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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妖录之幻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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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被那些陈年旧事困一辈子吗?”崇燚突然就大声起来,他看着南风,眼神里充满不解和愤怒,他说凡人一辈子最多百年,百年烦恼下世便不再拥有,可是你这一辈子如此漫长,难道你要一直如此?
  如此画地为牢?
  “劳神君费心了。幻鬼本就是鬼魅,六根不净,能在这三界呆下去也全靠着点执念,幻鬼不怕画地为牢。”
  南风说这话时毕恭毕敬,让崇燚十分不悦。他到宁愿南风像以往那样毒舌,尖酸刻薄得再狠,也不至于让他心疼。
  他知道南风说得没错,可是又心有不甘。
  他说,难道你就只有那一个执念?
  南风鞠躬,他不想继续纠缠这些事情,便说今儿个还多谢神君大人和幻鬼一同游玩。
  他走到桃花树下,折了几枝,交到崇燚手中。“这桃枝,算是幻鬼答谢神君今日之事吧。”
  答谢?答谢什么?
  答谢我和你一同夜游?还是我没取了心锁?
  怎么看,你都用不着答谢我。
  “神君大人,早膳已经备好了。”
  每日早些时分,崇燚都是要在天外天的梧桐古树下修心法的。今天却没了心思——昨晚上和南风分开之后他就心神不宁,总感觉南风说的那些话跟小石子一样硌得难受。
  宗秀一边帮他收书,一边说前个时辰西天的来了,说是请您去参加论道大会。
  崇燚点点头。突然他想起什么,问宗秀,司戊天尊可会去?
  “司戊天尊从来不参与天界的事情,这次怕还是不会参加。。”
  “这样……”他想了想,对宗秀说,你去西天跟如来佛祖报个信,说本君最近身体抱恙,正在闭关修养,这次的论道大会本君就不参加了,还请他海涵。
  “是。”
  “还有。”他拿起桌子上的几根树枝,那是昨晚南风折给他的,“把这些种在梧桐旁边吧。”
  人间的玩意,许是在天外天活不了,不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到底会怎样。
  崇燚这里倒是这般清闲,南风那边却出了些好玩事情——他回去之后过了几日,鬼医望舒就来了,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南风上下打量着这小娃娃,大眼小嘴,粉雕玉琢的,真是好看。他打趣地说,你鬼医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小孩子怕生,听到南风这阴阳怪气的刻薄话,赶紧往望舒身后躲。望舒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了一声“莫怕”,然后跟南风说,这小丫头是我前几日去南海游医时在海边捡的。
  我刚捡到她的时候,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语,我看她长得这般让人怜爱,便带了回来,帮她先治了眼睛,等过几日去千年寒山取了寒芝草,再帮她把嗓子治好。
  南风笑着,说原来鬼医这么喜欢小孩子。
  “倒不是喜欢。”望舒低头看着小丫头,眼神都不觉温柔了些,“只是这孩子和我相遇,我俩即是有缘。”
  “有缘……”他不禁想起崇燚来——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君,也与他说了有缘。
  是真的有缘,还是有意为之?
  “对了,我今日来,是给你送这个东西的。”望舒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青花小瓷瓶,“这东西能治你的膝盖。你一只鬼魅再浑身是病,到让旁的笑话了。”
  南风盯着那瓷瓶一滞,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望舒,这玩意不是你的吧?
  “诶?”
  “少在我面前装蒜了。”他从望舒手中拿过瓶子,说我见过这瓶子,是他给你的吧?
  那句酸我的话,也是他说的吧?
  “啊……这个……嗯……”见南风了然,望舒也不再隐瞒,“赤焰神君去过翠竹居,说他给你这药你不收,就让我等你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可你一直不来,我想这事也不好一直拖着,就给你送来了。”
  “哦?”南风轻挑嘴角,“他去你那里是想打听我的事情吧?”
  “诶?啊,是。”
  南风看他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寒意,说你都告诉他了?
  那小娃娃又往望舒身后躲了躲。
  望舒真想掐住南风的脖子大喊,天皇老子的,那赤焰神君都要掀了他翠竹居了,他敢不告诉嘛?!!
