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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瓶邪]老宅诡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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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钥匙,现在闷油瓶就走在我身边,境况全然不同。不过那时我是黑暗中抓着救命稻草,所以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慰,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全感由心而生,这次不知道怎么,明明他本人就在我身边,倒不是没有安全感,而是开始担心发生什么变故打破这种境况,或说打破我们现在的生活。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欲望是不断膨胀的。但是我没有立场要求闷油瓶给我下个保证,也不可能找根绳把他拴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看起四周的通道。墓道由青色墓砖修砌成,这些墓砖都宽大厚实,砖与砖的接缝几乎看不出来,垒得很密实。
我注意到墓道两侧还有排水沟,墓道的顶是拱形,这些都是很独到的设计。这座墓现在已经延伸至四周的山体了,这样的设计既可以承受山体的压力,又可以避免水对墓的侵蚀,可见修建者的智慧。
墓道在最开始我们用手电照着看的时候似乎十分幽长,但也没那么夸张。我们又走了一会,手电的光圈范围内,出现了一抹晶莹剔透的白璧,几乎晃得人一眯眼。
我们向着那块白璧走过去,走至近处,四道光打上去,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道汉白玉的墓门。
汉白玉是很名贵的建筑材料,两个优点,一来长得好看,二来质地坚实又细密,从汉代起就开始被用来修筑宫殿、庙宇,装饰厅堂,所以叫汉白玉。
老四大概从来没见过墓里这样的豪华配置,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自顾自走过去就要把他那脏兮兮的爪子按到门上摸一摸,同时感叹道:“太他妈好看了,我的老天爷啊,这门咋这么好看呢。”
胖子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的一刻一巴掌糊了过去,把老四揍得一栽歪,胖子骂道:“他娘的找死,不能瞎摸知道不!”
我也跟着骂了句“没见过世面。”接着我走近,到门前,仔细看能看到门上还雕刻了一些花纹,祥云、仙鹤等,都是祥瑞的象征。再加上整道门莹白光润,质地均匀细腻,又不失庄重大气,在这黑乎乎的墓道中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我看着门,内心最开始的想法已经有些动摇,因为这个门,真的太他妈的好看了!配得上这样墓门的墓葬绝对不一般。
胖子显然也是意外,只有闷油瓶淡定地走过去,蹲下来开始检查墓门上有没有机关。
闷油瓶看了一圈之后,对我们道:“门下可能有暗闩,打不开。”
我和胖子以及老四,顿时从对门的花痴状态中清醒过来,我们是要进去的,如果门都打不开,那倒斗还倒个屁。
老四问道:“暗闩是啥玩意,从里边锁着呢?”
这个东西我是知道的,形状像是长刨子,后端灌铅,前端就自然翘起,安置在门的底部,等门从后边滑过暗闩,前端再次翘起,就会从里边挡住门。
我看闷油瓶也懒得跟他解释,便给老四比划着解释了一下,结论就是打不开。我们不死心,四个男人合力推了半天,发现门果然纹丝不动。
我看了看胖子,问道:“你的倒斗伴侣,带了吗。”
胖子一愣,不过多年的默契让他很快明白了我在说什么,道:“还真没带,胖爷现在觉悟高了,不想走哪炸哪,太粗鲁了,咱们现在讲究文明倒斗。”
炸药大概是最快捷的方法,不过我们现在在山体里,却不是明智的选择。
老四一听,大惊失色,道:“吴邪你行啊,敢情你们之前都靠炸药,玩得挺大啊。我跟你说炸绝对不好,这动静得闹多大,你想把附近的乡亲父老都引过来吗。你要是愿意听动静,回头等你办喜事我给你送一车鞭炮,每挂都五千响的,我结婚放的就这个,我媳妇可高兴了。”说着瞄向闷油瓶,“咋样。”
谁他妈愿意听炸药的动静,我咬牙切齿地道:“你敢送。”
“嘿嘿。”胖子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俩敢办我也敢送。”
