱或许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可惜他依然低估了沈夜在方才那惊险一幕中,内心所激起的狂涛。
“主……主人?”
招呼来不及说完,谢衣腰上突然一紧,沈夜的手臂已搂上来,狠狠箍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人拖进怀里,眉头皱起,往他耳边厉声责问:“为何不全力应战?!”
谢衣浑身一震,只觉身上酥麻,从后颈到脚跟都软了,紧靠在沈夜火热宽厚的怀中,耳畔雷霆般的诘问让他无言以对。
头埋在沈夜肩窝里,谢衣自知理亏,不敢应答,只感觉腰上力量越发强横,似乎想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沈夜的责骂有道理……方才自己的确没有尽全力应战,应当说还有些托大,有些疏忽,再上点久违的战斗快感所带来的兴奋与不舍,才着了那妖物的冷箭偷袭。
“阵前轻敌大意,累及自身,本座何曾这样教导过你?!”
沈夜另一只手抚上谢衣后颈,与严厉语言完全不同的,是他掌中充满疼惜与爱怜的触碰,几乎小心翼翼地,慢慢拂过怀中人的背脊,然后回到他背心上,轻轻揉弄安抚。他嘴里责骂徒儿、亲随与爱人,双手却那样言不由衷——既霸道如火,又温柔似水。
“……我知错了。”嚅嗫片刻,谢衣闷声道:“弟子……我本想激怒它,探听它更多话语以了解魔域动向,不留神为它所伤……”
“伤?”沈夜冷笑,“你既知伤了,方才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给本座看看,等着流干血不成?!”
言毕,他放开谢衣,沉沉目光往他胸前扫去,这一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他一出现,已察觉谢衣伤了,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对那妖物自无任何留情,神力激荡,出手将它撕成碎片,然后把人结结实实搂入怀中时,方觉心头踏实了些。现下,他发觉那几个血洞还在往外汩汩冒着鲜血,谢衣身前半幅衣襟几乎为血浸透,鲜红色划过金色的腰带,缕缕血痕越发触目惊心。
这人……当真是自己命里的魔星,不光过去百余年纠葛,如今彼此约定了终身,更成为他沈夜心头唯一牵挂,见着他受伤,当真比自己受伤更痛上千百倍——本以为历经大变,自己早该已心如止水,谁知方才一见到谢衣带伤奋战,所有情绪似乎瞬间燃烧过来,并立刻走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
若这人有半点儿损伤,甚至再次失了他,自己……
轻声一叹,沈夜止住那些痛彻心扉,寒彻骨髓的想象,伸出手,指尖闪动金绿色的光芒,那是纯粹而博大的生发之力,来自已同他融为一体的上神神血。他将手指落到谢衣的伤口上,轻柔催动法力,那血便眼见着慢慢止住了。
放下心,沈夜又将人搂紧,低声道:“……若本座不来,你当真打算以这不断流血的身躯,与它战至最后?”
这话说得比方才柔润许多,仿佛悄声密语,内中却充满威胁与危险,即便谢衣知晓他绝不会伤害自己,听到这样的话音也是浑身一僵。他对沈夜再了解不过,知晓这样的语气,实则是他已怒到极致了。
谢衣赶紧讨饶:“绝不会的,你,你若不来,我下一击就能取它性命,你也知我还未出全力……”
“那为何不出全力?!”沈夜声音瞬间又严厉起来,压着谢衣头颅,迫他靠在自己颈边,恨恨地道:“听好,没有任何事比得过你之安危,本座既承诺此生护你,就必会护得你周全,连你自己……也绝不许伤到自身。”
这话实在深情强势到了极致,谢衣只觉脸上发烫,头上一阵眩晕,也不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还是沈夜久违的力量所带来的,半点儿倔劲也没了,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最后还加上一句:都听你的。