  对,还有那一池鱼灵!!!
  然而他知道幻鬼是软硬不吃,于是依旧平常一样说,他威胁我,我打不过他,只好说了。
  南风的神情愈发复杂,看得望舒心里打了个颤。
  “罢了。”他说,“既然这样,这药我就收下了。”
  “好。”好个屁,你早收下老子还用死一池子鱼灵吗?!!
  南风把瓷瓶放到柜子里,说下次要是他再去找你问我的事情,你让他直接找我便可。
  望舒一边应着,一边想还有下次,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等望舒带着那娃娃走了之后,南风便搬了躺椅在院子中歇息。每日也只有这时候他能解去一身束缚,悠然自得,有点人间意味。
  有小鬼趴在房顶上偷看他,他瞪了他一眼,将手中吃剩的桃核砸向房檐。
  那小鬼被吓跑了。
  他闭目凝息,却觉得胸口那空荡荡的地方隐隐作痛,又微微发热。
  “探心……”他口中念着,然后苦笑,“探什么心啊……”
  我还是把欠那书生的事情做了吧。
  天涯海角最近清净得不行——贺兰带着小白狐狸去月老那里玩了,这么大的地方只剩下秀爷一个。他闲得无聊,在海边的石桌上摆下棋局,自己和自己对弈。正下到关键处,传来一人声音,他手中的黑子掉落在棋盘上。
  “天尊大人。”
  秀爷摇头,“可惜啊可惜,毁了这一盘好棋。”
  见秀爷头也不抬,来人几分尴尬。“……表哥。”
  “诶?啊,小崇燚啊。”秀爷抬头看他,说你来了啊。
  一点也不惊奇,他早料到崇燚会来。
  崇燚拱手而立,说崇燚今日来打扰,是有事想请表哥解惑。
  秀爷招呼他坐下,说不急不急,你来我这天涯海角,我自当好生招待你。
  说吧说吧,想让表哥我给你解什么惑啊?
  “这个……”他迟疑片刻,然后鞠躬作揖,“还请表哥把崇燚之物还给崇燚。”
  “哦?”秀爷笑道,我这里什么东西是你的啊?
  崇燚起身,那神态又多了几分严肃。
  “心锁。”
  

  ☆、缠绵

  我之物,终属于我。
  风起花落,湖面水光轻轻荡漾。
  秀爷目视崇燚,眼角的笑意正浓。
  你怎么知道心锁在我这里?
  “凤凰自混沌开化之后就守护心锁,自然和这心锁有感应。”
  那日在百花节上偶遇天尊,天尊身上心锁的气息比幻鬼身上还重。心锁能控制心神,若是使用不当必会造成祸害,还请天尊把心锁还给崇燚。
  秀爷收起笑脸,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他说怎么,赤焰神君是怀疑本尊会拿这心锁祸害三界?
  崇燚低头,说崇燚不敢。
  “哼,心锁确实是在本尊这里。”秀爷慢条斯理地把桌子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放入盒子中。他语气轻松,却散发一种气势,压得崇燚有些窒息。
  “本尊不会给你的。”
  “难道天尊也要跟着幻鬼胡闹?”
  “胡闹?”秀爷一笑,说小崇燚,你是不是觉得本尊神神叨叨习惯了,不拿本尊当长辈了?
  纵然本尊看不起三界的那些条条框框,可是本尊毕竟是司戊天尊,比你的位分和修为高不知多少,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君怎么做事!
  崇燚哑然。
  看到崇燚面露难色,秀爷长叹一声。他把棋盒盖上,说虽然本尊喜开玩笑,但是本尊可以向你保证,这心锁不会用来做歹事。
  “那幻鬼为何要偷心锁,又为何……”
  “为何交给本尊保管?”
  秀爷点头示意,崇燚顿了顿,然后坐下。
  用手侧支着身子,秀爷开口,“你可知道幻鬼的前世?”
  “……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他和他弟弟南玉,还有那李氏兄弟之间的事情吗?”
