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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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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郭承云把短刀举起来,大狼转身疾奔而去,身影渐行渐远。
  郭承云无语:这是怎么回事,自个养不了,找人类当奶妈?
  他把被暂时“寄养”的狼崽抱进屋,锁上窗,一摸狼肚子,果然饿得扁扁的。看来这是头公狼,没奶水养孩子。
  郭承云给小狼崽喂饱奶以后,放它在桌上,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从世昭哥那儿顺来的ipad。
  他把ipad架起来,顽皮地把狼崽子摆成端坐着听故事的姿势,播放ipad里面的一套中国成语系列动画。
  山里不通网络,这些都是世昭哥在学校的时候专门下载给郭承云的,有孔融让梨、曹冲称象、海螺姑娘等。
  狼崽子一直配合地坐在那里,十足一个忠实的小听众,但是听不听得懂有待商榷。
  听了几个故事,坐不住的郭承云便改为播放流行歌曲。
  当狼崽开始转头往窗外看,郭承云就明白,狼父接它来了。
  狼崽走后,郭承云偷偷地点开世昭哥下载的网络小说文包,看的是一篇现代文。
  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词,“托儿所”。
  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他整个脸黑掉了。
  野兽对村子的袭击无预兆地偃旗息鼓,村人除了晚上派小队出去巡逻以外,生活大致恢复了正常。
  然而从此以后,这没奶吃的崽子彻底赖上郭承云了。
  晚上孤零一人的他,何乐而不为。
  郭承云从傍晚就躲回房里,将已经不被大人允许打开的花窗,悄悄推开一条缝,用特制的窗钩子挂住,等待小狼的嗷嗷待哺声准时响起。
  郭承云怀着看笑话的恶劣心思,每天都在旁边袖手旁观,观察这小玩意把掀动的鼻子和嘴挤进窗缝,但是由于缝隙小,它力气不够,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郭承云捧着肚子嘲笑够了,才汗颜地把它往外捅一捅,让开条道。
  他把窗推开一些,狼崽就会挤进来跳到他脖子上——越来越大胆了。
  郭承云尴尬地扒拉着狼崽子:“你别赖着我,我不是你娘,最多是你爹……呃,干爹。”
  狼崽子的毛随着时间推移开始长出来,郭承云发现它眉心有三撇淡淡金色,就像唐朝女子眉间的花钿。它长得还比以前白了,灰毛掉了以后,长出来的却是白毛,比刚见到时的灰老鼠模样标致了不少。
  “你是什么稀奇品种?”郭承云使劲地揉搓它的脑袋。
  这天世昭哥给郭承云捎来两张大红剪纸。
  郭承云见好看,就把大红剪纸对称地贴在窗户上。晚上点亮窗前的蟠龙灯,映红那对浮在水面的好看鸟儿,鸟儿名为鸳鸯。
  灯亮的那一天,世昭哥站在窗下喊郭承云的乳名小千。
  郭承云应声爬上凳子,把窗向外推开,趴在窗台上,发现此时世昭哥还是比他高,于是笑了。
  世昭哥说:“你的窗子晚上从我家这边看过去很美,像是出嫁的新娘的窗。鸳鸯是外面的人信奉的东西,鸳鸯实际上并不忠贞,伴侣没了还会找新的。所以这里的人出嫁喜欢贴狼。”
  郭承云点头。狼在村里其实是评价极高的生物,它们骁勇善战,生死与共,连他们从一而终的一夫一妻制都是村里人学不来的。
  世昭哥在剪纸投下的红光中的那个表情,郭承云很难看懂。
  大概是由于世昭哥来过,留下了人类的气息,所以狼崽子当晚来得非常迟,郭承云都以为它不会来,已经缩在被窝里扯平睡衣衣角,准备睡了。
  听到迟来的叫声,他揉着惺忪睡眼去给狼崽开窗,冷得抖抖索索地抱着它,冲回被窝,往刚捂暖的被窝里一钻,倒头就睡——没投喂,也没归还。
  郭承云次日醒来,发现自己是侧着睡,脖子埋着软软的一团,肉乎乎的。才想起昨天居然一个不小心留狼崽子过夜了。
  郭承云扶住它翻了个身变成仰躺,将它挪到胸口,贴在自己心上。
  他不急于将狼崽赶出去,反正不会被人发现,因为没有人会叫他起床。
  郭承云看着天花板发呆。
  陪伴他的,只有这只毛没长齐的野狼崽子。
  狼患平息过后,二舅等人也陆续出了大山,投奔德国的郭母去了,曾经热闹非凡的家里变成一座空巢,只留下了郭承云、外公和长工们。
