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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风流-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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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之下留意到了长孙蓉的复杂感伤，陵柔眼神一闪，垂眸道：“您若是为少爷顾忌，大可不必，少爷为了您，大爷和夫人处都已经说开了，她也不怕更多的艰难。您若是为你自己，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奴婢失敬越本，向二夫人赔罪了，请二夫人责罚。”陵柔说罢跪到了地上，拿出了温驯的待惩姿态。
“陵柔，起来吧，难怪她如此信任你。”长孙蓉惊讶偏眼，上下打量陵柔半响，良久抬手，“我和她的事你都知道，她对我，只是她口中的‘负责’，我不需要，而且她身上已经有西武婚约和……的麻烦，不该再添我这个，再说我和她同是女子，更是她的叔母，等她脱身去了江州……”长孙蓉强压心头疼痛继续道：“也许她会遇到心仪的男子，成婚生子，或者自由自在的浪迹江湖，那才是她该有的生活。陵柔，你于她不单是主仆，更是她信任的奶姐姐，也肯为她着想，望你能帮着劝劝她，别让她钻进牛角尖，我和她当初的事都过去了，那时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她无关，她真的……无需对我执着。”
陵柔并未起身，“您以为少爷对您没有倾慕？当局者迷，您错了。那日以为您死了，奴婢从没见过少爷那么伤心，她一直往你身上灌真气，旁人说什么都不听，若不是她师傅给她的回还丹救回了你，奴婢毫不怀疑少爷会为你殉情。”
长孙蓉的拳头在被底倏忽握紧，“那不是，她一向重感情，那日又接二连三听了亲人的死讯……”
陵柔摇头，“有件事情少爷不让奴婢告诉您的，但奴婢觉得您应该知道。您说让少爷成婚生子，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为了您，少爷此生完全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
“什么意思？”长孙蓉脸现震惊。
“少爷服药毁了自己的女子胞，连月信都不会有了。您以为大爷和夫人为什么能这么快松口？您以为少爷平素的身体，夫人给她准备补药真的只是因为她守了几夜灵？您若是不信，奴婢可以带您去看看，少爷用的是剧寒之药，尤其夜沉阴盛之时，宫寒加重，绞痛无比，这两天温养后好了不少，夜半至阴时却还是会疼痛难耐，不然您才醒来，她怎么可能不陪着您。”
服药毁了自己的女子胞……成婚生子不可能了……为你完全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
陵柔平静的话，却将长孙蓉的头脑撞成了一片空白，浑噩中似乎经历了君逸羽难堪的绞痛，泪水哗啦啦的从她的眼角淌下。
难怪她的脸色不太好……难怪说起补药时她的表现那么奇怪……羽……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满室静默，久久，久久，直到灯花的炸响叫回了长孙蓉。
“陵柔，派人知会府上，我醒了，也通知浅予一声，明日我回舒园。”
“您还是要回舒园？还是要……负她？”好容易等来的话，让陵柔不敢置信。
负她？怎么做是负？怎么做不负？
长孙蓉的嗓音出奇的沙哑，“我和她，在一起也得从长计议，我还需……想想。”
☆、第211章
天熙元年十月二十三日，天德除日，宜安葬。
依着君承康薄葬的遗愿，他和君康舒的葬礼虽然有诏葬乾陵的恩荣，甚至大皇子代替陛下，以血亲晚辈的身份为之守灵，但葬礼本身并未大肆铺排，便是安葬之期，也如民间一般，只在迎三之后。
二十三日一大早，翼王府正院的灵堂里便已为辞灵之事忙碌了起来，事先得过通知，与君康逸一道守在灵堂的君逸羽，看到披麻戴孝的下人早早涌入时，并未奇怪，倒是一人的低调到来，让她难掩惊讶。