  “只知道他逼死了他弟弟,后被李澹判了死刑,还还了他弟弟一颗心。”
  “是啊,还了他弟弟一颗心……”秀爷突然哀叹道,还一颗心,还一颗心哪有那么容易。
  心生万物。有,是心欲令其有;无,是心欲令其无。纵使他把自己的心给他,想要得一个完整的心,必须凑齐信解,殊胜,意乐,异熟,断障五灵。而一灵就需要一百年的修化,五百年才能得一颗完整的心。
  五百年前,他使尽浑身解数破了这天涯海角的屏障找我,求我给他弟弟一颗完整的心。他用无极内丹做交换,我心系贺兰,自然是答应了他。不过我低估了这只幻鬼,他怕我中途变卦,就把无极内丹分成了五份,每一百年我给他一灵,他给我一份。今年,便是第五个一百年。
  如今我已经探得这最后一灵断障在何处,可是人是肉体凡胎,光集齐五灵是固守不了体内的,只有用心锁,把这五灵锁在心脏。
  “于是他就偷了心锁,又怕我去夺回,所以交给您保管?”崇燚冷笑——真是好一只幻鬼。
  “为了贺兰,我自是不会把心锁交给你。”
  静默在他们之间染开。
  许久,崇燚似乎是在自语。
  他这又是何必呢?
  这五百年,他弟弟光是转世轮回,就要几世几代。如此他生生世世也不会再记得有南风这么个哥哥,他何苦为他做这么多?
  “我也问过他。”秀爷说,“他说,这是他欠他的。”
  若是只有我的心,不能与他融为一体,他轮回多少世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不懂情爱,不知人伦,不得是非,只是一个傻子。
  不该如此,不应如此。
  “不该如此……呵,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情字。无论是亲情,人情,还是爱情,他舍不得太多,放不下太多,便只能把自己逼入绝境。”
  他对李澹忠心耿耿,倾心相待,可那皇帝却独爱他弟弟南玉,南玉却对泓王爷情有独钟。南玉为李泓而死,李澹为南玉杀南风。南风没得到一份爱,却还了自己的全部,连死后也不得安息。
  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这样做。是为了李澹,还是为了南玉,或是为了他自己。
  这人,要是固执起来,死都不会改。
  夜空像是被浓墨泼洒过,洋洋洒洒地渲染了整片天空,压抑之感随之即来。
  梦中有轻柔动听的声音,如耳边清风,一字一言沉醉其中。
  乖,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呵呵,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
  钟声悠然传来,伴着朦胧夜色。
  夜风清凉。
  南风独自行走在微凉斑斓的夜色中,抖落一身的伤感和疲惫,轻松惬意——他刚刚给杜尚书家的大公子造了一场幻境,吸了他的精气,这时候杜府上估计在哭丧吧。
  总算是还了一年前的债。
  他回到宅子,一站到门口就觉得不太对劲。抬头看了眼宅子上的天空,泛着微微红光,心里瞬间有了底。
  又来了。
  果然,推门进去,那人一身白衣,正在桌前坐着,点了油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喝着。
  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见南风来了,崇燚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害人了?
  “是啊~”坐到崇燚身旁,南风伸手拿茶壶,却被崇燚一把夺去。他正准备发火,谁知崇燚却给他把杯子倒满。
  神君大人如此,可是要折煞我啊。
  “反正你也没什么可以折煞的了。”
  “神君说笑了。”
  “本君今天来,可不是和你贫嘴来了。”
  南风不屑,说怎么,又是来要心锁?
  崇燚看他,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柔情似水。
  他说,我是想你了。
  “哈?”这回南风真的呆住了。
  这玩笑我已经开过很多次了,神君大人您说出来可一点都不好笑了。
  崇燚眼眸半阖,他嘴角微笑,说本君还没有无聊到那种地步。
  “我去过天涯海角了。”
  他话一至此,南风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正想着怎么将心锁的事情糊弄过去,就听崇燚说,我帮你。
  诶?
  “我帮你。”他声音不大,又重复一遍,“我帮你还你弟弟一颗心。”
  “神君大人,就算是谎话,也得让人信服。”
  “本君没说谎。”
  “那神君为何要帮我?”
  “本君喜欢。”
  “喜欢?”南风话中带刺,说神君是喜欢什么?
  是喜欢管闲事还是喜欢看笑话?