我摆摆手,心说能不能说点正事,便看向闷油瓶,道:“小哥你看呢。”
闷油瓶抬手一指,道:“上边,可能能过去。”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门楣的地方,和洞壁之间,有一个三角形的空隙。门太高了我们之前竟没注意到,还是闷油瓶眼神好。
可我再一看,发现那个洞不大,我这种身材过去都够呛,胖子大概会卡到肚子那,而老四呢,想要爬上去对他来说应该是难点。
我刚要说貌似太小也不好爬啊,就见身边的闷油瓶后退了两步,接着忽然又冲了回来,飞身跃起,一跳老高,手臂一伸就扳到了洞口的边缘。接着腰腹用力,双脚向上一蹬,好个痛快利落又潇洒的动作,就攀了上去。
老四当场就惊呆了,胖子则露出一副自己兄弟很牛逼给外人炫耀的神情。
说实话,很久没看到闷油瓶一展身手了,我愣了一下,差点被口水呛到。
闷油瓶没理我们仰望偶像的眼神,一条腿撑在洞壁凸出来的石头上,一条腿曲着,膝盖抵在洞口边缘,双臂则撑在洞口两边,试探性地将头和肩探进去。
有了闷油瓶的身体做参照,这样看起来洞口也没那么狭小了,闷油瓶显然可以过去。
闷油瓶转身看我们,我们仨十分自觉地向后让了让,他就纵身又跳下。接着上下扫了我们几眼,道:“我跟吴邪能过去。”又看向胖子和老四,“你们过不去的。”
胖子一听不干了,道:“这怎么行,小哥你拉着天真过门了,就把哥哥我扔这?我也要过去,你俩离了我怎么行。”
老四也顿感焦急,道:“就是啊,大不了咱把上边的洞再抠大一点,我跟胖哥就都能过去了。”
我心知闷油瓶应该是有别的办法,否则他应该会直接在上边嘱咐我跟着,自己就先跳过去了。但他下来了,难道可以在外边做些工作?我道:“小哥,你跳回来是……有别的办法?咱们最好还是能都过去吧。”
闷油瓶看了看我,竟然问道:“你自己能上去?”
他娘的,这闷油瓶子原来是怀疑我的能力,所以打算下来帮我的。
我瞪着他,挤出一个字:能。
心说,好,今天老子就给你露一手,闪瞎你的狗眼。
第20章 壁画
其实我说完“能”,心里就后悔了,为啥非要在闷油瓶这等高人面前逞能呢?吴邪你咋这么有表现欲呢?就算上去了,闷油瓶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万一上不去连肯定上不去的老四也会笑话你。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了一车五千响的鞭炮,我也要把这个门过了。
我学着闷油瓶的样子,后退了几步,然后仰头看着高出我那么多的门楣,深吸一口气。我仿佛感到旁边的三个生物都跟着我屏住了呼吸,好像我在参加奥运会十米撑杆跳,捏了一把汗给我助阵,可是他娘的,我的杆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跳还是要跳一下的,就算掉下来了,还有闷油瓶接着吧。
我卯足了劲,心想着最近在家疏于锻炼,也不知道我的那个张起灵必杀改装版的吴氏必杀,能不能使得出来,好久没练了。
这些想法在起跳的一瞬间,都被我抛到脑后了,因为我自我感觉很良好。
这种平地起跳,需要很好的弹跳力。黑瞎子说要看天赋,我显然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只能靠后天的训练。踩哪哪塌也是我个人特色,黑瞎子说我必须得学会跳,而且要会把握腾跳起来的那短暂一瞬可以捕获的转机。小哥跳起来再压下去拧脖子的特技,看起来就不容易,做起来更难,黑瞎子给我的靶子是固定的木桩,即使它不动,十次我也只有四五次能够落到准确位置。
不过眼下不需要落,我只需要做一半,就是尽可能的让自己跳高,扒到那个空隙洞口。
难度降了一半,心里也更有底,下一个瞬间,我的手碰到了门楣,并且扳住了洞口。但我接着就发现了吃力的地方——这个门楣太高了。靠着手臂的力量将整个人带上去并不容易。我猜闷油瓶想帮我大概也不是要我踩他的肩膀上来,而是在最后这一下的时候,在下边推我一把。
我扳住洞口,沉了口气,这小子还真没来帮我,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但我听到胖子乐了一声,他一定是在嫉妒我能跳上来。
手臂的力道开到最大,接着我也配合腰部使力,向上一跃,两条腿使劲往上蹬。虽然蹬秃了一下,姿势肯定也没有闷油瓶那么利落,但最终老子还是上去了。
我趴在洞口处,这道门很厚,厚度足以让我支撑着回头去看下边的三人。
胖子带头鼓掌,道:“看不出来啊,天真你真出息了。”
老四也在一旁起哄跟着拍手,这俩人一唱一和,搞得好像看着自家孩子学会走路了很欣慰一样,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一边的闷油瓶终于看着我,淡淡地开口,道:“下去小心。”
