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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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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昭哥说过,他每次放假回家前,最美滋滋的事情,就是想着小千会以怎样的姿态站在村边的渡口,看他坐的小船摇过来。
  从此以后,他每年两次回到家乡,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小千的伙伴等在那里。
  郭母捏着郭承云的手腕说,一定要把被咬过的事情忘记,也万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一行人开始爬上钢铁怪物。郭承云执意蹉跎时间,想最后一个走,说想多看这里的风景一眼。郭母同意了。
  于是郭承云得以趴在透明的后窗上,目送村子离他远去。
  车没开多远,郭承云就看到在冰天雪地里有个白色的动物,踩着路边枯萎的杂草,追了上来。
  “谁家的小白狗?”同车一个没见过狼的男人说,“要不要停车带走?”
  “可以带走吗?”郭承云一时冲动地问。
  他明知道带走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人狼殊途,山里是狼的天下,离开了大山,狼要怎么在人类社会压抑它的野性?
  更何况,郭承云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
  他若死了,它到哪去?
  司机回答:“不行。我们已经掉队很远了。”
  郭承云眼睁睁地看着小狼,看它在路中间全力以赴地奔跑,时而跑到结冰的小河上抄近路,但却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打滑,哧溜一下摔了个狼啃泥,飞出去在地上连打几个滚,立刻弹起来迈着乌七八糟的步子继续跑。
  郭承云整个人都趴在了车窗上,视线开始模糊。
  但他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将小狼的身影死死地按在记忆的刻章上,直到它离车子越来越远,消失在他的世界的地平线上。
  这一面透明澄澈的车玻璃,隔断了郭承云的童年。
  小狼回到深山的洞穴,筋疲力尽地伏卧下来,月亮色的双目渐渐阖上。
  直到一个童话世界般的德国小镇里,黑发少年在葬礼中,睁开了湖水色的眼眸。
  你能到达的天空底下,都是我奔跑的土地。

  ☆、天上掉下张弟弟(一)

  对郭承云而言,来到德国后,每天都是无聊的重复,就像把一个沙漏放空了,再倒过来重演一遍。
  段家的大公子段寓希去参加棒球社团活动,把郭承云留在花坛边上,说你玩儿花花草草吧,待会回来接你。
  郭承云震惊地望着走远的段寓希。
  玩花?开什么国际玩笑。
  郭承云虽然被家里人强制假扮成女生,但明显掩盖不住浑身的暴脾气。他收起掩人耳目用的直杆阳伞,将伞尖使劲戳在地上,心中痛快淋漓地将段寓希的祖先挨个问候了一遍。
  无聊四望的郭承云,发现了远方的足球场。
  他走过去,在草坪边的石凳上坐下,架着二郎腿看起球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半小时后,段寓希来到郭承云身边,见他没惹是生非,奖赏他一块巧克力,眉飞色舞地说他弟弟段驭鸿打电话来说考了年级第三。
  通过段寓希的长期灌输,郭承云得知中国的学校净喜欢整些有的没的,比如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对比眼前这些踢球能踢一下午的德国人,他们大概只知道赢球第一。