  崇燚忽忽不乐,眉心都要皱一块去了。他看向南风,想要说什么,开了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只得凄惨一笑。
  唉,我果然,还不够资格。
  他突然话锋一转,说之前你折的几枝桃花,我已经种在了天外天,只是人间事物,不知能不能活。
  南风也蓦地看了他许久,清冷习惯的眼角带上些不知名的感情。他转过头不看崇燚,只是冷冷说道,那玩意没什么讨人欢心的,神君大人留着作甚。
  “不讨别人欢心,但是讨本君欢心。”崇燚起身,说本君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他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和南风说,人间往事,众多烦恼,本君知你放不下,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
  还有,我说帮你,是真心。
  南风不看他。
  他无奈摇头,拂手灭了灯。只听“吱呀”一声,他人已离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传来声音——南风端起崇燚给他倒的那杯水,思索了片刻,又把被子放下。
  他不禁苦笑——南风啊南风,你生而为人,人家说你有心却不懂情爱;死而为鬼,人家问你何时能真心待人。
  我已无心,又何来真心?
  可是……
  可是那日百花夜游,他手执花灯,替我猜谜;洞房花烛,他掀起盖头,与我柔情;河边小歇,他肺腑之言,教我了清……崇燚啊崇燚,你真是精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扣住我的思绪。
  如你所说,我幻鬼早已没什么可折煞的了,你何必让我欠你?
  我没得还,也还不起。
  窗外有碎碎点点的声音,是落了雨。窗户开着,潲进来的雨打湿了桌子上的几本书,但是南风没有管它们。
  这一夜,他只是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一年四季,交替变换,对人来说漫长,对鬼魅来说,却是一晃的事情。
  南风再次来到翠竹居的时候已是冬天。雪落了满地,翠竹居的池面上结了一层冰,干净透明,能看见水里的金红鲤鱼。
  南风笑道,你这鬼医,什么时候养起来人间的活物了?
  望舒瞥了他一样,说还不是你那位赤焰神君毁了我一池子鱼灵!
  “哦?”还未等南风细问,就听得后面一声大喊。
  “望舒!你在这里啊!!!”
  眼前的来人是一男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身形修长,是个俊美男儿。他来了也不顾及南风在场,二话不说就往望舒身上扑。望舒皱眉,大声呵斥,让他规矩点。男子一脸委屈,小声嘟囔着,你以前对我可温柔了,现在怎么这么凶。
  南风仔细打量,总感觉这男子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注意到南风,先是一怔,然后指着他说,我见过你,上次望舒带我去你家送药来着。
  上次?
  南风眼前顿时闪过那个大眼小嘴,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难道……
  “就是那个小祸害!”把那男子打发着去竹林里找些柴火,望舒开始向南风抱怨。他说我一开始看这小娃娃可怜 ,长得又招人喜欢,想着就他也算是积德,我他丫的要是知道他是鲛人忠太子,老子绝对不救他。
  “鲛人忠太子?”
  哦,也对,你是在南海边上捡的他吧?这南海是鲛人之地……
  “他是南海之主的三儿子。”
  南海之主为鲛人之王,膝下有三子,取名孝义忠。这忠太子便是他的小儿子。鲛人与凡人不同,刚出世的一百年为孩童形态,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不能离开南海。这忠太子顽皮,偷跑到岸上,差点丧命,幸亏望舒救了他。
  结果现在好了,他刚过一百岁,正好成人之姿,每天只知道缠着我。
  “许是你之前对他太好,他对你倾心。”南风忍俊不禁,想着打笑他,便说我看着忠太子对你言听计从,着实是喜欢你。
  反正你不喜欢凡人神仙,又懒得和阴间那些鬼魅周旋,倒不如和这鲛人忠太子成了一对,也算是有个伴。
  “和他?长得跟个小白兔似的,一点心眼都没有,我又没有带孩子的癖好。”
  说到这里,那忠太子正好抱着一摞柴火进来。望舒一看他手中的东西就发了火,指着他说你脑子怎么长的,抱着些湿柴干嘛!
  忠太子以为他是嫌柴火湿潮,取不了暖,连声说那我再找。刚要出门,却听望舒喊着,“回来!”