  日子如白驹过隙,九月初,世昭哥又出去念书了。
  没人管束的郭承云,渐渐胆子肥了起来,晚上带狼崽子出去溜达。他坐在随身小凳上念诗,狼崽子自个扑萤火虫。
  月新。月半。月圆。月半。
  要这样做个小地主,孤独到老了。郭承云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一生除了两鬓从黑变白之外,不会有任何变动。
  在他望着月亮不出声的时候,狼崽子有个喜好,那就是趁机叼着他的手指当奶嘴玩,它的牙床长出了坚硬的牙齿,磕着郭承云的手指。
  但狼崽子总是一副天真无暇的模样,郭承云觉得没什么好警惕。
  小狼崽对牛奶失去了兴趣,但依据郭承云所知的狼的成长期来计算,它的断奶期远远没到,是个早熟的货。
  它毛发间掺杂的不属于它的红色,逃不过为它洗澡的郭承云的眼。
  再往后的日子里,夜晚出现在窗前的它,身上经常出现怵目惊心的伤痕。郭承云就知道肯定是被欺负了。
  有些齿痕还特别狠地啃在腿上,划在脖子上,有几道差点成了致命伤。
  郭承云私藏的创可贴早就用光,只剩一卷绷带。无奈之下他跟厨娘学会了缠绷带。
  但是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换来的只是第二天伤得更甚。郭承云这才想到,绷带会让它腿脚活动不便,打架落入下风。
  再次无奈之下,郭承云学会了上药。
  明知道狼崽不会回答,郭承云还是问:“弄得那么惨,你斗输了?”
  狼崽肚皮贴地伏卧不起,跟个乌龟似的爬到郭承云手上,有气无力地舔舔他的手腕。
  郭承云除了心痛还能怎样,如果输了它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郭承云特地去问大人们,狼群中的狼崽是什么待遇,他们一致说山里的狼群之间非常和睦,小狼们小时候备受家人宠爱,母亲在洞中看护,父亲出外猎食,年长的狼崽还会照顾弟弟妹妹,不会出现幼崽被欺负的情况。
  他想,那这小崽子是不是不合群的异类,特别喜欢去找别的狼崽子打架?
  不像啊。看起来那么蠢。
  还是说它白色的毛色像个异类,引起了大家的排异心理?
  它父母是一般的灰狼,怎么会生出它的颜色?
  郭承云使劲甩头,自我安慰道,可能是隔代遗传。可他自己也觉得这说法站不住脚,因为山里的灰狼黄狼杂毛狼有不少,就是没听说过有白狼。
  郭承云还想到一种可能,也许那头灰狼并不是它父母。如果是父母,不会任由它这么被欺负。
  想来想去没个结果,以往等待它的欢乐时光,成为了寝食难安的焦急等待。
  郭承云每日带着它再也不会来的觉悟,自觉地趴在窗口守望着它的到来。
  狼崽现在不再需要大狼叼着,可以自己一蹦一蹦地出现,大狼竖起身将前爪往墙上一搭,狼崽就踩着大狼的背脊一路奔跑,一个漂亮的飞跃,高高跳到窗台上,再跳到郭承云怀里。
  除非它有几次被咬得遍体鳞伤,才会被大狼像抛物线一样丢到窗台上。
  那时候,郭承云很怕哪一天就见不到狼崽了。可他除了没用地守在这里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了。
  郭承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即便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语言的鸿沟。
  你要小心。
  打不过就跑呗。
  要跟别的小狼处好关系。
  输了没关系,别逞强。
  但是千万别在落跑的时候,让别人扑你的后背。
  郭承云的外公说,在生存条件恶劣的情况下,野兽的小崽子之间的决斗决定了他们是否能存活,它们不会像争地盘的成年野兽那样懂得分寸,输家落跑,赢家不再追击。小崽子们会一直咬到一方死掉。
  它们争的不是地盘,而是未来。输的一方没有未来。
  随着时间推移,狼崽一张嘴就会露出一口锐利的小尖牙,身上的伤痕日渐减少减轻,扑蝴蝶扑蚂蚱也是一扑一个准。
  扑到后,小手掌抬起,上面的无一例外不是死物。说得难听点,那些美丽的虫子们都被它一掌拍得粉身碎骨了,它就是个活的苍蝇拍。
  别说其他小狼敢招惹它的次数少了,连郭承云都不敢接受它捕到的东西。
  它度过了艰难时期,郭承云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告一段落。
  而陪伴它的大狼也从此不再出现。
  郭承云惬意地笑着。
  “既然你的狼大叔不管你,那我可就荣升你的亲爹了。以后给你爹当保镖怎么样?”