  在段寓希的注视下,郭承云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囫囵个地吞下去,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郭承云并不嫌弃巧克力,相反他非常嗜甜。
  他老早就看见段寓希买了那块巧克力,段寓希却在走过来的时候接了弟弟一个电话,整整15分钟以上都没想过朝郭承云这边挪一步。
  当时郭承云一直看着他,眼巴巴地等着。
  期望,忍耐,焦躁,失望,绝望。
  只100米的距离,段寓希就走完了郭承云感情的一个轮回。
  段寓希每天都参加棒球社活动。郭承云就这样被迫不间断地看足球,直到他能分辨出每个男生的脸。
  他能感觉出,那些人会在他来的时候,一边用兴奋的眼神瞟着他,一边窃窃私语,或者干脆直接过来搭讪。
  如果用女生的标准来衡量郭承云的身板,必须用“人高马大”来形容,加上他表情凶狠,一副大姐头架势,迄今为止无人搭讪成功。
  这学校校风糟糕,打架抢劫时常发生,踢球的那些人也不是善类,否则也不能长期占据球场了,对于外人企图抢夺场地的行为,他们习惯用拳头解决。
  据郭承云观察,众人打架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从来都不会去凑热闹,总是默默地去找被丢下的足球,将它踩在脚下。
  那人伫立在草坪中央等待风波平息的时候,郭承云与他四目交汇。
  郭承云知道那人是三周前才来踢球的,在各种褐色、金色脑袋的映衬下,他有着一头和郭承云同样的黑发。
  球队里黑头发的总共三个,郭承云认为长相过关的只有这个,高鼻梁,干净的皮肤像被牛奶洗过的小麦,深邃的眼窝里有一对宝石般的浅灰绿色眼睛,大概是个爷爷辈是白种人的混血儿。
  此人衣着掉价,T恤往往比外套长,存在感非常低,但郭承云好歹看了那么多场球,知道他是那群人中球踢得最好的。
  所谓的“好”仅限于个人技术,此人奉行独断专行主义,身为中场却不爱给别人传球,有时干脆从友方脚下抢球,进一个。
  郭承云的三观每天都被这货的穿着和行为刷新,他不明白这货怎么没被球队赶出去。
  三周之前。
  欧阳明哲闻讯赶来,帮瘫坐在墙角的张清皓缠绷带。
  “皓哥你又打架!”看着张清皓全身上下布满夸张的伤痕,欧阳明哲的圆脸皱成一团,用力拉紧绷带以示警告,疼得对方“嘶”了一声。
  张清皓虽是吃痛,表情却仍和之前一样不屑:“差点赢了。”
  “你敢再缺心眼点么,谁要听你汇报战果来着?”欧阳明哲本想听到对方诚心悔过,等来的却是这毫无诚意的四字结论,他忍不住抬起头,用求援的眼神望着旁边的何新成。
  何新成之前一直站在墙边的阴影里,这时才懒洋洋地开口评论:“张清皓,要是对方少个人,你没准能赢。可偏偏就多出来那么一个。人有时候就是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就叫‘命’,你的努力,比不过老天爷随机决定的人数。”
  欧阳明哲被何新成的发言吓得后怕,借着话头继续规劝:“是啊,你别再去招惹那帮十年级的人了。要是对方碰巧再多几个,皓哥你就去见马克思了。”
  张清皓自行处理剩下的伤口:“这不是‘命’,是我没本事。”
  见张清皓如此冥顽不灵,欧阳明哲有些焦躁。张清皓的暴力倾向其实更像一种强迫症,隔三差五不找高年级干架就不舒坦。张清皓身手彪悍不假,来两三个他能稳胜,但是那些德国学长人高马大的,一旦对方人数超标他就不是对手了。
  今天械斗的起因是跟十年级的学生头子抢校花。其实张清皓未必是看上了人家,他那审美水平压根欣赏不来大波浪卷。
  见张清皓没听劝,欧阳明哲不死心地加大了规劝力度:“要不跟何新成踢球去吧。打架一时爽,迟早被老师抓到开除。你以后总得谈恋爱吧,你这样会有金发美眉敢跟你么?”
  张清皓脸色突然变糟,似乎被踩中了雷区,好一会儿才说:“我不需要洋妞。”
  欧阳明哲注意到张清皓心虚的目光,继续攻关:“哪能不需要了?你家就你一独苗,家业迟早落你头上,我劝你趁早在你家逼你跟哪家丑冬瓜联姻之前,自己找个美女。”
  “我被我家赶出去了。”
  听张清皓一说,欧阳明哲这才想起,据说去年12月底,张清皓曾经在家中经历过一场事故,好像是从楼上掉下去了。事故后他失去记忆,并且如同换了个人般性情大变,沉迷于打架斗殴。