我转过头,掏出手电照了一下,下边仍旧是青砖墓道,门下隐约有个什么东西,不过不碍事。
落地之后,我立马去查看那个东西,一看不禁一乐,胖子和老四想进来的话,有戏。闷油瓶比我眼神好,刚刚估计也是看出了名堂才下来叫我。
门下边确实安装了一个暗闩,不过竟然不是装好的,而是阻挡在门下,只起到了普通门挡的作用,以我跟闷油瓶两个人的力道,推开它应该不成问题。
但这里也就有了一个疑问,暗闩不装好,难道是故意留着门的?不会是工匠不知怎么用吧。
我正想着头顶一阵劲风,闷油瓶跳了下来,他刚刚在上边似乎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于是落地便过来跟我推。
老四的声音隔着高大的汉白玉门,从我们头顶那个洞后传来:“你俩干啥呢,咋还呼哧带喘的。”
“瞎说啥。”胖子接道,“非礼勿听。”又喊道,“你俩快点,倒是通报个情况啊。”
我憋着气,卯着劲,差点破功,我吼道:“他妈的还不是为了把你俩放进来。”真是使出吃奶的劲。
等门挡终于被推开,闷油瓶第三次跳了上去,动作仍然丝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是差距。他们在那边再次推了起来,不过成效甚微,我抹了把汗也最后一卯劲,跳过去一块推。
这扇尘封了将近千年的汉白玉墓门,被我们硬是用蛮力敲了开来。就为放进来两个嘴上没把门的,想着我就替这个门不值。
胖子一进来,就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老四也满脸兴奋,大概以为会见到满是陪葬品的墓室。
这里的实际情况却让两人失望。门后依旧是墓道,可见这是一座不仅规模大而且布局繁琐的墓。
我心里也有些预判。根据我的记忆,辽代大墓通常是有四个墓室,前室会摆放墓主人的墓志铭,我们现在位置应该很接近前室了,如果墓志铭保存完好,我手上还有份朋友发来的契丹文字解读的参照,我对这些理解得很快,应该不算大问题,这样也许很快就能知道墓主人的身份了。
隔绝了一道汉白玉门,整个墓道似乎比之前的那段更加沉静幽长。我们正踏在千年前的石板砖地上,四周有近千年的空气。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与历史和过去有了交集。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些问题——这里实在太空了。
“太空?”胖子听我随口说一句,问道,“还宇宙呢。”说着把手电往我们头顶随意一照,“你看,银河。”
“我操!银河!”
老四一声惊呼,在这安静的墓道里格外刺耳,但我抬眼望去,一看之下霎时简直要怀疑胖子是上帝了,说有什么,还真有了什么。
我们的头上,拱形的顶,上面赫然呈现出大面积的壁画。这里的墓道顶部高,平视的视角很难发现,再加上墓道里空空如也,没想到头顶上竟然开始出现绚丽的壁画。
我用手电照去,只见这是一幅浩瀚无垠的天空图景。古人眼中的天和我们实际观察到的又是不同的。这里的天上,不仅有繁星,还有一轮明月,月中有蟾蜍的影子,再往前走几步,能看到一轮红日,日中有金乌,日月同光。又有数缕白云,而繁星汇聚成银河,萦绕在日月之间。
壁画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保存了近千年,仍旧色彩鲜艳,一直走在幽黑的墓道中,这种绚丽的颜色几乎晃得我们眼花。
胖子发现的时候还只是壁画的边缘,我们接着往墓道深处走,才发现不仅仅拱顶,渐渐的壁画蔓延到了墙壁上,同样也是色调明丽,十分抢眼。
墙壁上的图案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天空上的情景,而是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灵山仙岛,还有一些琼楼玉宇,看来表现的是人间的奇境。
“有意思。”胖子说道,“这排场很大吗,整个宇宙都让他画到他家地宫了,死了还可以遨游在宇宙里,探索宇宙的奥秘,真是精神可嘉。”
老四自从进了墓道里就一直十分兴奋,这下终于大开眼界连连爆粗口称赞。一边的闷油瓶则走到墙壁前,用手直接去摸壁画。保存如此完好又绚丽的壁画,他也不怕给摸坏了。
不过这个动作实在太引诱了,搞得我也好想摸。就像博物馆里陈列的文物,越是有请勿触摸的标识,越会有人去摸,而且有一个,肯定就有第二个。
于是我也把手放了上去,可这一摸之下,我却发现了些问题。
我对壁画的研究不算多,但也是摸过不少的,海底墓里,云顶天宫里,都摸过,眼前这个壁画给我的感觉就是,摸起来质感差了那么一截。
我“嗯”了一声表示疑问,看向闷油瓶,他也皱起眉头。
我道:“怎么回事?”