  狼崽子呜了一声。
  郭承云用大拇指腹按在它前爪的肉垫子上,就像那只小爪子能记住印在上面的螺纹。

  ☆、白狼王不可貌相(四)

  郭承云家的地下仓库不知怎的混进了一只大老鼠,把那里当成了天堂。
  它吃的东西不多,但破坏了不少粮食袋子,那些掉落在地的食物碎屑着实令人心烦,却又无可奈何。
  “养只猫吧,顺便给你做伴。”外公对郭承云说。
  郭承云赶紧摆手婉拒,说不用了,又不是穷到要和老鼠争口饭吃。心中想的却是,猫狗自古不合,狼崽属于狗类,那猫不跟狼崽子斗个天翻地覆才怪。
  “要是以后再多一只老鼠,凑成一对儿,生了一窝那可怎么好?”厨娘弱弱地说。
  “我对猫毛过敏。”郭承云梗着脖子说。
  “要不咱放老鼠药吧。”厨娘继续献言。
  “不成,隔壁家来串门的猫狗被毒了就不好了。”
  外公白了郭承云一眼:“那就在家里放几个捕鼠夹子。我们有那种夹野猪的,保准一夹一个死。”
  郭承云更激烈地反对起来,却遭到了驳回。
  地下仓库的入口就在郭承云房间附近,他有时会带小狼崽去下面扑腾。
  如果今后这呆子踩到了怎么办?等它哇哩哇啦地叫起来,有一万颗狼脑袋都不够砍的。
  当晚,郭承云带狼崽子到它喜欢的地下仓库,告诉它,明天这里要放野猪夹子,这是你短时间内最后一次来地下,要等抓到老鼠才能再来。
  狼崽子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到装黄豆的储物间扑腾去了。这无忧无虑不知烦恼的东西。
  一个灰黑的影子在地上跑过。好家伙!看个头比狼崽子略小一点,是只膘肥体壮的大老鼠。
  郭承云眼疾腿快地跟上老鼠,直至它潜进了一个洞里。
  “有人在还敢跑来跑去,真是无法无天。”郭承云感叹。
  狼崽子跑到老鼠洞前探哪探的,发觉自己钻不了,把头抬起来,耳朵转来转去。
  它没多久就跑出房间,郭承云跟在它后面跑,一出门发现它已经没了影儿。
  郭承云压低声音叫“小狼”,寻来觅去两三分钟这样,突然听到一阵凄惨的吱吱尖叫声。
  他循着那声音跑到米房,在几袋散落在地的大米之间,看到狼崽子竭尽全力地按着挣扎不休的大老鼠,牙齿还啃在老鼠脖子上,血流了一地。喉管被撕裂的大老鼠,只能发出沙哑不成调的声音,拖着狼崽在地上蹦来蹦去,很快就不再挣扎。
  从那时起郭承云就对小狼崽子刮目相看了。才多大就能抓住成年老鼠,这小家伙原来竟不是个绣花枕头。
  两年过去了,狼崽依旧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到郭承云的小屋报到。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院子里一如往日灿烂盛开的美人蕉,抹消了郭承云对季节变换的自觉。等他有了自觉,北风已经毫不留情地刮了起来。
  无人管束的郭承云能在更远的山里撒丫子到处跑了,有时甚至带着小狼晚上出门,第二天才悄悄归家。
  越高的山头越是冷,可是山上能看到整个村子的炊烟,风景独好,他还是领着不知为何不太愿去的小狼四处探险。
  这天傍晚,郭承云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打算作为今晚的根据地。
  他抱着暖手炉,半闭眼睛似睡非睡地哼歌烤火。
  在洞口滚着毛线球玩的小狼忽然全身毛发倒竖,冲着草丛叫唤起来。
  郭承云嫌吵,不分青红皂白地砸了个柿饼过去,小狼不肯躲也不肯叫,被砸了个正着。这真像胆大包天不怕疼的它的作风——知道郭承云弄不死它。
  郭承云一手绕到背后抽刀,跟出去看情况,草丛中忽然窜出两只小狼,隐约一看后面还跟着一头大的。
  人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别的活狼面对面,他面色一沉。
  要镇定别动。大人们都是这么教的。
  郭承云一手抱紧了手上的暖炉,一手持刀摆出迎击架势。
  那两只小狼一大一小,小的比郭承云的狼崽高半个头,大的比狼崽高一个头,都长得邋里邋遢。
  坐镇其后的大狼张开尖嘴,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和一根深红的舌头,口里还往外滴着唾液。
  小只的小狼二话不说就往前冲,郭承云的狼崽不甘示弱地向前一跃,将袭击的小狼掀翻了个个儿。那小狼滚起来迎击,两只狼开始了令他眼花缭乱的撕咬。郭承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空中,生怕另两头狼参战,演变成三对一的局面,可其它狼却立在一旁。
  于是这是一对一的君子战,却也是残酷的车轮战?