  欧阳明哲猜测那事故的恐怖程度绝对不一般。事故之后没几天,据说张清皓的母亲突然变得神神叨叨,一直指着张清皓说他是鬼怪,张清皓因此被从家里隔离出去,独自住在一间空荡荡的大宅里,只由一个大不了他几岁的中学生苏宇看管着。
  站在旁边的何新成忽然暧昧地笑起来:“要找美女,就找个最好看的,我们球场边上就有一个,正常情况下能见到。是东方人哦。”
  “怎么个好看法。”欧阳明哲感兴趣地问。
  “如果说上帝造出来的东西能明码标价,那她一定是天底下造价最贵的一个。想追她的人得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张清皓听了何新成天花乱坠的形容,撇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语文长进了。”
  欧阳明哲却选择了相信,他知道何新成很少撒谎。
  “我跟欧阳明哲两个人去多没意思。张清皓,你也去吧,我知道你平时也喜欢自个颠球玩,”何新成的笑容依旧不改,“就当是陪兄弟们走一遭。”
  这理由让张清皓不好拒绝,最终出于义气点了头。
  等张清皓隔日总算把校花抢过来又羞辱了一番后,三人一起去球场。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聚在一起的德国糙汉子们发生了骚动,争相吹着口哨,欧阳明哲简直可以从这些人的反应来推测这个人有多美了。
  “嘿,她在那。”
  顺着球员们指的方向,欧阳明哲先是远远看到了一把拉风的黑色大蝴蝶结伞,然后才看到了伞下的人。个头高大,穿着暗红色哥特式公主裙,细腰上霸气地缠着两圈黑皮带,笔直的小腿上是一双系带高筒马丁靴。
  这人的肤色和打扮符合女孩身份,却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足以和男生比肩的身材,令她像一匹难以驯化的赤色烈马,既恰到好处地震慑着球场中这些半大少年,也令他们内心的本能鼓噪不已,肖想让其臣服于自己。
  “我突然觉得能喜欢上男人了。”欧阳明哲喃喃地说。
  何新成对欧阳明哲打了个响指以示赞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地迎了上去。
  他那鲁莽的造访,使那脾气不好的美人大为光火,光速收起洋伞,用伞尖照着何新成脑袋咚地就是一拐子。
  这谁能征服得了啊?欧阳明哲听着那声敲击,觉得凉气上身,却看何新成毫不畏惧地揉着脑瓜,一副绅士模样接过她的阳伞,撑开在她头顶,直到她爬上长凳,用大咧咧的姿势歪坐在上面。就算是坐得不甚雅观,那造型也被两条大长腿演绎得乱美一把的。
  欧阳明哲正看得目不转睛,就听见张清皓用阴恻恻的语调发话了:“把她按在长凳上,挣扎的样子一定好看。”
  听到这句不负责任的发言,欧阳明哲吓得脑袋一缩。不过,好吧,他内心深处同意张清皓的观点。
  那厢何新成依然将阳伞打在美人头顶,坐到凳子另一头,保持着安全距离,对其他人炫耀一般地挥手。
  欧阳明哲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何新成早就跟人勾搭上了?
  “你要不要去试试?”欧阳明哲冲张清皓挤挤眼睛,幻想着一场张清皓强抢御姐的好戏,没多久却打了个寒颤,“不,还是算了,你饶了她吧。”
  欧阳明哲想起昨儿个,张清皓在校花的白裙上踩满的那些鞋印子,画面惨不忍睹。
  张清皓退到一边喝水,收拾东西想要走,还没看够美女的欧阳明哲只好跟着退场。
  发现张清皓要走人,何新成下了凳子走过来,“喂”了一声,张清皓闻声止步,沉默地看着何新成。
  何新成表面上一本正经,眼底却带着笑:“每天下午美女的未婚夫都来接她回家。那未婚夫来头不小,而且你们都认识。想看看是谁吗?”
  “……”张清皓转身,把刚收拾好的东西又丢回看台上。
  欧阳明哲的嘴巴张成了O型。要是皓哥看那“未婚夫”不爽,百分百会连着女的一块儿迁怒。欧阳明哲开始脑补张清皓海扁完那男之后,把美女按在长凳上暴揍的镜头了。别啊!