闷油瓶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又四下摸了摸,道:“不均匀,不对。”
他这么一说,立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胖子也拿他那大爪子在壁画上摸了一把,道:“我摸着挺均匀的啊,小哥你说说哪里不对?”
我看了胖子一眼,道:“你可别摸了,你手上的汗就是腐蚀品,能不能放它一马,等会给你摸出黑洞了。”
胖子立马回道:“你俩能摸凭啥我就不能摸,我不仅要摸,还要摸出你没看出来的门道,哥哥我这就给你表演十八摸的精要。”说着还真继续摸上了。
我看出胖子这是也发现了问题,便看向闷油瓶,等他解答,我是说不出来究竟什么门道。
闷油瓶看了看我,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按到了墙上一处,道:“这里。”说完拉我走了几步,又把我的手按到另一处,“和这里,并不相同。”
他放开我,我煞有介事地来回摸了摸,可手心里的触感不清晰,他娘的手背上的触感倒是还很清晰。
第21章 违和
我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手心上,便发现闷油瓶让我摸的这两部分,确实有很明显的不同。
具体有什么本质不同,是什么原因,我一时并不清楚。但就手底下的感觉来说,无论是墙壁的光滑程度,还是那种壁画颜料的触感,都不一样。我再用手电照着仔细看看,肉眼可见这两部分的颜色、光泽和氧化程度也都略有不同。
胖子的十八摸精要没有白白展示,也发现了异样,道:“这他娘的是两批人画的吧,当年没打起来?”
我也奇怪,道:“摸着是不一样,但应该不是两批人。”
“艺术家的世界我们不懂。”胖子摸摸下巴,指了指壁画,道,“没准当初分了两个小组,但是领头的意见不合,就一拍两散鸡蛋黄了。”说完还一拍巴掌又分开。
我心说你丫的是不是饿了,鸡蛋黄都整出来了。不过壁画确实奇怪,挨得很近的两部分,拥有的自然条件完全是相同的,壁画却呈现出不同的样态,难道真的是当年画的时候,人工条件不同?想着我又去看闷油瓶,他第一个发现的,想必有他自己的看法。但闷油瓶仍在细细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机关一样。
我不想打扰他,便跟胖子在一旁猜测。
“会不会是时间紧任务重。”胖子照着色彩比较鲜明的部分道,“可能当时不赶趟,所以这边画得好的是专业人士画的,那边画得不太好的,其实是实习生画的。”
我他娘的还没听说过墓室壁画这么重要的墓葬组成部分,有人会找“实习生”。再说如果真是实习生,那么区别应该在画工和笔法上吧,而这两部分画工和笔法都浑然一体,并没有区别。
老四看了一会,就要插嘴,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他才是倒斗实习生瞎插什么话。甚至连实习生都算不上,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嗓门又大,脑洞更大,打断了那边我们专业倒斗人士的思路可怎么整。
没想到老四皱了皱眉,又揉揉眼,道:“这他妈的,老吴你瞅瞅,是不是你哥我眼睛有问题,我咋觉得这半拉画跟糊了层保鲜膜似的。”
我一听,突然想给老四一巴掌,不是生气他不着调,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他击掌。因为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我刚才就一直想这两部分的区别怎么用一句话概括,可怎么想也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谁知道老四这小子一句话,简直说到了精髓。
我不由得向他伸出拇指:“棒棒哒。”胖子也一甩巴掌照老四后背拍去,也很激动:“我操,就是这种感觉!”说着又指着一边的壁画道,“这边的鸡蛋黄,是糊了保鲜膜的,所以还很新鲜。那边的鸡蛋黄,它没糊啊,所以有点萎。”
话虽如此,可我活了这么大,跟古墓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从没看过给壁画上防腐层,还只上一半的。
闷油瓶转过头来,也皱皱眉。我忙问:“你看呢。”
闷油瓶眼神扫过老四一下,淡淡道:“他说得不全对。”
我心说居然还有对的?脑洞竟然对接成功了?真是“保画膜”?