  狼之间的争斗比郭承云以前见过的斗狗要沉默许多,两只搏杀的狼没过多久高下立判,郭家狼崽占尽了体力优势,把那只外来的小狼咬得遍体鳞伤,惨叫起来抽身就逃,逃不出多远就趴在地上喘气,软乎乎的肚子似乎被撕破,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体型较大的小狼见同伴落败,不客气地紧接着发起了攻势,狼崽子吃不住这家伙的体重,眼看着就落入下风。
  郭承云看得揪心,同时也警惕着那头成年大狼,见它伏低身体靠近自己,赶忙挥刀应对,但他知道靠硬拼铁定打不过,于是暂且步步后退。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两只小狼进入僵持阶段,决定先发制人,抱着圆形暖手炉的左手突然发力,把暖手炉砸到两头打得焦着的小狼身上,火星四溅,把野的那头小狼吓得往旁边一跳。郭承云这样干的原因是,自家狼绝对不会分心,会分心的只有别家的。年方十二的他没有想过,这玩意就叫信任。
  郭承云养的狼崽没放过这样的好时机,一窜就将对手顶翻到旁边,狼崽转眼就跳到了仰躺着的对手的上方。
  郭承云没工夫去注意那边的情况,他在丢出暖炉后,向大狼的方向疾扑过去,大狼身手敏捷地朝后躲闪,随即也发起了反扑。
  一人一狼缠斗了没一会,郭承云年纪小力气不足,但好在不犯错,手上又有武器,身上暂时没有大损伤。
  忽然有道白影从后面扑过来,郭承云一看,竟是狼崽扑到了大狼后颈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他的目光扫到后面比狼崽大的小狼,血淋淋的内脏被掏得掉了一地,四肢还在抽搐,那场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大狼疯也似地抖动全身,试图把狼崽从它后颈上甩下来,发现甩不掉就用爪子抓,并蹲下来将它重重地往地上蹭。
  郭承云冲上去,瞅准了就猛地捅刀子,大狼身上的血如喷泉般涌出来,但它仍成功地把浑身是血的狼崽丢到一旁,弓起身准备进行临死前的厮杀。
  狼崽的腿脚一点地,立刻继续跳起来,像支离弦的箭射向大狼。杀红了眼的大狼在面对威胁的时候,本能地迎上去扑狼崽,无视了郭承云。
  郭承云目瞪口呆。一只幼狼该有怎样的速度才能跟成年狼相匹敌?他根本看不清狼崽的动作。
  狼崽刚才的扑咬只是虚晃一枪,实际逃得飞快,而大狼追得更快。狼崽一个急转身杀了回来,张口就咬,刚好又咬在怒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狼脖子的伤口上,它掉下来的时候将大狼的喉管撕了一个大口。
  大狼转身徒劳地在地上扑着,始终扑不到在地上灵活地跳来滚去的狼崽。大狼的动作越来越迟钝,临死前的挣扎到了尽头,它在穷途末路之际选择逃开。
  郭承云松了口气,他养的狼崽却不放过逃兵,腾地追了上去,在视物模糊的傍晚如同一闪而逝的白光,瞬间贴到了大狼屁股上。
  大狼依旧步伐不乱地继续逃跑。它们就这样消失在郭承云的视线里,下了山坡。
  郭承云站在原地,直到听见大狼真正临死前的嚎叫。
  不到十秒钟,狼崽全身几乎一根白毛都没有地回到郭承云面前,嘴里满是灰色的毛,还叼着不知道是小肠还是什么东西。
  它的绝活不是拍蝴蝶,也不是扑老鼠,而是掏肠子?