  等球踢完,欧阳明哲看到段家的大少爷段寓希过来接美女回家。
  欧阳明哲曾经在年初回中国,随家里人到段家拜年,见过段寓希一面,他听说段寓希也在德国念书,但是没注意到段寓希和他们同一个学校。
  张清皓顷刻间挪到人群后面隐蔽了身形,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而他的反应全部被在一旁偷看的何新成收入眼底。
  张清皓绝对不会和中国的商人扯上关系。
  这是张清皓的防线,这条防线让胆大包天的他,不会轻易越雷池一步。
  何新成眸色暗了暗,张家人丁稀少,担子迟早要重新压回张清皓肩膀上,总有一天,该来的都要来,包括他所避讳的中国商人们,而且,不仅仅是中国。

  ☆、天上掉下张弟弟(二)

  郭承云每天都去旁边的西点店买蛋糕,再去看那些人踢球。他曾经是山里无法无天的小地主,如今接触现代社会不到半年,对这种新奇的甜点实在是喜欢得不可收拾。
  这是个雨后的小晴天,一道模糊的彩虹挂在那群欢乐的人背后的天幕上。
  郭承云在习习的凉风中啃着最近最钟情的摩卡蛋糕。
  冷不丁的,被踢飞的足球卷着一股劲风,从身边呼啸而过,他手不自觉一松,蛋糕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个黑头发绿眼睛的家伙朝这边跑来。郭承云看球的时候碰巧没走神,知道是那人干的好事。
  如果真的砸中郭承云了,他会把那小子提起来揍到自己高兴为止。但既然没砸中,郭承云便决定放过他,伸手去掏口袋准备再买一个。在发现口袋空空后,有些失望。
  黑头发的小子过来的时候,一句道歉也没有,甚至瞪了正在大喇喇地掏口袋的郭承云一眼,把球捡了转身就走。
  怪我不帮你捡球?郭承云冲他的背影比了个倒拇指。
  黑头发的小子还没走回球场,就被另外一个染红头发的人扯住了,郭承云没听清那人在嚷嚷着什么,似乎在帮郭承云打抱不平。
  当红头发的人发现那黑头发家伙油盐不进后,拖住他的衣领拽了几步,开始动手动脚,黑头发家伙被打以后就奋起反击,两人扭作一团。
  旁边的人都是些好事之徒,喝彩助威声此起彼伏。
  郭承云发现大家都在为红头发的小子加油,认为他们做得有些过了,不禁跳下长凳,想过去拉架。
  没等他迈腿,胜负很快就分出来了。先出手的红头发在郭承云印象中打架无往不利,谁知道却出乎意料地落败了。
  那些人纷纷发出嘘声,说着“果然是这样”、“太不争气了”、“没意思”。
  郭承云听着这些人的评论,不由嘴角微抽,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以为黑头发的会输?忍不住对比打架两人的块头,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不是长歪了。
  似乎是被这一事件败了气氛,那群踢球的人不久后就一哄而散,剩下郭承云一个人依然要等待段寓希。
  不,严格来说那里不止他一个,那个打赢了的家伙也还在。
  郭承云在脑海中预演今天的晚餐,不过着实没有什么可期待的。
  等他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那个打赢的黑发家伙已经站在旁边,拿着一个摩卡蛋糕递向郭承云。
  郭承云一看到那人在球场上摸爬滚打弄出来的大花脸,立刻嫌恶地撇开脸拒绝。
  黑发家伙把蛋糕三两下吃完,背着包走掉。
  郭承云继续等段寓希。在连打了几个呵欠,脑袋快要耷拉下去以后,有人挡住了他面前的阳光。
  他以为自己在等的人来了,可抬头一看竟然还是刚才那家伙,手里重新拿着一个摩卡蛋糕。
  区别是他在旁边的小屋里冲过澡洗过头,穿着一身雪白的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浑身散发着让人精神一振的香味。
  就像是在给郭承云走错的人生再做一次抉择的机会。
  这个人该说是执着,还是说狡猾?
  “糕点师明天起要换人。下次不会是这个味道,你想清楚。”
  这话令郭承云诧异,这人观察过自己最近的喜好?
  郭承云琢磨着,这人的执着与狡猾的比例大概是1比4(或者更悬殊),何况还是个打架好手,绝对不好对付。经过利弊权衡,郭承云勉强决定接受对方的强制推销,铁青着脸接过蛋糕。
  在郭承云咬下第一口时,没料到对面那混蛋笑了。
  那笑脸有些明媚,却摆脱不掉抑郁之气,就像浓雾遮盖的海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朝阳。
  郭承云看得有点眼花。
  这人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刚做了个“我”的口型,郭承云就止住了动摇的心思,毫不客气地把蛋糕塞回对方手里。
  对方的笑脸瞬间僵硬,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盯着手中被退货的蛋糕看了半天,没办法只好再次自己吃起来,表情里带着些自暴自弃。
  郭承云忍不住想,那上面可是有一个陌生人的口水,他不恶心?