“陛下，您怎么来了？”看到君天熙，君康逸也很惊奇，连忙带君逸羽迎了出来。翼王府老的老，小的小，守灵之任也只有他们这对身为长子“长孙”的“父子”承受得住，君舒飞和君舒翔为父守灵义不容辞，可到底年纪还小，君康逸每晚只让他们守半夜便安排去睡了，此刻天还透着黑，还未叫他们起身。至于得了圣命母命的君煕佑，昨日与来翼王府赠谥的内官一道回宫复命了，万没想到的是，前脚送走大皇子，陛下后脚便亲临了。
君天熙麻白着身，远远便抬手示意免礼，“皇兄不用多礼。为君，朕为翼忠王、靖武王罢朝举哀，如今来此，只是想以晚辈和妹妹的身份为皇伯和舒皇兄送行。”翼王死后，谥一个“忠”字，而君康舒，被追封成了靖王，谥号“武”。
“陛下的意思是，您是要亲自为父王和二弟送葬？”君康逸听到君天熙说“送行”，又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丧服，饶是王府与皇宫一向亲善，他也难免惊异，要知道，去年四月孙丰薨殁时，君天熙为自己的皇夫罢朝三天，但出殡时也只送出宫门便罢。这是二弟和父王先后离世使王府势弱，陛下有意帮持，用以警告朝中的有心之人？
事实上，君康逸想多了。君天熙是为君逸羽而来，她从君煕佑口中知道君逸羽这几天气色不好，第一天见时甚至跪伤了腿，担心不过罢了，不然除了“天子送葬”这么打眼的法子，想表露对翼王府的扶持态度，多得是别的招。
对君康逸点了点头，君天熙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了君逸羽，“阿羽可好？”果真脸色不好，还未从祖、叔丧逝的伤心中走出来吗？
熙儿……君逸羽低头避过君天熙的关切探看，低眉顺目的抱拳道：“臣侄无事，那日失态，让皇姑见笑了。”
“无事就好。”君逸羽对自己若即若离，尤其人前，一向恭敬，再加君康逸在侧，君天熙并不奇怪他的态度，点头间她又转向了君康逸，“出殡事忙，皇兄只管去，让……”
听出了君天熙的未竟之音，君逸羽出言打断，“皇姑要亲自给爷爷他们送葬，可带了亲卫出来？”
“羽儿！”不满君逸羽插话打扰了君天熙说话，君康逸偏头低斥。
“带了些神武。”君天熙摆手不以为忤。
君逸羽再度行礼，“乾陵西去玉安二十多里，出殡所过之处又有路祭，一路纷杂，若有刺客趁机为乱，危及皇姑，如何得了？以防万一，臣侄请旨去安排神武军的随行护驾之事。”
“你本来就是神武军统领，只管安排就是。”君天熙眼底笑意轻闪，这是上回刺客遇怕了？担心我？
“是。爹爹，那孩儿去去就回？”
君天熙都认可了，君康逸哪里还能说出反对的话？只是君逸羽和长孙蓉的事，还是让君康逸心里有疙瘩，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罢了。
君康逸爱理不理的模样引得君逸羽的嘴角掠过一抹苦笑，行礼而去。
“皇兄也只管去忙你的吧，朕去给皇伯和舒皇兄上柱香。”
打发走君康逸，君天熙这才轻轻蹙了眉头。他们两父子怎么了？想起自己没来得及多关心君逸羽几句他便跑了，君天熙又微微咬牙，转念想想，他是为了给自己“护驾”，摇摇头，君天熙自去上香不提。有心思管我死活，想来是好多了。
******
亲王的规制摆在那，又是一下发引两位王爷的灵柩，饶是一切薄葬从简，翼王府的送葬队伍也注定简省不了，尤其君天熙的加入，更带来了不少护行的亲卫，队伍端得是壮大。
乾陵在京郊西陲，距离玉安不算很近，翼王府准备了送葬的车马，但走在玉安城内时，还是人人徒步送葬的。君康逸作为翼王长子，得去队伍最前做领头的丧主，他本想请君天熙先乘车，被君天熙拒绝了，后来他索性吩咐君逸羽呆在君天熙身边，多个照料，也多分保护，好在一路神武军开道，除了停下来谢过路祭的功夫，出殡队伍进行得很顺利，别说君逸羽提到的刺客，一切井井有条，乱子都没有。想想也是，天子所在的送葬队伍能不顺利吗？便是路祭，大家也是从速从快，可不敢让圣上多等吧！
便是君逸羽自己，也没真心觉得会有刺客。不说突不突得破神武军的外围防线，在玉安的大街上行刺大华的天子，还是随行众多的情况下，非得是刺客脑袋进水了！君逸羽才想到这，队伍又停了下来，只是这回停得久了些。君逸羽的“我去看看”没来得及出口，一个外围骑马护行的神武军士已经策马而来，转眼间翻身跪在了她和君天熙身前。