  南风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欢喜冤家。望舒拿了貂皮披风扔给忠太子,“穿上!冻出来什么毛病还得我照顾你!”
  “哦。”忠太子委屈。
  “哈哈哈哈,忠太子你别介意。这鬼医啊,脸皮子薄,他这是关心你呢。”
  两眼瞬间一亮,忠太子看向望舒,“真的?”
  望舒咬牙切齿,“幻鬼……”
  南风知道望舒几斤几两,悠悠哉哉地说当初我向你讨这貂皮你都不给,你自己也不舍得穿,如今倒是把心肝宝贝给忠太子披上了,难道不是关心?
  “那是因为鲛人体寒,这阴间之地本来阴气就重,如今又是寒冬,我怕他冻着。”
  “你看,还是关心吧!”
  忠太子听他俩这么一说,心里感动至极,他将望舒的双手捧在怀中,说望舒,我知道你是个不善谈情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个薄情之人,以后定会好好待你,对你不离不弃。
  望舒只感觉手被对方攥得疼,这脑袋更疼。
  南风笑着摇头,轻轻敲了下茶杯边缘,“来来来忠太子,别拽着他了,他又跑不了。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免得病了让望舒担心。”
  “好好好!”忠太子还是小孩子心性,接过南风手里的杯子就大口喝下。南风那眼神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一脸慈祥。
  望舒不禁打了个冷颤——总感觉今儿个不对劲。
  之后又调侃了他俩一会,南风便从翠竹居出来了。走之前他看了那竹屋一眼,顿时感觉这寒冬之中也多了丝暖意。
  情字也可让人如此留恋。
  他不禁想起来一个人,一个曾让他冰冷多年的身体染上些温热,让他乱了思绪。
  那日洞房花烛。
  不知怎么,回去的路上就绕到了百花节歇息的河边。别的水都结了冰,这河水倒是流得欢畅,只是岸边的树积满了雪,显得有些凄凉。
  他突然想起那晚他和崇燚坐在这河边,他轻声细语,少了神君的架子,多了凡人的温柔。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探心。
  他不禁扶上自己的胸口。
  ……探心。
  手背突然传来熟悉的温度,南风下意识往后一退,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回过头……
  ……你?!!
  那人依旧和平常一样似笑非笑,眉眼之间全是温柔。他握紧南风的手,附在他的耳边,“可是……在想我?”
  “……不是。”
  “骗人。”
  “……既然知道我是在骗人,那还问我干什么。”
  “你在生气?”
  “没有。”
  “又骗人。”
  明明是争执的话,却像是被春水浸过似的,顺着耳膜,一点点流入身体,慢缓轻柔。
  言笑晏晏,南风说奇了怪了。
  神君大人您怎么也喜欢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崇燚把南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笑着问这样不好吗?
  ……好。
  “我还有许多好,你不曾发现。”他似乎很满意南风的回答,攥着他的手又紧了一些,“不过不急。”
  以后你都会发现的。
  南风盯着自己和崇燚握在一起的手,那里传来跳动的声音。
  是心。
  探心。
  他抬起头看崇燚,那人的头上也落了雪,他一身白色和周围似乎融为一体,眉目如画。
  “……呵。”他突然笑了,一个巧力抽回自己的手,“神君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偶然路过,想到那晚与你一起来此,便想过来看看。”
  你呢,怎么来这里了?
  南风转身看向河面,淡淡说道,也是偶然。
  “哦?”他靠近南风,说,可是偶然想起我了?
  “神君大人的玩笑越来越不好笑了。”
  “当然不好笑。”手中的金漆黑扇一打,崇燚说我是认真的。
  南风大笑——神君大人,这大冬天的打扇子可真是个好笑话。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
  离了河边,他们一起走在路上,脚下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南风停下回头,不禁感叹,这白茫茫的雪地,光滑白净,倒是被这几个脚印破坏了。
  崇燚却说,这几个脚印不是什么大事。
  等夜里落了新雪,盖住这些脚印,一切如平常。
  南风摇头。
  崇燚看了他一会,“……你还是放不下。”
  “什么?”
  “你弟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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