  黑头发的家伙暴殄天物地啃着那个蛋糕,发现郭承云在看他,眉眼忽然一弯,神色似乎颇为得意,有点像郭承云以前养的小狼的人形版。
  那时候小狼在凛冽的大雪中长途奔袭,苦哈哈地蹲坐在他跟前喘大气,虽然狼本不该有表情,弯曲的嘴角却像是在笑。
  段寓希在这个时候来了,送郭承云回家。郭承云转头冲着那个黑头发的家伙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头发的家伙若有所思地看着郭承云。
  段寓希拽了郭承云一把,边走边说:“我去帮你说服你家里,给你办入学手续怎么样?”,没多久就话锋一转,兴冲冲地说他准备回中国,问郭承云德国还有什么劲爆的特产可以带给他弟。看段寓希在分别之际竟然如此兴奋,郭承云心里酸得不行,懒得理他。
  走出去很长一段路,郭承云猛然回头,长凳边上那抹已然模糊的人影,忽然朝郭承云的方向走了几步,步伐中带着仓皇。
  郭承云想起自己被母亲带离深山的时候,小狼在越野车后面追赶,直到筋疲力尽,却仍在郭承云视线的尽头艰难地迈步,最后被漫天的风雪淹没,埋进记忆的深处。
  为了止住心中凄凉的痛楚,郭承云果断用指甲掐进左手手腕。
  “别掐了。”段寓希发现了郭承云的异常,担忧地掰开他的两手,查看左手腕上那个被他用新伤旧伤覆盖得面目全非的疤痕。
  “我明天去买特产的时候,顺便买个手镯或者手表给你挡挡怎么样?”
  郭承云没有应声,独自陷入了思索。从与小狼别离的那一刻起,郭承云给自己制定了今后的行事法则:
  要么死赖着不走,要么走了不回头。
  他大方承认自己对某名混混有了好感,那初升朝阳般的一笑,美好到足以触发记忆中的黑暗。
  所以他决定从明天起开始观察,到底是死赖上去,还是不再回头。
  第二天。
  “皓哥今天怎么不去踢球?”欧阳明哲随口打了声招呼,坐在张清皓和何新成旁边。
  张清皓不吱声,继续埋头写作业。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支楞着,似乎出门前没有打理好,眼睛上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欧阳明哲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何新成。皓哥他居然在写作业!!
  “你听他说过了吗?”何新成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指指“用功”的张清皓。
  “说什么?”看何新成一脸神秘,欧阳明哲就知道有猛料。
  “他今天没去踢球的原因。”
  “啥原因?”
  “他说昨天他买了个蛋糕去献给御姐,被拒绝了。这还不算,他又买了一个,结果被二次拒绝了。他就觉得自己简直丢人到了极点,所以不愿意再去那边露脸了。”
  欧阳明哲正在喝水,不争气地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一面咳嗽一面说:“你给女汉子送蛋糕?……啊不对,好像她真的很爱。”
  张清皓听到欧阳明哲喷水的声音,终于抬头,对正在闲言碎语的二人刺了一记眼刀,耳根都红了。
  “为什么皓哥要拐着弯子献殷勤?直接过去说‘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不行吗?”欧阳明哲疑惑地看着张清皓。
  何新成在欧阳明哲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么直白行不通,万一被拒绝,就没机会了。我猜他是故意踢球过去,吸引人注意,然后找借口献殷勤。”
  “……不是,”张清皓被噎了一下,“我见她顾着吃东西,看都不看我,心里不爽,就想吓唬她。”
  “你比欧阳明哲想象的更不堪,你是喜欢揪女生小辫的小学生吗?”何新成扶额。
  张清皓的注意力回到那本乱七八糟的作业本上,过了半晌,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摇头。
  若不是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其实张清皓想说,他们口中的御姐,其实是男的。所以何新成之前说美人有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段寓希,真相有待核实。
  张清皓把段寓希排除出情敌范围后,心安理得地摆出一副严肃脸:“踢球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之前不是死活不愿再去踢球来着?”欧阳明哲完全无语了。

  ☆、天上掉下张弟弟(三)

  段寓希回了中国一趟,带来了他的弟弟段驭鸿。
  郭承云听闻后精神振奋,好家伙,让他瞧瞧这个让段寓希神魂颠倒的“弟弟”是何方神圣?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段寓希的弟弟看上去性格平庸,段寓希叫他坐在长凳上陪郭承云看球,他就照做了,后来何新成也过来,人一多就产生了聊天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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