  郭承云在冷风中打个寒颤,见狼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毛骨悚然,后退了一步。
  狼崽忽然像醒悟了什么似的,呸呸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在旁边的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学村里的猫用爪子梳毛,梳了半天也没见郭承云给个笑脸,罕见地打破沉默冲郭承云嗷了一声,摆出讨好的表情,不停地逼近。
  郭承云彻底被这货打败了:“你……去洗个澡吧。我们回去。”
  狼崽现在可以接收一些固定化的简短命令,响应了提议,屁颠屁颠地向山下的小河跑去。郭承云望着它的背影,发现它跑得一瘸一拐。
  第二天晚上,郭承云没敢再去山里,闷头在桌上画画,不理会小狼崽,无论它怎么在桌上蹦、用小爪子扯宣纸,郭承云都不抬头。
  狼崽识趣地蹲在窗外,好像那是它的观众席一样。
  郭承云画画的时候也想了很多。
  总是装得天真烂漫的狼崽,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长期过着生死一线的生活,并且露出真正属于野兽的表情,那才是它的天性。
  为什么别的小狼要排斥它,分分钟恨不得置它于死地,甚至出现大狼护送小狼前来挑战的情况。
  真的只因为它是外来物种?

  ☆、白狼王不可貌相(五)

  郭承云和小狼崽一起度过的岁月,可以用它的体型变化来证明。
  现在郭承云抱着它都开始觉得力不从心。
  马厩里的一匹小马也长得比郭承云快,在郭承云的执意要求下,马夫为小马配了一套小号的马具,对它进行训练。郭承云站在旁边怎么看怎么欢喜,今后出行有代步了。
  郭承云不顾马夫的阻止,把小马牵到自个住的房间外面,拴到一颗桂花树上,在它旁边软磨硬泡了好久。但它始终没有狼崽子那般亲近郭承云,对郭承云说的话毫无反应,还用嗤鼻子来对郭承云抚弄它鬃毛的示好行为表示反感。
  晚上郭承云端坐在书桌前磨墨,却听到外面传来小马受惊的嘶嘶声,他跑到窗子旁看是被谁吓的(他的身高终于不用站板凳了),发现小狼崽在院子里,一步一探地迈向小马,疑惑地望着这突然出现的新食物。
  小马曾经亲眼看着父亲被豺狗咬成筛子,看到比豺狗还要气势逼人的小狼,被吓到是自然的,它反方向蹬蹄子逃跑,把缰绳拉得笔直,树枝被拽得簌簌直抖。
  “你干嘛呢!”郭承云利落地一个飞身,翻出窗子,跑出去低声驱赶小狼。他生怕这“开膛手”小狼把自个的爱马开膛破肚了。
  小狼此时还啥都没干,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郭承云,郭承云招呼小狼过来,叮咛它不能欺负新来的。
  “这小马叫,呃,先不说这个。以后它就是我的专属坐骑,你敢咬死它,爷爷跟你没完。”郭承云反复向小狼强调这匹小马的重要性,小狼不以为意地干别的事去了。
  在郭承云眼中的事物都是具有唯一性的,不需要用名字来区分,所以他懒得起名字,小狼就是个典型代表。
  郭承云给小马喂草吃,替它压惊。
  小狼见郭承云不鸟它,试图靠过来,小马的拒绝反应非常强烈,郭承云只好把小狼赶到一边去。
  这匹枣红小马的睫毛很长,是个美人胚子,郭承云很快对它极为上心,以至于冷落了小狼多天,只要它敢靠近,郭承云就立马将它喝走。
  郭承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小狼进行了训话:“我和小马可以上升到坚定的主仆关系,我跟你能有什么发展前途,你去帮我打猎?我倒是问你,打猎路上要是碰到你的同族,你帮谁?”
  郭承云转而去和小马说故事,只是间或回头瞄小狼一眼。
  被训话的小狼认命地趴在窗台上。它只要见郭承云看它,就蹭地支起上身,以为郭承云打算叫它过去,跃跃欲试地想跳下窗台。
  郭承云说道:“这没你的事。”它只好又伏下身去。
  自从小马出现,小狼每天来郭承云家“打卡”的时间,反而提前了,就像有被夺宠的危机意识似的。它脾气也变规矩了,一来就在为它指定的“观众席”上老实呆着,压抑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没多久就回去了。
  它是个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的聪明动物。
  等小马终于不再畏惧郭承云的套近乎行为后,郭承云踌躇满志地酝酿着下一步。
  在马夫的辅导下,郭承云进行了初步骑马训练,小马对他言听计从,两个月后,他已经能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四处溜达了。
  这天靠近吃午饭的时间点,郭承云还在乐淘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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