“古鹏，何事？”认出了自己的副官，君逸羽向君天熙请示了一眼，开口相询。
“回统领，前头有人祭拜，还说想要见您。”
君逸羽纳罕道：“见我？谁家府上的路祭？我爹不是在前面吗。”
古鹏为难的瞟了眼君逸羽身后的君天熙，悄声道：“统领，是起鸾楼的娇娘姑娘。”
“娇……她怎么能进来？”莫怪君逸羽奇怪，路祭王府的资格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尤其君天熙在送葬队伍中，看热闹的百姓都被远远隔在了道旁，是以君逸羽之前相问，也只想到了王公大臣亲来“路祭”的可能，总是想不到楚净初身上的。
古鹏张了张口，难不成让他当着陛下的面说“统领，我看那姑娘和你相熟，对你一片情义，巴巴来祭拜你的爷爷和叔父，您还是去看看吧。”？顿了顿，古鹏只道：“卑职见她与统领有故，自作主张了。”
“知道了，古鹏，帮我把她带进来吧，我这就去看。”君逸羽早已反应了过来，会是古鹏来找自己，必是他跟着自己见过娇娘，放她进来的。毕竟，她这副官一向忠厚良善。净初，净初会来，是关心我吧，她的身份来这拦路，还不知在外面受了多少为难，她其实不是能低头的人呢……
“皇姑，我……”
君天熙轻轻冷哼一记，声音也不大，“连身边的副官都知道你这‘姐姐’，看来你和她真是相熟得很。”
君天熙夹着酸意的话，从前的君逸羽计划独走他乡，听完只是无奈，可如今换了决定与长孙蓉相守的她听到，终是难免心痛内疚了。尽管她从一开始便忍痛拒绝了君天熙的感情，算不得背叛。尽管她不能回应君天熙的感情，其实与长孙蓉的事无关。上元花火夜的心悸后，她便知道自己是喜欢君天熙的，甚至为她舍命亦无妨，她对君天熙的感情，只怕不仅是“喜欢”，而是“爱”，但她不能……没错，她是她最先爱上的人，还有如今的心痛提醒她，她现在依然爱她。可那又怎么样？只要她一日明黄在身，只要“他”一日男身立世，她便不能爱她！她们便无法相爱！甚至，她爱的，是“他”非她！至于长孙蓉……同时爱上两个人，君逸羽承认自己的拙劣。呵，也许老天预知了她的“博爱”，所以给了她一个没有选项的选择题……
“人来了，还傻站着作甚。”久不见君逸羽回音，又看到古鹏带了人回来了，君天熙没好气的提醒。
“啊……那……好……谢谢皇姑，我去看看。”
将君逸羽的呆愣收入眼底，君天熙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凤来楼的千落被人赎身后，玉安转而流传起荣乐郡王和娇娘交情匪浅的说法，其中不乏有些关联风月的说头，君天熙其实是不信的。君天熙记得清楚，上元夜遇到的便是这个娇娘，那时君逸羽没让君天熙失望，他抛开娇娘来找自己了的。至于君天熙为什么会话中带刺？好吧，再是不愿意，君天熙也慢慢发现了，自己在君逸羽的事情上，真的很难有天子气度，变得……小气得厉害。
☆、第212章
“楚……娇娘，你怎么会来？”
“听说了你爷爷和叔父的事，早想去看你的，可我的身份又不配进王府吊唁，知道今天你们府上出殡，便来路边等着了，多亏古副官，我才能进来。才几天你又瘦了不少，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说话间楚净初用余光偷偷扫视着四周，只觉头疼得厉害，这白茫茫一大片，狗皇帝藏哪了？
“嗯，谢谢，我没事，倒是你，刚刚可有人为难你？下次记着，别再傻跑过来了。”
君逸羽的关心让楚净初微微发怔，缓过神来狠狠摇头，试图甩去心尖渗出的酸意。笨蛋！你若知道我是利用你的身份跑进来刺杀皇帝，你可还会对我说这些！
死的是我的亲人，怎么比我还难过的样子？
“我真的没事了。”留意到楚净初眼中的低迷，君逸羽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起现在不比私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的，她又连忙收回手来，倒是顺便注意到了楚净初的随从，不是小蕊，而是两个小厮，压着脑袋看不到面貌，但看身形，右边那个好像有点熟悉，“小蕊没跟你来吗？”
楚净初心头轻跳，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好进来的，不找两个有身手的护着怎么好进来。”