这般乖觉温软,终哄得沈夜消气,却依然没被放开,又给教导了好一阵,沈夜才往谢衣脸颊上亲亲,说声回家,伸手将人横抱起,瞬间便传送回了静水湖居所内。
第81章
结界无声退开,恭迎主人回归。房内温润和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家的氛围让谢衣浑身一松,靠在沈夜怀里长舒口气,方才一直不觉得疼痛或疲惫的伤口似乎都发作起来,从内到外散出寒气与痛楚。他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小动作自然落入了沈夜眼中,抱着谢衣的双手紧了紧,径直往后房的浴室走去。
偃甲守卫已备好热水,沈夜冷着脸,将谢衣往热气腾腾的浴池里一扔,只听得水声乱响,水花翻涌,谢衣整个人霎时湿透了。
骤然跌入水中,谢衣不及回神,只见沈夜也脱去了身上衣衫,赤裸裸步入池中,两下解开了自己在打斗中破损的衣物,令自己同他一般坦诚相对。
“这……师尊……”
虽说早有过一些亲密举动,但此刻还是两人头一回共浴,又是在沈夜刚刚盛怒后,谢衣难免有点儿发虚,下意识地想退开,却被沈夜抓着手臂拖过来,靠在他胸前,两人一起坐在舒适的热水里。
“身上这么凉……”沈夜声音低沉,大掌在他赤裸的身躯上游走,划过腰际,抚过胸前,最后停留在那几个血洞伤口上,轻轻抚摸着,“先好生暖着。”
说话间,沈夜另一只手伸到谢衣头上,将头发也给他解开了,一缕缕轻轻梳理。他眉头虽皱着,满眼里却都是疼惜与爱怜,似正对着当年尚为孩童的徒儿,更似对此刻即将身心合一的挚爱。
谢衣“嗯”了一声,放松地靠在沈夜胸膛上,缓缓闭上眼,感觉他大掌在头上轻轻揉按,阵阵让人安心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他在这里,自己在这里,就在彼此身边,很好……
谢衣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沈夜的手流连在谢衣伤口上,掬起热水,一次次冲刷过他已愈合的肌肤。神农神血的生发治愈之能,远胜这世间任何灵丹妙药,对外伤更是格外灵验,方才沈夜驱动灵力,为谢衣愈合伤口,止住血流,此刻,白皙光洁的皮肉已恢复如初,一眼看去根本不会发现此处曾有过触目惊心的伤势。
两人默默靠在一起,虽赤身相拥,却无狎昵淫艳,房内满是静默的温情。
沈夜长时间凝视着怀中的谢衣,看他苍白脸色在热水和自己的拥抱下逐渐恢复血色,面对妖物时凛然的神情全然放松下来,双目阖起,吐气悠长,似乎已睡着了。沈夜也不扰他,静静搂着怀中人,身周包裹着他们的似乎不再是热水,而是熏人欲醉的醇酒,甜蜜,浓醇。
“主人……”
半晌,谢衣忽然轻声唤他:“我听那妖物说,魔域似乎有异动。”
“嗯。”沈夜并不打探,反而对他道:“你先养好伤。”
“无妨。”谢衣动了动,似想坐起来,却被沈夜牢牢抱住,动弹不得,“我伤已好了,你以神血之能疗复,哪有不好的道理。”
沈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终究失血甚多,至少再调理两日。”
知晓这已是他允诺的极限,这次受伤也确是自己托大在先,谢衣不再倔强,说都听你的,接下来几日我都不出门,安心呆在家里,话说也快新年了,左右无事,不如多陪陪你。
“嗯。”沈夜点头,抚着他的脸,低头朝唇上吻去,好一番厮缠后,才将人放开,下腹紧绷灼热,却又念着谢衣伤势,不欲此刻行事。
谢衣也知晓他的意思,更知晓再这么搂抱下去怕是要出事,说句该睡了,便颇为尴尬地起身,绸巾往身上一裹,匆匆出去。徒劳沈夜靠在浴池里,目送谢衣身影消失,仰天长叹一声。
唉,这谢衣……当真是生来克自己的,此生为他劳心劳力,恩义有之,绝情有之,相从有之,相离有之,一道跨越了生死,最后好容易得了彼此的白首之约,却又连燕好之事,都要遇着几分波折,自己偏生还只顾虑他的感受,硬将这满腔爱欲强自压下。
问沈夜自成年后,何曾这般委屈?