闷油瓶走到两边壁画的中间,其实这两部分的分界线不是很明确,画中有条河,两边大致被河分开。闷油瓶指着色彩比较陈旧的一边道:“那边才是多了层‘膜’的部分。”
我们都不明所以,老四则提出最离谱,但也是最简单的疑问:“啧,张哥,那你说怎么糊了保鲜膜的那半拉反而不新鲜呢。”
闷油瓶看着我们,回答说:“不是为了保鲜。”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老四和闷油瓶的对话有点想笑,但转念想了想,便理解了闷油瓶的意思。
看似多了一层膜的部分,颜色更暗淡,那就是说,这层膜,其实不是为了保鲜,而是做旧。
壁画自然留存的状态下,肯定是渐渐氧化的。而且目前没有发现古代人有多高端的壁画防氧化技术,几乎可以认定我们看着比较“新鲜”的那部分,是自然留存状态。那么便可以推测,比它“不新鲜”的部分,可能多了某种工艺,使它看起来比另一部分更陈旧了。
我做生意很少主动去坑谁,但手底下确实也走过西贝货。做的人都知道,古玩市场中有一种很常见的以假乱真的方法,就是做旧。现代的做成民国的,民国的做成明清的,更厉害的,刚出炉的做一做,能做成汉代或者更早一些时候的。做旧的手法有很多,大致有化学药剂侵蚀、火烧水煮之类的。我还听说过丢进粪坑做旧的,不知道怎么去味。
做旧是为了使货看起来年代更久远,这样也更值钱。但一个辽代的墓葬修建者,把墓主人墓的壁画做旧一部分又是为什么呢?
胖子也听出蹊跷,便道:“不是保鲜,难道是为了做旧?修地宫的人知道墓主人生前特别崇拜过去哪个画壁画的师傅,所以假装是死人给他画的?”
老四接道:“这不行,这不是糊弄鬼呢吗,缺德,真缺德。”
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没有回答,但摆了摆手,又去看壁画。
我顺着闷油瓶的目光看去,发现他这回似乎在看壁画的内容,目光扫向表现天空和日月星辰的部分。
刚刚我们一打眼看去,只被壁画的色彩和精细的笔法给惊到,但随即我心里便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发现了壁画自身两部分的不同后,再仔细看起画中的内容,那种违和的感觉就愈加强烈。
我有点遗憾,对于北宋时期的那些少数民族文化,我实在是个门外汉。生意上接触得少,再加上十年前走过的古墓——那些跟闷油瓶有关的古墓,我着重研究的,都跟那个年代不搭边。而拓本才是我老本行,书跟画虽然经常放一起说,但我对画的了解不多,导致现在也看不懂这壁画中有什么问题。
可那种违和感偏偏又很强烈。
我们一直仰头看,脖子都酸了,我就低下头揉了几下。大概是一直盯着看的缘故,即使我的眼睛已经不看壁画了,眼前却还是壁画的影像一闪而过。可就是这么一个残影,我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壁画。
我再次抬头看去,又想不起来。一时之间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胖子走过来突然拍了拍我肩膀,道:“想啥呢,一脸苦大愁深的样。”
我回想着以往的经历,还是抓不到点,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在新月饭店刚见到小花的时候,明明觉得有印象,但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去想。我只得道:“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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