君逸羽一愣，楚净初不说，她还真没察觉这两个小厮是练家子，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等君逸羽辨清，她的身后突然空了，随后的齐整的“见过陛下！”告知了君逸羽——君天熙过来了。
君天熙也很难说清自己为什么会走过来，罢了，反正空等也是等，上回没看清人，不如来看看名满天下的绝色舞姬什么模样。
“皇姑……”
“你就是娇娘？”
“是……”
“小心！”
君天熙踱步走近，君逸羽侧身去迎，还有躬身的楚净初，不是对圣上行大礼，而是给她献上了致命的银光一闪，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好在君逸羽心中还留着对楚净初小厮的奇怪，分了些余光在原地，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君天熙拉入了怀中，抬手帮她挡了刀刃。
“嘶——”
“有刺客！保护陛下！”刀口切破肌肉几秒后，君逸羽才感觉到了疼，但再怎么，也比不上遭遇亲信好友利用和背叛的心疼。怀抱君天熙后退，她看向楚净初，笑，楚净初手中的匕首不起眼，但是够锋利，是行刺的好武器，还有伤口上就有了咬噬的感觉，呵，是淬了剧毒吧。
“千面狐，还傻站着干什么，狗皇帝要被他救走了！”
谋算着方位和距离出手的楚净初，万没想到会失手，君逸羽的手臂来挡时，她有心收手也来不及了，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看到君逸羽不可置信的伤怒眼神时，她还是免不了心底抽疼，听到寒夜的声音才挥刀继续扑杀向君天熙，与此同时，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抛向了怀护君天熙的君逸羽，“刀上有剧毒，你别管狗皇帝，瓶中是解药，快服下，稳住自己的伤口，君逸羽，我无意伤你！”
“无意伤我？哈哈哈哈……”讽刺的反问一句，君逸羽突然开始仰天大笑，笑声却甚是悲凉，她认出了寒夜的声音和身手，两番吃亏于寒夜之手，这第三次，她终于看到了老对头的面貌，只是没想到，她叫做“姐姐”的至信友人，与他是一伙的！
寒夜脸色大变，劈手便去抢药瓶，“楚狐！这小子数次坏我们好事，你还对他留手，想受门罚吗！”
“解药？楚！净！初！哈，还不知你是不是真叫楚净初，是叫楚胡？你这小厮好生眼熟，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你好！好伪装！好手段！你是有意接近我！为的就是今天吧！”君逸羽根本不与寒夜争抢，变故陡生，饶是得了君逸羽的命令，外围的神武军也反应不过来，君逸羽环抱君天熙向神武军来援的方向退去。在楚净初三人的围攻下，她后退闪避间来不及搜寻武器，赤手空拳招架得很是吃力，索性袍袖一卷，将楚净初抛来的药瓶化作暗器，射向了寒夜的眼睛，三人中数他进攻最急最猛，即便伤不到人，牵制一时，争取回环余地也是好的。
寒夜一掌劈碎药瓶，不忘把里面的药丸震得粉碎无踪。
事发突然，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君天熙，缓过神来时已身在君逸羽怀中，听到了“剧毒”的话，她抓在君逸羽腰间的手不由一紧。他左臂上的伤口，真的有中毒后的青黑之色！
“给朕拿下刺客！留活口！”君天熙也不相信刺客会好心给人解药，怕是两人做戏，想骗开君逸羽，好在君逸羽躲闪的时刻，赶来护驾的亲卫也到了近处，君天熙下完命令，又有些着急的对君逸羽说道：“刺客交给他们，你快退到安全的地方，看看伤口。”
得了侍卫援手，君逸羽身上的压力卸去了不少，她果真依了君天熙的意思，一个“游龙过海”，带君天熙避到了一群神武军中间，“你们几个，别急着围攻刺客，留下来保护陛下！保护好陛下，便是最大的功劳！到时候本统领为你们请功！”
“喏！”
“毒要紧吗？朕不会有事，去治伤，刺客有人抓。”君天熙听出了不对，伸手抓回了君逸羽。