可是……这般的委屈,却格外甜美温存,令他不得不从,不得不爱。
第82章
接下数日中,谢衣不再出门,于静水湖中调养伤势,并派偃甲鸟往朗德寨留下书信,告知山中祸害已除,可恢复交通往来。
寨中居民不知何方神圣除了那凶暴妖邪,只能禀告官府,官府亦是将信将疑,组织村民与捕快们往山中几番查看,的确未生惨事,于是昭告四野,这条通路便又渐渐恢复了声息。时值年关将近,货郎与百姓都拍手称快,内中有一二老者,忆及旧事,言昔年曾有大偃师谢衣别居左近,传闻其有通天彻地只能,莫不是他老人家又一次开了恩,造福一方么?
这样的猜测自然不被人采信——谢衣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一届凡人,百年岁月流过,他大约早就死了。
纷纷然然的说法,如这冬日里的白雪,疏忽而来,悄然而去,静水湖四周的山里,这般慢慢恢复了宁静与畅通。
这日正是除夕,前夜一场大雪过后,天气放晴,午后日光格外好,暖阳如醇酒,映照得人举头微酣。谢衣尚在调养当中,沈夜不允他出门,便在静水湖的桥栏附近支了小桌椅,边看书,边品茗,顺便观赏四野湖光山色。而今流月城诸事已了,龙兵屿亦无变故,兼有沈夜在侧,谢衣心中自不萦一丝愁怀,开阔清朗,好不自在。
刚翻过两页书,抬眼见沈夜又站在入口处,盯着面前那一刃山壁沉思,这举动他可不是头一回见了,谢衣有些好奇,上前询问。
“师尊看那方,可是有什么计较?”
沈夜伸手搂住他,指着那山高处一方崖上,问:“同你纪山那里,是否有些像?”
“的确有些。”谢衣点头,笑道:“地势高起,视野极好,位置也生得巧妙,周遭没有能挡着它的。”
“嗯。”沈夜道:“为师谋划,回头在那里安置一处别居,你也可不时换个地方小住,如何?”
谢衣明白他的心思,沈夜是居高位惯了的人,百余年来,不知在九天之上的流月城中看过多少严寒风雪,朗朗日光,大约还是更喜欢开阔视野与掌控周遭的感觉。湖中风平浪静,波澜不兴,虽静美安闲,却难免有被周遭山岭囿住了的感觉。况且湖光山色相应,本是一体,既有平湖秋月,又有高峰群星,两头都能照应着,的确也更妥当……
想到此,谢衣点头,“师尊顾虑十分妥当,抛开个人喜好不谈,静水湖结界并非万无一失,既已有人察觉此处,咱们再做一手安排也好,常言狡兔三窟,警醒些总是不错的。”
寥寥数语,已将大部分考虑囊括其中,谢衣这般周全,当真与自己心意相通。沈夜朝他赞许地一笑,低声在他耳边道:“既如此,你有空时便帮我规划规划,记得当年你心思可活络得紧,甚爱折腾这些。”
“那是自然。”谢衣轻笑,“师尊有何要求,也尽与我说明,弟子定尽其所能,令你满意。”
“我的要求嘛……”沈夜忽而一笑,眉梢眼角带上点点玩世不恭的气息,正要说话,突闻得一阵破风之声,偃甲鸟扇动翅膀,翩然降落。
谢衣伸手接过,发觉是此前放往龙兵屿的偃甲鸟,不由一怔,沈夜也收起玩笑心思,静听它所带来的消息。这些偃甲鸟已被谢衣改制过,内嵌冥思盒,增强灵力,如同昔年制作偃甲人一般,令它们具备了一些粗浅智能,除开机械地记录人声外,更能依主人需要审时度势,巧妙观察,并对形势略作判定总结。
这样的偃甲鸟制作不易,至今也才成功了寥寥两只,一只谢衣随身收着,以备不时之需,另一只则放去了龙兵屿,观察族人们的情况。
不论如何,烈山部永远是谢衣和沈夜心头最重的牵挂。
偃甲鸟在谢衣手上略作停留,灵力机关启动,便口吐人言,将此番所见情形一一道来。
龙兵屿的局势已基本稳定了,族人开始适应海上生活,于岛内定居,许多事务也渐渐走上正轨,新局面正在成形。流月城昔年罪孽颇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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