除了楚净初三人外，不大会的功夫，已经有更多的刺客冒了出来。为免生疑，楚净初不好带太多人来见君逸羽，寒夜点了手下一个好手与自己一起扮作楚净初的小厮，吩咐其他属下扮作看热闹的百姓，隐藏在了外面的人群里，看到动静，再趁乱冲进来接应。今次翼王府出殡的布防，只是皇帝出行的应有之意，重点都在外围巡视，刺客突然出自布防圈内部，早乱了防卫的阵脚，只有神武军士反应得迅速些，但他们分散在外围，短时间赶进来的人也有限，虽然数目比刺客多了些，但他们的军中武艺，比之刺客，强于刚猛，输于灵活，场面上还略略占了下风。君逸羽放下君天熙后，看也不看的点了伤口周围的穴位抑制毒素扩散，便拿了位神武军的长刀准备回援的，被君天熙拽住，她回头沉闷道：“若不是我，他们也进不到这，皇姑，让臣侄戴罪立功吧。”
“可是……你身上的毒……”信任被亲近之人践踏的痛苦，君天熙经历过，她明白君逸羽现在的心情，但更清楚的看到了君逸羽伤口的青黑，她不放心。
“不是立时毙命的毒，被我控制住了，暂时不会有问题，一时半会儿我也认不出是哪一种毒，把刺客抓来了逼要解药不是更快吗？”君天熙第一时间下令留活口的理由，君逸羽想得到。
“当心些！”说话的功夫，刺客们凭着悍不畏死的打法，又围杀到了君天熙附近，理解君逸羽的心情，也知道君逸羽不会眼看自己有难而独善其身，先解决刺客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君天熙终于松手。
“嗯。”
扫见君逸羽大开杀戒，楚净初颜色急变，“君逸羽，你不能大动真气，不然毒素会很快侵毁你的心脉！快住手！”
寒夜眼底嫉恨一闪，他本已突破到了君天熙护卫圈的近前，见君逸羽来挡，却突然斜挑，扫向了君逸羽的脖子！君逸羽截杀刺客时也只游走在君天熙周围，是以回救迅速，只是她没想到，一心刺杀君天熙的刺客会调转刀口！只这一误判的功夫，颈间已拂来了冷风！那是迅速袭来的剑气！随之而来的将是夺命剑刃！更要命的是，寒夜一剑刁钻，君逸羽若矮身躲过，受到重创甚至毙命的便会是君天熙！
心神电转动，君逸羽反应迅速，真气催动到极致准备格挡寒夜，同时她又催发轻功，左手后抓，想着阻挡不及时第一时间带君天熙一起后退。
“噗！”左臂麻痛非常，似乎沿着肩线冲击起了胸腔，君逸羽不禁喷出了一口血来，所有的应变也随之告吹，她只来得及反身挡在君天熙身前。
“君逸羽，别！”完全忘了自己的皇帝身份，君天熙此刻真的希望自己与君逸羽的位置能够互换。
“锵！”
兵刃撞击的刺耳声响，最后关头，却是楚净初挥刀，替君逸羽阻击了寒夜的杀招。
“楚狐！”寒夜眼睛喷火。
楚净初毫不理会，只是焦急的对君逸羽说道：“解药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想害你性命，算我求你了，你服下它可好？”说完，楚净初再次抛出了一个药瓶。
这一回，君逸羽有些信了楚净初的话，却还是不接她送过来的药瓶，任那瓷瓶砸碎地面，君逸羽上前一脚踏上那颗黑溜溜的药丸，凉凉一笑，她用刀柄急急点遍了左肩的镇血穴位，随即毫不迟疑的刀锋劈下，向着自己的左臂根！
“不——！”见君逸羽宁愿自断左臂，也不相信自己给的解药，楚净初声嘶力竭。她不想伤他的，就是怕误杀他，她才弃用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可为何一切，还是成了这样！
☆、第213章
“嗖——”
就在君逸羽的刀划破衣衫，要砍断自己左臂的时刻，迅捷无比的破风声传来，根本容不得人反应。
“铛！”
君逸羽虎口剧震，长刀脱手而出。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生生用出了精铁之音！君逸羽惊骇不已，她决断斩臂的时候，怕君天熙阻止，也不想君天熙身上溅血，早趁楚净初和寒夜相持时送她回了亲卫们的护卫之中，来人牛刀小试便给了君逸羽浓重的危急感，不等判断出敌友，君逸羽已下意识的往君天熙身边退去，随后才有空回头。
君逸羽自伤被阻，楚净初又惊又喜，而寒夜见君逸羽失了武器，有机可乘，却是第一时间扑杀了出去。
“砰！”巨力拍胸，寒夜摔在地上，擦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好容易停下，吐出了一大口淤血，直到此时他才看清，重创他的，是一名气机凌厉的黑衣老者，想是刚刚弹出石子的人。
“令主！”
就地一滚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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